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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满怀,阳光通透,蓝天流云,碧空如洗。2002年8月,一个普通的秋日下午。
登上城西最高的建筑物——中央电视台发射塔,凭栏远眺:5公量外的琼岛白塔,晶莹耀目;10公里处的京广大厦,屹立城东;20公里外的西山香炉,楼台可辨;40公里外的居庸山口,莽莽叠翠;目光穿过宣武丰台,那边,平畴沃野,直接天际……
“那是什么地方?”指着东北方向一抹青山我们问导游。
导游说:“那应该是盘山,山前的两个冷却塔是蓟县电厂,它们至少在60公里之外呢!”
408米高的中央电视台发射塔是北京最高的建筑物。如今,它已经成为北京最热闹的旅游点之一,它的观光台就有325米,到这里登高望远,饱览北京新貌的游客络绎不绝。
室外观景平台上,挤满了游客——老的少的、北京的外地的、中国的外国的,他们极目远眺,指指点点,“看,那是香山‘鬼见愁’”,“那是望京小区,我们家!”,“北京真壮观啊!”登斯楼者,心旷神怡,其喜洋洋。
中塔有限公司市场部经理胡碧天笑得合不拢嘴:“天气好,我这儿的生意就好。今天又得接待2000多人!”胡经理说,“像这样的好天,在1997年、1998年,一年也就有几十天。”
是的,近三年来,这样的好天气在北京一年比一年多了。2000年二级以上好天气138天;2001年达185天,占总天数的50.7%,比1998年增长23.3个百分点;而今年10个月就达到了168天。
这168天,来之不易,因为在1997年前后,北京大部分时间还处在重污染空气的笼罩之下。
2000多万吨煤燃烧后的烟尘,100多万辆汽车排放的尾气,随风飘散的尘沙,加之特殊的地形,常现的静风气象,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北京经常处于重污染空气的笼罩之下
“一天一地,并生万物,万物之生,俱得一气。”
空气是宝贵的,人们须臾不可离开;空气又是廉价的,它弥漫在我们周围,取之不竭。
也许是因为人们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似乎同样的空气,长期以来人们对空气质量好像没有什么要求,对空气质量的感受似乎也不是那样敏感。
在1997年,如果早晨你穿一件白衬衫出去,到晚上领口一圈儿就会变成黑色;穿着锃亮的皮鞋到大街上走一趟,没两小时皮鞋就会失去光泽;主妇们在收起晒干的衣服、床单时,总要再抖一抖。因为上面又落上了灰尘;甚至,有的日子,人们的呼吸也会感到不畅,好像有异物被吸进;人们习惯了北京“灰蒙蒙的天”,看“白天的太阳像云中的月亮”……每每遇到这种情况,人们也只是说“真脏,哪来的这么多土?”很少有人意识到,我们的大气质量出了问题。
北京的大气质量真的出了问题,并且在1997年、1998年两年达到相当严重的程度。
其实,衬衣领口的污垢、汽车上的灰尘、人们呼吸到的异物,不单单是“土”,它是多种污染物质的混合体,主要由颗粒物、二氧化硫、氮氧化物、一氧化碳等物质构成。
这些破坏大气质量、对人体有害的“精灵”来自何方呢?
这是一组5年前的统计数据:
——烟尘污染。城八区有15000台各种燃煤锅炉;工厂的、小区分散供热的;有4万多家烹饪美味佳肴餐馆和单位供应开水的燃煤大灶和茶炉,有几十万个居民家庭冬季做饭取暖的燃煤火炉,它们燃烧了2800万吨煤炭后,大量烟尘随着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粗粗细细的烟囱冒出的浓烟,飘落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机动车尾气污染。道路上奔跑着的100多万辆汽车,氮氧化物、一氧化碳、碳氢化合物随着尾气,排放到都市每一条街路上;
——扬尘污染。城区周边有数不清的砂石场,城八区内常年保持着上千个建筑工地和街头巷尾黄土露天的地块,大风起兮尘埃扬,甚至遥远的西北尘土也会因沙尘暴不期而至……
据《北京市环境状况公报》记:1997年,北京地区年平均气温13.1℃,比常年高1.1.℃,降雨量529毫米,比常年平均值少101毫米。在这高温少雨的一年,烟雾日达到110天,其中大雾天就有22个,不利于大气污染物扩散的稳定类型天气出现频率达43.8%。
说到气象,就要说北京的地形。
人们都说北京城是块风水宝地。“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北枕居庸,南襟河济”。北京三面有山,东扶盘山,北坐军都,西倚太行,东南平畴沃野,直铺沧海,真是气象万千。然而,这“簸箕形”的地势却成为今天北京大气污染挥之不去的一个重要原因。
从气候特征上说,北京属于暖温带季风型大陆性气候。由于具体的地势地貌,北京的风刮起来有点乱:一般说,北京冬半年多刮北风和西北风,夏半年多西南风。可在延庆盆地至昌平一线,冬天以西南风为主;古北口处潮河谷地冬季多东北风,夏季多西南风;当大范围气压场较稳定时,北京的风又有明显的日变化——白天为偏南风,夜间为偏北风;上午10时前后北转南风,当日落时又成南转北风。所以我们经常可以在广播电台的天气预报中听到,“风向南转北、北转南”的报告。
没有溥畅之风穿城而过,“悬浮颗粒物”始终在北京上空徘徊。
于是,1997年,大气中各项污染指标又有上升:城近郊区采暖期总悬浮颗粒物、二氧化硫、氮氧化物和一氧化碳平均值分别为441、269、191微克/立方米和4.4毫克/立方米,平均值都大大超过国家二级标准日均值每立方米300、150、100微克和4毫克的指标;
1997年,北京市机动车保有量达到102万辆,比1996年一下子多出22万辆。大气中氮氧化物、一氧化碳污染严重,4月至10日,全市有71天、434小时出现臭氧超标,最高小时浓度超过国家标准1.16倍;
1997年,天空中的降尘也格外多,每平方公里月降16.4吨,比1996年多了11.6%,春季每月达到18.8吨。
而1998年,情况没有好转,有的指标还继续恶化,市区有101天、连续14周空气污染指数在4级以上,污染慢慢在加重。
1998年9月27日,人们像往年的这一天一样,正在准备欢度国庆佳节。这一天,天气预报显示:白天晴间多云,气温27℃,风力二三级,风向北转南;夜间晴间多云,风向南转北,风力一二级。这样的天气在北京司空见惯,没什么异样。但是,经过连续十几天的晴间多云、多云间阴、阴转多云,白天风向北转南、夜里南转北——这种极不利于污染物排散的天气之后,到了28日就出现了异常情况。那天下午,许多在大街上行走的人们,逐渐感到喉咙刺痒不适,眼睛发酸流泪;老人、孩子、妇女和病人这些对空气质量敏感的人群,反应更为强烈,有的出现头痛恶心症状。
这是一种北京从来没有发生过的重污染现象。
这种重污染现象是怎么造成的?说清楚它需要一系列的化学和大气物理学的专业术语,一句话,还是那几个“精灵”——总悬浮颗粒物、二氧化硫、氮氧化物和一氧化碳严重超标,在特殊的气象条件下形成了重污染。
人口剧增,城市膨胀,传统工业发展模式带来的灾难性污染后果是世界性问题。北京新一届市委、市政府以史为鉴,绝不让许多西方工业国家出现过的重污染事件在北京重演
说起重污染事件的根源,恐怕除了火山尘气污染之外,都来自人类自身的活动。
过去的20世纪,工业文明的步伐势不可挡,它的身影几乎充斥了每一个古老和新兴的城市。矿石变成了钢铁,岩石烧成了水泥,石油中提炼出塑料,机器轰鸣,烟囟林立,汽车踊动,飞机翱翔,人类提升生活品质的所有欲望,似乎通过工业化都一一实现了。
然而,人类在享受工业文明成果的同时,也不得不接受工业发展带来的损害——污染。
有史可鉴。
上个世纪中叶以来,西方主要工业国家高速度恢复和发展工业生产过程中,几起震惊世界的大气公害事件,人们还记忆犹新——
洛杉矶光化学烟雾事件:40年代初开始,美国洛杉矶市工厂和汽车排放出的大量的碳氢化合物、氮氧化合物在阳光作用下经常发生浓厚的光化学烟雾,致使2000米高山上大片松林死亡,到1970年有75%的市民患上了红眼病,引起全国恐慌;
四日市哮喘事件:日本四日市由于大气中二氧化硫和有毒金属粉尘的长期污染,1961年市民多发哮喘病,有死亡的,也有自杀的,到1972年,已有817人病重,十余人死亡。
此外,还有美国多诺拉事件、英国伦敦烟雾事件、欧洲“黑三角地带”酸雨破坏事件……
归根到底,人口剧增,城市膨胀,为满足人类需求的生产活动无限制的扩张,成为这些污染的根本原因。
没有哪一个现代文明国家迈过了工业化发展阶段,中国也不例外。当毛泽东宣布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那激动人心的一刻过去之后,贫穷瘦弱的人民无不期盼工业化早一天实现。
北京在工业化的道路上步履匆匆。“一五”期末,北京人口增加到322万。她要变纯消费城市为生产型城市,她要让百万市民通过工业化实现就业,她要让每一位市民过上幸福的生活。于是,在短短20多年的时间里,北京有了自己的钢铁工业、石化工业、化工工业、机器制造业、纺织工业、建材工业等等,迅速成为全国少数几个工业门类最齐全的城市之一。
伴随着一个新兴生产型城市的崛起和发展,到1998年,全市国内生产总值增加到2011亿元,与1986年相比,机动车增加4倍多,135万辆机动车肆无忌惮地排放着废气;18000多个工业企业生产、市民生活,一年要用掉2800万吨煤,耗煤量增加30%;常住人口增加12%,流动人口近300万;市区建成面积扩大了108平方公里。
于是,北京的烟尘污染、机动车尾气污染日益严重。
不要嘲笑历史,也不要责任前人,这是传统工业发展的必然,这是历史发展的轨迹。
说起来,北京治理大气的历史已有了30年。
1971年5月,北京市政府成立了“‘三废’治理办公室”,着手治理工业废水、废气、废渣,第一件工作就是“消烟除尘”;1978年8月成立市环境保护局,开始进行了大规模的炊事用煤的煤改气工作;植树造林年年都在搞……1998年,3月开始公布空气质量数据周报,6月在城近郊禁售含铅汽油,1998年1月在全国率先实现汽油无铅化;从1986年到1998年,北京共投资230多亿元,完成了大小7000个环保项目……成效可谓不小。
但是,我们的努力没有抵挡住工业发展、城市发展所带来的污染趋势的恶化。
不能让北京的空气质量再恶化下去,更不能让严重的污染事件在中国的首都发生!
要保留和发展北京工业的成果,更要控制和降低工业和城市发展带来的污染,让北京步入可持续发展的轨道。
这是当代北京人的历史责任。
这是新一届市委、市政府的决心。
“生活达到小康了,惟独环境破坏了,连人们最起码的生存环境质量都不能保证,我们还算得上为人民服务吗?”防治大气污染,刻不容缓,市委、市政府实施紧急措施,发出紧急号令:让我们行动,还北京蓝天
责任在肩,责无旁贷。
被严重污染的大气漂浮在北京市民的头顶,重压在市领导的心上。必须采取果断措施,决不能让北京的大气质量再恶化下去,要还北京以蓝天!
1998年12月17日,市政府召开北京市贯彻落实控制大气污染紧急措施动员大会。
千人礼堂,座无虚席。中央、国家机关有关部委办、驻京部队的领导来了;北京市的主要领导来了;北京市各委办局、各区县政府、街道办事处、科研单位、大专院校的一把手来了。
与会的人表情严肃——如此规模如此规格的会议,在北京近年鲜见。
时任市委书记、市长的贾庆林同志动情地说:“环境质量是人们生活不可缺少的基本条件,直接关系到广大群众的身体健康。为人们创造一个良好的工作、生活环境,是政府的责任,也是人民对政府最起码的要求。”“如果我们经济搞上去了,物质生活、精神生活都达到小康了,惟独环境破坏了,连人们最起码的生存环境质量都不能保证,我们还算得上为人民服务吗?”他要求北京市各级政府、各个部门和全体干部,要从首都地位和城市性质、功能的高度,从为人民服务、对人民负责的高度,从建设现代化国际城市和实现北京经济和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战略高度,来认识改善首都环境质量的重要性、紧迫性和必要性。要充分认识到“改善首都环境质量决不是局部性问题,而是全局性问题;不是单纯技术性问题,而是具有政治影响的问题;不是可以放一放再说的问题,而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缓的问题。”
一席话,重重地敲在与会干部心头,暖在1000多万市民心头。
这是一次贯彻落实紧急措施的紧急会议。何谓“紧急措施”?就是面对北京恶化的空气质量,必须紧急动员全市各界力量,迅速采取前所未有的大规模、大力度、有针对性的措施,清除和控制污染源。
一个大城市的政府,用“紧急”二字对待一种事态是要非常慎重的。它通常是在遇到大的自然灾害或战争等非常事件时才被采用的。当时,一种意见认为不要采用“紧急”字眼,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但是,市领导认为,要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市民,要表示我们治理大气的决心和对人民负责的态度。
会议由当时的常务副市长刘淇同志主持。当时主管环境保护的副市长汪光焘同志,代表市委、市政府宣布了控制煤烟型污染、控制机动车污染、控制扬尘污染、控制工业污染的四大对策、18项具体措施,并郑重提出到2002年北京防治大气污染的目标:1999年,市区空气质量有所改善,空气污染指数二级和好于二级天数要达到32%;2000年,市区环境明显改善,非采暖期空气质量基本达标,空气污染指数二级和好于二级天数要达到45%;2002年,市区环境质量按功能区划基本达到国家标准,空气污染指数二级和好于二级天数要达到55%。
“12·12会议”是北京环保历史上的重大转折。
第二天,北京日报按市委、市政府指示,出版特刊《让我们行动,还京城蓝天》,以四块版的篇幅,向全社会公布了北京市到2002年防治大气污染的目标,公布了四大对策、18项具体措施;特刊头版头条大字标题:《北京:发出治理大气污染新号令》。
这是北京对党中央、国务院的郑重保证;
这是首都对全国人民的庄严承诺;
这是新一届市委、市政府对全市1000多万人民的誓言。
由此,北京市历史上规模最大、涉及面最广、任务最艰巨的防治大气污染的战斗打响了。
任务繁重,涉及面广,所需资金巨大,经反复调查研究,多方细致论证,北京审慎地制定了科学的、可操作的《1998-2002年环境污染防治目标和对策》
8个阶段,从1998年到2002年用5年时间完成,是北京市治理大气污染的战略构想。在这个战略构想的基础上,最终形成了《1998-2002年北京市环境污染防治目标和对策》的战略措施。
制定这些措施意味着,治污力度空前加大——
先说控制煤烟型污染。控制煤烟型污染就要大力调整北京市的燃料结构,到2002年,推广使用优质低硫煤800万吨,清洁能源天然气的使用量达到18亿立方米,把热电厂集中供热面积提高到6000万平方米,电采暖1000万平方米,特别是要改造市区内1万多台燃煤锅炉,消灭全部44000台燃煤的茶炉大灶……这将涉及到上万家企业,几万个单位,百万户市民,其范围之广,难度之大,情况之复杂都是前所未有的。
再说控制机动车污染。大力发展公共交通,包括轨道交通,改善道路交通体系;同时,控制新车污染,实施源头削减;1999年开始执行相当于欧洲1992年水平的“欧I”汽车尾气排放标准,控制在用车污染,严格执行淘汰报废制度;19万辆1995年前购置的在用车要加装三元催化净装置;到2002年,改造3.8万辆出行频率较高的公交、出租、环卫和邮电车辆,发展天然气公交车1800辆……1998年北京有在用汽车120多万辆,涉及数十万个企业、单位和十几万个家庭;北京是中国最大的汽车市场,每年销售量在十几万辆以上,北京汽车尾气排放标准的改变,将对中国汽车生产产生巨大的影响。
再说防治扬尘污染。大发展的北京每年保有各类建设工地一千多个,工地扬尘治理、杜绝运输遗撒,市区道路冲刷和喷雾压尘要达到3000万平方米,整治2500公顶裸露地面,街头胡同、学校操场要黄土不露天,城市绿化覆盖率要提高到40%,无疑,这又是涉及面极广的工作。
还有控制工业污染。发展有首都特色的经济,大力度调整产业产品结构;5000家工业污染物要提前实现达标排放;一百多个有污染企业全部迁出市区……这更关系到几万职工的切身利益。
实现这些措施,每一步都需要钱。
每改造一台1蒸吨燃煤锅炉要花35万元,每铺1米天然气输气管线要1000元,每增加1万立方米天然气供应量至少要投入3万元,改一台燃煤大灶要5000元,一辆车加三元催化装置要3000多元,城区绿化每增加1平方米要投资四五十元,要搬迁一座工厂,又要用多少钱啊?
左算右算,实现到2002年大气治理的目标,重点项目计划要投资343.34亿元,加上水污染和固体废物污染防治总投资是466.23亿元,是过去10年总投资的三四倍。1998年,全市地方财政收入为262亿元,也就是说,在这5年中,要拿出相当于近两年的财政收入来,专门干环保!
是不是步子迈得太大了?是不是超出了正常的投资做法?
是的。没有超常规的速度,没有超大力度的投资,何以制止北京大气质量恶化的趋势?何以尽快还北京以蓝天呢!
这是一个审慎的决策,这是一个科学的决策。
从1998年2月开始提出制定《1998-2002年北京大气污染防治目标和对策》,到1999年10月国务院批准,在这20个月的过程中,《5年目标和决策》从初稿到最后定稿,从市环保局到市委、市政府,再到国家环保局,再到国务院,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经过了几十次的各层面的调研、论证、修改和补充,认真、审慎程度在北京的环保史上前所未有。
在市环保局,记者翻阅了《1998年北京控制大气污染大事记》,每一页都记录着各方面忙碌的身影。在11、12两个月40多个工作日中,开会、调研、论证等有关活动达42次之多。直到1999年10月31日由国务院将《目标和对策》批复下来。
这20个月,是北京环保史上极不平凡的20个月,是极为重要的20个月;
它记录了党中央、国务院对北京市人民的亲切关怀和对北京工作的高度重视;
它记录了北京市委、市政府治理大气污染的决心、勇气和对人民群众高度的负责态度;
它记录了首都各界环保工作者严谨、求实的科学态度,拼搏进取的工作作风。
制定《目标和对策》的过程是艰难的,而要实现它则更加艰难。
首都各界层层负责,层层动员,1000多万首都市民以高昂的热情,惊人的干劲,投入到一场治理污染的人民战争之中
北京人民有战胜任何困难的坚强意志和能力。
市委、市政府领导,环保部门统一管理,各有关部门分工负责,千万市民积极参与,这是保证《目标和对策》有效实施的长效机制。
以众人之力起事,焉有不成。
1998年12月24日,也就是北京市贯彻落实控制大气污染紧急措施动员大会7天之后,市领导与北京18个区县长、18个有关委、办、局负责人签订了《落实控制北京大气污染紧急措施责任书》。《责任书》明确了各个单位从“紧急措施”中分解到的具体任务和考核办法。完成好坏纳入领导干部政绩考核,按时完成的予以表彰,对没有按时完成的通报批评并追究主要领导责任。
5天后,12月29日上午,首钢第二炼钢厂的转炉中烈焰翻卷,4辆报废的“面的”、2辆报废的进口轿车被投入其中化为铁水。集中销毁报废机动车是18项紧急措施之一;紧急会议10天来,已有4851辆报废车被集中销毁。
实施紧急措施是北京大气治理的第一阶段。第一阶段的任务要把四环路内数以万计的燃煤茶炉大灶全部改用清洁燃料。第一阶段要在1999年春节前结束。1999年的春节是2月16日,也就是说要在53天内完成第一阶段任务。签了责任状的区县长们深感责任重大。
西城区区长王长连和市长签了责任状,王长连又和区环保局局长郑伟英等29个部门一把手签了责任状,区长说:“这是实打实的任务,决不能玩虚的,完不成任务没法向市府和市民交代。”
郑伟英急红了眼。
这位当了17年兵,从没向困难低过头的西城区环保局的女局长,也感到了肩膀上沉重的压力。对她来说,在这53天里,要改造3559台燃煤大灶、809台茶炉;要治一百多个工地的扬尘……平均一天要干多少?平均一小时又要干多少?
既然是紧急措施,干法当然是超常的。郑伟英回忆说,那五十多天不知是怎么过来的。我们和十几个有关部门、街道的同志先是一个个单位、一条条街道、一台台炉子,地毯式的调查登记,制定整改方案,燃煤大灶、茶炉怎么改?新炉子、设备如何统一采购?电源、电力怎么落实?改造资金如何分摊?都要一一落实;我们把整改点标在地图上——没改的画红圈,改过的画绿圈……
40天后,郑伟英地图上的“红圈”全部变成了“绿圈”。2月5日,西城区提前10天完成了3559台大灶、809台茶炉的改造任务。
这是一个奇迹。取得奇迹的“诀窍”就是层层负责一把手,调查研究走前头,整改措施讲科学,发动群众攻难关,国企带着个体走。
区属华天饮食公司88家饭馆有67家的399台燃煤大灶茶炉要改造。公司成立领导小组,采用大灶加装燃气喷嘴改烧液化气的办法全面推开,2月5日就完成了任务。区教育局159所中小学的101台茶炉、179台大灶需改造,他们不讲条件,克服困难,自筹资金,竟然在1月31日就完成了任务。最难的还是个体小餐饮和街头“游击大油桶灶”的整治。个别无照摊主,不听劝告解释,甚至撒泼耍赖;城管和街道动用了大量人力,做了耐心细致的工作,807台各式燃煤灶改的改,撤的撤,拆的拆,2月5日前也得到了解决。
1998年底到1999年一年多,城八区四环路以内的6700台茶炉、21000个大灶、4127台1吨以下和662台大吨位锅炉,全部改用了清洁燃料。加之200万吨低硫煤的推广,天然气使用量增到到7亿立方米,与1998年相比,北京大气中的二氧化硫浓度平均下降了27%。煤烟型污染治理,初战告捷。
如果说第一阶段是落实紧急措施,带有一定突击性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几个阶段就是按照计划,扎扎实实进行具体工作了。
1999年11月23日,18位区县长、22位委、办、局长又被召集来,要签订落实控制大气污染第三阶段措施的责任状。这次和他们签订责任状的是时任市长的刘淇。刘淇表情凝重地说:“昨天空气污染指数中的可吸入颗粒物到了362,造成5级天气,几天大雾就使污染加重。”“我们常说,我们的政府要坚持以人为本,为人们服务,为人民办好事。现在我们第一位的任务就是要治理好首都的环境,再现首都的蓝天、碧水、绿地,给人民一个适宜生存的环境。所以,污染治理工作,是各级政府工作中的重中之重,是为人民办实事中最大的一件实事,是政府最基本的一项任务”情真意切,语重心长。他叮嘱大家,千万不可掉以轻心,要努力完成今后的任务。
各路“诸侯”领命而去。2000年,北京大气污染治理工作在更大规模上深入展开。
减少工业污染源,冶金、电力、建材等重工业首当其冲,关闭、搬迁、改造,北京工人阶级为还北京蓝天,做出了巨大努力和贡献
工业污染源控制是一场大战役。
首钢是北京工业的代表。这个为国家做出巨大贡献的著名大型钢铁企业,几年来又在污染治理上做出了重要贡献。
1996年至2000年的“九五”期间,首钢投入9亿元,完成污染治理项目189个;主要污染物排放总量粉尘削减了54.71%,烟尘削减72.31%,二氧化硫削减62.9%;2001、2002两年,投资9.8亿元,13个治理项目大部完成,厂区污染物排放量大幅下降。
8月15日上午,当记者看到首钢初轧厂轧钢车间的情景时,内心受到很大震动:高大的厂房里无烟无火,无声无息。墙上几个白灰写的巨大的“拆”字格外醒目……这座昔日轧机轰鸣,千余工人挥汗奋战,红红火火的初轧开坯工厂,如今却一片沉寂。“马上就要拆掉了。”随行的首钢宣传部的同志说,“一是有污染,二是工艺落后。”“厂子拆了,工人怎么安置?”我们问。“不用担心。这块地方一部分造绿地,大部分盖新厂房。部分工人经过培训新厂,其他的总公司有多种办法安置。你看那边——”顺着宣传部同志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向东百米之外,一座蓝白色外立面的新厂房已经拔地而起。原来,这就是新建的彩涂钢板生产线厂房。采用高新技术制成的彩涂钢板可广泛用于冰箱、洗衣机、汽车和高档建筑物外立面,价值高、市场大。
西边,更大规模的第一炼钢厂也要停产。三座30吨国内第一个采用氧气顶吹的转炉已经停了2座,今年底最后一座停了以后,将年减少烟尘排放100吨,据说,老厂要改建成冶金博物馆呢!
几年来,首钢人就是用这样的智慧和气魄,进行着产品结构的调整,进行着大气污染的治理。他们停掉了1个炼铁厂、1个炼钢厂、4个轧钢厂和关停并转了几个辅助工厂,钢产量从800万吨要减到600万吨;与此同时,首钢的芯片等高新技术产业蓬勃兴起,其产值已经超过钢铁产品。
如今漫步首钢,只见绿多了,水多了,花多了,部分厂区已出现“绿景”:路边杨树挺拔,青草茵茵;群明湖碧波荡漾,廊亭相接;月季园鲜花盛开,香风扑面,首钢开始变美了。
像首钢一样,北京东南郊及石景山等地区的污染严重的大型化工、冶金、电力、建材企业也在加大力度治理。燕山水泥厂4台立窑停产,北京焦化厂3、4号焦炉停运,房山地区小型建材厂陆续停产,北京化工实验厂扰民搬迁前期工作启动,北京第一热电厂、第三热电厂、石景山热电厂等烟气脱硫工程有的见效,有的即将建成。四环内一百多座工厂已完成搬迁。
工业污染防治远没有结束,在发展首都经济的框架下,产业布局和产业结构任务依然繁重。
5年北京机动车增加了近70万辆,实施尾气排放新标准,控制新车,报废旧车,改造在用车,增加清洁燃料,机动车尾气排放合格率达90%以上,治理力度全国领先
来京的外地人都说,北京有三多——人多、楼多、汽车多。
1997年北京机动车保有量119.73万辆,到2002年8月已达到183万辆。增长速度全国领先,世界少有。
汽车多了,尾气排放自然就增加。这不仅直接影响环境质量,而且由于光化学反应,形成二次污染,危害人体健康,使大气能见度下降。
研究表明,机动车排放的氮氧化物、一氧化碳已分别占环境排放总量的43%和83%;1998年北京氮氧化物年日均值到了每立方米152微克,超过国家标准。北京的大气污染已由煤烟型污染向煤烟和机动车混合型污染转变。
北京机动车尾气治理的措施科学、针对性强、力度大。
——抓源头,控制新车污染。1999年1月1日开始实施相当于90年代初欧洲I号轻型车排放标准,比旧标准减少80%的污染排放,达不到新标准的车不准在京销售;2000年1月又颁布了高于国家标准的农用车、重型车和柴油车排放标准。有效的控制住了新车污染。汽车界人士评价说:北京的这一招儿足以使中国汽车尾气排放的相关技术进步了10年。
——抓在用车管理。对1995年以后上牌照的汽车进行加三元催化净化装置的改造;对出行率较高的出租车、公交车进行燃料改造,如今用天然气的公交车有1800多辆,双燃料出租车已达3万辆。
——抓老旧车。严格执行车辆报废制度,两年内“面的”全部淘汰,到2002年已淘汰机动车13万辆。
北京的车辆尾气治理也涉及进京外地车辆。
8月12日22时40分,记者来到延庆县110国道张山营外地进京车辆检测站。
这是北京的北大门,北方地区的车辆主要从这里进京。来的都是大车,十几米二十几米长的集装箱的卡车,一辆接一辆,一直排向几公里以外。燃汽油的车进行尾气测试,烧柴油的车狠踩一脚油门,冒出黑烟就是不合格。测试合格的放行;不合格的劝回。
“您就放我们过去吧,误了交货期损失就大了。”一辆排放不合格车辆的司机正向值勤的延庆交巡大队交警小韩求情。“对不起了,这是北京的规定。为了北京的大气环境请您理解。”交涉无果,司机无可奈何。我们问这位外地司机:“你们不知道北京的规定吗?”司机说:“哪能不知道,我们那儿的环保、交通部门早就教育我们了。这次可能是加的油出了问题。”
随行的市环保局大气处的冯处长介绍说,北京对进京车辆尾气排放规定的严格执行在外地很有名,各地很重视,也很配合。但是,每天还是有很少一部分车被劝返。像张山营这样的大检测站,北京有5个,小的有12个,每年要有数百万辆次车从这些口子进京。有了这项措施,外地进京车尾气排放合格率大为提高。
盖露天黄土地,关闭违规砂石场,严治工地扬尘,全民参与檀树造林,环京城植三道绿色屏障,北京林木覆盖率由1998年的41%上升到2001年的44%,城区扬尘得到明显抑制
尘,是总悬浮颗粒物重要分子。
北京风多,风起尘舞。
尘从哪里来?裸露的地面、暴露的垃圾、管理不善的工地、干涸的河道、沙化的土壤,加之北京气候干燥,年均降水量在640毫米左右,冬春季节极易起尘。此外,沙尘暴——西北风裹挟着高原的沙尘也频频光顾北京,且逐年增多:1999年2次,2000年7次;2001年达17次,市区因此出现20天中度以上污染。
压本地尘,挡外地尘,就是北京扬尘治理的基本任务。
——治理裸露地面,实行“门前三包”责任制,推进“黄土不露天”工程,到2001年,全市2500万平方米露天黄土地被绿草、鲜花和各种树木所覆盖;
——拆违还绿、拆墙透绿,得到了机关、企业和居民的自觉拥护,到2001年,市区城市绿化覆盖率达到38.6%;
——对砂石料场严加整治,到2001年,永定河、八宝山等地80多个料场、100多个非法开采点全部被关闭;
——对机动车搅动的道路扬尘,1998年以来,添置了大量清洁车辆清扫、洒水,到2002年8月,市区机扫、冲刷道路面积已近3000万平方米;
——京郊大田秸秆实行禁烧、综合利用,到2000年7月,有禁烧任务的12个区县165个乡镇禁烧率接近或达到100%,实现了“不把硝烟带入21世纪”……
裸露地面种上草,就不再扬尘;砂石场关了,扬尘自然会得到控制,而对工地的扬尘治理却是个没完没了的活。
处在大建设中的北京,工地众多。挖沟开槽的市政工地,一挖就是几百上千米,风过尘起;危旧平房的拆迁工地,一间平房倒塌,尘土汹涌;盖高楼大厦的商品房工地,掘土运土,“尘埃不见咸阳桥”。扬尘污染环境、扰民,成为市民投诉的热点之一。
因此,对工地扬尘北京制定了严格措施:施工现场封闭、设围挡,工地路面硬化,车辆密闭运输,车轮出入工地不带泥,现场禁止搅拌混凝土……
8月6日上午,我们到市环保局环境监察队采访,知道了我们的来意,曹宝山副队长说:“走,我先带你们去个好工地看看。现在,除市政和拆迁工地外,达标工地还是大多数。”曹副队长把我们领到了们于定慧桥东北角的北京音像中心工地。只见5万平方米的工地全部用1.8米高的挡板遮挡起来,8厘米厚的水泥硬化路面,7个连体建筑体围挡严密,物料遮盖……看起来都符合规范标准。然而,监察队还是发现了问题——近10米高的散装水泥罐没了围挡;回填土没及时处理。工地负责人南通三建一分公司田卫兵解释说,工程进入尾声,用不上了,刚拆了;回填土马上处理。工地环境我们从不敢怠慢,外地施工队没有不知道的,北京工地管理规定是全国最严的。
曹副队长说,你们看,好工地也会出现反复。所以要不停的检查;各区有各区的监察队,还有12369群众举报电话,发现问题及时处理。
在北京环境治理的画卷中,如果说工地扬尘治理似工笔重彩那样细腻入微的话,那么,植树造林就如同大泼墨般雄浑豪迈了。
树林是屏障,可以挡风尘。
2000年5月,贾庆林、刘淇先后到北部风沙危害区调研,随后市委、市政府决定加快首都绿色生态体系建设,为北京构筑三道绿色屏障:
——北部、西部山区实施燕山、太行山绿化工程,人工种、飞机播,构筑环绕京城西北东的山区绿化带,这是第一道屏障;
——平原地区以“五河十路”(永定河、潮白河、温榆河、大沙河、北运河;京石、京开、京沈、京张、京密、京津塘、六环、顺平、京九、大秦铁路)为干线,两侧播造绿化带,总长度1000公里,这是第二道屏障;
——城市周边建设绿化隔离带,拆20平方公里建筑,播100平方公里新绿,是第三道屏障。
三年过去了,120平方公里绿化隔离带提前建成,第二道屏障构筑六成,第三道屏障进展快速。
到2001年,北京市林木覆盖率由1998年的41%增加到44%,城市绿化覆盖率由34.9%上升到38.6%,山区林木覆盖率达62%。
2008年奥运会申办成功,表明国际社会对北京环境治理的肯定和信心,以此为契机,北京大气治理的速度将更快,标准更高,力度更强,市民受益更多
2001年7月13日,北京申办2008年奥运会成功,举国欢庆。
那一夜,市环保局的副局长、奥申委环境生态部部长余小萱激动万分。他知道,对北京的环保工作者来说,申奥成功,是对前一段北京环境治理工作的肯定,同时,更艰巨的任务还在前头。
IOC(国际奥委会)在1999年10月制定的《奥林匹克21世纪议程》把环境和体育、文化并列为奥林匹克的三大支柱,强调在可持续发展的框架内举办奥运会。环境质量成为申办和举办奥运会的关键条件之一。
市委、市政府把促进北京的环境改善,实现可持续发展作为申办奥运和举办奥运的重要指导思想,把举办奥运对北京环境的挑战,变成促进北京环境改善的机遇。
2001年2月22日,廖秀冬博士代表北京奥申委向IOC评估团陈述《环境保护与气象》部分。这篇只有3千多字,却历时半年,十易其稿的报告,讲述了北京近三年投资36亿美元治理环境取得的巨大成果,陈述了今后几年还将投资86亿美元继续改善环境,陈述了北京举办奥运会将会带来的巨大环境遗产。25分钟的陈述,评估团报以热烈掌声,他们从北京前几年环境治理的力度和成果中,相信今后北京的环境治理目标一定能实现。申奥成功,北京环保工作功不可没。
绿色奥运,绿色承诺。这个承诺将给北京人民带来巨大的实惠。
在1998-2002年的环境治理规划中,一大批目标已经提前实现;在2003-2007年的5年环境治理规划中,市政府将投入600亿元以上用于各项环境污染防治和相关城市基础设施建设,规模宏大,振奋人心:2007年,北京能源实现清洁化,天然气用量将达到50亿立方米;城市污水日处理量268万吨;城市生活垃圾全部无害化处理;全市林木覆盖率到50%以上;二级和好于二级的天将更多。一个天蓝、水清、满目青绿的北京将呈现在人们面前。
5年战斗,5年拼搏,5年收获。它来自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它来自1000多万市民的艰辛劳作,它更自来党中央、国务院、全国人大、全国政协和国家各部委的强有力的支持
北京大气污染防治,难忘1998至2002年。
人们记得,江总书记年年来北京视察工作,连续13年参加首都义务植树活动,他对北京的生态环境建设十分关心,他明确指示:改善北京的环境质量极为重要,任务紧迫,国内外都关注,望再接再励,加大力度,目标就是要尽快建设一个空气清新、环境优美、生态良好的首都。
全国人大、全国政协非常关心北京的环境治理,有关领导多次来北京视察、指导,从工业结构调整、交通污染治理、控制扬尘到居民电采暖,都提出了具体针对性措施:
国务院对《北京防治大气污染的紧急措施》给予了强有力的支持,到2002年国家拿60亿元支持北京环境治理,这笔资金在天然气进京、燃煤锅炉改造等方面起到了重大作用。国家环保总局和国务院有关部、委、办,从紧急措施出台,到1998-2002年、2003-2007年大气防治目标和措施的制定,更是给予了多方面的关心、指导和支持;数以千计的在京国家机关、驻京部队,在8个阶段的环境治理战斗中,拆大灶、改锅炉、植树播绿,处处克服困难,以身作则,率先垂范;
首都乃至全国科技界对北京大气治理给予了极大帮助。国家科技部2000年投入800万元,组织一批高等院校、科研单位和国内一批一流专家,研究北京大气污染控制对策课题;林完棠、杨振环、黄毅诚、邹竟蒙、刘鸿亮、钱易、唐孝炎、江小珂、郝吉明、叶文虎等专家、学者们,都对北京污染防治目标与对策的方向、科学性、可操作性,提出了许多很好的意见和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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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先人们留下许多登高远望的好去处。
从郊区望京城,在京西三十里瓮山(万寿山),东望都城,宫殿参差;香山的望都亭、“青未了”可望见北京城:或“都城烟树可辨”,“微见黄色一点,大内也”;或“白塔寺了了可指”,“九门双阙,如日月晕,如日月光”;石景山距,复兴门三十五里,“东可望京师”;八达岭京西北一百二十里,有“望京石”,晴时可见北海白塔。从城里望郊区,在广安门报国寺的毗卢阁,“望卢沟桥,行骑历历可数”;在建国门观象台,“通州城市可接眉睫间”;西山晴雪、银锭观山亦是远望之景……
如今,这些登高望远之处大多还在,从郊区望京城人们依然会去香山;而从城里望郊区,已被中央电视发射塔、国贸大厦、京广大厦等著名现代化高层建筑所取代。每逢晴好天气,登临望远之人不绝。今年登上中央电视发射塔的游人已上升到四十多万人次,是几年前的两倍。
今日之北京,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日子多起来,但是,一年还有一百多个三级和坏于三级的轻重污染天,大气治理依然任重道远。
中央电视发射塔门口存有一块标有中英文的提示牌,上面写着:“中央电视塔提醒游客:今天大气能见度差,影响观光效果”。每当在塔上看不到4公里处的月坛发射塔时,提示牌就会摆出来。这样重度污染的日子虽然比前几年少多了,但提示牌还经常要“值勤”,它提示我们:治理尚未成功,市民仍须努力。
“我们的任务一定会完成。”市环保局老局长赵以忻说,“有各级领导的重视,有环保意识日益提高的老百姓的支持,北京一定会迈入世界一流大城市的行列。”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借元代画家、诗人王冕咏梅诗句,抒北京人民大气治理之情怀——埋头苦干,为还北京之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