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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研究”一词，是工业研究与发展的简称。广义来说，是指与工业有关的研究与发展活动；狭义来说，是指工业内部组织和管理的研究与发展活动，特别是指企业内部已制度化的研究与发展活动。在有关文献中，工业研究已成为一个专有名词，专指后者，本文是在这个意义上使用的。
以企业为主体、以经济利益为导向的工业研究体系是在资本主义制度背景下形成并发展成熟的。它形成于科学和技术关系日益密切的19世纪下半叶。19世纪70年代，德国三家大化工公司BASF，Hochst和Bayer相继建立了自己的工业实验室。在美国，发明家、 企业家爱迪生于1876年在新泽西建立了第一个装备精良、有组织的工业实验室。随后，Eastman Kodard（1893）、B.F.Goodrich（1895）、通用电气（1900）、杜邦（1901）、贝尔电话系统（1907）等公司相继建立了自己的实验室。这些公司开始认识到拥有自己的研究力量具有潜在的利润。工业研究的建立，标志着工业技术发明摆脱了完全依赖于个体发明家的局面，开始了一个新的时期。到本世纪中期，工业研究在发达国家已得到极大发展，成为科技体制的一个重要部分，〔1〕被公认为工业与经济发展不可或缺的因素。在世界冷战已结束的今天，社会与经济发展已成为时代的主流，可以预见，工业研究将成为世界各国科技事业的核心。
我国的科技体制和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显著不同，企业外部的科研机构庞大，集中了最大数量的人才和设备，而企业内部的科研机构过少，力量不足，且不够成熟。所谓“科技长入经济”中的“科技”大部分是指企业之外的科技力量，对企业而言，还是外部因素、外生变量。科技“长入”、“面向”企业在实际中存在着相当大的困难。由于历史的原因，至今我国尚未形成完整、高效的工业研究体系。从长远发展来看，培育、发展我国企业内部的科研力量是具有战略意义的抉择。最近，国家经贸委、海关总署和国家税务总局采取措施，联合支持大型企业建立企业技术中心，走出了可喜的一步。在我们今后的发展道路上，西方发达国家一个世纪多的工业研究的实践无疑可以为我们提供宝贵的学习和借鉴经验。因此，对西方制度背景下形成的工业研究这一现象做深入的研究具有重要的意义。本文在文献考察的基础上，对其中最基本的问题做一探讨。〔2〕
1 什么是工业研究
工业研究，可以从它在整个科技体制中的位置及其内部的构成两方面得到很好的了解。
E.Duer Reeves对工业研究的性质做了一个说明。 他指出：“工业研究是一种独特的研究，它是以商业定向的活动，强调在其他类型研究中不会出现的因素。大学研究中的目标是扩展科学知识，政府研究（部门）的目标是发展国防能力，征服疾病或推进经济发展，而工业研究是整个商业战略的一部分……研究部分的价值主要依赖于它对整个商业战略成功所做的贡献。”〔3〕K.Birr 则从组织设置的角度对工业研究下了一个定义：“所谓工业研究是指非农业生产的私人公司所维持和管理下的实验室里所进行的工作。”〔4〕这一定义强调了工业研究的两个基本特点：①在工业内部组织和管理；②具有特定的组织形式——工业实验室。E.Duer Reeves和K.Birr的两个定义相结合， 较全面地说明了工业研究的涵义和制度背景。
具体地来讲，工业研究具有以下四个特征：①工业研究总是近乎有组织的研究，不包括个别发明家和独立实验者的工作；②工业研究应用科学方法，雇佣训练有素的科学工作者；③工业研究涉及自然科学和技术，不包括象社会科学或市场研究这样的内容；〔5〕④在工业研究中所做的工作，不管它是基础研究还是应用研究，都是以某种方式和工业保持联系，基本上是直接用来改进技术，争取获得最大的经济效益。从长远来看，工业研究是实用的。〔6〕
2 工业研究的目的和内容
⑴工业研究的目的：
企业内部设置研究与发展部门的目的可以详细地分为多种。〔7〕我们可以把它概括为五类：⑴增加企业的运行效率；⑵开发新产品与新工艺；⑶改进现有的产品与工艺；⑷开展有商业价值的应用研究；⑸进行探索性工作，虽然这种工作的商业价值还没有确立，但希望能导致应用项目和产品开发。
其中第一类多属于技术服务类工作，如为产品生产和控制提供技术服务，排除操作麻烦，向其他部门提供技术信息等。但这不是工业研究的主要职责。
工业研究的基本目的是提供工业可以直接利用的科技知识，但它的重要意义更在于为企业的长远发展提供技术源泉和动力。这一点可以从美国通用电气公司工业实验室的建立得到很好的说明。〔8〕
⑵工业研究的内容：
工业研究的内容包括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和发展。这些活动既具有一般研究与发展活动的特点，又明显带有自己强烈的实用色彩。
根据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标准说法，一般来讲：基础研究是指向科学知识增长的研究，在这种研究中，研究者的基本目的是获得对所研究课题的充分认识或理解，而不是象应用研究那样考虑实际应用。应用研究则是导向知识实际应用的研究。发展是指科学知识的系统利用，以产生出有用的材料、装置、系统或方法，包括原型机和工艺的设计与开发，不包括质量控制和常规的产品检验。〔9〕
对于工业研究来说，这些定义有所不同，根据企业的目的而不是它们所雇佣的研究人员的目的做了修改：基础研究包括标志着推进科学知识进展的创造性研究的研究项目，它们没有特殊的商业目标，虽然它们可能与公司现有的或潜在的利益有关。应用研究包括标志着导向新的科学发现的研究项目，它们有着特殊的商业目的，或与产品或与工艺相系。发展包括解决那些在研究成果或其他科学知识转化为产品或工艺时所遇到的非常规（技术）问题的技术活动，不包括为顾客的常规技术服务或其他项目。可见，工业界更倾向于根据结果而不是个人活动的目的来看待研究与发展。〔10〕
⑶工业研究的类型和规模
从总体上看，各行业工业研究的状况如何？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发展各占多少？投入新产品研制、新工艺研制和现有产品的改造各占多少？这些问题对理解工业研究的性质和作用无疑是最基本的。
这些问题随时代和国家的不同，情况会有所不同，但其中还是有一定规律性的。我们以工业研究的繁荣时期——美国60年代的情况为例，对这些问题作一说明。①经费：据统计，美国工业研究投资最高的是飞机、电器、仪器和化学工业。这主要是联邦政府投入了大量资金，如1964年，联邦政府资助下列行业的资金比例分别为：飞机，90%；电器，60%；仪器；40%。如果只考虑企业自身资助的研究与发展，而不是企业整个承担的研究与发展，那么行业间的差距将会减少，但大致仍保持同样的排列：仪器，电气设备，化工，机械（英国50年代的情况类似）。②活动内容：各行业三类研究的比重不一样。基础研究在化学、石油工业的比重较大，但不超过20%，发展则在飞机、电气设备和机械工业比重大。从所有行业结合来看，4%是基础研究，20%是应用研究，76%是发展。 ③目的：从所有制造业结合来看，47%是开发新产品，40%是改进现有产品，13%是开发新工艺。开发新产品对电器、化学、金属合金工业十分重要。改进现有产品对运输设备、机械、汽车、钢铁、纺织工业很重要，发展新工艺对石油、橡胶工业很重要。〔11〕
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工业研究，大部分都是以产品或工艺定向的，行业与行业之间差异较大。企业的研究与发展侧重于产品或工艺，是容易理解的。因为尽管每个企业情况不同，但总的看来，企业越来越需要创造性地适应外部环境的变化，所以研究与发展的趋向多侧重在产品，特别是重点放在新产品的开发。作为这种产品开发的后续形式，它们的生产工艺开发也越来越受到重视。（相比而言，美国不如日本重视工艺开发，这被美国人自己认为是某些高技术领域落后于日本的原因之一）。那么，为什么行业之间的研究与发展会出现较大差异呢？这一问题需要做深入探讨。
3 工业研究的组织结构
工业实验室是一种特殊的组织形式，它具有如下特点：①领导和预算相对独立；②目标特殊，或多或少是具体的；③与企业其他部分相协调。虽然从表面看，工业研究组织的形态各异，但它们的构成是有一定规则的，与工作性质、雇佣人员水平的高低和实验室的规模等因素有关〔12〕。一般认为，工业实验室基本上可以分为按学科和按项目构成，〔13〕或按学科、研究领域（相当于项目）和阶段构成。〔14〕Alexander O.Stanley和K.K.White，根据对美国50多个著名工业实验室的调查，认为可以详细地把工业研究的组织结构分为五类：〔15〕
⑴学科型结构
在这样的组织结构中，通常设立一些固定的研究室，按学科或工程选择和组织专家。学科领域可以很宽（如数学、物理学、机械工程、电子工程等），也可以很具体（如热力学、病毒学等）。例如，一个学科结构型的工业实验室由以下部分组成：药理学室、物理和分析化学室、微生物室、病理学和毒理学室、内分泌学室。学科结构型研究组织也是根据企业拟解决的问题而建立的，在研究部门被广泛采用，但发展部门较少采用。这尤其适于工作阶段清楚，几个学科的任务相互独立而合作又不困难的研究。若有些问题必须由几个学科联合解决，则需特别地组织专家组。
学科型结构的组织具有以下优点：①与科学教育的结构相协调，新手容易介入；②研究者的工作稳定，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自身才能，自然地跟进本学科的前沿进展；③研究室容易制订出优先的研究领域；④在一个学科里，可以顺利地开始新的研究工作；⑤可以与大学的研究力量保持充分的联系。但是，学科型结构的组织也有一些缺点：①难以有效地完成复杂的多学科项目，尤其是强调发展而不是研究时；②从事同一个问题不同方面的不同学科的研究人员缺乏有效的合作；③有序的研究计划难以实现；④时间进度不易把握；⑤研究人员对生产或市场缺乏充分的了解。
⑵产品型结构
产品型结构的组织，是根据不同产品的设计、开发和制造等工作性质分别把不同学科的科学家和工程师组织在一起。例如，一个产品型结构的工业实验室由以下几部分组成：塑料设计研究与发展室、木质纤维研究与发展室、结构产品研究与发展室、石棉产品研究与发展室。产品型结构的组织多数是从事发展的。目标是解决产品出现的问题：不论产品是已上市，还是处于预制阶段，只要出现问题，就需他们来解决。这种组织常常设在生产部门，这样生产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可以随时暴露给研究人员，研究人员的工作能够很好地与企业的特殊目标融为一体。
产品型结构的组织具有以下优点：①生产单位的目标明确，容易与研究人员交流；同时，管理者可以直接控制大部分技术力量，所以，目标明确的计划容易做出；②目标的定向是顾客的现实世界，这样项目的选择具有广泛的实用性；③研究工作可以带来十分有价值的副产品，如建立有关技术问题的重要信息库、可以量化的工作程序等；④容易衡量工作的贡献。但是，产品结构型的组织也有一些缺点：①研究人员长期集中于可卖的产品研制，使他们很少有时间研究和解决长远的问题，基础性的研究工作易忽视，不利于他们的创造性和好奇心；②研究人员与学科前沿隔绝，这反过来会阻碍他在工作中的表现；③雇佣新手困难；④研究人员的工作缺乏连续性；⑤组织相对短命，人员有不安定感；组织变动时，管理者难以合适地安排人员的相应职位。
⑶工艺型结构
工艺型结构的组织，是根据企业的工艺生产阶段（如石油工业的勘探、生产和精练等阶段），分别组织不同学科的研究人员。例如，一个工艺型结构的工业实验室由以下几部分组成：勘探研究与发展室、生产研究与发展室和精炼研究与发展室。工艺型结构的组织几乎是产品型结构组织的重复，只不过两类技术工作的特点有很大差异。这种组织相对少见，限于以工艺为主的行业，如石油、化工。当工艺需要不同的学科来研究时，这样的组织结构更有效。（如石油的勘探主要需要地质学，而石油的精炼则需化学工程）
工艺型结构组织的优劣之处与产品性结构组织类似。
⑷项目／问题型结构
项目／问题型结构的组织，是根据所出现的问题，分别选择不同学科的专家而构成的研究组织。例如，一个项目／问题结构构成的实验室由以下部分组成：电晕效应研究组、液体绝缘研究组、塑料变形研究组、放电现象研究组，超导开发项目研究组。项目／问题性结构的组织被广泛地用于解决多学科的问题，在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和发展阶段都被采用。这种组织是在学科结构组织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常常与其他类型的组织相结合。
项目／问题型结构的组织具有以下优点：①根据研究人员相应的能力分配拟解决的问题，解决问题的目标明确，对研究人员贡献的评价也随之明确，这显然有利于调动研究人员的积极性；②研究人员在组织和场所上相互接近，有共同的管理者，在计划和进程上容易协调，而这些正是学科组织结构缺乏的。它的缺点与产品型结构组织类似。（产品型结构的组织效果上相当于项目／问题型的特殊形式）如果项目／问题型结构的组织与学科型结构的组织重叠，它的缺点将会得到克服。即：大多数人员在学科结构组织中有固定的位置和有固定的课题，根据需要借来组成研究组，当项目结束，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从事研究。事实上，这被认为是现实中有效的工作方式。
⑸阶段型结构
阶段型结构组织在是比上面四种层次更高的意义上讲的。许多大企业的工业研究内容包括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发展的整个范围，他们根据这个过程的每一个阶段组建研究单位。对于其中的每一个可以按照上面所述四种结构之一来构成。这种结构对于按某一类结构难以管理而又有实力的大型组织是适合的。它是以上四种结构的补充而不是替代。
这种结构的优点是：①各部分的工作之间可能具有很强的连续性，一旦有了成果就可以马上考虑应用；②各部分的活动特点和领导方式不同，这样可以根据需要有效地安排人力资源，让科学家更好地从事研究，工程师有效地从事设计和发展工作。但这种结构的优点也正是它的缺点，在限定了责任的同时，也很可能困住了思想。可以想象研究人员与企业其他部门人员过度隔绝是很不利的。因此，要克服这种结构的潜在弱点，必须加强以下两方面的工作：一是要精心选择研究人员和研究领域，二是加强各阶段的交流和整合。
以上所述的组织结构是纯粹形式的。现实中，一个企业的研究组织可能会采取多种混合的形式（如著名的贝尔实验室，有按阶段结构组成的，也有按产品结构组成），而且，随着研究工作的深入和人员的增加，组织结构也可能会发生改变。（如柯达公司，先以学科结构构成，后随发展改变为问题结构和阶段结构。）〔16〕
4 工业研究的项目选择
工业研究的项目选择与企业的行业性质和其他功能部门关系密切。一般来说，项目的设想可能来自多种渠道：顾客提出改进产品的建议，生产和销售部门提出的建议，实验室科学研究的进展，主管部门以及竞争者的创新活动。〔17〕对于不同的行业来说，上述来源的重要性程度不同。对于化学、医药和食品行业来说，研究部门是重要的来源；对于冶金行业来说，销售部门是重要的来源；对于电子行业来说，除了销售部门，政府指令也可能是重要的来源。
工业实验室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它选择的项目。许多因素会影响项目的选择，如实验室规模、企业的商业目标和开发工作的程度，但还是有一些基本的原则可以遵循的。一般认为，项目选择应考虑如下几个原则：①根据研究人员的能力和水平，选择合适的项目，或反之；②合乎时机地把握工业技术的潮流；③能否成功。其中能否成功显然是最关键的。
工业研究无疑是建立在这样的信仰之上的：可以挑选可能对工业研究有直接应用价值的研究课题，但这样做有时并不一定会比研究人员自己自由选择的课题效果好。因此，选择成功的项目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一般来说，在具体的项目选择中，首先应注意研究和发展工作的区别。基础研究工作的项目选择一般都是由直接从事研究工作的人员做出的，但这不意味着主管不能做指导。选择应用研究和发展的项目显然与基础研究的不同。这应首先了解企业的利益，虽然预测可能有充分的前景，但仍需要慎重考虑。具体地说，应该考虑以下几个环节：①如果技术上可以成功，那么能否成功地商业化？②如果能成功地商业化，企业会获得多少额外利润？③把研究成果应用于实践所需的投资是多大？〔18〕随着工业研究的发展，技术可行性已不是太大的难题，开拓市场才是成功的关键。因此，这类项目的选择有必要与生产和销售部门进行充分商议。在一些大企业中，设有由主管和各方代表组成的委员会来负责做出开始或继续研究的决定。
项目的选择可能由企业主管决定，可能由研究人员决定，也可能由双方共同决定。〔19〕不论由谁来决定，研究室主任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他是企业利益和实验室利益的协调人。与一般研究人员不同，他的位置决定了他领导的工作要为企业发展目标服务；同时，他代表的是研究人员的利益，他的职责又是使研究人员的能力充分发挥并能获得相应的承认。因此，研究部主任必须具有多方面的条件和素质：①必须有一定的权力，可以自由地做出选择，不被别人的意见左右；②对企业政策变化可能对实验室工作产生的影响十分警觉；③能使实验室的重要性得到企业的支持和承认。在这种条件下，研究室主任就可能会使研究项目的选择尽量接近企业的目标，同时充分发挥出实验室的力量。
在实践中，各个企业的组织慢慢形成了自己的可行办法。一个实验室的可行程序不一定适合另一个实验室。
5 结语
工业研究的本质是企业内部制度化的科学研究行为，即把科学研究行为有机地纳入到企业行为中。企业行为和科学研究行为之间存在着鲜明的差异。企业环境显然不能说是从事科学研究的最佳环境。企业把看起来不可协调的生产功能和科学探索两者结合起来，并希望对两者的成功都有贡献，这是一个伟大的制度创新。在一个世纪多的发展中，工业研究取得了巨大成功，它不仅直接为企业的发展提供技术源泉，也发挥着广泛的功能：提高企业自身的威望，吸引人才，和大学等研究单位建立平等互利的合作关系等。〔20〕但是，有成功，也有失败。据美国60年代一项对120家大公司的调查表明， 其中一半公司至少有60%的研究与发展项目从来没有取得商业价值；而且，即使取得商业价值的，所带来的利润也很难估计。〔21〕可见，工业研究自身也存在着复杂的发展规律，需要在实践的基础上花力气探索。
注释
〔1〕工业研究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科技力量中占很大比重。 以美国为例，1921年，有420家公司的9350个研究人员从事工业研究，1940年，有2350家公司的70033个研究人员从事工业研究；1920年， 工业研究经费总投入2900万美元，1940年为2亿3千万美元。1930～1940年，整个研究发展经费投入的部门比例为：政府12～19%，工业63～ 70%，大学9～13%。（参见〔14〕PP11～12，P16）1940～1945年，由于战争， 大多数科学家从事军事项目研究，政府经费投入增大，工业减少。战后，工业研究又出现稳定增长趋势。1956年，58%的科学家、88%的工程师在工业，17%的科学家、10%的工程师在政府研究部门，25%的科学家、2%的工程师在大学。（参见〔12〕P10）1948～1957年，工业投入研究开发的经费平均占研究开发总投入的近50%。1958～1965年，工业投入研究开发的经费平均占研究开发总投入的近30%，（〔3〕P5 ）这看起来较战前降低。这是因为此期间，政府向工业投入大量经费，支持工业界从事军事和准军事研究与开发，工业界实际的研究开发经费远超出30%。例如，1963年，工业研究与开发经费为127.2亿美元， 其中来自政府有73.40亿，这样投入工业研究与开发的经费占总研究开发经费（173.5亿）的70%以上。（〔9〕P55）这一比例在1969年下降到69%的水平，之后十年里，这一水平保持不变。80年代的前几年，又升到70%以上。（美国国家科学理事会编：《美国科技指标（1985年报告）》科学出版社1991年第64页）从1980年开始，工业部门超过政府，开始成为美国研究与发展的主要投资者，资金占该年研究与发展经费的50%。（同上，第61页）
〔2〕国外有关工业研究的文献十分丰富，就笔者有限的涉猎，也可见论述的问题是非常广泛的。许多问题值得从历史发展和最新状况等多方面作专门而深入的探讨，例如，工业研究的管理、工业实验室的产出及向生产转化、与企业其他部门的互动机制、工业研究与市场研究的关系、对工业研究的评价、工业研究的功能，等等。
〔3〕E.Dver Reeves,Management of
Industrical
Research Reinhold Publishing Corpoation,1967 P21
〔4〕Kendall Birr ：“工业研究实验室”《科学与哲学研究资料》1982年第6辑第70页
〔5〕〔10〕这不是说，社会科学研究或市场研究对工业来说不重要。事实上，许多公司对政策研究，经济模型和消费社会学很感兴趣，并且资助这类研究。 参见：Edward E.David,Science
Futuses: The Indutrial Connection in Science,2 March 1979 P839、838。
〔6〕Kendall Birr,Pioneering in industial Research Public Affair Press Washington,D.C 1957 P31，亦参见K.伯尔：“工业研究的渊源”《科学与哲学研究资料》1984年第2辑第65页。
〔7〕W.Kornhauser概括地分为三类（〔12〕P21 ～22 ）， C.E.Kenneth Mees分为七类（〔14〕P43～44），Alexander O.Stanley和K.K.White分为九类（〔15〕P42），C.F.Carter和B.R.Williams 分为11类（〔17〕P7）。
〔8〕1901年，通用电气公司的实验部主任E.W.Rice 对公司建立研究实验室作了这样的说明：“虽然我们的工程师一直都慷慨地为发展新的、创造性设计和改进现有标准，提供着各种便利，但我们在过去的几年里一直认为，建立一个单独从事创造性研究的实验室是明智的。通过这个措施，许多有利润的领域有望发现”。（〔6〕P31）随后的发展充分证明了主管者的远见卓识。短短几年，实验室在照明、真空管和X 射线等方面取得突破进展，为公司发展开辟了前景。
〔9〕〔21〕基础研究、 应用研究和发展的定义转引自 Edwin Mansfield，The Economics of Technological Change W.W.Norton Company.Inc New York 1968 PP45～46（更简略的定义，见〔15〕P21）、P68。
〔11〕参见〔9〕PP57～58，〔15〕P17。1969年，公司自身资助的研究与开发，行业顺序为：电气设备、化学制品及有关产品、非电气机械、专用仪器和科学仪器；1979年，顺序为：非电气机械、电气设备、化学制品及有关制品、专用仪器和科学仪器。（美国国家科学理事会：《美国科学指标》1980年中国科学院政策研究室编1983年第176～177页）英国50年代的情况，参见〔18〕P6。
〔12〕〔13〕William Kornhauser,Scientist ustr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62 39、52～53。
〔14〕〔16〕C.E.Kenneth Mees，The Organizat of Industial Scientific Research 1950 P187、182～187。
〔15〕详见Alexander O.Stanley K.K.White：Organizing the R&D Function American Managment Association，Inc P21～41。182 ～187。
〔17〕据G.G.Harrel于1946年对22个行业121个工业研究室的调查，从总体上看，项目选择45%来自实验室，16%来自生产部门，16%来自销售部门，11%来自管理者，12%来自其他。行业之间有差异。参见〔12〕P70，〔14〕P218～219。
〔18〕详见C.F.Carter B.R.williams， Science in Industry Polioy：for progress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59 第2章。
〔19〕八卷直躬指出，由主管和研究人员双方共同商议来选择项目，在许多情况下是最有效的，甚至对基础研究也开始采用这种形式。（日）八卷直躬：《技术管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2年第47～48页。
〔20〕据W.Kornhauser的调查，一些公司鼓励科学家发表论文， 认为这不仅能使科学家个人赢得荣誉，也能使雇佣他们的机构赢得声望。这反过来可以扩大公司产品的市场和增强获得资本的能力，并容易招到好的人员。（参见〔12〕P77），据OECD在80 年代组织的调查表明：自己从事研究发展的公司可以很顺利地与大学等学术机构建立平等互利的伙伴式合作关系。（参见OECD，Industry and University ——An new form of cooperation and communic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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