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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来，世世代代，人们总向往结婚成家，除非条件不许可，很少有人自觉拒绝婚姻。而当今社会，有的人完全具有结婚成家的条件，却自觉地拒绝婚姻、选择摒弃家庭的反传统的人生道路。我所认识的几个特区单身男女，他们的人生行事和人生观念，或令人唏嘘不已，或令人耳目一新，均展示了现代人类生命的另一番境界和状态。
“我的心被父母婚姻的冰雪冻伤了”
潘小姐是深圳一所中学的老师，今年已经37岁了，她常年独来独往。曾有热心的同事张罗着给她介绍男朋友，她每每淡淡一笑，说声“谢谢”便没了下文，时间一长，便没人去“关心”她的个人生活了。
经朋友介绍，我去采访了她，她很坦率地谈了自己的婚姻观念和生活状态。
“我害怕夜晚，夜晚里我感到孤单和寂寞。但我实在不想结婚，永远都不想！我从小是在父母的争吵声、咒骂声中成长的。那种日子我一天也不肯再过了。”
潘小姐端庄秀丽，在她沉厚而温婉的叙述中有一丝苍凉：“我父亲是建国初期的表华大学毕业生，学物理的。他人才出色，学识优秀，但性格刚直、傲岸，常常与上司发生冲突。我母亲曾是江苏省一个小县城越剧团的当家花旦，艺精貌美，性情温柔贤淑，能讨得男女老少的喜欢。他们才子佳人地结成了姻缘。据说他们结婚初期感情非常好，日子过得很是美满、幸福，让人羡慕。但从我有记忆那天起，他们就在不断地顶嘴，你讽刺我，我贬低你。双方都是极尽刻薄之能事地彼此伤害，也伤害了我和妹妹。现在想来，无非是我母亲嫌父亲自以为是、酸腐迂执；我父亲嫌母亲浅薄虚荣、世故势利……总之，他们互相看不起。我姨妈告诉我说，当年，我父母都是十二分地挚爱、敬重对方的，母亲爱父亲的自信、博学，敬重父亲的正直、清高；父亲爱母亲的平和、恭谨，敬重母亲的精明、上进……随着岁月的流逝，平淡的琐碎的婚姻生活磨蚀了他们心中那些美好的感觉和感情，对方的优点渐渐变成了不可忍耐的缺点。记得我小时候，母亲三天两头因为没钱买粮指责父亲，父亲被骂急了，就跑到外面喝酒，他回来时常常是烂醉如泥。母亲看到父亲这个样子就自怜自叹，父亲被她唠叨得不耐烦便动手打。一次又一次。后来，他们很少吵，也很少打，各忙各的，几乎十来天、十来天地不搭话，即便是星期天，也是父亲看自己的书，母亲干自己的活……到我15岁那年，母亲爱上了一个挺能干、也挺顾家的男人，三番五次要和父亲离婚。我一次一次地陪她去街道办事处、民政局和法院。那时候，离婚不像现在这么普遍、容易，所有人都劝解母亲：孩子都这么大了，还离啥婚……我父母的婚姻不咸不淡地维持到了现在，谁也没能耐使他们那冰封了几十年的感情和心解冻。如今，他们老了，吵不动也打不动了，一个跟着我过，一个跟着妹妹过。”
“我觉得，结婚其实是一件美好的事，可是漫长的婚姻生活实在是很可怕的，你想想，一对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男女，只因了一纸婚书便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几十年，吃喝拉撒睡，所有的弱点都会在对方眼前暴露无遗，爱的激情不消说会慢慢减弱，直至全部消失，进而双方产生厌倦感，然后是争吵或冷战，最后是离婚……如此看来，真是没必要结婚。”
“结婚是为了有一个共走一生的伴侣，一个人生活太孤单、太寂寞了，你不觉得日子难熬吗？”我不能完全理解潘小姐的心思，也想象不出她的日子和时光是怎么打发的。
“平日里工作很忙，根本没时间想孤单不孤单、寂寞不寂寞的。每天面对那么多半大的孩子，头都被他们闹大了，所以，晚上很喜欢一个人静下来，看看书，看看电视，写写日记，偶尔也写点小文章。有时，我会和几个同学、朋友去吃饭、聊聊天、唱唱歌、跳跳舞，挺自在的。当然，在节假日里也会有一点孤单、寂寞的感觉，我就出去旅游，桂林、九寨沟、张家界……不少有名的旅游风景区我都去过了，有机会有时间，我还想去西藏、青海、新疆和内蒙古走走、看看。我喜欢与自然对话，在自然风物里感觉生命的律动！我并不害怕老年以后的生活，等我退休以后，若身体还好，就去一个比较偏远的小山村教教书，到我老得生活快不能自理了，我会想办法让自己消失。我如今并不怨恨自己的父母，他们的生活比我不幸，因为他们没勇气也没能力选择自己的生活，而我却有勇气更有能力为自己选择生活。”
“那么，你是如何对待感情生活和两性生活的呢？”我大着胆子往敏感问题深入。
“这个问题是不是可以不回答……其实，回答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知道，不结婚不等于没有感情生活和两性生活。我是个女人，生活中有许多自己难以解决的事情。有时要借助男人的智力、能力、权力或者财力。我只能付出感情和身体。因为我对这些男人没有婚姻的要求，也不需要他们对我负什么责任，只要求他们给我一部分帮助，而且都是在他们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的，所以，他们很乐于为我效劳。就拿我的那套房子来说吧，本来，按我的条件，严格一点，只能分两室一厅，可我和学校负责后勤工作的校长关系比较密切，他略一关照，我就分到三室两厅了。不过，我们并不是情人关系。只是他和妻子闹矛盾心情不愉快的时候，会来我这里坐一坐。我陪他聊聊天，听他发发牢骚，给他煲煲汤水……当然，他如果还有更多的要求，我也尽量满足他。我们都不是行为放纵的人，发乎情止乎礼的时候更多。这样的男朋友我有那么几个，他们从我这里得到的是妻子以外的女人的安慰和享受，精神上的居多，我因此受到他们不少的关爱和呵护。至于两性生活，除了间或与一两个看着入眼的男人有过之外，一个月有三四次吧，平常冲动的时候，主要是自慰。现在各种自慰器具都有，反倒比结婚或做人情妇更有所享受。你别伸舌头，这没什么大逆不道的，半遮半掩的性用品商店和五光十色的时装店都是为女人开的。坦率地说，林林总总的性器具也主要是为正经女人制造的。你想啊，男人和那些不耻于为娼为妓为人情妇的女人，要这些冷冰冰的替代品干嘛。我不是个三从四德的传统女性，但还算是个守妇道、守规矩的好女人，所以，我不愿去扰乱别人的家庭，我用自己的方式尽力使自己生活得快乐，不妨害谁吧？外人又何必戴着有色眼镜窥视我们的生活，怜悯我们的生存呢？总而言之，直到目前，我觉得自己在独身生活里的快乐、开心多过不快乐、不开心！”
看着潘小姐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的容貌、身材和装扮，我相信她的单身生活是优雅、舒适而且开心、快乐的。
“爱过、恨过、痛过，而今只想一个人好好过”
“我不结婚不是因为有什么难言之隐。你猜对了一个原因，我的感情受过伤害。”老莫对我的提问没有什么避讳。
老莫45岁了，可依然很英俊。他在我们单位以一手漂亮的书法和一笔精彩的文章引人注目。不少女孩都曾为他动心、动情，可他却好像一个绝缘体，从不起“电”。我和另外几个要好的女同事一直猜测他可能生理有问题，再不就是感情受过打击，甚至还猜测他是个同性恋者。壮着胆子当面询问他，这还是第一次，真怕他指着我的鼻子臭骂我一顿呢。
然而，老莫的态度出乎意料地真诚。“我当年可以说是爱情‘水深火热’。要不是她一心要出国，我们的孩子起码能给我买烟、给她打酱油了。她出国前，很多朋友都撺掇我马上和她结婚，再放她出去，不然，放她单飞就回不来了。我对这些劝告很不以为然，都七八年的感情了，还这么不相信她吗？何况，她又不是那种眼眶子忒浅的女子。当时，她也再三说要在出国前和我把结婚手续办了，我没同意。婚姻嘛，内容就是相爱相守，不是一个人用什么结婚证拴住另一个人。如果内容不存在，一纸婚书、一个红本本又有什么用？1988年9月，她一步三回头地去了日本。我那时想，她一定会回来的。最初，我们经常通信，她一写就是几千字，两三张信笺的正反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她一五一十地把在国外的快乐和开心告诉给我、动员我也出去。可我看得出她在国外生活很难，便耐心地等她回来。拉锯战拉了3年。一天深夜，她突然打电话告诉我，她要结婚了。
我当时一下子就懵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头晕晕地任她挂断了电话。我好几天没缓过神来，等我想清楚后打电话找她时，她已经搬了家……七八年的挚爱抵不上日本鬼子三年的教化，我心里那个气、恨和失败感别提有多么深了。
后来，我努力地开始接触别的女人。只是，我觉得自己很难再相信女人的感情，我无法让自己全情投入恋爱，甚至对恋爱没有兴趣、心劲。另外，对女人的差别也失去了敏感。不少女人都在我的淡漠中离开了我。我知道，我伤了她们的心，对她们很不公平。这几年，我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情，不愿再用爱和情面对女人。因此，我不想结婚。婚姻的内容是相爱相守，光守没爱和只爱不守都是没意义的。当然，有的女人很爱我，想嫁给我，可我不能回报人家一份同样的爱，所以，不能跟人家结婚；有的女人和我一样，一怀感情创伤，没心思恋爱，却想同我结婚，我也不肯干，何必背上个大包袱呢？我不会像一些男人那样，找个老婆在家当工具、摆设，心里牵挂、思念着的是别的女人。你看我，单身不是挺好的吗？想出去玩的时候就玩个痛快，绝不会有女人急CALL回家；不想外出的时候就在家看书、写作，也没有孩子缠着陪他去逛公园。啊，爱情诚可贵，婚姻更美好，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自由啊，我爱你……”老莫夸张地做了个飞吻的动作，他滑稽的模样逗得我大笑起来，一下子冲淡了他那个悲伤的爱情故事的凝重氛围。
我趁着他谈兴正浓，专挑敏感问题提问：“那么，你有没有同居对象？换句直白的话说是有没有性伴侣？”
“我的生理和心理都没毛病，当然对女人有需要啦。”老莫的坦率令我感激。我知道，善解人意的他非常体谅我的专业精神。“我有固定的同居对象，也可以说是情人。不过，我们不长在一处住，她有她的宿舍，我有我的房子。我们从不互相束缚。她当然不只我一个男朋友，但她没有丈夫。我是绝对不做第三者破坏他人家庭影响人家夫妻感情的。我的情人是开放型的女人，经历过婚姻，现在充分享受离婚后的自由。她的欲望比较强，对金钱、对性的欲望都十分旺盛。她与一些有钱有势有权的男人来往，索求物质。偶尔和我一起过夜，是追求精神享受。我不会为她跟别的男人上床吃醋，因为我不爱她。当然，我并不讨厌她。她风情、性感、善解人意，做得一手好菜。和她过一两天，挺快乐的。她很喜欢我。我们层次不同，她崇拜我，像崇拜别的男人兜里的钱一样崇拜我的知识和才气。我对她不做任何要求和承诺。我知道，她也不会要求我跟她结婚。她不乏男人追求，也有想和她结婚的男人……我是不会和未婚女子或想要结婚的女子同居、发生关系的。性的要求在于我并不强烈，能够把握。生理有需要而满足不了时，我会独自去跳跳舞或看看录像。人是有理性的，不能像动物一样，只求发泄……”
“你有没有想过老了以后孤单地过晚年生活的凄凉情景呢？”
“想过。但我觉得没你说的那么可怕。凄凉呢，也许会有一点，孤单就不一定了。我会申请去老人院。到时还可能多找几个老太太陪我呢！”老莫爽朗的笑声击人耳鼓，叩人心扉，这样的男人拒绝结婚，真是让很多女人心碎、心凉。然而，比起守一份不可把握或貌合神离的婚姻来，一个人好好过确实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走出婚姻，无所牵挂的日子充满生活的阳光”
欧女士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设计部经理，9年前离了婚。离婚的原因是由于她为了在深圳立住脚，过于投入工作而冷落了丈夫，她正值壮年的丈夫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发生了婚外情。欧女士不怨天尤人，也不仇恨前夫，他们平平和和地分居，而后分家。有情有义的欧女士把前夫想要的东西都给了他，唯有儿子她坚决不肯给丈夫。离婚后的欧女士婉言谢绝了每个前来作媒的同事、朋友，甚至主动示爱的男朋友。她心甘情愿地独自带着10岁的儿子生活。除了工作，她把80%的业余时间花在陪儿子做作业、学画画、玩电脑、踢足球上。她的儿子在学校学习、运动和才气都蛮出色，各种获奖证书、奖状装了满满一大文件袋。
我直率地问欧女士：“如果孩子成家立业以后，并不感恩、回报你的这种牺牲，你会是什么想法呢？”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不认为这是一种牺牲，长时间和儿子的相处，不单是尽责任，更多的是感受到了乐趣，为人母的乐趣。婚姻不是人生的唯一归宿。我把儿子培养成为对社会、国家和民族有用的人才，是求生存之外的另一种工作。当然，也是为自己。”
欧女士的前夫经常回来看望孩子。他离开欧女士之后，和那个年轻女孩子结了婚，当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给新欢调了好单位、深圳户口并买下了莲花北村的福利房后，这个轻轻松松地拥有了各种梦寐以求的东西的“聪明”女子却毫不领情地去法院提出了离婚，说是性格不和。而今，欧女士的前夫带着满心伤痕回首，却已覆水难收。但是，欧女士并不阻挠他和孩子的往来。宽厚、达观的欧女士叹了口气说：“说到底，他始终还是孩子的父亲，我没权力剥夺他做父亲的资格。好歹我们共同生活了10多年，没有了爱情还有感情呢。现在我对于他，就像一个亲人一样，他生活中的很多难题我都能和他一起面对。他也曾想复婚，可我不想。不是要报复他，是打心眼里厌倦了婚姻这一形式。我们现在也时常在一起过夜，习惯了。如果他再跟别的年轻女孩过，我不干涉；我和他之外的男朋友住，他也不能过问，这就是不结婚的好处。当然，我们之间是最和谐的、最放松的。婚姻是一根绳索，两个人越结越紧，时间长了，就有解不开的结。解不开就会感到受束缚，就要想方设法挣脱。最后，往往把两个人的身心都拉伤了……孩子在纠结的婚姻中也总会受到伤害。而像现在，我们之间朋友、亲人似地和平相处，挺好的。男人或女人都一样，对老婆或老公的要求都要比对朋友、亲人更高一些，因为，总感觉对方是自己的财产，希望对方做得好一点，再好一点，做不到就要生对方的气，而对方也会觉得心累，更会觉得你不通情理。渐渐地，就要闹、就要吵，吵闹多了就生分了。两个人之间还是拉开一定距离好。可在婚姻中，你想拉开距离就难免令对方误解、不高兴。所以，我是不会再结婚的。我认为，婚姻绝不是人生的归宿。走出婚姻，不牵挂一个男人的生活，也处处充满阳光。”
“事业和家庭之间，我选择事业”
我认识的另一个独身的王先生，今年已经50岁了。他是个学者，视学问如生命。他一直没有结过婚，连对象都没处过。他说自己年轻时也想过要结婚，不过那时忙于读书做学问，总觉得没时间、没精力，就耽搁了。等自己三十五六岁时，才发现许多原来和自己一样的事业心很强、有远大理想和追求、也很聪明有才华的男人，结婚后就变成了只知道为柴米油盐操心，为老婆孩子的幸福奔波的庸人，再不就是两口子整日吵架，特没出息。“我可不能为了有个老婆、有个家就牺牲了事业，在家庭和事业之间，我选择了事业。”
“家庭和事业并不是完全互相排斥的。如果有一个通情达理、支持自己的妻子，事业会更成功。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每个成功的男人后面都站着一个好女人。”
“不错，有一个好妻子，男人的事业会更成功。可是，把自己的成功建立在一个女人的牺牲上，我总觉得不大妥。我爱一个女人，肯定要给她幸福生活，物质和精神双方面的，这样我多多少少都要放弃一些事业；如果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她肯为我牺牲，我也不愿接受。那样太自私了。对人家不公平。”
为事业选择独身的王先生承认自己有时会羡慕人家夫妻恩爱的生活，但更多的是看到有家庭、有婚姻的烦恼和痛苦。这些烦恼和痛苦琐碎、质感。“我至今都没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庸庸碌碌的婚姻生活很能磨蚀人的灵性，是可怕的。我懂得怎样通过自慰让自己心情平和。同时，我的大多精力都用在读书做学问上了，似乎没有了性的要求，或者说已经把这种要求转化成了动力。我早已习惯了没有伴侣的生活。人的孤独感来源于爱，不爱的人是感觉不到孤独的。此外，孤独是人的终极生存状态，即便是儿孙满堂，妻妾成群，我们的内心依然是孤独的。因为你永远是你自己！”
和为追求事业放弃人伦乐趣的王先生殊途同归，裴女士的婚姻在其事业、职务蒸蒸日上的过程中解体了。41岁的裴女士是一家大型上市公司的副总经理，她与丈夫都是在事业上非常有建树的强者。一山不容二虎，两个大忙人平时谁也顾不上谁，偶尔在一起吃饭睡觉却总是为了各自的见解争得面红耳赤。当然，这并未使他们的感情生分。他们从恋爱到结婚，争论了有15年了，不争论反倒不习惯，其实，裴女士的丈夫尽管在外面有情人，可压根儿没打算离婚。在他眼里，裴女士是他灵魂中的伴侣，情感上的故乡，血肉和思想早已交织在一起了，他的那些情人只是他旅游人生过程中的异乡的风景。倒是“西线无战事”的裴女士提出了离婚要求，不过，那时，她根本不知道丈夫有什么情人。她只是觉得自己随着事业的上升，不再能做一个好妻子，更不能再做一个好母亲了，她简直没时间和精力生孩子、养孩子。因此，她和丈夫离婚后主动帮他介绍女朋友，偶尔两个人还约会，在一起聊聊天，互通一些经济或金融政策信息，有时也不免鸳梦重温。裴女士坦率地说自己喜欢那种抓住财富和权力的感觉，为了这些，她要付出很多代价，牺牲很多东西，包括丈夫、孩子和家庭。“独身的生活是我自己争取来的，不是迫不得已。我知道，一个优秀的男人一辈子不可能只满足于一个女人，尤其，我有很多东西不能完整、及时地给予他，譬如时间和性爱，所以对他有情人的事，我想得开。我离婚实实在在地是因为我更喜欢自己的工作和事业。我愿意过一种随心所欲、没有家务和孩子拖累的生活，可以自己主宰、安排自己的人生，可能有些人会觉得我自私，但我要是陷入琐碎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尘俗生活中，我会发疯。现在，我不缺钱，又有个性，经济上和精神上完全独立，不乏追求者，我喜欢他们中的一些人，和他们有一些微妙的关系，但不会结婚，所以也不必天天厮守在一处，这反倒使他们越发肯下功夫追求我。男人就是不肯认输，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最珍贵的。尤其是他们永远无法从精神和灵魂上完全占有你时，你就是他们的女神！”裴女士的这一观点是否正确，我无从判断，但我相信，它一定很独到。
结束语
现代社会生活中，生存的状态和格局不可能是单一化、规范化的，而独身是其中一种带有比较鲜明的反传统倾向的选择。应该说，现代人自觉地选择独身，不再是消极厌世的表现，也不完全是玩世不恭地游戏生活，更不是什么心理异化、变态或悲剧。相反，我们可以认为它是现代文明社会的一种人生取向，有着深刻的社会意蕴和生命意蕴。如果一个社会和民族，能够包容、认可每一个人的生活选择，尊重、宽待每一种生存格局，只要它们不妨害社会、他人及民族利益，不触犯法律，那么，这个社会和民族的心态才可以说是健全的、文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