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半途夭折和寿终正寝语境下的“两个必然”和“两个决不会”,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两个论文,寿终正寝论文,半途论文,语境论文,资本主义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二次大战以后世界发展出现了新的动向,虽然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周期性地发作,但其破坏性比过去小多了,同时由于信息科技革命和经济全球化的兴起,推动了资本主义生产力迅速发展,不但没有加速资本主义大厦的倒塌,倒是似乎为资产阶级的统治提供了修补这座大厦的材料。由于当代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繁荣并率先由工业经济步入知识经济的门槛,再加上苏联解体东欧剧变,有的人对“两个必然”的认识产生了动摇。在国内,我国改革开放的发展正处于重大的变革时期,改革开放实践的深入发展,使原有的指导原则不断被突破,有的人用过去传统的思想看不惯改革开放中出现的新事物,认为新事物不像社会主义;有的人用新的思想看过去的事情,认为以往我们所做的事情背离了社会主义。这样就使有些人甚至是有些共产党员也对社会主义产生迷惘,甚至对社会主义信念发生了动摇。
我们要建设的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树立和坚定社会主义的信念,是我们事业的灵魂,是我们的精神支柱。如果社会主义理想信念不坚定,那么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大厦还没有建成就将会倒塌。既然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出现的理想信念问题,那么就必须对当今世界发展的新事实新趋势要有科学的认识,对我国改革开放的实践要有科学的认识,对社会主义要有科学的认识。就必须用科学的方法,实事求是和与时俱进的态度进行理性思考,像过去那样把社会主义的理想和信念建立在依靠朴素的阶级感情上是不够的;如果还停留在僵化的表述上,不但无济于事,而且适得其反。
一、必须用科学的方法把握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方面的发展材料
1989年邓小平就指出:“多年来,存在一个对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的理解问题。……马克思去世以后一百多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在变化的条件下,如何认识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没有搞清楚。绝不能要求马克思为解决他去世之后上百年、几百年所产生的问题提供现成答案。列宁同样也不能承担为他去世以后五十年、一百年所产生的问题提供现成答案的任务。真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必须根据现在的情况,认识、继承和发展马克思列宁主义。”[1](P291)“世界形势日新月异,特别是现代科学技术发展很快。现在的一年抵得上过去古老社会几十年、上百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不以新的思想、观点去继承、发展马克思主义,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1](P291-292)
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分析了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资本主义的生产社会化和资本主义私人占有制之间的社会基本矛盾逐渐激化,从而揭示了“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同样不可避免。”(即“两个必然”)。[2](P284)马克思在世的时候,随着大工业的发展曾兴起了无产阶级革命斗争,后来俄国取得了十月革命的胜利。到了20世纪的20~30年代资本主义世界确实发生了像瘟疫一样的经济危机,差一点置整个资本主义于死地,结果历史的发展在经济相对落后的欧亚地区撕开了资本主义的缺口,建立了一批社会主义国家。历史发展的这些实践证明了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所作的“两个必然”的论述。因而我们都普遍相信列宁在20世纪初关于垄断资本主义是腐朽、垂死资本主义的思想,但是对此有的人又形而上学地认为“敌人在一天天烂下去”,寿命不会很长了。
从世界性瘟疫般的经济危机死里逃生后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为了适应社会化大生产的需要,在一定程度上吸取了自由放任主义所助长的频繁产生严重经济危机的教训,在生产关系方面作了自我调整,采取了股份化小、股权扩散的符合社会化大生产要求的做法,在上层建筑方面采取了国家干预调节经济的措施和一系列福利主义的措施。这些做法在很大程度上缓和了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拓宽了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空间,经济有了迅速的发展,使资本主义焕发了青春,资产阶级的关系不再是太狭窄、再也不能容纳它本身所造成的财富。资本主义的寿命要比马克思、列宁预想的长得多,因而有的人又把资本主义看成是永恒的社会制度。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对于关系到社会主义信念问题的资本主义寿命“不长论”和“永恒论”这两种对立的观点,似乎都有实践材料的支撑。这就向我们提出了如何认识和运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一基本原理的问题。
实践检验真理的标准是确定性和不确定性的统一。认识是否是真理,只能用实践检验,实践最终能鉴别出认识的真理性,这是真理标准的确定性或绝对性。但是由于受实践的社会历史条件的限制,再加上实践本身是一个无限发展的过程,因此某一历史阶段的实践、局部的实践又不足以成为可靠的标准,这是真理标准的不确定性或相对性。对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和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认识,只能用不断发展的实践来持续检验。
实践不断向前发展,事实又丰富多样,那么如何用不断发展的实践所提供的新事实来检验?这就又向我们进一步提出了一个如何正确认识历史发展的轨迹走向和现实发展的趋势的方法问题。
列宁曾指出:“因为社会生活现象极端复杂,随时都可以找到任何数量的例子和个别材料来证明任何一种意见。”[3](P182)又说:“在社会现象方面,没有比胡乱抽出一些个别事实和玩弄实例更普遍更站不住脚的方法了。罗列一般事例是毫不费劲的,但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或者完全起相反的作用,因为在具体的历史情况下,一切事情都有个别的情况。如果从事实的全部总和,从事实的联系去掌握事实,那么事实不但是胜于雄辩的东西,而且是证据确凿的东西,如果不是从全部总和,不是从联系中去掌握事实,而是片断的和随便挑出来的,那么事实只是一种儿戏,或者甚至连儿戏也不如。”[4](P279)主观主义、诡辩论往往是以主观的想象去代替客观存在,至多也不过是抓住一些表面现象,或者一个方面的材料,以表为里,以偏概全。他们经常主观主义地提出问题,做出主观的结论,然后根据主观的结论去寻找和挑选个别事例来作为论据,而不是从事实的全部总和,从事实的联系去把握事实。资本主义寿命“不长论”和“永恒论”就是主观主义和诡辩论的表现。
因此我们必须从社会主义在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国家取得胜利、后来出现重大挫折、但在中国快速崛起和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在上个世纪20-30年代的世界性经济危机中遭到致命打击、后来死里逃生并焕发青春这两类不同性质的材料出发,去揭示这两类不同性质事实之间的内在联系,才能科学认识历史发展的轨迹和现实发展的趋势,才能科学认识“两个必然”和“两个决不会”的辩证关系,从而坚定社会主义的信念。
二、必须站在历史发展的制高点以实事求是的态度进行理性思考,才能看清“两个必然”和“两个不会”的关系
历史经验表明,理想信念的坚定性必须植根于科学认识的基础之上。在理想信念问题上过去存在着一个误区,似乎一强调理想信念的坚定性,就必须坚信“共产主义很快就会到来”、“资本主义很快就会灭亡”。因而有的人认为当代资本主义虽然容光焕发,但已是晚期的绝症患者,把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理解为会在不长的时间内灭亡,将理想信念的坚定性与其实现过程的长期性和曲折性对立起来。因此当看到当今资本主义还有较强的生命力的时候,这些人对“两个必然”就产生了动摇。资本主义是必然要灭亡的,当代资本主义是存在这样或那样的弊端,但是现在是否进入腐朽垂死阶段,让我们先来思考一下资本主义寿命究竟有多长。
封建社会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尚能经历两千多年时间,而比专制的封建社会优越和进步得多的资本主义社会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停留的时间恐怕不会比封建社会短吧。另外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至少需要一百年时间,至于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邓小平指出“还需要一个很长的历史阶段,需要我们几代人、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坚持不懈地努力奋斗,决不能掉以轻心。”[1](P379)如果按照一代人30年计算,几十代人下来,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也需要两千年左右,从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再到完全战胜取代资本主义,恐怕还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因此资本主义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停留的时间不会比封建社会短,至少也有两千多年。
就假设以两千多年来计算,从1688年英国资产阶级和新贵族联合执政和1792年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成立到20世纪初,在资本主义才发展二百多年,刚走完其寿命的1/10,就说已进入垂死阶段,这就好比说一个人的寿命有70岁,在7岁左右,还处于少儿阶段,就说进入垂死阶段一样,恐怕是欠妥的、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有的小孩在少年因得病可能会死亡,但不能说人在少年阶段就进入垂死阶段。马克思说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今天学者们又说资产阶级在近一百年的统治所创造的生产力又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当代资本主义发展已率先由工业经济步入知识经济的门槛,知识经济刚初露端倪。在这种情况下说当今资本主义仍然是处在垂死、腐朽阶段,快要走完它的发展历程。这样不但使人难以坚定社会主义的信念,反而使人怀疑“两个必然”。
如果说资本主义的发展没有进入垂死腐朽阶段,那么如何看待社会主义在有的国家已经建立?如果说资本主义发展没有进入垂死腐朽阶段,是否我们就可以怀疑“两个必然”?
马克思认为,社会是在人的实践活动基础上生成的不断自我更新的有机体,并说:“我的观点是把经济的社会形态的发展理解为一种自然史的过程”。[5](P102)社会形态的发展和人的发展一样也有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人有生必有死,这是一个规律。人的死亡规律有半途夭折和寿终正寝这两种表现。大多数人走完幼年、少年、青年、中年和老年等发展历程后寿终正寝,这是人死亡规律的一般表现;少部分人半途夭折是人的死亡规律的特殊表现。我们既不会把半途夭折看成人死亡规律的一般表现;也不会把寿终正寝看成是人死亡规律的特殊表现;既不会用寿终正寝否定半途夭折的存在,也不会用半途夭折否定寿终正寝的存在;既不会因为人们处在青少年阶段身强力壮没有半途夭折,而得出人不会死亡的结论,也不会因为人们到老未死,就得出人不会死亡的结论。那么同样,资本主义的发展也是如此,有的寿终正寝,有的半途夭折。
1848年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揭示了“两个必然”,十年后,1859年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对其创立的唯物史观作出经典的表述时又指出:“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即“两个决不会”)[1](P53)在资本主义发展的过程中,发达国家经过充分发展走完它的各个发展进程,新的更高的社会主义生产关系所依赖的物质存在条件在资本主义的胎胞里成熟了,瓜熟蒂落,进入社会主义,这符合社会发展的规律。这是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发展规律的一般表现。另一方面,在资本主义发展的过程中,由于垄断加剧导致了资本主义体系发生严重的经济危机,爆发了世界大战,进而出现了严重的政治危机,使一些体质不强、疾病缠身的不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病入膏肓,先后爆发的两次世界大战导致了无产阶级革命,使这些体弱多病的资本主义不发达的国家没有走完它的历史进程半途夭折走上社会主义,这也符合社会发展的规律,这是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发展规律的特殊表现。因此“寿终正寝”和“半途夭折”都符合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都是“两个必然”的表现。
但是不能认为资本主义出现的“半途夭折”表明整个资本主义世界再也不能容纳生产力的发展了。“半途夭折”虽然并不表明“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新的更高的社会主义生产关系是在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后,通过政权的力量建立的,但是“半途夭折”确实表明它不能容纳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了,需要建立的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为发展生产力开辟了道路。“半途夭折”是“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的一种特殊表现,所以“半途夭折”和“两个决不会”不是对立的,资本主义的“半途夭折”和“寿终正寝”表明“两个必然”和“两个决不会”是一致的。“两个必然”从整个人类历史发展的高度揭示了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发展的规律,“两个决不会”既从历史发展的高度同时又从时代的角度提醒我们对“两个必然”要有清醒的认识,不要把资本主义的必然灭亡,仅仅理解为很快灭亡。“两个决不会”是对“两个必然”的补充、丰富和完善。
因此我们不能因为看到有的不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半途夭折,就认为整个资本主义就进入垂死腐朽阶段,也不能因为有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在走完它的发展进程才寿终正寝,就否认资本主义会被社会主义代替。我们既不能用资本主义发展灭亡规律中半途夭折的特殊表现否认它寿终正寝的一般表现,也不能用这一规律中的寿终正寝的一般表现否认它半途夭折的特殊表现,同样也不能把这一规律中的半途夭折的特殊表现当作寿终正寝的一般表现。
马克思指出:“资产阶级除非对生产工具,从而对生产关系,从而对全部社会关系不断地进行革命,否则就不能生存下去。”[2](P275)战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在新科技革命的推动下,不断调整生产关系以适应生产力发展的要求,相应地政治体制也得到完善。当今发达的资本主义已不再是早期血腥和危机四伏的资本主义,社会福利普遍推广,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阶级结构不断发生变化,国家政治生活中民主化和法制化程度不断提高,国家政权相对稳定。随着社会文明的发展,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一般不再用战争,特别是世界大战解决它们之间的矛盾。战争导致革命,缺少爆发无产阶级革命的外部条件,难以发生无产阶级革命。因此通过暴力革命推翻资产阶级统治的主客观条件不具备,同时马克思主义政党在这些国家通过竞选方式掌握国家政权的可能性也不大,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在发达国家可能是通过漫长的、和平的、渐进的方式来完成,通过走完它的发展历程,实现向社会主义过渡。资本主义的寿命比我们预期的要长得多,因此我们认为整个资本主义制度必然要灭亡,但不等于说就能在我们可见到的某一期限内灭亡。
因此在社会形态更替的问题上,不能从目前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繁荣得出资本主义不会被社会主义代替的结论,同样也不能从社会主义在几个不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变为现实,就把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过程看得很短很快。如果我们用自己短暂的生命看不到通过漫长的历史时期才能看到的这种代替现象,就否认“两个必然”,这是目光短浅的表现。我们对人类历史发展由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一资本主义社会演进的规律性看得很清楚,这是因为我们是站在历史发展的制高点上看这个问题的,而对当代资本主义的发展向社会主义方向演变的认识反而看不清,这是由于我们站在资本主义历史发展的“半山腰”中。正如一位诗人在游庐山时所描绘的:“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总之我们要清醒地认识到我们国家是通过资本主义的半途夭折——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规律的特殊表现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的,不要认为所有的国家也是通过这一种形式走上社会主义,否则就怀疑“两个必然”。同时我们既不要因为坚信“两个必然”而忽视“两个决不会”,也不要机械地用“两个决不会”去否定“两个必然”,这样才能科学地坚定社会主义的信念。
三、必须以与时俱进的态度进行理性思考才能看清当今世界发展的现状和趋势
有的人根据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的原理,提出我国的生产力比美国落后为什么生产关系比美国先进的疑问,产生了对我国社会主义的怀疑。根据前面阐述的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发展规律有“半途夭折”和“寿终正寝”这两种表现,从历史发展的横坐标来看,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在历史发展长河中的关系就不是简单的前后相继的关系。由于每一个社会形态都是一个过程,所以每一社会形态的生产关系赖以存在和发展的生产力有其起点和饱和点形成一个区间,相邻的两种性质不同的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生产关系所赖以存在和发展的生产力的起点和饱和点所形成的两个区间是交错在一起的,形成一个交错区。
交错区如同体育比赛中的400米接力跑中的接力区,在接力区的开端和末端之间交接接力棒都是符合比赛规则的。资本主义的发展在交错区内,不管是在开端还是在末端走上社会主义,都是符合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如果在交错区下限走上社会主义则是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这是资本主义发展半途夭折的表现;如果在交错区上限走上社会主义,则是资本主义发展寿终正寝的表现,其一踏上社会主义则可能是社会主义的中级阶段或高级阶段。在交错区内,社会主义的生产关系和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虽然是性质不同的两种生产关系,但是在适应社会化大生产等许多方面已有相似或相同之处。从理论上和实际情况两方面来考察,从生产力这个角度来说,现实的社会主义在交错区内离下限较近,资本主义的半途夭折通过暴力革命的形式走上社会主义。革命的跳跃式发展缩短了历史发展的进程,给经济文化落后的国家赶超先进赢得了制度上的优势,但在客观上又使社会主义从一开始就踏上一个比较落后的基点,这样就给我们带来了一个高难度的课题,就是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我们会落后于发达的资本主义。而发达的资本主义在交错区内离下限较远,生产力较发达,由于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所以从历史发展的坐标上看,这说明发达的资本主义比落后的社会主义更接近成熟的社会主义。邓小平曾指出:“现在虽说我们也搞社会主义,但事实上不够格。只有到了下世纪中叶,达到了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平,才能说真的搞了社会主义,才能理直气壮地说社会主义优于资本主义。现在我们正在向这个路上走。”[1](P225)因此拿“不够格”的社会主义和发达的资本主义比,就难怪有许多老革命和学者到欧美等发达国家考察访问后说“人家的资本主义比我们的社会主义还要社会主义。”也难怪欧美等发达国家的学者到我国考察访问后说“按照你们的标准我们早就搞了社会主义。”这两种说法似乎有点不可思议,其实并不令人费解。列宁就曾说聪明的唯心主义比愚蠢的唯物主义更接近聪明的唯物主义。我们能否说,在生产的社会化和其他一些方面发达的资本主义比“不够格”的社会主义,更接近成熟的科学的社会主义。这种情况不仅没有否定“两个必然”,恰好说明资本主义的发展变化在向着社会主义的方向演变,资本主义越向前发展离社会主义越近,社会主义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如果资本主义越发展越远离社会主义,说社会主义最终会变成资本主义的替代物,这反而是不可思议了。马克思曾指出:“发展社会劳动的生产力,是资本主义的历史任务和存在理由。资本正是以此不自觉地创造着一个更高级的生产形式的物质条件”[5](P466)马克思正像一个自然科学家已经知道某一新的生物变种是怎样产生以及朝着哪个方向演变才提出该生物变种的发展问题一样,他关于共产主义的学说丝毫不想制造乌托邦,不想凭空猜测无法知道的事情,而是根据共产主义是历史地从资本主义中产生出来的材料,认为共产主义是资本主义所产生的那种社会因素发生作用的结果。马克思还指出:“我们这里所说的是这样的共产主义社会,它不是在它自身基础上已经发展了的,恰好相反,是刚刚从资本主义社会中产生出来的”。[6](P304)这说明社会主义的因素已经在资本主义的母体内孕育存在了,社会主义是资本主义发展的归宿。中国人民大学教授高放就认为当代资本主义发展到社会资本主义阶段,即包含有社会主义因素的资本主义。
当年对美国总统罗斯福执政影响最深、最远、最有根本效应的干预政策,就是马克思开的治疗资本主义疾病的药方,即“高额累进所得税制”、“高额累进遗产税制”和“社会失业保障制”,罗斯福通过立法程序,把这三帖药方变成可操作、可执行的法律法规,并采取了凯恩斯关于政府干预自由资本主义的经济理论和主张,吸取了当年苏联社会主义计划经济的经验,采取一系列新措施,普遍强化了国家调节和干预经济生活的作用和功能。罗斯福实行新政之初,受到大垄断家庭财团的强烈反对,称罗斯福是“赤色总统”“共产主义代理人”。
当今发达国家又推行“雇员持股计划”,使股份制普遍化,股份公司的发展,推动和实现了从“私人资本”向“社会资本”的转变,突破了传统的纯粹私人占有和家庭占有制的狭隘界限,使资本主义私有制向社会化方向前进了一大步。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指出:“股份公司的成立。由此:1.生产规模惊人地扩大了,单个资本不可能建立的企业出现了。同时,这种以前由政府经营的企业,成了社会的企业。”[5](P516)“在股份公司内,职能已经同资本所有权相分离,因而劳动也已经完全同生产资料的所有权和剩余劳动的所有权相分离。资本主义生产极度发展的这个结果,是资本再转化为生产者的财产所必须的过渡点,不过这种财产不再是各个相互分离的生产者的私有财产,而是联合起来的生产者的财产,即直接的社会财产。”[5](P517)恩格斯在《反杜林论》和《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中都写道:“猛烈增长着的生产力对它的资本属性的这种反作用力,要求承认生产力的社会本性的这种日益增长的压力,迫使资本家阶级本身在资本关系内部可能的限度内,越来越把生产力当作社会生产力看待。……都使大量生产资料不得不采取像我们在各种股份公司中所遇见的那种社会化形式。”[6](P628)
对于现代资本主义国家盛行的股份化小、股权扩散符合社会化大生产要求的做法,有的人总是戴着“左”的色彩的眼镜来评价,说其实质是造成劳资利益一致的假象,刺激工人尽力为资本家获得更多的剩余价值,便于资本家加强对工人的剥削。而不实事求是地承认这一举措推动了生产力的发展,符合社会化大生产发展的要求,否认它以社会共有的形式来显示生产资料的私有向社会所有过渡的必然趋势。他们忘掉了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在阐述“两个决不会”时所作的提醒“在资产阶级社会的胎胞里发展的生产力,同时又创造着解决这种对抗的物质条件。”[5]((P33)股份制虽然还不是马克思所说共产主义的社会所有制,但是作为资本主义生产力发展所导致的股份制的发展在不断解决生产力和资本主义私有制的矛盾,使私存制经过股份制这种共有的形式的不断发展逐渐向共产主义的社会所有的方向演变。
邓小平概括社会主义本质时没有提公有制的规定,这不是不要坚持公有制,而是他认为现在和今后要坚持的公有制不是传统的公有制形式,改革开放搞了十几年了还要继续深化改革,如果再简单地提坚持公有制,怕人误解为坚持传统的僵化的那种公有制形式。那么如何既要坚持公有制,又要摆脱过去僵化的公有制的束缚,提出新的公有制的实现形式?这个任务由于受社会历史条件和改革开放发展程度所决定的人们认识发展程度的制约,他没有完成。十年后十六届三中全会做出了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如何坚持公有制这一复杂的方程解,这就是“推行公有制的多种有效实现形式……使股份制成为公有制的主要的实现形式。”股份制是人类社会化生产共同需要的形式,在资本主义私有制向共产主义社会所有制发展过程中股份制这种共有的形式是其不可缺少的一个中间环节,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都使用股份制,不仅不能说明我们抛弃社会主义倒向资本主义,恰恰相反说明资本主义在向着社会主义方向演变。量变引起质变,这是所有事物发展的辩证法,“物极必反”资本主义充分发展后必然走上社会主义,充分发展的资本主义也就是社会主义。在生产关系的交错区中,当今资本主义还处在社会主义的前面,同时也远远没有走到它发展的历史尽头,还有较强的生命力,资本主义在许多方面都有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东西,邓小平曾指出:“资本主义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各国人民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所发展的科学和技术,所积累的各种有益的知识和经验,都是我们必须继承和学习的。我们要有计划、有选择地引进资本主义国家的先进技术和其他对我们有益的东西。[7](P167-168)当我们学习和借鉴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演变的一些有益的东西、借鉴一些符合社会主义要求的社会化大生产的做法时,有的人就认为我们搞的不像社会主义,甚至认为走资本主义道路了,这是何等的好笑!
总之我们必须以实事求是和与时俱进的态度认识到当今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在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不是前后相继的关系,而是相互交错的关系,在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的交错区中,认清楚当今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和发达资本主义所处的位置,才能正确解释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在发展过程中出现的许多新的情况,才能既坚信“两个必然”也不会忽视“两个决不会”;既看到资本主义发展有“半途夭折”,也会考虑到它还会有经过漫长的发展后才会“寿终正寝”走上社会主义,这样才会不被某些个别事实模糊我们的视线,才能坚定社会主义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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