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省兰州市永登县第七中学 730300
摘 要：余华的小说叙事以其超凡脱俗的先锋叙事完成了对传统叙事模式的“裸露与颠覆”。 小说中显现出最具反叛色彩的反传统叙事，深入学习了西方诸多作家在叙事方面的优秀可取之处。
关键词：叙事 风格 反传统 西方
上世纪八十年代，先锋文学以其迥异于传统文学的姿态为文坛吹来一股新风，而在先锋作家中，余华以其“苦难、暴力、死亡”叙事不断冲击人们的眼球。《十八岁出门远行》中的说梦体现的是其反理性、反传统；《现实一种》、《河边的错误》、《难逃劫数》等是对于死亡叙述的崇尚；《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中是温情的增强。风格独一无二的小说家在叙事方面有其不同于他人的原创性和独特性，在文坛上吹起了一股“余华风”。
本文试图从小说叙事风格的转化、细节的个性化处理两个方面对余华小说叙事特色进行论述。
一、叙事风格的转化
余华曾说：“人类自身的肤浅来自经验的局限和对精神本质的疏远，只有脱离常识，背弃现状世界提供的秩序和逻辑，才能自由地接近真实。”这段是对《十八岁出门远行》的恰切注释。而这部小说自始至终充满种种不确定性，令人难以捉摸的情境像梦境一样在读者的大脑中浮现，充斥着怪诞和不可思义。余华正是用一种极而言之的“仿梦”的方式，生动地揭示了世界的荒诞无常和青年人在这种荒谬人生面前的深刻迷惘。
而在此后，余华在《河边的错误》、《现实一种》等作品中，通过对那种旧有的扭曲、荒诞等叙事风格的继承，对欲望扩大化，将那种无动于衷的叙事态度推入冷酷的深渊，让读者一度认为作家只会那种冷酷到底的叙事风格，只会去挖掘人性底层最阴暗的角落，在艺术创作上作品表现出极强的探索性和实验性。在这些作品中，你永远也读不到浪漫，读不到缠绵，读不到轻松的笑语和哗众取宠的调侃，读不到虚伪的激情和貌似清高的庄严。在漠然、冷峻的叙述中，时常显现出对人的兽性本能和攻击性等人性之恶特征的热情。小说里呈现出的一律是阴冷、潮湿的天气和飘荡着死亡气息的怪诞诡异世界，以及充斥于这个非常态世界里的暴力、混乱、血腥、丑恶、阴谋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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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时光在步入九十年代后，伴随新写实主义的发展，余华的小说充斥于一种对于怀旧的感伤与真挚情调和隐约其间的温馨气息中，还有那让人叹息的悲凉色彩的继续，这让我们不得不去讨论——这到底是不是余华的文字？
《在细雨中呼喊》是余华小说创作的一块里程碑，它保持并发展了前期小说在语言、叙事方式等方面的特色和优点，但又不同于前期的冷峻、阴沉、诡异和犀利，作品弥漫着怀旧的伤感、真挚的情境以及隐约其间的温馨气息和悲凉色彩。据说这篇小说是“超越绝望”，具有“救赎意义”的，但因为毕竟是转变的初始，实际情况是小说一开始就谕示了末世的恐惧和绝望，作品没有显示阳光，但已有了显示阳光的倾向。而之后的1993年作家发表了《活着》，两年后又创作了《许三观卖血记》。这一时期的作品中我们看到了作家的转变，而这种转变中最重要的是他侧重于进行“时代叙事”，将善良从苦难与暴力中提炼出来，让人们又看到一个对于现实充分描述的余华。而这种转化看似是由先锋向写实的转化、由愤怒和包容向温情的转化，但在精神层面上是对生活的态度和对人类存在价值问题的思考，这与此前的先锋小说创作有着异曲同工的联系。
二、细节的个性化
在余华小说的细节描写中，以纯语言的方式来解决人物的内心感受，以外在的叙事技巧来描述内在的心理，以“零度写作”完成视角的转换，给人一种新奇感。
如在《现实一种》中有这样一段描写：她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睛开始在屋内搜查起来。她的目光从刚才的柜子上晃过，又从圆桌的玻璃上滑下，斜到那只三人的沙发里；接着目光又从沙发里跳出来到了房上。然后她才看到摇篮。这时她猛的一惊，立刻跳了起来。摇篮里空空荡荡，没有她的儿子。
如果说这些情节是在常规状态下发生的，我们还可以视之为正常，可是这是当山峰妻子下班回家发现死去的儿子躺在外面，她便失去了感觉，突来的不幸使她精神处于一种异质的状态，她没理儿子，而是去屋内神经质地寻找什么。这种令人压抑的细节描绘，让人有一种变形的陌生感。
又如在《往事与刑罚》中，刑罚专家给陌生人描述了人被腰斩后的感觉：“那时候你将会感到从未有过的平静，一切声音都将消失，留下的只是色彩，而且色彩的呈现十分缓慢，又怎样在玻璃上漾溢开来，然后像你的头发一样千万条流向尘土……”这种“死亡”描写给人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冲击，虽说它表面上是平淡而深入的描写。
在读过余华小说之后，我们会不自觉地对他那种不动声色的细节描写所折服。
前面提到的《现实一种》中余华展示了四个杀人场面，其细节描绘给我们展示了一个个血腥的场景；《河边的错误》中，疯子对杀人现场的精心布置；《难逃劫数》中人物之间的残害与谋杀而一个个奔向死亡；《偶然事件》中的杀人现场；《活着》中福贵的亲人先后的非正常死亡……余华用一个个细节编织出死亡的种种状态。也正是这种对细节的强调与反常化处理给我们展示了一组组凄惨悲凉的人生图景，细节描写的功力显示了余华出众的表达才能，他也因此被称为具有“残忍的才华”的作家。
论文作者:钱春铧
论文发表刊物:《中小学教育》2016年6月总第244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6/6/16
标签：小说论文; 细节论文; 先锋论文; 风格论文; 作品论文; 色彩论文; 作家论文; 《中小学教育》2016年6月总第244期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