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略伙伴关系到美俄敌友关系_车臣论文

从战略伙伴关系到美俄敌友关系_车臣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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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结束以来,美国同俄罗斯的关系经历了一个逐步发展的过程,也是两国关系互动的过程。美国一方面试图将俄罗斯演变成西方式的“民主”政体和市场经济国家,另一方面又处处防范俄罗斯的东山再起,以免对美国形成挑战。

1991年苏联解体,俄罗斯对美采取“一边倒”的政策。1993年美俄两国宣布建立“战略伙伴关系”。美俄双方在《进一步削减和限制进攻性战略武器条约》和《第三阶段削减和限制进攻性武器条约》、《反弹道导弹条约》、俄罗斯向伊朗出售技术和向叙利亚出售武器、科索沃战争、车臣危机等方面存在根本的分歧。1999年春天的科索沃危机使美俄关系降到最低点。危机结束后,两国总统6月的科隆会见和7月的俄总理斯捷帕申访美曾使两关系一度解冻。但不久,美俄两国又因在裁军和车臣等问题上出现摩擦,使双边关系再次走入低谷。

美俄关系的恶化实质上反映了世界两个主要大国力量对比的变化。美国经济保持连续7年的增长,美国的综合实力相对增强, 国际地位相对改善,正在加紧实施建立单极世界的全球战略。美国在对俄政策中突出了进攻性和施压性的一面。与此同时,俄罗斯经济困难,政局动荡,社会不稳,国际地位日趋下降,其对美政策也从“浪漫幻想和一边倒”转向“总体周旋和局部抗争”。因此,美俄矛盾面相对突出,美俄关系也从“战略伙伴”关系转变成合作加竞争的“亦敌亦友”关系。

1999年12月31日,叶利钦宣布辞去总统职务和任命总理普京为代总统。叶利钦还同时宣布俄罗斯将在2000年3月举行下届总统选举。 美国在2000年11月也将选出新总统,美俄关系中增加了新的可变因素。但总的来说,决定美俄关系的基本因素并未改变,美俄今后仍互有所需,双边关系不至于破裂,也不可能形成冷战时期的全面对抗。

一、近年来美俄战略竞争面凸现

1.俄罗斯在美国全球战略中的地位继续下降。美国认为,俄罗斯综合国力进一步削减,经济实力衰弱,国际影响继续下降,因此在一些重大战略问题上可以撇开俄罗斯,绕过俄罗斯具有否决权的联合国安理会。美国认为俄罗斯不再是一个大国,美俄关系不会再产生冷战时期美苏关系那样的影响(布热津斯基语)。(注:新华社索非亚1999年11 月7日电。)俄罗斯方面也认为,“俄罗斯与美国在经济上、政治上和军事上的不平衡是显而易见的。这种失衡也成为莫斯科与华盛顿之间战略伙伴关系没有实现的原因”。“任何一次大规模战争(包括冷战)的结果都是胜利者要对地缘政治进行重新安排。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开始按照自己的意图改造世界,对待俄罗斯有时就象是对待一个战败国”。(注:俄罗斯科学院美国和加拿大研究所所长谢尔盖·罗戈夫:《处在瞄准镜中的俄罗斯》,[俄]《独立报》,1999年3月3日。)

2.美国同俄罗斯全球战略的竞争面增加。美国建立单极世界的图谋与俄罗斯的多极理论形成对立。美国的单极理论和实践正遇到俄罗斯的抵抗,俄罗斯试图同中国和印度结成对抗美国的另外一极,以多极对付单极。1997年4月, 俄罗斯和中国专门发表了《关于世界多极化和建立国际新秩序的联合声明》。近至1999年12月的《中俄联合声明》中“主张在21世纪在《联合国宪章》和现行国际法准则的基础上推动建立多极世界,加强联合国在国际事务中的主导地位”。(注:《人民日报》,1999年12月11日。)美国认为,俄罗斯提倡多极世界是对其“单极”世界的挑战。“美国对俄罗斯打着多极世界构想的旗号试图形成类似国际均势的东西与美国分庭抗礼作出了愤怒的反应”。(注:卡内基莫斯科中心副主任德米特里·特列宁:《俄罗斯和美国:修缮工作正在进行》,[俄]《劳动报》,1999年1月29日。)

3.美国对俄的战略目标是巩固和扩大“冷战成果”。冷战后,美国对俄罗斯的一个重要战略目标是巩固和扩大“冷战成果”,维持和扩大对俄的优势。美国在军事上对俄罗斯战略空间进一步挤压,将北约的“前沿阵地”推进到俄罗斯的家门口;在地缘政治上,继续孤立俄罗斯。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已于1999年3月12日将波兰、 捷克和匈牙利吸纳其中,正在考虑吸收罗马尼亚和斯洛文尼亚,还在争取乌克兰和波罗的海三国,最终达到瓦解俄罗斯对独联体的控制。

此外,美国对俄罗斯发展的进程表现出明显的失望,美国国内对俄罗斯的腐败、不法行为、资本流失、洗钱等进行谴责。克林顿总统1995年访问莫斯科时,呼吁“全力出击,建立一个基于法律,而不是一个目无法纪的市场”。1998年,克林顿又明确表示,对俄罗斯的投资取决于“坚决制止腐败和滥用职权的措施”的实施。(注:转引自塞缪尔·伯杰:《帮助俄罗斯站起来》,[美]《华盛顿邮报》,1999年9月5日。)

因此,正如俄罗斯美国和加拿大研究所所长谢尔盖·罗戈夫指出的那样,“这是自冷战结束以来俄美两国第一次在非常广泛问题上存在分歧”,“如果所有这些趋势结合在一起的话,俄美关系可能变得非常困难”。(注:路透社莫斯科1999年1月26日电。)

二、美俄的主要分歧

1.美国挤压和俄罗斯反挤压斗争更加尖锐。美国通过北约东扩、渗入中亚、插足蒙古、建立没有俄参加的地区组织等手段正在有计划地挤压俄罗斯,还在策划建立从波罗的海开始,经东欧、外高加索、里海地区和中亚、蒙古到日本的对俄罗斯的西南东联成一片的战略包围。美国对俄罗斯日益表现出自大、自信和强硬风格。面对美国的挤压,俄罗斯作出反应,加强发展同独联体国家的关系,加快俄罗斯和白俄罗斯的军事同盟步伐,同白俄罗斯和乌克兰建立战略伙伴关系,延续独联体集体安全条约。此外,俄罗斯还积极推进同中国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改善同欧盟国家,特别是德国和法国的关系,拓展同亚洲、中东、拉美国家的关系。

2.两国在地区性问题上的分歧扩大。美国根本不顾俄罗斯的反对,大搞北约东扩,提出北约战略新概念,企图从地缘政治和理论上巩固冷战的胜利成果。而俄罗斯则不能允许美国及其盟国在俄具有重要利益的地区独断专行。

在巴尔干半岛地区,以美国为首的北约于1999年3 月发动了科索沃战争,根本不顾及俄罗斯的利益,也不在乎俄罗斯的态度,充分暴露了美俄在巴尔干地区的利益冲突。美国在科索沃战争期间的所作所为,严重地损害了俄罗斯的大国形象和在巴尔干地区的传统利益。

在中东地区,美国极力维护其优势地位,主导中东和平进程,构筑地区安全体制,拓展军火市场,以美划线打击激进势力等。俄罗斯则希望借助前苏联的影响,恢复传统势力,守住和扩大军火贸易,发展同伊拉克、伊朗、利比亚等国的关系,强调在中东问题上不能“美国一家说了算”。在伊拉克问题上,俄罗斯顶住美国的压力,反对对伊拉克动武,要求尽快解除制裁。在伊朗问题上,俄罗斯谋求同伊朗建立战略伙伴关系,并将其视作重要贸易伙伴。俄伊贸易额达100亿美元, 而俄美贸易只有20亿美元。在俄向伊朗提供核技术问题上俄美两国发生了多次激烈争吵,美国要求俄罗斯放弃在伊朗建造价值8亿美元核电站的合同, 但俄坚持与伊朗进行核合作。

在中亚地区,美国从1998年起积极实施“新中亚战略”,其主要目标是:支持中亚国家对俄罗斯的独立倾向,把这些国家纳入西方体系;解决该地区冲突与开发该地区的石油资源同时进行,使之成为美国21世纪的战略能源基地;遏制并削弱俄罗斯和伊朗在该地区的影响,并将其逐步变为美国的势力范围。(注:参见闫巨禄:《美国的中亚战略及对中国安全环境的影响》,载《现代国际关系》1999年第12期,第22—24页。)为此,美国进一步对中亚地区推行政治改革、提供经济援助和开展经济合作,继续插手围绕里海法律地位问题的纷争,在管道运输方面继续致力于打破俄的垄断局面,在中亚不断举行联合军事演习。

在波罗的海三国地区,美国一直把波罗的海三国视作自己欧洲战略区的组成部分。1994年,北约和波罗的海三国建立了“和平伙伴关系”。1998年,美国同三国签署了《美国—波罗的海三国伙伴关系宪章》,使美国与波罗的海三国的关系进入了全面发展的时期。美积极向波罗的海三国渗透和扩张,其根本目的在于与俄罗斯争夺三国,以便实现建立由其主导的单极世界战略。

3.美国加紧利用经济问题向俄施压。首先,美国试图趁人之危,逼俄就范。在90年代,俄罗斯经济每况愈下,外债已高达1550亿美元,仅1999年就应偿还175亿美元, 而俄罗斯本年度的政府预算收入总共还不到250亿美元。 俄罗斯被迫与以美国为首的国际债权人讨论俄的经济发展的关键问题。其次,美国对俄罗斯的经济援助大多口惠而实不至。布什总统曾答应给俄援助240亿美元,克林顿总统也答应给420亿美元,但俄只拿到了“一点点”。(注:《现代国际关系》1999年第4期,第 10页。)1990年美国向前苏联提供的援助中,俄罗斯还占到60%,到1998年只占17%。(注:[德]《时代》周报,1999年3月4日。)而且,美国的经济援助还有较多的附加条件,如所供资金不能用于发展有国际竞争力的产品生产上。第三,美国还利用提供援助压俄罗斯改变对外政策和推进国内“民主”进程。如在科索沃危机期间,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不仅故意拖延贷款,而且加紧逼债并威胁说,如果俄罗斯无力偿还,它们将没收俄在境外的一切财产。俄罗斯在科索沃危机中的态度不断软化,与此大有关系。又如在美国参议院已有人提出一个法律草案,据此法案,俄罗斯如果继续帮助伊朗建造核电站和导弹,美国将停止对俄罗斯的一切援助。(注:夏埃尔·图曼:《不露牙齿的愤怒:莫斯科要美国对俄罗斯的孱弱负责》,[德]《时代》周报,1999年3月4日。)此外,美俄的经济合作也没有起色,双边经济关系尚处于相当低的水平,美国同俄罗斯的贸易仅占美国全球贸易总额的0.5%。 俄罗斯对美出口的主要还是原料和半成品,如石油、天然气、钢材、铝和化肥等。即便如此,美俄之间还常有纠葛发生,如美国限制进口俄钢材的贸易战等。

4.两国在军备控制问题上矛盾激化。美国为了在21世纪继续维护其超级大国的地位,于1999年初提出建立国家导弹防御系统(NMD), 并不断向俄方施压,要求修改美国与前苏联1972年签署的《反弹道导弹条约》(ABM),俄罗斯对此进行了坚决的抵制。1999年11月5日,第54届联大裁军与国际安全委员会通过了“维护和遵守《反弹道导弹条约》”决议后,美国国防部副部长斯洛科姆说,如果美国最终不能说服俄罗斯统一修改《反弹道导弹条约》,使美方能够部署国家导弹防御系统,美政府将考虑退出该条约。在修改《反弹道导弹条约》问题上,两国不仅是唇枪舌剑,而且各有行动。1999年10月,美国成功地试发了一枚拦截导弹。俄罗斯则多次试发洲际战略导弹,并于1999年11月2 日成功地发射了一枚近距离反导弹导弹。俄副总理克列巴诺夫声明说,如果美国退出《反弹道导弹条约》,俄罗斯防空部队将有一切技术能力保卫祖国。俄军第一副参谋长马尼洛夫大将发表讲话说,“如果受到武力威胁,俄罗斯可能首先动用核武器”。(注:《人民日报》,1999年11月10日。)

美国希望俄罗斯议会尽快批准美俄《第二阶段削减进攻性战略武器条约》(START Ⅱ),以便两国就《第三阶段削减进攻性战略武器条约》(START Ⅲ)开始谈判。俄罗斯从战略全局上考虑不会轻易同意。此外,两国在修改《欧洲常规军力条约》的谈判中也是困难重重。

5.车臣问题再度成为两国分歧的聚集点。1991年11月,俄罗斯联邦所属车臣共和国领导人杜达耶夫宣布车臣独立,俄罗斯和车臣关系不断紧张,1994—1995年俄罗斯无法采用军事手段解决车臣问题。1999年夏天以来,车臣非法武装加紧活动。车臣恐怖分子在莫斯科等城市炸毁楼房、劫持人质。俄罗斯政府加大了打击力度,目前正在车臣全力追剿。美国在车臣问题上的态度也随着美俄关系的起伏而趋向强硬。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认为,俄军在车臣的军事行动“是不祥之兆,美深表关注”。1999年11月召开的以经济为主题的“欧盟—俄罗斯”首脑会议也突然变成了谴责俄在车臣军事行动的“声讨会”。克林顿总统把俄的反恐怖行动称为“种族冲突”,强烈要求俄政府立即停止在车臣的“暴力”。美有的政治家还把俄军在车臣的行动称为“种族清洗”。俄罗斯认为,美的目的是为了挑起事端,制造混乱,从而控制整个中亚、里海和高加索地区,进一步削弱俄罗斯。

三、美俄关系前景展望

1.美国朝野正在进行对俄政策的辩论。美国国内正在讨论对俄罗斯的政策。这种讨论大致有三种意见:第一种被称为“北风路线”,其代表是保守派的传统基金会的某些学者。他们认为,“如果俄罗斯继续在内政和外交方面奉行与美国和西方利益相悖的政策,就应该中止对它的全部经济援助”。主张对俄罗斯实行“联动政策”。第二种被称为“阳光路线”,一些美国大学教授认为,“从历史和文化上看,俄罗斯是西方的伙伴,不能对其实行孤立”,因此主张“放弃对俄罗斯指手划脚,应在理解俄罗斯的特殊性基础上,实施必要的援助。”也有的美方人士指出,美俄的分歧不应阻碍双方建立伙伴关系,美俄可以在解决危机、防扩散、共同对付欧洲安全受到的威胁及利用双方军事力量支持人道主义等方面进行合作。(注:美国常驻北大西洋理事会代表亚历山大·弗什鲍1999年3月25 日在英国举行的题为《俄罗斯与新欧洲》会议上的演讲,[因特网]美国新闻署1999年4月1日。)第三种意见被称为“静观路线”,其代表人物是美国战略和国际问题研究中心俄罗斯研究中心主任布什。他们认为美俄关系难以隔断,目前只能一面认可俄罗斯现政府,一面观察其政策,从长计议。(注:[日]大木俊治:《摇摆不定的美国“对俄战略”》,[日]《每日新闻》,1999年3月17日。)

总的说来,美国朝野的主流认为,美俄关系还有许多不确定因素,世界格局和大国关系也处于变动之中,美俄关系远未定位,应以观察为主。

2.美国不会改变对俄罗斯的基本政策。美国实现其“单极”世界和主导欧洲战略的主要障碍是俄罗斯。因此继续挤压俄罗斯的战略生存空间,缩小俄罗斯的势力范围,削弱俄罗斯的军事实力,规范俄罗斯的政治经济走向等,都是美国对俄罗斯的既定政策。同时,美国还力争建立并确保俄罗斯朝着西方“民主”方向发展,既要防止它倒退到共产主义的过去,又要防止它向民族主义色彩的极权制方向倾斜。美国还要设法促进俄罗斯建立自由市场经济,使它同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融为一体。

3.两国互有所需。尽管美国是唯一的超级大国,但它无法单独实现其目标,必须同盟国和伙伴合作。美国在欧亚地区需要俄罗斯的合作,而且在一些新的国际问题上,如保护环境、打击恐怖主义、打击贩毒及其它有组织的国际犯罪等,两国具有共同利益。美国继续以援助为诱饵,牵制俄罗斯,以军事实力为后盾,从战略上包围俄罗斯,实现控制或遏制俄罗斯的长期目标。

至于俄罗斯,它对美国的所求就更多。它在政治和外交上需要同美国的某种合作以维持其大国地位,在安全问题上需要同美国达成一定的妥协以改善自己的战略环境,在经济上则对美国有更多的需求。从1992年到1998年初,美国对俄罗斯的投资总额为62亿美元,占俄罗斯外资总额的28.5%,位居对俄投资国家首位。目前在俄罗斯有600 多家美国公司的代表机构,在俄罗斯注册的俄美合资公司有3000多家,占已登记的合资企业总数的18.8%。俄美合资企业的产值在俄罗斯国内总产值中的比重从1992年的0.2%增加到1998年的1.7%。(注:俄罗斯科学院美国和加拿大研究所研究员鲁道夫·济缅科夫:《美国对俄罗斯经济的直接投资》,[俄]《美国》月刊,1999年第6期。)

4.美国最为担心的是俄罗斯失控。对于美国来说,一个失控的俄罗斯甚至比一个敌对的俄罗斯更加可怕。美国驻俄大使柯林斯认为,虚弱而又不可预测的俄罗斯将是欧洲和亚洲不稳定的根源。(注:对柯林斯大使的采访,[俄]《论据和事实》周报,1999年第29期。)美国认为,如果俄罗斯崩溃,其后果不堪设想,如被忽略的核武器(4 万枚核弹头)、无人管理的控制导弹发射的计算机、到国外发展的犯罪团伙以及污染和传染病的蔓延等。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曾说过,“美国对俄援助资金中的四分之三是用于减少核战争的威胁和避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落入他人之手”。(注:[美]《华盛顿邮报》,1999年3月7日。)

5.美国正在考虑后叶利钦和后克林顿时代。1999年12月31日,叶利钦宣布辞去总统职务和任命总理普京为代总统。叶利钦还同时宣布俄罗斯将在2000年3月举行下届总统选举。美国在2000年11 月也将选出新总统。尽管领导人的更迭不会改变两国力量对比的基本态势,但美俄关系中毕竟又增加了新的可变因素。克林顿总统和叶利钦总统之间的良好私人关系有助于两国政府在多次危机中的沟通。普京代总统和总理已强调将萧规曹随,他在联邦安全扩大会议上声称,俄罗斯将继续执行卸任的叶利钦所制定的对外政策, 继续加强武装力量。 (注:新华社莫斯科1999年12月31日电。)一些海外评论也指出,由于普京长期在俄安全部门工作以及俄国内民族主义和大国主义情绪的上升,他将对美国持更多的批评态度。而在美国,克林顿政府的对俄政策将成为大选的焦点问题,因为美国的对俄政策基本上都是在克林顿总统的指导下制定和执行的。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小布什及其竞选班子在国家导弹防御系统、《反弹道导弹条约》、对俄经济援助等问题上表现出强硬的态度。(注:比尔·尼科尔斯:《对俄政策可能成为共和党的一个竞选问题》,[美]《今日美国报》1999年8月31日。)但总的来说, 决定美俄关系的基本因素并未改变,两国力量对比的基本态势也不会有大的改变。因此,美俄今后仍互有所需,双边关系不致破裂,也不可能形成冷战时期的全面对抗。美俄在互有所求中俄方所求更多,在互相竞争中俄方让步更多,亦敌亦友的关系仍将是21世纪初美俄关系的主要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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