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我们还没开始,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还没论文,十七岁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这个年纪充满了承上启下的挣扎——怀春的初始,出路的茫然。
关于17岁的歌曲不少,《那一年我17岁》、《17岁女生的温柔》、《17岁的雨季》《17岁》……
17岁在国内是高考的预备年,在国外是大学的预科班,电影里的17岁,在迷茫中寻找出路,在出路中迷茫。《17岁的单车》、《17岁的天空》,年龄就是纪念日,17岁那年发生的事不一定左右人生,但却是人生刻骨的回忆。
17岁不具备一板一眼追究事物根源的能力,有的只是感受。《17岁的单车》里的苦难是被逼面对。17岁的外来工到北京送快递,谋生工具单车被偷;17岁的北京职高男生偷了家里的钱买二手单车,不知车是赃车。为了这部单车,他们挥起砖头,砸得头破血流。拥有单车,17岁的意愿如此简单执拗,挡在成年世界之外,完成起来又是如此艰难。电影最后一个镜头,遍体鳞伤的职高少年坐在地上目送浑身是血的外来少年扛着被砸烂的单车慢慢走远,他们人生的交叉点就此了结。
同样讲17岁的故事,台湾电影《蓝色夏恋》温情得多,生活的残酷暂时看不到,电影里的少男少女有的是青春的萌动与迷惑。17岁的少女克柔喜欢闺中密友月珍,帮月珍向暗恋的男同学志豪示好,志豪误以为是克柔爱上自己,在交往中喜欢上了克柔,而克柔17岁的困惑是不知自己是爱男生还是爱女生,“三年,五年,或者更久以后,我们会变成什么样的大人呢,是体育老师,还是我妈?”在电影里,17岁的纯洁、17岁的朝气、17岁的向往美好得令人嫉妒。
17岁的爱情也许干净透明,17岁的人生路却在专横的安排与自我个性屡屡冲撞中铺展。《死亡诗社》中一群17岁预科班的男生,在特立独行的老师一步步召唤下,寻找自我。老师教他们,没有完成自我梦想的人生不属于自己,是教条,是遗憾。屈服,压抑;服从,反叛,男学生尼尔为圆表演梦想甚至不惜付出生命。放手让17岁的学生决定自己的前途是个悲剧,那个企图解放学生心灵的老师被开除了,其他学生学会在成长中妥协。片尾同学们站上课桌与老师话别,在我看来,不是抗争,是告别仪式——告别心灵的放纵,回到该走的路。毕竟,求证梦想与现实的平衡点对于17岁的学生而言,实在太难太难。
《青少年哪吒》中17岁的小康以放弃的姿态解了这道难题。小康不愿参加联考,宁可无所事事地在街上闲逛。他的世界不需要出路,也不想明天,活着就是活着,没有主题没有意义。小康不是坏孩子,他只是懵懂,在被社会打造成型之前,放任自流。“可怜辜负韶光,于国于家无望”,读书工作结婚生子是不是人生必由之路?蔡明亮没给出答案,片子里有一段对话:“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去哪里呢?”没有出路的绝望,17岁,脆弱如风中的芦苇,一折即拦腰倒下。
毕加索的母亲说毕加索:“你长大了,假如去当兵,准能成为将军,假如去当修士,准能成为教皇。”毕加索说:“我当画家,我就成了毕加索。”这才是我们怀念17岁的理由,一切都是待定的,无数的假设成就无数的可能。所以,我更喜欢北野武《坏孩子的天空》里的对白:“我们完了吗?”“混蛋,我们还没开始呢!”
原载《课外阅读》(京),2007.3.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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