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论文》:马克思矛盾范畴理论的雏形,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马克思论文,雏形论文,范畴论文,博士论文论文,矛盾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矛盾,即对立统一。这一范畴在人类思想史上,古已有之,但第一次全面系统地论述这一范畴的,乃是德国古典哲学大师黑格尔。由于马克思哲学与德国古典哲学的直接的渊源关系,在马克思哲学中,其矛盾范畴理论同样在黑格尔矛盾范畴理论的诱导、启发下得到逐步地更新和发展。而作为马克思矛盾范畴的最初表现形态,是以马克思在其博士论文中采用的矛盾分析法为研究手段的形式呈现出来的。《博士论文》的写作既是他作为黑格尔的马克思的矛盾观为分析方法和研究手段而进行哲学研究的实践,也是他作为非黑格尔的马克思在这一实践中对黑格尔矛盾范畴的创造性改造的起点。
一
《博士论文》前期,马克思对黑格尔哲学经历了一个由淡漠到被深深吸引的转变,而到《博士论文》时,马克思开始显示出对黑格尔哲学的某些方面的超越。在全面研究黑格尔哲学之前,由于马克思不满黑格尔借以表达思维的复杂形式和隐晦的语言,这大大妨碍了马克思走近黑格尔。但自1836年10月,即马克思从波恩大学转到黑格尔执教过的柏林大学之后,马克思对黑格尔哲学表现出极大的热情。1837年春天,在柏林郊外的施特拉劳渔村,马克思从头到尾地阅读了黑格尔的全部著作,连同他大部分弟子的著作。伴随这一过程,马克思的思想迅速向黑格尔哲学转变。这是马克思对一度倾心过的康德、费希特哲学研究之后作出的一次精神抉择。由于康德、费希特哲学只是“在太空飞翔,对未知世界在黑暗中探索”〔1〕, 马克思对他们的哲学在现实面前割裂理想和现实深感不满,决心“只求深入全面地领悟地面上遇到的事物”〔2 〕。但是此时,在旧的哲学信仰被摈弃,新的哲学信仰还没有确立之时,处在信仰真空之际的马克思遇上了全面的精神危机。为了寻求精神出路,他投身于文学艺术之中。然而那些“对当代的责难,捉摸不定的模糊感情缺乏自然性,全凭空编造,现有的东西和应有的东西之间完全对应,修辞学上的考虑代替了富于诗意的思想”的文学艺术并没有消解反而强化了他的精神危机。加之诗歌创作所带来的烦恼和在建构法学体系方面遇的困难和失败,又促使他“专攻哲学”〔3〕, 并且觉得“没有哲学我就不能前进”〔4〕。此时,处在信仰迷失中的马克思, 其内心无疑充满着苦闷和徬徨。确定自己“专攻哲学”,以此摆脱面临的精神危机,这是寻求精神出路的理性选择。正当马克思试图摆脱精神危机,寻求新的信仰之时,黑格尔主义在德国如中天日,获得“全线胜利”。正是在这种状况下,马克思开始了对黑格尔哲学的全面研究。一改以往对黑格尔哲学的淡漠,此时的马克思认为自己在黑格尔那里“发现了最崇高的智谋”〔5〕。他说:“我们已陷进黑格尔哲学, 无法摆脱他的美学观点。”〔6〕在这里, 我们清楚地看到了马克思在走进黑格尔哲学之后的那份惊喜和愉悦。也就在这一时期,他特别地强调了黑格尔辩证法中的矛盾范畴思想。1837年,马克思在给他父亲的信中写道:“在这里,我们必须从对象的发展上细心研究对象本身,决不应任意分割它们;事物的理性在这里应该作为一种自身矛盾的东西展开,并且在自身中求得统一”〔7〕, “从理想……转而向现实本身去追求思想”〔8〕。马克思的这些观点, 表明他已经在精神上转到了黑格尔的辩证法上来;他借助黑格尔的辩证法作为自己“表达的语言”,决定把矛盾分析作为自己在“研究对象”时的重要手段。
如果说,深陷于黑格尔哲学的马克思是作为黑格尔的马克思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那么,这在马克思来说却只是暂时的现象。在他深深“陷进黑格尔”的同时,他的发现与领会始终与他的思想探索同步进行着。远大超群的精神理想和勇于批判、富于创造的个性,使他清醒地感到“我给你揭示一切,我献给你的仍是一无所有”〔9〕。兴奋喜悦之中, 却有着别样的情绪,暂时不能超越的无奈和惯于批判、富于创造的心理状态下体现出的不满足,潜在地昭示他要勇敢地去从“无法摆脱”中寻求摆脱,他钻进“大海”,不是要把自己塑成又一个新的黑格尔,而是要把其中“真正的珍珠拿到阳光中来”〔10〕,“凡是经不起我批判的东西就应该废弃,哪怕这种观点是代表公众和权威的”〔11〕,力图去成为非黑格尔的马克思本人!不过,此时的马克思,无疑尚不能成其为自己。他仍在许多方面作为黑格尔的马克思出现,但内在的要求使得马克思不可能成其为一个十足的黑格尔。他加入并频繁活动于“博士俱乐部”——这个体现黑格尔思想又游离于黑格尔思想之外的组织即是明证。马克思认同黑格尔,但他决不是一个天生的黑格尔主义者,在可能的方面,他都会批判地改造黑格尔而表达自己。
二
作为黑格尔的马克思在其《博士论文》中的表现是明显的。在经历了对自古希腊到康德、费希特的哲学史研究之后,尤其是经历了对黑格尔哲学细密的研究之后,作为马克思大学毕业之际哲学思想的载体——《博士论文》的思想来源无疑是多方面的。但鉴于在撰写《博士论文》前,马克思对黑格尔哲学的精神皈依,所以在思想上影响《博士论文》写作的,则主要来自黑格尔。因此,在他进行具体的哲学研究,把目光投向德谟克利特自然哲学和伊壁鸠鲁的自然哲学的比较研究时,其间所体现出来的哲学思想深深地打上了黑格尔的烙印。这不仅反映在他像许多“青年黑格尔派”一样,把直承“绝对精神”而来的“自我意识”当作决定一切的力量,而且反映在研究手段和方法上直接把黑格尔的辩证法思想尤其是黑格尔的矛盾范畴思想贯穿其中,通过对德谟克利特自然哲学和伊壁鸠鲁自然哲学的比较来体现黑格尔矛盾观的思辨力量。《博士论文》则是他实际地运用这种方法直接地进行实际哲学研究的成功尝试。而在分析德谟克利特和伊壁鸠鲁原子论学说的差异时,马克思运用这一方法体现得尤为明显。
在《博士论文》里,也正是在黑格尔的矛盾范畴及其规律的指导下,马克思分析考察了原子运动,并深入发掘伊壁鸠鲁的原子偏斜运动的哲学意义和社会意义。他认为,伊壁鸠鲁不同于德谟克利特的地方在于:伊壁鸠鲁没有把原子运动看作仅是直线下落和诸多原子由于相互排斥而引起的冲撞这两种形式,更重要的是确立了原子偏斜运动这一形式。正是由于原子偏斜运动,才会有原子的冲击、排斥、遇合和碰撞,从而才会形成世界。“世界就是在原子的斗争声中形成的”〔12〕。伊壁鸠鲁把原子概念中本质与存在的矛盾客观化了,因而提出了原子论科学,而德谟克利特从他的经验自然科学知识出发,只是指出了一些经验所需要的假设。马克思认为,原子直线运动是“原子应该给予否定的定在”〔13〕。原子只有扬弃自身的相对性、物质性和原始存在,与另一他物发生关系,原子的质才得以实现。而否定原子直线运动这一“定在”的另一种形式就是原子“偏离直线运动”,它“实现了原子形式的规定,而这些相反的规定又被看成是直线相反的运动”〔14〕。在此,他还运用了“异化”的概念,“由于有了质,原子就获得同它的概念相矛盾的存在,就被设定为外在化了的,同自己的本质不同的定在”〔15〕,本质世界和现象世界在伊壁鸠鲁那里获得了统一,“现象才被理解为现象,即理解为本质的异化,这种异化本身在它的现实性里作为异化表现出来的”〔16〕,在从本质世界到现象世界的过渡里,原子概念所包含的矛盾达到了自己最尖锐的实现。同时,在必然性和偶然性关系问题上,马克思表现出对偶然性这一更具矛盾倾向方面的偏爱。“在必然性中生活,是不幸的事,但是在必然性中生活,并不是必然性”,“通向自由的道路到处都开放着”,“在生活中谁也不会被束缚住,而对必然性本身加以制约倒是许可的”〔17〕。他发挥伊壁鸠鲁的原子偏斜说,并把它引向现实,“所以一个人,只有与同他发生关系的另一个不同于他的存在,而他的本身,即使还不是精神,也是一个个别的人时,这个人才不再是自然的产物。但是要使作为人的人成为他自己的唯一真实的实体,他就必须在他自身中打破他相对的定在、欲望的力量和纯粹的自然的力量”〔18〕。而且,当马克思在表达自己的自由观时,他反对伊壁鸠鲁的那种在遵循个别性原则,把心灵的宁静视为最高目的的自由观,指出“抽象的个别性是脱离定在的自由,而不是定在中的自由,它不能在定在之光中发亮”〔19〕。
马克思的以上分析,旨在通过伊壁鸠鲁的原子观来阐释自我意识的能动原则。但问题是马克思何以对伊壁鸠鲁的原子偏离直线运动作出如此地阐释,或者马克思对原子偏斜运动何以有这种解释方案。当伊壁鸠鲁的原子偏离直线运动历来被人们视作是对德谟克利特原子论的最荒谬篡改时,马克思一反过去的陈词旧说,对原子偏离直线运动给以高度的评价,并因此而把伊壁鸠鲁视作“最伟大的希腊启蒙思想家”。这种理解和认识,正是马克思对黑格尔矛盾范畴思想的娴熟运用,也正是马克思循着黑格尔在矛盾范畴上的诸多见解而演绎和展开的结果。如果说,马克思在《博士论文》中,旨在通过对原子偏离直线运动的分析,来发挥自我意识的能动原则并在这种原则中找到政治激进主义和自由无神论的哲学渊源,那么,促使这一主旨得以体现的精神力量则来自于他对“矛盾”的深刻理解和把握。从这一意义上,我们可以说,马克思的《博士论文》不仅是为了阐发自我意识原则,也是为了表现自己的矛盾观。尽管这时他所理解的“矛盾”,在其基本结构上完全地承继着黑格尔的思想,在其内涵上也基本上保持着黑格尔的原貌,尤其是仍保留着黑格尔辩证法本身存在的那种有意识的、主动的和作为改变事实的动因的主观性原则,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马克思在黑格尔面前完全丧失了自己。如前所述,正是由于马克思清醒地意识到包含矛盾观在内的黑格尔辩证法思想的巨大价值和思辨力量,他才坦然地在《博士论文》中借用它来作为自己的精神武器,表达自己的哲学见解和激进思想,如同他后来继续努力去深入阐发黑格尔哲学体系的内在本质和真正精华,正确区别黑格尔的真正的哲学意识和现象学主体意识一样。黑格尔哲学的“奥秘”、“精华”和“合理内核”,不仅是在作为黑格尔的马克思身上,即便是在作为非黑格尔的马克思身上,同样地被马克思所珍爱。但作为非黑格尔的那一方面,马克思又不曾对黑格尔的辩证法及其矛盾范畴的理论达到痴迷的地步。《博士论文》明确地揭示了黑格尔哲学的内在缺陷,指出了黑格尔辩证法及其矛盾范畴的不彻底性和局限,认为黑格尔最终走向调和,在他的体系中表现为表面适应性的那种妥协的最深刻的根源“在于他的原则性的不充分或在于哲学家对于自己的原则没有充分地理解”〔20〕。这种清醒地批判意识,潜在地昭示着马克思的矛盾观在继承黑格尔矛盾范畴思想的同时,向着批判地改造道路前进。
三
马克思对黑格尔辩证法及其矛盾范畴思想的批判改造并不是偶然的。这不仅是马克思身上的非黑格尔因素的内在要求,也是马克思在吸取人类思想史上的精神养分后思想发展的必然结果。在《博士论文》发稿的前两年即1839年,马克思就着手于西方哲学史的研究工作。他特别深入地研究了伊壁鸠鲁主义、斯多葛主义和怀疑论哲学,并在广泛阅读中作了大量的笔记和摘录,充分地吸取其中的营养。在《关于伊壁鸠鲁哲学笔记》中,他热情地颂扬辩证法的革命性:他把辩证法视作“内在的纯朴之光,是爱的慧眼……又是急流,它冲毁各种事物及其界限,冲垮各种独立的形态,将万物淹没在唯一的永恒之海中”〔21〕,“是精神花园中欣欣向荣、百花盛开景象的体现者,是从盛着一粒粒种子的酒杯中冒出来的泡沫,而统一的精神火焰之花就是从这些种子中萌发出来的。”〔22〕这表明从1837年春马克思开始着手黑格尔研究到1841年3 月《博士论文》完成四年间,在他的阅读范围内,他已对辩证法的内在实质逐步有了深刻的把握。在1837年春天对黑格尔及其大部分弟子的著作的阅读和研究中,他发现了黑格尔哲学的真正魅力体现在辩证法中的“合理内核”,也因此在马克思的辩证法那里,他后来一直保留着黑格尔辩证法的基本结构,连同它的主观性原则。但是,黑格尔辩证法及其中的矛盾范畴思想最终却消解了矛盾的存在,这无疑已引起了马克思的警觉和批判。因此,当他在1839年研究古希腊哲学时,他以热烈的言词颂扬了辩证法的革命性。马克思此时对辩证法的革命性的认识与他对黑格尔辩证法最终消解矛盾的觉悟,不能不在更深广的领域促使马克思追问黑格尔辩证法最终消解矛盾的根源。而这一深层的哲学追问,把马克思引到了思维和统一的问题上来。
我们知道,在马克思主义哲学诞生之前,思维和存在的统一问题一直是哲学史上引人困惑的深层问题。德国古典哲学在这一问题上并没有解决二者能否统一、何以统一、怎样统一的历史性困惑。当我们每每把德国古典哲学视作马克思哲学思维的来源之一时,德国古典哲学对于马克思哲学却具有另一种意义,即作为“问题哲学”的意义。德国古典哲学大师所提出的而没有能够或者不可能完美地给予解决的疑问,促使马克思对这些问题作出自己的独特思考。当黑格尔辩证法及其矛盾范畴思想作为“合理内核”而被马克思保留时,我们说黑格尔辩证法及其矛盾范畴思想是马克思辩证法及其矛盾范畴思想的重要来源;而当黑格尔辩证法及其矛盾思想最终陷入消解矛盾的泥坑时,黑格尔辩证法及其矛盾思想则更多地表现为“问题哲学”的意义。作为对这一问题的深层探索,马克思试图通过深层的哲学追问表达自己对矛盾范畴及其规律的客观性理解。也就是说,当黑格尔在神秘的思辨唯心主义形式下把同一、差别、对立、矛盾诸范畴及矛盾运动的发展视作“绝对精神”的外化,使其辩证法及其矛盾范畴思想的革命性被窒息在这种思维的牢笼中时,马克思在此开始了摆脱黑格尔矛盾范畴思想对他的笼罩的尝试。他没有像黑格尔那样到处寻找逻辑概念的规定,将现实的矛盾逻辑化并调和矛盾,而是把目光投向现实,投向现实社会的人。基于现实的政治斗争的需要,他以战斗的无神论者的姿态反对一切神学,包括黑格尔的神论,而肯定现实社会的人。他借普罗米修斯的口说道:“老实说,我痛恨所有的神。这是哲学的自由,它自己的格言,借以表达它反对一切天上和地上的神,这些神不承认人的自我意识具有最高的神性。”〔23〕也基于现实斗争的需要,他关注的是自我意识的外部世界而不纯粹是自我意识本身。与他对哲学的深层探索相联系,他说道,哲学“那本来是内在之光的东西,就变为转向外部的吞噬人性的火焰。”〔24〕
从以上的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马克思在《博士论文》中所体现的矛盾范畴的新思想已形成雏形。当然,由于《博士论文》不是马克思对矛盾范畴思想的题面表达,所以,马克思关于矛盾范畴的思想更多地表现为这样的方面:试图通过对思维和存在的统一这一基本问题的一个方面的深层追问和探讨来确立矛盾范畴新的哲学基础,把黑格尔的矛盾范畴理论引向现实的社会领域,从而把窒息在黑格尔哲学体系中的矛盾范畴的革命性解放出来。实际上,《博士论文》之后的马克思对黑格尔矛盾范畴的批判性改造正是循着这一思路进行的。从这一意义上说,《博士论文》是马克思试图超越黑格尔矛盾范畴理论的一次尝试。他并没有停留在对黑格尔矛盾范畴理论的简单认同上,而是将黑格尔矛盾范畴置于他朦胧设定的新的哲学背景之中。这一哲学背景虽然还不是他后来创立的辩证唯物主义,却是辩证唯物主义生成的一个前奏和准备。因而,建立在这一朦胧设定的新的哲学背景之中的矛盾范畴思想,已显露出马克思革命的科学矛盾范畴理论的构架和雏形。
注释:
〔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0页,北京, 人民出版社,1979。
〔2〕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0页,北京, 人民出版社,1979。
〔3〕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9~10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4〕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3页,北京, 人民出版社,1979。
〔5〕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651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6〕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652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7〕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1页,北京, 人民出版社,1979。
〔8〕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5页,北京, 人民出版社,1979。
〔9〕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651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10〕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5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1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5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12〕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23页,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13〕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212页,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14〕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212页,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15〕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231页,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16〕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231页,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17〕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216页,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18〕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216页,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19〕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89~190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20〕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257页,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2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44~145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22〕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45页,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23〕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258页,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24〕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258页,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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