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意于生命建构，着眼于理性思辨——2012年高考作文命题的价值分析及现实导向，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思辨论文,立意论文,命题论文,导向论文,理性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2012年高考作文17套试题，与往年相比可谓稳中有进，整体呈现平实、朴实、真实的特点，更加贴近学生的心灵与生活，侧重考查理性思维。这一细微变化，是对新课程理念的贯彻，必将影响实际教学。
一、立意：生命建构的价值追求
写作即表达，表达即生命。好的作文命题，应有利于引导考生“对自然、社会和人生有自己的感受和思考”，有利于生命的真实表达，这既是形成学生健康的写作态度与写作风格的需要，也是建构真实生命的需要。2012年作文命题，在以下三个方面体现了这一价值追求。
1.平凡人生的道德启发
形成学生良好的道德情操，确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是高考作文命题的不变主题，但是道德从来不是凌空蹈虚的口号，而是具体化的生活和人生，脱离具体的生活与人，抽象地唱道德高调，这样的命题，只会让学生虚饰不实，满纸假大空，实质是对生命的戕害，与道德的精神实质背道而驰。重庆卷的“保安救人”、北京卷的“大山铁路巡道工”、全国课标卷的“船主与油漆工”这些命题，以真实、平凡的人生场景，温暖、朴实的人情人性，既彰显了时代精神，具有时代意义，又给考生以情感滋润和道德启迪。
平庸之恶存于日常，平常之善也存于日常。日常生活是一切努力的起点与归宿。重庆卷和全国课标卷对平常之善的弘扬有利于学生自省，看到自身的影子。保安为什么去救人？道理很朴实，因为只有那位工人给了他以平等的尊重，早晚的简单问候，平淡而隽永的人情，昔日之善因成就了今日之善果。为什么船主要衷心感谢油漆工？也是因为这位油漆工身上彰显了人性之善，补洞之举，顺便而为，一切都出自内心，自然而然，不事张扬，不计利害得失，助人往往只是举手之劳、顺手之劳。
北京卷材料源自真实的生活。铁道巡路工老计身上所体现出来的职业伦理，是那么朴素，恰恰又是我们这个时代所真正需要的。长期以来，由于唯名崇利之风的影响，那种耐不住寂寞、好高骛远的现象并不少见，结果“伪圣化”泛滥，人浮于事，眼高手低，敬业精神缺失。社会当然需要英雄，需要名人和领袖，但更需要的是真实而具体的人。北京卷的命题，以底层平凡人生的真实场景引导考生直面人生，直面生存和生活，关注基层，关注平凡岗位上人们的使命与责任感，比起那些空洞的道德说教，更具积极意义。
另外，人情的淡薄、冷漠，不懂得尊重和感恩，自我中心等等现象是社会现实。在这一背景之下，上面这些命题还倡导了尊重和感恩的主题，呼应了时代的需求。保安与船主的知恩图报，巡道工与列车司机的相互致敬，这些点滴的行为具体可感，体现出对生命的温情与敬意，能够很好地激发考生对时代与社会的关注与反思，因为并非虚张不实，也更容易内化为考生的生命自觉，这样的命题导向值得肯定。
2.日常生活的心灵感悟
生活是作文的源头活水，生活中蕴涵了丰富的智慧和做人的道理。一道好的作文命题，其语言材料必定是朴实而明确的，它源自生活，很好地打通了考生与生活的联系，又具有较大的思考空间，利于激发考生对生活的思考和感悟。
全国大纲卷叙说帮家里挑秧的故事，“我”的心慌腿颤、不知所措，妈妈急切的安慰、鼓励的话语，这些具体的细节都真切实在，一定会唤起考生对生活的温暖记忆，特别是妈妈的启发“甩掉多余的顾虑”，如同点睛之笔，使整则材料得以升华，生活中不是常常因为顾虑、包袱太多，结果让生命失去了自由和诗意吗？个人如此，民族、国家又何尝不是如此？辽宁卷“女钢琴家隐身于音乐背后”，朴素的话语蕴涵的道理却很深刻。身着华美的演出服，如果能有益于钢琴的演奏，二者相得益彰，当然无可厚非，问题是生活中常常有人忘记了自己做事的根本，结果喧宾夺主，本末倒置，让生命失去了重心。把握生命的本质，将目光从浮华的表面移开，关注那些真正需要关注的东西，生命才有可能奏出华美的乐章。浙江卷“坐在路边鼓掌的人”，究竟是做一个为英雄鼓掌的普通人还是做一个跑在路上的英雄，这样的人生思考也具体表现在母女的日常对话之中，亲切而动人。
生命的建构首先要求养成良好的思考习惯，没有思考的生命形同躯壳。但思考的习惯不可能凭空形成，它需要日常细节的支撑。所以，为了有利于学生真实生命的建构，作文在引导学生贴近生活方面应该有主动的探索。不过怎样贴近“生活”，贴近怎样的“生活”，并非人人都很清楚。过去很多高考作文命题就有将“生活”过度抽象的嫌疑，贴上空洞的道德或哲理的标签，以致把它弄得玄虚不实、面目可憎。这样的命题又怎能要求学生真实表达，怎能杜绝作文时的胡编乱造？
其实，“生活”首先是学生的生活，是学生的生活体验和所思所想；其次才是广义的社会生活，它们都体现为具体的日常、点滴的细节。当然，重视生活伦理，并非意味着一定就会具备思考的能力，考生还必须有在生活细节基础之上的抽象能力，否则再生动切实的生活也只是碎片和泡沫。在这样的基础上理解今年的作文命题，就会看出大部分命题激励学生做生活的有心人，激励他们用心参与生活的价值导向。
3.抽象话题的哲理思辨
《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指出：“应在继续提高学生观察、感受、分析、判断能力的同时，重点关注学生思考问题的深度和广度。”无论是高中教学的现实还是高校选拔人才的要求，理性思维的能力都不可或缺，高考命题的形式侧重于对学生理性思维能力的考查，既符合实际，也切合时代的要求。而今年的作文命题，在往年的基础之上，更大面积地凸显了理性思维，特别是一部分带有抽象哲理的命题，更着意考查考生深入思辨的能力。
江西卷“没有什么与拥有什么”的讨论，提供了两句相对立的话，它使命题本身显出了张力，通过碰撞必定会迸发出思辨的火花。这一命题形式其实是对2011年上海题的借鉴，上海题的“一切都会过去”与“一切都不会过去”也是针锋相对。这种对立观点型的命题单独来看都有道理，但分明又有各自的片面性，它们都是在各自的语境中才成立的“局部真理”，因此不能一概而论，必须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而具体分析的基础其实是对概念内涵的把握。正如去年上海题要适当挖掘“一切”的内涵一样，今年的江西题也必须对没有“什么”和拥有“什么”做具体辨析。否则就会显得空疏，文章也无法深入。这两句话展示了两种处事态度：一种老是抱怨，只盯着不足，不知珍惜；一种满足于现状，只想着已有，不知进取。抱怨什么，满足于什么，二者的“度”何在，联系具体的生活和人生形式，可以有很好的展开和深入。
思辨的能力主要体现为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其基础是矛盾，是对立。对于提供了对立关系的命题，思辨的展开当然有了抓手，而没有提供对立关系的命题，只要是善于质疑的考生，也不会轻易地满足于平面议论，而会联系现实设置矛盾不断深入，其生命建构的品格显然要比只会就事论事者强。比如北京卷和全国课标卷都包含了忠于职守的主题，这一主题当然契合了时代的主流价值，但忠于职守显然并非良心的全部，对恶势力的忠于职守也会造成恶的横行。
二、形式：材料作文一枝独秀
2012年17道作文命题，除江苏卷为材料加标题的形式外，其余均为材料作文。就材料的内容看，可以归纳为三类：
一类是叙事类材料，共有8道。包括全国课标卷的“补洞”，大纲卷的“插秧”，重庆卷的“保安救人”，北京卷的“大山铁路巡道工”，安徽卷“梯子横放”，湖北卷“书信的变化”，浙江卷“路边鼓掌”，辽宁卷“隐于音乐背后”等。
这一类型的材料有一定的故事性，生活化、时代感较强，较贴近学生的生活和思想实际，可供思考的角度多元，审题的门槛不高，有些材料还会有意地提醒主题词或主题句，有利于考生的把握与展开。比如大纲卷的“插秧”故事就有母亲的点睛之语，北京卷也有很多关键词语揭示巡道工的心灵与精神。
湖北卷的材料是课堂上师生围绕家书消失的讨论。家书究竟该不该消失，这一问题本身就具有丰富的启发性和思想的穿透力，可以激励学生由点及面，辐射到广阔的生活领域，并由小见大，透视传统与现代、科技与人文、历史与人性的关系。在时代的变革之中，什么需要坚守；在匆忙的行走之中，什么已被丢失……这些问题显然既具思辨的空间，又有较浓的时代色彩，同时材料中列举几个学生的观点，提示考生可以从不同角度思考这一问题，降低了审题难度。
另一类是言论类材料，共5道。首先是名人语录，包括山东卷引孙中山的话，福建卷引冯骥才的话，广东卷引汤因比和居里夫人的话；其次是哲理性话语，包括江西卷“没有什么与拥有什么”，上海卷“心灵的微光”等。
这一类型的材料抽象度高，思想性、哲理性较强，给考生提供了思辨的可能性。正由于此，对考生的要求相应地也高。特别是那些道理较深奥，命题语言又较抽象的题目，给学生造成的审题难度加大，不利于考生的把握。如果不具备演绎思维的能力，文章会写得很空泛，比如江西卷和福建卷，要在考场上写出有深度和广度的作文不是太容易。
值得一提的是广东卷的作文题，虽然也是名人的言论，但这些言论讨论的话题比较明确而集中，主要是一种立场和观点的表白，不像那些表达生活感悟和哲理启发的话语那么抽象。关于你最想生活在怎样的时代和地点，这样的话题既有感性的诗意之美又有理性的思辨之美，既能够考查考生的想象和积累又能考查考生的提炼和思考，既能让人人有话说又能拉开距离，是一个难得的好题目。
第三类是寓比类材料，共有3道。包括四川卷的诗歌“手握一滴水”，天津卷的寓言“老鱼与小鱼的对话”，湖南卷的图文“双手的联想”等。
这一类型的材料文艺色彩较浓，生动形象，活泼有趣，容易激发考生的联想和想象，但不足在于很难把握材料的寓意，特别是诗歌文本，究竟有怎样的内涵，很难一下子说清楚。比如2012年的四川题“手握一滴水”，究竟是要如网上所传就“水”的象征意义或人生意义联系实际写文章，还是要把“一滴水”这一意象放在诗歌文本中做整体的思考，理解其比喻义和象征义，再联系实际写作，这二者是很难把握的。即使就第二种理解来看，审题难度也相当大。诗歌的第一节写“一滴水”里有“阳光”“雪的过去与未来”“沙漠”“生命”，其内涵或许是“一滴水”看似微小、平凡，但价值却很大；第二节写一个意外，会丢失这一切，似乎在告诫人们应该学会珍惜那些看似平常却又充满价值的事物。整首诗似乎要表达这样的主题：那些平常的人或物常常被忽略，但他们往往是最有价值的，要学会发现和珍惜。按照这样的理解，要求考生在紧张的考场上达到这个高度，实属不易。有趣的是，今年天津卷的作文题也是以水为对象，通过老鱼和小鱼的对话提出“水到底是什么东西”的问题，其立意与四川卷简直不谋而合。只是后面用两句议论之语点睛，降低了审题难度。
根据以上分析，材料作文的形式其实也有很多讲究，材料内容和性质的不同会直接影响考生的写作。一般来说，高考作文的命题经历了这样一些形式的变化：标题作文、旧材料作文、话题作文和新材料作文。材料作文的“新”“旧”之说，并不是从时间的角度来区分的，而是就材料的性质来说的。所谓旧材料作文，其角度和立意均源自材料，空间狭窄，难度较大，像那些寓比类材料。表面以形象的话语表达，要理解主题必须对材料加以抽象概括，弄清其象征义和比喻义；而新材料作文，则相对放低了审题难度，扩大了写作的范围，开放度较高。像一些阐释性或引导性的材料，或者是带有故事性的叙事材料，命题者往往会用一些关键性词句来提醒主题意图，并不在审题上为难考生。比较而言，新材料作文的形式比较符合新课程理念，尊重考生实际。
需要我们引起重视的是那些言论类材料作文，它所包含的哲理与思辨色彩，着重考查考生的理性思维能力，能很好地检验考生思维的广度与深度，符合未来发展的趋势，因而会越来越被青睐。
三、反思：作文命题的有效性与导向意义
按照周京昱老师的观点，一道有效的作文命题，不管其形式怎样，应至少包括四种品质：①明确性——让考生一看就懂，题目不存在阅读障碍，以写作思维作为构思的主要凭借。②开放性——让考生有话可说，题目不存在倾向性，在立意、选材等方面满足写作者的个性化要求。③限制性——让考生有所超越，题目具备思维梯度，能体现不同考生思维品质和表达品质的差异。④激励性——让考生能产生斗志，题目富于情趣和美感，能催发写作者的征服欲并使其在写作过程中收获创造的快感。
以此来检视2012年的高考作文命题，存在的一些问题应该引起深思：
第一，一些命题的题旨隐晦、故弄玄虚。当今有些作文命题存在着一个不好的倾向：在审题上过分地为难考生。比如前面所分析的四川题，以诗歌作为命题材料，对诗意的理解显然成了写作的很大障碍。甚至有些命题在语言上故弄玄虚，要求考生抽象归纳，寻绎意旨，不知所云，让考生一头雾水，如今年的安徽题。
这道作文题材料只是客观地叙述了两种不同的情况：梯子放在角落，为防止倒下伤人，工作人员贴上提示语“注意安全”；而一位客户看到这种情况，建议将条幅改成“不用时请将梯子横放”。这两种不同的做法都有对安全隐患的预见，都注意到了细节问题，也都采取了相应的措施，它们究竟有何差异，有何不同的效果？它们这样做的出发点何在？这些问题显然难以有明确的判断，你不能说贴上“梯子不用时请横放”的条幅，其做法就一定优于仅仅贴上“注意安全”的字样，那么命题者的意图究竟是什么，这只能让考生去瞎猜了，难怪这道题被网友评为最难、最坑爹。
一道作文题最重要的是检验考生的写作能力，如果在审题上设置了过高的难度，这样的命题导向显然与课程理念及高考作文考查的目标背离。当然，任何一道作文题都不可能不考查“读”的能力。“读”的能力缺失，其“写”的能力也不会高明到哪里去。只是在“读”题上不能让考生产生分歧，不能让考生颇费脑筋去猜想，那样就会妨害对“写”的能力的考查。
第二，一些命题的立意指向太具体、单一，倾向性明显。写作是一种个性表达，有价值的命题要尽可能地尊重学生的个性。开发学生的思维，让考生能够多元地展开自己的文章，而不应该有主题的限定或暗示。为了降低审题难度，适当的主题词提醒是可行的，但如果材料的主旨集中在主题词、句身上，则会剥夺学生的思考权利，制约他们的写作。如大纲卷妈妈最后的话语，“甩掉多余的顾虑”，就能挑起担子，使这道题的题旨太显豁，写作太容易。而课标卷、北京卷所内蕴的尊重与感恩、忠于职守的主题，划定了一个真善美的价值观，要求学生简单图解和诠释时代精神，只能认同，不能辩驳，也有主题先行、立意已定的弊端。
2012年的江苏卷颇具人文色彩。材料由诗句和名言组成，一写慈母之忧，一写文人之忧，一写志士之忧，这些忧患的情绪都表达了深深的爱意：亲子之爱，大地之爱，众生之爱。这样的材料从情感、态度和价值观上对考生会有良好的浸染作用。但是，三则材料铺垫和引出标题“忧与爱”，从写作的主题上做了限定，考生似乎只能从忧患之中的爱意这样的角度去想问题，引用一些素材和例子来佐证这样的主题，似乎难以有其他角度的开掘。
第三，一些命题的材料限制性太强，写作空间狭小。“课程标准”指出，要“尽可能减少对写作的束缚，为学生提供广阔的写作空间”。写作空间的狭小，一方面表现在立意的暗示、倾向性明显，一方面则表现在材料本身的限制性因素太多。2012年高考作文命题，有一些省份的做法殊为不妥。以名人名言的形式，将具体个人的意志和独特语境下的感悟强加在几十万考生的身上，是一种潜在的话语霸权的体现。
山东卷借用孙中山的话语激励考生要有担当天下兴亡的使命感，要不畏艰难，顺应世界潮流，明辨是非善恶，坚持不懈，走向成功。这样的命题语言首先道德教化痕迹太明显，其次是考生的立意选择只能局限在话语提供的几种情况之中，空间狭窄，而且显然不允许有另外的思考，比如可不可以没有那样的宏大抱负和坚韧意志？人生的路千万条，为什么一定要往一条路上走？在当今价值选择日趋多元的背景之下，强行要求考生“代圣人立言”，主宰天下沉浮，只会让他们虚张声势，说假话、大话和空话。
第四，一些命题的文艺色彩太浓，理性不足。历年的高考作文命题往往都有不同程度的文艺腔调，受到社会诟病。比如今年的命题，四川卷的“手握一滴水”、江苏卷的“忧与爱”、湖南卷的“双手的联想”等，感性的抒情的味道就太浓，这样的命题容易限制考生的理性思维，使考生仅仅简单地满足于抒写个人的经验，空洞地抒情。与国外、港台的高考作文题相比较，我们的作文命题在理念、技术等方面都有学习和借鉴的必要。国外、港台的作文命题，一般以直接提问（或纯命题）的方式呈现，题目中所内含的理性精神、逻辑思维和批判意识恰恰是我们所缺乏的。诚如孙绍振先生所言：“高中阶段以议论文写作为教学重点，已经成为大部分人的共识。因为高考是选拔性考试，高校的课程绝大多数是建立在以理性为标准的基础上，这就要求学生不能再局限于从自己的生活经验看问题，而要超越自己的直接经验，站在更深远的历史层面上、更宽阔的世界层面上甚至更浩瀚的宇宙层面上，去研究问题、分析问题，培养解决问题的能力。”因此，如何在命题上更加突出理性思维，在文体上更加强化议论文体意识，有必要引起高考命题专家的进一步重视和关注。
总之，不管怎样的命题，其形式并无高下、优劣之分，只要它能够清晰明确地为考生写作提供一个由此拓展开去的“原点”，激发考生对生活与社会的关注和思考，考查考生真实的写作水平，又能正确地引领现实的作文教学，这样的命题就值得称道。不过，以此标准为目标，当今的高考作文命题水平还需进一步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