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乡镇企业改制的基本特征——对吴江市30家乡镇企业的调查分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苏南论文,吴江市论文,乡镇论文,企业改制论文,基本特征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279.24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7685(2001)01-0019-07
我国乡镇企业是在稀缺耕地对剩余劳动存在着固有的排斥和城乡之间存在制度性壁垒的情况下，从夹缝里生长起来的具有“中国特色”的产物。它的存在和发展一直受到各方面的广泛关注。到1996年底全国乡镇企业已有2336万家，有职工1.35亿，完成国内生产总值1.76万亿元，经济地位举足轻重。其中苏南地区以“苏南模式”发展起来乡镇企业更是占据了当地经济总量的2/3，资产已占到当地农村集体资产的80%，成为江苏经济发展的主要支撑力量。但进入“九五”以来，乡镇企业的发展势头明显减弱，各项经济指标相对于“八五”期间大幅下降，特别是这些一向以效率高著称的乡镇企业居然也遇到了效率普遍降低的问题。因此苏南各地都对乡镇企业进行了改制，那么具体是如何操作的呢，效果又怎样呢，目前苏南乡镇企业的现状又如何呢？带着这一系列问题，我们于2000年7月对吴江市的乡镇企业改制情况进行了调查。
一、乡镇企业改制的基本情况
1.样本企业的总体情况。这次调查主要在七都镇和盛泽镇展开。七都地处苏杭腹地，面积49.6平方公里，人口3.2万人，是一座新兴的小城镇，支柱产业是通信光纤电缆、有色金属、丝绸和机械电子，是全国“光电缆生产基地”。盛泽号称“华夏第一镇”，占地118平方公里，人口有10.5万之多，是全国闻名的丝织之乡。全镇工业企业700多家，其中私营企业600多家，全镇工业总资产近百亿。
我们在七都抽取了10家样本企业，而在盛泽抽取了20家。这30家企业的总体情况如表1所示：
表1：样本企业总体情况调查表
项目 资产
职工
改制
行业 性质
99年销
99年
99年企业 99年
企业
（万元）
人数
时间
售收入
利润净资产
企业固定资产
盛虹印染 20000
2000 1997,2 纺织工业
有限责任
12000
500 4000
18000
春联丝染 7187.54
759
1999,6 纺织工业
有限责任
1347.55
-170.58 189.54 5893.2
金涛染织 /700
1997,10 纺织工业
有限责任 3500 500 1500
3000
翔龙印染 12500
682 1998,10 纺织工业
有限责任
1795.48 -437.46
68 8600
古龙织造 /312
2000,2 纺织工业
有限责任 / /
/
/
永前纺染
2400
240
1998,1 纺织工业
股份有限
1500
7 882
1193.3
盛泽制线 698.28
230 2000,3 纺织工业
股份有限
987.68 0.59
508.36
551.15
胜达印染 3139.07 220
1998,2 纺织工业
有限责任2717.58
91.42
/
2420.59
胜天丝织
1905
140
1996,6 纺织工业
私营 824
2.78
506
1432
工业用布
2600
133 2000,3 纺织工业
有限责任
616
30
1400
1200
上升化纺 1322.9
110
1997,1 纺织工业
私营
1100 12.5
800
982
英明纺织 367.79
100 2000,4 纺织工业
有限责任 378.32
-3
-51.4
462.08
中中纺织 1846.49 100
2000,3 机械工业
有限责任
355.15
-41.71 825.96 948.11
苏杭电气
1135
70 1996,6 机械工业
有限责任 749
3 367
536
天成工艺
679.13 60 2000,4 纺织工业
有限责任
447.24
0.84
403.93 220.2
电工绝材
460.16 42
1998,5 机械工业
512
4 290
盛泽铸造 88.7
30
1999,3 机械工业 私营
224 -19.5
60
49.5
盛泽钢扣 60
28
1998,10 纺织工业
私营
60
8 60 80
上升化工
182.54 28 1997,8 化学工业 私营 250
9 85.17123.98
胜天水泥 52.2
8
1996,7 建筑材料工业 私营
8.9
0.28
6.99
1.21
文教线厂 432
45 1998,5 纺织工业
股份有限329.56 21.07
/227.17
联都线缆 659
35
1997,12 通信电缆
有限责任
1477.12 -0.549.5
132
雪狐皮件 1000
140 1998,4 轻工业
有限责任 750 10 765
432
天意通信 3200
150 1998,8 通信电缆
私营
3000 350 910
1200
双塔集团 32000 830 1999,1 通信电缆 股份有限 23243.1
158313800
11300
万宝集团 16150 400 1998,12 冶金工业
股份有限 19500 45014100
8860
家用电机 /
250 1999， 机械工业
有限责任 3000
356
/
520
金田配件 749.6
65
1997,5 冶金工业
有限责任 12550.8
31 232.3
356.6
恒通电缆 21480 800
1999，
通信电缆
股份合作 28612
-2571
-71
2785
桦都铜业 9756 480 1999,4 冶金工业
有限责任 42704
669
1784
3011
注：1.上表中"/"为各种原因未能获得数据，其中古龙织造由于原
是校办工厂，农工商总公司处没有它的数据。
2.表格中有一空行是为区分上面的盛泽镇和下面的七都镇，下同。
从上表中不难发现这30家企业绝大多数都是利润为正的（有22家），只有7家是负利润（还有1家资料不全）。由于我们找的是1999年的数据，这7家企业中有5家是1999年和2000年才开始改制，另外2家虽然利润为负，但较其前几年已有所改善。到2000年上半年底，它们的境况已好了许多。
2.企业的改制过程。吴江市的改制工作是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的。早在1993年就有了改制的愿望，并且开始尝试着租赁转让集体资产。但大规模的改制主要集中在1997、1998和1999年，盛泽改制开始较早，持续时间较长，2000年仍有企业在改。
到目前为止，改制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1997年10月—1998年10月为第一阶段，以影响不大、关联度小的中小企业改制为主，采取的形式有：买断、租赁、股份合作制等，以买断居多，股份合作制的很少，基本都是向私营和股份有限制两极转化。
1998年10月—1999年10月为第二阶段，以大中型企业改制为主，大中型企业是指总资产在3000万以上的，当时全市有84家，第一阶段已经改掉了43家，第二阶段的目标就是这剩下的41家。结果只有1家由于须大量裁减城镇职工，面临巨额的货币补偿，未能完成改制。
1999年10月—2000年3月底，是以攻坚攻难和两次改制为重点的第三阶段。攻坚攻难是针对前两个阶段中未改未动的企业，找出和分析阻碍改制的原因、因素，采取务实政策。例如为解决城镇职工包袱问题，痛下决心，一次买断，解除劳动合同关系，先清算企业，估算土地价格来筹集补偿金。两次改制是为进一步调整集体资产在企业中的比例，形式有：(1)股权退出，转让给经营者，价格按照帐面净资产确定；(2)集体股权转变为不动产，租赁给企业使用；(3)租赁资产再转让。
3.企业改制的形式。吴江市针对不同类型企业，充分考虑各企业的具体情况，采取了灵活多样的方法。首先，对村办企业，基本上采取“一步到位，整体转让”的策略，且大多是一次性彻底转让给经营者。30家样本企业中有12家是村办的，改制后10家集体股份已经完全退出。但这里的一次性转让不包括土地和房产，它们一般仍属于集体资产，由企业租赁使用。然后，对镇办企业，由镇上的农工商公司评估所对企业资产进行评估，能一步到位的尽量一步到位，对于有些规模很大的镇办企业无法一次性买断的，采取经营者入股的方式由企业经营者、技术骨干和经营能人等入股，组成股份公司，并且要求经营者持大股，即经营者个人持股不低于25%（具体落实时有些镇仅要求不低于15%），目的在于使经营者个人有充分的约束和积极性来运营和管理企业。
另外，对于一些资不抵债企业，通过政府与企业面对面协商，依企业不同状况采取相应的各种办法：对经农工商公司评估所评估下来资不抵债的乡镇企业，无偿转让给经营者。其亏损部分由政府承诺少收或不收若干年综合规费的方法予以弥补。对一些弱小企业，尽量做到“整体转让，一步到位”，转让时遵循“集体不挑担，厂长不换人，企业不停顿”的原则。对其中一些特别贫困的企业，转让时方式十分灵活。如盛泽工艺美术总厂（即古龙织造），实质是一家福利性企业，职工多为残疾人，企业设备陈旧简陋，运作艰难。2000年4月改制时，土地、厂房和机器设备等名义上仍为集体所有，由企业租赁使用，但企业不用交任何租赁费，其负担主要是养活退休工人和下岗工人。
二、吴江乡镇企业改制的两大突出特点
1、关于股份合作制。在这一轮乡镇企业改制之初，人们曾普遍认为，股份合作制企业有可能成为苏南乡镇企业改制的主要形式。然而，实践并非如此。表2是这30家样本企业改制前后的经营体制统计表：
表2：改制前后企业经营体制统计表
体制
企业改制以前的经营体制
企业改制以后的经营体制
地区
承包
租赁
集体委托
未列出
有限责任
股份有限
个体私营
股份合作
未列出
盛泽镇
11 2
6
1
11
2 6
0
1
七都镇 4
1 5
0
3
5 1
1
0
总计
15 3
11
1
14
7 7
1
1
由表2可看出，盛泽镇企业改制前绝大多数是承包制，而七都镇更多的却是集体委托；改制以后，盛泽大多数是有限责任制（确切说应是私营制），而七都则股份有限制更多些。这些很大程度取决于这两个镇企业的一般规模。
股份合作制和公司制是乡镇企业产权改革的两种模式，为何乡镇企业改制中绝大多数选择了公司制，而非人们所预期的股份合作制呢？这可以通过企业组织理论加以解释。
一个企业组织形式的有效性主要体现在管理者能有效地监督企业的职工，以尽量减少其偷懒行为。这就要求管理者既有监督职工工作绩效的权力，又要对管理者有极大的激励。于是管理者必须有：获取剩余收益的权力和终止或修订企业成员资格的权力。但是在股份合作制企业中，由于受一人一票的制约，企业管理者并不享有充分的剩余索取权；股份合作制企业的职工股份不能向社会转让，只能在内部转让，这必然使管理者难以拥有终止或修订企业成员资格的权力，企业的组织效率必然受到影响。由此可以看出，苏南乡镇企业改制中对公司制的选择是有其理论和现实依据的。
2、关于改制企业的股权结构。表3是关于这30家企业的集体和个人股权结构的统计表：
表3：改制后企业股权结构统计表
股份
集体持有 集体持有 集体完全 经营者个人
地区
50%以上股份 50%以下股份 不持有股份
持有50%以上股份
盛泽镇 2
2
16 14
七都镇3
3 4
2
总计 5
520 16
从上表的统计数据看，改制基本上是遵循了“集体资产退得越净越好”的原则，2/3的企业中的集体资产已经完全退出。1/6的企业中仍有大部分集体资产，另外1/6的企业中集体资产少于50%。还有一条重要原则——“经营者持大股”，在改制过程中鼓励企业经营者持有尽可能多的企业股份，量化指标为持股比例不低于15%。实际上很多企业的经营者持有超过50%的股份，很多甚至是100%持有。就我们调查的30家企业而言：有7家改制成了私营企业，经营者即所有者；在改制成为有限责任公司的企业中经营者持有较大股份的有27家之多，其中最低为15%，最高为100%。由此可见经营者持大股这一原则在改制中得到了广泛应用。
同样，地区不同，各项指标又是有差别的：相对于盛泽而言，集体资产在七都企业中退出的没有盛泽彻底，完全退出率在盛泽是80%，在七都却只有40%；相应地，无论是集体占大股率还是占小股率，七都都要高于盛泽。这里的原因与前面一样，七都的企业规模一般都很大，且大多是光纤电缆、冶金、机械等资本密集型产业，集体资产退出通常很难一步到位，而且经营者一时也拿不出如此庞大的资金，盛泽产业以丝绸、织布、印染等为主，进入壁垒不大，而且盛泽改制起步较早，因此会呈现出不一样的结果。
加上，盛泽和七都有很多不同之处，甚至股权结构都有很大不同，这样我们在分析企业的经营状况时必须采用不同的分类标准。鉴于盛泽的企业大多数是劳动密集型，我们决定采用职工人数多寡来作为划分企业大、中、小规模的标准；而七都则以集体成分的多少作为标准。
1.经营决策结构分析。
三、改制以后企业的运营情况
表4：企业经营决策情况表
镇
盛泽镇
七都镇
项目经营者董事会
政府
未填
经营者
董事会
政府
未填
生产计划
19-95%1-5%
0
0
10-100%
0 0
0
制定价格
18-90%
2-10%
0
0
9-90%
0 1-10% 0
调整产品结构15-75%
5-25%
0
0
7-70%
2-20%
1-10% 0
销售地区
19-95%
1-5%
0
0
7-70%
3-30%
0
0
招聘一般职工19-95%
1-5%
0
0
8-80%
1-10%
0
1
招聘管理、
17-85%
3-15% 0
0
8-80%
1-10%
0
1
技术人才
解雇员工
18-90%
2-10% 00
10-100% 0 0
0
决定工资、
15-75% 4-20%
1-5% 0
9-90%
1-10%
0
0
奖金水平
企业留利的
14-70%
6-30%
0
0
5-50%
5-50%
0
0
分配使用
一般投资和 15-75%
5-25%
0 0
5-50%
5-50%
0
0
扩大生产能力
重大投资项目 10-50%
9-45%
1-5%
0
3-30%
6-60%
1-10% 0
向银行借款
14-70%
6-30%
0
0 8-80%
2-20%
0 0
企业资本增减 9-45%9-45% 0 2
5-50%
5-50% 0 0
机械设备等 13-65%
5-25% 0 2
6-60%
2-20%
0
2
的出售拍卖
厂长经理
8-40%
8-40%
2-10% 2
4-40%
4-40% 2-20%
0
的任命
副厂长经理 15-75%
4-20%
1-5% 0 6-60%
3-30%
1-10%
0
的任命
暂时减产、
12-60%
6-30%
0
2 8-80%
2-20%0 0
同其它企业
10-50%
6-30%
2-10% 2
4-40%
4-40%
2-20% 0
联营或合并
加入企业集团9-45% 5-25% 1-5%
5
4-40%
4-40%
2-20% 0
筹款 13-65%
2-10%
1-5%
4
5-50%
5-50%
0
0
注：1.我们使用的调查表是将经营决策主体细分为厂长经理、厂干部、董事会、股东大会、党组织、工会代表、上级等多项，处理数据时根据调查的实际情况进行了重新排列合并，采取粗分为经营者、董事会和政府这有代表性的三项。
2.表(4)是根据回收的30份调查表统计得出，横线前面代表选择该项的企业的个数，横线后面是据此计算得出的百分比。
从上表显示的结果看，在20个决策项目中，生产计划、销售地区、招一般工人、制定价格和解雇职工是盛泽镇企业经营者自主性最大的五项，而自主性最小的则依次是厂长经理的任命、同其它企业联营或合并、加入企业集团、重大投资项目和筹款；七都镇的情况大同小异，自主性高的是生产计划、解雇职工、制定价格和决定工资奖金水平，自主性低的则是为厂长经理的任命、同其它企业联营或合并、加入企业集团和重大投资项目。
由表(4)还可以发现，这20项决策中，盛泽的经营者做主的普遍（有14项）多于七都，这说明盛泽的企业经营者在经营决策过程中受到牵制的较少，事实上我们调查中发现很多企业基本上是厂长经理一个人说了算的。但在七都却不是这样，因为七都有相当一部分企业中还或多或少有一些集体资产，而且七都企业规模相对较大，不象盛泽小企业那样权力高度集中。
需要说明的是，有相当数量的企业虽然声称是有限责任公司或股份有限公司，但实际并没有董事会等机构，因此实际上只是私营企业。
另外，我们发现盛泽镇小、中、大三类企业中经营者决策的自主程度明显下降，原因正如前面所说，大企业发展到一定规模，内部组织结构和各方面制度比较健全，权力必定比较分散，不象处于创业阶段的小企业那样权力高度集中。七都镇的统计数据则大致呈这样的趋势：集体完全退出的企业决策的自由程度高于集体是小股东的企业，更高于集体是大股东的企业，特别是在风险较大的项目中，尽管幅度不大。
2、经营的困难及原因分析。
表5.企业在经营中遇到的困难及原因统计表
主要困难
盛泽镇七都镇 主要原因
购买主要原材料
2
3
市场竞争
开拓销路 16 3 市场竞争、国际行市
减低成本 16 7 市场竞争、关系不通、社
会负担、原料价格、内部管理
招收一般工人 3 1
招聘技术管理人员 4 3
富余职工问题 6 1 经济补偿
控制工资资金和福利4 2
流动资金 11 6 市场竞争、银行借贷、内
部管理、出口占用
长期投资资金 10 2 银行惜贷、效益不好
催收赊帐 14 6 市场竞争、法规欠缺、他
人效益
决定企业留1 0
利的分配使用
处理各种产权关系 3 1
纳税 10 4
市场竞争、部门干预
捐款等社会负担 12 4
市场竞争、政府干预、部
门干预、法规欠缺
技术改造 13 4缺少资金、银行惜贷
获得市场信息 8 1渠道不畅
注：上表中原因栏有空格是因为对应的困难不很集中，没有代表性，不予深入探讨
从上表可见，无论是盛泽还是七都，主要的困难无非是减低成本、开拓销路、催收赊贬、技术改造和捐款等社会负担。概括来说也很简单，头等大事是生存，因为市场竞争激烈，然后就是发展困难，因为缺少资金。购买原材料一般不成问题，只有一些特殊行业如光纤电缆因为原料在国际上比较紧俏，所以有些困难，原料价格有上涨的压力，使企业减低成本受阻。也由于市场竞争激烈，开拓销路十分困难，各企业不得不采取赊销的策略，其它企业效益不好，又缺乏法律约束，从而使大多数企业都面临赊帐难收的尴尬局面。目前大多数企业都是刚完成改制，企业刚起步，但是银行对改制企业不是很欣赏，因为改制企业没有资产可抵押。这样一方面赊帐收不回来，另一方面银行不支持，因此企业资金短缺的问题比较严重。相反，企业觉得最不构成困难是决定企业留利的分配使用和处理各种产权关系，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因为企业改制的目的就是要明晰产权关系。
3.企业改制后的运营成果。从回收的30份调查表看，有21家企业改制销售收入明显上升，20家企业利润总额上升，23家上缴税金额增加，19家净资产增加以及16家总资产扩张。这里我们选取了财务数据比较齐全的18家企业来比较改制前后的各项经济指标。
表7：企业改制前后经济指标对照表
指标
销售收入
利润总额
上缴税金
地区
改制前改制后增长率 改制前改制后增长率改制前改制后 增长率
盛虹印染6000
9000 50%
200 300 50%
220 300
36.36%
春联丝染 1347.555706.64323.48%
-170.18 497.92* 63.2 96.3252.41%
永前纺染1400 1400.8
0.06% 3 8 166.6% 36
49
36.11%
英明纺织278.32 960153.75% -3 1
* 16.2413.18
-18.84%
电工绝材 38512 35.45% 3 4 33.33% 35
388.57%
盛泽铸造 224280 25% / /
/ 8.5 95.88%
盛泽钢扣 80 60-25%10 8 -20% 67
16.67%
上升化工200210 5% 5 7 40%12
138.33%
文教线厂284.1 329.56 16%
-33.08 21.07 * 10.08 24.27 140.77%
联都线缆1654 1236 -25.3% -12 -4
*
3.4 5.64 58.82%
雪狐皮件780 750 -3.85% 40 10 -75% 13 1730.77%
天意通信
2100 3000
42.86% 200 350 75%90
160
77.78%
双塔集团 21892.923243.1 6.17% 1545 1583 2.46% 600 680
13.33%
万宝集团 41000 49500
20.73% 400 450 12.5% 250 300
20%
家用电机
2800 3000 7.14% 320 356 11.25% 80
856.25%
金田配件
9740.3 12550.8
28.85%
21.8 31 42.2% 122 140
14.75%
恒通电缆 26897 28612 6.38% -2241 -2571
* 0
127*
桦都铜业 35760 42704 19.42% 568 669 17.78% 168 180
7.14%
平均值 38.12%
29.68% 30.3%
注：1.本表中的平均值为算术平均值，没有考虑资产权重，并去掉了一些极端情况
2.表中"/"是因为缺少数据，"*"是因为基期数据为负。
从上表数据看，18家企业中，销售收入上升的有15家，占83.33%，平均增长率达38.12%，幅度最大的一家增长了3倍多；利润总额平均增长了29.68%，有3家企业扭亏为盈，而且幅度很大；上缴税金的增长率也高达30.3%。需要说明的是这18家企业中，有16家（除了联都线缆和雪狐皮件）是经营者持大股的企业，它们的业绩更为突出，销售收入和利润总额平均增长44.71%和39.20%，均高于平均水平。
四、调查结论与有待进一步研究的问题
本文是通过对30家样本企业实地调查所掌握的材料，分析了苏南乡镇企业改制的过程、措施和实际效果，比较了盛泽和七都两镇在改制中的一些异同，得出了一些结论：(1)尽管人们曾预期股份合作制将可能成为乡镇企业改制的主要形式，但它在财产组织上的制度缺陷使其在实际改制中被放弃，绝大多数企业都是选择了公司制。(2)在企业改制中，普遍遵守了两大原则：集体股权退得越净越好和经营者持大股。通过七都和盛泽的比较发现：现实中集体股权退得越净的企业经营自主程度越高，政府干预越少；经营者持大股的企业的业绩好于调查的平均水平。
另外，在对经营者特征、企业困难的描述中，我们看到还有不少有待于进一步研究的问题，如企业遇到的这些障碍如何克服，如何完善经营者选拔和退出选拔机制，提高经营者的人力资本等等。
收稿日期：2000-1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