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报界的小报化思潮辨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报界论文,小报论文,思潮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在目前的美国新闻界乃至大多数西方国家的新闻界里,都涌动着一股不平静的暗流。学者们总的看法是新闻界正在经历道德和现实基础的大滑坡,过去的新闻界道德水平已被煽情主义、噱头、恶俗和直观暴露的残酷所代替,公众的注意力也在迅速地转向。大多数学者对这种现象是持谴责态度的。在前不久召开的一次名为“应对危机”的研讨会上,《哥伦比亚新闻学评论》报道说:“250名受邀参会的新闻记者、媒介人士和其他意见领袖齐聚一堂,争论一场更持久的危机来临——在我们版面上和屏幕上越来越多出现的小报化和琐事新闻,以及这些新闻给媒介业主们带来的价值观的扭曲。”(Barnett,1998:28)
总览西方学界有关小报和琐事新闻对正统新闻界造成冲击的观点,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四类:
1.严肃媒体受此影响逐渐向小报的新闻价值观靠拢。从一系列闻名世界的丑闻报道中,我们发现,无论是辛普森审判案还是克林顿的性丑闻,以及布什的语无伦次,美国的严肃大报都已经放弃了他们曾引以自豪的社会责任新闻理论。
2.造成严肃媒体道德下降的原因之一是引发恶性竞争的新信息技术带来的后果。互联网等新媒体的出现使一些广告商转了向,信息革命降低了新闻界的水平,正如有的人所说的那样,吞进了大量的信息,却因缺乏理解而饥饿。
3.自由市场和逐利的媒介业主应该对新闻界水平的降低负责。追逐利润的天性使资本主义市场上的媒介对已经建立起来的严肃新闻事业的道德水准不屑一顾。
4.这些趋向的后果是对美国以至西方的民主制度造成了极大的危机。新闻学家们反思,小报化的思潮发展到后来,可能会使民众对政治极端漠视并使舆论受到蛊惑和操纵。
这些观点只是反映了西方新闻学者站在其理论立场上对小报化思潮的忧虑,但西方小报化思潮的出现有其根深蒂固的制度原因。
本文所指的“小报”概念并不是专指其形状和尺寸,而是以其刊载的内容为指针。综合西方新闻学者的说法,这里特指的“小报”应该包含以下两个方面的内容:
1.它极少关注政治、经济和社会,而更多地关注体育、丑闻和大众娱乐。
2.它更多地把注意力放在人们的私人生活上,包括名人和普通人,而极少关注政治的进展,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变革等问题。
相对应地,那些告知公众有关国家大事、经济政治问题的报纸,称之为“严肃报纸”或主流报纸。所谓小报化的趋向就是以娱乐为重要内容的报道成为主流,而把严肃新闻打回去的过程。为了更清楚地说明这一嬗变过程,我们借用新闻学家Colin Sparks所画的新闻业两极图来进行形象的描述。
我们可以设想一个不存在的媒介,把这样一份想像中的报纸称之为《新闻纪录报》,它关注那些发生在国会、华尔街以及世界各地的新闻,它的对立面就是一份叫做《完全小报》的报纸,其版面上充斥着性、体育和明星故事。小报化的过程就是从《新闻纪录报》这一端不断接近《完全小报》的过程。(Colin,S.& J.Tullock,1999:12)
一、多样化的报界格局演变
在严肃报纸与通俗小报对立的两根轴线上,我们提出了主流媒体不断向通俗媒体接近的假想,那么在现实的报界中,由于这种渐进式的假想过程必然使得报界格局产生一定范围的波动和演变。我们依然用图表来直观表示(见下图):
在这个报刊系统里,我们把小报化造成的多样化报界格局分成五种类型:
1.严肃报刊
这类报刊类似于我们前文提到的《新闻纪录报》那一类范畴。如上图所示,这类报刊朝图中左上角运动,其趋势是几乎完全关注政治、经济和世界上的结构性变化等问题,如《华尔街日报》或《金融时报》等。还有一部分稍微接近右边,但仍然处在同一领域,如《纽约时报》、法国《世界报》、德国《世界报》等。
2.半严肃报刊
这类报刊以《泰晤士报》和《卫报》为代表,它们仍然具有严肃性报刊的特征,但有所争议的是,在它们的内容上增加了一定数量的软新闻和特写文章,以及在文字表达上的一些可视性因素。
3.严肃—大众报刊
这类报刊以大众性报刊为主,版面设计灵活,包含一些丑闻、体育和娱乐方面的内容,但仍然坚持像严肃或半严肃报刊那样以新闻价值为衡量新闻的标准。在英国,发行量较大的这类报刊是《每日邮报》和《每日快报》。在美国,有代表性的这类报刊是《今日美国》。
4.报刊亭小报
这是纯属小报范畴的报刊,常常摆在严肃报刊的旁边出售。它们以报道丑闻、体育和娱乐为主,但也有严肃报刊的某些新闻价值因素,比如它们也常常组织对政治问题或选举中问题的报道。在这个领域,它们的报道与严肃报刊有所区别,或以通俗标题报道严肃性的题材,或像英国的《太阳报》和《每日镜报》那样尽量少报道这些内容。美国相对应的这类报刊要少得多。
5.超市小报
这最后一类报刊完全被丑闻、体育和娱乐新闻所占据,而且常常以极其戏剧化的形式表现出来。它的报道方针与严肃性报刊只有很少的相似之处。其“大众化”的含义表明它与官方的世界及其严肃报刊保持了相当的距离。在美国,这一层次的报纸相当多,而在美国以外,这一领域更多地被杂志而不是报纸所占领。
二、小报化的历史研究
在这种媒体生态系统中,五种报刊都处于一种动态的分布之中,而所谓“小报化”就必然包含了一种多维空间的重新定位。因为单一的报刊、报业集团,甚至整个媒体系统在新闻议程的设置或体育报道等软新闻及文化报道等方面的重视程度上都由公共事件向私人生活转移。但并不是所有报道了性、丑闻、娱乐方面事情的报刊都应定为“小报”,如克林顿—莱温斯基丑闻就被很多严肃报刊报道过。只有那些不断把越来越多的注意力投向此类题材,而越来越少地关注公共事件的报刊才具有小报化的趋向。小报化是一种渐进的过程,它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缓慢地发生着变化。我们把目光投向小报的历史,就会发现两个重要的问题。一个问题是:小报本身是一种特别的近来才出现的现象吗?如果是,我们必须在现代社会发展中寻找它的起源;如果不是,我们会发现小报在报纸业界长期以来有着一种重要的地位,并且我们要清楚地解释作为一种形象化、煽情性的写作方式的小报式写作文化长期以来存在的合理性。
另一个问题是关于小报化本身的问题。这个概念意味着促使原来的严肃报刊向小报转移的过程。其原因何在?在一些形势下,严肃报刊极度繁荣,而在另一些形势下,小报却成为报业发展的一种趋势。有人认为,在近阶段这样的报界变形尤其明显,对这些问题要作出明确的回答是困难的,而对小报的起源和发展作出深刻的阐述也是极其困难的。
因此,当我们认为报界进入小报化时代的时候,不能不提到在20世纪头10年的英国、30年代的美国、二战后的部分中欧和北欧国家里出现的那种标榜新奇和震憾性的新闻界。
报纸道德水准的滑坡至少可以追溯到美国的便士报时代。斯卡特森在他有关美国报纸的社会学史研究中写道:“6分钱的报纸给新的读者提供的是煽情主义。这个断言不是由便士报对待新闻的方式(煽情照片、卡通漫画、大标题等),而是由便士报刊登‘所有我们能够理解的新闻’的事实所证实。”(Schudson,1978:53)而有关道德混乱的相同调子在1887年马休·阿诺德的有关伦敦新式新闻中的论述中也可以看到。韦纳指出这种变动的两个特征是越来越简单易懂的版面和“从议会和政治新闻向体育、闲言碎语、犯罪和性的转变”(Wiener,1988:54)。在他们之后,著名的芝加哥学派代表人物、社会学家罗伯特·帕特和他的导师海伦·休斯对美国商业报纸中的人情味本质和角色的研究,对大众化报纸的研究作出了巨大贡献。尤其是休斯早就提出了现代小报新闻事业中的一些问题,不管是在业界还是在学界,因此早在半个世纪前这就是一个爆炸性的话题。她已经预见到了今天我们称之为“小报”新闻事业的现代形式,并试图了解它的起源、动机、对美国公众的吸引力,以及对它在民主政治生活中的积极作用进行辩护。
三、大众报刊和严肃报刊的受众分析
一般来说,不同种类媒体的受众都应归入相应的社会阶层。这个结论在英国尤为明显,严肃报刊的读者大多是受过良好教育和拥有较高社会地位的人,而小报新闻的读者一般是受教育程度不高和社会地位较低的人(Sparks,1988:209-33)。 斯卡特森把新闻业分成“获取信息类”新闻业和“阅读故事类”新闻业,这就像严肃报刊和小报报刊的形式区别一样,并认为“无一例外地”在“受过教育的中产阶级和信息之间,中下层劳动阶层和故事主题之间都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Schudson,1978:109)。因此,当我们在判别什么是小报的同时,我们也去判别其受众,并正在进入探讨其社会价值的学术领域。
在表面上看,严肃报刊确实是与上层人士联系在一起,而小报则往往与下层人民相关。这样的排序法会很容易得出民主是为精英阶层准备的,而消遣娱乐则是普罗大众的专利的悲观结论。但是,有两个非常重要的例外对这个悲观的结论提供了反驳的依据。一个是在20世纪的大多数时间里,广播电视工作者为广大受众提供了严肃新闻报道,先是在广播,后是在电视。在实践中,当报纸朝着社会中的极端化发展时,广播电视业并没有遵循这一发展趋势。
另一个例外是关于印刷媒体本身。严肃报刊并不一定必然与富人和权力阶层连接在一起,它还有第二种社会基点。尽管严肃报刊已失去了大多数的重要性,而且在几乎所有的发达国家它已被边缘化,但是社会主义运动已在发展它的满足广大群众需求的严肃报刊。这项努力在第二和第三国际的很多政党上也体现出来。这些政治组织的主要报纸可以和上图中左上角中的《华尔街日报》和《金融时报》这样的严肃媒体放在一起。这类报纸用其新闻实践活动来进行衡量的话,与小报化浪潮中的代表性报纸相去甚远。实际上,并不只是精英阶层才喜欢严肃新闻,严肃新闻的大众口味也是存在的,并且在某些历史时期,大量工人都很喜欢严肃新闻。这在20世纪20年代和30年代的中欧,体现得尤为明显。
但在某些条件下大众喜欢严肃政治新闻事业的同时,在扩大订阅数量的动机和把严肃新闻送达大众的愿望之间也存在着差距。这种差距对送达穷人的新闻报刊来说并不陌生。像《金融时报》那样的完全严肃性商业报刊是一种少数人看的报纸。而多数人看的严肃报纸是“杂交型”的,混合了严肃和小报化两种口味。即使是报纸中的大腕,用一切细节来报道国会新闻的报纸,也用不少的版面来报道体育新闻。这就是说,即使是在形成这些报纸核心读者和偏好严肃新闻的精英人群中,不考虑其政治趋向和社会地位,在正常情况下他们也是属于少数。从统计学意义上来说,每个这样的团体都不能代表人口中的大多数。通常情况下,大多数人还是喜欢那些混杂了严肃和小报新闻的报纸。正是这些报纸以不同的方式满足了人们多种多样的需求,占领了报纸市场。另一方面,在紧张的社会危机时刻,例如革命和世界大战时期,大量的人们非常关心公众生活领域的事情,这个数字增长很快。在这些时期,严肃报刊(包括商业性和政治性的)都希望发展更多的读者。反过来,在和平时期,面对更多的政治进程的理智分析,我们可以假设严肃报纸在面临着这种或那种小报的挑战。
四、小报化的积极作用
很多美国的新闻工作者都认为小报和小报化是一件糟糕的事情,英国的新闻工作者分成很多派别,但其中的一些,很可能是大部分同意他们美国同行的观点。有关小报媒体价值的学术争论一直都出现了很大的分歧,强烈反对者有之,叫好者有之。实际上,为小报辩护者大有人在。
学术上小报的反对者是从媒体研究的传统经验出发,认为大众媒体对构建一个公共空间起着关键的作用,没有这项作用,现代民主就不能发挥其功效。他们批评大多数媒体降低了这种民主争论的必要性,并且尤其批评了小报的负面影响。以尤尔根·哈贝马斯等人的观点来看,小报强调的是感性和煽情,是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下面的一个观点比较极端地表现了学者们对小报化的批评:
对目前新闻界和媒体出现的这种趋势(小报化)的批评,不仅仅限于对个案的报道和报纸本身。现在的新闻中越来越多地出现了普遍不良的趋势,在印刷媒体和广播媒体中都很明显,那就是不再关注调查性新闻和硬新闻,趋向于“更软”和“更轻松”的报道内容。媒体的编辑政策也发生了改变。娱乐占据了信息的空间;人情味取代了公众利益;理性的判断让位于煽情主义;琐碎小事压倒了重要的事情;来自肥皂剧里的名人隐私、体育报道、皇室家庭报道比国际上的重大问题和事件更有新闻价值。传统的新闻价值观已被新的价值观所取代;“信息娱乐”成为到处流行的东西。(Franklin,1997:35)
与他们持有相反观点的学者们认为,不应否认小报的商业成功,大多数对小报的批评只是为了使人们认同反对者关于新闻和政治的精英概念。小报的辩护者们认为人们完全有兴趣和信心来消费政治新闻报道,人们的大众口味同知识阶层、权贵人物的是不一样的,而那种认为只有商人和没受过教育的人才是构成小报主要市场的说法是过时的。
小报的辩护者认为,小报反映了大众对现有秩序的不满。这种观点的代表人物是约翰·菲什克,他认为超市小报上那些奇妙的报道“为现实世界提供了多样化的选择,并为现实生活中的贫困和人们面前的社会挫折提供了乌托邦式的药方”(Fiske,1992:58)。在这种解释中,严肃报刊的新闻价值观和新闻实践只是为加强社会精英的统治权和他们对文字和解释的控制权服务的,而小报则是“人民”产生自己的意愿和增强自己力量的关键来源。至少,潜在的可能是,小报是深度的反文本模式。
于是,小报的学院式维护者以不同的方式试图使小报向必要的或一定程度的政治文本或另一种激进分子演化。他们的观点与业界对小报化维护者的观点有所不同。后者只是一味强调小报媒体的娱乐内容和市场价值。他们与帕克和休斯所主张的自信的变革式乐观主义也不一样。帕克和休斯认为,小报代表了对公共生活的一种轻松的诠释。表现出来的是对政治入门者的引导,它是移民和无产阶级完全触入美国民主制度道路上的一个阶段。四分之三世纪以后,小报媒体的维护者们对美国政治生活的包容性更抱怀疑,并认为小报代表的是移民和无产阶级阶层反对精英式严肃新闻和官方讲话的反政治基点。
在一些非常重要的方面,现代小报的维护者认为,尽管小报媒体关注个性和私人问题,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不关注社会结构方面的问题。正如康纳尔在讨论英国小报时所说的那样,“与通常被认为的那样正好相反,小报媒体通常都充满着像严肃新闻工作者或学院派社会学家所做的一样的对社会差别和紧张状况的报道,它们关注的个性和特权正是这些差别和紧张局势具体而现实的表现方式之一。”(Connell,1991:118)
小报的维护者一直强调严肃新闻在现实中与其表达方式一样是受限制的,他们不同意严肃报刊一直强调报道公共生活的观点,认为不是世界上所有重要的事情都会影响权势者的公共行为。严肃媒体对那些所谓重大事情的关注会使权势阶层对社会变化和革新视而不见。而通俗新闻业对生活的接近性和对其读者的关注意味着它们会较快地感知到重大的新的社会趋势或公共问题。通俗报业可以超越现代社会为普通人们设置的种种限制,而用通俗的谈话体方式把公共生活中的重要事情传递给那些被隔离在公共生活的官方谈话之外的人们,如日本的妇女等等。
还有一些小报的批评者们和辩护者们会同意但不一定去做的领域。严肃媒体对公共和社会生活认知空间的关注表明它们必然与一个现代资本主义民主制度中大众的日常生活保持了较大的距离。小报形式的兴起至少表明它对大多数人给以了直接的关注,而不是对那些政治和商业领袖的公共行为。所有的新闻可以说都取决于读者的认知能力,这种能力引导他们去发现新闻并花费一定时间去阅读它们。这种对多种信息和政府政治讨论的认知能力对那些生活经验不足、受教育程度不高和不富裕的人们来说是有限的,而小报的出现恰恰就满足了这大部分人的认知需要。
五、结论
小报化是一个充满变数的过程。一方面,在市场上小报媒体与严肃媒体相竞争的市场份额正在不断增长;另一方面,不断有严肃媒体加入到小报的阵营中去。毫无疑问,时至今日小报化的进程仍在进行,但超市小报业已经历了它的成长期和销量的下降期,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它们会在日报市场上取代严肃媒体。至于说到小报化引起新闻界道德下降的问题,也不是今天才出现的。从19世纪30年代的美国便士报到19世纪80年代的伦敦新新闻事业的诞生,再到帕克所处的那个时代的黄色新闻事业和小报,这都是以出售报纸和广告版面而赚取利润的报业所不可避免的东西。
帕克和休斯对“现代报业”(商业报纸)解释的局限就是他们误把特殊的相互关联的市场条件认为是社会的普遍法则。市场的长期集中的繁荣和地理限制意味着帕克所认为的情况很快被经济驱动的、为精英人士献殷勤的垄断报业所取代。那些与之竞争的报纸被迫用大量的人情味报道来吸引读者,而这些报纸又很快被读者比较固定的报纸所取代。在后者当中,由于广告的需要,它们很快认识到吸引富人和权势阶层的读者是很重要的,严肃新闻事业的新均势开始建立,而另外那些名声不太好的报纸被迫边缘化而在超市小报领域繁荣起来。
目前这种均势正在被打破,而新的均势正在建立,严肃报纸和小报的分野也使得通俗新闻事业能在主流新闻事业之外保存下来。人们对民主政治的低参与率及政党党员数目的下降,使得一场社会危机正在逼近。新的技术正使传递新闻的速度发生质变。这些因素交织在一起发生了许多新的变化,编辑和记者要在一个细分市场里满足特定读者的需要,读者受教育程度的增加又使严肃新闻成为潜在的需要。也许西方社会正在进入一种“政治真空”时代,在这个时代里政治权力被认为是遥远的东西,而个人的权力正变得日益膨胀,因此严肃媒体的生存空间正在缩小。
所有这些因素加在一起使报纸商业上的成功变得比以往过去任何时候问题都多。至少在美国和英国是这样,解决这些问题的其中一个办法就是以忽略公共空间和结构性的代价更加强调个性和私人空间。因此,尽管有很多的缺点和不完善的地方,“小报化”也被学者们认为是可以用来抓住这场重新洗牌中一些关键因素的一个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