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的信息资源管理学科体系建设展望,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信息资源论文,体系建设论文,学科论文,世纪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0 引言
21世纪即将来临,图书馆学和情报学将向何处去?是自成体系、合二为一,还是融入其他学科?这是当前图书情报界必须思考的一个重大理论问题,也是一个严峻的现实问题。本文将图书情报类学科扩充成信息资源类学科将其置于整个学科体系中并从多方面进行考察,试图通过构建一个新型的一级学科——信息资源管理来实现信息资源类学科的科学聚类,从而使图书情报类学科乃至整个信息资源类学科能够摆脱目前面临的困境。
1 图书情报类学科的发展趋势
任何一门学科的产生都与人类社会实践活动的深度和广度密切相关。现在人们把一切记录有知识的载体都称之为文献。从历史上看,文献数量的增长使得文献的管理变得日趋复杂,于是研究文献的整理与保存的学科也开始出现。由于文献的载体有多种类型,文献中记录的知识内容千差万别,而且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流传与使用的文献也各不相同。因此,文献研究的学科就不可能只是一个单一的学科,就各学科产生的时间及其关系而言,目录学是这些学科的共同母体,在它的基础上衍生出其它学科。19世纪初出现了图书馆学;19世纪末档案学开始形成;19世纪末20世纪初出现了文献学;20世纪中期诞生了情报学。这4 门学科最初的研究对象有所不同,图书馆学研究的是图书资料,档案学则是文书档案,文献学是期刊论文,情报学是科学文献情报的机械检索。由于它们的出发点不同,并且从产生之时就朝着建立各自独立的研究领域方向迈进,因而它们在很长一段时期呈现出强烈的“离心化”发展趋势。可是,随着实践的深入,图书馆工作、档案工作、文献工作和情报工作的对象逐渐出现了趋同趋势——它们都要处理图书、期刊及其他各种文献。由于这些学科研究的对象都是文献,在理论、方法、手段等方面必有很多的相似之处,所以在当代它们之间出现了“集成化”趋势。
值得说明的是,这里的“集成”是指图书情报类学科基于载体的一种聚类,它并不意味着各学科将会失去自己的特色而融为一体,因为它们是从不同的侧面来研究同一客体的。我们把图书情报类学科以文献载体为依据,组成一个学科群的过程称为图书情报类学科的第一次集成,它是图书情报类学科的内部聚类过程。但是,进一步的研究使人们认识到了文献的本质在于它是一种记录知识信息的载体,文献的价值不在于其载体的具体形态所形成的外表差异,而在于依附载体之上的知识。尽管这些知识的内容千差万别,但它作为信息却又存在许多的共性。这正是图书情报类学科出现第二次集成——图书情报类学科与现代信息管理类学科聚类的重要原因。
图书情报类学科在更高层次——信息上的统一首先得益于自然科学中对信息问题的研究。本世纪中叶,信息论、控制论和系统论的出现,使人们对信息及其作用有了初步的认识;认电子计算机和通信技术为主体的现代信息技术为信息工作提供了先进的手段;经济规模的扩大和经济竞争的加剧使得经济活动中对信息的需求与利用不断增长,人们的信息意识日益加强。伴随着认识、手段和环境等方面的变化,信息逐渐确立了自己作为现代社会中战略资源的地位。于是,建设、开发、利用和管理信息资源成为全社会共同关注的重大课题,对这些课题的管理导致了许多新兴学科的崛起。这些学科的形成对图书情报类学科的最大影响就是出现了第二次集成——以信息为基础的集成,它与第一次集成的区别是集成的范围扩展到了非图书情报类学科(如工商信息管理、管理信息系统、卫生信息管理等)。图书情报类学科与非图书情报类学科之间集成的根本原因在于它们都是从不同的侧面研究同一个客体——信息资源。除此之外,至少还有另外两个因素:其一、当代信息科学技术发展的一个重要趋势就是要扩大人类之间的信息直接交流,各种各样的电子通信网络最终无不要达到这一目的。网络化即使图书情报部门的资源优势得以发挥,同时也使它们一直充当知识信息间接交流渠道的优势受到挑战;其二、复杂的社会、经济、技术问题的解决并不仅仅依赖于文献系统中的信息,而更多的取之于非文献系统,西方“大信息观”的出现正说明了这一问题。图书情报类学科与非图书情报类学科基于信息的集成对各学科的发展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因为它预示着可能形成一个新的实体学科群(即信息资源类学科),这将有助于加强上述学科在整个学科体系中的地位。
2 我国信息资源类学科管理的现状
信息资源类学科是指以信息资源的建设、开发、利用和管理为研究对象的学科群,除了传统的图书情报类学科外,还包括非图书情报类学科——新兴的现代信息管理类学科。现代信息管理类学科的出现,显示出不仅传统的图书情报部门要管理自己的(文献)信息资源,而且个人、企业、社团和政府都已经意识到要加强对自己拥有的信息资源的管理。多行业、多领域的介入使整个信息资源类学科的建设呈分散、异步的状态。分散建设给学科的管理造成了诸多的不便。事实上,近年来我国对信息资源类学科的管理已经陷于混乱,这种混乱主要表现为:学科的名称不规范而且不稳定;多种分类标准并行;对学科的归属缺乏长远、一致的考虑。
对学科的管理,我国很多部门往往是根据各自的需要,独立地建立自己的管理体系,确立学科的名称、性质与归属。以信息资源类学科为例,在1993年前国家教委颁布的《普通高等院校本科专业目录和专业简介》中,图书馆学和情报学并列成为理学门类中的一级学科,其中情报学又细分为“科学技术情报学”、“社会科学情报学”、“农业情报学”和“医药情报学”4个专业。但是,在1993年7月出版的修订本中则将“情报学”取消,将原来它对应的4个专业压缩成两个专业,即“信息学”专业和“科技信息”专业。该修订本中对学科与专业的归属也进行了调整:将图书馆学、信息学、档案学和图书出版发行学作为一个学科群,称为“图书信息档案类”,放在历史学门类下,成为与历史学并列的一级学科;而将科技信息与管理学组成一个学科群,称为“科技信息与管理类”,列入理学门类中成为与数学、物理学平级的一级学科,下设科技信息与管理科学两个专业。还在经济学门类中的工商管理类里设立了经济信息管理专业,在工学门类中的管理工程类里设立了管理信息系统专业,在农学门类中的管理类里设立了林业信息管理专业。然而令人费解的是,该目录中在数学一级学科下又出现了“信息科学”专业,它和“图书信息档案类”中的“信息学”专业难以区分,极易给人们造成误解。此外,国家教委对学科的管理似乎缺少一个通用的刚性标准,以致其内部各机构颁布的文件或指南中对信息资源类学科的管理存在着不少自相矛盾之处。例如在1995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和国家教育委员会联合颁布的《授予博士、硕士学位和培养研究生的学科、专业目录》中,“图书馆与情报学”被列入理学门类中成为理学一级学科,下设图书馆学与科技情报两个二级学科。但在国家教委社科司制订的社会科学基金指南中,图书馆学与情报学又被列入其中作为一级学科。可见,国家教委的这些不同的《目录》、《指南》中对学科的名称、性质与归属的处理并非连贯一致。
一个部门内部对学科的管理尚不一致,那么不同部门对学科的管理就更是各行其事了。从1994年起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就将“图书馆·情报与文献学”收列其中,这意味着承认该学科群作为社会科学一级学科的地位。它与1992年制定的国家标准GB/TB 13745—92《学科分类与代码》中所用的学科名称“图书馆·情报与文献学”和对学科性质的认定几乎完全一致。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申请项目分类目录及代码》中则在“管理科学”(相当于一级学科)中以近似于四级类目形式列出了“科技情报管理”,其上的三级类目为“研究与发展管理”、二级类目为“应用管理学”。该目录中没有将图书馆学与文献学收入其中。若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申请项目分类目录及代码》(下称《代码》)同国家标准《学科分类与代码》(下称《国标》作一比较,则可看出不少问题。《国标》中明确指出“管理学”等三个学科属“综合学科”,因而列在“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之间,而《代码》中对“管理科学”的性质则未作定论,但似乎是将其看成是理工类学科。就信息资源类学科而言,在《国标》中的“图书馆·情报学与文献学”下出现了图书馆学、文献学、情报学、档案学、博物馆学5个二级学科。 但对信息资源类的其它学科则作了分散处理,例如“管理信息系统”作为交叉学科(三级学科)在“信息科学与系统科学”与“管理学”两个一级学科中同时出现;“文献学”除了作为二级学科出现外,还在医学、哲学、历史学一级学科中以三级学科“中医文献学”、“宗教文献学”、和二级学科“历史文献学”形式出现;林学一级学科下列出了“林业信息管理”三级学科。但在经济学一级学科下则没有“经济信息管理”学科,在“管理学”一级学科中也没有“科技情报管理”学科。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国际》与《代码》中对学科名称的不同处理。例如,上面已出现的“管理学”和“管理科学”的内涵与外延大体一致,但“信息科学”则差别很大。在《国标》中,它与“系统科学”共同组成一级学科,在其下出现了“运筹学”、“系统学”、“控制理论”等二级学科和“信息论”、“控制论”、“系统论”等三级学科;但在《代码》中,“信息科学”是以门类形式出现的,它包括“电子学”、“计算机科学”、“自动化科学”、“半导体科学”等一级学科。
3 信息资源类学科体系的构建
我国在信息资源类学科、尤其是以文献信息为研究对象的图书情报类学科管理上存在的问题要从根本上解决,就必须打破现有的学科分类体系,创设一个新的一级学科,并将相关的学科统一列入到该学科之下,形成一个新的学科群。我们认为信息类学科可以从宏观上划分为3 类(或说是广义信息科学的3个层次):第一类属基础理论研究范畴, 属于探索未知,主要研究信息的本质及自然界、人类社会和生物内部的信息机理问题,包括信息论、控制论、系统论等学科和由这些学科以及其他各学科中派生出来的信息理论研究学科。第二类属技术科学范畴,重点是为信息工作研制现代化的技术手段,主要包括电子计算机科学技术、通信技术等,通常称它们为信息技术。它们的归属在现有的学科分类体系中已基本解决。第三类属应用科学范畴,主要是运用第一类学科的理论和第二类学科的手段来解决具体的信息问题。这类学科中是一个以信息资源的建设、开发、利用和管理为研究对象的学科群,其中有不少是二战后才兴起的新兴学科。如前所述,我国目前对这些学科采取分散设置的管理办法,因而不利于这些学科的发展。我们认为解决这一问题的一个可行的办法就是将这些学科集成到一起,构建一个新的实体学科群,可以称其为“信息资源管理”,并积极探索将其作为一级学科来建设。
3.1 集成的内在依据
将原来分属于其它学科的分支学科聚集到一起成为实体性的学科群,其内在的依据是什么?这需要我们从历史、现实和未来中寻求解答。信息资源的管理可以说古已有之,人脑就是管理信息资源的原始机器。但由于古代的生产力水平很低,需要管理的信息资源(知识和经验)总量不大,人们的知识水平较低,管理信息资源的手段十分落后,因而信息资源管理活动和物质生产活动集合在一起呈潜在的自发状态。后来,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和信息资源(知识和知识性信息)总量的增长,管理信息资源的工作才逐渐从其他活动中分离出来,近代以来,它已形成了一个规模不断扩大的行业和产业。现代意义上的信息资源管理是伴随着信息外存介质的出现而出现的。最初的信息资源管理实际上就是对记录有信息的载体的管理,与此相关的学科有图书馆学和档案学。随着管理实践的发展,又陆续出现了文献学、情报学、编辑学、出版发行学等学科,它们也都是以文献的管理为研究对象的,因而人们也把它们看作是研究文献信息资源管理的学科群。从历史上看,文献信息资源曾一直是信息资源管理的主要对象,但在现代社会中,人们还需要对各种非文献形态的社会信息资源进行管理。事实上,在当代对信息资源的管理也不仅仅是图书情报部门的“专利”了,个人、社团、企业和政府都要对自己拥有的信息资源进行管理,因而在传统的文献信息资源管理领域之外又形成了一个新兴的信息资源管理领域,我们称其为现代信息资源管理。它与传统的文献信息资源管理的主要区别在于:后者管理的对象是固化在载体上的信息,而且通常都是由专业性的图情机构来实施管理的;前者管理的信息主要是那些尚未固化到载体上的信息(即非文献信息,有许多属非知识性信息),这类信息通常要通过实地采访、抽样调查、普查或报告等方式来搜集,并经整理后才能转化为知识或知识性信息,它的管理一般是由非图书情报机构之外的其它社会组织和个人来进行的。但任何社会信息一经生成,迟早要进入文献形态,而文献中的信息要产生价值则必须要流动进入非文献形态。从这一点上看,文献信息与非文献信息又存在着统一性的一面。一旦进入文献形态,它们在管理的方法、手段、程序上就存在着相似之处。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这种相似性正变得越来越明显。实际上,正是信息科学与信息技术的发展与应用密切了文献信息资源管理类学科之间的关系,同时又将文献信息资源管理与现代信息资源管理紧密结合起来成为一个有机整体。因此在学科集成时,应该超脱实物形态的文献载体,以抽象的信息资源作为学科集成的主要依据。
3.2 集成的主要内容与集成后的学科体系结构
学科集成首先要确定集成的标准,即要把直接与信息资源的建设、开发、利用和管理有关作为集成的标准,以此来选定可以集成的学科。按此标准,我们划定了两种类型的学科作为信息资源类学科。第一类为“图书情报类”(也称“文献类”或“文献信息类”)学科;第二类为“现代信息管理类”学科,包括各种以行业、产业等领域的实用型信息管理为研究对象的学科,如行政信息管理、卫生信息管理、新闻信息管理、市场信息管理,等等。这些学科与情报学是有区别的,情报学是以学术信息(academic information,又称科学信息)为研究对象的,而学术信息主要是为科学研究服务的。“现代信息管理类”学科则主要研究可以直接为其他实际工作服务的实用型信息,这些信息绝大多数不是学术信息,而且其来源也不仅限于文献。因此,不应把情报学与现代信息管理类学科相混淆。举例来说,“医学情报学”就不同于“卫生信息管理”,前者研究的是医学研究人员所需的医学科研方面的信息,这些信息对一般公众作用不大;后者研究的是医生、医院、病床等的类型、级别、分布、数量等方面的信息,目的是为社会公众提供求医问药指南,使他们能更好地享受医疗服务。
其次,确定集成后形成的上位学科的名称、级别、性质、归属及其内部结构。我们认为应把集成后形成的上位学科称为“信息资源管理学”,简称为“信息管理学”。其理由是,信息资源管理是指对在现有的技术、经济条件下可以成为资源的那部分信息的管理。信息在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中可以说是无时不在、无处不在,但是只有那些可以为人类识别且利用现有的理论、方法和手段对其进行处理使其转化成为知识形态的信息,才具备了成为资源的条件。信息资源本体的管理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它涉及到信息的收集、加工、存贮、检索、传输等环节。不论信息的原始形态、内容、载体是什么,要使其成为资源都要经过这几个环节。从这一点上看,信息资源类学科尽管名称不一,但实际上均是研究某一种类型信息资源的管理问题。因此“信息资源管理”作为它们的上位学科名称是合适的——它在内涵与外延上都可涵盖上述学科,同时也能适应学科未来发展的内涵与外延不断扩张的需要。当然从最省力法则来说,可以使用“信息管理学”作为其简称。实际上,在国外,“信息管理”与“信息资源管理”之间并没有什么差别,前者仅是后者的一个变体,但现在却比后者用得更为普遍。至于信息资源管理学科的级别,当然属一级学科,因为“图书馆·情报与文献学”本来就是一级学科,所以以它们为核心集成而成的学科级别不应低于原来的级别。信息资源管理横跨信息科学、资源科学和管理科学3大领域(见图1),学科性质应为综合性学科,同时又因为“信息资源管理”的中心概念是“管理”,因而从整个学科体系来看,作为一门学科的信息资源管理理应归属到管理学门类中,成为与管理学平级的一级学科。根据上述分析,我们给出了集成后的信息资源管理学科体系结构简图(见图2)。
图1 信息资源管理学的学科性质
图2 信息资源管理学科体系结构简图
4 结束语
为信息资源类学科构建一个上位学科以解决它们的地位与归属,是当前国内外图书情报界研究的一个热点问题。近年来,国外图书情报界对信息资源管理研究非常重视,关键在于他们都认为图书情报类学科过去、现在和将来都属于这一领域。国内许多学者也认为信息资源管理包容了图书馆学、情报学等图书情报类学科领域。但是我国有不少学者认为“信息资源管理”与“信息管理”两者之间不能简单地划等号。
在研究图书情报类学科的未来发展时,国内有不少学者提出的主要观点是:以文献或文献信息为依据来集成下位学科,使用文献信息学、文献信息管理或文献资源学来作为集成后的新一级学科的名称。这些建议对解决图书情报类学科的近期困境当然有益。本文的重点是要探讨包括图书情报类学科在内的整个信息资源类学科的发展与建设问题。
21世纪是信息时代,信息资源的开发和利用将成为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的又一强大动力,这就预示着信息资源类学科具有美好的前景。展望未来,我们对图书馆学、情报学的发展以及能在学科集成基础建成信息资源管理一级学科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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