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与科学关系的三种解释_基督教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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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与宗教

罗素的对立论

著名的当代哲学家伯特兰·罗素(Bertrand Russell,1872~1970)曾对基督教与科学的冲突作过较系统的历史考察与方法论批判。这主要见于两本书, 《宗教与科学》(1935 )和《为什么我不是基督徒》(1959)。

在罗素看来,宗教与科学乃是人类社会生活中长期冲突的两个方面,而这冲突双方所反映的又是两种根本对立的世界观。作为一种世界观,宗教的历史源远流长,早在人类思想史初期就已占居重要地位。而科学世界观的真正兴起则晚在16世纪,但它颇有后来者居上之势,从确立的那一天起就对人类思想和社会制度产生着日渐重大的影响。这两种世界观的根本对立主要表现在以下两方面:

其一,两种方法论的根本对立。宗教的全部教义都是从某一普遍原则演绎出来的。譬如,在基督教那里,这一普遍原则就是相信上帝的存在及《圣经》的绝对权威。而科学借以获得知识的方法则与基督教神学方法完全相反。科学方法的出发点不是普遍的原则而是特殊的事实。因此,科学活动是一种依靠观察或基于实验的推理过程。这一过程首先是去发现关于世界的各种特殊事实,进而再于诸多事实的相互联系之中发现普遍规律。一言以蔽之,神学方法与科学方法的根本对立在于,前者充作出发点的普遍原则,在后者那里只是表现为过程的结果。

其二,两种真理观的根本对立。宗教的教义体系总是自称包括着永恒的、绝对的真理。譬如,在中世纪经院哲学家们看来,《圣经》、天主教教义,以及亚里士多德哲学均是毋庸置疑的绝对权威。地球之外是否还有人类,木星是否有卫星,自由落体的速度是否与其质量成正比,诸如此类的问题根本无需观察或实验来回答,更容不得任何独立的、有创见的思考,而只能依据《圣经》或亚里士多德的权威解释。与这种唯权威独尊的科学真理观相反,科学历来就承认现有知识的暂时性,期待着人们通过不断发现对之加以修正。自近代科学以来,由于人类知识的进步主要表现为在已有理论的基础上日渐精确化,科学真理观的基本精神就是鼓动人们抛弃所谓的绝对真理,转而追求一种不失实践意义的“技术真理”。总之,在真理问题上,科学家们的态度决不取决于什么绝对权威,他们所相信的是经验证据,并仅仅坚持那些以事实为根据的理论学说。〔1〕

浏览那本曾风行于英语国家的名著《宗教与科学》,罗素正是从上述观点出发,首先将科学与基督教截然对立起来,然后再以近现代科学史为主要线索,去追溯二者冲突的理智原因及其历史结局的。罗素的基本结论是:科学与宗教的对立实质上就是观察或知识与权威或教义的冲突,而整个一部近现代自然科学发展史也就是知识不断征服教义、科学不断战胜宗教的历史。

霍顿的相关论

1989年,出版了一本讨论基督教与科学关系问题的书,名叫《上帝玩骰子吗?》。〔2〕作者霍顿(John Houghton)历任牛津大学教授、大气物理系主任、英国气象局局长、国家太空中心地球观测计划董事会董事长等职。这位资深科学家想要反省的是这样一些问题:在当今科技进步时代,为什么科学家还会信仰上帝?上帝与宇宙有什么关系?科学与宗教都追求真理,这两种方法有什么异同呢?总结起来,霍顿为回答上述问题主要提出了如下论点:

1.更新思考问题的角度。近代科学初期,科学家们遇到不能解释的现象常常提出上帝来“填补知识空缺”。而现代科学几乎可以解释宇宙生成演化的全过程。这就产生一个问题:如果仍靠上帝来填补知识空缺,即把上帝在宇宙间的地位局限于科学尚未征服的领域,如此渺小的上帝观随着科学的进步岂不必错无疑吗?霍顿指出,关于上帝与宇宙关系问题的思考原本就不该局限于狭小的宇宙,而应当换一个更新更宽广的认识角度,这就是超越于现代科学的宇宙观。

2.关于上帝与宇宙的关系。若从前述新角度思考上帝与宇宙的关系,最合理的判断还是相信上帝是宇宙的创造者与维护者。关于这一点,可借18世纪哲学家佩利(William Pilay )的著名类比“钟表匠”给以解释。若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发现一只钟表,怎样才能找到钟表匠呢?首先可以肯定,他不会藏在钟表机件里。其次可以设想,钟表固然需要工匠来调整或维修,可假若它的设计与创造均已十分完美,工匠就根本用不着再费心、再出面了。以上设想完全符合现代高科技产品的一个设计原则,即“容纳误差”。比如,人造卫星。电脑的设计都要充分考虑到可能发生的各种故障,设法使部件或整体能容的一定误差,以实现自动调整。这种“容纳误差”的功能事实上也是生物界乃至整个宇宙的一种普遍现实。因而,正象有了关于钟表的知识不能否认钟表设计师的存在一样,我们现在获得了一些宇宙方面的知识,也不能轻易断言这个宇宙没有一位伟大的设计师或创造者。霍顿说:“很多科学家跟我一样同意,宇宙万象不能完全证明创造者的存在。但大多数的证据都指向一位智慧之神在背后推动一切。”〔3〕

3.作为科学模式的“第五度空间”。科学家不断发现新模式以解释宇宙。那么,为描述上帝与宇宙的关系,能否也寻求一些有科学根据的解释模式呢?现代宇宙学提出了“四度空间几何模式”,大大扩宽了人类对物质世界的认识。霍顿据此假设:可否想象“上帝比我们多一度空间”,即上帝存在于“作为第五度空间的灵界”呢?为解说这个新模式的意义, 霍顿举了个有趣的例子。 牛津大学数学教授艾博特(RdwinAbbott)写过一本书《扁平国》(Flatland)。他用“扁平国”喻指一个只有两度空间的世界,生活在这个平面世界的人只知道东西南北,没有上下观念。有一天,一只圆球从三度空间世界来到扁平国。圆球向人们解释什么叫球体、三度空间世界又意味些什么,以及它如何能自由出入平面世界并俯视这里发生的一切。可所有这些对扁平国里的人来说简直是神话,太不可思议了。霍顿在逻辑意义上强调:“同理,只要神比我们多一度空间,神在灵界,是在这物质宇宙之外,但他可以完全看见,完全了解我们这个物质的世界,并且随时随地可以在我们的宇宙出现。”〔4〕

4.宗教与科学在方法上的一致性。很多人认为,科学与宗教是两种相反的世界观,前者严谨,后者则属空谈。其实,宗教与科学在寻求真理的方法上有很多相同之处。科学方法的运用主要有三个原则:(a )熟悉已有的材料或知识,此为进一步探索的前提;(b )应用新获得的学说,使之经受实验或事实的检验;(c )能与其他方面的知识相配合,比如能充实现有知识体系。这三个原则与基督教神学寻求真理的方法大同小异。首先,对一个基督徒来说,要熟读圣经,以了解新的时代的背景,耶稣的生平与教诲,还有基督徒两千年来的经验与见证。其次,要应用信仰解决问题,因为信仰不仅需要思索,更要求一种全身心、个体化的投入。最后,能否使各方面知识统一起来,这对信仰尤其重要。很多人的经验表明,基督教信仰能把“大自然的启示”与“圣经的启示”溶为一体。因此,信仰上帝、并相信所有科学的与宗教的经验统一于上帝之创造,既有助于全面认识真理,也为我们的整个人生奠定了基础。

蒂利希的分离论

蒂利希(Paul Tillich,1886~1965)是本世纪最有影响的新教神学家、哲学家之一。他毕生致力于一种“文化的神学”,以弥合基督教与世俗文化的分裂。因而,如何解释基督教与科学的长期冲突,也就成了蒂利希十分关注的一个问题。

蒂利希指出,以往的基督教神学之所以与科学发生冲突,一个重要原因是没能把宗教真理与科学真理分离开来。科学旨在说明宇宙的结构与联系,它的方法是实验的与计量的。就一个科学陈述而言,其真理性在于对实在的结构法则加以准确描述,而且这种描述要经得起实验的反复证实。所以说,凡科学真理均有待深化,有待修正,因为人对实在的认识与表述是无止境的。上述不确定性非但不会贬低科学论断的真理价值,反而会使科学家们避免陷入教条主义或绝对主义。因此,若像历史上有人那样以科学论断的不确定性为由,为给宗教真理保留地盘而拒斥科学真理,那无疑是一种落入穷途末路的科学方法,它随科学的不断发展只能节节让步乃至走投无路。蒂利希就此强调指出,科学真理与宗教真理并不属于同是一意域。因而,“科学并无权干预信仰,信仰也无权干预科学。一个意域是不能干预另一意域的。”〔5〕

如果上述看法能被接受,以往宗教与科学间的冲突便可以另作解释了。蒂利希认为,以往的冲突实际上并非来自真正意义上的宗教与科学,而是“一种宗教信仰”与“一种科学观念”之间的冲突,原因即在于二者都没有意识到各自的“有效意域”。譬如,基督教神学家们激烈反对过现代天文学,因为他们当时只知道基督教使用了亚里士多德—托勒密的天文学语言,而没有认识到这些象征性语言与现代天文学本身并无紧密关系。又如,假如有些现代物理学家把整个实在约简为物质微粒的机械运动,否定生命与心灵的真实性,那他们也只是在表达一种信仰,难免与基督教发生碰撞。这也就是说,“科学只能与科学相冲突,信仰只与信仰相冲突;保持为科学的科学不可能跟保持为信仰的信仰发生冲突。这对其他科学研究领域来说也是如此,比如生物学和心理学。”〔6〕由此来看,历史上那场著名的进化论之争, 也并不是原本意义上的宗教与科学的对抗,而是某些基督教团体的科学与某些偏信进化论的学者之间的争执。在这争执双方中,前者因拘泥于圣经的字面意义而曲解了基督教信仰,误把圣经创世传说看成关于具体事件的科学描述,这就在方法论上干预了科学研究;后者则把人仅仅视作低等生命形式进化的产物。以致忽视了人与动物的本质区别。否定了人性,这样的解释显然不再是科学而是“一种信仰”了。

蒂利希是一个极富反省精神的科学家。他指出,基督教神学家们当从宗教真理与科学真理之区别领受一个警告:忌用科学的最新发现去证实宗教信仰。例如,量子论和测不准原理一出来,马上就有人用以证明人类的自由、上帝的创造及其奇迹等等。其实,这无论在物理学还是科学上都是根本不能成立的。物理学说与人类自由并不直接相干,量子现象也和神迹启示没有直接关系。质言之,“若干这种方式使用物理学理论,神学便混淆了科学与信仰的范围。信仰之真理是不能以物理学或心理学的晚近发现来证实的,正如它也不能被这些东西所否定一样。”〔7〕

注释:

〔1〕以上观点详见罗素:《宗教与科学》,商务印书馆1982 年版,第一章。

〔2〕Does God Play Dice?,英文版,Inter- Varstity Press,1989;中译本,Christion Communication Inc of U.S.A,1992。

〔3〕《上帝玩骰子吗?》,中译本,第38页。

〔4〕《上帝玩骰子吗?》,中译本,第59页。

〔5〕蒂利希:《信仰的动力》(Dynamics of Faith,New York:Harper and Row,1958),第81~82页。

〔6〕蒂利希:《信仰的动力》(Dynamics of Faith,New York:Harper and Row,1958),第82~83页。

〔7〕同上书,第8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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