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国民经济宏观运行的典型与非典型特征，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典型论文,国民经济论文,与非论文,特征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从1996—2000年，我国成功地实施了第九个五年计划。在受到东亚金融危机严重影响的情况下，国民经济保持了持续快速健康发展，国内生产总值年均超过8%，2000年可达到87000多亿元。经济运行质量和效益提高，人民生活继续改善。经济体制改革进一步深化，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明显增强，国家宏观调控体系进一步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初步建立，全方位对外开放格局基本形成。这些成就是在国民经济运行特征发生重大变化、政府调控进行艰苦探索的情况下取得的。研究国民经济运行发生的这些重大变化，总结“九五”政府调控的经验，对保持我国国民经济在进入21世纪后继续健康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国民经济运行特征的重大变化
“九五”期间的国民经济运行，从其表现出的特征可分两个阶段：1996年为一阶段，1997—2000年为另一阶段。
1996年的国民经济运行是“八五”计划期间国民经济运行的延续。从“八五”计划实施的第二年即1992年的下半年开始到1993年的上半年，我国国民经济运行出现了过热的问题，投资规模增长过猛，金融秩序混乱，通货膨胀压力加大房，地产热、开发区热、证券热发生。为遏制这种过热的势头，促进国民经济走向健康发展的轨道，从1993年年中开始，政府采取了以紧缩为基本取向的宏观经济政策：整顿金融秩序，实行包括压缩货币供应量增长速度、控制信贷规模、提高利率在内的偏紧的货币政策；控制固定资产投资规模，实行包括控制消费基金增长、适当提高中央财政收入在整个财政收入中的比重在内的偏紧的财政政策；整顿房地产市场，压缩开发区数量等。这些政策措施在“八五”后期已经收到明显的成效；遏制了经济的过热增长，保持了经济增长的较高速度；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通货膨胀的势头；促进了产业结构的变动；使分配结构发生了积极的变化。（注：参见马洪主编：《中国宏观经济分析》，南开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204—205页。）这种政策效应到“九五”的第一年即1996年进一步显现，1996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9.7%，全年零售商品价格上涨率控制在6.1%，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长18.9%，扣除物价因素实际增长12.5%，广义货币M2增长25.3%，实现了年初计划增长的目标，狭义货币M1增长18.9%，接近年初预定目标，国家外汇储备年末达到1050亿美元。据此，理论界一般认为，1996年我国国民经济过热的状态消除，“软着陆”成功。
在国民经济“软着陆”、经济增长处于或接近处于经济波动低谷的情况下，1997年发生了亚洲金融危机并给我国经济造成了严重影响。在这样的背景下，从1997年到1999年初，我国国民经济运行发生了重大变化，出现了一系列新的与以往不同的特征，突出的表现是：
第一，与以往经济持续高速增长相比，1997年以后国民经济增长速度持续下降，1997—1999年连续三年，每年的速度低于改革开放20年的年平均速度。
表1 1992—1999年我国GDP增长速度(%)
年份
1992
1993
1994
1995
1996
1997
1998
1999
增长率 14.2
13.5
12.6
10.5
9.6
8.8
7.8
7.1
资料来源：《中国统计摘要》，中国统计出版社1999年版第16页。
第二，与以前需求过旺的情况相反，1997年以来需求下降，呈现不足的状态。
表2 1992—1999年我国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消费、出口增长率(%)
年份
1992
1993
1994
1995
1996
1997
1998
1999
投资增长率 44.4
61.8
30.4
17.5
14.8 8.8
14.1 5.2
社会消费品零
售总额增长率 17.7 28.4
30.5
26.8
20.1
10.2 6.8 6.8
出口增长率
22.2
13.0
97.2
19.5
10.0
20.5 0.5 6.1
资料来源：根据《中国统计摘要1999》第42页、125页、130页数字计算。
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1992年数是社会商品零售总额，包括生产资料零售总额，出口增长率中1994年以前和1994年以后的变动未扣除汇率变动的因素。
第三，与前些年通货膨胀的状况相反，1997年到1999年底，物价持续27个月下降，出现通货紧缩的某些症状。
表3 1992—1999年物价指数（上年为100）
年份
1992 1993
1994
1995
1996
1997
1998
1999
商品零售价格指数 5.4
13.2
21.7
14.8
6.1
0.8
0.8
3.0
居民消费价格指数 6.4
14.7
24.1
17.1
8.3
2.8
2.8
1.4
资料来源：《中国统计年鉴1998》第301页，1998、199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二、国民经济运行新特征的典型性和非典型性
供给不足和需求膨胀是计划经济的痼疾，在过去几十年包括改革开放以来的二十年，曾经是我国国民经济运行的常态，是困扰我国国民经济发展的宏观问题之一。改变这种状态，是我们长期为之努力的目标。
根据对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发展史的研究，经济理论一般地认为，计划经济的典型特征是供给约束或称资源约束，市场经济的典型特征是需求约束或称市场约束。随着我国经济体制从计划经济体制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转变，国民经济的运行状态也将实现从供给约束型经济向需求约束型经济的转变，这是符合规律的逻辑。从这样的意义上说，1997—1999年在“九五”期间我国国民经济运行出现一些新的特征，具有典型的意义，它昭示着随着改革的深化和市场经济的发展，我国国民经济运行变化的趋势和方向，提供了在我国经济条件下如何解决需求不足问题可供研究的实践。长期以来，人们习惯与短缺经济打交道，积累了处理和解决在资源约束条件下国民经济发生的诸如通货膨胀、需求膨胀、经济过热等问题的成熟经验，而对于如何解决需求不足问题则缺乏实践。1997—1999年国民经济运行的状态，弥补了我国经济运行的这种空白，为我国探索和积累处理市场经济条件下经济运行最主要矛盾的实践和机会。从这样的角度说，“九五”期间国民经济运行所呈现的新特征的实践意义是重大的。
但是，是否由此就可以说，我国经济就由此告别了短缺，而成为一种典型的需求约束或市场约束经济了呢？鉴于以下的理由回答是否定的。
首先，我国国民经济运行中出现的需求不足的市场约束虽然持续三年，但从更长期看，很可能是一种不稳定的阶段性现象，而且，即使在这需求不足的三年，制约供给的结构问题仍然突出。
支持这一判断的根据是：1.1997—1999年我国出现的需求不足和经济增长速度下滑，是在1993年主动实行紧缩的宏观政策之后和受东亚金融危机影响的特定情况下出现的，而并非生产力发展已经超过了社会有效需求之后出现的常态。从本质上看，我国目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生产力还不够发达，有效供给能力尚不高，不足以达到生产过剩的程度。2.近年来出现的部分商品供过于求，很大程度上是多年来产业结构不合理造成的，这种供过于求现象随着产业结构调整的进行和结构合理化的实现而消失。3.近年来出现的部分产品供过于求是前些年盲目引进、重复建设的后果，其深层根源是经济体制不合理。所以部分产品的供过于求是一种体制现象，随着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化和经济体制的合理，部分产品的供过于求将会消失。4.近年来出现的部分产品供过于求与商品质量较差、不适销对路有关，也与在一个消费周期过后，没形成新的消费热点有关。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居民的收入水平提高较快，不应存在长期需求不足的问题，只是由于上述原因，才出现了短期需求不足的现象，随着产品质量的提高、企业市场意识的加强和新的消费热点的形成，部分产品的短期供过于求将会消失。
其次，1997—1999年出现的通货紧缩只是一种趋势或部分症状，而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通货紧缩，更何况，与这种趋势相伴的同样有突出的结构不合理的问题。
得出这样的判断，首先是基于对导致我国出现通货紧缩趋势原因的分析。导致我国出现通货紧缩趋势的原因，既有长期累积的深层原因，也有一些特殊的短期原因。属于长期累积的深层原因主要是：1.结构问题。长期重复建设和盲目引进，导致部分生产能力过剩，产品结构失调，并由此造成供给结构和需求结构不相适应，部分产品积压和市场不景气。2.管理问题。长期以来，我国管理水平、技术水平、劳动力素质提高不快，导致产业结构升级缓慢，产品质量不高，市场竞争能力不强。在国民经济开放度越来越高、与国外产品竞争越来越激烈的情况下，不仅由此导致出口减少，而且可增大进口商品对国内商品的替代，导致需求不足。3.分配问题。在较长一段时期内，我国居民收入增长幅度落后于经济增长，据统计，“八五”期间，我国平均资本形成率比“七五”和“六五”期间上升3.9和5.2个百分点，但最终消费率下降了3.4和7.5个百分点。（注：见中国社会科学院秋季宏观经济分析报告“7%的增长速度能够实现”，载1999年10月8日《经济日报》。）1979—1997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年平均增长9.8%但全国居民消费水平年增长只7.3%，其中农民消费水平年均增长7.2%，非农业居民消费年增长6.2%。（注：资料来源：《中国统计年鉴1998》，中国统计出版社1999年版第30、40页。）与此同时，个人消费分配中又有不合理收入差距拉大的问题。一部分人集中了比较多的收入，消费倾向降低，由于种种原因，投资热情不足；而另一部分人收入水平相对较低，影响了实际购买力的增加；从而出现了居民储蓄增长较快与市场需求不足并存的矛盾。4.物价水平问题。改革开放以来我国进行价格改革，使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形成的不合理的价格体系得到了改变，但由于多次发生通货膨胀，所以使物价总水平实际上处于较高的位置上，1997年遇到东亚金融危机特殊的国际环境和需求不足的特殊国内环境，物价持续下降即具有一定的必然性。
属于短期的特殊因素有：1.东亚金融危机的严重影响。首先，东亚金融危机严重影响了我国的出口。据统计，在1996年我国的出口份额中，香港占21.8%，日本与东盟各国占54.9%。（注：资料来源：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贸易方向统计年鉴1997》。）东亚金融危机使亚洲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增长和国内需求大幅度下降，对我国出口的产品需求降低。东亚国家和地区与我国的经济发展阶段、出口结构相似，东亚金融危机发生后，这些国家和地区的货币大幅度贬值，从而提高了它们的出口竞争力，使中国的国际份额减少。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估计，韩国1997年出口增长24.9%，1998年增长13.8%，泰国1997年增长9.2%，1998年增长8.8%。而中国仅1998年第一季度对日本出口就下降了2.5%，对韩国出口下降了24.5%，对东盟9国出口下降了7.8%，1998年我国出口只增长0.5%。2.我国国民经济运行处于经济增长波动低谷。从1993年开始，我国国民经济增长波动处于收缩期。在这样的时期，经济增长速度有所下降是合乎规律的。受经济增长速度下降的影响，投资增长率和消费增长率必然有所下降。这样的经济波动状态与东亚金融危机重合在一起，是导致我国需求不足和物价持续下降的重要原因。3.某些改革措施的阶段性效应。1997年前后，我国在国有企业改革、金融体制改革和投资体制改革等方面出台了一些重大措施。国有企业改革加快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步伐，金融体制改革强化中央银行的调控能力和加快专业银行商业化的步伐，投资体制强化投资主体的自我约束，投资风险由投资者承担。这些改革措施从长远和根本上看，有利于加快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进程，但从短期看，体制的转换需要时间并要付成本。在体制转换过程中，在措施出台的初期，某些企业可能发生困难，银行可能惜贷，投资者可能降低收益预期并谨慎增加投资。所有这些，都会使市场需求减少。4.某些宏观措施的惯性作用。针对1992—1993年出现的经济过热的情况，自1993年下半年我国实行以紧缩为取向的宏观政策是必要的，这对于避免我国发生象东亚国家和地区的金融危机和减少东亚金融危机的影响起了积极的作用。但由于其惯性作用，1997年又突然遇到东亚金融危机影响，所以我国的宏观政策尽管作了比较适时的调整，但由于政策的惯性作用，国民经济运行状态在短期内未能转变到正常的状态，相反却陷于持续两年多的需求不足。
此外，人们的投资预期和消费预期降低，消费周期处于低点和消费热点一时未能形成等因素也都不同程度地影响了需求增加。
从上述原因的分析可以看出，1997年以来我国国民经济运行中确实出现了需求不足、物价持续下降等经济现象，但并不能由此判定我国已经发生了通货紧缩。因为：物价持续下降等只是通货紧缩的症状之一，但不是构成通货紧缩的充分必要条件。判定是否发生了通货紧缩的重要条件还应该看货币流通量是否出现了不足。对此，事实回答是否定的。
为了分析的方便，我们列出近些年的货币流通量增长率、经济增长率和物价上涨率。
表4 我国近些年的货币流通量增长率、经济增长率和物价上涨率(%)
年份 19951996199719981999
货币流通MO
8.211.615.610.120.1
量增长率 M116.818.922.111.917.7
M229.525.319.614.814.7
经济增长率
10.59.6 8.87.8 7.1
物价上涨率
17.18.3 2.82.8 1.4
资料来源：货币流通量增长率根据《中国统计年鉴》第67页数字整理，经济增长率见同书第16页，1999年数字见第九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政府工作报告》。
从表4中的数字不难发现，1997年以后我国的货币流通量增长虽然有下降的趋势，但仍快于经济增长和物价上涨的总和，即使考虑货币供应的滞后效应，从1995年开始考察，货币流通量增长率与经济增长率和物价变动也是适应的，所以从总体上说，1997年以来的物价下降和经济增长率下降，不能认为是货币紧缩的结果。
综上所述，基本的结论是：“九五”期间从1997—1999年虽然我国国民经济运行中确实出现了市场约束的特征，但这种特征是不稳定的，因而长期看，这种特征不是我国现阶段市场经济的典型的特征。
那么，我国现阶段市场经济运行的特征是什么？我认为，“九五”期间国民经济运行的种种现象表明，我国仍处于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的过程中，但从1997—1999年开始，我国国民经济运行的特征将不再是单一的供给约束，而是并存的“双重约束”。对于这种“双重约束”的更深入的分析，将在另文中进行阐述。这里只是指出，需求约束和供给约束“双重约束”的突出特征，是结构问题和市场需求问题并存，构成制约国民经济发展的突出矛盾。
三、要重视总结“九五”期间政府调控的经验，促进国民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
如果说“九五”以前我国政府调控解决的最突出问题是经济过热和消除需求膨胀、通货膨胀，积累的经验基本集中在刺激供给和抑制需求方面，“九五”期间我国政府调控所解决的突出问题则是需求不足和预防通货紧缩，积累的经验主要集中在刺激需求和改善供给方面。总结这些经验，对促进“十五”到2010年期间国民经济的健康发展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九五”期间政府调控的经验至少可以概括为以下方面：
1.适时调整政府调控的方向，实施稳健的货币政策。
1996年，国民经济“软着陆”之后，面对新出现的东亚金融危机的影响和国内需求不足的问题，政府对宏观政策及时进行重大调整，由治理通货膨胀转向遏制需求不足，并及时有效地将以紧缩为取向的货币政策转向以适当放松的稳妥的货币政策。其内容包括：
(1)逐步适当增加货币供应量。中国人民银行1998年1月对商业银行取消贷款限额控制，由商业银行按信贷原则自主发放贷款。1998年和1999年先后两次累计下调法定存款准备金率7个百分点，按1999年末存款余额计算，相应增加金融机构可用资金7000多亿元。从1996年6月以来连续7次降息，存款平均利率累计下调5.73个百分点，贷款平均利率累计下调6.42个百分点，减少企业利息支出2400亿元。1999年对金融机构再贷款增加1222亿元，有力支持了基础设施建设和农村经济发展。与此同时，中国人民银行通过拆借市场和公开市场，向社会适当投放资金。
(2)加强金融监管，执行金融稳定工作计划。人民银行认真执行了金融稳定工作计划。支持和配合财政部发行2700亿元特别国债，补充国有独资商业银行资本金，提高其资本充足率。组建信达、长城、东方、华融四家金融资产管理公司，收购从国有独资商业银行剥离出来的1万多亿元不良资产，并对4200多亿元贷款实行债转股，明显降低国有独资商业银行不良贷款的比例。全面整顿各类金融机构，帮助化解地方金融机构支付风险，维护债权人合法权益。
实行稳健的货币政策对促进国民经济回升发挥了重要作用。1998年和1999年，广义货币分别增长15.3%和14.7%，狭义货币分别增长11.8%和17.7%，金融机构贷款增加。到今年6月底，城乡储蓄存款余额为62842亿元，比年初增加3487亿元，比去年同期少增加2318亿元。到今年6月底，企业存款40740亿元，比年初增加3645亿元，比去年同期多增加2691亿元，反映企业支付能力的明显提高。债转股4200多亿元，不但降低了企业负债率，每年还减少企业利息支出200亿元；1998年到今年上半年，实际运用1143亿元呆账准备金，支持企业兼并破产。到2000年6月底，外汇储备增加为1585.7亿美元，比1997年底增加186.8亿美元，人民币汇率保持稳定。（注：戴相龙：“继续实行稳健的货币政策”，2000年9月11日《人民日报》。）
2.适时调整政府调控的方向，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
与适度放松的货币政策相配合，1997年政府开始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至2000年为止，实施积极财政政策已持续3年。1998年年中，增发了1000亿元长期建设国债；1999年年中，增发了600亿元长期建设国债；2000年年初，发行了1000亿元长期建设国债，2000年年中又增发500亿。通过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集中力量建设了一批重大基础设施项目，为缓解就业矛盾，保持社会稳定，推进改革，发挥现有的生产能力，创造了有利的环境，顶住了亚洲金融危机的冲击，实现国民经济的持续较快增长作出了贡献。
3.在实施适度放松的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的同时，实施刺激需求增加的投资政策、消费政策和鼓励出口的政策。
自1998年以来，中国实施刺激需求增加的政策，推动了投资、消费、出口三大需求的增长。1998、1999年投资增长主要靠政府和外资，进入2000年以后，非国有投资加快，上半年同比增长7.9%。刺激消费的政策，不仅增加了各种形式的个人收入，而且使消费者信心恢复和增强，促进了对消费品的需求。2000年上半年，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同比增长8.7%，农村居民人均现金收入增长1.5%，考虑价格因素，实际分别增加7.7%和1.8%。出口2000年上半年猛增，为国民经济增长贡献3个百分点。
4.调控总量政策与经济结构调整政策相结合，在刺激需求增长的同时，改善供给。在实施刺激需求的宏观总量政策的同时，加快结构调整的步伐。在实施货币政策过程中，及时引导贷款投向，促进经济结构调整。1998年以来，人民银行先后发布了有关增加消费信贷、中小企业和高新技术企业贷款、农业贷款以及股票质押贷款等一系列指导意见和管理办法。两年来，国有银行发放与国债使用项目配套的贷款已超过3200亿元。农业贷款逐年增加。到2000年7月底，金融机构个人消费贷款余额2750亿元，比年初增加1073亿元，其中，个人住房贷款余额2297亿元，比年初增加867亿元，汽车、教育等其他消费贷款453亿元，比年初增加204亿元。非国有企业贷款占新增贷款比例已超过43%。
在结构调整过程中，压缩传统长线亏损产业，大力扶植和发展第三产业和高科技产业，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西部大开发战略的实施，不仅为优化地区经济结构提供了机遇，而且成为国民经济发展新的增长点。
5.继续深化改革，以改革促进经济发展。
“九五”期间，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深化国企改革的措施，如加快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加大兼并破产力度和债转股、技改贴息等，加强企业管理，直接促进了企业扭亏脱困和经济效益的提高。到2000年上半年国企改革与脱困取得重大进展，国有及国有控股工业实现利润903亿元，同比增长2.06倍；亏损企业亏损额463亿元，同比下降6.1%；1997年的6599户国有大中型亏损企业到6月底已减少3626户，占总数的54.9%。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中有25个地区国有及国有控股工业企业整体盈利。从行业看，14个重点行业中，冶金、石化、机械、电子、轻工、纺织、医药、烟草、黄金行业实现利润都有不同程度的增加，电力行业继续保持较高盈利水平。作为三年改革与脱困突破口的纺织行业，在提前一年实现整体扭亏的基础上，国有纺织企业实现利润24.1亿元，同比减亏增盈36.6亿元；有色行业实现利润27.72亿元，建材行业实现利润26.2亿元；煤炭、军工行业亏损减少，原94户中央财政煤炭企业上半年净亏损23.1亿元，同比减亏4.8亿元。在深化国有企业改革同时，金融、粮食流通体制、社会保障制度等改革也取得了新进展，为政府调控的成功奠定了基础。
“九五”政府调控的经验是宝贵的财富，它从另一个方面增加了我国宏观调控的感性认识和理性知识，使我们增强了驾驭市场经济复杂多变形势的能力和艺术。“十五”我国国民经济步入一个新的阶段，有了“九五”以前和“九五”期间积累的两个方面的经验，我国国民经济发展会取得更加辉煌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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