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虽已没 千载有余情——第二次张恨水学术研讨会综述,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斯人论文,虽已论文,学术研讨会论文,千载论文,张恨水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安徽省张恨水研究会于1994年10月举行了张恨水百岁诞辰纪念活动,内容包括张恨水百岁诞辰纪念大会、张恨水陈列馆揭馆仪式和第二次张恨水学术研讨会。参加这次纪念活动的有来自北京、上海、山西、内蒙古、黑龙江、江苏、江西、河南、湖北、广东、安徽等省市近200人,他们是各级有关领导和文化教育、文学艺术、新闻出版、学术理论界人士及张恨水先生的亲属、子女。这是目前国内较有规模和规格的学术性活动。
其中第二次张恨水学术研讨会的参加者有80多人,会上收到论文40篇。比之六年前首次研讨会,这次会议的总体质量有了很大提高,表现在领域更拓宽,视野更广泛,内容更丰富,呈现着多侧面、多角度、多层次、全方位的研究态势,有一批论文在某些理论问题上有新的突破。
一、张恨水研究领域的新收获
1.虽着眼于张恨水小说贡献之基点,但在其它领域的成就不可低估。
1988年10月首次张恨水学术研讨会的论文大多从章回小说大师的视角论述张恨水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和作用,被传媒称为“辩诬”或“正名”之举。而此次研讨会,除大多数论文继续深入探讨张氏小说的思想境界、艺术技巧和总体成就之外,则有不少论文涉及他的散文、诗词、对联的艺术成就以及新闻观与新闻实践之内涵。
虽然有少数论文或发言,仍有为张恨水不属鸳蝴派“辩护”意味,但其论据更充分,内容更深刻,很有说服力。如刘迁从鸳蝴派的界定(特定的地域、人员和时间范围)、活动阵地(创办的刊物)、组织形式(青社20人、星社100人)等几方面来阐明张恨水不在此列。但也有人认为张恨水曾承认自己是“礼拜六派的胚子”,前期创作确实很受鸳蝴派的影响。鸳蝴派曾是风靡一时颇有社会影响的一个文学流派,以写章回体的长篇小说而占优势,它是客观存在的。即使说张恨水是鸳蝴派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因为我们不能用过去的观点来评价、看待它。袁进说,最近夏衍先生说30年代批判鸳蝴派实在有些霸道。其实这些人很有民族气节,没有人去当汉奸。有个鸳蝴派作家不当汉奸,不写文章,最后活活饿死了。周瘦鹃抗战中不写文章,靠做盆景谋生。相反,新文学作家中倒有人当汉奸,如张资平、周作人。除了将张恨水硬拉进鸳蝴派行列受到排斥这一表象外,而使张恨水长期受到不公或冷遇的真正原因何在?梁永强对此剖析得比较深刻:中国现代文坛上曾出现过各派势力严重对立,大有拼个你死我活之势,这一文化现象,就是在同一倾向不同派别之间也不可避免。如创造社与文学研究会的相互攻击;左联内部派别的争斗;甚至在解放区也出现过宗派主义倾向。鲁艺的《草叶》杂志和延安文艺界抗敌协会的《谷雨》杂志,两个刊物象两个堡垒,虽然没有经常激烈地开炮,但彼此都戒备着,两边人互不往来。试想,一个人参加了某个社团,某个流派,只要头脑中有宗派主义思想,言行中就难免不排斥异己了。张恨水一生没有参加过任何一个含有派别倾向的文学团体、流派,也不屑加入这些争战,那么他就不可能不受到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不是革命的就是反革命的思维定式排斥,或多或少地影响了对他的公正评价。特别建国后,文艺界的大权多掌在曾参加过左联的这些人手中,这就很难免出现不公正现象。张恨水小说一直被左翼文艺界视为黄色的、多情的、小资产阶级味的、不健康的作品而加以排斥,但左联主要成员郁达夫的作品与张恨水的作品比较起来,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郁达夫在文学史书上的地位只能使张恨水望尘莫及,这是历史事实。左倾思潮控制时期,学术界、史书上注重介绍的作家大多是留洋归国者,而且大多是曾参加过左联的,这是否公正自有人去评说。象张恨水这样的既没有喝过洋墨水,又未曾参加左联的作家,未被写进文学史书也就不足为奇了。
列宁在《评经济浪漫主义》中说:“判断历史的功绩,不是根据历史活动家没有提供现代所要求的东西,而是根据他们比他们前辈提供了新的东西。”张恨水的功绩是在新旧文学之间独树一帜,闯出了自成一体的新路,这已经形成共识。有不少论文从张恨水小说的思想境界、文化心态、艺术成就以及与中国传统文化关系等方面来论述张恨水改造旧章回小说,使之成为适合社会现实需要的新模式,为中国现代文学做出的伟大贡献。谢昭新说,张氏在既不完全走鸳蝴派创作道路,又不完全走五四新小说象鲁迅的《狂人日记》、郁达夫的《沉沦》等创作模式的夹缝中,寻找属于他自己的创作天地。他找到了“自我”,找到了他“自己”。他用大量的长篇章回体小说,促成了与以五四新小说为起点的严肃小说并存的通俗小说潮流。程仁章认为民族审美文化孕育出伟大的现实主义创作精神,这二者使张恨水获得真善美的品格,恩惠了他的创作,也使他赢得了千千万万执着于现实生活的普通读者,而他在长期创作实践中又充实和发展着民族审美文化。
张恨水创作个性的特点是新旧合壁,其“新”包括作家人格力量的渗透、作品思想内容不恪守传统以及艺术上吸收西洋小说技巧等。陈国城在剖析张恨水异常曲折的文化历程时说,张氏在新与旧、“过去”与“现在”之间长久地徘徊着,寻觅着自己前进的方向。这里既有传统文化积淀所造成的苦闷、彷徨与困惑,也有作为一个现代中国文化人的探索与觉醒。这是一个具有深刻矛盾性和复杂性的作家。其文化心态的矛盾性和复杂性必然在他的作品中反映出来。张恨水之所以能挣脱传统文化的束缚和传统的自我封闭状态,不断追求自我完善,站在那个时代的高度,孜孜不倦地“叙述人生”,燕世超认为有三个原因,一是正义感,这是作家进步最基本的素质所在;二是要求跟着时代前进,这是作家进步的动力所在;三是创作方法上的现实主义。
关于涉及张恨水散文、诗词、对联的论文为数不少,这是上次研讨会所未曾有的好现象,说明增加了新视角,开拓了新领域。徐永龄详细地论述了张恨水的散文代表作《山窗小品》所蕴含的社会意识和平民意识、冲淡闲适的艺术风格和联想丰富、比照鲜明、广征博引的艺术特色以及即兴涉笔、自由行文、适志结构等笔法,真不愧为一位散文大家。
宣奉华说张恨水写过1000多首诗(一说3000多首),已结集出版600多首,他在诗词领域也取得了很高的成就。他的诗词中表现出的是一位更加真实、亲切、敢爱敢恨、敢怒敢骂的恨水先生,是我们研究这位大文学家最珍贵的依据。他那些抒情诗见纯真的性灵,他那些抗战诗奏出时代的爱国抗敌的强音。作为一位大变革时代的诗人,他和他的诗是承上启下的桥梁,他应以诗人的名义进入我国现代文学史册。
林斗山、葛便南则以大量例子论述了张氏也是一位现代对联大家。张恨水没有对联专集,绝大部分对联镶嵌在他的小说和散文中,其对联数量多、门类宽、艺术高。他的风景联、春联、行业联、赠答联、嵌字联、集句联……都有不少的佳作,尤以回目联首步联坛。这也是表现张恨水才华一个侧面,我们不应忽视。
2.从总体评价上进行纵向和横向比较,更能认识和体现张恨水垒成合金钢式“文学金字塔”的社会价值。
恩格斯在《评亚历山大·荣克〈德国现代文学史讲义〉》中指出:“任何一个人在文学上的价值都不是由他自己决定的,而只是同整体的比较当中决定的。”运用比较研究方法,是这次研讨会的新收获,也是这次会议一大特色。
上次研讨会仅一篇论文将张恨水与琼瑶作了一下比较,这次比较研究类论文虽不多,但份量极重。就作家之间比较,徐传礼从鲁迅和张恨水的家庭出身、精神气质、成才经验、文坛地位和社会影响诸方面比较研究后,认为鲁迅是东西洋小说艺术的输入者和外来派的创立者,张恨水则是古近代小说艺术的集成者和本土派的改良者。
比起郭沫若、茅盾、巴金、老舍、曹禺、赵树理,张恨水是另一种文学风格、文学形态的才华横溢,是朴实淳厚中显出灵气和文采,是不主一派,不拘一格,不薄今人爱古人、四面拿来的合金钢式的艺术风貌。
比起沈从文、郁达夫乃至钱钟书,张恨水又是另一种风情与韵味的“文化思虑和人性情调”。
比起法国作家巴尔扎克、大小仲马,各有优劣,互有短长,但张恨水兼有仲马父子的许多长处,他是中国的大仲马加小仲马。
就作品之间比较,尤其将张氏作品与严肃文学比较,更能窥视张氏作品的艺术境界。余昌谷认为《金粉世家》与《红楼梦》结构上有相似之外,最明显的就是整体艺术结构都是“织锦式”的,用结构主线分出经纬,“界出地子”,形成许多网眼(即社会窗口),然后再用生活的彩线“来回织补”,最后便织成五彩斑斓的艺术巨锦。作者言明探讨二者结构同与异,不是评判其艺术上的高低。但从“同”的一面可看到《红楼梦》的荫及与《金粉世家》如何继承《红楼梦》的创作传统;从“异”的一面看到张氏并没有以对《红楼梦》的继承代替自己创造,而是适应读者和时代的需要,保持了自己的创作个性。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张恨水就是这样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和定位。
汪启明认为鲁迅的《伤逝》与张恨水的《天河配》虽都是描写个人与社会冲突的题材,但却有着同中有异的思想底蕴,《天河配》的思想内涵更丰富,主题更深刻;其二在描写同类人物上,鲁迅先生在20年代能塑造子君、涓生这一类型人物,足见其敏锐的洞察力和高超的艺术概括力,此类人物虽然在张恨水作品中晚了七年,但其笔下的白桂英、王玉和的形象却更丰富些,前者人物性格趋于单一化,后者人物性格却趋于复杂化;其三类似的审美理想(鲁迅的“为人生”“表现人生”与张恨水的“叙述人生”),但表现在《伤逝》与《天河配》中的艺术风格却是迥异的;其四文学样式虽然不同,《伤》属纯文学、《天》属通俗文学,但审美价值是等量齐观的(《天》丝毫不逊于《伤》),一“俗”一“雅”,各展风采。
二、张恨水研究问题的新观点
1、“双峰并秀”论的由来及发展
早在十多年前,著名作家邓友梅说鲁迅是纯文学大师,张恨水是通俗文学大师,他们两位如双峰对峙,似二水分流。这一观点曾使中国文坛震惊,但在好长一段时间里,没有多少人支持或被人理会,可也没有多少人站出来反对或批驳。
在这次研讨会上,范伯群更完善地论述了这一观点。他说,在纯文学作家中,鲁迅是高峰;在通俗文学作家中,张恨水是高峰。如果将这种说法理解为鲁迅与张恨水是“双翼”——不同文学领域中的“双翼”。我认为并不出格。我们姑且不用“对峙”这样的提法。应该是一种“双峰并秀”的关系。纯文学与通俗文学本来就应该是一种“并存”和“互补”的关系。但既然是“双峰”,“峰”是要讲海拔高度的。每座高峰的海拔高度是不同的。这就要进行精确的测量。在文学研究中,就要进行很有说服力的科学论证,还要进行必要的、可行的比较研究。虽是存在于不同的领域中,但我认为,还是有一定的可比性的。对作家之间,进行相对比较就是全方位、多侧面地进行对照评价。例如比较某个作家的作品的艺术含金量的高低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在艺术含金量的问题上,是不能少数服从多数的。不同的看法可以各抒己见,但艺术含金量是一个很值得进行科学论证的问题。张恨水是现代通俗文学作家中的佼佼者,但对他的作品的艺术含金量可以用文学评论的方法,加以肯定,从而验证他对中国通俗文学所作出的贡献。用文化学、社会学和民俗学的视角去考察,张恨水也是一座蕴藏量极高的富矿。
2.在历史的座标系上,张恨水是通俗文学大师还是文学大师?
在此次研讨会,绝大部分学者和研究者都赞同这一观点:张恨水是一位通俗文学大师,但不仅如此,他在散文、诗词等方面也取得令人瞩目的成就。通俗文学与纯文学是相比较而言,张氏作品是纯文学中的俗文学,俗文学中的雅文学,能够雅俗共赏,高层次人士爱读与“妇孺皆知”(老舍语)并存,并不矛盾。通俗二字体现了张恨水作品的特色,找到了他的历史定位。但不排斥他在其它领域的成就。但也有研究者提出不能称张恨水先生为通俗小说大师,这样称呼显得贬低了他;称文学大师比较妥当。并举例说,你能称写《红楼梦》的曹雪芹为通俗文学大师么?
汪启明认为,如果把张恨水先生硬拉进纯文学队伍,误认为将其放在通俗文学系列就不能抬高其价值,这就反而削弱其价值了,那张先生作品还有什么独特个性可言呢?他认为将张先生与纯文学作家比较,应着力于“求异”,而非“求同”,是发现其个性,而不是寻求其共性,还有用“纯文学的运行机制和审美要素”及运用其它社会科学新理论去“套”张先生作品,这种削足适履、穿凿附会的研究方式是形而上学的方法论。
张民权认为张恨水主要是一个通俗文学作家,学术界同仁对于这一点容易形成共识,无论从作家自述对创作旨趣的追求,从作品文本,从其作品的特定读者群考察,都不难得到这样的结论。我们必须从已经习惯了的唯纯文学、严肃文学是尊的思维定势中解脱出来,力避用这样的规范和审美标准去评价张恨水,不能再站在纯文学的立场上小看、贬低通俗文学。张氏作品却因旧中有新、新中有旧,旧但不乏新异思想,新却又不过于出格而被普遍认可。所表现出的半新半旧、现代与传统观念兼容并存的情形,即所谓的思想倾向复杂性——这在以往许多时候是被作为他“落后”、“守旧”、“局限性”的代名词的,其实这并不是他的缺陷或不足,倒恰恰是长处,是他借以区别新文学作家和纯文学作品,在他特有的那个读者圈子和群落进行思想启发或者说意识劝喻的一种优势。陈贤茂说,通俗文学与严肃文学,没有绝然的分界线,也没有高低之分,二者可以互补、转化。台湾有两个青年读琼瑶小说自杀了,至今还未听到有哪个读张恨水小说自杀的。因为张氏作品是反映现实的,研究张氏作品要从其文化内涵着手,看看它是属于通俗还是属于严肃。曹志培则认为,称张恨水是通俗文学大师也好,还是称文学大师也好,都是研究者给作家贴的标签。张恨水作品已走向世界,各种标签都可以,不要强求统一。我看称他为“平民作家”比较合适,称“写家”(老舍语)更合适,现在广州不是称作家为“写手”么?
3.关于“张恨水流派”的问题。
徐传礼在会上提出,张恨水周围客观上形成了一个以他为首的文艺流派兼新闻学派,其基本成员是“三张一赵”(张恨水、张友鸾、张慧剑和赵超构),加上张友鹤、左笑鸿、方奈何等等,这一流派或学派可以称之为“张恨水流派”,他呼吁广大学者、研究者重视并致力于开垦这块新发现的处女地。
这一流派的特点是报人(编文艺副刊)兼作家。他们几乎都是终身从事新闻事业,习惯于以记者的敏感观察社会,直面人生。在编好报纸之余,写出大量现实主义的文学作品在报纸副刊上发表或以“下期待续”式的连载小说出现。有时小说中的故事,和当时发生的新闻紧密结合,遥相呼应,读者常常把它当做不是新闻的新闻看。
但张恨水的新闻理论与实践未能引起重视,这主要被他饮誉中外的作家名声所湮没了。汪青松、汪植培指出,张恨水在长达30多年的办报生涯中,先后做过校对、记者、编辑、总编辑、经理和社长,堪称全能报人。但对张恨水的新闻观,其中包括张恨水在新闻工作中的经历、经验和奉献,特别是有关张恨水新闻实践之内涵较少涉猎,这是值得引起重视和关注的。
新闻生涯与艺术追求之结合,也许是这一流派的重要特色。也是研究这一流派的突破口,所以我们在研究和探讨张恨水的文学观及其作品的同时,重视研究探讨张恨水的新闻观及其新闻实践之内涵,这是理论界、学术界和新闻界的一项重要任务。
除张恨水外,张友鸾亦曾参编或主编过7种报纸,留有《白门秋柳记》《秦淮粉墨图》等7部长篇小说和《十五贯》《清风楼》等7部中篇说部以及若干新闻学、文艺研究专著。张慧剑曾参编或主编6种报纸,留有《辰子说林》《赛金花故事编年》《马斯河的哀怨》《明清江苏文学家年表》等著作和电影剧本《李时珍》,还校注过《读杜诗说》《儒林外史》等。赵超构一生参编、主编重庆、成都、上海三地的《新民报》,留有通讯报导集《延安一月》、杂文集《世象杂谈》《未晚谈》《未晚谈续集》《未晚谈补集》等。张友鹤主办过《南京晚报》,校注过《聊斋志异》《唐宋传奇》《镜花缘》《官场现形记》《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等。他们在现代和当代的新闻史、文学史、学术史、文化史上占有一定的地位,我们着手这一流派或学派研究,对于繁荣新闻、文化事业乃至新闻、文化改革,也许不无裨益的。
三、张恨水研究的新展望
几乎所有的未来学家、文化史家们都预言:21世纪将开始成为中国的世纪。随着亚太地区经济的勃兴和中国改革的成功,海峡两岸中国人文化实力、使命感、荣誉感的增强,时代需要出现更多的文化巨人,也坚信将有更多的中国作家在亚洲乃至世界的文学与文化的奥运会上去夺取金牌、银牌,可望赶上和超过张恨水乃至巴尔扎克已达到的历史高度。所以研究张恨水并不是少数文人学者的“自做多情”“制造效应”,而是通俗文学、现代文学的研究和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之需要。张恨水研究会会长魏心一说得好,要使张恨水研究成为跨世纪、跨国界、跨文化系统的高质量、高成就的研究,而无愧于时代和人民对我们的期望。
关于今后张恨水研究的内容和任务,与会者都赞同徐传礼提出的“四个研究”,即总体研究、分体研究、现实研究、比较研究。总体研究是关于张恨水及其全部作品的整体研究,目的在于论证其人其作在现代文化史、文学史、新闻史上的地位和独特成就,总结其规律的经验和教训;分体研究是关于张氏生平与创作分类或专题的研究,如小说观、诗词观、散文观、新闻观、道德观、历史观等;现实研究是探讨其人其作对现实生活、两个文明建设以及当代雅俗文学创作有何意义;比较研究是将张恨水与中外著名作家进行比较,求其同异,探其长短。
与会者都很赞赏范伯群关于把张恨水研究与通俗文学研究结合起来的观点。他认为近现代文学史研究者正在形成一种共识,应该将近现代通俗文学摄入我们的视野,而现代通俗文学的理论建设应向张恨水索取许多从创作上升为理论的规律性东西。通过张恨水研究,可探索通俗文学的若干重大理论问题。
“斯人虽已没,千载有余情”。我们从“张恨水现象”、“双峰并秀”论、张恨水流派以及几次出现的“张恨水热”中,的确能悟到不少东西。我们研究它,对于推动通俗文学研究乃至现代文学研究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和极其深远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