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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冲昏头脑
英国萨里郡农民罗伯特·兰森看到，一个身穿开领短袖式马球衬衫和马裤的潇洒身影勒住飞奔的阿拉伯牡马，在他新购置的乡间庄园门口挥手示意。
“这是我唯一一次看到买下这座庄园的这个男人，”兰森于上周说，“我被告知在牧地上准备一个马球场，因为有个名叫扎尔达里的人将到这儿来。一大群其他巴基斯坦男子前呼后拥地围着他。”位于戈达尔明附近的罗克伍德庄园的新主人是阿西夫·阿里·扎尔达里，一个来自财产不太多的家庭的三流房地产开发商，但他娶了世界上最有吸引力的女人之一——贝娜齐尔·布托。
在他来访的1996年夏天，她是巴基斯坦的总理。近两年后，扎尔达里、布托、罗克伍德庄园、以及其他财产和金融活动成了一次调查的焦点。根据巴基斯坦调查人员的说法，这次调查涉及从国库中失踪的15亿美元。
这些调查人员指责扎尔达里与贝娜齐尔串通一气，秘密地从航空公司、发电厂和管道工程、大米交易、海关检查、国防合同、土地跌价、甚至政府福利事业中收受回扣。他们断言，虽然这些回扣是由扎尔达里安排的，但贝娜齐尔知道正在进行的事。作为总理和财政部长，她必须亲自批准许多政府合同。
贝娜齐尔及其太夫经常受到腐败的指控。她曾两次因为这种指控而失去总理职位。但她始终否认做过坏事，也没有人提出支持这种指控的证据。然而， 现在瑞士政府已冻结了布托家族17 个银行帐户上的大约870万英镑，而且调查已转向英国。
巴基斯坦首席检察官指控说，布托家族的英国财产或许是用与扎尔达里有关的贩毒所得的钱购置的。英国东南地区刑事侦查队的警官根据内政部的命令，正在为巴基斯坦政府收集证词。布托家族的亲友也将被带到伦敦博街的地方法官前宣誓作证。
由《星期日泰晤士报》进行的调查表明，目前正被调查的有价值超过400万英镑的4处单独的房产，此外还有12家海外公司和6 个伦敦银行帐户。
扎尔达里因被控谋杀，目前在押候审，而贝娜齐尔是自由的，但面临正式的调查。星期五，她获得巴基斯坦一个法庭的批准，飞往伦敦准备他们的法律辩护。
她在英国有许多敌人，但也有忠实的朋友，因为英国始终是她的第二故乡。巴基斯坦政府认为，英国也是她和扎尔达里隐藏受贿赃款的地方。
今日的情景与当初已不可同日而语。当贝娜齐尔于1988年经一次上台执政时，她是穆斯林世界第一个女总理，上过牛津大学，新婚不久，只有35岁，享有极好的国际名声。世界记得她为拯救父亲佐勒菲卡尔·阿里·布托的生命所作的英勇努力。她父亲被解除总理职务，遭监禁，接着被绞死。
贝娜齐尔曾向掠夺发展中国家国库的“贪婪的政治家们”宣战。然而，很快她的新丈夫就获得了“10%先生”的外号，因为到处流传的传闻说，他凭借政府合同收受贿赂。
他是一个财富有限、所受教育也有限的人，曾在伦敦西区的帕丁顿大学短暂地学习过商业经济。他与贝娜齐尔的婚姻是一个有计划的联盟，是由贝娜齐尔的母亲努斯拉特·布托安排的。但是，许多观察家说，贝娜齐尔很快就在感情上变得完全依赖于他了。
她于1990年驳回了得不到证实的腐败指控，于1993年依然再次当选为总理。现在扎尔达里不是“10%先生”，而是“30%先生”了。贝娜齐尔让他担任投资部长。她以前的一些朋友说，权力冲昏了她的头脑。
贝娜齐尔以前的新闻秘书侯赛因·哈基尼说：“她不再区分布托家族与巴基斯坦。在她的心目中，她就是巴基斯坦，因此她能随心所欲地做事。”
神秘的提供消息者
她的政治衰落是1995年在俯瞰伦敦海德公园的一个旅馆房间内成为定局的。反对党巴基斯坦穆斯林联盟的高级代表围坐在桌子旁，他们身穿宽松套装，戴着墨镜，与一组私人侦探一起喝着矿泉水。
他们正在讨论一个爆炸性的提议。一个神秘的提供消息者希望用几页复印的文件换取1000万美元。这个提供消息者不准备预先出示文件，但他声称，这些文件来自施勒格尔米尔希（J.Schlegelmilch ）的办公室。施勒格尔米尔希是日内瓦的一名律师，也是布托家族在欧洲的代理人。这个提供消息者声称，这些文件证实，通过凭借政府合同收受贿赂，贝娜齐尔及其家人秘密地把大量财产隐藏在瑞士银行帐户内。
这些巴基斯坦人起初持怀疑态度。这个提供消息者拒绝预先出示文件，也没有办法证实这些文件的真实性。一个有关人士说：“进行了许多次磋商，但此人不准备进行适当的讨价还价。他不可能一开始就达成交易，即使整个交易显得令人激动。”
这个提供消息者在遭到冷遇后，没有做完交易就变得无影无踪：“即使我们拼命地再次寻找他，他却从地球上消失了，直到他突然打来电话。这一次我们能够做成交易了。”
时间已过去2年，贝娜齐尔的运气已发生变化。1996年9月，她的弟弟和政治对手穆尔塔扎·布托遭枪杀。11月，在她受到严重腐败的指控后，她以前的朋友、总统法鲁克·莱加里解除了她的总理职务。12月，她丈夫因被控谋杀穆尔塔扎，被关押在卡拉奇的一所监狱。1997年2 月，巴基斯坦穆斯林联盟在大选中获胜后，立即开始了对贝娜齐尔的正式调查。一组又一组调查人员，包括私人侦探公司“克罗尔伙伴公司”英国分部的侦探，开始在欧洲各地寻找不利于布托家族的证据。
恰好在这时候，那个失踪的提供消息者又找上了门。消息来源说，为了换取文件，已支付给他100万美元。对贝娜齐尔的敌人来说， 这些瑞士档案的价格是便宜的。
一切都是从借助职务的腐败开始的。一种值得注意的做法是：在一份合同或文件上附一张黄色小纸条，上面注明获得批准所需的贿赂。小纸条可被毁掉，以便掩盖证据，但调查人员说，当扎尔达里开始从外国公司那儿收取回扣时，协议和钱款过户显然被书面记录了下来。
这正是瑞士档案的内容。它们使人在阅读时欲罢不能：跨国公司为回报巴基斯坦的政府合同所签的提供佣金的信件；为收受佣金而建立秘密的门面公司的文据；瑞士银行帐户之间的过户和存款凭单。
“扎尔达里”的名字无处不在，“努斯拉特·布托”的姓名同样如此，在一本手写的现金分类帐上还有潦草地签下的著名的“BB”——巴基斯坦人都知道，这是贝娜齐尔的姓名的首字母。
处于所有交易的中心的是一些英国海外公司。通过利用名义股东，它们的所有权被隐瞒了，但对它们的查考仍可看出它们与布托家族有关。同一些公司的瑞士银行帐户也显示，一系列转帐把款项转到了伦敦的帐户——包括扎尔达里自己的帐户和贝娜齐尔一个密友的帐户。
贝娜齐尔说，瑞士档案中的文件是伪造的，但瑞士政府，以及代表巴基斯坦政府的主要律师，都认为这些文件是可靠的。瑞士驻伊斯兰堡大使萨拉明（A.Salamin）宣布， 巴基斯坦人已为冻结布托家族的帐户“提供了足够可靠的证据”。
贾尔斯（A.Giles）博士是笔迹专家， 也临时性地对瑞士档案中的一些关键签名作了鉴定。她把自己的结论说成是初步的。她说，就扎尔达里的签名来说，“没有什么东西表明，它们决不是不真实的”，但她需要查对原件，而就施勒格尔米尔希的签名来说，它们或许是他签下的，但同样需要核对原件。只有努斯拉特·布托的签名在没有更多的可供比较的样本的情况下，“不能被认为是真实的”。
施勒格尔米尔希本人不过是在履行他的职业责任，没有参与或者被控从事任何不正当活动。他没有对这次事件发表评论，并且显然受到瑞士当局的庇护，目前可能住在迪拜。施勒格尔米尔希档案包含一系列法国、瑞士和中东的公司之间向英国海外公司支付佣金的协议文本。处于所有这些交易的中心的是施勒格尔米尔希，从1990年至1995年，他在英属维尔京群岛至少建立了5家公司。根据这些海外岛屿的法律， 真正的所有人合法地被隐藏了起来，不受公众检查。但是，《星期日泰晤士报》所获得的秘密银行受托文件和股东协议表明，如果这些文件和协议是真实的，真正的所有人不是扎尔达里，就是努斯拉特·布托。
一掷万金买首饰
被发现的最有利可图的合同，是向法国达索公司购买32架幻影式喷气机的一笔价值40亿美元的交易。这些包括达索公司主管的信件的文件表明，达成的一项协议是向马勒顿商务公司支付5%“酬劳”，约2亿美元，而马勒顿商务公司是一家在英属维尔京群岛注册并由扎尔达里控制的公司。
一份来自达索公司的传真明确指出，出于“保密原因”，将只制作一份酬劳合同的副本，保存在该公司总部。达索公司没有否认这种说法。在贝娜齐尔于1996年被解除总理职务后，这笔交易就告吹了。
两家瑞士公司——验货总公司及其以前的子公司科特克纳公司也有牵连，为一项指导巴基斯坦海关部门的价值1.31 亿美元的合同支付了1180万美元贿赂。去年12月，瑞士验货总公司承认，根据这项合同向施勒格尔米尔希支付了数目相当大的佣金，从而证实了泄漏的文件的真实性。文件表明，这些钱进入了扎尔达里所拥有的博默财务公司的帐户。
进一步的文件和银行过户记录详细说明了来自阿卜杜勒·拉扎克·雅各布的另一笔贿赂。雅各布是一名迪拜的黄金商人，据说向扎尔达里控制的、在维尔京群岛注册的卡普里科恩贸易公司支付了佣金，为的是回报向巴基斯坦出口黄金的独家许可证。银行单据表明，两笔共500 万美元的款子从雅各布的公司转入卡普里科恩公司的帐户。雅各布否认支付过任何贿赂，并说单据是伪造的。贿赂的决定性证据是施勒格尔米尔希开给波兰乌尔苏拖拉机公司的一系列发票。
所有扎尔达里的海外公司都有瑞士银行帐户，其中许多户名只是一些数字。他每周获得的存款超过了他1996年在巴基斯坦的纳税申报单上填写的1.31万美元年收入。贝娜齐尔在那一年否认拥有外国银行帐户或财产；在1993年和1994年，她作为总理根本没有交纳所得税。
这些帐户的真正所有人是通过带有扎尔达里和努斯拉特·布托签名的瑞士银行委托单据被发现的。这些单据证明，维尔京群岛的公司之一博默财务公司，曾通过其日内瓦的以数字为户名的银行帐户接受钱款，而该公司是扎尔达里所拥有的。另一家接受来自海关合同贿赂的钱款的公司是马里斯顿证券公司，而该公司据说是由努斯拉特·布托拥有的。
作为这些调查的结果，这些钱的踪迹一直能追逐到英国。英国不仅是布托家族的避难所，而且显然也是他们的购物中心。
在贝娜齐尔于1990年第一次被解除总理职务时，布托家族购物的重点在房地产。12月，一封来自律师塔尔洛·莱昂斯的信表明，马里斯顿证券公司以24.5万英镑买下了位于伦敦西区哈默史密斯路上的王宫大厦的一套公寓。用于这笔交易的钱也来自纳萨姆海外公司——由施勒格尔米尔希建立的另一家海外公司。
一年后，位于肯辛顿市南区昆斯盖特街的一套公寓以50万美元的价格转手，原主人是一个伊拉克人所拥有的一家海外公司。新主人是显然与扎尔达里有关的另一家海外公司。邻居们传说，这套公寓将是贝娜齐尔的紧急“避难所”，但多年来一直空关着。帐单是由贝娜齐尔在伦敦的一个朋友支付的。
1994年10月，在贝娜齐尔重新当上巴基斯坦总理一年后，有5 万英镑从瑞士联合银行以数字为户名的帐户直接划入伦敦骑士桥巴克利银行扎尔达里本人的帐户，这是把钱款转至伦敦的最大转帐之一。
同一天，即10月8日， 一个顾客走进珠宝商戴维·莫里斯位于伦敦邦德街的陈列室，以10万英镑买下一件首饰。这个顾客的身份目前仍是秘密。“这是为顾客保密的问题”，一个高级员工于上周说。不成问题的是：帐单是通过转帐支付的，款子来自瑞士联合银行的552343UK帐户，而这个帐户属于博默财务公司——扎尔达里在维尔京群岛注册的公司。
豪华庄园新主人
买的究竟是什么首饰也仍是秘密，但当时在基斯坦广泛流传的传闻是，扎尔达里为贝娜齐尔购买了一件“连阿拉伯王子也会认为太昂贵的”钻石首饰。另一笔5 万英镑的款子被解入伦敦中心区国民威斯敏斯特银行一家支行一个名叫A.阿里的人的帐户。根据私人侦探们的说法，“秘密消息来源”已透露，这是扎尔达里的帐户。他们专声称，该支行的有关帐户使用的是“阿西夫.扎尔达里.阿里”的户名。
1995年3月，另一笔转至英国的银行转帐记录表明，4.8万英镑被用于向总部设在英格兰东南部城市伊普斯威奇的豪斯沃克公司购买马匹。
1995年8月，扎尔达里的父母哈尔基姆和扎琳， 买下伦敦贝尔格莱维亚富人住宅区一处价值至少50万英镑的房产的租赁权。在扎尔达里结婚前，他的父母显然不很富俗。租约上注明的是在泽西岛注册的另一家英国海外公司。哈尔基姆和扎琳还被登记为诺曼底一座被称为“白色女王大厦”的庄园大厦的所有人。
在买下贝尔格莱维亚住宅区一处房产的租赁权一个月后，扎尔达里来到伦敦，下榻在海德公园角的莱恩斯伯勒饭店。他心里想的是更大的事情：买下萨里一座价值250万英镑的乡间庄园。
从5月至9月，在马恩岛建立了4家新公司， 名义股东掩盖了它们的真正的所有人。10月19日，这4家公司一起买下了占地355英亩的罗克伍德庄园。
《星期日泰晤士报》所看到的详尽证据表明，为隐瞒布托家族与这座庄园的联系，走了多么长的一段路。但是，扎尔达里不能使他自己远离这个地方。不出几天，他就走进当地一家名叫“14世纪狗与雉”的酒吧，要了一杯咖啡。他是如此喜欢这家酒吧，以致想把它买下来。当时担任男招待的售酒执照持有者克里斯·莫里斯说：“他说，‘要多少钱，什么时候我能拥有它？’”
扎尔达里在遭到拒绝后，派了工人去测量酒吧的橡木横梁和售酒柜台，这样他们就能在300码以外的他的庄园内照样造一个酒吧。 “我们大家都认为，这个百万富翁希望在离原物一箭之遥的地方仿造我们的酒吧，这使人觉得好笑，”莫里斯说。
买下罗克伍德庄园为川流不息的巴基斯坦旅游者打开了方便之门。每隔几周就有一群亚洲人乘坐汽车来到这儿，参观这座3层的宅邸。 一个当地人声称，曾见到贝娜齐尔本人从一辆汽车上下来。她和扎尔达里始终否认拥有这座庄园，但巴基斯坦政府收集的证据是与这种说法相矛盾的。
巴基斯坦政府说，在扎尔达里的大学朋友贾韦德·帕夏的妻子沙布纳姆·帕夏的监督下，罗克伍德庄园的房子重新进行了装修。
长期以来有传闻说，扎尔达里的许多狂热的商业活动或许不是为贝娜齐尔、而是为另一个女友构筑爱巢。去年，贝娜齐尔在悲伤时刻对一名记者说，扎尔达里可能是为“其他某个女人”买下罗克伍德庄园的。
“我不知道，我丈夫是否有过风流韵事。他告诉我，他没有。我不知道，他是否买下罗克伍德庄园，”她说道。
夫唱妇随巧配合
但是，巴基斯坦调查人员认为，责任在于贝娜齐尔本人。罗克伍德庄园的共同所有权的最强有力的证据是，一批家具和物品于1996年被从贝娜齐尔位于卡拉奇的家中托运到那儿。它们包括23枝枪、10柄剑和数十件家具，被装在8个板条箱内发运，受到外交豁免权的掩护， 而且没有交纳关税。它们被说成是当时巴基斯坦驻英国高级商务代表瓦姆吉德·沙姆萨尔·桑的私人财产。但是，接收它们的是贝德福德郡一个商人，他参与重新装修罗克伍德庄园，并把这批家具运到该庄园。
调查人员还希望知道，如果贝娜齐尔本人没有参与扎尔达里的活动，为什么她的私人朋友能得到扎尔达里的钱。巴基斯坦政府声称，这些私人朋友之一法丽达·阿塔乌拉是贝娜齐尔的“机要私人秘书”。阿塔乌拉收到从博默财务公司的资金划入她在哈罗德银行设立的帐户的10万英镑转帐款。
巴基斯坦人声称，阿塔乌拉参与为贝娜齐尔经营房地产交易。阿塔乌拉目前住在迪拜，她于上周证实，她是贝娜齐尔的密友，但说，接受10万英镑支票的说法“过于涉及个人隐私，所以不能发表评论”。
她一再被问及，她是否希望否认任何这样的指控，但她没有否认。她的妹妹莱拉·汗说：她可能替贝娜齐尔在哈罗德百货公司购物。莱拉·汗说：“她们是非常亲密的朋友，就这样。我不认为她知道，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没有办法知道。她是阿西夫[扎尔达里]非常亲密的朋友，她或许是用这些钱替贝娜齐尔购买什么东西。事情就这么简单。”
另一个密友维多利亚·斯科菲尔德是一名记者，曾是贝娜齐尔的牛津大学同学，也被牵扯进调查。巴基斯坦政府正要求英国警方询问斯科菲尔德，为什么她是扎尔达里的一个伦敦银行帐户的连署人——就是接受来自博默财务公司海外帐户的款项的那个帐户。
斯科菲尔德于上周说，由于此事正受到调查，她不能发表评论。扎尔达里还在填写银行单据时使用她的地址，而斯科菲尔德一直在照看贝娜齐尔位于肯辛顿南区的房产，并支付它的电费帐单。
当贝娜齐尔被解除总理职务时，看守政府曾要求布托家族以前的一个朋友、巴基斯坦《星期五时报》主编塞蒂（N.Sethi ）评价对她的腐败指控。塞蒂现在仍然认为，她与受贿有牵连。
他说：“我仔细阅读了必须得到总理批准才能获得通过的那些项目。我对贝娜齐尔说，‘如果你不知情，或者没有你的批准，这不可能获得通过。’她否认这一点，并暴跳如雷。可是，在我内心毫无疑问的是，丈夫和妻子是彼此配合的。”
希望证明贝娜齐尔与这些伦敦银行帐户和海外公司的联系的尝试，已在英国引起狂热的监视和调查活动。去年4月， 在贝娜齐尔访问伦敦间，监视活动是如此是如此紧张，以致克罗尔伙伴公司撤回了它的监视人员，“因为我们的监视小组确定，另一个小组在同一地区活动。”
巴基斯坦政府四处奔走，努力游说，要求英国政府对布托家族在英国的非法活动进行调查。在爱丁堡举行的最近一次英联邦首脑会议上，巴基斯坦总理谢里夫敦英国首相布莱尔采取行动。但英国与巴基斯坦没有刑事合作协定。
严重欺诈事务部有权进行干预，如果它和内政部确信，外国当局正在调查的事件与“涉及在英国居住的人员的严重或复杂的欺诈”有关。巴基斯坦于去年10月递交的一份申请书目前仍悬而未决。
然而，在联合国一个新的公约中，找到了调查的借口。该公约规定，对毒品调查各国应互相协助。因此，目前英国对布托家族的调查，只集中于他们的英国资产是否用毒品收入购买。所收集的任何证据只能用于在巴基斯坦提出贩毒指控，而不能用于腐败调查。
巴基斯坦当局坚持认为，那些资产和银行帐户极有可能不仅是政治腐败的结果，而且是贩毒的结果。
贝娜齐尔本人坚持认为，她是无辜的，并谴责“对我在世界上的地位的无可挽回的损害”。她说，她的家族是富有的，但无疑不是根据欧洲的标准。她曾声明：“大多数文件是伪造的，而围绕这些文件编织的故事是绝对不符合事实的。”
摘自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1998年4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