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技术哲学研究·
论人文学科在认知科学中的作用
——基于认知科学与人文学科边界及其互补性的思考
江 怡1,2
(1.山西大学 哲学社会学学院, 太原 030006;2.山西大学 科学技术哲学研究中心, 太原 030006)
摘 要: 认知科学试图理解人类大脑的能力,如推理、知觉、记忆、认知、情感、注意力、判断力、行动控制、语言使用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联系,它通常被看作属于自然科学,并由此与人文学科形成某种对立。然而,由于认知科学直接关注的是人类的心灵和语言,具有明显的跨学科性质,在其组成部分中已经包含了某些人文学科的内容。认知科学的本质可以被理解为对人类心灵和语言的研究,而人文学科则是以特殊的方式探索人类心灵和语言。语言学和哲学是认知科学中属于人文学科的两门学科。哲学并非一种具有自身特殊研究领域和问题的独立学科, 哲学在本质上就是具有跨学科的性质。哲学与科学之间没有明确界限,哲学研究不仅是科学研究的出发点,也是科学研究探索的终点,科学研究对哲学的依赖与哲学研究对科学的依赖一样,都是相互补充,互为说明的关系。认知科学与人文学科之间也没有明确界限,人类心灵是心灵哲学家和认知科学家共同关注的焦点。当认知科学在人类认知中发挥更多作用时,人文学科就变得更有希望获得更大的进步。
关键词: 认知科学; 人文学科; 人类心灵和语言; 学科界限
众所周知,今天没有一种共同接受的认知科学定义,正如没有一种统一的人文学科定义一样。在这种意义上,当今的学科分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相互冲突的情况:一方面,科学发展的精细化使得学科之间的分化成为必要,而这种学科分化又带来了不同学科之间的隔膜;另一方面,正是由于这种学科之间的分野,导致了面对复杂事物和现象,任何具体学科都无法单独实现对它们的认识和解释,因而需要不同学科之间的合作配合,这样又出现了许多跨学科的研究领域,出现了不同学科走向综合的趋势。认知科学正是在这种时代背景下产生的:由于认知科学是由不同学科共同从事的研究领域,因而,认知科学不存在一个统一的定义就是一种正常的现象了。
根据目前学界的共识,认知科学是由六个不同学科构成的,即神经科学、心理学、计算机科学、人类学、语言学和哲学。虽然不同认知科学家对这六个学科的界限划定不尽相同,但大致都包含了这些学科领域的基本研究内容。罗伯特·斯坦顿(Robert J. Stainton)在《认知科学的当代争论》前言中把认知科学分成4个分支领域:(1)行为和脑科学,包括心理语言学、神经科学和认知心理学; (2)社会科学,包括人类学和社会语言学; (3)形式学科,包括逻辑学、计算机科学和人工智能; (4)哲学的一部分,包括心灵哲学和语言哲学。在斯坦顿看来,认知科学的标志是它借鉴了所有分支的方法和结果,试图得到对心灵的全面理解。(1) Stainton, Robert J. ed., Contemporary Debates in Cognitive Science ,Oxford: Blackwell, 2006, p. xiii.在所有这些分支中,我们只能找到两个传统意义上的人文学科,即语言学和哲学,但也有其他两个学科使得语言学成为跨学科的研究领域,即社会学和心理学。从斯坦顿的划分看,我们可以发现自然科学在认知科学中是非常重要的。可以肯定的是,认知科学已经基于自然科学进行了分类,其形成是由实验科学构建的。这也就是我们通常认为认知科学属于自然科学的原因之一。
也是基于这个原因,人们通常会把认知科学与人文学科看作是相互对立的,甚至导致了在这些不同研究领域的科学家们与人文学者之间在关于认知科学的许多重要问题上发生相互冲突。但正如我们上面所看到的,由于其跨学科性质,认知科学已经涉及人文学科。因此,面对自然科学家和人文学者之间的争论,我们将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人文学科在认知科学中的作用是什么?或者人文学科对认知科学做出了什么贡献?在本文中,我将尝试通过分析认知科学中人文学科的不同方面来回答这个问题,特别是在理解人类心灵方面的哲学作用。最后,我想指出,认知科学和人文学科之间并没有明显的界限。
一、认知科学中的人文学科的不同面孔
上文指出,认知科学的自然科学倾向使得人们相信认知科学应当属于自然科学的一部分,虽然其中包含了人文学科的一些学科。的确,从某种意义上说,认知科学是操纵信息的方法和过程的跨学科研究领域。认知科学以自然科学为基础是自然而必要的,因为它是经验的和以实验为导向的。例如,赫尔辛基大学数字人文系的学者认为,他们的认知科学研究是紧紧依托自然主义的研究方法:如心理生理实验、脑成像和刺激(脑电图,脑磁图,功能磁共振成像,经颅磁刺激)、数学建模和分析哲学。最后一个是基于理论和实验科学作为其数理逻辑和推理公式的研究模型,因此,人们普遍认为,它可以被归类为自然科学的一个分支,作为精确科学的方法论。英国爱丁堡大学提供认知科学硕士课程,如意识、形而上学、语言习得、计算神经科学、计算心灵、语言病理学,以及人类能动性和自由意志等。爱丁堡大学在介绍认知科学时指出,哲学家和科学家长期以来一直在思考人类心灵的本质和语言在构成人类心灵中的作用。最近在机器人、脑成像、人类学和语音技术等多个领域的发展,为探究理解我们自己的内部运作带来了许多新的视角。
认知科学汇集了来自语言学、心理学、哲学、神经科学和计算机科学的学者。作为多学科交叉的认知科学试图理解人类大脑的能力,如推理、知觉、记忆、认知、情感、注意力、判断力、行动控制、语言使用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联系。认知科学使用诸如计算机建模、语言分析、哲学推理、机器人学、神经成像和心理学实验等方法。虽然对人类心灵的理解是复杂的并且存在于不同学科之中,但认知科学与其他学科的相互作用是讨论这一话题的最佳选择。根据上面的解释,我们可以看到认知科学中人文学科的不同面孔。
第三,哲学还提供了人文学科与认知科学重叠领域出现的可能性。我同意保罗·萨加德的观点,即认识论、形而上学和伦理学是彼此高度相关的。但这种联系是哲学与科学结合的一部分。毫无疑问,在哲学史上,哲学与科学之间存在着密切的关系。哲学通过对科学理论的逻辑推理而对不同时期的科学发展有深刻的见解。正如石里克所说,哲学的一个重要功能是通过逻辑证实澄清科学术语的意义。事实上,大多数科学家的理论通过对他们的表达式进行哲学分析之后,在他们的结构中变得非常清楚。这意味着哲学家们是以哲学的方式帮助科学家们澄清他们的理论,无论科学家们是否意识到了对他们理论的这种澄清工作。同时,科学理论有助于更多地了解我们在经验观察和实验中所表达的宇宙和实在的性质和结构。众所周知,科学上的最为重要的问题最终都是由不同时代的最伟大的科学家构造出来的,而这些问题往往正是哲学上的重要概念,例如,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理论。在这个意义上说,伟大的科学家一直被认为是探索自然和世界之谜的哲学家。换句话说,哲学是这样一种领域,在这个领域中,科学家们能够找到以抽象的方式构建自己理论的最普遍意义。
此外,哲学问题不同于科学问题的一个重要区别在于,它们更具有规范性而不是描述性,即它们总是关心这个世界应当是什么,而不是追问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尽管它们具有普遍性和规范性,但哲学问题与描述性的科学问题依然密切相关。通过考虑哲学的三个主要分支:认识论,形而上学和伦理学,我们可以更好地看出这种联系。
心理语言学被视为一种研究语言的感知、生产和习得所涉及的心智能力的科学。因此,它被认为是语言的心理学,包括儿童的语言习得、潜在于成人理解和产生语音的心理过程、语言障碍等,它是心理因素对语言开发、利用和解释影响的研究。与神经语言学相比,心理语言学聚焦于心理活动对语言的外在影响,而前者则是聚焦于神经系统的内向功能对语言的影响。无论如何,它们是以不同方式和不同方法对语言的专门研究。相应地,社会语言学是研究语言在社会中的作用以及语言和社会因素之间的相互作用。在与神经语言学和心理语言学的联系中,社会语言学是一种社会研究而不是科学研究。我们可以在语言学的范畴下找出它们之间的关系。所有这些都是语言学的分支,但神经语言学和心理语言学关注语言功能的内在方面,社会语言学关注社会语言的外在方面。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出,社会语言学具有社会科学的而非人文学科的某些特征。但语言是所有这些语言学分支的研究目标,而研究语言在社会中的形成和习得则相关于语言与社会的相互作用。因此,社会语言学也可以被视为人文学科的一部分,其目标是了解社会中的人类。在这种意义上,相比较于神经语言学和心理语言学,社会语言学更倾向于属于人文学科的研究领域。
其次,关于与认知科学相关的哲学。正如我们在上面所看到的,哲学中的分析方法被认为在方法论上与自然科学有相似之处,尤其是与数学和计算机科学等精确科学相似。作为人文学科的核心,哲学以不同的方式探索人性和人类语言的本质。形而上学中的思辨始终被视为哲学中的基本方法,它将哲学描述为与自然科学不同的一门学科。但是,在20世纪初,实验科学的兴起削弱了这种思辨方法。科学方面的所有成就都表明了科学方法在理解人类理性和语言中的意义。一些具有科学精神倾向的哲学家和具有哲学倾向的科学家在20世纪20年代联合起来,试图基于自然科学重建哲学。这就是维也纳学派及其盟友。他们的逻辑经验主义旨在解释20世纪初科学发现的哲学意义。那是一个奇妙的时代,大多数突破性发现都是由科学家们完成的,而新的发明也是如此。这些科学发现和技术发明改变了人们对世界的看法,激发了哲学家们以不同于传统的方式处理哲学问题。但是,在一些哲学家看来,哲学在本质上不同于科学,它可以使用纯粹的推理来获得关于实在、道德的绝对确定的知识,但从来没有人成功地形成一套无懈可击的答案。然而,自从20世纪20年代以来,物理主义和自然主义在哲学研究中逐渐占领了主导地位。正如保罗·塔加德(Paul Thagard)在《心理学哲学和认知科学手册》的导言中所说的,自然主义并没有宣布哲学可以还原为科学,因为关于知识、实在和道德的哲学问题都比自然科学中研究的具体问题更为普遍,更具有规范性。(5) Thagard, Paul, ed., Handbook of Philosophy of Psychology and Cognitive Science ,Amsterdam: Elsevier, 2007, pp.ⅹ-.哲学问题更为普遍,是因为它们不涉及具体科学考察的实体和过程,如生物学研究植物和动物;相反,它们涉及存在的一般性质和我们对它的认识。
在与认知科学的关系上,我认为,哲学并非一种具有自身特殊研究领域和问题的独立学科,相反,哲学是对来自不同学科的问题进行哲学式讨论的领域。因此,“哲学”一词应当被用作形容词而不是名词。这意味着哲学在本质上就是具有跨学科的性质,这不仅在人文学科而且在自然科学中。值得注意的是,哲学是一种专注于人类心灵和语言的研究,而这些正是认知科学关注的核心。特别是,心理学是认知科学的核心部门之一,它与在本质上关心人类心灵和语言的哲学就有着密切关系。哲学心理学作为哲学而非心理学的一个分支,而道德心理学则作为道德推理的一部分。它们或多或少以经验的方式关注人类的心理本质,并与实验科学有着更为密切的关系。伴随着它们与认知科学的关系,哲学和心理学相结合,产生了一些新的跨学科领域,如社会认知神经科学、机器人学和实验哲学。通过这种方式,心理学已不再是自然科学的一门学科,它成为许多学科的平台,可以展示它们对人类心灵和语言的见解和信息。它被称为科学的中心,将知识转化为其他学科,同时从中吸收知识。事实上,心理学在认知科学的参与范围一直在增加。它具有双面的形象,其标志就是人文学科和自然科学的结合。德雷·根特纳(Dedre Gentner)在2010年曾预测,心理学将在2038年的认知科学中独领风骚(6) Gentner, D.,“Psychology in Cognitive Science: 1978-2038,”Topics in Cognitive Science ,(2),2010, pp.328-344.。虽然这有些夸张,但却表明了这样一个事实,心理学是对人类心灵和语言研究的众多领域的决定性选择。
首先,语言学和哲学是认知科学中属于人文学科的两门学科。众所周知,语言学中有很多跨学科的学科,如神经语言学,心理语言学和社会语言学。这些学科以实验方法为中心。神经语言学作为语言学的一部分,是对大脑语言处理的跨学科研究,重点是在大脑某些部分受损后的口语处理,它也被称为神经系统的语言学。伊丽莎白·阿森(Elisabeth Ahlsén)在她的《神经语言学导论》中说,它研究的是涉及脑或脑功能任何方面的人类语言或交流(语音,听力,阅读,写作,或者非言语方式)。(2) Ahlsén, Elisabeth,Introduction to Neurolinguistics ,Amsterdam & Philadelphia: John Benjamins Publishing Company, 2006, pp. 3-4.伊迪丝·特拉格(Edith Trager)在1961年发表于《语言学研究》上的开创性文章中把神经语言学刻画为“跨学科研究的领域,而这个领域并不具有形式上的存在,它的主题是人的神经系统和语言之间的关系”。(3) Trager, Edith, “The Field of Neurolinguistics,”Studies in Linguistics ,(15),1961, pp.70-71.从那时起,该研究领域得到了迅速发展。阿森在她的书中解释了神经语言学的这种跨学科性质。她说:“它的跨学科重点包括语言学、神经解剖学、神经学、神经生理学、哲学、心理学、精神病学、言语病理学和计算机科学领域。这些学科在神经语言学中被普遍使用,但其他一些学科也具有高度相关性,为神经语言学的理论、方法和发现做出了贡献。它们包括神经生物学、人类学、化学、认知科学和人工智能。因此,人文学科、医学、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以及技术【在这些科学中】都得到了表征。”(4) Ahlsén, Elisabeth, Introduction to Neurolinguistics ,pp. 4-5.很明显,神经语言学在实验方法的语言研究中是非常有成效的。在这种意义上,神经语言学就是把语言置于神经系统中,观察神经系统在语言使用中的功能。语言的功能可以在神经系统的层面上得到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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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由于认知科学中人文学科的许多面孔,认知科学的本质可以被理解为对人类心灵和语言的研究,而人文学科则是以特殊的方式探索人类心灵。然而,在哲学史和当代大陆哲学中,哲学与科学之间被看作存在着明显的区别。根据这种区分,哲学必须远离科学,哲学可以保持其对世界的独特地位。但在当代分析传统中,哲学家更倾向于指导以可观察和实验方式改造哲学的科学模型。不仅是哲学,还有其他人文学科,如文学、历史、宗教和美术,都以一种公共和常识的方式加以重建。模型在文学作品中占主导地位;历史已经变成对历史证据和经典的研究;宗教与科学理论有关;美术依靠实验得到发展。近几十年来,实验哲学已经得到激发,虽然它在哲学研究中的有效地位依然存在很大的争议。无论如何,在科学技术日益昌盛的今天,我们似乎已经很难严格地区分哲学和科学。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它已经直接影响到我们对哲学与科学关系的深入理解。如果不考虑不同哲学流派对哲学性质的不同理解,仅从哲学与科学相互作用的现实情况看,我们的确很难在哲学与科学研究之间划出一条清晰的界限。如今,科学研究的成果早已渗透到哲学思考之中。哲学家们对科学理论和研究成果的历史反思和概念分析,不仅直接导致当代哲学中的“语言转向”以及分析哲学运动的发展,而且使得科学的思维方式受到更为细致的考察,科学的理论术语逐渐进入哲学研究的话语体系。同样,当代科学的思维方式也受到哲学讨论的强烈影响。即使是大陆哲学家也会关注科学的发展,尽管他们的解释与科学家们的想法有所不同。相比之下,哲学在认知科学中起着重要作用。正如卡罗琳·索贝尔(Carolyn Sobel)和保罗·李(Paul Li)在《认知科学:一种跨学科的方法》中所说,“哲学在我们追求理解我们所面对的宇宙中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对理解我们自身也是如此。”(7) Sobel, Carolyn P. and Li, Paul, The Cognitive Sciences :An Interdisciplinary Approach ,Los Angeles: Sage, 2013, p. 343.自古希腊以来,哲学家过去一直致力于解决身心问题。这个问题是科学家探索心灵独特本质的出发点,他们由此发现了心灵的性质及其与身体之间的关系。当科学家们发现一些关于科学和技术发展无法解决的难题时,他们会呼吁哲学家们的帮助。例如,如何解释感受质(qualia)的性质?如何描述现象意识?在什么意义上我们可以解释道德?在《道德和认知科学》中,里贾纳·里尼(Regina A. Rini)描述了认知科学家的道德判断理论与哲学中的道德理论的相互作用(8) Rini, Regina A.,“Morality and Cognitive Science,”Internet Encyclopedia of Philosophy ,https://www.iep.utm.edu/m-cog-sc/(September 16 2018),访问时间:2018年9月16日。。根据这种描述,大多数哲学家都会或多或少地否认认知科学在道德哲学中的作用。一些人把认知科学看作主要是起到否定的作用。在他们看来,哲学是科学研究不可替代的。例如,道德哲学家试图回答实质性的伦理问题,比如,我们可以追求的最有价值的目标是什么?我们该如何解决这些目标之间的冲突?我们有什么方法可以不采取行动,即使这样做会促进最佳结果?一个美好的人类生活的形状是什么,我们怎么能得到它?一个公正的社会是如何组织的?很明显,根据一些实验成果和实证数据库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从这个意义上讲,哲学研究不仅是科学研究的出发点,也是科学研究探索的终点。然而,换一个角度说,这非但没有表明哲学研究与科学研究的对立或界限分明,相反,这恰好表明科学研究,无论是研究的出发点还是最后的理论解释,都无法离开哲学研究,无法否认科学研究的终极目的依然是以促进对人类心灵和语言的更好理解,否则,科学研究就会走向错误的方向。
调强放疗以不同物理手段进行治疗的技术,依据靶区外形,经过控制与调整照射野内射线不同强度分布所形成不同剂量达到对靶区致死性高剂量的照射,同时对肿瘤周边正常组织的照射控制在耐受分为内一种放疗技术[4-6]。调强放疗设计思路源自CT逆向思维:均匀的射线束在通过人体以后变为强度不均匀射线束,若采用照射采用不均匀射线束,那么射线可能为均匀IMRT关键因素是照射野中进行不均匀射线治疗,在加上多野照射则能够得到靶区立体形状剂量分布且可使“剂量适形”[7-9]。
Clouds approach from southern mountain, heavy snow will fall right away.
根据以上分析,人类心灵和语言是许多人文学科和认知科学共同关注的核心问题。他们以不同的方式讨论有关心灵和语言之谜的问题。作为一门以科学为导向的跨学科研究,认知科学聚焦于实验观察,以及对世界的物理现象的描述和分析。它旨在通过对人类大脑和语言行为的可观察和可重复的实验,准确了解人类的心灵和语言。但认知科学的所有研究的目的,都应当是把人类理智作为不同于地球上其他生命形式的特殊理智。例如,物理学研究无生命的物质事物,数学研究人类理智中的形式演算,而认知科学则关心这些演算是如何发生的。在这种意义上,认知科学是人类研究的一部分,而不是对物质事物研究的一部分。在这里,物质事物这个词意味没有理智和无意识的事物。认知科学是关于人类认知的科学,它是关于人类的。从这个角度来看,很明显,认知科学在最终解释中与人类有关。这也表明,认知科学不同于物理学、化学或地理学,后者研究的是物质事物的性质和构成方式。认知科学直接关注的是人类的心灵和语言。
由于认知能力的存在而使人类成为有智慧的生命,而认知能力是人类心灵和语言的一部分。这不是人类的纯粹生物本能,而是人类从事思想、学习、说话和推理的基本能力。在这些方面,我们可以发现,认知科学的交叉学科领域都与人的思想和语言密切相连,这些研究领域包括人工智能、注意力、知识和语言处理、学习和发展、记忆、感知和行动、意识,等等。所有这些领域都关注作为行动中的认知主体的人类大脑。人工智能是人类智能在机器中的模拟,以更为精确和快速的方式做出演算和推理的能力。注意力被认为是大脑中心理活动的一个方面,它涉及心理现象的选择。学习和理解语言的能力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语言处理的研究范围从对语音的声音模式到整个句子的研究。语言处理过程只是发生在人脑之中,但今天却通过人工方式在机器中得到模仿。学习和发展是我们随着时间的推移获取知识和信息的过程。根据目前的科学研究,婴儿出生时很少或根本没有知识(这取决于如何定义知识),他们仍然具备使用语言、行走和识别人和物的能力。学习和发展研究目的就在于探究这些过程可能发生的机制。认知科学家像心理学家那样研究记忆,但往往更关注记忆如何影响认知过程,以及认知和记忆之间的相互关系。感知是通过感官获取信息并以某种方式处理信息的能力,行动则是指向系统输出的活动。人类通过运动反应来实现行动,空间规划和运动、语音生成和复杂的运动,都是行动的方方面面。意识就是觉察到某物是否是外在的对象或在自身的对象。这有助于具有能力的心灵体验或感知到自我。所有这些跨学科领域都以不同的方式关注人类的心灵。
二、哲学与科学之间没有明确界限
认识论即知识理论,询问人们是否知道、知道什么以及如何知道。它经常以先验的方式进行,独立于任何日常的或科学的经验,但从来没有先验地建立任何先验真理。一种更自然的认识论方法是通过把认识论置于人类心灵和社会之中而通过心理学的实证方法和其他认知科学,考察人类知识的结构和增长。虽然科学没有直接解决关于我们是否知道以及我们应当如何获得知识,但心理学的确提供了许多关于我们所知的心理结构和获取知识的心理过程的理论和实验证据,从直接的知觉到高阶的推理。如果认识论不了解心灵是如何工作的,那么它就是盲目的,误导的和毫无意义的。
今天,越来越多的心灵哲学家和语言哲学家尝试根据心理学、神经科学、人工智能和实验科学中的其他学科的发展,探索人类心灵的性质。然而,当代欧洲大陆哲学,诸如现象学、诠释学和后现代主义哲学等,则拒绝这一观点。对于他们来说,哲学应该在人类心灵上保持与科学研究不同的立场。但问题是,在科学迅速发展的今天,我们怎样才能在心灵和语言上保持哲学的独特思维方式?换言之,要保持哲学在探索心灵和语言中的独特地位,是否意味着不需要思考自然科学的发展成果,或者说,是否意味着需要与自然科学的发展相对立?
同样,形而上学的探索,即关于实在的理论,最好与科学发展密切相关。形而上学问题涉及各种实体的存在和性质,诸如心灵、概念、物质对象和数字。先验推理在形而上学中如同在认识论中一样,无果而终,但自然主义哲学则以形而上学和科学为联盟,提供追求存在问题的更有前途的方法。例如,任何关于他心的假设都可以通过心理学实验来评估人脑中相同的活动结构。而上面提到的所有其他形而上学问题,都可以通过科学理论来了解宇宙、物质和人类心灵的本质。我们知道,今天的伦理学是通过一些心理学实验和神经科学进行参与和测试的。在今天的道德研究中,很少有人会坚持否认经验因素的立场。伦理学确实是规范性的而不是描述性的,并且不能被还原为或替代为认知科学。但是,道德理论必定与人类的道德能力相一致,这就需要这些理论更加关注基于经验研究而不是先验概念结构的道德心理学。
由此可见,科学研究对哲学的依赖与哲学研究对科学的依赖一样,都是相互补充,互为说明的关系。尤其是在当今科学快速发展和社会急剧变化的时代,哲学与科学之间已经无法划分出明显的界限。一方面,无论是关于宇宙起源的各种假说,还是关于人类意识活动机理的实验研究,科学家们都需要和已经与哲学家们联手合作,甚至只有从哲学的视角加以解释我们才能理解那些科学假说和研究的真正意义。在这方面,虽然一些科学家不愿意接受哲学家们的分析判断,但科学理论和假说已经客观上形成了对哲学解释的诉求,例如,宇宙大爆炸理论、生物突变假说、物理学中的多重世界假说和弦理论等,这些都需要借助于相关的哲学理论加以说明。另一方面,哲学研究对科学的依赖表现为正反两个维度。在肯定的意义上,哲学研究以科学研究模式为模版的时代已经结束,取而代之的则是哲学家们对科学研究中的问题提出逻辑前提的论证和分析,试图用逻辑推论和概念分析澄清科学问题的真正含义。例如,哲学家们对神经科学和计算机科学研究的理论基础的讨论,以及对科学研究的形而上学基础的讨论等,都对科学研究本身带来了重要推动作用,同时也构成了当代哲学研究的重要内容。在否定的意义上,哲学家们对科学研究理论前提以及科学限度的反思和批判,也为科学研究提供了可供借鉴的思路。例如,海德格尔对现代技术和实证科学的批判,指出了当代科学发展中值得警惕的危险;赫伯特·L·德雷福斯(Herbert L. Dreyfus)对计算机能力的反思,在一定程度上提醒了计算机科学家们如何从计算的限度上思考计算理论的范围。这些更是成为当代哲学体现与科学研究形成并行发展态势的重要内容。在这种意义上,无论是科学家还是哲学家,都无法否认对方的研究对其自身研究的重要意义,甚至无法清楚地划定哲学与科学的明显界限。乔姆斯基(Noam Chomsky)在他2016年出版的新著《我们是何种生物?》中明确指出:“科学的最大关注,也许是最为重要的后续发展,是牛顿所确立但并未解决的解释鸿沟,这对人类而言可能是永远的谜团,正如休谟说猜测的那样。”(9) Chomsky, Noam, What Kind of Creatures Are We ?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2016, p. 87.这里的“解释鸿沟”就是科学研究无法跨越的对人类认知能力局限性的认识,这也正是哲学研究的主要内容。应当说,如何弥补这种解释鸿沟,是需要科学家和哲学家共同完成的任务。
三、认知科学与人文学科之间没有明确界限
从认知科学的历史中我们可以发现,哲学家和科学家们正在同一领域开展工作。众所周知,人类心灵的概念可以追溯到柏拉图时代的古希腊哲学。在近代,笛卡尔、霍布斯、莱布尼茨、斯宾诺莎、休谟和康德都是探索人类理性的本质和结构的哲学家。在认知科学发展的最初阶段,一些哲学家与科学家们共同通过对我们心理状态和活动的心理学方法去理解人类的认知。因此,人类心灵是心灵哲学家和认知科学家共同关注的焦点。 起初,认知科学家就是受到生物神经网络结构的启发,这些神经网络是由沃伦·麦库洛克(Warren McCulloch)和瓦特·佩茨(Walter Pitts)在20世纪30-40年代提出的,他们试图了解有组织的心灵原理。众所周知的人工神经网络理论作为今天的计算模型,正是生物神经网络发展的变体。在20世纪40-50年代,现代计算机或冯·诺依曼机,根据计算理论得以创造出来,这种理论认为这种机器可能是心灵的隐喻。根据一项研究,在学院研究机构完成的认知科学实验的第一个实例发生在麻省理工学院斯隆管理学院,这是由林克里德(J. C. R. Licklider)在心理学系指导并使用计算机记忆作为人类认知模型进行的实验。(10) Hafner, K., & Lyon, M. , Where Wizards Stay up Late :The Origins of the Internet , New York: Simon & Schuster, 1996, p. 32.1959年,乔姆斯基反对斯金纳的行为主义,开始了科学家们通过人类心灵的内部结构的说明对人类认知的旅程。杰里·福多(Jerry Fodor)于1975年提出了他的功能主义理论,作为以功能解释人类心灵的计算主义的第一种形式。1980年,约翰·塞尔(John Searle)提出了一个著名的反功能主义的中国屋思想实验。从那以后,功能主义对其论点进行了一些修改。德雷福斯在1972年和1992年两次从哲学的观点质疑计算机的能力,对认知科学的最初发展做出了贡献,尽管一些认知科学家认为他对计算机能力的担心是杞人忧天。
不要怂!我对自己说。高度的紧张令我的感官敏锐又麻木。我保持着高速而均匀的行驶。到了!我快速伸出手去,紧握住黑暗中另一只手。冰冷而光滑,像乳胶制的假手。但我知道这是一只真手,来自一具男尸。我强迫自己紧握住它,拖着尸体飞快骑行。不知骑了多久,我的直觉告诉我,该是出手的时候了。于是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只手甩了出去。我似乎将尸体甩过墙,甩到了巷子的另一边。体育课上扔铅球,我的成绩一向很差。不知道为何,这时迸发出这么大的力气。我好像还握着这只手抡了几个圈才脱手。但由于紧张,我已经忘了我到底有没有握着它抡几圈。
运用AMOS软件运算分析,对收集的766份问卷的假设进行结构方程模型拟合,其结果显示,各测度项估计参数显著性良好(P<0.001,显示为***的水平,P<0.01,显示为**的水平),其模型拟合路径如图2,其模型主要拟配度检验指标如表4。
我们已经看到认知科学与人文学科之间的密切关系,尤其是在认知科学史上与哲学的密切关系。这种关系的关键是认知。如今,简单地说,认知就是心理学上的思考。 有意识的推理有许多明显的应用,如纳税、下棋、做文学批评等,但思考会采用许多微妙的形式,例如解释感官输入、指导身体动作以及同情他人等。人类认知的传统比喻是计算机,即一个逻辑信息处理机器。对认知的研究不仅仅是思考,还包括注意力、记忆的创造和存储、知识获取和保留、语言学习和逻辑推理。随着人们获得新体验,他们的认知能够以微妙而有力的方式发生变化。人类与其他动物之间最大的鸿沟存在于我们的高阶心理过程中。对认知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人们如何通过快速或慢速思考做出决策。快速思考是直觉的、自动的,几乎不可能停止的,依靠启发式过程来做出“足够好”的决定。相比之下,缓慢的思考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记忆不是对过去发生的事情的公正和准确的记录。它们可能是通过现在的经历、欲望和恐惧塑造而成的。有可能无意中创建了一个错误的记忆,以满足某个心理需求。不同类型的记忆可以包括感官的、短期的和长期的记忆,记忆的存储方式可以对我们学习和应用知识的方式产生深远的影响。但是今天所有这些认知能力都是由计算机模拟出来的。认知科学家已经在某些方面实现了人类认知的过程,如计算建模,脑成像,行为实验和神经生物学方法。它意味着,认知科学已经提出了人类认知偏差和风险认知的模型,并已在行为金融学、经济学的发展中产生一定影响。它还产生了一种新的数学哲学理论,以及关于人工智能,说服和强制的许多理论。它使其在语言哲学和认识论中占有一席之地,并构成了现代语言学的重要组成部分。认知科学领域在理解大脑的特定功能系统(和功能缺陷)方面具有重要影响,包括从语音制作到听觉处理和视觉感知。它在理解大脑特定区域损伤如何影响认知方面已经取得了进展,它帮助揭示了具体功能障碍的原因和结果,如诵读困难、色盲和半侧忽视。所有这些功能障碍总是通过情绪和决策对精神状态和人类行为产生影响。当认知科学在人类认知中发挥更多作用时,人文学科就变得更有希望获得更大的进步。所有这些表明,认知科学与人文科学之间的确不存在明确的界线。
将试件按组别分别固定于载物台上,用858 Mini Bionix电子疲劳试验机对试件进行抗剪切强度检测,测试速度1 mm/min[2],保证受力方向与托槽底板方向一致,并记录托槽脱落的瞬间载荷,抗剪切强度=最大载荷/托槽底面积。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17AZX002)
(致谢:本文初稿是参加2019年6月1-2日在山西大学举行的“哲学、科学与社会的互动”国际学术研讨会上宣读的英文论文,感谢与会者对该文的评论意见)
(责任编辑 王浩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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