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维珍西湖竹枝词创作与西湖竹枝馆藏编目_竹枝词论文

杨维珍西湖竹枝词创作与西湖竹枝馆藏编目_竹枝词论文

依声制辞——试论杨维桢首倡的西湖竹枝词创作与《西湖竹枝集》的编录,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西湖论文,竹枝词论文,竹枝论文,试论论文,依声制辞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I222.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492(2012)10-0104-04

至正初,杨维桢在西湖首倡《竹枝》。四部丛刊本《铁崖古乐府》中载有杨维桢的九首《西湖竹枝歌》,曰:

苏小门前花满株,苏公堤上女当垆。南官北使须到此,江南西湖天下无。

鹿头湖船唱赧郎,船头不宿野鸳鸯。为郎歌舞为郎死,不惜真珠成斗量。

家住城西新妇矶,劝郎不唱《金缕衣》。琵琶原是韩朋木,弹得鸳鸯一处飞。

劝郎莫上南高峰,劝郎莫上北高峰。南高峰云北高雨,云雨相催愁杀侬。

湖口楼船湖日阴,湖中断桥湖水深。行云无柁似郎意,断桥有柱是侬心。

病春日日可如何,起向西窗理琵琶。见说枯槽能卜命,柳州衖口问来婆。

小小渡船如缺瓜,船中少妇《竹枝歌》。歌声唱入《箜篌调》,不遣狂夫横渡河。

石新妇下水连空,飞来峰前山万里。妾死甘为石新妇[一作不辞妾作望夫石],望郎忽似飞来峰。

望郎一朝又一朝,信郎信似钱塘潮。床脚搘龟有时烂,[一作浙江潮水有时失],臂上守宫无日消。[1]

《元诗体要》中也收录了杨维桢的十首《西湖竹枝词》,与《铁崖古乐府》有些出入,并录于此:

苏小门前花满株,苏公堤下水平湖。南官北使须到此,江南西湖天下无。

家住西湖新妇矶,劝郎不唱金缕衣。琵琶本是韩凭木,弹作鸳鸯一处飞。

湖口行云湖日阴,湖中断桥湖水深。行云无心似郎意,断桥有柱是侬心。

劝郎休上南高峰,劝郎休上北高峰。南高峰云北高雨,云雨相随恼杀侬。

石新妇下水连空,飞来峰前山万里。妾死甘为石新妇,萧郎或似飞来峰。

片言许郎金石刚,阿奴不是野鸳鸯。为郎歌舞为郎死,不惜珍珠成斗量。

望郎一朝又一朝,信郎信似钱塘潮。钱塘潮信有时失,臂上守宫无日消。

水仙庙下是侬楼,楼前有侬莲叶舟。行人苦道横波急,不载行人西渡头。

采莲能歌歌《莫愁》,因学吹笛唱《梁州》。不识黄云《陇水怨》,吹作大堤《杨柳枝》。

奴家即在西塍头,不比春风苏小愁。人道西湖女淫苦,安得有此青陵丘。诗前还录有一段序,从措辞及内容来看,应是杨维桢刚着手竹枝词创作时所写,可看做他其时的创作宣言,曰:

《竹枝》本夜郎之音。依声制辞,实起刘朗州。辞若鄙陋,而发情止义,有风人骚子之遗意。然则制《竹枝》者不犹愈与!今乐府制湖中曲多矣,而未有补《竹枝》之缺。故余补十章,更率能言之士继之。[2]

这段话中,杨维桢将“《竹枝》”与“今乐府(即元曲)”并提,可见,此“《竹枝》”是指声调而言。另外,我们从中也得知了杨维桢创作《西湖竹枝词》的缘起,乃是有感于以西湖为题材的“湖中曲”在“今乐府”中已经很多见了,但还很少有人用《竹枝》曲调来创作过“湖中曲”,故而他创作了十章歌辞来“补《竹枝》之缺”。综上两点,杨维桢在西湖的竹枝创作是遵循了刘禹锡“依声制辞”的创作模式,也就是说他的作品是入乐的。之所以一称“西湖竹枝歌”、一称“西湖竹枝词”,乃是一指曲而言、一指辞而言的缘故。

之后的七八年间,竹枝词的继和者越来越多,至正八年,《西湖竹枝集》在昆山结集,作为倡导者,杨维桢又撰序文曰:

余闲居西湖者七八年,与茅山外史张贞居、苕溪郯九成辈为唱和交。水光山色,浸沉胸次,洗一时尊俎粉黛之习,于是乎有《竹枝》之声。好事者流布南北,名人韵士属和者无虑百家。道扬讽喻,古人之教广矣。是风一变,贤妃贞妇,兴国显家,而《烈女传》作矣。采风谣者岂可忽诸。至正八年秋七月会稽杨维桢书于玉山草堂。[3]

也称自己当年闲居西湖时所创作的是“《竹枝》之声”,此乃“依声制辞”之又一佐证。

元代时,《竹枝》是南方地区较流行的一种曲调。杨维桢倡导西湖竹枝词期间,西湖民间也一直传唱着《竹枝》曲调。像杨维桢诗里所说的:“小小渡船如缺瓜,船中少妇《竹枝歌》。歌声唱入《箜篌调》,不遣狂夫横渡河”,就是指当地船妇将古调《箜篌调》翻作了新歌《竹枝歌》进行演唱。张守中的《西湖竹枝词》(其一)曰:“西湖女儿似西施,瓜皮小船歌《竹枝》。”[4]钱惟善的《和杨廉夫西湖竹枝词》(其三)曰:“春日高楼闻《竹枝》,梨花如雪柳如丝。”[5]秦约的《西湖竹枝词》又曰:“湖中女儿好腰肢,织金衣裳光陆离。见人不语背人笑,唱得杨家好[一作新]《竹枝》”[6],更是生动描绘了杨维桢在西湖首倡《竹枝》后,湖上女儿纷纷传唱“杨家《竹枝》”的景况;特别是将《竹枝》曲调专属于“杨家”,可见杨维桢倡导之力。还如,《词苑萃编》卷十三也记录了萨都剌的和作在当地歌楼的广泛传唱:“元萨都剌《西湖竹枝词》云:‘湖上美人弹玉筝,小莺飞度绿窗楞。沈郎虽病多情在,倦倚屏山不厌听。’一时伎女多歌之。”[7]此外,杨维桢还有一首《题云居》,曰:

赤日行天午不知,老夫一榻号希夷。儿童那信松荫好,又到西湖唱《竹枝》。[8]

也体现了杨维桢对自己所倡之《竹枝》在西湖当地影响之大的自得。

杨维桢首倡之后,好事者流布南北的也是那“《竹枝》之声”,闻之者纷纷“依声制辞”,才有了诸篇《西湖竹枝词》。因此,杨维桢发起的这次酬唱活动并不是纯粹的诗作唱和,而是曲辞联作。

举例来说,杨维桢曾邀倪瓒同赋,倪瓒在他的《竹枝词·序》中是这样记述的:

会稽杨廉夫邀余同赋《西湖竹枝歌》。余尝暮春登濒湖诸山而眺览,见其浦溆沿洄,云气出没,慨然有感于中,欲托之音调,以申其悲叹,久未能成章也。因睹斯作,为之心动,言宣为词,凡八首,皆道眼前,不求工也。[9]

序文中所说的杨维桢邀他同赋的“《西湖竹枝歌》”就包含了曲与辞两个方面的内容。倪瓒谈及他暮春登湖眺览时,本想借托某一“音调”来表达心中的感慨,但一直没能找到适当的曲调来写成歌辞;直到杨维桢邀请他一起唱和《西湖竹枝歌》,才恍然明白曾经的湖上感慨原来可以用《竹枝》音调来申宣,于是有了这八首歌辞作品。

郭翼有两首《和铁崖西湖竹枝词》被收入了《西湖竹枝集》:

采莲湖上一双船,白縠风生觉易秋。浅浅溪流齐鹤膝,青青荷叶过人头。

四月南风海岸深,青旗高高柳阴阴。三江潮发来入马,五两风摇密似林。

杨维桢在诗前还写了这样一段小序:

博文史,不为举子业,专资以为诗。其诗精悍者在李商隐间,风流姿媚不在玉台下也。余以湖上《竹枝》索羲仲,而羲仲以吴之《柳枝》答。为赋诗云:“吴中《柳枝》伤春瘦,湖中《竹枝》湘水秋。说与钱塘苏小小,《柳枝》愁是《竹枝》愁。”[10]

序文中最后提及的四句诗出自杨维桢的《羲仲以吴之〈柳枝词〉答为赋诗》。按杨维桢的说法,他原是“以湖上《竹枝》家羲仲”,而最终“羲仲以吴之《柳枝》答”。但是,从郭翼的两首和作看,全为七言四句,这种格式与《竹枝词》是一样的,何以见得它们就是《柳枝词》呢?想要讲清这一问题,必须首先明确,杨维桢所说的“《竹枝》”、“《柳枝》”指的都是曲调名称,而不是诗歌标题。虽然杨维桢之作与郭翼之作均为“七言四句”之格,但它们所属之调则完全不同——一为《竹枝》、一为《柳枝》。另外,杨维桢的《羲仲以吴之〈柳枝词〉答为赋诗》说到,将“吴中《柳枝》”同“湖中《竹枝》”一起“说与钱塘苏小小”,比一比哪个更“愁”。无论“苏小小”是实指还是借指,她的身份都是歌妓,那她口中的《柳枝》与《竹枝》就只能是唱出来的,而此处的“愁”指的就是曲调的声情特点了,如此亦可推知杨维桢序文中的“《竹枝》”、“《柳枝》”均是曲调名称。以上两点都说明,杨维桢当时是以《竹枝》之曲调要求郭翼依声制辞,但是没想到郭翼却倚《柳枝》之调填制了两首歌辞,杨维桢也将它们收进了《西湖竹枝集》。

至正七、八年间,杨维桢居姑苏,建造新居书画船,日与顾瑛、张雨等荡船宴饮。郯韶在此期间作的《用杨铁崖新居书画船亭韵与玉山同赋二首》(其一)曰:“儗送一琴临水榭,扣弦同奏《竹枝歌》。”[11]可见,杨维桢所倡之《竹枝歌》不只是为了阅读而写的,还同时为了奏、为了唱。此时正是唱和竹枝词的兴盛期,杨维桢为《西湖竹枝词》结集也在此前后。

再如,杨维桢的好友陈基在《别后闻入杭赋寄》中说:“柳洲寺下丝竹繁,苏小墓边风日暄……画船夜听孤山鹤,铁笛晓惊西竺猿。归来相迟桃源上,为唱《竹枝》倾绿樽。”[12]很明显,“唱《竹枝》”是这些好友相聚时常常进行的娱乐活动。

还如,杨维桢的后学卫仁近《承玉山主人遗〈竹枝〉辄赋近体以寄》曰:“草堂只在玉山西,未识风流顾恺之……每怀凤鸟栖梧树,辄倚乌几唱《竹枝》。昨夜栏杆明月上,恼人箫管不胜吹。”[13]此诗真实记录了顾瑛本人时常咏唱《竹枝》并乐于将此曲调传与他人的事实。

我们还发现,杨维桢所编《西湖竹枝集》,虽取名“西湖竹枝”,其实并非全是吟咏西湖风情的,也并不一定都是寓居钱塘的文人创作,那他所遵循的编录标准是什么呢?应该说,就是以上序文中所说的“《竹枝》之声”。

比如,《西湖竹枝集》里收录了王士熙扈从上都途中所作的两首《竹枝词》,杨序曰:“《竹枝》,本滦阳所作者。其山川风景虽与南国异焉,而《竹枝》之声则无不同矣。”[14]同时收录了马祖常的两首和作,序曰:“《竹枝》,盖和王继学之作,其音格矫健,类山谷老人云。”[15]也是从《竹枝》的“音格”角度进行的评价。

再如,李孝光有一首原题作《苏台竹枝词》的作品也被收入《西湖竹枝集》,诗曰:

十五女儿可怜生,手牵百丈踏泥行。洗脚上船歌《白苎》,春风吹过阖闾城。

从“阖闾城”、“歌《白苎》”等来看,作品歌咏的应是“苏台”,那为什么将它编进《西湖竹枝集》,应该也是从《竹枝》声调的角度着眼的。

类似的情况还有张雨的一首原题为《湖州竹枝词》的作品:

临湖门外是侬家,郎若闲时来吃茶。黄土筑墙茅盖屋,门前一树紫荆花。

虽然内容写的是湖州或是诗人在湖州时所作,但杨维桢认为其所倚的《竹枝》之声与西湖《竹枝》无异,所以也选进了《西湖竹枝集》。

还如,虞集有四首《竹枝词》被选录了,它们是:

沙禽东去避网罗,荡舟相逐如远何。越山青青越女白,从此劳人魂梦多。

春江风涛苦欲归,东尽[一作望]沧溟南斗低。明年白石[一作日]百草静,忆尔琴中《乌夜啼》

燕姬当垆玉雪清,箫中吹得凤凰声。不及清江转柁鼓,洗盏船头沙鸟鸣。

鱼腹浦前春水生,负薪过江初月明。凭郎莫下巫峡去,楚王宫殿在专城。

杨序云:“《竹枝》虽不为西湖而赋,而其音节兴喻,可以为《竹枝》之则云。”可见,杨维桢的关注点仍在“音节”上。另外,以上第四首在虞集的《道园学古录》里题作《题东坡贴》,诗前序曰:“东坡先生书少陵翁《负薪行》,笔力与辞气同一高古。忆在江上闻舟人《竹枝》一首,谩识于此。”[16]可知,虞集此作是对《竹枝》歌声的记录,故亦被杨维桢收入《西湖竹枝集》。

揭傒斯有两首题为《女儿浦歌》的作品被收入《西湖竹枝集》,诗曰:

女儿浦前湖水流,女儿浦口过湖船。湖中日日多风浪,湖边人人还白头。

大孤山前女儿湾,大孤山下浪如山。山前日日风和雨,山下舟船自往还。

杨序曰:“揭傒斯,字曼硕,豫章人……文章居虞之次,如欧之有苏。曾云其《竹枝》为《女儿浦歌》。其风调不在虞下也。”[17]从揭傒斯的作品内容来看,紧扣“女儿浦”、“女儿湾”,则《女儿浦歌》当为原诗题;所谓以“《竹枝》为《女儿浦歌》”,应是指依照《竹枝》曲调来填制《女儿浦歌》歌辞。

《西湖竹枝集》中有一首潘纯的《西湖竹枝词》,曰:

云髻高梳鬓不分,扫除虚室事元君。

新糊白纸屏风上,尽画屏风[一作蓬莱]五色云。

根据《子素集》的著录,此诗原是《赠歌者杜氏入道三首》中的第三首,另两首为:

夜凉瑶佩玉丁东,月下焚香礼碧空。愿逐吹笙王子晋,并骑丹凤彩云中。

帘压浓寒昼掩门,沉香火煗澹氤氲。旧时衫子浑无用,剪作仙家百衲裙。[18]

从内容上看,均与“西湖”、“竹枝”无涉,之所以被冠上了“西湖竹枝词”的名称,可能也是因为用了《竹枝》曲调的原因,即以《竹枝》曲调来歌“赠歌者杜氏入道”之意。潘纯是柯九思的朋友,至正三年,柯九思在宜兴的王子明环庆堂写了《苏文忠天际乌云卷九首》,跋曰:“此卷天历间得之都下,余爱坡翁所书之事,俊拔而清丽,令人持玩不忍释手。故侍书学士虞公见而题之,余携归江南,会荆溪王子明同余所好,携之而去。他日再阅于环庆堂,俯仰今昔,为之慨然,因走笔尽和卷中之诗,以舒其悒郁之气。傍观者子明之兄德斋、淮南潘纯、金坛张经、长安莫浩。”[19]

可知,潘纯于至正三年间仍在世。柯九思与杨维桢是经常酬唱的诗友,《西湖竹枝集》里就有柯九思的一首,潘纯可能也参与了当时的酬唱活动,才有了这首被收入《西湖竹枝集》的作品。

还有另一种情况,《西湖竹枝集》里载有杨载的三首作品:

西子湖边杨柳花,随风漂泊到天涯。青春遇着归来燕,衔入当年王谢家。

一种腰肢分外妍,双眉画作月娟娟。春风吹破襄王梦,行雨行云若个边。

采莲女郎采莲腮,藕丝衣裳难剪裁。瞥然一见唱歌去,荷叶满湖风雨来。

杨载卒于英宗至治三年(1323),早于杨维桢在西湖倡《竹枝》二十年左右,他的作品应该不是与杨维桢的唱和之作。在杨载的《仲弘集》中,前两首原题作《悼怜妓二首》,第三首原题作《梦游西湖》。杨载的祖籍虽在福建浦城,但幼年时就徙居杭州了,从上述作品的内容来看,都与西湖相关;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杨维桢将它们收入了《西湖竹枝集》。

《西湖竹枝集》里也载录了宋本的两首《西湖竹枝词》:

涌金门外是西湖,堤上垂杨尽姓苏。作得吴歌阿谁唱,小卿坟上露兰枯。

旧时家住黑桥街,二十余年不往来。凭仗使君一问讯,杨梅银杏几回开。

宋本卒于惠宗元统二年(1334),早于杨维桢在西湖倡《竹枝》十年左右,他的作品也不该是与杨维桢的唱和之作。根据《至治集》的著录,上述作品原本是宋本所作的《舶上谣送伯庸以番货事奉使闽浙十首》中的两首,“旧时家住黑桥街”一首之后还有作者的一段小注:“余以至元廿六年出杭,故君东厢隅四条巷旁有桥名黑桥。居有杨梅、银杏二树,在巨井上园。”[20]可知,宋本早年也曾寓居杭州,而这两首诗所写正是杭州之事,故杨维桢将其选入《西湖竹枝集》。

至于,这两位先辈作家的作品选入后的入乐情况,因为杨维桢本人没有交代,我们只能作如下推测:由于杨载、宋本的作品原是徒诗,杨维桢之所以将它们选入《西湖竹枝集》除了由于它们在内容上都是歌咏西湖的外,可能他还认为它们可以被配上《竹枝》曲调进行演唱。如果这些作品在杨维桢结集时曾入过乐,那就应属于“选辞配乐”,同《西湖竹枝集》中其他“依声制辞”的作品不一样了。

杨维桢在其他场合还真的表达过希望将一些本未入乐的竹枝词作品配上曲调的言论。清代徐釚辑《本事诗》载:

吴郡薛氏二女兰英、蕙英聪慧能诗,见铁崖《西湖竹枝词》,笑曰:“西湖有《竹枝曲》,东吴独无乎。”乃效其体作《苏台竹枝十章》。杨见其稿,手题二诗于后云:“锦江只见薛涛笺,吴郡今传兰蕙篇。文采风流知有日,连珠合璧照华筵。”“难兄难弟并有名,英英端不让琼琼。好将笔底春风句,谱作瑶筝弦上声。”自是名播远迩,咸以为班姬蔡女复出也。[21]

杨维桢所见应是薛氏姐妹的文字手稿,他说“好将笔底春风句,谱作瑶筝弦上声”,意思就是,她们的这些诗作都可以被谱上《竹枝》的曲调进行演奏演唱,而这一入乐形式就是“选辞配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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