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苏联和华东剧变后国外马克思主义的现状_苏东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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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剧变在国外对马克思主义,特别是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产生了很大冲击。前一阵,西方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尤其是美国的政要们或者是亲自出马,或者是通过他们控制的媒体,大力宣扬“共产主义已经灭亡”,“马克思主义已经破产”。“社会主义已经进入历史博物馆”。那末,实际情况到底怎么样呢?马克思主义在西方、在第三世界是否真的消失了,没用了?!事实当然不是这样。前不久,我有幸应邀赴美作了为期一年(1993.9-1994.9)的学术访问。因为我对这一问题比较关心,对此作了一些考察,这里仅就我所了解到的情况作一点介绍。

一、马克思主义仍然是致力于无产阶级解放事业的共产党人的指导思想

毋庸讳言,苏东剧变对作为各国共产党、工人党指导思想的马克思主义是一次严重冲击;从总体情况来看,马克思主义在国外确实处于低潮,但也并非如有人断言的那样,马克思主义已经“一蹶不振”,更没有“消声匿迹”。西方和第三世界国家的共产党的状况就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他们在苏东剧变后的状况一般说来可分为以下三种。

一是放弃马克思主义,自行解散或改名易帜。比如,有80年历史的荷兰共产党在苏东剧变后就自行解散,放弃了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再比如,有70年历史的英国共产党则改为民主左翼党,公开放弃马克思主义。不过,这些党本来影响就不大,象英国共产党在改名易帜时,其党员还不到5000人。

二是从苏东剧变中汲取了教训,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使命,坚定了共产主义信念。这方面较典型的有印共(马列)和南非共产党。印共领导人乔·巴苏在1991年庆祝十月革命的集会上说,苏东剧变虽对社会主义事业是个打击,但“决不能说马克思列宁主义已经失败了,只能说苏联东欧国家在运用它时有失误”,他认为西方现在所以大肆宣扬“马克思主义已经灭亡”,其目的无非是要“迫使我们放弃社会主义道路”,可是,“在一个千百万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其购买力日益降低,财富正集中在少数人手里、文盲和失业与日俱增,暴力活动时刻发生的国家里,除了走社会主义道路外别无选择”①。因此,尽管在苏东剧变后有人要他们的党仿效苏共,自我瓦解,他们仍坚定地表示要继续走自己的路。南非共产党则在成立40年后于1991年12月第一次在本土举行了合法的代表大会。总书记乔·斯洛对与会的400名代表说“戈尔巴乔夫完全迷失了方向,自动加入诽谤本世纪产生的最伟大的苏联革命家和世界革命家列宁的大合唱”②。继任的领导人克·哈尼则表示,苏东事件将不会影响南非共产党,“我们已从苏联共产党的错误中汲取了教训,我们在南非从事社会主义的决心没有动摇”,并阐述了南非革命分两步进行的纲领。对此,英国的《金融时报》有一段较为客观的评述:“南非共产党的知识分子在对苏东共产主义崩溃的原因进行痛若的思考之后得出如下结论:在实践社会主义过程中出现了失误,社会主义理论并没有错,因而,南非共产党正在逆着共产主义在世界范围内日趋没落的潮流前进”③。当然,这里的所谓“日趋没落”只是他们的主观臆测和愿望而已。

大多数拉丁美洲的共产党人和左派人士也从苏东事件中汲取了教训,坚定了斗争的信念。他们一方面谴责解散苏联共产党的行为,一方面表示要继续忠于马克思列宁主义。比如玻利维亚共产党领导人赫·古铁雷斯等认为解散苏共是“对国际共产主义的背叛”,是“历史的倒退,对世界,尤其是对第三世界来说,是个悲剧”,是“对马克思主义的断然否认”;多米尼加共产党总书记表示这个事件应该引起反思,“但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放弃马克思和列宁宣布的社会主义原则或对其丧失信心”;乌拉圭共产党总书记海·佩雷斯也认为“尽管一些可供借鉴的历史性典型已经破产,但左派并没有在世界上消失,我们有责任向前迈进并找到在我国掌握政权的道路”④。墨西哥《至上报》在一篇署名文章中则更明确地指出:“对于拉美左派来说,关键是要坚持住,古巴革命者在坚持,他们是值得敬佩和支持的。在我们看来,美洲左派应该自我肯定,而最重要的自我肯定的行动之一是坚信未来,焕发历史乐观主义精神。所谓社会主义已彻底失败或资本主义已全面战胜了社会主义的说法无非是一种宣传,绝非事实”。“马克思主义没有失败,社会主义没有失败,失败的只是教条主义、官僚主义、独裁和对创造性的恐惧感。真正的社会主义一定会胜利。资本主义最终会彻底失败。”⑤

此外,还有一些党有一个变化过程,开始时对苏东的变化抱有幻想,甚至想适应,后来在严酷的现实面前受到了教育,原“欧洲共产主义”所属的一些党就是这种情况。最初,他们认为苏联、东欧的改革可得到西欧民众的支持,从而会扭转他们在国内选举中得票率下降的趋势,有的甚至认为苏联、东欧的变化实际上是“欧洲共产主义”的体现,或“欧洲共产主义”早已为苏、东的变化和改革奠定理论基础,因此想努力适应这一形势。比如,有的党把党的名称中的“共产”一词去掉,有的党为改变过去强硬左派的形象,在公开集会上不再悬挂镰刀、锤子的旗帜。这些党自以为这样一来,就可以赢得更多人的支持,因为国内的反对者也许再也不会“拿俄国熊(共产主义的代名词)”同他们过不去了。

但当苏共被迫停止活动,苏联解体,资产阶级报刊大肆宣扬资本主义“战胜”社会主义后,欧共各党积极同党内受所谓“新思维”影响的“革新派”的分裂活动和取消党的错误主张进行了斗争,一些党在十分困难的条件下争取生存、壮大,继续旗帜鲜明地坚持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比如,希腊共产党在1992年2月召开的十三大上,“革命派”与“革新派”的斗争就相当激烈,前者坚持党的名称不能变,坚持社会主义的斗争方向不能变,而后者则支持“新思维”,主张取消共产党,参加左翼联盟。最后,“革命派”取得了胜利,但会后“革新派”仍把持党报和电台,进行不符合党的方针的宣传,在党中央派人来接管新闻、宣传工作时,“革新派”人物竟以集体辞职相威胁。于是,4月底的中央全会上,双方再次较量,直到同年12月召开的14次特别代表大会上,才清除了“革新派”,重新调整了领导,并在政治报告中谴责解散苏共的“背叛社会主义事业”的行为,认为希共的理论实践是正确的,指出“以社会主义为目标的旨在使社会进步和变革的斗争一分一秒也不能停”。经过这场斗争,希共的人数虽由大约10万人减少到3.2万人左右,但希共认为,党的队伍更加纯结了,全党更加团结了。

西班牙共产党和法国共产党也进行了类似的斗争,最后“革命派”均取得了胜利。意大利共产党虽于1991年1月改了名,但党内不同意此举的人在同年12月中旬召开了代表大会,通过了“重建共产党”的党章和党纲,这实际标志着新的意大利共产党已正式成立。据报导,重建后不久,新党的党员就发展到约15万人。正如希腊共产党总书记阿·帕里加所说:“尽管采取了反对共产党人的措施,但是共产党人将继续存在”⑥。美国共产党领导人格·霍尔也对此充满信心,他说:“社会主义是经久不衰的,你可以斩断它,但它又会生出来,它深深植根于社会”,又说“从短期看,目前发生的事是一个倒退,但从长远看,却是前进了一步,它将有助于建立一种更美好的社会主义。”⑦

三是一些党至今在要不要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要不要继续坚持争取无产阶级解放事业的斗争这一根本问题上,态度还不十分明朗,有的趋向于走民主社会主义道路,有的则满足于一般的左翼运动。

以上就是西方和第三世界的共产党的概况。总体上虽说处于低潮,少数党解散,不少人退党,一些党至今态度不明朗,但从斗争的结果看,大多数马克思主义者,由此得到了锻炼,认清了什么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什么是真正的社会主义,从而为迎接新的斗争高潮作理论和组织上的准备。

二、马克思主义仍然吸引着尊重事实,追求进步,探究真理的人们

苏东剧变对国外学者研究马克思主义的冲击或影响,应该说是不大的。如果说有那也只是刚开始的那一阵子。不久,人们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又照常进行,在有些地方,在某些方面甚至还有点“升温”。

我在美期间,就亲身感受到马克思主义在西方的不容置疑的影响,马克思被普遍认为是本世纪影响最大的思想家之一,认为他的学说震撼人心,影响深远,已经融进了民众的意识。当然,在苏东剧变的头一二年,人们在大资产阶级操纵的媒体对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的大肆诋毁下,曾一度陷入迷惘,有的甚至真的认为“马克思主义失败了”,“社会主义完蛋了”,因此,出现了许多青年学生不再选修过去热衷的有关马克思主义的课程,一些讲授马克思主义的教授不得不改教其他课的情况,但这只是一时的。即便就在苏东剧变后西方媒体攻击诋毁最喧嚣之时,一些敬仰马克思主义的人也依然充满信心。比如,马萨诸塞州立大学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塞·鲍尔斯就公开表示“我并不因最近的事态发展而羞于被人称为马克思主义者”⑧;德·莱尼斯托斯甚至专程从纽约赶去伦敦凭吊马克思墓,她说“共产主义仍然活着,卡·马克思的思想也依然有生命力。在苏联,死亡的是斯大林主义,而不是共产主义。只要还存在着贫富悬殊的社会制度,全世界的劳动者就会联合起来,反抗唯利是图的社会制度”⑨。

一些尚谈不上“敬仰”,但比较客观的马克思主义研究者的态度也大致如此。我在美期间曾听到不少研究马克思主义的学者说,他们决不会因苏东剧变而减少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热情,因为在他们看来,马克思的思想已成为人类文化遗产的一部分。正如一位研究马克思的社会学和经济学的教授对我亲口说的那样,“马克思是伟大的思想家,是资本主义的最彻底的解剖者。社会学家、经济学家如不读马克思的书就不可能成为有洞察力的社会学家和经济学家。因此,所有的历史学家、社会学家、经济学家都得读马克思的书,而不管他主观上愿意与否。”

美国记者斯·迈斯勒和多·麦克马纳斯在苏东剧变后对马克思主义在西方的影响曾作过如下的描述:

“74年来一直既令人惧怕又被称颂为世界革命中心的苏联共产党垮台了,但是,共产主义的思想并没有全部消亡。尽管政府的要员们宣称取得了胜利,但是,马克思的遗产对政治学和经济学仍然具有影响。”

在这两位记者看来,马克思主义对主要资本主义国家至少有两大影响:

“一,民主世界许多最强大的政党(甚至一些保守的政党)的经济政策中都包含着社会主义的思想,且这些思想充满生机。例如,福利国家在西欧深入人心,其程度比大多数美国人所想象的要深入得多。各国政府还接受了马克思关于社会责任的思想……

二,马克思主义的社会思想在西方的学术成就上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这个世界的政治学、社会学和经济学中的许多论点是通过马克思主义的多棱镜进行分析并以马克思主义的术语来加以表述的”。⑩

如果说,这还是苏东剧变后头一二年的情况,那末近年来国外特别是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马克思主义研究则更有趋于活跃之势。美国的情况就说明了这一点。阿·贝内特于1994年9月6日在《华尔街日报》的一篇文章中指出“马克思主义在美国的大学校园里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东方最近发生的事件不仅没有使马克思主义过时,反而重新激起了人们的研究热情”(11)。1994年初,美国经济学家协会举行的一次题为“作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还有什么意义”的年会,竟然吸引了150多名只能站着听讲的听众,成为近年来人数最多的聚会之一。我所在的圣何塞州立大学的许多学生也表现出同样的热情,他们对有关探讨苏东剧变原因的学术报告会,讨论会都积极出席,且争着发言,谈自己的看法。在图书馆中,马克思的《资本论》、《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列宁的《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等书仍被列为学生借用率较高的图书之列。

对西方国家的一些人特别是青年所以对马克思主义感到兴趣,美国的朋友有许多说法,但归结起来主要是三条。

一是西方国家生产力的发展和劳动生产率的提高,缩短了人们从事劳动的时间,提高了人们的收入和文化水平,使他们有可能有条件阅读书刊和报纸,思考问题。

二是工人阶级和其他劳动群众通过长期斗争赢得的民主权利加强了他们的民主意识,这种民主意识随着社会问题的增加和尖锐而体现为各种新型的社会运动,这反过来又促进了民主意识的发展。

三是资本主义的矛盾向新的深度和广度发展,资产阶级的经济学说、政治学说、社会学说和哲学思想日益暴露出理论上的局限性,不能解释,更不能解决这些矛盾,因而求助于马克思。

显然这三条并不十分具有说服力,但我对第三条倒有点切身感受。苏东原社会主义国家发生了剧变,引起世人的震惊,但欧美资本主义国家的日子其实也并不太平。70-80年代以来,这些国家也相继爆发了一系列的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危机,许多美国人的“美国梦”,欧洲人的“福利国家梦”逐渐破灭了,因而,抗议、谴责、抨击和反对西方国家现存制度及其政府、政策的新社会运动此起彼伏,连绵不断。而他们过去信奉的传统理论又不能提出根本的解决办法。于是,许多青年人特别是他们中的学者对本学科中居统治地位的传统理论产生了怀疑,甚至产生了一种幻灭感。从同他们的接触中,我了解到,他们中的许多人,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才转而关心和研究马克思主义的,他们试图以此加深对社会问题的理解并希望从中找出解决现实问题的办法。

其实,对这种现象,美国社会学家和经济学家罗·海尔布隆纳早在1991年苏东剧变,西方媒体宣扬“马克思主义已失败”的时候就已预见到了,他说“资本主义不具有道德基础,它也从没有说过具有一种道德基础”,因而许多人,甚至包括教皇在内的有宗教信仰的人都不喜欢资本主义。”“资本主义不断增长和剧烈的运转……因此,它为自身制造了麻烦”,“人们总是渴望有一种在道义上能够令人满意的制度”(12),而这恰恰为马克思主义在西方的复兴创造了条件。

在人们研究马克思主义的过程中,当然会出现形形色色的思潮和流派。目前,流行的马克思主义研究倾向或流派也很多,这里限于篇幅,不能详细介绍,只能简要列举几派。

一是分析学派的马克思主义,这在法国表现为“后结构主义”而在英美则表现为“分析马克思主义”。分析学派的马克思主义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反对所谓“教条主义”,主张“摈弃传统的研究方法”,甚至试图运用自然科学的方法如现代数学,数理逻辑,博弈论等方法去分析马克思主义基本原则中人们所关心的问题。

二是激进经济学派的马克思主义,这是早在60年代末就在美国形成的一个学派。它除研究和宣传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外,主要致力于批判当代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的“主流派”经济学,致力于分析和批判当代资本主义新出现的一些倾向。

三是与西方新社会运动相结合的马克思主义,这在目前主要有两种,一是与生态、绿色运动有关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二是与女权运动息息相关的新女权主义的马克思主义。

四是解放神学的马克思主义,这是一种把神学理论同马克思主义“结合”起来的一种思潮,其目的是试图为广大基督教徒找到一条争取解放的道路。主要流行于拉美地区。

此外,还有所谓的“世界体系理论”等马克思主义,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

总之,作为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在国外基本上没有受到苏东剧变的冲击,即使有也很小,这两年且有升温的趋势。相信,不久将会有一批针对苏东剧变或对苏东剧变进行反思的马克思主义研究著作问世。

注释:

①《印度斯坦时报》,1991年11月8日。

②法新社索韦托1991年12月5日电讯稿。

③《共产主义意识形态在南非兴盛起来》载英国《金融时报》1991年12月5日。

④埃菲社马德里1991年8月26日电讯稿。

⑤[尼加拉瓜]托·博尔赫:《拉美左派应该坚持》,载墨西哥《至上报》1991年10月27日。

⑥法新社巴黎,1991年8月25日电讯稿。

⑦合众国际社纽约1991年8月30日电讯稿。

⑧[美]罗·迈尔斯:《马克思的影响不容忽视》,载《华尔街日报》1991年11月25日。

⑨合众国际社伦敦1991年9月1日电讯稿。

⑩(12)[美]斯·迈斯勒和多·麦克马纳斯:《共产主义跨了,但并没有消亡》,载《洛杉矶时报》1991年9月1日。

(11)[美]阿·贝内特:《共产主义崩溃,但美国的马克思却很活跃》,载《华尔街日报》1994年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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