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场效应、瓜达尔港与中国在西印度洋的利益_瓜达尔港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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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5月22—23日,中国总理李克强在访问巴基斯坦期间,与巴基斯坦签署了《关于深化两国全面战略合作的联合声明》。在深化海洋全面战略合作方面,双方认为“扩大和深化双方海上合作对丰富两国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内涵、造福两国人民具有重要意义。双方同意进一步加强在海上安全、海上搜救和救灾、海洋科研及环境保护、蓝色经济等领域的双边合作,共同支持中巴联合海洋研究中心的建设与发展,共同致力于应对日益突出的海上非传统安全威胁,切实维护国际航道安全”①。未来若干年内,随着中巴《联合声明》的落实,它将会对中巴海洋合作产生积极的推动作用。事实上,中巴海洋合作早已有之,如中巴海军互访、联合军事演习以及相互合作打击海洋恐怖主义等。但从现实上看,中巴两国海军合作存在着一定的地理障碍因素,即两国之间的海洋空间距离比较遥远。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深化中巴海洋战略合作关系,中巴在西印度洋的海洋合作还可以有其他的形式,如中国通过援建巴基斯坦的瓜达尔港以及和巴基斯坦共同使用该港口建立较为稳定的海洋方面的合作。2013年1月30日,巴基斯坦正式批准将瓜达尔港运营控制权转交给中国。在这样的背景之下,瓜达尔港如何能够起到进一步深化中巴海洋合作方面的作用?它对中国在西印度洋的战略利益有多大程度的影响?它是否像舆论和媒体所说的那样成为中国首个海外军事基地?本文试图对这些问题进行回答。

目前,学术界以中巴关系大前提,对中巴关系中的瓜达尔港及其对中国的西印度洋战略进行了探讨,在内容上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集中于瓜达尔港的地缘战略重要性研究,②称之为地区贸易和交通枢纽,③或者是探讨其对国际安全态势的影响,④或者是分析瓜达尔港的发展对瓜达尔地区乃至巴基斯坦与整个中亚地区的经济影响,⑤或者是瓜达尔港对中国西印度洋战略的重要性;⑥二是集中研究瓜达尔港对中巴战略通道的重大作用,即中国可以从西部地区通过巴基斯坦寻找在印度洋的出海口,成因探讨与政策建议成为研究的主要落脚点;⑦三是认为瓜达尔港将会成为中国“珍珠链”战略中的重要的一颗,是中国在西印度洋的海军立足点(海军基地),⑧与斯里兰卡的汉班托塔(Hambantota)和缅甸的实兑(Sittwe)形成印度洋的战略三角;⑨四是各方力量围绕着瓜达尔港的竞争,这些竞争者有中国、美国、印度甚至伊朗等,对中国在瓜达尔港的意图始终是研究的重点。⑩然而,现有研究尚存在不足之处:第一,多采用能源通道或者海洋通道等单一维度作为评价依据,对瓜达尔港的战略作用缺乏综合度量;第二,研究立场、尺度、方法、指标不一致,导致中外学者研究结论存在一定的分歧,如中国强调的和平利用,而国外学者则看重的是在西印度洋地区的竞争,对中国介入瓜达尔港充满焦虑和猜忌;第三,对瓜达尔港在中国维护西印度洋战略利益中的作用机理缺乏理论上的分析,导致学术界目前对中国在西印度洋利益的维护以及对策研究远远不能满足于现有情势的发展。

鉴于上述分析,本文依据地缘政治的基本理论,采用力量场模型研究了瓜达尔港在中国西印度洋战略利益维护中的重要作用。由于距离摩擦会导致力量梯度损失,中国如果把瓜达尔港建设成为中国在西印度洋的力量场,那么,通过力量场的正向叠加作用,可以很好地维护中国在西印度洋地区的战略利益,更好地有利于中巴双方在海洋方面的战略合作。这既对中巴双方有利,也有利于同印度洋地区其他国家之间的海洋安全与合作。笔者认为,中巴海洋战略合作的稳定和持久可以从瓜达尔港的建设和使用开始。本文接下来的第一部分将首先简要描述力量场模型及其作用机理。第二部分通过瓜达尔港的地理位置以及中巴传统关系,说明瓜达尔港完全可以建设成为中国在西印度洋地区的力量场。第三部分运用这一模型来分析瓜达尔港在中国西印度洋战略中的重要性,瓜达尔港是可以起到维护中国西印度洋战略利益的重要作用,并通过与其他港口地理位置、距离、国家关系等的比较,对瓜达尔港在中国海外力量场或者战略支撑点的示范作用做一简单预测。文章的最后是一个分析性结论。本研究主要是通过瓜达尔港的示范作用,为中国未来在印度洋地区建立可能的军事基地提供理论上的思考。

力量场模型及其在国家海外利益维护过程中的作用机理

在国际关系中,国家尤其是大国往往需要维护远在本土之外的战略利益。鉴于地球表面非均质的特点,以及国家间关系的竞争和冲突的本质,使得对于国家如何在维护本土之外的战略利益及其效果的研究成为国际关系中的一个重要课题,对其研究也贯穿了国际关系研究的始终。在这些研究中,对海外军事基地的探究需要进一步拓宽思维。本文认为,海外军事基地是国家维护和拓展海外利益的重要的“桥头堡”,实际上也是国家在本土之外建立的力量场。它可以通过力量场的正向叠加作用来有效的维护国家的海外利益。

抽象地看,国际社会中任何一个行为体(国家或者国家集团)都可以看做一个战略力量中心,其实力以本国为源头向外扩展时,因距离摩擦而出现的距离衰减规律发挥着显著的作用。即一国在本土范围内,其力量达到最大值;该国如果对外产生影响,则其能耗强度将随着距离的增加而减弱。离本土愈远,影响的强度愈弱。离开中心基地达到一定的距离时,距离产生的费用可以把有效的能量储备全部耗尽,直至在某一点时其作用力将为零。我们可以进行简单的类推:平静的池塘中投掷一块石头,石头所激起的波纹将随着与石头落点(即圆心)距离的递增逐渐减弱并最终消失。如果两个机遇出现在离核心的不同的距离上,将力量投向近距离目标比投向远距离目标摩擦损耗更低,效应更高。(11)

上述情况只是考虑了一个特例,即从源点出发所产生的影响仅仅朝着一个特定的方向,即一个矢量单位。在实际中,一个源点(可以是一个国家或国家集团,也可以为一个区域或者城市等)都对应一个确定的量,称之为力量场,其能量向外扩散的影响具有各向同性的特征(假定地理空间为均质的),对周围地区产生影响的作用存在着场效应。所谓力量场效应,是指从源点出发的能量,在其空间转移过程中,结合其他因素共同对它们所经历或涉及空间产生的一系列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和作用。在均质的地理空间中,效应从源点向外的扩散和传播,在各个方向上相同距离上的强度是应当是相等的。理论上的空间影响效应场,其范围应当是以源点为圆心、以有效影响的空间距离为半径画圆,空间力量场的对外有效作用都是有限的。在对外影响能量一定的情况下,力量中心控制的地域范围越小,单位面积上的能量密度越大,影响效应水平越高;力量控制的地域范围越大,单位面积上的能量密度越小,影响效应水平越低,直至完全失去影响。(12)实际地理空间内部要素的密度分布是不均匀的、变化的,因此,即使离源点的距离相同,其影响强度也是不一样的。

力量场之间在空间的相互作用,主要受三个因素的制约,一是力量场之间的距离,二是力量场的能量,三是力量中心的极性。如果两个力量场的外围边界受距离制约而没有产生相互交叠时,则两个力量场之间不会产生相互作用的现象;如果两个力量场的外围边界出现相互交叠的现象(即两个力量中心进入了双方力量有效作用的距离范围之内),就产生力量场的相互作用。此时,若两个力量场的极性相同(或基本相同)时,即两个战略力量的战略目标和政策一致或者基本一致时,两个力量场产生同相叠加作用,(13)战略力量可以借助力量场传播,影响强度的距离范围就会增加(见图1)。国际间的结盟属于这种形式。若两个力量场的战略目标和政策不一致的时候,就会出现对抗和冲突(此种情况不在本文讨论的范围之内)。

图1 力量场的同相叠加

资料来源:根据Daisaku Sakaguchi,"Distance and Military Operations:Theoretical Background toward Strengthening the Defense of Offshore Islands," NIDS Journal of Defense and Security,No.12,December 2011,p.96,有改动。

图1中,由于距离衰减规律的作用,随着距离本土愈远(点A),力量场A的影响强度沿着直线HEH′正常下降,与力量场B的影响强度直线CEC′(同样是正常下降)交汇于点E。力量场A的影响强度如果超过了点E,相比力量场B而言则处于劣势。如果A在点T处建立了中转基地(也是一个力量场),那么A和T的力量同向叠加,A在T处的力量上升到点G处,从而A就沿着直线GH[,1]建立了对B的力量优势。这就是力量场同相叠加作用的基本原理。

显然,占据地球表面一定的地理空间的国家是比较具有代表性的空间力量场。不同国家战略力量的相互作用明显地受到距离衰减规律的制约,即它在距离本国边界之外的影响强度在某一个距离将会为零,在小于这个距离的范围内其影响强度变得较弱而可能达不到其预定的目标。这时候国家为了维护其战略利益,扩大影响力,就需要借助盟国,或者建立海外军事基地,或者这两种手段都加以利用。海外军事基地是指“一国在海外公地、领地、属地、海外省、海外托管地以及在他国土地上驻扎一定数量的武装力量、进行特定军事活动、建有相应组织机构和设施的地区”(14)。研究表明,海外军事基地主要有军事作战、外交宣示、政治改造、关系塑造和军事训练等五项功能。海外军事基地克服了水域、山脉和观念上的障碍,使大国实现全球和地区霸权成为可能。通过部署海外军事基地,大国从遥远的第三方变成了地区格局中的“利益攸关方”,得以扮演“离岸平衡手”的角色,将冲突地带推进到潜在敌国周围,通过构建地区均势阻止地区霸权国的出现,如美国在海湾、欧洲和亚太的三大军事基地群成为当前美国主导欧亚大陆三大要地的重要依托。(15)

同其他地理事物分布的规律一样,海外军事基地完全可以被看做是一个个分布在地球上不同地域的力量中心点,每一个军事基地都会成为对外界产生某种影响的“源”,即力量场(图1中的T点),这些力量场有足够的能量在一定的空间距离内施加有效的影响。由于力量场能够产生比外围地区更多的价值、信息和功能,从而在力量场(中心城市等)与外围的地理空间产生“势能差”。并满足距离衰减规律。根据国家实力和科学技术的发展,如果在边界之外的同一方向每隔一段距离建立一个海外军事基地(各军事基地在其力量有效作用的距离内必须重叠,参见图2中的阴影部分),那么作为力量场的海外军事基地就会产生同相叠加作用,国家影响强度的空间距离在某个方向就会延长(见图2)。

图2 力量场同相叠加作用平面图

图2中,A是源点(本土力量场),理论上其有效影响是在以A为中心、半径为DA的圆周内,B、C、E分别是A在本土外按照一定的距离沿着一定的方位建立的军事基地。由于海外军事基地的力量场效应,以及这些基地的同相叠加作用,源点A的影响按照特定的方向从点D处延伸到了点D′处,即源点A的有效影响,可以沿着B、C、E的方向影响到点D′。这种影响是有利于国家利益的(至少在动机上如此)。显然,海外军事基地的建立,会大大扩展国家的影响距离和影响强度。值得注意的是,按照图2部署的海外军事基地,属于链条式的部署方式,其中的B点和C点,是A和E之间的节点。如果节点被打断,那么,这个链条就会被截断。这样的海外军事基地部署模式还是存在着一定的风险。正因为如此,很多国家在境外建立军事基地的时候,是以基地群的形式出现的:基地群各个战略据点之间的互为依托和支撑可以有效地保证基地功能的实现。不考虑国家意图等原因,海外军事基地就是为了克服距离衰减规律而出现的。没有海外基地,仅靠本土作为唯一的力量场对远在本土之外的某一地区或者某一事态发挥影响,为了克服距离摩擦必然消耗巨大,既做不到快捷及时,也在数量上严重不足。因此,作为力量场的海外军事基地显然能够满足国家维护海外战略利益的需求。

西印度洋地区瓜达尔港地缘政治的重要性

瓜达尔港问题由来已久。冷战时期的苏联以及冷战后的美国和新加坡都曾经涉足瓜达尔港,它也一直被西方学术界和政界认为是中国印度洋“珍珠链”战略上的一颗珍珠。(16)但在2013年2月其港口经营权由新加坡公司转交给中国后引起了媒体的广泛注意和一些国家的“担忧”。考虑到中国并非印度洋沿岸国家,中国运用自身的实力维护在印度洋的战略利益必定受到距离摩擦的影响,在印度洋沿岸友好国家建立一个立足点,作为中国维护西印度洋利益的力量场,是非常正常的国家行为。本文接下来考察瓜达尔港地缘政治的重要性,这是中国建设、经营瓜达尔港的地理前提。

考察某一个国家或者某一个地区的地缘战略地位,首先须考察其地理位置。地理位置是指地表上某一事物(如国家、城市、经济区、战略基地等)与其他地理事物之间的空间关系,通常用方位和距离来表示。(17)其主要含义是某事物占有的场所,当然也含有位置、位置关系等方面的意义。地理位置是先天既定的,且具有唯一性。不同的地理位置所持有的属性和资质不同,它不是能同样的满足人类所从事某项活动的要求,因此,地理位置不同,其战略价值也就不一样。地理位置的战略价值是指它对一个国家政治、经济发展特别是对国家安全所具有的作用和意义,“地理位置限制和影响其他的一切因素,因为在世界上的位置确定气候带,从而决定经济结构,而区域位置确定潜在的敌人和盟国,也许还决定一个国家作为一个集体安全体系参加国能承担多大的任务”(18)。巴基斯坦国土狭长,南部濒临西印度洋的阿拉伯海。巴基斯坦虽然是滨海国家,但其海岸线比较平直,长度只有1000公里左右,使得巴基斯坦优良港口较为缺乏,并且缺乏战略纵深。巴基斯坦自西向东主要的港口有瓜达尔、伯斯尼(Pasni)、奥尔马拉(Ormara)、卡拉奇(Karachi)和卡西姆(Qasim)。卡拉奇(最大海港和最重要的海军基地)和卡西姆临近巴基斯坦的战略对手印度,发生紧急状况时,容易被印度海军封锁。伯斯尼是瓜达尔区的一个人口较少的渔港。奥尔马拉和瓜达尔均位于巴基斯坦俾路支省(Baluchis)南部滨海地区[称为莫克兰(Mokran)],其中奥尔马拉距卡拉奇240公里,1997年以后成为巴基斯坦重要的潜艇基地和海军后勤基地。瓜达尔深水港位于靠近伊朗一侧,东距卡拉奇约460公里,西距巴基斯坦-伊朗边境约120公里,南临印度洋的阿拉伯海,向西则是霍尔木兹海峡和红海,与阿曼首都马斯喀特(Muscat)遥遥相对,是一个极具战略地位的海港。它紧扼从非洲、欧洲经红海、霍尔木兹海峡、波斯湾通往东亚、太平洋地区数条海上重要航线的咽喉,距离全球石油供应的主要通道霍尔木兹海峡只有大约400公里。巴基斯坦的俾路支省紧邻阿富汗,瓜达尔港还是阿富汗和中亚内陆国家最近的出海口,担负起这些国家连接印度洋沿岸诸国甚至与中国新疆等西部省份的海运任务,成为交通物流重要的节点,促进巴基斯坦和阿富汗、伊朗等邻国的经济贸易往来,地缘优势极为明显,经济潜力巨大。正如罗伯特·卡普兰(Robert D.Kaplan)所说的那样:“对资源丰富但却被关在内陆的中亚来说,瓜达尔作为连接海洋和陆地的新丝绸之路中心,成为一扇重要的大门”,在未来瓜达尔将会成为“伟大的城市”。(19)

如果以静态的眼光看待瓜达尔的地缘战略环境,并不能必然得出瓜达尔地缘政治地位重要的结论——当然,地理环境(位置或者资源)是“是否有价值”、“是否重要”的基础。如果瓜达尔对其他国家的发展或者战略意图并不直接相关,那么其意义或者价值也无从谈起。所以,理解瓜达尔港地缘政治的重要性,绝不能只是静态地看其战略地理环境。仅仅从这一角度看瓜达尔,它并非注定会成为西印度洋沿岸港口的引人注目的焦点。动态地看,它之所以成为西印度洋沿岸港口的引人注目的焦点,是因为它进入了苏联、美国和中国的战略视野,跟这些国家对它的价值判断和所确立的战略目标关系密切。20世纪50年代中期,苏联海军力量逐步闯入了印度洋。印度洋对苏联而言具有特殊的意义,“印度洋在地理上靠近中东——一个被认为对苏联具有重大战略意义的地区——并由于它在战略上起着一种桥梁作用,把苏联在地中海、红海以及阿拉伯海等地区的阵地和在太平洋地区的阵地沟通起来”(20)。由于地理条件的局限性,对苏联来说,达到印度洋最短捷径是从中亚经阿富汗再经巴基斯坦西南部的俾路支省到达印度洋的约长1000公里的陆上通道。苏联出兵阿富汗后,实际上将其陆地边界向南推进了650公里,离印度洋更进了一步。如果占领瓜达尔,就可以得到将中亚地区的丰富石油和天然气出售给外国的出口港。苏联入侵阿富汗的战略意图无非就是为了夺取离印度洋最近的出海口,但苏联对阿富汗的占领于1989年宣告结束,苏联南下印度洋的战略计划破产。

为从战略层面上落实“大中亚计划”,增强在中亚地区能源领域的话语权,进一步增加与俄罗斯、中国在中亚博弈的筹码,20世纪90年代,美国提出TAPI(Turkmenistan-Afghanistan-Pakistan-India Pipeline)天然气管道的设想,目的是建设一条从土库曼斯坦经由阿富汗、巴基斯坦到印度的天然气管道。但是由于阿富汗的安全局势以及印度和巴基斯坦之间的长期矛盾,这一管道项目的建设迟迟没能付诸实施。2009年,巴基斯坦建议绕过阿富汗比较危险的地区,将管道建在巴基斯坦南部、接近伊朗边境的瓜达尔。另一项计划是放弃TAPI,而在伊朗南部气田和印度之间建设一条经巴基斯坦的俾路支斯坦(Baluchistan)(可能还有瓜达尔)连接的管道。这条管道常被称作IPI(Iran-Pakistan-India Pipeline),为美国所反对。目前,这两条管道的建设进展缓慢。无论是经过TAPI把中亚的油气资源输送到印度洋,还是建设IPI管道,瓜达尔都是这两个替代方案的主要中转点。这一方面说明瓜达尔港的地缘政治的重要性得到各方的确认,另一方面也表明,无论哪个方案的实施,只会进一步加强瓜达尔港的作用。显而易见,“瓜达尔得到开发是激活中亚——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洋通道的前提,也是将巴与日渐繁荣的中国连接起来的重要一环”(21)。

由于开发瓜达尔港工程浩大,且这一地区安全状况令人担忧,致使瓜达尔港的基础设施建设较为落后。2001年,中巴建交50周年之际,穆沙拉夫总统(Pervez Musharraf)向中国提出合作建设瓜达尔港的请求。鉴于中巴传统友好关系,以及缩短中国西部省份对外贸易出海口的考虑,中国政府同意参与援建瓜达尔港。工程分为两期:一期工程中方以无偿援助、优惠贷款和低息贷款等形式,向巴方提供1.98亿美元融资,巴基斯坦自筹资金5000万美元。瓜达尔深水港在2002年3月22日正式开工,由中国港湾建设(集团)总公司承建。按照巴基斯坦政府规划,瓜达尔深水港项目分两个阶段完成:一期工程总投资2.48亿美元,中方出资1.98亿美元,以赠款、无息贷款、优惠贷款和买方信贷等进行融资,主要用于港口基础设施建设,包括3个多功能码头和总长4.35公里的进港航道等,中方同时提供相关技术与施工支持;巴方负责配套资金5000万美元,主要用于缴纳各种捐税、修建港务办公楼等配套工程。二期工程修筑10个船舰停泊处,其中有3个集装箱码头。此外,还将为油轮修筑两处停泊港口,一处同停泊处和地下输油管相连的炼油厂,总投资为5.24亿美元。(22)2007年3月20日,中国援建巴基斯坦的瓜达尔港工程正式竣工后,由新加坡国际港务集团有限公司(The Port of Singapore Authority International Pte Ltd,PSA)负责经营。但是因为PSA经营不顺,瓜达尔港运营权已于2013年2月18日移交中国国有的中国海外港口控股公司[China Overseas Port Holding Company(COPHC)]。(23)据巴基斯坦媒体报道,2013年5月23日,在中国总理李克强访问巴基斯坦期间,由三家中国公司,即此前披露的中国海外港口控股公司以及招商局国际有限公司(China Merchants Holdings)和中国远洋运输集团(COSCO Shipping)正式接管了瓜达尔港的经营权。报道称,上述三家公司将负责瓜达尔港的日常管理,中国将帮助巴基斯坦修筑连接该港口到该国海岸高速公路的道路,以及为该港口的彻底完工提供进一步的资金援助。(24)和数年前一样,西方国家和印度对中国介入瓜达尔港充满焦虑与猜疑,“美欧关注的是中国由此获取的陆上便捷能源通道,和中国矛盾正酣的日本直指中国是为了海洋霸权,印度的心结是中国将瓜达尔港视为潜在的军事基地,以编织遏制印度‘珍珠链’的一个节点”,(25)。

回顾瓜达尔港开发的历史,以及各方围绕着它的竞争,我们发现,只是由于中国的积极参与,瓜达尔港的建设才取得了今天的成功。尽管中国参与瓜达尔港的开发有自身利益的考虑,但其成功也符合巴基斯坦的战略利益。中国公司取得瓜达尔港的经营权对中国而言意义重大:作为西印度洋的重要的战略港口,它发挥的力量场效应有助于维护中国在西印度洋日益广泛的战略利益。

作为力量场的瓜达尔港与中国的西印度洋利益

中国在印度洋有着广泛的战略利益。中国融入经济全球化,中国的发展日益依赖于世界,中国更多地参与资源和商品在国际市场范围内的分配和交换,而印度洋及其周边地区在这种分配和交换过程中有着重要的地缘经济意义。一方面,中国外购的战略资源石油和天然气绝大部分来自中东和非洲,从阿拉伯半岛到西太平洋的海上航线可称为新的海上丝绸之路(Maritime Silk Route)(26),西印度洋是这条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是中国战略资源进口与对外贸易重要的海上通道(Sea-Lines of Communication,SLOCs)。其中,从波斯湾经过北印度洋穿越马六甲海峡的航线,进口石油约占中国进口石油的50%左右。(27)战略资源中,石油进口的80%要经过印度洋而后至马六甲海峡,每天通过马六甲海峡的船只有60%是中国船只,(28)到2003年上半年,途径印度洋通道的贸易在中国进出口贸易总额中占40%左右。(29)另一方面,西印度洋地区丰富的战略资源石油对中国的发展不可或缺。中国进口战略资源的航线集中而单一(绝大部分要经过马六甲海峡),航线都在潜在竞争对手的控制范围之内,战略风险很大。一旦发生冲突或者突发事件,中国来源于印度洋的经济利益尤其是石油进口将有可能被打断,这不仅限制了中国在国际上的行为,更有可能使中国的经济遭受重创。中国如何保证印度洋地区的地缘经济利益持续有效地得到?这就产生了印度洋对中国的地缘政治意义,即中国在印度洋地区的经济利益必须上升到国家安全的高度加以考虑,这也是中国进入印度洋的最主要的动机。“过去,对国家安全的威胁主要表现为入侵本土,现在很可能主要表现为海外通道被截断,对外经济交往与联系被破坏。”(30)从这一方面来说,中国在印度洋的地缘政治利益是在地缘经济利益之后,中国对印度洋的地缘政治的进入是有很大的被动性的,换句话说,中国对印度洋的进入是谨慎的、经过深思熟虑的。当然,中国进入印度洋也会适当考虑到美国与南亚的印度以及东南亚某些国家的军事合作关系,国际上任何一个大国都会关注适当的地区战略平衡。此外,印度洋地区的国家民族、宗教问题复杂,“包括索马里、也门、伊朗和巴基斯坦等潜在的危险国家或地区,既是活跃的贸易网络,也是全球恐怖主义、海盗和毒品走私的网络”(31),传统安全和非传统安全交织上升,既对中国的印度洋利益构成了挑战,也为中国进入印度洋提供了机会。

但是,中国不是印度洋沿岸国家,中国要维护在印度洋地区的战略利益,受制于三个因素的制约:一是作为国际行为体的中国自身实力的大小以及它作用的对象,二是作为力的物质载体的人和物的移动,如导弹、飞机、军舰,或者地面部队,三是中国与印度洋之间的空间距离。在上述因素中,中国的地理位置不会发生改变,中国与印度洋的空间距离也不会改变,但中国对印度洋作用力的物质载体可以有所不同,从理论上说,在其他初始条件相同的情况下,位于空间某位置的行为体作为“力量源”,它的影响,无论是有益的还是有害的,都会随着离开源的距离而发生有规律的变化,将它的影响向周围地域传播。(32)在实际中,中国对印度洋地区的影响应该被看做为中国对印度洋作用力的位移的链条。这种战略力量的作用必然会遵循一定的路径,即空间距离,空间距离上的移动必然会消耗一定的时间。为了保证力的作用的有效性,必须克服这两个距离,于是就出现了空间距离成本和时间距离成本。以人和物为物质载体的国家的战略力量(包括其他的要素)在时空中的扩散、传递、发挥作用,均遵循距离衰减规律。这一规律主要受距离摩擦的影响。所谓距离摩擦,实际上反映了移动的过程中,费用和时间的预期消耗对移动行为动机的消极影响。所花费的费用愈高,消耗的时间愈长,这种消极影响就越大。费用和时间的预期消耗可以分解为空间距离成本和时间距离成本。空间距离成本包含有两部分的费用:一是基础费用,即场站费用(terminal cost),一个是长途运输费用。后者是一个距离的函数,而前者是必须负担的费用,与行程的远近无关。(33)例如,中国海军参与的国际护航行动,从三亚到任务海域,海上距离约4500海里(超过8000公里),时间约11天。中国海军第一批护航编队在长达四个月的护航期间内,没有在任何港口停靠,从而导致出现补给和医疗受损的情况;后来的护航编队采取了靠岸补给的办法,部分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但由于补给点不固定等问题,且仅限于供应基本物资,仍然无法替代基地的作用。另一方面,护航行动只是防御性质的,只能针对特定的区域行动,在该区域之外的重要水域,在出现紧急事件时无法迅速赶到现场,灵活性和覆盖面不足。(34)中国在印度洋的这一困境引起了国外学者的注意,他们认为中国有可能通过海外军事基地在印度洋建立起自己的支持网络。(35)

我们可以把中国抽象的简化为一个“力量场”,它在本土之内的影响力为最大值。为了维护在印度洋的利益,就需要把其有效的影响力沿着一定的路径扩展到印度洋——不管是通过海洋的路径还是陆地的路径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海洋空间距离过于遥远,且时间成本较高;陆地空间距离既要受到地形地貌的制约,更要受到国家关系不确定的影响——无论哪种路径,地理距离衰减规律发挥着明显的作用。为了克服距离摩擦效应,有效维护中国在印度洋地区的合法利益,中国需要在印度洋地区获得一个或者若干个立足点,这些立足点实际上就是力量场。事实上,中国取得瓜达尔港的经营权,瓜达尔港就成为中国维护西印度洋乃至整个印度洋利益的力量场,发挥着类似于海外军事基地的功能。这样,中国的有效影响力,可以通过瓜达尔港的正向叠加作用,传递到西印度洋甚至更加遥远的地方。以瓜达尔港为圆心,中国可以对南亚、中东、西印度洋、东非甚至整个印度洋的影响力大大增强,从而有助于维护中国在这些地区的利益。

在地缘经济方面,以建设、开发、经营瓜达尔港为契机,带动周边地区和相关国家的经济发展,既符合巴基斯坦、伊朗、阿富汗和中亚国家的利益,也有利于中国进一步加强与它们之间的友好合作关系,形成双赢的局面。从长远看,瓜达尔港能成为中亚国家与世界联系的最便捷的港口,增加巴基斯坦的对外贸易,为其带来大量经济利益。此外,瓜达尔港工程还能提供数以千计的就业机会,改善俾路支省人民的生活,有利于巴基斯坦国内政局的稳定。对中国来说,可以为中国缓解“马六甲困境”寻找一个风险较低的替代方案:瓜达尔港以及在巴基斯坦境内的能源走廊为中国提供了一条从陆地上通往中东产油区的路线,路程最多缩短85%,不仅大大降低了运输成本,节约了时间,而且中国有能力把这条运输线路置于自身军事力量和友好国家的保护下,在当前美国东亚“再平衡”战略实施以及缅甸局势比较微妙的情况下,这一点显得尤其重要;而且,未来的瓜达尔港将成为中国西部省份如新疆最便捷的出海口,降低西部商品出口中东、非洲和欧洲等地的运输和交易成本,从而促进中国西部地区的经济发展,带动中国西部的经济崛起。

在地缘政治方面,尽管中国没有在海外建立军事基地的意图,但是,瓜达尔港完全可以发挥力量场的效应的作用:中国可以利用瓜达尔港为中国海军在印度洋上的护航行动提供燃料、人员和食物补给,降低距离摩擦成本,强化远洋作战能力,扩大中国舰队护航的海域,缩短反应时间,提高效率,进一步增强中国对中东、北非、西印度洋和南亚的影响力,对保护陆地通道的安全也有着积极的作用。中国和巴基斯坦两国在瓜达尔港的富有诚意的友好合作,标志着两国全方位的友谊关系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正如中国总理李克强指出的那样,中巴关系经历了时间考验,彼此是可以相互信赖、相互依靠的全天候朋友和伙伴。(36)至于瓜达尔港是否会成为中国第一个海外军事基地,巴基斯坦国防部长乔杜里·艾哈迈德·穆赫塔尔(Chaudhary Ahmed Mukhtar)2011年5月曾表示,巴基斯坦希望中国在瓜达尔港修建一个海军基地。(37)2012年9月,中国国防部长梁光烈访问印度时就曾表示,中国人民解放军从未在海外建立过军事基地,也不考虑在印度洋这么做。(38)

瓜达尔港作为中国在西印度洋最重要的战略支撑点,其力量场效应独一无二,也是建立在与其他港口的相互比较的基础之上。斯里兰卡的汉班托塔、孟加拉国的吉大港(Chittagong)以及缅甸的实兑港地理位置都很优越,在中国维护整个印度洋的战略利益中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但是,瓜达尔港与这些港口相比,有着自己的优势:距离石油重地中东最近,中国进口的石油等战略物资经过瓜达尔港沿着中国和巴基斯坦的战略通道运输到中国境内成本以及风险会大大降低——它不仅避免从马六甲海峡经过,甚至还可以绕过对中国充满焦虑的印度;巴基斯坦是南亚第二大国家,有一定的实力;中国和巴基斯坦接壤且双方自建立外交关系以来是全天候的战略关系。斯里兰卡是距离印度很近的一个岛国,中国与斯里兰卡之间并无陆地联系,海洋距离比较遥远;斯里兰卡综合实力较弱,受印度影响很大。孟加拉国除了不是岛国外,其他情况与斯里兰卡类似。因此,汉班托塔以及吉大作为中国在印度洋的战略支撑点,未来前景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即使中国能够成功地把它们建设成为维护中国印度洋利益的力量场或者战略支撑点,其建设和维护成本也远远高于瓜达尔港。缅甸虽然与中国相邻,两国也具有传统的友好关系,从缅甸实兑到中国云南瑞丽的天然气管道已经全线贯通,(39)但是,近年来其国内政局比较微妙,美国以及日本等国对缅甸有明显的拉拢意图;中国进口的战略物资如果经过缅甸,虽然可以绕过马六甲海峡,但要经过位于印度本土(印度半岛)和印度安达曼-尼科巴群岛(Andaman and Nicobar Islands)之间的孟加拉湾,印度海军实力在这一海域占绝对的优势。当然,中国在印度洋利益的维护仅仅一个瓜达尔港是无法完成自己的战略目标的,最好是需要若干个力量场或者战略支撑点每隔一段距离形成可以互相支撑的“基地群”。

舆论指出,中国军队虽不会建立西方式的海外军事基地,但并不排斥按照国际惯例建立若干海外战略支撑点。中国海军在印度洋地区可能建立的首批海外战略支撑点大致分为三个层次:一是平时舰船油料、物资补给点,如吉布提吉布港、也门亚丁港、阿曼萨拉拉港,补给方式以按照国际商业惯例为主;二是相对固定的舰船补给靠泊、固定翼侦察机起降与人员休整点,如塞舌尔,启用方式以短期或中期协议为主;三是较为完善的补给、休整与大型舰船武器装备修理中心,如巴基斯坦,使用方式以中长期协议为主。(40)中国建设经营巴基斯坦的瓜达尔港为中国在印度洋建立战略支撑点可以起到示范作用。以经济合作为基础(为主),在不威胁对方国家安全与主权的前提下,适当地进行军事合作;中国不会在海外建立军事基地,但会建立各种层次的战略支撑点;中国不会在海外长期驻军,但需要时要有固定的完善的补给基地。这是一种全新的合作典范。相信今后有更多的国家与中国进行类似的合作,以实现双方的互利共赢。

力量场及其在国家维护海外利益中的作用机制是一个简单的分析模型,意在解释在距离衰减规律的作用下,海外军事基地或者战略支撑点在维护国家海外利益中的重要作用。本文对中国与巴基斯坦在瓜达尔港建设和经营方面合作的分析表明,瓜达尔港能够成为中国维护西印度洋利益的力量场。在目前的中国和巴基斯坦的战略框架下,两国借深化海洋全面战略合作,在瓜达尔港的合作将会得到进一步深化和加强,并为中国与其他国家的港口合作提供示范。

一直以来,中国奉行和平发展的基本国策,不在国外建立军事基地,但是,这一基本国策面临着严峻的挑战。一方面,中国有越来越多的海外利益,这些海外利益也越来越多地依赖于海洋;另一方面,中国维护海外利益的手段以及效率跟不上形势的发展。因此,中国军队走出国门之外维护自己的战略利益,是再正常不过的国家行为。中国要成为大国,要维护自己日益广泛的海外利益,必须要有与时俱进的战略思维,要从理论和现实上大力研究海外军事基地或者战略支撑点的相关问题,这样才能避免思维落后于现实的需要。正如有人指出的那样,瓜达尔港,是中国追求相应利益的一次正常尝试,而且是常识性的利益布点。不用说美国这样的超级大国,在全球密布海外军事基地,即使是印度这样的新兴地区大国,也在塔吉克首都杜尚别附近建有永久性空军基地。所以,即使瓜达尔港未来从民营性质转变为中国的军事基地,甚至中国在全球建立更多的军事基地,也是与中国的国际地位相称的。(41)

注释:

①《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巴基斯坦伊斯兰共和国关于深化两国全面战略合作的联合声明》,载《人民日报》2013年5月24日。

②Hasan Yaser Malik,"Strategic Importance of Gwadar Port," Journal of Political Studies,2012,Vol.19,Issue-2,pp.57-69

③Zahid Anwar,"Gwadar Deep Sea Port's Emergence as Regional Trade and Transportation Hub:Prospects and Problems," Journal of Political Studies,2010,Vol.1,Issue 2,pp.97-112.

④曾祥裕:《巴基斯坦瓜达尔港对国际安全态势的影响》,载《南亚研究季刊》2009年第2期,第31-36页。

⑤Zahid Anwar,"Development of Infrastructural Linkages between Pakistan and Central Asia," South Asian Studies,January-June 2011,Vol.26,No.1,pp.103-115; Qaisar Ullah,Madeline Benna,Faridah Shahadan,"The Economic Impact of Gwadar Port Development on Gwadar Region,Pakistan," Malaysia,Kuala Lumpur:Proceedings of 3rd Asia-Pacific Business Research Conference,ISBN:978-1-922069-19-1,25-26 February 2013.

⑥Ziad Haider,"Baluchis,Beijing,and Pakistan's Gwadar Port," Georgetow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Winter/Spring 2005,pp.95-103; Francine R.Frankel,"The Breakout of China-India Strategic Rivalry in Asia and the Indian Oce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Spring/Summer 2011,pp.1-17; Ghulam Al,"China's strategic interests in Pakistan's port at Gwadar," East Asia Forum,24th March,2013.

⑦宋志辉:《喀喇昆仑公路与中巴通道建设》,载《南亚研究季刊》2006年第4期,第33-35页;吴永年:《论中巴开辟新“贸易-能源”走廊》,载《世界经济研究》2006年第11期,第83-86页;陈小萍:《中巴贸易能源通道构想与前景》,载《南亚研究季刊》2009年第1期,第80-86页。

⑧Lee Jae-hyung,"China's Expanding Maritime Ambitions in the Western Pacific and the Indian Ocean," Contemporary Southeast Asia,Vol.24,No,3,December 2002,pp.549-568; Donaldl L.Berlin,"The "great base race" in the Indian Ocean littoral:conflict prevention or stimulation?" Contemporary South Asia,September 2004,Vol.13,No.3,pp,239-255; Tarique Niazi,"Gwadar:China's Naval Outpost on the Indian Ocean," China Brief,February 14,Volume 5,Issue 4,2005; Brahma Chellaney,"Dragon's Foothold in Gwadar," Asian Age,April 7,2007; P.S.Das,"India's Strategic Concerns in the Indian Ocean," in Rajan Arya,ed.,South Asia Defence and Strategy Year Book,New Delhi:Panchsheel,2009,pp.96-100; James R.Holmes,"Gwadar and the 'String of Pearls'," February 9,2013,http://thediplomat.com/the-naval-diplomat/2013/02/09/gwadar-and-the-string-of-pearls/.

⑨B.Raman,"Indian Ocean China's Strategic Triangle," Indian Defence Review,Apr/Jun 2007,pp.152-154.

⑩Li Yan,"The Gwadar Port Issue in Sino-U.S.Relations," Contemporary International Relations,2007,No.5,pp.102-112; Syed Fazl-e-Haider,"Gwadar:An Emerging Centre of the New Great Game," ISPI Policy Brief,October 2009,No.162; C.Raja Mohan,"Sino-Indian Naval 'Encounter' in the Gulf of Aden:Mitigating Sino-Indian Maritime Rivalry," ISAS Brief,No.97,6 February 2009; C.Raja Mohan,"Sino-Indian Rivalry in the Western Indian Ocean," ISAS Insights,No.52,24 February 2009; Harsh V.Pant,"The Pakistan Thorn in China-India-U.S.Relations," The Washington Quarterly,Winter 2012,pp.83-95; Francine R.Frankel,"The Breakout of China-India Strategic Rivalry in Asia and the Indian Oce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Spring/Summer 2011,pp.1-17; Vijay Sakhuja,"Gwadar:Can India Checkmate China?" February 13,2013,http://www.eurasiareview.com/13022013-gwadar-can-india-checkmate-china-analysis/; Rorry Daniels,"Strategic Competition in South Asia:Gwadar,Chabahar,and the Risks of Infrastructure Development," American Foreign Policy Interests,Mar/Apr2013,Vol.35,Issue 2,pp.93-100.

(11)[英]P.奥沙利文:《地理政治论——国际间的竞争与合作》(李亦鸣等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1年版,第73页。

(12)陈力:《战略地理论》,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90年版,第91-94页。

(13)同上书,第95-96页。

(14)中国大百科全书军事编委会编:《中国大百科全书》(军事),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9年版,第562页。

(15)孙德刚、邓海鹏:《海外军事基地的理论解析》,载《国际论坛》2012年第6期,第21-27页。

(16)刘庆:《“珍珠链战略”之说辨析》,载《现代国际关系》2010年第3期,第8-14页。

(17)沈伟烈、陆俊元主编:《中国国家安全地理》,北京:时事出版社2001年版,第39页。

(18)[美]斯皮克曼:《和平地理学》(刘愈之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65年版,第44页。

(19)Robert D.Kaplan,"Pakistan's Fatal Shore," The Atlantic Monthly,May 2009,p.72,p.71.

(20)[美]A.J.科特雷尔、R.M.伯勒尔编:《印度洋在政治、经济、军事上的重要性》(上海师范大学外语系等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6年版,第441页。

(21)曾祥裕:《巴基斯坦“俾路支问题”的发展及其前景》,载《南亚研究季刊》2009年第1期,第26页。

(22)参见容规敏、孙子宇:《瓜达尔深水港——21世纪中巴友谊的里程碑》,载《中国港湾建设》2005年增刊,第1-6页;张云龙、李敬臣、唐璐:《中国援建巴基斯坦瓜达尔港正式竣工》,载《国际先驱导报》2007年3月22日。

(23)Syed Irfan Raza,"China given contract to operate Gwadar port," The Dawn,February 19,2013.

(24)"China assumes charge of Gwadar Port," Pakistan Observer,May 24,2013.

(25)张敬伟:《瓜达尔港是世界看中国的镜子》,载[新加坡]《联合早报》2013年02月22日。

(26)Gurpreet Singh Khurana,"Securing the Maritime Silk Route:Is there a Sino-Indian Confluence?" China and Eurasia Forum Quarterly,2006,Volume 4,No.3,pp.89-103.

(27)冯梁、张春:《中国海上通道安全及其面临的挑战》,载《国际问题论坛》2007年秋季号,第100页。

(28)杜正艾:《切实维护海上通道安全》,载《学习时报》2009年1月6日。

(29)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海上通道安全课题组:《海上通道安全与国际合作》,北京:时事出版社2005年版,第331页。

(30)马平:《国家利益与军事安全》,载《中国军事科学》2005年第6期,第65页。

(31)Robert D.Kaplan,"Center Stage for the 21st Century:Power Plays in the Indian Ocean," Foreign Affairs,2009,Vol.88,No.2,p.17.

(32)左大康主编:《现代地理学辞典》,北京:商务印书馆1990年版,第33-34页。

(33)[英]P.奥沙利文:《地理政治论——国际间的竞争与合作》(李亦鸣等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1年版,第72页。

(34)卜永光:《中国的海外基地建设:在需求和现实之间寻求平衡》,载《现代舰船》2013年第2B期,第17-19页。

(35)Daniel J.Kostecka,"Places and Bases:The Chinese Navy's Emerging Support Network in the Indian Ocean," Naval War College Review,Winter 2011,Vol.64,No.1,pp.59-78; Robert D.Kaplan,"China's Two-Ocean Strategy," in Abraham Denmark and Nirav Patel(ed.),China's Arrival:A Strategic Framework for a Global Relationship,Washington,DC:Center for New American Security,September 2009,pp.43-58,http://www.cnas.org/files/documents/publications/CNAS%20China's%20Arrival_Final%20Report.pdf.

(36)《李克强:愿与巴基斯坦开拓海洋等新领域合作》,新华网伊斯兰堡2013年5月22日电,http://news.sina.com.cn/c/2013-05-23/035527199897.shtml,2013年5月23日。

(37)Farhan Bokhari,Kathrin Hille,"Pakistan turns to China for naval base," Financial Times,May 22,2011; Kalbe Ali,"China agrees to run Gwadar port," The Dawn,May 22,2011.

(38)《梁光烈:解放军无意在印度洋建军事基地》,载《新华网》,http://www.chinanews.com/mil/2012/9-05/4158775.shtml,2012年09月05日。

(39)钟晶晶:《中缅天然气管道全线贯通》,载《新京报》2013年6月05日。

(40)海韬:《海军建首批海外战略支撑点?》,载《国际先驱导报》2013年1月10日。

(41)张敬伟:《瓜达尔港是世界看中国的镜子》,载[新加坡]《联合早报》2013年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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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场效应、瓜达尔港与中国在西印度洋的利益_瓜达尔港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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