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对鹿的追求:21世纪初世界军事形势展望_军事论文

大国对鹿的追求:21世纪初世界军事形势展望_军事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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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更替,千年交接,世界在逐步走向信息化、全球化、多极化的同时,天下并不太平,出现了一些新的亟待解决的矛盾和问题。新世纪初,世界军事形势呈现以下几大趋势:

军事实力在综合国力竞争中的地位悄然上升

冷战后,在和平与发展的时代背景下,世界各国渴望进入一个享受和平、谋求发展的新时期,随着经济安全的地位逐渐上升,军事安全的地位一度相对下降,国际上也出现军事大国裁减军备、收缩军力的现象,比如:20世纪80年代后半期开始美国、欧盟一些国家连年逐步减少军费;中国在百万大裁军后,90年代又裁军50万等等。但是,大战不打的现实不断受到小战不止的挑战,90年代后期尤其如此,军事实力在综合国力竞争中的地位悄然上升,超级大国的军事战略更具侵略性、进攻性和冒险性,军事安全有重趋上升的势头。

美军通过对军事战略的调整以及世纪末的科索沃战争,进一步巩固了实力优势,增强了为实现美国称霸全球战略目标服务的能力,并加紧TMD、NMD的研制和立法,计划到2005年再增加近1000亿美元军费,其中1/5将用于购买武器装备。美国面向21世纪的全球战略的最大变化是将美国全球利益无限扩大,建立由美国主导的“单极世界”,确立其全球“领导地位”。美将利用21世纪初至2015年这个“战略机遇期”,趁其他几强还无力向其挑战之时,努力实现这一目标。按照美国的逻辑,美国的国家利益无处不在,而且绝对合理,甚至为此动用武力也在所不惜,特别是在安全利益方面,美国奉行“绝对安全”原则,只准其威胁别人,绝对不准别国对美构成任何“威胁”。美国加紧建立攻防兼备的战略威慑体系,并且将在2015年建立一支具有全新作战能力的军队,以应对新的“全球性对手”。美国以军事实力为支柱,追求绝对安全,势必导致其他国家为追求相对安全而采取对等措施。

世纪之交的日本确立了新《日美防卫合作指针》的三个相关法案,同美国签署了有关共同研发TMD的备忘录, 其军事战略已由原来的“被动型”向“攻势型”转变,日本2000年军费高达450多亿美元,为世界第二;西欧各国多年来主要致力于经济建设,但科索沃战争使他们看到自己军力的落后,尤其是高科技装备的落后,其主要国家也正在放弃90年代一直奉行的削减国防预算的政策,逐步增加军费开支,未来5—6万人的欧洲快速反应部队的建立,将大大增强欧洲的独立防务能力;面对北约咄咄逼人的攻势,俄罗斯重新修订了军事改革计划,强化核遏制战略,俄罗斯新军事学说认为威胁主要来自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而不是来自周边地区和内部,所以,尽管经济困难、债台高筑,但俄罗斯仍大幅度提高军费,2000年军费比1999年增长74%,由占国内生产总值的3.5%最高上限提高到5.5%以上;改革开放的中国要解决统一问题,不得不面对美国可能介入的现实,出于自卫,中国人民解放军被迫加强军备,增强军事实力,以便在必要时候坚决维护国家统一和领土完整。这样,由于美国自身单极霸权欲望的膨胀,导致多极国家也倍感危机,被迫发展军事力量,这场由美国引起的“安全的危机”,使得军事安全的地位重趋突出起来。

新军事革命:不在同一起跑线上的竞赛

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第三次科技革命使20世纪后半叶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90年代初美国提出并实施了“全球信息高速公路”计划,牢牢抓住了信息革命的制高点。新世纪初,军事领域的革命性变革将逐步深化,美国将加快反把现代高技术向战斗力转化的进程,以图夺取美国绝对安全地位。其他国家和地区都与美国有着很大差距,但为了追求相对安全将加紧追赶的步伐。

美将加大军队和武器装备的高技术含量,进行军队编制改革和军事思想创新,继“信息高速公路”之后又开始研制所谓“数字地球”计划。科索沃战争与1991年海湾战争时相比,美军投入的高技术武器由占总体的8%增至35%,而且,战争表明, 美军远程精确打击等能力已经上了新的台阶;高新技术运用于军事领域,已促使美军作战理论、体制编制发生新的变化,新军事革命在美国已进入高层次发展阶段,美《2020联合构想》提出要走出崇尚军事技术的老路,进行军队编制改革和军事思想创新;世纪之交美国推广了“全球定位系统”,还提出了“数字地球”计划,试图借助它实现全球信息传递的数字化和网络化。当年“信息高速公路”的开发和应用使C4I军事信息系统出现和应用, “数字地球”将进一步增强美国对全球事务的快速反应能力和对国际事务的影响能力。

相对而言,俄罗斯由于几年来政治、经济急剧动荡,军费锐减,武器装备老化,部队训练水平下降,普京政府虽立志通过裁军提高军队质量,并且加大高科技投入,新世纪初会有所起色,但与美军的差距一时还不会缩小。21世纪初,欧盟在防务上与美的离心倾向会更加强烈,将发展共同的防务力量,但建立一支独立于北约的纯欧洲军队短期内还难以动摇美在军事领域“一统天下”的基石。北约欧洲盟国的年军费总额仅为美国的60%左右,且2005年前这一比例不会发生太大变化。所以,伴随世纪之交美国的超强经济科技实力,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内,美国在军事技术、武器装备、军事理论以及军事组织体制上都将是最先进的,世界军事力量对比将进一步失衡。

美国在军事上要谋取绝对优势和绝对安全的“全面主宰”地位,即“在所有形式的军事行动中打败对手并控制局势的能力”,他伙同其盟国不断演练不同的军事干预模式,倚仗高技术兵器优势或以武力威慑胁迫冲突各方按美意志行事,或以强大的空中打击达成战争目的。而弱小国家面对高技术兵器的打击,要么无力抗衡、听任摆布,要么打一场力量悬殊的不对称战争,所以许多国家加强了对“不对称攻击”“不对称威胁”的研究,一些民族激进分子甚至把恐怖活动等非常规手段也列为其内容,这也是国际军事力量失衡造成的必然结果。

武装冲突和局部战争将进一步加剧

冷战后,由于国际关系相互依存的增强,全球对抗集团的消失,各国适应新的国际形势,努力发展自己,世界大战在新经济、信息化、全球化、多极化潮流的背景下爆发的可能性依然很小。但是,冷战后的事实是,世界“大缓和”遇到“小动荡”的严重挑战。武装冲突和局部战争的规模下降了,可次数增加了,形态也发生了变化,仅1999年各类冲突和战争高达40余起,战争的形态更加向非核的、高技术的样式发展。

90年代,局部战争呈现的一个重要特点是,由民族、宗教矛盾及分裂势力所造成的地区冲突及国内战争,以及由霸权主义、强权政治行为造成的对别国主权的干涉,成为局部战争爆发的最主要原因。应当说,世界上存在某些民族、种族、宗教、边界等矛盾、分歧是难以避免的,加上冷战后,苏联解体,许多加盟共和国独立,许多长期被掩盖的民族问题突显出来。这些问题应该通过协商、对话、谈判的方式来解决。但是,从冷战后美军战略变化看,美国将继续坚持霸权思想,奉行强权实力政策。美国声称,“今后要更多地关注未来局部战争的多发地区——第三世界”,“以后10年内,美军到海外执行任务的次数要比现在增加4倍”,这表明美国未来将更多地采用军事手段干预世界事务。2000年2月,美国国防部长科恩向总统和国会提交了年度《国防报告》,其中提出“内部冲突”论,并把它作为美国防务战略的一项重要内容。他认为,“内部冲突”是指“不同于越境侵略的政治暴力”,其形式主要有4 种,即内战、内部侵略、武装起义和内乱;《国防报告》中所说的“内部侵略”是指“一个国家镇压本国的人民或一个民族反对另一个民族”等。科恩指出“内部冲突”一般会威胁到美国的“重要利益”,即使有些“内部冲突”威胁不到美国的“重要利益”,但也会威胁到美国的“人道主义利益”,所以美军应该积极干预。这实际上就是在为新干涉主义政策作进一步的准备工作。

未来局部战争和武装冲突仍将是世界军事斗争的基本样式,最具代表性的将是少数强国对弱小国家进行的高技术局部战争。美国推行的“新干涉主义”,已经成为影响具有各种内部矛盾的国家安全的头号因素。伴随这种干预而来的是一种新型的非对称性的武装冲突,它有几个方面的特点,第一、冲突各方在军事实力方面有质的差距。从综合实力上讲,干涉方和被干涉的中小国家不处在一个数量级上。即使是南联盟这样具有一定实力,并拥有一支训练有素军队的国家,在美国和北约的空中打击下也几乎没有还手之力。第二个特点就是非接触性,双方在战场上不见面。这使大国干涉所造成的战争损失被控制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特别是科索沃战争中,美军零伤亡的战例,无疑助长了美国凭着高技术优势在全球进行军事干涉的冒险性。第三个特点是,这种大国介入的干涉型战争,它的目的决不是单纯的所谓人道主义,而往往隐藏着改变一个地区力量态势的战略目的。

亚太:世界军事安全的新热点

随着北约势力进一步东进,俄罗斯战略空间被进一步挤压,以及欧亚大陆中部民族聚集区的内在矛盾突显,世界战略的核心地区——欧亚大陆的战略重心逐渐内缩,热点区开始向中亚、西亚、南亚偏移,欧亚大陆腹地正逐渐成为战略摩擦地带。随着科索沃战争的结束,美国在欧洲又“拔”掉了一个“钉子”,将会把更大的注意力投向亚太和中国周边地区,这一地区有可能成为冲突热点频发地区。

冷战后,美日进一步强化了军事同盟,美日将共同研发TMD,还试图拉台湾加入,增加了解决台湾问题的难度;由于日本经济发展对海洋资源需求甚大,战略南下是其必然趋势,在西太平洋由日俄北方四岛到日韩竹岛(独岛)、中日钓鱼岛、台湾岛,一直到包括印度尼西亚在内的巽他群岛的第一岛链上,原本就存在着多处热点爆发区,未来世界各主要力量将会更加关注朝鲜半岛局势、台湾问题和南中国海问题,单极与多极势力的较量,各国利益的差异使得这一岛链成为未来潜在军事安全热点线。

二战后,在美国的欧亚并重的“两洋战略”中,“欧洲重点”一直是美国的战略指导思想,科索沃战争之后,一些重要动向表明,美国全球安全战略的重心似有发生变动的迹象,首先是美政府关注亚洲的倾向明显增长,情报部门及国会关于中国问题的报告和辩论明显增多;其次是美在亚洲的外交和军事活动更加频繁,比如:加紧对蒙古的渗透,调整对朝鲜政策,对南亚中亚进行首脑访问,增加在关岛的兵力兵器,派“林肯”号航母战斗群进入亚太,增派核潜艇和大型两栖战舰,频繁地在亚洲地区进行联合军事演习,等等;三是美国越来越认定中国是其未来的主要对手,主要战略对手的确定与主要战略方向的选择往往是一枚硬币的两面。21世纪初,美主要战略方向将围绕亚太,尤其是中国来谋局布势,美国防战略重心向亚洲转移趋势还会继续,因为这一调整有其内在逻辑性。

冷战后美国战略决策部门认识到,控制整个欧亚大陆而不是控制欧亚大陆的一半,是美国未来实现全球主导的主要基础,亚洲的重要性在欧亚大棋盘上至少是与欧洲同等重要。美国认为,亚太地区不出现对美构成挑战的国家是美生死攸关的利益,五角大楼近期推出的《亚洲2025年》报告认为,在可预见的未来,欧洲不存在威胁到美国至关重要的利益的冲突,美国面临的主要潜在“威胁在亚洲”,中、俄的地缘存在、潜在力量,以及未来走向(的不确定性)决定了美国决不能忽视亚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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