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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外空的军事化和武器化
关于外空的非军事化问题,早在1985年3月19日中国出席日内瓦裁军谈判会议(以下简称裁谈会)代表团提交给会议的“中国对防止外空军备竞争的基本立场工作文件”中就明确指出:
“从原则上说,要实现‘外空非军事化’不论是实际具有杀伤、破坏能力的外空武器还是各种类型的军用卫星,都应在限制和禁止之列。鉴于军用卫星涉及的问题复杂,对这类卫星的限制和禁止可以留待今后适当时机予以研究和解决。就当前阶段而言,应将实现‘外空非武器化’,即禁止研制、试验、生产、部署和使用任何外空武器以及彻底销毁所有外空武器作为防止外空军备竞赛努力的主要目标。”
四十多年来,外空军事利用的基本特点是:广泛利用人造地球卫星支援地面军事活动;研制反卫星武器和反弹道导弹(反导)武器,目的在于建立外空作战能力,其结果必然是使天战变为现实。
(一)外空的军事化
早在60年代,美苏角逐太空优势的竞赛就已拉开序幕。几十年来,美苏等主要军事大国向外空发射了大量的各种用于军事目的的卫星,作为它们地面武器系统的有机组成部分。迄今,各国共发射各类航天器5000多个(美俄占绝大多数),其中军用航天器约占70%。如今,通信、侦察、预警、导航、气象、海洋监视等各类卫星早已广泛用于军事,成为情报获取、军事指挥和作战行动不可或缺的保障装备。
军用卫星在局部战争中的作用早有显露。1982年的马岛之战中,美国军用卫星提供给英国的情报对战争胜负起了突出作用。1991年海湾战争期间,美国航天司令部统一指挥约70颗卫星,全球导航定位系统(GPS)、通信卫星、侦察卫星等发挥了重要作用,其中通信卫星中的国防通信卫星承担了75%的战区间通信业务。美国利用卫星侦察情报,为主战武器提供了详细准确的打击目标清单。之后在科索沃战争中,美国第一次利用近地轨道的卫星不仅向北约部队提供情报,而且使精确制导武器(海基和空基巡航导弹以及可修正的空投炸弹)直接瞄准目标。
美俄当前将研究卫星的攻防措施放在了首位。这是因为,美俄对空间系统的依赖性与日俱增,而卫星又具有固有的易损性及所带来的生存能力弱等问题。美国认为,美国及其盟国的卫星不仅要有可靠的防护措施以免受到干扰或攻击,还应具备限制或直接摧毁敌方空间系统的能力。
(二)外空的武器化
空间武器是进行天战的主要手段,可以攻击地面、海上、空中和空间的目标,主要有反卫星武器和天基反导武器等。
在裁谈会上,为了推动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谈判,我国于1984年首先明确提出了外空武器的定义:
“外空武器系指一切以外空(包括月球或其他天体)、陆地、海洋、大气层为基地,对外空的航天器进行打击、破坏、损害其正常功能或改变其轨道的任何装置或设施,以及以外空(包括月球或其他天体)为基地,对大气层、陆地、海洋的目标实施打击、破坏或损害其正常功能的任何装置或设施。”
在空间武器方面,美国的攻击性空间武器多数仍处于试验阶段。这方面的武器系统有:①天基激光武器。所需的关键技术均已得到验证,业已成功进行过地面集成试验,目前正在为进行天基激光器集成飞行试验作准备,预计2013年左右进行空间拦截试验。②地基激光武器。1997年曾进行首次激光照射卫星试验,验证了应急激光反卫星能力,计划2005年建成地基激光反卫星系统,并具备初始作战能力。③动能武器。自80年代以来,先后演示了用动能拦截反弹道导弹和反卫星的技术可行性。美国“国家导弹防御系统”的核心就是动能拦截弹,迄今已先后进行了三次拦截试验。最近,美国又在研制“软杀伤”反卫星武器,即把通过直接碰撞摧毁目标,改成让其飞行到敌方卫星附近,通过喷洒化学物质使敌方卫星的探测器暂时或永久失去工作能力等。
值得指出的是,美国的弹道导弹防御计划(BMD)包括三部分内容:战区导弹防御(TMD)、国家导弹防御(NMD)和后续系统的研究工作,这三部分均需大量的预警、跟踪和识别系统与配套,才能发挥正常功能。因此,弹道导弹防御计划也理应属于外空武器的范畴。
俄罗斯是世界上惟一拥有实战型反卫星武器的国家。前苏联从1964年开始研制共轨道拦截与非核杀伤的反卫星武器,先后进行了20次左右试验。在1982年举行的大规模战略核演习中,反卫星武器成功地将一颗模拟美国卫星的靶星摧毁,从而具备了反卫星作战的实战能力。此外,俄罗斯在强激光、高功率微波等领域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为其发展相应的空间武器系统奠定了良好基础。
二、外空军备控制状况
防止外空军事化早已成为联合国的重要目标之一。早在1958年和平利用外空委员会(OPUOS)即宣告成立。1978年举行的第一届裁军特别联大形成的《最后文件》中明确要求就防止外空军事化问题举行国际谈判。1981年,前苏联向联大提交了一份关于禁止在外空部署任何类型武器的条约草案,继而,根据东欧国家的倡议,联大通过决议要求裁谈会开始谈判,以期就这种条约的案文达成协议。与此同时,根据西方集团的倡议,联大也要求裁谈会审议就有效和可核查的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协议举行谈判,并优先审议就禁止反卫星武器系统的协议进行谈判。从1982年起,裁谈会议程上就列入了题为“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项目。1983年苏联又提交联大“关于禁止在外空和从外空对地球使用武力条约的草案”。
自1983年以来,联大几乎每年都通过一项决议,要求裁谈会设立(或重新设立)一个附属机构,以期为缔结一项或多项全面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协议举行谈判。1999年第54届联大再次以压倒多数通过了防止外空军备竞赛决议。决议强调,谈判缔结一项或多项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国际协定,仍是裁谈会外空特委会的首要任务。这反映了国际社会对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普遍愿望和迫切要求。《反导条约》是维系美俄乃至世界战略稳定的基石,也是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有力保障,因此维护这一条约的完整性极为重要。为此,1999年12月1日第54届联大顺利通过了俄罗斯、白俄罗斯和中国联合提出的“维护和遵守反弹道导弹条约的决议草案”。2000年的第55届联大再次顺利通过了由俄罗斯、白俄罗斯、吉尔吉斯坦和中国共同提出的维护和遵守《反导条约》的决议草案。它充分表达了国际社会由于美国部署NMD系统而引起的对《反导条约》命运的严重关心,也表达了世界各国人民维护和平、反对新一轮外空军备竞赛的迫切愿望和决心。
在美苏双边方面,为了对反卫星武器的发展加以控制,它们曾于1977年开始就禁止反卫星武器进行双边谈判并于1979年中断,谈判未果。1983年11月,美国官员表示日内瓦裁军谈判会议是讨论反卫星武器问题的适当场所。1983年8月18日,苏联宣布单方面暂停反卫星武器试验。1984年3月31日,美国发表的一份报告的结论认为:对反卫星的手段予以禁止是不可能的,声称美国不愿就全面禁止反卫星武器进行谈判。1985年3月至1990年美苏之间进行的空间武器小组谈判中也曾泛泛地讨论过反卫星武器问题。1996年,美国官员公开表示美要发展反卫星武器能力。1997年11月,俄总统叶利钦致函美国总统克林顿,建议举行美俄新一轮控制反卫星武器的会谈,美国未作出反应。事实上,美国一直在寻求与俄就修改美苏1972年签订的《反导条约》进行谈判。
(一)现有有关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国际条约
目前,国际上已有一些与防止外空军备竞赛有关的条约或协议。其中多边条约主要有《外空条约》(全称为《关于各国探索及利用包括月球和其他天体在内的外层空间活动的原则条约》)(1967年)、《部分禁试条约》(1963年)、《不扩散核武器条约》(1968年),登记射入外空物体公约(1975年)、《月球条约》(1979年)以及《改变环境公约》(1977年)等。双边条约方面主要有美俄之间的《反弹道导弹条约》(1972年)。下面简介其中两个最重要的条约。
《外空条约》该条约签署于1967年1月27日,同年10月10日生效。我国于1983年12月30日加入。该条约提出了指导各国从事航天活动的某些重要原则。涉及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主要有两条:“外层空间,包括月球和其他天体在内,不得由国家通过提出主权主张,通过使用或占领,或以任何其他方式,据为已有”(第二条);缔约国承诺“不在环绕地球的轨道上放置任何载有核武器或任何其他种类大规模毁伤性武器的物体,不在天体上装置这种武器,也不以任何其他方式在外层空间部署此种武器。
缔约国必须把月球和其他天体完全用于和平目的。禁止在那些天体上建立军事基地、军事设施和防御工事;禁止在那些天体上试验任何种类的武器及举行军事演习。”(第四条)
从第四条的规定来看,在环绕地球的轨道上、天体和外层空间,有两类武器是被禁止的:核武器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反弹道导弹条约》(简称《反导条约》)
该条约系美苏双边条约,签订于1972年5月26日,同年10月3日生效。
条约规定了在特定区域部署反导系统的数量,以及对这种系统的能力的限制。第一条第二款规定:
“每一方保证不部署反弹道导弹系统来保卫本国的领土,不为这种防卫提供基地,除了本条约第三条中规定的情况以外,不部署反弹道导弹来保卫局部地区。”条约的第三条规定每一方“可在半径为150公里的反弹道导弹部署地区内部署两个反弹道导弹系统,一个用于保卫首都,另一个保护一个洲际弹道导弹基地。”1974年,美苏在一项它们之间的双边协议中同意把各自部署的反弹道导弹系统数量由两个减为一个。更为重要的是,条约的第五条第一款规定了“每一方保证不研制、不试验或部署海基的、空基的、天基的或陆基机动的反弹道导弹系统或部件”。应该说,反导条约对防止外空武器化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二)裁谈会审议防止外空军备竞赛问题的情况
裁谈会1982年将“防止外空军备竞赛”列为其议程项目5。然而,由于各方分歧,直到1985年才就此议程项目设立了特设委员会,由于达不成一致,该特委会工作计划并非谈判一项条约,而只是一般性地审议以下三个方面:(a)有关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问题;(b)有关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现有协议;(c)关于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提案和未来倡议。
外空特委会自成立到1994年,年复一年地讨论上述三个问题,从未进行过实质性谈判。
冷战结束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集团一方面坚决反对就防止外空武器化问题进行谈判,另一方面则有意将注意力引向建立所谓“空间信任措施”。美国于1993年宣布结束“星球大战”(SDI)计划,不少国家感到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任务已不那么迫切,认为既然特委会在目前阶段难以取得实质性进展,那就干脆作罢,这正合美国之意。翌年《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谈判正式启动,裁谈会的其他议题包括防止外空军备竞赛均让位于这一重大谈判。自此,从1995年至今未再成立外空特委会。
1998年裁谈会第三期会上,中国裁军大使就外空问题的发言,列举了近年来一系列加剧发展和试验可在外空作战和部署的武器系统的活动,尖锐指出防止外空武器化和军备竞赛已成为国际社会面临的一个现实而紧迫的问题。意大利、印度、法国、俄罗斯、巴基斯坦、埃及等十余国代表发言支持重建外空特委会。从此,防止外空军备竞赛问题在中国的推动下又在裁谈会“谈”起来了。
纵观近二十年来裁谈会讨论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情况,各方的主要分歧是:
大多数国家,特别是中国等广大第三世界国家一再强调防止外空武器化的重要性和迫切性,要求禁止研制、生产、部署和使用一切外空武器。21国集团(不结盟国家)、中国以及东欧集团的强烈批评美国推行SDI计划以及后来的“防御有限攻击的全球保护计划”(GPALS),指责美为了夺取军事优势而挑起新一轮军备竞赛,指出SDI计划将大大增加爆发核战争的可能性等。
美国则竭力为这些计划以及弹道导弹防御计划(BMD)辩护。美国坚决反对和阻挠裁谈会就一项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新的国际法律文书进行谈判,坚决反对制订任何可能限制其发展弹道导弹防御系统的国际条约。
三、太空竞争战将拉开序幕
鉴于空间在未来战争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美国已开始制订控制空间的战略。1998年4月,美国航天司令部发布了一项发展军事航天的长远规划《2020设想》,提出控制空间、全球交战、全面力量集成、全球合作等四种作战概念,其中“控制空间”(即夺取空间优势)被列为首要任务。
“全球交战”是指利用航天系统进行全球监视、导弹防御和从空间使用武力,实施以空间预警为基础的全球导弹防御,并从空间使用武力攻击陆、海、空、天目标。“全球交战”要求发展各种空间武器,包括天基激光武器、天基微波武器、空间作战飞行器等,从外空攻击各种航天器、弹道导弹、巡航导弹、飞机、舰船等重要目标,并向地面投掷武器。
在“全球交战”中,导航、通信、侦察、监视等空间系统被用作参战的间接手段,而动能武器、定向能武器、作战飞行器等将作为空间战场的直接打击力量。高能激光攻击器(HELAS)既可作为进攻性武器,又可作为防御性武器。
从以上不难看出,美国21世纪空间军事战略的实质是,在最大限度地发挥空间作战支援作用的同时,发展和利用空间的攻击与防御能力,以牢固控制空间并以此来达到控制全球的目的。
美国:
1.进行太空战演习。从1996年开始,美国空军每年从其院校培养24名“空间战军官”,以便使天基能力与空战更好地结合。
1999年12月16日,美国陆军在科罗拉多州斯普林斯正式组建第一个空间营部队,主要任务是向地面作战指挥员提供空间支援,其中联合战术地面部分队将组成空间营的战区导弹预警连,承担接收和处理战区天基传感器数据,向战区指挥员分发导弹预警信息等。
2001年1月22日至26日,美国空军在科罗拉多的一个空军基地秘密进行了代号为“斯科里埃弗2001”的太空战演习。这次演习的主要目的是“深入探索太空战的有关问题,检验新型航天协同的军事应用,演习主题围绕‘空间控制权’展开,探索对抗先进的敌方航天力量的方法”。
2.从技术上为未来的空间战积极准备。主要表现是:(1)研究天基电子战技术,提高卫星生存能力。(2)改进全球定位系统(卫星)以增加导航能力。(3)实施天基激光器一体化飞行试验计划。(4)为信息战准备。1999年10月,美国防部在调整其军事指挥结构时,指定由航天司令部负责信息战研究工作。
3.从组织机构上进行改组和加强。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非尔德2001年5月8日宣布,将对国家安全空间活动的领导、管理和组织予以改组和加强。其主要内容有:任命一名四星将军担任空间航天司令部司令,不再由美国航天司令部或北美防空防天司令部司令兼任;责成空军航天司令部负责空间研究、开发、采购和使用;指定空军为国防部的航天执行机构,负责航天系统的计划、规则和采购。
俄罗斯:
面对美国决心部署NMD的咄咄逼人态势,俄可能被迫采取反措施。
1.寻求某些对付NMD的办法,或者研究某些与NMD相似的弹道导弹防御技术,或者利用已有技术(如反卫星武器)甚至发展新技术,以便在未来可能出现的空间战中具有打击美国太空武器的发射平台或攻击美国卫星等的能力。今年2月2日俄武装力量第一副总参谋长马尼洛夫表示,如果美国退出反导条约并开始部署NMD,则俄将采取对应措施,并进而表示,俄有能力应付这一威胁。俄国防部长谢尔盖耶夫1月30日也警告说,破坏“反导条约”将引发新的军备竞赛。
2.组建俄罗斯“天军”。就在布什政府决心部署NMD时,俄总统普京就表示,俄将组建一支新的军种—俄航天部队,其主要任务有:负责军用卫星的发射工作;负责协同对敌方的太空武器进行打击,其重要装备将是反卫星卫星和反卫星导弹。普京称:“没有航天部队或者航天军事力量,根本谈不上加强全球的战略稳定”。由此可见,俄可能被迫与美进行新一轮外空军备竞赛。然而,由于俄罗斯当前以及在今后的相当一段时期将难以摆脱经济困境,因此,俄很可能不得不选择相对廉价的不对称的反措施。
四、几点看法
(一)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斗争将更加激烈
由于美国加紧发展和试验可在外空作战和部署的武器系统的活动,防止外空军备竞赛已成为国际社会面临的一个现实和紧迫的问题。
布什政府执意推行导弹防御计划必然加速外空武器化,严重威胁世界的和平与安全。
1.美国率先部署NMD将引发美俄新一轮军备竞赛
目前美俄两国战略核力量基本处于均势。俄担心美导弹防御计划将使美俄战略核力量对比将发生严重失衡。一旦美国在反导问题(包括技术)上取得突破就很可能扩大部署规模,从而构成对俄的严重威胁。俄将被迫采取新的对抗措施,这就必然导致新一轮外空军备竞赛。
2.美国扩大并加快部署NMD将严重影响美俄核裁军进程,并影响中等核国家加入核裁军进程
随着冷战的结束,美俄步入了大幅度削减核武器的进程。美苏两个削减战略进攻性武器条约将使两国核武库大幅度削减。在美俄核裁军进程中俄罗斯一直力图维持双方的战略核力量平衡,因为正是美俄之间力量的相对均势以及由此产生的全球战略稳定构成了它们削减战略武器的前提。1972年的《反导条约》为两国大幅度削减核军备创造了条件。一旦美俄之间的这一相对均势被严重打破,必将影响它们之间削减战略武器的进程。俄在2000年4月批准START Ⅱ时就提出了附加条件,如果美国破坏《反导条约》,俄将退出START Ⅱ及其他一切裁军协议。
其次,就战略核力量而言,中等核国家与超级大国之间的差距本来就十分悬殊,导弹防御系统部署后,中等核国家的有限核反击能力将受到严重削弱,甚至失去作用。这显然影响它们早日参加全球核裁军进程。
3.美俄在外空军备控制问题上的斗争将是长期、复杂的
历史和现实表明,美俄(苏)在外空军备控制问题上的斗争错综复杂、此起彼伏。
美国第一架航天飞机试飞成功后,苏联很快就在当年8月在联合国大会上提出了“禁止在外空部署一切类型武器的条约”草案。这是因为当时苏联在这方面落后了,它就得想办法利用国际论坛造舆论,企图阻止美国航天飞机的军事应用。
这时,美国强调禁止反卫星武器,因为当时苏联有杀伤卫星。可是时隔不久,美国于1983年宣布搞SDI计划,它清楚反弹道导弹武器与反卫星武器在技术上相通,很难区别,反弹道导弹便可用来打卫星,因此,美国就不再提禁止反卫星武器了。此时,苏联则针锋相对地提出“星球和平”倡议,与美国的“星球大战”唱对台戏。前苏联部长会议主席雷日科夫在1986年6月12日致函联合国秘书长:“整个世界一方面要制止‘星球大战’所进行的一切准备,另一方面要以‘星球和平’与之抗衡。‘星球和平’就是所有国家为和平目的共同联合探索外空”。如今,美国决心大力推行其太空战战略,加速发展导弹防御系统,俄国则提出与欧洲国家共同建立欧洲导弹防御系统,以便与美国的“导弹防御”系统相抗衡。
(二)现有有关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国际公约不足以防止外空武器化
诚然,现有的适用于外层空间的多边或双边法律文书在防止外空军备竞赛方面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它们还远不够完善和充分,它们存在的漏洞为空间武器的发展留下了“绿色通道”。仅以外空条约和美苏反导条约为例,不难看出其固有的局限性。
1.外空条约系六十年代制订,它受到一定历史条件的限制,也受到政治、技术、经济等各种因素的制约。从当前外空军事化的现状及其发展趋势来看,它远不够完善。外空条约只禁止了外空武器中所包含的核武器和其他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它并未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作任何界定,也未包括禁止现在已经出现或正在出现的一些新型武器,如可部署在空间并可进行空战的高能激光武器等。其次,条约不禁止某些外空武器的试验和发展,也未禁止在外空中使用任何武器。
2.反导条约虽然规定了“不研制、不试验或部署海基的、空基的、天基的或陆基机动的反弹道导弹系统或部件”,但明确存在着以下漏洞:(1)未明确限制未来可能会出现的在其他物理原理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反弹道导弹武器;(2)未规定限制“研究”具有反导和反卫星双重性能的反弹道导弹武器系统;(3)关于试验问题,留下了“广义”和“狭义”解释的分歧根源。
美国为了放手发展导弹防御系统,于1993年底开始与俄罗斯就所谓的“反导条约”的“划界”问题谈判,1997年9月,双方达成了关于“战略、战区”的划界协议:把射程在3500公里以下的弹道导弹划为“战区”弹道导弹之列。该划界协议除规定不允许研制、试验和部署天基拦截导弹外,将所有在试验中不用于拦截射程大于3500公里弹道导弹靶弹的弹道导弹防御系统都归之于“战区”导弹防御系统。这一“划界”协议实际上对美国放手发展导弹防御系统十分有利。更为甚者,美国为了发展并部署NMD,自1999年7月23日美国总统签署建立NMD法案后,美国高层人士多次声称要对《反导条约》进行修改,甚至威胁退出《反导条约》,为它部署外空武器铺平道路。今年5月1日,美总统布什重申要突破《反导条约》,建立全球导弹防御系统。
综上所述,正如中国代表团在联大裁谈会上所多次表明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惟一途径是:拥有最大空间能力的国家应率先采取措施,立即停止生产、试验、制造和部署空间武器;裁谈会应立即设立一个负有谈判任务的特设委员会,并尽早缔结一项彻底禁止外空武器的国际法律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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