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图书馆学范式的当代转换,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图书馆学论文,范式论文,当代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分类号〕G250
1 图书馆学范式转换的客观必然
1.1 科学研究活动中范式的作用
科学活动离不开一定的范式。科学研究的范式,按其功能大体上可划分为:①形而上学范式(即学科理论范式);②社会学范式(即学科社会建制范式);③工具范式(即关于研究方法、模型、标准和实验工具等范式,又叫方法范式)。科学研究范式是科学认识主体的信念、理论、方法等整合机制,对科学认识主体的心理或知觉有定向作用,对科学研究共同体的研究工作和目标具有定向与纲领作用。因为有范式,科学研究才能有组织、有计划、有目的地进行.才能朝着日趋完善和精确化的方向前进。相对独立而确定、比较完备而具有阐释力的研究范式是一门学科完成建制化的基础和核心,是学科成熟的重要标志,也是学科自立于科学之林的必要条件。
1.2 科学研究活动中范式创新发展与转换的内在机理
由于客观研究对象是十分复杂和发展变化着的,存在着现象与本质、必然与偶然的矛盾性,同时由于人们的认识受到物质条件、技术手段、研究方法、时间空间等客观因素,以及研究主体的知识、文化、修养、价值观念、情感意志等主观因素的影响和制约,因此在一定时期、一定条件下,人们对特定研究对象的认识深度和广度等都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相对于人类无知的方面和领域,人类已知的要少得多。就某一特定时期或阶段而言,某一特定领域所形成的科学研究范式也只能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着研究对象的客观实际。在科学发展的全部历史过程中,不存在唯一的、一成不变的范式。随着认识和实践的不断深入和发展,科学研究范式也在不断地完善和进步。换言之,科学发展的历程就是范式的不断创新发展和转换的过程。科学研究范式的转换,就是打破落后的具有传统意义的旧范式,创立更科学的具有现代性和先进性的新范式。科学研究范式的转换虽然有突变和革命,但更主要的是一种渐进的过程,是一种扬弃,并不是库恩所说的“鸭子变成兔子”[1]。
社会科学是人类科学的一个重要部类,其发展同样遵循科学发展的一般规律,同样离不开范式的定向和纲领作用。社会科学范式是指某一学科领域的科学家和科学研究共同体在科学研究和实践活动中对该领域的一些基本问题(包括基本概念、基本原理、基本范畴、基本结构等)所形成的比较清晰一致的认定或共识。就其基本构成来讲社会科学范式是基本确定和相对稳定的,但就其具体内涵和本质内容来讲,又是复杂的、变化的,并不似自然科学范式那样经过精确论证、严格推导、实验验证,并得到广泛认可。社会科学范式具有多元性、民族(或地域)性、价值(或目的)性、互补性[2]。应该说,社会科学范式是一种根植于具体的国家、民族、地区的具有民族和地方特色的特定范式,其基本原理和应用不可能像自然科学范式那样具有通用性(不分民族和文化传统)。由于社会科学的研究客体是人类社会,其因果依存关系比自然界要复杂得多,其变数也极多,人们难于对研究客体加以严格控制,同时由于作为研究主体的人与社会是相互影响和制约的,因此不同国家、地区、民族对不同时期不同问题提出众多的范式。尽管在一定时期内,世界范围的社会科学研究可能热衷于某个范式并将之推崇为主流范式,但实际上,因为没有一个范式能够完全地描述和解释社会现象和社会结构的全部复杂性,研究主体都会有意无意、或多或少地借鉴其他范式,以对社会科学研究作出更合理的解释。
1.3 图书馆学发展的历程是范式不断转换的过程
图书馆学作为社会科学的一个重要分支,经过近200年的艰辛开拓,已经建立了基本稳定的理论体系和理论规范。从范式的基本构成来看,具有独特的研究对象和领域,具有相对确定的概念,已基本形成比较系统的逻辑体系和较完整的学科结构,对一些基本问题的认识,在主流上应该说是基本一致的。可以说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图书馆学早已为社会所公认,我们理当正确认识图书馆学研究取得的既有成就[3]。在图书馆学的发展历程中,图书馆学范式始终是多元互补、长期并存的,并体现了一定国家或地域的经济社会发展的具体实际,渗透着特定国家或地域的文化传统、价值观念等。但图书馆学主流范式事实上已经发生并正在持续发生重大转换:①从对研究客体的研究角度和视点看,经历了整理总和范式(即所谓的“书皮图书馆学”)→图书馆管理范式(即所谓的“尺寸图书馆学”)→图书馆事业范式(即所谓的“机构图书馆学”)→知识信息交流范式(即所谓“本质图书馆学”)的转换过程[4];②从对研究客体的研究层次看,经历了微观实体范式(即以图书、文献、图书馆构成要素等物质实体为起点构建理论体系)→宏观系统范式(即将图书馆纳入社会文献信息交流大系统中进行宏观考察,建构理论体系)→(微观和宏观兼具的)技术应用范式(即试图以微观的信息处理和传递技术、宏观的网络信息资源管理和应用技术为基础建构的虚拟的数字图书馆学理论体系)的转换过程;③从对研究客体的认识深度上看,经历了具体表象的认识范式→整体抽象的认识范式→本质规律的认识范式→深入整合的认识范式[5]的转换;④从研究范式的核心内容来看,经历了文献范式(包括图书、文献等)→信息范式→知识范式的转换过程。通过范式的转换,图书馆学理论更加深刻地反映了图书馆现象的本质,图书馆学理论也更加完善和丰富。
1.4 图书馆学范式当代转换的客观必然
当然,我们在肯定图书馆学所取得的历史成就的同时,也应该看到问题的存在——基础理论还相当脆弱,对实践的指导还显得苍白无力[6]。虽然基础理论范式在构成上是相对确定和稳定的,但就本质和内容而言,还存在明显的经验性、普泛性、不确定性,概念的界定和使用都还比较混乱,对一些基本的、核心的问题认识上长期难以统一。因此,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相对于科学的严格标准,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尚不能为社会和学术界所广泛认可。特别是自上世纪末以来,现代信息和网络技术的发展给图书馆学带来了始料不及、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冲击,传统图书馆学理论范式面临至为深刻的危机,着力加强图书馆学基础研究[7],构建网络知识时代的图书馆学理论体系成为新世纪图书馆学面临的紧迫任务。其实,换一种眼光来看,冲击和挑战,也为本学科的发展提供了良好契机。我们如果不能籍此切实加强、加快理论建设,实现图书馆学范式的当代转换,实现图书馆学理论的新跨越,那么图书馆真的离消亡不远了,真的有可能成为“电子时代的恐龙”[8],图书馆学也就有可能成为“化石学科”。到那时,我们唯一可做的就是只有把自己扮成牧师的角色为图书馆学举行一场送别仪式[9]。令人欣慰的是,朴素而执着的图书馆学理论工作者无论形势如何变化,始终没有停止探索的脚步。特别是在技术化泛滥[10-11]的情况下,一批具有学术良知和强烈责任感、使命感的学者潜心图书馆学基础研究,从客观知识、知识集合、知识组织、知识可获得性等新视角深入研究和探讨图书馆现象的本质和规律,努力构建适合于网络知识时代的理论体系,实现图书馆学范式的当代转换。这里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王知津、王子舟、蒋永福、梁灿兴等学者,他们在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究上都已取得相当可观的成果(无论从数量还是从质量上看),使关注和支持学科发展与事业建设的广大图书馆理论和实践工作者看到了振兴的希望。
2 图书馆学范式转换的逻辑步骤
2.1 科学范式转换的一般过程
学科范式的转换一般经历3个阶段:①创立假说;②构建范式;③范式选择和转换。构建范式是范式转换的前提和必要条件。范式之所以会转换,一般是因为原有理论范式在新的环境和条件下面临着危机,理论与实践产生了矛盾,原有理论既不能解释所面临的客观现实,更难预测发展变化的未来,理论失去了应有的韧性。假说的创立是构建范式的先导。假说就是根据已有的科学材料和科学经验,对事物产生的原因和发展变化的规律作出新的解释和推测。再以假说为突破口,打开思路,扩大联想,发挥创造性思维,对理论假说进行纵向深掘和横向拓展,最终形成比较完整系统的逻辑体系,这就是具有前范式特征的理论或学说。之所以说它还是前范式,是因为该理论或学说还没有得到学界的完全接受和认可,还没有达到建制化的程度。一个崭新的学说或理论,到底有多大的价值,主要看其在多大程度上为社会和专业学术界所接受和认可,能否吸引一批志同道合的坚定支持者参与研究活动,形成一支强有力的学派。理论学派的建立和发展是理论学说形成建制的主要标志,也标志着该理论范式正式登上学术舞台,发挥应有的影响和作用。从形而上学范式角度讲,一个理论或学说到底有多大的价值,还必须根据严格的评价和检验结果而定。评价和检验的目的是为了理论范式的选择,如何评价理论的优劣,如何从那些还不太完善的理论中遴选出最有生命力和最有希望者,这在科学方法论上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关系到理论的成长和进步。I.Lakatos说过:“科学哲学的中心问题,是科学理论的评价问题,是理论科学的分界问题”[12]。
2.2 图书馆学主流范式的构建与转换
2.2.1 图书馆学假说的创立 上世纪末,在网络信息技术的挑战和冲击下,面对图书馆学理论的危机,图书馆学本质主义价值观重新被唤起,不少学者充分利用学科内外的科学材料和实践经验,重新解读图书馆现象的本质,探索图书馆产生和发展的规律,形成了不少假说。倪波等认为一门学科构成其核心问题的“问题域”往往比“研究对象”更稳定、更深刻,图书馆学的问题域是客观知识,客观知识的本质是一种符号系统,所以图书馆学研究的是社会符号系统的组织和转换[13]。叶鹰先生则将图书馆解释为“有序化信息相对集中的时空”,并视之为图书馆学的研究对象[14]。徐引篪、霍国庆两位借助信息资源管理的某些思想,提出“图书馆的实质是一种动态的信息资源体系”,图书馆学的研究对象是“信息资源体系及过程”[5]。王子舟博士提出图书馆的实质就是客观知识,知识集合是图书馆学的研究对象[15];他还以两个基本假说(即“每个人都是知识的欠缺者”、“每个人都想获得有用知识”)为基础,提出人们主动获取知识更有重要意义,图书馆的宗旨就是为人们主动获取知识提供最佳的工具和方法[16]。蒋永福先生先后从知识组织、知识记忆、客观知识的角度认识和理解图书馆学[17-19],认为图书馆是对客观知识进行专门组织和控制的社会组织,图书馆组织知识的实质是为客观知识主观化提供社会保障,客观知识是图书馆学的本体论对象,也是图书馆学的逻辑起点。梁灿兴先生把图书馆工作看成是“保证文献群中知识单元对服务对象的可获得性”,认为“文献群中知识单元的可获得性是图书馆学的研究对象”[20]。如此等等,图书馆学研究呈现出非常多元化的发展态势。
多元化并不完全是前科学的重要特征[21]。科学史告诉我们,即使在常规科学时期,也并非完全是一元独揽天下。前面说过,多元化是社会科学范式的重要特征之一,英国剑桥语言研究室的玛斯特曼也说,社会科学有可能是多范式的,经常会有范式之间的竞争,但这并不妨碍它是常规科学[22]。理论范式的多元化并不意味着各个学说总是势均力敌地平行发展的。实际上,各种学说或范式总是在此消彼长,符合生物界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在一定时期和阶段的某一学科领域,总有某一范式成为主流范式,在学术上起到主导和标尺作用。就整个发展历程而言,这种所谓主流范式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2.2.2图书馆学学派的培育 我们认为,图书馆学基础研究的突出问题不是缺乏理论假说,而是缺乏深入扎实的系统研究,缺乏良好的学派传统。目前,只是少数学说(或者说是假说)的创立者在殚精竭虑地孤军奋战,尚不能形成理论学派,理论研究的深度、广度、进展速度以及理论成果的影响都很有限,所形成的范式也只能属于前范式。
科学学派是培育新的科学生长点的主要基地,是培养新一代科学家的摇篮,是促进学术理论在竞争中更快发展的组织形式。如果图书馆学总是停留在不断提出假说,但不及时进行科学选择、评价、整合,那么就难以形成真正的图书馆学派,就难以建构真正意义上的纲领和范式,“泡沫学术”现象也就难以扭转,学术界就难免混乱。我们赞同徐引篪、霍国庆教授的观点,即目前图书馆学已进入深入整合的认识阶段[5]。但如何整合、整合到什么层次,需要学界的共同努力,并非一家之言所能替代。
2.2.3 图书馆学研究资源、学术资源的整合和主流范式的形成与转换 笔者认为,图书馆学的整合应从两个方面进行:①整合图书馆学研究资源;②整合图书馆学学术资源。整合研究资源(包括进行图书馆学研究所必须的人力、物力、财力)的目的是优化配置研究资源,集中一切力量加强图书馆学建制化建设。整合学术资源的目的是通过对学术成果的整理、评价,择优选择、重点攻关,力争形成优势理论和范式,完成范式的转换。
具体而言,可按如下模式进行:①在整合图书馆学研究资源方面,高等教育和研究机构作为研究资源整合的主体,要发挥在基础研究、学术传播、学科教育方面强大的聚合、集结、结晶作用和“波敦克效应”[23],形成理论学术研究的中心、理论学派、学派领袖和“优势种”的理论纲领及范式。②在整合学术资源方面,以超常规跳跃式的发展思路,争取形成主流范式并实现转换。国家级学术机构和学会组织是学术资源整合的领导力量和权威,要加快建立图书馆学科同行评议制度,组织学科权威和学术精英,从客观实际(即理论多元并存,尚未形成学术流派,还不具有“优势种”的理论和纲领等)和现实可能(即已取得了相当数量和质量的研究成果,不少理论或学说存在共通之处,具有整合的必要和可能等)出发,通过严格评议和科学筛选,选择一到几个(尽可能少)有一定学术价值和发展潜力,具有学术生命力的理论或学说进行有效整合和协作攻关,努力形成一种最佳的理论范式,作为新世纪图书馆学的行动指南和典范。最为重要的,是理论或学说的评价问题。评价标准包括实践标准和逻辑标准。强调实践标准,是因为图书馆学理论应当而且必须符合图书馆客观实际,“理论不应当同经验事实相矛盾”[24]。主张坚持逻辑标准,是因为图书馆属于人类的一种文化现象,必然存在着复杂性和多层次性。随着图书馆学研究从宏观、经验的具体表象阶段进入微观、理论的本质抽象阶段,逻辑标准愈益显得重要。所谓逻辑标准,就是对图书馆学理论和学说的学术价值和社会价值进行评判。图书馆学的学术价值要求理论具有“内在完备”[24]性,起码应概括地复现图书馆的历史和现实,对图书馆现象具有很强的解释力、预见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图书馆学的社会价值标准则要求理论对人类的科学、社会和经济发展,乃至社会心理、伦理、价值等产生积极影响和推动作用。
3 知识组织理论将成为图书馆学的主流范式
不管人们承认不承认,传统图书馆学范式都已陷入深刻的危机,范式的转换已呈不可逆转之势;不管人们满意不满意,图书馆学多元化的格局仍将继续存在,图书馆学人仍将一如既往地矢志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的艰辛探索,致力于繁荣和发展图书馆学理论;不管人们相信不相信,建立在客观知识基础上的知识组织理论最有可能成为图书馆学的主流范式。
3.1 知识组织理论具有较强的比较优势
比较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形成的几种理论和学说,知识组织理论最具有强势,而“问题域说”、“信息资源说”、“知识集合说”则存在共同的问题:一是概念过于宽泛,没有专指性;二是学说提出者只是创立假说而未见深入研究和拓展;三是学界未对其予以较有力的支持或参与。“知识可获得性说”同样没有专指性。虽然作者对其进行了较深入的研究,取得的成果也较引人注目,但同样未见学界的积极响应和参与,说明该理论尚不够完善和成熟。“知识组织理论”近年则颇为盛行,成为理论的新亮点。虽然该理论目前还缺乏系统性,尚待进一步整合与深化[4],但该理论具有较强的阐释力(后文将述及),已深入到图书馆的本质——人类客观知识的研究,在探索人类社会知识与个体知识的形成和互动发展等方面具有无限广阔的研究前景和巨大的研究潜力;已有不少学者对该理论及相关问题进行了较深入的研究,并取得了相当数量和质量的研究成果;图书馆学基础研究领域运用该理论来探索问题也已成为主流。
3.2 知识组织理论具有广泛的兼容性、伸缩性与生长力
知识组织理论融合了许多与图书馆学相关的科学原理和方法,具有广泛的兼容性、伸缩性与生长力[25]。知识组织理论是在吸取本学科文献分类理论、情报组织理论、知识交流理论以及学科以外的人类对知识现象研究成果的丰富营养的基础上产生和发展起来的。亚里斯多德、黑格尔、柏拉图、洛克、丹尼尔·贝尔、贝尔纳、舍勒、马克卢普、库恩、波普尔、拉卡托斯、爱因斯坦等思想大师以及布鲁克斯、米哈伊诺夫、卡尔斯泰特、巴特勒、谢拉等学术大师的理性光芒不时在知识组织理论研究领域闪耀。特别是库恩的范式理论和波普尔的“世界3理论”分别给知识组织理论带来了方法论和认识论的深刻启迪。展开来说,前者要求图书馆学理论建设必须遵循科学发展的一般规律,从基本概念、基本原理、基本范畴、基本结构等方面构建新范式。到目前为止,知识组织理论已在知识组织概念,知识组织目标和任务,知识组织基本原理及原则,知识组织与文献组织、信息组织、情报组织的关系,知识组织的方法、知识组织的技术与发展等方面取得了一定的进展[26]。波普尔“世界3”理论揭示了客观知识独立存在的意义,明确了文献的终极归属,从而为图书馆学划定了研究对象的从属领域,并提供了逻辑起点[27]。知识组织理论认为图书馆是知识组织的社会组织[17],图书馆的主要社会职能是知识组织和知识服务[28]。图书馆学研究的就是客观知识及其存在状态,客观知识的组织和服务是图书馆学研究的主要内容。
3.3 知识组织理论具有较强的阐释力
知识组织理论是迄今为止能够寻找到的比较理想的图书馆学理论基础[17]。一方面,知识组织理论在微观上揭示了图书馆文献的实质是知识组织这一原理,给出了图书馆内部活动应以知识组织为目标的恰当阐释。图书馆工作大体包括文献的搜集、分类、标引、著录、排序和流通利用的过程,而这些过程实际上也是知识组织的过程——文献的搜集以文献所蕴涵的知识内容为遴选标准;文献分类是将文献的知识内容按所属学科给予标识,使知识内容有一个分门别类的序列;文献主题标引是用规范化的自然语言来表征文献中的知识主题,使之按主题字顺得到标识;文献著录是揭示和报道文献中的知识信息,并使其在目录组织系统内得到序列化的反映;文献的排序则普遍以知识的分类标识为依据,使知识按学科体系得到组织;文献流通利用是为了满足读者的知识需要而编制各种检索工具并提供相关服务的过程[29]。
另一方面,知识组织理论又从宏观上对图书馆的产生、组织原理、基本职能、社会定位以及对图书馆学的研究范围、基本原理、学科定位等问题,作出了合乎实际和逻辑的说明:①图书馆的使命就是为客观知识主观化提供社会保障;②对客观知识组织原理和对用户(读者)的研究,构成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的两大板块;③从知识组织角度理解和研究图书馆学,有助于弄清图书馆学理论的“交叉性”与“独立性”的关系;④图书馆是知识组织的事业,在知识产业、知识经济领域发挥着重要作用,使图书馆事业在社会产业中找到了正确位置与立足点,这有助于学科与事业的正确定位与方向选择,并在此基础上获得发展的生机[17]。
3.4 知识组织理论顺应了网络知识时代发展的客观实际
20世纪末,信息技术给人类带来了一场深刻的信息革命。随着网络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和广泛应用,人们关注的不再是“技术”问题而是“信息内容”本身。当人类进入丹尼尔·贝尔所预测的知识社会(即后工业社会)之后,知识便日益成为生产力发展的关键和主要因素,人们对知识信息的需求将明显增加,如何有效地组织、控制与传递知识信息,扭转知识的无序状态,提高知识信息的利用率,增强组织和个人的核心竞争力,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知识组织理论正是在这样的社会背景和学科发展的现实情况下应运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