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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
一、学术创新的前提
研究中国近百年风云激荡的历史,对于了解如何由封建的中国演进到当代的中国,正确认识国情,意义十分重大。这项研究又担负着思想教育的任务,直接影响到青少年正确认识自己国家走过怎样的道路,树立什么信念和怎样做人,因而自然引起人们的关注。
新时期以来,近代史领域出现了思想活跃的可喜局面,提出了不少新问题,有效地克服了以往存在的教条化倾向。这是研究者勇于创新和扎实地研究史料而取得的。但是,毋庸讳言,有的论者矫枉过正,得出了偏颇的结论。诸如,在如何看待列强势力和殖民统治对近代中国的作用,如何评价统治阶级人物,如何评价推翻帝制的暴力革命等重要问题上,似乎只要敢于否定以往人们普遍接受的结论,就是所谓“创新”,而不顾是否符合基本的史实。研究工作必须详细占有材料,尊重并掌握史实的基本联系,通过分析审慎地得出结论——这是从事学术研究的基本方法,也是任何创新的前提。如同列宁所说,由于社会现象极其复杂,没有比随便抽出一些个别事实来企图证明某个论点更站不住脚了。“如果从事实的全部总和、从事实的联系去掌握事实,那末,事实不仅是‘胜于雄辩的东西’,而且是证据确凿的东西。”片断地随便挑出个别史实作为论据,那就“只能是一种儿戏”。(《统计学和社会学》)有人称赞袁世凯教育政策高明,出了陈独秀、李大钊、胡适、蔡元培等人才。按照这种逻辑,清初有三大启蒙思想家,鸦片战争前后有林则徐、龚自珍、魏源,难道都要归功于明朝末年和乾隆末年以后的腐朽统治?如何讲得通呢?“五四”时期人才的出现是由于本国文化的滋养和中西交流的益处,怎么能归功于逆历史潮流而动的袁世凯呢?
二、近代推翻封建专制的革命不应该肯定吗?
有人认为,近代以来“激进主义”造成中国连续不断的动荡。谭嗣同是激进主义的鼻祖,辛亥革命推翻清朝,却使中国陷于军阀混战。当时不如保留清政府,让它慢慢改革,中国近代化反会加快。
这种否定推翻帝制的革命的看法,完全违反基本的史实,也根本违背历史上志士仁人摸索救国真理而形成的认识路线。清朝政府把要求改革的戊戌维新运动残酷绞杀了,叫喊“宁赠友邦,不与家奴”,甘当帝国主义的奴才,这样的反动卖国政府还能指望它真心实行改革吗?中国封建社会历经二千年,至明清时期已经腐朽不堪。因此清初有黄宗羲发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的呐喊。乾隆时期,赵翼不顾文字狱的压力,以考史形式深刻揭露封建专制统治的罪恶。嘉道年间,龚自珍更指斥封建皇帝是“霸天下之氏”,专制统治对社会的残害,有如将活人放在独木之上,用长绳捆绑起来,“俾四肢不可以屈伸,则虽甚痒且甚痛,而亦冥心息虑以置之”,造成社会奄奄然无生气。魏源同样对封建专制激烈批判,同时公开表示对西方民主政体的向往。至十九世纪末,康有为、谭嗣同、梁启超、黄遵宪都痛斥专制。黄遵宪长期担任外交官,对西方政制有亲身观察,得出“举世趋大同”的结论。在维新变法中,他本来属于稳健派,至戊戌失败后,被放逐家乡。从清政府在政变后数年的所作所为,他看清楚清政府反动腐败更甚,已无可救药,故在致梁启超信(1902年)中愤然指出:“(清廷)所用之人,所治之事,所搜刮之款,所娱乐之具,所敷衍之策,比前更甚焉”!故时时酝酿着转向暴力革命,表示:一有机会,将投袂而起,到那时,加富尔变为玛志尼矣!他的诗集中最后一首,即高声预言:“人言廿世纪,无复容帝制。”坚信封建帝制定将被推翻。梁启超也曾预言未来辞典上决无“宣统五年”的字样。
这就证明:当时不推翻反动卖国的清政府,不扫荡腐朽透顶的封建专制统治,中国就不能前进,中华民族就不能获得新生。因此,辛亥革命的爆发是历史的必然,“顺乎天而应乎人”,也是近代志士仁人摸索救国真理而达到的必然结论。无视基本的历史联系,企图否定革命,是根本站不住脚的。这种出于对现实的感想而发的“新”说法,不过是臆造历史,同严肃的学术研究是背道而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