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科技革命与哲学创新——被误读的自然科学哲学,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哲学论文,误读论文,自然科学论文,当代论文,科技革命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忽视科学的科学哲学研究状况,不仅在中国而且在西方同样存在,只是忽视的原因和程度并不相同。这种倾向在西方是由现象学的哲学所带来的,而在中国则更为严重。考察这种忽视,我以为存在如下原因。
第一,对自然科学哲学问题研究的客观地位和作用的误读。就客观原因而言,特殊学科中自然科学哲学问题研究在整个科学哲学领域中是一种奠基性研究。例如波普尔的证伪主义科学哲学的基础是通过对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和牛顿经典理论的证伪过程(即自然科学发展过程中的革命)而建立起来的;今天的科学知识社会学也是如此。中国科学哲学,由于“追赶”的原因,常常表现为我们的关注点是西方科学哲学的理论,而不是西方如何研究自然科学哲学问题。由于它更注重科学哲学的理论本身,只看到了科学哲学后来的发展,也强化了这样一个误读:以为西方科学哲学的主流即科学哲学理论研究本身。
第二,对自然科学哲学问题的研究重心的认识偏差。在国内从事西方科学哲学的个别学者在学科定位过程中,由于自己主要研究科学描述、说明、解释和评价问题,或科学哲学本身的理论问题,因此把上述问题的研究视为科学哲学的核心,认为数学和自然科学哲学问题研究不是科学哲学研究的核心。这种认识削弱了中国自然科学哲学问题的研究。另外,有文献在总结20世纪西方科学哲学发展时,也没有注意到西方科学哲学注重具体科学哲学问题研究的重要特征和主流趋势,这也给国内研究者一种误解,以为西方科学哲学的主流就是研究一般科学哲学的科学理论评价,预测和进步的,而其他问题一概不是科学哲学。
第三,以往自然科学哲学问题研究深度不够和研究范式转变尚未完成,而使研究缺乏意义。另外,我们与国外自然科学哲学问题研究的范式差异颇大,也造成了该领域的研究对整个科学哲学的影响微小。苏联模式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还深深地烙印在中国学术研究上。这就使得中国该领域的研究成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的注解和为意识形态的服务,而不是科学哲学奠基性研究。我们更乐意做宏大叙事工作,而不愿意作具体细致的“小题目”。所以,转变研究范式也是摆在国内自然科学哲学问题研究者眼前的重要任务。
第四,近年来,自然科学领域标志性进展不大,未能出现革命性发展。这也可能是自然科学哲学问题研究不足的客观因素之一。但在西方,科学哲学研究中一些传统问题仍然在不断被推进,虽然传统科学领域仍有许多问题没有讨论清楚,而且认知科学和复杂性研究领域仍有大量的问题需要研究。而我们恰恰对此注意不够。
第五,自然科学问题研究难度太大。不论在中国还是在外国都是如此。但在中国这种研究难度,不仅与自然科学研究本身有关,而且特别与研究者所受教育状况有关。就普遍问题而言,首先这种研究要求研究者必须是既能读懂自然科学某领域和科学哲学领域的文献,又能够驾驭两个领域的概念、范畴。但我们的教育制度培养了分科型的“人才”,学生从高中就开始文理分家。学生科学素养的低下是自然科学哲学问题研究衰落的基础性原因之一。此外,许多曾经进行自然科学哲学问题研究的人,由于种种原因退出了这个领域,而目前全国科学技术哲学硕士和博士授予单位虽然很多,但招生情况不好。这令自然科学哲学问题这项艰深的研究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
因此,只要我们了解了自然科学哲学问题研究的状况,了解了其意义和作用,中国的自然科学哲学问题研究是可以上一个台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