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刊的生命与编辑的使命,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学刊论文,使命论文,编辑论文,生命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在林林总总的期刊群落中,与政治时事类、文化通俗类期刊相比,学术期刊无疑属于小众期刊和阳春白雪。毋庸讳言,学术期刊核心竞争力较弱,可持续发展能力小。面对大众期刊和网络出版的挑战,面对加入WTO后世界期刊群雄逐鹿的局面,如何实现学刊的生命承当和编辑的使命追求引起了当代出版人的反思。
“一代有一代之学术。”学术是人类理性认识的系统化,一个好的学术期刊是一个时代人们精神生活的充分表达。学术期刊作为一代代学人的思想家园和精神守护者从事着薪尽火传的神圣事业,是知识分子思想交流碰撞的文化平台和话语空间。学术期刊融思想性与学理性于一体,集科学性与规范性于一身,反映时代精神,揭示社会真理,引领学术潮流。从“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的追问到“政统、道统、学统”的探求,从“尊德性”、“道问学”的抉择到“可爱者不可信,可信者不可爱”的困惑,在赓续递嬗的学术流变和社会转型中,一代代学人以时代的喉舌负载着一个民族的苦难,以学人的良知维系着文化的命脉。
学术乃天下之公器。这个“公器”即有价值的学术思想,由学刊这个载体广布天下而为人知。如何实现学统的承续,宋人叶适这样解读:“读书而不知接统绪,虽多无益;为文而不关教事,虽工无益;笃行而不合大义,虽高无益;立志而不存于忧世,虽仁无益也。”当代学术期刊的编辑出版是我党文化工作和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肩负着探索真理、繁荣学术、传播知识、承传文明的历史责任,代表着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也是一个学术期刊的生命之源。作为学术论文发表重要园地的学术期刊,其生命价值在于不断创新。学术期刊的基本责任在于刊发最新的学术成果,以此反映学术动向;在更高的层次上,它还应当通过编辑主动性创造性的劳动来预测学术走向,引导学术潮流,激发学术创新。编辑的使命不仅在于优选和编辑文本,更在于参与策划和文化创造,引导学术探索和创新。学刊编辑在传播学术思想、倡导理论创新、积淀文化知识、弘扬人文精神、净化学术风气、推进社会进步等方面,担当着十分重要的使命。
学术期刊不仅是学术传承的载体,而且是学术研究的向导;不要自限于“照着讲”,要追求“接着讲”。学术是一个国家、民族乃至全人类的共同财富,是一个民族的精神之光。学术期刊是传播先进文化的重要载体,是开展国内外学术交流的平台。在理论上学术期刊应当追踪学术前沿、理论思潮和社会热点,在解决现实问题上应多刊发具有全局性、前瞻性和战略性的研究成果。刊物的办刊理念、栏目方针和稿件选择无不体现出编辑主体对政治方向的把握,对学术前沿的锐察以及学术素养所决定的判断力。编辑的生命追求、学养修炼、精神致思、读者意识都应该也可以在文本中倾注和表达。
学术期刊不仅仅是学术成果的“接收器”,而且还应是人才培养的“孵化器”,学术风尚的“校正器”。1905年,东吴大学学报——《学桴》创办。学桴即“渡船”之喻,学术期刊就像一个渡船,编辑就是摆渡者、撑船人。学术期刊的生命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塑造一代代学术新人而得以延续的。正如郁达夫所言,用编辑的心血和汗水来发现和培育英才,这是平凡而琐碎的编辑工作中所蕴含的特有的、深刻的社会意义和学术意义,编辑要有为人作嫁、甘为人梯的追求,要有案牍劳形、乐于奉献的情怀。严肃学术纪律和学术规范,倡导优良学风、文风,这是学术创新的必要条件,也是中国学术健康发展的希望所在。“评价是一种创造”(尼采语),“批评是一门科学”(普希金语),正是在学术争鸣和批评(包括反批评)中完善思想,从而达到坚持真理、捍卫真理、发展真理的目的。学术期刊在促进优良学风建设,抵制权力学术、泡沫学术方面起匡正作用。学术期刊应该成为打造中国文化综合竞争力的重要品牌。
如果说学术期刊的生命承当在于创新,那么作为学刊的“把关人”和“守门员”,编辑则要解决如何创新的问题。编辑具有“狩猎者”、“治疗师”、“双面人”[1]的多种功能,在人类精神文化的生产传播中扮演着重要的不可或缺的角色。编辑应该志存高远、守土有责,努力探寻一条创造性转化的学术文化之路;要以“登泰山而小天下”的胸襟审视和评判中国学术和世界文明,以当代人的眼光审视历史,以中国人的眼光审视世界,实现从文化传播到文化建构、从文化选择到文化创造的双重超越。
出版物塑造着民族的性格,编辑塑造着出版物的品格。学刊编辑活动体现了参与文化建构和文化创新的特质。无论是马克斯·韦伯关于“科学之为召唤”的理念,还是费希特“论学者的责任”,无论是萨特的“生存参与”,还是俄国知识分子的责任伦理,都说明了学者应该具有更高的文化追求和精神境界。学术期刊在满足当下文化需求,塑造人的文化品格,促进文明赓续衍生,提升中国学术的价值、尊严和权威方面的作用不可替代。编辑的知识结构、价值取向、个性禀赋和审美情趣等因素都将在很大程度上左右着对精神产品的选择,从而影响着整个社会精神文化的发展走向。编辑对问题意识的关注,对学术思潮的导引,对精神生产趋势的预测,对偏颇学弊的矫正,就是一种再创造。这是一种沙里淘金的本领,是一个采璞输玉的再造。编辑必须承担起一个民族的文化积累、传播和建构、创新的使命。美国出版界的权威学者约翰·德索尔在其所著的《出版学概论》中说:出版者的作用“不仅体现在图书市场上,而且体现在包括出版业在内的文化和文明之中,为文化传统注入生命活力的股股清泉”。英国著名出版人斯坦利·昂温认为:出版人的工作就是“使他们和那个时代的文化生活密切接触”。我国著名出版人沈昌文曾把编辑形容为“阁楼里的单身男女”:“阁楼里亮着一盏灯……我从屋外瞧见那灯火,而我知道你在屋内……正望着我。”[2]这是中外出版人在对人类出版活动的文化本质进行思考后达成的共识。无论是鲁迅“为人生、为大众”的人生追求,还是邹韬奋“为读者服务”的编辑出版观,都说明要把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作为我们学术出版的出发点和归宿点。我们应有所信,有所求,有所为,在平凡的工作中书写生命的华章,实现生命意义与历史责任高度统一的情怀理念。编辑应该是先进文化的传播者,民族精神的守护者,社会文明的创造者。学刊编辑要有经营学刊的创新理念,充分发挥其将知识创新的成果组织、协调、优化、储存、积累、导向的社会作用,为国家知识创新工程贡献自己的才情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