狂欢理论视阈下网络表情符号的传播与反思论文

狂欢理论视阈下网络表情符号的传播与反思

文/彭肇一

摘要: 在巴赫金狂欢理论视阈下,社交平台流行起来的网络表情符号具有与狂欢节类似的“诙谐感”。狂欢的全民性、仪式性、更新和交替精神与网络表情符号的传播具有内在的一致性。网络表情符号的流行折射出大众参与、民意表达、谋求话语权力、宣泄情绪等社会文化心理,其背后呈现出的群体极化、社交窘境、道德迷失和监管漏洞,值得反思。

关键词: 网络表情符号 狂欢理论 社会文化心理

社交媒体时代,网络表情符号已成为人们在线沟通交流中除文字、语音之外的第三种语言。由于其具备视觉性及趣味性,在社交平台上得以迅猛发展。近年来,随着公民公共事务参与意识的不断提高,网络表情符号开始广泛地应用于公共事件的讨论中。

近年来,常州通过建设闸站、沟通水系,拓浚清淤等工程,陆续开展三井河、白荡河、北市河、横塘浜、关河、龙游河等清淤工程、常州市三河三园景观综合整治工程(北塘河北段、澡港河东支段)、澡港河拓浚工程,对城区主要河道进行了清淤治理,据统计至2016年,10年整治工程已累计投入40多亿元。在实施河道清淤的同时,常州从2008年起逐步试点探索河道生态修复。目前已对18条市河进行生态修复,累计完成河道生态修复水域面积18万余m2,修复河段植物覆盖面积3万余m2,增强了水体自净能力,有效去除了一部分污染物质,既改善了河道景观,又丰富了生物多样性。

一、网络表情符号建构的狂欢“广场”

网络表情符号在社交平台上的频繁使用,已成为重要的文化景观和传播现象。表情符号以明星、语录、动漫、影视截图等为素材,匹配适合的文字,用于网络交流中表达特定的情感。其发展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简单符号期,键盘符号通过各种组合方式形成类似人脸表情的符号,对脸部表情的再现弥补了文字交流中无法感知对方表情的缺陷;第二阶段是系统表情阶段,大多以表达各种情绪作为主题,将情感做表达夸大化的呈现;第三阶段是自定义表情,即由个体自己制作表情,由最初的线性标记演化成为动态形象,建构个体的表达空间。

如今,网络表情符号既是公众参与公共事件的见证,也反映了社会文化和社会心理的变革。表情符号是在后现代网络语境中出现的颠覆传统的信息传递方式,呈现出全民狂欢的特点。狂欢理论是前苏联学者巴赫金的核心理论,由此创造出了一种独特的文化研究视角。狂欢“是脱离了常轨的生活,在某种程度上是‘翻了个的生活’,是‘反面的生活’”,巴赫金认为,狂欢节是整个世界的一种特殊状态,强调以非官方、非教会、非国家的形式看待世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构成了一种特殊的双重世界关系。在巴赫金看来,狂欢具有四个范畴的内涵:第一是不同等级和阶层的人们,在广场上可以打破等级的壁垒发生亲昵的接触,营造平等自由的氛围;第二是用插科打诨的方式来挑战官方等级权威;第三是在等级社会中相互抵触和矛盾的东西又重新结合起来,如“神圣同粗鄙、崇高同卑下、伟大同渺小、聪明同愚蠢”;第四是用不雅的语言对神圣的形象进行反讽。

狂欢理论自问世以来就受到了极大的关注,其中蕴含着不畏权威和自由平等的精神。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以及社交媒体的流行,网络空间的去中心化与巴赫金的狂欢理论具有相似的文化内核。网络传播的自由开放性和交互主体性、虚拟性都契合了狂欢节的全民性、仪式性和平等、对话精神的特点,构成了人们的第二种生活,人们无须屈服于所谓的社会主流观念,完全可以捍卫自己的立场,发表自己的言论和意见。网络表情符号制作简单、表现形式多样的属性使得“狂欢”成为可能。制作者对视频、动画、写真进行解构和再创造,颠覆了图片的原意,并附加了后现代意义,使人们体验到了“是狂欢狂喜的,同时也是冷嘲热讽的,它既肯定又否定,既埋葬又再生”的与狂欢节类似的诙谐感。在人类历史上从来都处于边缘地位的狂欢文化,在网络空间中却风起云涌,大有反客为主、一呼百应的气势。

二、网络表情符号的流行与狂欢理论的契合

2.仪式性。 狂欢节具有浓烈的庆典性,在仪式上人们以笑谑的形式不断地对“国王”进行加冕和脱冕。实际上,是对权力的一种嘲讽。狂欢的仪式性是对权威的颠覆,表情符号也是草根群体在虚拟空间中释放自我,挑战秩序的表现形式。

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面对国内外新的宏观经济形势,对国有企业改革作出了“完善各类国有资产管理体制、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培育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世界一流企业”的重大战略部署,为国有企业深化改革指明了未来的发展方向和奋斗目标。国有企业必须紧紧围绕党中央的要求和指示,认真学习并领会其精神实质,积极探究必要的改革措施,确保国有企业转型走上可持续性发展的道路,实现国有资本做大做优做强。

1.全民性 。巴赫金认为“全民性是狂欢节的本质特征”。在狂欢节中,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没有等级差异,没有心理距离,和谐地融为一体。而表情符号基于互联网技术,在时间和空间上都大大缩短了沟通的距离。网络空间中的每个人作为传播主体,可以随时随地地发表言论,传达观点,甚至是构建有个性特色的话语体系。通过表情符号的制作和扩散,运用诙谐幽默地方式进行调侃和倾诉,甚至可以影响他人的认知观。

网络表情符号不仅是狂欢化的事件,也蕴含着文化觉醒的力量,标志着大众文化对旧有格局的颠覆和改造。巴赫金狂欢理论与网络表情符号的传播具有高度的一致性。

3.交替与更新。 任何事物都不是绝对一成不变的,一切事物都会在更新与交替中不断交错前进。网络表情符号在其形成与发展的过程中也彰显着更新交替的创新精神。其娱乐性、通俗性,反映了大众的日常生活和通俗文化,迎合了大众的审美情趣,对传统的占统治地位的传播形式和渠道进行了颠覆和结构,并且为网络文化和青年亚文化注入了新的生机。在哲学意义上,二者都具有一切皆处于变化之中的创新精神。

情绪感染可以促进群体成员的感情互动,感受到个体与他者在感情上达到了共振,进而起到群体动员和感情团结的作用。但是,群体动力学也同时表明了,处于群体中的个人往往容易在群体压力下放弃独立思考,陷入不自觉的情绪亢奋之中。在“Facebook表情包大战”事件中,在国家和民族正义的情感框架下,“帝吧”成员受到“我出征就代表着我爱国”的情绪感染,异常兴奋地制作和传播表情包来展示自己的情绪,取得了对群体情感绝对的主导权,因而有学者认为“帝吧出征”Facebook是一场“情感化的自我陶醉的表演”。

三、网络表情符号折射的社会文化心理

受众群体通过对表情包中人物、场景的剪裁、拼接,同时赋予其新的符号意义,增添了新的叙事元素,特别是突出了视觉的冲击和身体感官的感受,并逐渐改变了人们的读图方式、认知形式和行为习惯。从另一层面来说,网络空间充斥着身体拟像的景观,这种表情符号的亚文化所蕴含的审美情趣和价值观念影响青年一代的日常生活,以至于人们日渐疏离于现实世界。

1.大众参与和民意表达的视觉狂欢。 大众以空前的热情参与到公共事件的讨论中,以一种主人公的意识表达个人意见,对热点事件进行进一步的解构或者再创造,表情符号则成为寄托情绪和意见的载体,有可能进一步扩大事件的影响。公共平台的热点话题搭载表情符号在社交网络进行了多次延伸。例如,2016年傅园慧表情包的走红,代表着中国民众对体育赛事和竞技精神的关注与期望。人们在传播傅园慧表情包的过程中,其实也是在传播一种对体育精神全新建构的理解,是在公共事件中表达态度和观点的渠道。表情符号在社交网络的二次传播中拓展了热点事件本身的影响力。与此同时,表情符号的制作不再仅仅局限于元事件。热点的传播再加上网友对其的解构和重塑,内容和话题在公共平台多次延伸。表情符号的创作也开始慢慢褪去元事件的意义,衍生出新的意义。

2.推进省(市)级反恐情报信息平台建设。将省级反恐怖情报信息平台成功建成并与国家平台对接,同步加快新疆反恐怖情报平台与国家平台的对接,最终实现与国家反恐情报信息中心对接。积极做好重大活动和敏感节点反恐情报保障工作,利用国家反恐怖情报中心信息平台加大对重点地区涉恐情报线索梳理、重点人群监测和有关数据报送预警力度。落实每日轨迹监测、分析研判制度,及时生成情报信息成果,精准指导反恐情报信息实战。例如,网信、公安等职能部门应加强暴恐音视频清理、即时通讯工具监测、有害信息封堵删除等工作。

近年来,网络表情符号被广泛地运用于公共热点事件的讨论之中,如“帝吧出征”事件、“傅园慧现象”等。在公共事件的语境和交流场域中,人们运用网络表情符号,制造了面对面的现场感,改变了文字媒介抽象和疏离感的缺陷,同时也反映出了公共事件的参与心理、话语权力的表达心理、个人情绪的发泄心理、草根颠覆权威的心理等。这些社会心理所反映出来的社会实践组成了具有狂欢意义的文化景观。

2.不完整叙事和话语体系的更新。 表情符号被后现代思想影响的不完整叙事方式,具有区别于文字系统的碎片化特点,一个表情符号不仅是图片与文字的结合体,还要放在具体的背景和情境中理解,从中衍生出新的语境。例如,走红网络的“尔康表情包”和“黄子韬表情包”,图像与文字的意义并存,互为补充,并且形成了系列化、风格化的特点。单看某一个表情符号,可能无法准确地理解其表达的意思,必须放在上下文的语境中,才能捕捉其传递的意义。

3.表情符号承载群体身份认同。 从传播学角度来说,表情符号对于人际传播产生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和推动,从而实现情感共鸣和群体认同。新生代网友更希望通过新的话语方式来表达其身份认同。在“帝吧出征”现象中,“帝吧”是粉丝量最大的百度贴吧,具有多元性、活跃性、纪律性、包容性。在每次“帝吧出征”之前,贴吧内部都会进行有组织的分配任务、纪律约束,还设有监察小组,对过激的网友行为和言论进行举报,因而构建了“帝吧”成员自上而下“想象的共同体”。在大众传播的时代,群体中的意见领袖对他人施加引导和影响。网络表情符号逐渐削弱了意见领袖的主导地位,以社交媒体作为平台,实现了大众文化与主流文化的“共同狂欢”。

米歇尔·福柯认为,话语即权力。权力能够在话语的实践形式中被赋予新的内涵。“话语”的归宿最终就是“对严格规范化的反抗”。而鲍曼认为后现代主义文化具有去中心性,持续变化性和阶级的平等性,带有“游戏”的意味。表情符号正是体现新一代网友对话语权力的追求,拒绝“被定义”。网络空间的虚拟性和隐蔽性,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主流的叙事手段和占统治地位的话语体系。表情符号的诞生代表着一种谋求话语权利的新形式。社交网络作为一个虚拟的社会网,有着更大的传播可能和更小的交流阻碍,表情符号所承载的个性化、夸张性和娱乐性,是社交网络交流的催化剂,从而形成病毒式传播。几乎对所有重大热点话题的关注和讨论,都不会缺少表情符号的身影,在一些国际性话题上也能突破语言的障碍,达成一种交流上的畅通和默契。

敌人的獠牙朝着他的脖子挥舞着,白惨惨的,像烈日下的刀。腥臭的气息从血红的口中喷薄而出,带着鲜血和腐肉的味道。

互联网时代企业需要注重思维、理念及模式的融合上。在互联网思维渐渐普及的状况下,企业需要不断改变财务工作者的工作内容与内控制度,逐步淘汰传统的内控制度。但目前很多企业的内控制度不完善,或者把财务工作交给代理记账企业与兼职财务处理,使得财务数据失真、财务报告滞后,从而影响管理层做出正确、科学的决策判断。同时,一些企业的管理者对财务管理的重要性也缺乏足够的认识,对于内控制度的建设不知从何下手,也是造成财务内控制度不健全的原因之一。

4.草根群体反讽化的抗争表达。 表情符号的发展经历了传达表情、表达情绪以及陈述情节等几个阶段。在这个过程中,表情符号的象形意义逐渐淡化,象征意义日益突出。字符式、颜文字、系统表情一般是对人的表情和肢体的模仿,主要反映的是显性的表情;而动漫和真人表情包,具有动态性的特征,又具有仿真的效果,可以反映出难以传达出来的情绪;“图像+文字”的多模态话语,更是增加了动态性,可以传达出一段情节。

人类普遍具有的四种情感,高兴、恐惧、愤怒、悲伤,其中有三种是负向情感,说明了负向情感比正向情感更占优势。中国处于社会转型时期,权力结构的不平等和财富、阶层的分化,负面情绪的产生和宣泄具有一定的社会背景。网友们在制作和传播表情符号时,通过涂鸦、恶搞、围观的行为增强了快感,释放了负向情感,缓解了焦虑、苦恼、不满和怨恨。幽默诙谐的表情符号让人们暂时忘却现实中的压力,获得了短暂性的愉悦和放松,满足了逃避焦虑和寻求慰藉的心理需求。所以,许多具有讽刺现实意味的表情符号获得了广泛的传播,例如“我爸是李刚”“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定一个小目标,先挣一个亿”等现实题材都通过恶搞和反讽的方式运用到了表情符号的制作中。

四、表情符号传播的评析与反思

在群体决策情境中,个体的意见或决定,往往会因为群体间彼此相互讨论的影响,而产生群体一致性的结果。群体的决策往往呈现出极端化的倾向,倾向于更加冒险,或者更加保守。勒庞在《乌合之众》中描述了群体情感的非理性,当个体进入到一个群体时,理性就会消失,“无意识”占据了理性。自我个体的不道德行为,会因为在群体中不用担负责任而模糊了价值观念,将公众视为“群氓”或“挣脱了锁链的民众”。在网络环境下这种现象更是屡见不鲜,具有相同情感倾向的人聚集在一起之后,这种情感迅速发酵而走向极端化。群体中的情感动员和情绪传染使得群体成员之间形成情感认同,左右了群体的决策,个体本能地处于情绪亢奋状态,脱离了理智和冷静。由此一来,当人们感觉自己的观点和态度表达处于劣势之时,为了防止受到群体的攻击而自动地保持沉默,而当自己的观点和态度与他人契合之时,更加大胆和兴奋地进行表达和传播。占据强势地位的情绪会越来越壮大,从而形成“沉默的螺旋”。群体极化现象在网络表情符号传播中的表现是,社交媒体中图片化的传播速度远快于文字的传播,表情符号所承载的情绪表达,通过群体动员的方式引发病毒式传播。如果这是一种负面的情感框架,那在“乌合之众”的影响之下,负面的情绪会更加膨胀和加速扩散,从而导致群体理性的丧失,甚至是网络民粹主义等。网络表情符号的制作者,通过对表情包生产过程的控制,进行议程设置,从而占据话语权的优势。

表情符号的传播与流行是现代人在网络社会中排解孤独感、表达自我的一种“狂欢”形式,人们可以借助表情符号的特性在网络中实现情绪发泄、意见表达、寻找认同。但是,在“接触性”为主的沟通中,并没有让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真正缩小,在一次次热闹的“斗图”之后,表情符号的使用者和传播者获得了短暂的快感,这场对话还是没有产生实际的交流意义,没有传递真正的信息,也无法进行更深度的表达。网络表情符号的过度使用,使人陷入表面化和“幼稚化”的沟通状态,最终让网络交流和文化呈现“浅平化”的特征。表情符号的确降低了网络世界中人与人交流的难度,但是也加厚了深层次交流的屏障。斗图背后呈现出的语境窘迫和社交窘境,是在传播学中需要我们进一步思考的问题。

桩体采用泡沫混凝土作桩,桩径50 mm,桩间距100 mm,采用正方形布置,在溶洞平面范围内设置四根,具体布置如图2所示。

随着表情符号从线性标记逐步演化成为动态形象,个体的主观意识在制作表情符号中充分得以体现,表情符号制作者建立起一套属于自己的表达意见的话语体系。网络表情符号的过度使用,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低俗、暴力、谣言话语以及其他失范行为的滋生泛滥。网络的匿名性为不负责任的行径提供了便利条件,在许多表情符号中都可以看到带有侮辱性和攻击性色彩的表述和呈现方式。在“狂欢广场”中,突破尺度和道德底线不用受到惩罚和问责,在斗图中出于一种竞赛和效仿心理,又进一步加剧了不理性言行的扩大化。这些不健康的内容很容易溢出并平移,影响青年群体的文化认同和认知观。正如尼尔·波兹曼所担忧的那样,如果欢笑过后留下的只是空虚和麻木,以及对下次欢乐更强的期待,那这样的欢笑绝对是廉价的,大众变成了一群娱乐至死的人。表情符号在审查监管上存在复杂性和不可控性,因此社交网络上的讽刺、戏谑、谩骂、攻击成了游走在监管边缘的行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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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法)古斯塔夫·勒庞.乌合之众[M].戴光年译.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10.

[5]梁锋.容器人[J].新闻前哨,2014(03).

作者系华中科技大学新闻与信息传播学院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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