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托克维尔在《论美国的民主》中详细考究了美国的乡镇自治政治传统，认为乡镇自治是美国民主的源头。民主既可能走向自由，又可能坠入专制，美国乡镇自治传统对美国民主产生重要影响，有助于其抵制专制政体，使民主持守自由，保障民众习得公共精神，拥有爱国心，激发社会活力，提高行政效率。美国乡镇自治的经验对当代中国建设与完善基层民主政治建设提供了有益的启示：应加强培育公民政治参与意识，扩大政治参与渠道，加强法治建设。
关键词：论美国的民主；乡镇自治；民主
《论美国的民主》是法国政治思想家托克维尔对美国进行为期9个月的考察过后写的有关美国民主的惊世著作。托克维尔认为以身份平等为核心的民主浪潮席卷着世界，而民主的政治效果既有可能是自由的，又有可能是专制的。在书中托克维尔论述到美国的乡镇先于县、州、联邦，在这样一个自下而上自愿组织的国家，得以规避多数的暴政、个人主义在于乡镇自治传统。美国乡镇自治的政治传统对我国基层民主政治建设有着重要的启发。
一、美国的乡镇自治
（一）乡镇自治的渊源
美国乡镇自治自发形成。1620年第一批英国移民乘花田号在新英格兰地区定居，建立了第一个村落，随着移民数量的不断增多，多个村落形成乡镇，“在美国...那里是乡镇成立于县之前，县又成立于州之前，而州又成立于联邦之前。”[1]美国直接跨越其他国家形成过程中的部落首领统治阶段，直接形成了具有现代文明特色的乡镇自治。
美国乡镇自治的形成和保持在于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美国所处的位置没有需要对抗的敌人，无需建立常备军以对抗周围可能存在的危险，可使人们将更多的精力放在自身事务的解决及地区的未来发展。
美国乡镇自治政治传统的形成与民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民情的形成是多方面综合因素作用的结果，托克维尔着重论述了宗教对民情的影响。“法律虽然允许美国人自行决定一切，但宗教却阻止他们想入非非，并禁止他们恣意妄为。”[2]
（二）乡镇自治的制度建构
乡镇制度实行直接民主与议行合一制。托尔维尔考察美国乡镇，发现乡镇权力的最高组织机构是由全体成年乡镇居民组成的乡镇居民大会，乡镇居民大会定期选举行政委员会，代表全体乡镇人民的意志，处理乡镇内的各种事务，制定处乡镇事务的基本原则与内容。
美国的国家结构形式、司法结构、政治社团等为乡镇自治的制度化、规范化提供了有效的制度支持。联邦制度既保障国家整体的利益，又允许人民通过乡镇自治制度组织实现集体利益。在美国，几乎所有政治问题最终都会转变为司法问题，独特的司法结构对美国民主产生了重要影响。托克维尔认为政治结社是规制人们的最简单的方法，它既能防止个人的孤立倾向，又能促进人们之间的联系，保障个人自由。
（三）乡镇自治的特征
乡镇权力独立而强大。乡镇自治作为地方权力行使的重要主体，权力范围明确，主要负责与乡镇本身相关的事务，任何其他政府不得干涉，乡镇权力形成对政府权力的有效制约。乡镇形成先于县、州、联邦的独特性使乡镇在权力的保持上具有极大的独立性，能有效解决本乡镇的问题。
乡镇自治体现着人民主权原则与直接民主精神。乡镇自治的自由来源于人民主权，乡镇全体成年居民以直接参与的方式参与到乡镇治理中来，形成极具直接民主特色的乡镇居民大会。乡镇事务由乡镇全体成年居民共同商议，事务由选举产生的行政委员会及行政人员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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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乡镇自治对美国民主的影响
（一）抵制专制政体，使民主持守自由
托克维尔认为地方分权制度对一个民主社会的国家来说是十分迫切的需要，在民主社会，若一个国家没有地方分权的制度保障，就没有抵抗民主可能带来灾难的任何保障。《论美国的民主》一书中，托尔维尔论述了美国的宗教、陪审制度、法学家精神、联邦制的国家结构、结社自由等因素与条件均是美国民主抵制专制侵犯，得以保持自由的原因。乡镇自治是使民主抵制专制政体，使民主持守自由的必要条件，其他因素和条件是乡镇自治得以有效运行与存在的前提。
（二）习得公共精神，培育爱国心
乡镇自治是民众习得公共精神的最基本途径。公共精神源于美国乡镇自治的政治传统，美国的乡镇制度使公共精神得以维系与延续，公共精神支持和鼓励着乡镇制度的发展。在长期的历史实践中，美国居民形成了关心公共事务、公共利益的美德，建立起正确的自我利益原则。乡镇自治培育美国民众的爱国心。在美国，公民将他们自身的幸福与社会的普遍繁荣紧密结合起来，并习惯于将社会的普遍繁荣看做自我的劳动成果。
（三）激发社会活力，提高行政效率
乡镇作为美国市民社会的最基本组织单位，制约着政治权力向市民社会的渗透，促进民众积极参与社会事务的管理。在美国，乡镇是民众日常生活关心的中心，是人们求名思想，获得利益和荣誉的追求目标。民众用巧妙的手段打碎公共权力，以让更多的人参与公共事务。乡镇自治通过分散权力明确了权力范围，有效将乡镇自身利益与全州性的公共义务、联邦利益结合起来，大大提高了行政效率。
三、美国乡镇自治对当代中国的启示
（一）加强培养公民的政治参与意识
增强政治参与效能感。政治参与效能感是对政治参与有效性程度的规定，是一种结果性评价。[3]我国基层民主是自上而下的外生型形态，存在着自治精神不足、公民参与积极性不高的困难。因此，应着力提升基层民主实践中公民的政治效能感，明确政治参与的权利与义务，引导公民去发现和体验与个人利益休戚相关的公共利益，在引导中逐渐增强政治参与的欲望，并逐步内化为民众的价值取向与行为模式。
发挥主流政治文化的引导作用。中国共产党应积极促进民众智力境界的拓展，培养公民在政治、经济、社会中的意志自主和行动自主的参与能力，保障公民有政治参与的可能性。中国共产党要充分发挥执政党强大的政治资源和影响力，加大对政治参与文化与氛围的渲染与推广，努力形成符合中国特色的政治参与型文化。
（二）扩大政治参与渠道
托克维尔对民主时代下个人的弱小有着深切的担忧，若不将弱小的个人加以整合，利益表达便缺失了一道关键渠道，而成立社团成为人们共同面对公共事务的重要渠道。目前中国社会相对弱小很多，民间组织数量少，影响小，社会自我服务与管理能力弱，公民政治参与能力低，自主性不强。
整合社会力量，提高社会团体自主性。社会团体是整合社会力量，为民众提供政治参与渠道的有效途径。应适当放松对社会团体的干预，鼓励和支持社会团体的发展，端正对社会团体的态度，积极引导社会团体的发展与基层民主相结合，并尽快制定相关的法律和政策，以此规范社会团体的组织与活动。
（三）加强基层法治化建设
托克维尔认为美国宪法是人民主权原则上升为国家意志和保障公民政治参与权利的重要保障。我国宪法与法律体现了人民当家作主的政治理念，保障公民权利，但宪法与法律对公民权利保障条款原则性较多，具体执行细节和可操作性规定较少。且中国基层民众的法治意识和法律信仰尚待提高，基层民众通过法律途径解决纠纷、维护权益的意识还较为薄弱。
创新基层法治宣传教育形式。传统法虽然失去了制度效应，但其延续下的法文化却以民间规范、风俗习惯等形式规范着民众的生活。加强基层法治化建设，应寻求正式规则的法律与非正式规则间的动态平衡，重视基层民众法律文化心理和法律价值观的培养，加强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间的桥梁建设，努力打造观念性法律文化与法律制度文化和谐共生的局面。
论文作者:霍世芳
论文发表刊物:《基层建设》2018年第7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8/5/24
标签：乡镇论文; 美国论文; 民主论文; 政治论文; 民众论文; 维尔论文; 公民论文; 《基层建设》2018年第7期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