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自由主义中“自由之痛”的出路
——论黑格尔客观精神哲学中“社会自由”的概念
[韩]郑大圣①(著) 朱 毅②(译)
【摘要】 虽然如今人们对自由的概念习以为常,却只享受着最贫瘠的自由。尽管(新)自由主义从40年前作为一种独特的支配性的意识形态起就极为强调自由,但人类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处于科学的和政治的压迫之中,并且再次呼唤自由与解放。人们此时开始认识到,自由的市场破坏了市场的自由。新自由主义的破坏性结果,迫使我们去寻找一个全新的自由概念。一个作为替代性的术语概念是“社会自由”,它在韩国依然还特别不为人熟知。这篇文章的目的在于,揭示黑格尔社会政治哲学中存在着一种社会自由概念的原型。实际上,黑格尔是最早得出以下结论的哲学家之一:自由主义的自由不可避免地在不自由与不义中终结,自由只能在与他者的关系中才会实现出来。他的客观精神哲学如今作为一种强有力的替代方案,来超越新自由主义的粗暴行为。为实现这个目标,这篇文章讨论(1)黑格尔哲学中精神的本质和自由,(2)市民社会中消极的以及自我破坏的自由概念,(3)国家作为社会自由的普遍稳定的系统并附带一点评论。
【关键词】 市民社会,社会自由,经济自由,黑格尔,国家
一、 问题意识
虽然如今有关自由的知识汗牛充栋,但人们却只能享受最贫瘠的自由。尽管(新)自由主义从40年前作为支配性的意识形态起就极为强调自由,但人类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处于科学的和政治的压迫之中,并且再次呼唤自由与解放。
(新)自由主义把自由理解为“从其他人以及国家的强制中解放出来”,即理解为消极的自由。如果这种自由陷入与幸福或美好的冲突之中,它就被赋予更多的价值;国家甚至应当采取一种中立的态度来面对幸福。倘若国家强行推行某些善或道德的信念,个人自由便会受到损害;这些信念应当归入私人领域,由个体自己选择。
对自由主义者而言,国家是一个保障自由和权利,而非推广某种善的观念的系统。这种自由主义者的观念产生于一种对前现代、传统世界观的批判性回应,这种世界观试图把每个社会成员完全绑定在某种唯一的价值之中。在这种回应中可以看到对生活多样性以及在竞争中获取进步的信念。
然而,当自由主义成为一种强大的意识形态,我们所经历的却是单一性而非多样性,是致命的社会分裂而非社会进步。自由市场经济的经济学奠基者亚当·斯密认为,市场参与者的自由活动,在缺少国家干预的情况下,更容易让市场保持活力。
可以看到,新自由主义这种自由主义的现代版本是如何毁灭这个世界的。它倡导一种比古典自由主义更极端的消极自由,因为市场原则不仅必须被运用到经济领域,而且还必须被运用到整个生活领域。从而市场经济变成了市场社会。
新自由主义创造了一个“1比99”的史无前例的社会,自由市场变成一个你死我活的竞技场。此时我们开始意识到,自由的市场摧毁了市场的自由,并且根据其内在本性,只有持有资本、权力和智识的人,也就是极少数人会赢得胜利。(新)自由主义在其名称中包含着自由的概念(Liberty),似乎在其本质中就蕴含了摧毁自由的要素。新自由主义的破坏性结果,迫使我们去寻找一个全新的自由概念。一个作为替代性的术语概念是“社会自由”,它在韩国依然还特别不为人熟知。
诺伊豪泽尔(F. Neuhauser)在他的著作《黑格尔的社会理论基础》(哈佛大学,2000)中已经把黑格尔式的“实体性自由”概念阐释为社会自由。目前,霍耐特(A. Honneth)接受并捍卫了这个自由观念。黑格尔批判了康德式的作为自律的自由概念(理性的自我立法),因为康德为此把自然和传统意义上的驱动力完全从自由的概念中驱逐出去。但是根据黑格尔,自由只有在与其他人的具体关联中才能实现。
这篇文章的目的不在于探讨诺伊豪泽尔和霍耐特的社会自由观念,而是要揭示,在黑格尔的社会哲学中可以找到一种社会自由概念的原型。实际上,黑格尔是最早得出以下结论的哲学家之一:自由主义的自由不可避免地在不自由与不义中终结。他的社会政治哲学如今也能作为一种经过充分论证的替代方案,来超越新自由主义粗暴行为(Gewalttätigkeit)。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本文将首先考察黑格尔哲学中精神的本质和自由,其次展示市民社会中消极的、自我破坏的自由,然后阐明国家作为社会自由普遍稳定的系统,此外还会有一些进一步的主要评论。
①病人的一系列的行为举止和本研究中提到的病的是一样的。②痴傻的一百八十天里面有过中风,痴傻的时间超过了三百六十天。③虽然人格的要素还比较完整,但是没办法准确的获取外界信息,现象具有阶梯的特征。④中风出现过多次,没办法以正常的状态行走。⑤有很大的几率后面会得脑血管这个病。
二、 黑格尔哲学中精神的本质和自由
黑格尔哲学中的核心概念是自由,它被认为是近代最伟大的一个成就。黑格尔终身献身于精神哲学的这个事实,对自由思想的核心是一个重要的证明,因为对黑格尔而言,精神就存在于自由之中。人们可以将黑格尔的整个精神哲学视为自由的哲学,然而在此特别研究市民社会和国家的客观精神哲学,可以被视为是黑格尔式的自由思想的中心。如今,这个主题领域再次具有最高的现实意义。
精神是理解黑格尔哲学的关键性概念。根据他的观点,自然最终会与精神保持一致,但是其精神哲学却始于精神与自然的对立。在他的体系中,精神哲学在自然哲学之后发展起来。这意味着,黑格尔将自然和精神这两个领域区分开来。实际上,精神与自然的区分属于欧洲哲学的古老传统。
因此,精神首先区别于自然。自然是描述某些给定的客观物,或者说被动性之物的总称,而精神概念则与主动性和主观性的东西相关。在此,人被理解为一种自然性的动物,同时又被理解为一种精神性的存在。就他服从于无法选择的自然法则而言,人是一种自然性的动物。他遵从重力法则,如果饿了就必须吃东西,到点了就得睡觉,如此等等。同样,人在特定情境中还受到情感和情绪的推动。这些行为方式不是人可以自由选择的,而是由自然引起的。这些行为自然的进程或者说是对刺激的反应,在这个意义上都是被动的行动。
这些并非由行动主体所选择的要素决定了他们在市民社会中的成就,理性本真的意义以及自我规定的自由并不能在市民社会中完全展现出来。市民社会看起来是一个为自由个体活动提供的空间,然而它其实营造的是一个自然的或者麻烦不断的不平等的竞争领域,直接导致了市民社会的不平等。“这种由自然(……)法则造成的不平等不仅没有在市民社会中得到消除,反而(……)升级为理智教养与道德教养上的不平等。”(PR, §200, 附释)[注] 同上。
除了将精神理解为自然的他者(das Andere),人们也会把精神理解为使其行动得以发生的能力。通过重复性的行动,可以看出人的精神;一个定期去教堂的人,应该会被基督教精神所塑造,而那个主张我们生活的所有领域都必须通过市场原则来规定的人,应该会被新自由主义的精神所掌控。在此意义上,精神会推动一个人去采取某种特定的行为(Verhalten)。在这个方面,外在的行为就依赖于精神,后者在这些行为中发挥作用。
从外部观察到的东西是方式(Modus)或表达(Ausdruck),而导致这种表达的原因,则是不可见的精神。在此意义上自然就是精神的一种表现方式。非感性的东西作为实体在感性的东西背后发挥作用,非感性的精神产生出感性的东西。就此而言,它就是主体,产生并规定感性的东西,即方式。黑格尔所说的“实体即主体”,应当从这个方面理解。
我最近还遇到了一种情况,当时我正在用一部不同的相机拍摄肖像,开启了提示音,我把它关掉了,但专业模式要求我再次开启提示音:这有助于她了解我将会在何时拍摄照片。
在这种理解中,精神是一种独立性的存在,它创造并规定了诸如自然这样的从属物(das Abhängige)。精神并不指涉他物,而指涉自身。黑格尔将精神的这个特征规定为“在他者中自在自为”(Bei-sich-selbs-Sein-im-Anderen)。换言之,精神虽然处在如自然或者传统的他者之中,但是它并不被它们所规定,而是自在的。因此,自我规定的精神,就存在于自由之中。自由之人为自己思考和行动,然而不自由之人的思考和行动来源于他者中,在他的主人那里。
这意味着,人在市民社会中会无止境地延伸着他的需要,并且想要满足这种扩展性的需要直到尽头。当然,黑格尔的这种思想强调的是,无法控制的资本与市场活动是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一种重要倾向,这种倾向会导致世界急剧的市场化和经济化。同时这里存在着一种潜在的力量,能使市民社会自我毁灭。
当精神不同于自然,一种作为自然形式的本能就区别于一种作为精神形式的意志。甚至任性(Willkür),这种总的来说与选择自由相关的东西,也与真正的自由无关,因为这种选择一方面依赖于偏好,另一方面发生在某些不属于主体的选择方案之间。真正的自由应当抽离所有特殊的东西,像偏好、欲望和冲动等(PR, §123)。在这个意义上,任性包含的仅仅是自由的假象,因为只有依赖于自身的意志(Wille)才是自由的。
通常说来,行动者脱离外在或内在强制的行动才被视为是意志的行动,才是自由的。“我想要X”这个表达在严格意义上意味着,我并不是基于外在或内在的强制,而是自愿去做X。
然而,我们大多数的行动都处于某种强制之下。例如,我似乎可以自愿想不去喝牛奶,而是去喝咖啡,但事实上,这是一种反应,一方面是对口渴的自然强制性的反应,另一方面是对从社会或文化而来的强制性的反应,我对咖啡的偏爱就来源于此。在严格意义上,这些在群体中处于强制之下的行动,并不是来自意志的规定,后者自己与自己相关联。
黑格尔在他的《法哲学原理》[注] G.W.F.Hegel.Grundlinien der Philosophie des Rechts , Felix Meiner Verlag Hamburg, 2013.中把这个意志作为法和伦理性的出发点(PR, §4)。这意味着法、道德性和伦理性的原则是自由。研究共同体的伦理理论,是黑格尔体系中客观精神的一个组成部分。在伦理性中他探讨家庭、市民社会和国家。由于客观精神是客观性的,它处理的就是外部客观的对象,即共同体,由于它是“精神”,共同体就存在于自由之中而与动物群体相对立,后者根据本能和自然法则来活动。
通过为满足需要而开展的劳动,市民意识到,自己是与其他人联系在一起的,这种劳动既为他们自己,也为其他人,因为他们个人劳动的产物变成其他人享受的对象,反之亦然。甚至最私人性的行动是这样与他人相关的,即拥有集体性。在这个意义上,市民社会就是“一个在一切方面相互依赖的系统”。“利己的目的,在它的实现中是受普遍性限制的,这就建立起在一切方面相互倚赖的系统……”(PR, §183)[注] 黑格尔:《法哲学原理》(《黑格尔著作》第7卷),邓安庆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330页。 因为自我需要的满足被其他人的要求和劳动所限制,与其他人的关联或者集体性便成了人之为人的本质要素。(PR, §192) “在这种依赖性和劳动的相互性以及需要的满足之中,主观的自我追求反过来为所有其他人需要的满足作出了贡献。”(PR, §183)
三、 市民社会中消极的、自我破坏的自由
唯有在这种自由中意志才全然坚守在它自身,因为除了与它自身相关外,不与其他任何东西相关,从而对某个他物的依赖关系都取消了。(PR, §23)[注] 黑格尔:《法哲学原理》(《黑格尔著作》第7卷),邓安庆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64页。
如果在与自然的比较中来研究伦理性,人们就可以认识到,为什么国家是根植于精神的最高共同体;在自然界中,会发现动物界类似于家庭,甚至类似于拥有内在组织机构的社会,但在自然界中却毫无与国家的相似之处。就国家并不产生于自然,而产生于意志而言,它是一种客观精神的伦理的最高共同体。
式中:Ax+By+Cz+D=0表示一个法向量为(A,B,C)的平面方程;(x-x0)2+(y-y0)2+(z-z0)2=R2(x-x0)2+(y-y0)2+(z-z0)2=R2表示球心坐标为(x0,y0,z0)、半径为R的球面方程。
黑格尔被视为第一个把市民社会与国家区分开来的哲学家。以这种区分为基础,他确立了一种现代社会性的国家理论。为理解其国家理论的独特性,他的社会理论是一个关键的步骤。
①课前:以班级为单位建立师生微信群,示教老师于课前一天以PPT形式通过微信推送“典型病例”至群聊,由学生提前自行对照课本,结合大课所授理论知识对病例进行诊断并准备提出的问题。
宗教信仰在人类的发展,语言的形成过程中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中西方的信仰也存在差异,西方人多信奉基督教,圣经的故事也耳熟能详。反映到翻译中,就会有一些歧义。如,“Achilles’Heel”如果直译,那就是阿喀琉斯的脚跟,那读者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实际的含义应该是致命弱点的意思,因为这是圣经中的一个故事,不懂相应的背景就会很难翻出来,但是翻出来致命弱点,原语的语境却没了。这真是一个两难的情况。
当黑格尔把自由主义的国家解释为“市民社会”的模型,他对市民社会的设计不仅区别于当前的市民社会理论,而且也区别于市场原教旨主义(Markfundamentalismus),后者谈论的是超出“市场社会”的市场经济学。
市民社会是理智的国家,因为在此人被视为分隔开的、孤立的主体,被视为追求自我利益的个人。市民社会的建制原则上以保护私人为目标。市民社会的成员与他人处在竞争之中,且这里的他人与整体的统一都仅仅是被看作达成每个人自己利益的手段。
由于在黑格尔那里,市民社会涵盖的不仅仅是经济的和私人的关系,而且也涵盖一种类似公共领域(quasi-öffentliches)的系统,人们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拥有了国家的形式。黑格尔将市民社会称之为“理智的国家”(PR, §183),后者虽不完整,但毕竟已经是一个国家了。其中,理智是一种分离的精神。
然而市民社会不仅包含像司法这样的特定建制,后者规范这里的竞争关系和维护个人的权利,而且也包含社会的和团体的系统。那种系统的统一性被视为社会性国家的原始形式。
(一) 市民社会作为需求以及全方面依赖性的系统
黑格尔首先把市民社会理解为一种与经济行为相联系的社会,更确切地说,理解为一种资本主义的自由市场社会。市场的参与者彼此竞争并与他人一起劳动,以满足他们的需要。因此,市民社会是由特殊的、自为的个体组成的集体。由于参与者把与他人的合作仅仅当作实现自我利益的手段,市民社会首先是“需求的系统”。(PR, §183, §189)
市民社会参与者的需要会如此形式各样且毫无止境地扩展。“动物用一套有局限的手段和方法来满足它的同样有局限的需要。人虽然也受到这种限制,但同时证明他能超越这种限制并证明他的普遍性,这种证明首先是通过需要和满足手段的多样化,其次是通过把具体的需要分解和区分为单一的部分和方面,后者变成了各个不同地殊异化了的,从而是更为抽象的各种不同的需要。”(PR, §190)[注] 黑格尔:《法哲学原理》(《黑格尔著作》第7卷),邓安庆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337页。
近代,自由首次被提升为一种普遍性价值。黑格尔通过把他的哲学设计为自由的哲学,也高度充分地评估了这种近代价值的意义。然而,在许多近代哲学家那里,例如霍布斯和洛克等,却认为人类在自然状态中才是自由的,但是在黑格尔看来,自然界中占支配性的是自然的必然性,自由的可能性只在精神领域中才会被开启。
然而市民社会并不会固着于它自己的倾向之中,而是会发展为其他的组织形式。家庭成员或者国家成员基于他们各自忠诚的隶属关系来行动,与之相对,市民社会的成员则是作为个体,作为个人来行动的。市民社会的成员,即“市民”,是对这些自由个人的命名。然而,想要通过劳动来满足其需要的市民,作为个人从来无法实现这个目标。为了满足他的需要,他必须与其他人联系在一起。他最初自然并不知道与社会的统一性。社会是外在于他的。
尽管市民社会是一种普遍性的形式,但是市民并不把自己视为它的成员,而是视为独立的人。换句话说,这个共同体仅仅被看成他们自我实现的一个手段,而不被看成他们的本质性要素。在这个方面,黑格尔把市民社会称为“伦理性的丧失”或者“伦理映现的世界”,(PR, §181)它不是一个真正自在的共同体,后者的根据在于自身。
与仍依赖于外部客体的感觉和信念相对,思想是一种在对象中对自我规定的认识。因此,思想完全区别于对客体适应或者对任何刺激的反应。在这个意义上,思想是另一种对自我关联的精神或仅仅自我关联的意志的表达。“自由就是思想自身;摒弃思想而言说自由的人,并不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思想与自身的统一性就是自由,即自由意志。”(VGP Ⅲ, 426f.)黑格尔对意志与观念同一性的强调,明显与浪漫主义相对立,后者“想排除思想而诉诸感情、心胸和灵感”。(PR, §21)[注] 黑格尔:《法哲学原理》(《黑格尔著作》第7卷),邓安庆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61页。
干预后对照组认知功能因子、独立功能因子、社会/自制因子评分较观察组低,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近年来,国内脚手架施工事故屡有发生,尤其以承重脚手架在浇筑砼和脚手架拆除时发生坍塌事故,以及搭设、拆除等作业过程中发生高处坠落事故居多。导致这些事故的原因大多为脚手架设计不合理、材质不合格、偷工减料、脚手架工不专业等。随着建筑市场的发展壮大,脚手架需求越来越多。为避免或减少脚手架施工事故发生,国内施工企业可借鉴阿美关于脚手架的一些先进做法,对脚手架工取证、脚手架方案审批、专业承包商、专人验收及检查、挂牌制度等方面进一步细化管理,逐步规范脚手架搭设、拆除等施工,全面提升脚手架施工安全管理水平。
(二) 处在偶然性之中运行着的市民社会
市民社会的成员置身于作为竞争和依赖性场所的市民社会,从而扩大了他们的私有财产。尽管所有成员在形式上都拥有参与权,但这种参与能否满足他们自己的需求,却是由一些偶然因素决定的,例如“自身的直接基础(资本)”“技能”以及“业已不平等的自然体质和精神禀赋”等。(PR, §200, 附释)[注] 同上书,第342页。
另一方面,人是一种精神性的存在,即一个主体,因为他不仅遵守自然法则,而且还会追问,他为什么应当服从这个法则,并且会从事诸如科学、艺术和宗教的特定活动,这些活动在自然中是找不到的。
这个市民社会的运行原则会延伸到世界性的层面,且市民社会内部的分裂会反复出现在全球性的层面。当市民社会的活力借助殖民化得到延伸的时候,这种根本性的倾向也没有改变。(PR, §246)这就是最初规定着市民社会的市场原则不会在总体上接受伦理性的原因。
历史是枯燥的,也是有趣的,成功的课堂教学必然是生动活泼的,能让学生感受到学习历史的趣味。不仅如此,历史更是真实的,历史的深度是建立在历史真实性这一基础之上的。“论从史出”是历史学习研究的基本要求,要做到历史的客观真实首先必须保证史料的权威性与真实性。然而,在实际教学过程中,有一些教师本末倒置,为了追求课堂的趣味性而忽视了历史的真实性,痴迷于野史,或者是对某些史料进行过度“加工”,有甚者以所谓的“故事”来解读历史。在课堂教学过程中,如若充斥着大量的野史与虚假信息,不仅内在地消解了历史的深度与高度,也不利于培养学生正确的历史观。
黑格尔的观念使得当代占统治地位的新自由主义思想从根本上受到怀疑。新自由主义者M.弗里德曼认为,对市场中分配的商品进行政治的再分配,会有损于正义,因为对货物的分配来说市场就是最公正的场所。
同时,可针对自身特点研发或添置若干新型设备。在联合开发打造先进海缆施工船同时,鉴于舟山现有普通OTDR不能监测海底光缆所受应力变化的实际情况,建议购置增设若干B-OTDR设备以实现对海缆应力变化的动态监测,确保海底光缆运行的安全稳定[7-9]。
但正如上文所说,市场里取得的成就依赖于如资本和本来就已经不平等的自然体质和精神禀赋等偶然性,市场并不是一个公平竞争的场所,而是一个成败既定的场所。在这个方面显而易见的是,财富的集中是市场竞争产生的结果,市场沦为了优势群体不断攫取资源的合法手段。
黑格尔的这种观点显然被罗尔斯的平等自由主义所接纳。罗尔斯领会了康德的自由概念,强调偶然性不应当影响成败。罗尔斯说:
(在自由市场中)分配的份额依赖于自然的能力。从道德的观点来看,运气是偶然的。收入与财富的分配不应由与生俱来的能力所决定,正如它们不应由历史—社会的偶然性来决定一样。
F2断裂:北东向分布,岩层较破碎,见构造角砾,砾径5~50 mm;长大于2.5 km,产状317°~332°∠45°~60°。
在罗尔斯这段话里,人们可以轻易读出黑格尔的思想。罗尔斯强调,新自由主义的市场秩序本身带来的是一种严重的不平等。通过论证市民社会在自身中蕴含着自我毁灭的倾向,黑格尔已经预见到了罗尔斯的思想。
市民社会试图通过他们自己的社会救助形式,例如司法、警察和同业公会,来摆脱这个困难。
尽管如此,这些市民社会自我救助的形式还是无法阻止其走向毁灭,因为这些形式也处在偶然性之中。这种偶然性的特殊之处必须向普遍性转移。市民社会的自我救助形式应当提升到普遍性的建制,上升到政治性的共同体,即上升到国家。作为政治的伦理性,国家通过建制性的监管来保障市民社会。这就是市民社会必须提升到国家的理由。
四、 国家作为市民社会的扬弃
对于市民社会向国家过渡的必然性,黑格尔是这么说的:
同业公会的目的之为有限制、有限度的目的(……)在自在自为的普遍目的及其绝对的现实中,具有它的真理性;因此,市民社会的领域就过渡到了国家。(PR, §256)[注] 黑格尔:《法哲学原理》(《黑格尔著作》第7卷),邓安庆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381页。
与被视为理智国家的市民社会相比,真正的国家是一种伦理性的共同体,后者使社会救助形式普遍地,即在法律上、政治上制度化了。通过这种普遍性的福利,具体的自由才会实现出来,远比市民社会中的抽象自由更为强大。
国家是具体自由的现实性;但具体的自由在于,个人的单一性及其特殊利益不但获得完整的发展,它们的权利获得自为地承认(如在家庭和市民社会的系统中那样),这时他们一方面通过自己本身过渡到对普遍东西的关切,一方面以对普遍东西的认识和意志,尽管是承认它为它们固有的实体性精神,并为了这个普遍东西(作为他们的最终目的)而活动,……(PR, §260)[注] 黑格尔:《法哲学原理》(《黑格尔著作》第7卷),邓安庆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390页。
之后,黑格尔更为清楚地阐明了国家的目的:“国家的目的特别关切的是普遍性的利益,关切的是其实体性的保存。”在黑格尔看来,为了使这些国家理念变为现实,国家必须拥有它自身的组织结构。这暗示,在国家中参与者不该是单个的人,而是各种组织机构,这些组织机构是具体自由的体现。因此,值得批判的是,在黑格尔那里,作为单个以及“绝对的人权”的人是不存在的,遗留下的只有共同体和建制。黑格尔很明显是一个强有力的建制主义者。然而这与对个人自由的侵犯并没有直接的联系。黑格尔强调国家中建制的理由在于,阻止个人的特殊意志在没有过滤的情况下就到达公共领域。这个的讨论超出了本文的范围。
五、 结论
总而言之,市民社会本身带来了贫富差距,而这种差距的危险在于会使构成人性的权利或自由丧失掉。市民社会中所导致的权利的丧失,使成员根本经历的是人性的丧失。这里可以看到,经济自由是人类生活的基础。因此,黑格尔试图通过市民社会本身的自我努力以及政治共同体,即国家的协助,来控制资本主义的市场社会。黑格尔借助这样的市民社会理论来发展社会性国家的观念。简言之,社会性国家的出发点对经济自由而言就是政治自由的必然性。
其中EF为生态足迹,ED为生态赤字,ER为生态盈余,BC为生态承载力,ef为人均生态足迹,N为人口数量,ci为i种商品的人均消费量,pi为i种商品的全球平均生产力,EFsize为生态足迹广度,EFdepth为生态足迹深度。
坚持改革创新 坚持建管并重 全面深化水利建设与管理体制改革——访水利部建设与管理司司长孙继昌 ……………… (24.39)
现在人们看到,以人性之名被珍视的价值是如何可悲地被赚钱的考虑引向堕落的。人们体验到的是人性尊严如何脆弱,守护这种价值是如何的艰难。
市场原则或经济关系扩展到所有生活领域的结果,就是世界处处都是毁灭性的痕迹。新自由主义是一种以自由之名将世界市场化且推行市场社会的意识形态。
新自由主义可能是资本主义本性最好的表达。因为市场的扩张依赖于人的需要并且人的需求的扩展会最终纳入全球性的市场。资本主义的市场既会扩展到内部世界的尽头,也会扩展到外部世界的尽头。
5.文章请以附件形式发送到邮箱hgszhengwen@126.com,截止时间为2018年12月31日。
在世界市场化和市场社会普遍化的时代,我们之所以要关注黑格尔的一个原因,就是他已经提前预见到了市场社会的平庸性,并且想要在社会国家中克服这种平庸性,这依然是有效的。
The Way Out for “The Pain of Freedom” in Neo-Liberalism: On the Concept of “Social Freedom” in Hegel’s Objective Spiritual Philosophy
Dae Seong JEONG
【Abstract 】Although people are now accustomed to the concept of freedom, they only enjoy the most barren freedom. Although (new) liberalism has emphasized freedom since 40 years ago as a unique dominant ideology, human is more under scientific and political oppression than before and calls for freedom and liberation again. People began to realize at this time that free markets undermine the freedom of the market. The destructive consequences of neoliberalism force us to look for a new concept of freedom. An alternative terminology is “social freedom”, which is still particularly unfamiliar in Korea. The purpose of this article is to reveal a prototype of the concept of social freedom in Hegel’s social political philosophy. In fact, Hegel was the first philosopher who came to the conclusion that liberal freedom inevitably ends in non-freedom and injustice, and that freedom can only be realized in the relationship of the other. His objective spiritual philosophy is now a powerful alternative to the violent behavior of neoliberalism.To achieve this goal, this article discusses: (1) the essence and freedom of the spirit in Hegel’s philosophy, (2) the negative and self-destructive concept of freedom in civil society, and (3) the general stability of the state as a social freedom. The system comes with a little comment.
【Keywords 】Civil Society, Social Freedom, Economic Freedom, Hegel, State
①作者简介:郑大圣(Dae Seong Jeong),韩国延世大学教授。
②译者简介:朱毅,复旦大学哲学学院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古希腊哲学、康德伦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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