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于唤醒和滴度的情绪记忆增强效应:自动和受控处理_情绪理论论文

依赖于唤醒与效价的情绪记忆增强效应:自动与控制加工,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效应论文,情绪论文,记忆论文,加工论文,依赖于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分类号 B842.6

1 引言

负载情绪信息的材料比中性材料的记忆效果更好、更易于记忆,也即情绪性事件较非情绪性事件或中性事件更容易被记住,这种现象被称为情绪记忆增强(Emotionally Enhanced Memory,EEM)效应(Hamann,2001;Dolcos,Labar,& Cabeza,2005;Kensinger & Schacter,2008;王海宝,张达人,余永强,2009)。研究表明,无论是负性情绪刺激还是正性情绪刺激;无论是情绪词汇、情绪图片,还是情绪影片,都会产生EEM效应;同样,无论是对情绪刺激的再认测验,还是自由回忆、线索回忆,也都发现了EEM效应(Bradley,Greenwald,Petry,& Lang,1992;Hamann,2001;Buchanan & Adolphs,2002;Kensinger,Brierley,Medford,Growdon,& Corkin,2002;Kensinger & Corkin,2003;Dolcos,LaBar,& Cabeza,2004;Talmi,Schimmack,Paterson,& Moscovitch,2007;Sharot & Yonelinas,2008)。

目前,大量的研究关注了情绪唤醒在情绪记忆增强效应中的作用,发现刺激的情绪唤醒是产生EEM效应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EEM效应主要依赖于情绪刺激的唤醒水平,由于刺激的情绪唤醒可以获得优先的、更容易的加工,因而无论是情绪图片还是情绪词,高唤醒的情绪刺激记忆效果更好(Cahill,2000;Canli,Zhao,Brewer,Gabrieli,& Cahill,2000;Canli,Desmond,Zhao,& Gabrieli,2002;McGaugh,2004;Kensinger,2004;Kern,Libkuman,Otani,& Holmes,2005)。一些研究也考察了非唤醒的情绪图片和情绪词的EEM效应,发现刺激的负效价或者正效价均可以促进对情绪刺激的记忆,相对于中性刺激,非唤醒的情绪刺激(正性、负性)能够获得更多的复述和精细加工,其记忆效果更好,表现出依赖于效价的EEM效应(LaBar & Phelps,1998;Ochsner,2000;Kensinger et al.,2002;Kensinger & Corkin,2003;Kensinger,2004;Talmi et al.,2007)。因此,情绪刺激的唤醒度与效价都能够产生EEM效应(Kensinger & Corkin,2003;Kensinger,2004;LaBar,2007)。

近年来,越来越多神经成像的研究(McGaugh,2004;Kensinger & Corkin,2004;Kensinger & Schacter,2005;2006;2008;Steinmetz & Kensinger,2009;Jacques,Dolcos,& Cabeza,2009;Pape & Pare,2010;Murty,Ritchey,Adcock,& LaBar,2010)关注了情绪对记忆影响的神经机制。研究发现对于情绪唤醒刺激主要通过前注意捕获来调节对刺激的加工,其中杏仁核对EEM效应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Kensinger & Schacter,2005;2006;Sharot,Delgado,& Phelps,2004;Anderson,Yamaguchi,Grabski,& Lacka,2006),杏仁核与海马的激活与情绪唤醒刺激记忆的正确性呈显著正相关(Phelps,2004;Dolcos et al.,2004;2005;Kensinger & Corkin,2004;LaBar & Cabeza,2006;Jacques et al.,2009;Pape & Pare,2010)。相比之下,前额叶(PFC)的激活与非唤醒情绪刺激的记忆呈显著正相关(Sharp,Scott,& Wise,2004),对非唤醒负性刺激的记忆具有促进作用(Anderson et al.,2006;Kensinger & Corkin,2004;Kensinger & Schacter,2005;2006),尤其是右前额叶(Davidson,1995;Davidson & Irwin,1999;Kensinger,2004)。这些神经成像的研究一致表明刺激的唤醒和效价产生的EEM效应所依赖的神经基础不同。正是考虑到唤醒和效价产生的EEM效应在神经基础方面的差异,Kensinger和Corkin(2004)提出情绪刺激唤醒度和效价产生的EEM效应所依赖的认知加工也应该不同,情绪唤醒引起的EEM效应可能是一种自动编码加工的结果,情绪效价引起的EEM效应可能是控制编码加工的结果。因为负性刺激依赖于唤醒度的EEM效应受杏仁核-海马回路的调节,这一回路的加工较少受到注意的调节,反映的是相对自动化的加工过程(Kensinger & Corkin,2003;2004;Kensinger,2004)。相比之下,非唤醒负性刺激的EEM效应受前额叶(PFC)-海马回路的调节,这一回路的加工主要与信息的复述或精细加工相联系,反映的是控制加工过程(Kensinger & Corkin,2003;2004;Kensinger,2004)。而且Kensinger和Corkin(2004)以负性情绪词为刺激材料,采用DA范式,对其假设进行了检验,结果表明负性词唤醒产生的EEM效应与自动编码加工相联系,负效价产生的EEM效应与控制编码加工相联系,支持了唤醒和效价产生的EEM效应分别与自动和控制加工相联系的理论假设。

尽管Kensinger和Corkin(2004)依据唤醒和效价产生的EEM效应在神经基础方面的差异,提出了情绪唤醒产生的EEM效应可能是自动编码加工的结果,情绪效价产生的EEM效应可能是控制编码加工的结果,并以负性情绪词为刺激材料为这一假设提供了行为实验的证据。但由于Kensinger和Corkin的实验研究中没有涉及正性情绪刺激,因此就不能够完全说明依赖于唤醒和效价的EEM效应的编码加工分别与自动加工和控制加工相联系。从进化的角度讲,正性与负性两种效价的情绪刺激所附带的生物信息完全不同,对于负性唤醒的情绪刺激,更多的表示一种潜在危险的逼近,其自动化的加工更具有生物适应意义;对于正性情绪刺激则往往提供一种安全的,有利于生存的信号,这可能会导致目标驱动的控制加工(Bradley & Lang,2007;Lang,2010;Lyubomirsky,2010)。从注意对情绪记忆的调节作用来看,注意的调节对正性和负性情绪刺激的记忆具有不同的影响,正性情绪刺激的记忆受注意的调节,负性情绪刺激的记忆受注意的影响并不明显,尤其对负性唤醒刺激的记忆几乎不受注意的调节(Kern et al.,2005;Talmi et al.,2007)。研究表明对厌恶或危险刺激的加工具有高优先性(high-priority),负性高唤醒情绪刺激的加工是一种独立于意识的认知加工过程(Mermillod,Droit-Volet,Devaux,Schaefer,& Vermeulen,2010)。在情绪刺激加工的神经机制方面,研究发现对于负性唤醒刺激,尤其是负性高唤醒刺激,其加工的神经回路主要由杏仁核及其记性相关的脑区组成,而且对负性唤醒刺激是特异性的(Kensinger,2004;Kensinger & Corkin,2004;Kensinger & Schacter,2005;2006;2008;Talmi et al.,2007;Talmi,Anderson,Riggs,Caplan,& Moscovitch,2008;Pape & Pare,2010;Murty et al.,2010)。近期Steinmetz,Addis和Kensinger(2010)的研究发现,杏仁核的激活也涉及到对正性低唤醒刺激的加工,对于正性情绪刺激,随着唤醒度的增强杏仁核的激活水平反而逐渐减弱,这表明唤醒在情绪记忆当中的作用可能还取决于被识记刺激的效价,在不同效价下,唤醒对情绪记忆增强效应具有不同的影响。以上这些研究从不同的角度说明正效价与负效价的情绪刺激无论在神经加工机制上还是认知加工机制上均有所不同。因此,尽管Kensinger和Corkin(2004)用负性情绪词为实验材料的研究为刺激唤醒引起的EEM效应与自动编码加工相联系,刺激效价引起的EEM效应与控制编码加工相联系提供了证据,但仅以负性刺激材料进行实验得出的结果就不能够明确推断刺激唤醒引起的EEM效应与自动编码加工相联系,刺激效价引起的EEM效应与控制编码加工相联系。

基于上述理由,本研究以正性和负性情绪词为刺激材料,在匹配其负效价(实验一)、正效价(实验二)和唤醒度(实验三)的条件下,采用学习——再认范式与DA范式(divided attention paradigm)相结合的方法,考察依赖于唤醒和依赖于效价的EEM效应的加工机制。由于相关研究表明,注意资源对控制加工产生很大的影响,但几乎不会影响自动加工(Craik,Govoni,Naveh-Benjamin,& Anderson,1996;Yonelinas,2002;Kensinger & Corkin,2004;Kern et al.,2005)。在DA范式中,注意资源首先被用来完成当前的分心任务(一般是听觉任务),剩余的注意资源被分配给词汇编码任务,如果EEM效应依赖于自动加工,则不受编码阶段分心任务的影响,在分散注意条件下(divided attention,DA)EEM效应仍然存在;如果EEM效应依赖于控制加工,则受编码阶段分心任务的影响,在分散注意条件下EEM效应消失,因此,在分散注意条件下明显的EEM效应被作为情绪刺激自动加工的证据(Craik et al.,1996;Kensinger & Corkin,2004;Kern et al.,2005)。本研究中,如果唤醒刺激在分散注意条件下和集中注意(full attention,FA)条件下其正确再认成绩没有显著的差异,则说明编码阶段的分心任务不会影响对情绪唤醒刺激的编码,其加工更多的是一种自动加工;如果唤醒刺激在集中注意条件下的记忆再认成绩显著高于分散注意条件下的记忆再认成绩,则说明编码阶段的分心任务会影响对情绪唤醒刺激的编码,其加工更多地与控制加工相联系。对于依赖于刺激效价的EEM效应的加工机制,其实验逻辑和依赖于唤醒维度的EEM效应是一致的。另外,Hamann(2001)指出情绪主要通过对刺激的编码(encoding)以及编码后的巩固(consolidation)的调节影响情绪记忆,而采用DA范式主要考察的是情绪对记忆编码阶段的影响(Kensinger & Corkin,2004),因此本研究中也主要考察的是情绪记忆在编码阶段的加工机制。

2 实验一 负性词记忆增强效应的加工机制

为了考察在负性情绪词唤醒产生的EEM效应与负效价产生的EEM效应的加工机制,实验一采用学习——再认范式与DA范式(divided attention paradigm)相结合的方法,让被试在两种不同的注意条件下(分散和集中注意),分别完成对负性唤醒、负性非唤醒和中性词的学习任务,随后进行再认测验。根据DA范式中对自动与控制加工的阐述(Craik et al.,1996;Yonelinas,2002;Kensinger & Corkin,2004),本实验假设,负性唤醒词在分散注意条件下和集中注意条件下的正确再认成绩不存在显著差异,表明负性情绪词唤醒产生的EEM效应与自动加工相联系;负性非唤醒词在分散注意条件下的正确再认成绩显著低于集中注意条件下的正确再认成绩,表明负效价产生的EEM效应与控制加工相联系。

2.1 被试

通过校园广告招募被试65名,女性,年龄在19~24岁,平均年龄22.78岁。所有被试均无精神或神经障碍史,视力正常或矫正视力正常。在参与实验前,所有被试均完成了中国版的SDS和SAS(汪向东,王希林,马弘,1999)。由于被试的抑郁或焦虑情绪会对情绪刺激的加工造成一定的影响,因此抑郁度指数高于0.5或焦虑标准分高于50的4名被试没有进入实验,同时1名被试没有按要求完成实验,其数据被剔除,最后有效被试为60名。由于相关fMRI和PET的研究一致发现性别在情绪对记忆的影响中起着重要作用,主要表现杏仁核非对称的激活(Cahill et al.,2001;Cahill,Gorski,Belcher,& Huynh,2004;Talmi et al.,2008),为了控制性别这一额外变量给实验带来的误差,实验选择女性为被试,实验二、三相同。

2.2 实验材料

2.3 实验程序

被试被随机分为两组,分别在两种注意条件下进行情绪词的学习任务。在集中注意条件下,被试在没有任何分心任务的条件下学习情绪词;在分散注意条件下,在呈现每个情绪词的同时,随机呈现1个数字(1,2,3)或英文字母(a,b,c)的听觉刺激(持续800 ms)。要求被试对听觉刺激正确反应的同时,尽可能地记住视觉呈现的情绪词。如果听觉刺激是数字,则按“F”键;如果是英文字母则按“J”键。两种注意条件下,每个情绪词均呈现2s。学习阶段结束后,要求被试完成3分钟的简单加法计算任务,以阻止对学习过的情绪词的复述,接下来进行再认测验。所有被试对先前学过的情绪词和再认时的干扰项进行再认。如果是“旧词”,也即之前学过的词汇,按“J”键,否则按“F”键。正确再认成绩用击中率减去虚报率来计算,作为记忆效果的指标。

2.4 研究结果

负性词与中性词在不同注意条件下的击中率、虚报率与正确再认成绩的平均数与标准差见表1。

以正确再认成绩为因变量,2(注意条件:分散和集中注意)×3(词汇类型:负性唤醒、负性非唤醒和中性)混合实验设计的方差分析结果显示,注意条件的主效应显著,F(1,58)=10.37,p<0.01;词汇类型的主效应显著,F(2,116)=40.64,p<0.001;注意条件与词汇类型的交互作用显著,F(2,116)=3.84,p<0.05(如图1所示)。进一步的简单效应分析表明,词汇类型在注意条件两个水平上的简单效应均显著,(2,116)=11.81,p<0.001;(2,116)= 32.66,p<0.001。在集中注意条件下,负性唤醒词、负性非唤醒词的正确再认成绩均显著高于中性词(ps<0.05),负性唤醒词的正确再认成绩显著高于负性非唤醒词的正确再认成绩(p<0.05);在分散注意条件下,负性唤醒词的正确再认成绩显著高于负性非唤醒词与中性词的正确再认成绩(ps<0.05),负性非唤醒词与中性词的正确再认成绩差异不显著(p>0.05)。注意条件在词汇类型上的简单效应分析表明,中性词与负性非唤醒词在两种注意条件下的正确再认成绩差异显著,(1,58)=6.46,p<0.05,(1,58)=15.43,p<0.001;而负性唤醒词在两种注意条件下的正确再认成绩差异不显著,1,58)=0.15,p=0.70。

2.5 实验一讨论

实验结果发现,在集中注意条件下,负性唤醒词和负性非唤醒词的正确再认成绩均显著高于中性词的正确再认成绩,负性唤醒词的正确再认成绩显著高于负性非唤醒词的正确再认成绩,表明既存在依赖于负效价的EEM效应,也存在依赖于唤醒的EEM效应。实验结果也发现,与集中注意条件相比,在分散注意条件下负性非唤醒词和中性词的正确再认成绩显著下降且二者不存在差异,分散注意条件下依赖于负效价的EEM效应消失,表明编码阶段的分心任务或注意的分散会对负性非唤醒词和中性词的编码产生明显的影响,据此可以推断负效价产生的EEM效应与控制加工相联系,这与Kensinger和Corkin(2004)的研究结果是一致的。另外,负性唤醒词的正确再认成绩在两种注意条件下没有差异,在分散注意条件下依然表现出EEM效应,表明编码阶段分心任务对负性唤醒词的编码几乎不产生影响,因此在负效价维度上依赖于唤醒的EEM效应几乎不会受编码阶段注意资源的影响,负性刺激依赖于唤醒的EEM效应与自动加工相联系,这与已有的研究结果也是一致的(Kensinger & Corkin,2004;Kern et al.,2005;Clark-Foos & Marsh,2008)。

3 实验二 正性词记忆增强效应的加工机制

Kensinger和Corkin(2004)和实验一的研究结果均表明对于负性情绪词依赖于效价的EEM效应属于控制编码加工,而依赖于唤醒的EEM效应属于自动编码加工。但如前所述,大量证据表明正性与负性情绪刺激的记忆加工不同,因此,这一结论是否可以推广到正性情绪词的EEM效应上还缺乏足够的证据。实验二以正性情绪词为实验材料,在正效价维度上考察依赖于唤醒和依赖于效价的EEM效应的加工机制。实验假设在正效价维度上依赖于唤醒的EEM效应的加工机制应该与负效价维度上依赖于唤醒的EEM效应的加工机制不同。

3.1 被试

通过校园广告招募被试66名,女性,年龄在18~23岁,平均年龄21.32岁。所有被试均无精神或神经障碍史,视力正常或矫正视力正常。在参与实验前,所有被试均完成了中国版的SDS和SAS(汪向东等,1999)。由于被试的抑郁或焦虑情绪会对情绪刺激的加工造成一定的影响,因此抑郁度指数高于0.5或焦虑标准分高于50的6名被试没有进入实验,最后有效被试为60名。

3.2 实验材料

3.3 实验程序

除了实验材料由负性情绪词变为正性情绪词之外,程序与实验一相同。

3.4 研究结果

正性词与中性词在不同注意条件下的击中率、虚报率与正确再认成绩的平均数与标准差见表2。

以正确再认成绩为因变量,2(注意条件:分散和集中注意)×3(词汇类型:正性唤醒、正性非唤醒和中性)混合实验设计的方差分析结果显示,注意条件的主效应显著,F(1,58)=21.38,p<0.001;词汇类型的主效应显著,F(2,116)=14.25,p<0.001;注意条件与词汇类型的交互作用显著,F(2,116)=3.55,p<0.05(如图2所示)。进一步的简单效应分析表明,在集中注意条件下,三种词的正确再认成绩差异显著,F(2,116)=15.33,p<0.001,正性唤醒词的正确再认成绩显著高于正性非唤醒词的正确再认成绩(p<0.05),正性唤醒词、正性非唤醒词的正确再认成绩均显著高于中性词的正确再认成绩(ps<0.05);在分散注意条件下,正性唤醒词、正性非唤醒词和中性词的正确再认成绩两两之间均不存在差异(ps>0.05)。注意条件在词汇类型上的简单效应分析表明,正性唤醒词、正性非唤醒词和中性词在集中注意条件下的正确再认成绩均显著高于其在分散注意条件下的正确再认成绩,(1,58)=23.46,p<0.001,(1,58)=9.13,p<0.01,(1,58)=11.33,p<0.01。

图2 词汇类型与注意条件的交互作用

3.5 实验二讨论

实验结果发现,在集中注意条件下,正性唤醒词的正确再认成绩显著高于正性非唤醒词和中性词的正确再认成绩,正性非唤醒词的正确再认成绩显著高于中性词的正确再认成绩,表明既存在依赖于正效价的EEM效应,也存在依赖于唤醒的EEM效应。实验结果还发现,与集中注意条件相比,分散注意条件下正性唤醒词、正性非唤醒词和中性词的正确再认成绩都显著下降且两两之间不存在差异,分散注意条件下依赖于正效价和唤醒的EEM效应均消失,表明编码阶段的分心任务或注意的分散不但会对正性非唤醒词和中性词的编码产生明显的影响,也会对正性唤醒词的编码产生影响,据此可以推断正效价产生的EEM效应和唤醒产生的EEM效应均与控制加工相联系,这与Kensinger和Corkin(2004)提出依赖于唤醒的EEM效应与自动编码加工相联系的假设不一致。本实验发现对于正性词,依赖于唤醒的EEM效应受到编码阶段分心任务的影响,其更多地与控制加工相联系。

4 实验三 依赖于效价的记忆增强效应的加工机制

在实验三中,控制情绪词的唤醒度,使其与中性词的唤醒度相同,运用正性、负性非唤醒词和中性词为实验材料,采用学习——再认范式与DA范式相结合的方法,让被试在两种不同的注意条件下,分别完成对正性非唤醒词、负性非唤醒词和中性词的学习任务,进一步考察依赖于效价的EEM效应的加工机制。实验三假设正性非唤醒词、负性非唤醒词和中性词在集中注意条件下的正确再认成绩均高于分散注意条件下的正确再认成绩,表现出依赖于效价的EEM效应与控制加工相联系。

4.1 被试

通过校园广告招募被试64名,女性,年龄在17~22岁,平均年龄20.13岁。所有被试均无精神或神经障碍史,视力正常或矫正视力正常。在参与实验前,所有被试均完成了中国版的SDS和SAS(汪向东等,1999)。由于被试的抑郁或焦虑情绪会对情绪刺激的加工造成一定的影响,因此抑郁度指数高于0.5或焦虑标准分高于50的3名被试没有进入实验,同时1名没有按要求完成实验,其数据被剔除,最后有效被试为60名。

4.2 实验材料

4.3 实验程序

实验程序与实验一和实验二相同。

4.4 结果分析

不同效价情绪词的击中率、虚报率与正确再认成绩的平均数与标准差见表3。

以正确再认成绩为因变量,2(注意条件:分散和集中注意)×3(词汇类型:正性非唤醒、负性非唤醒和中性)混合实验设计的方差分析结果显示,注意条件的主效应显著,F(1,58)=23.55,p<0.001;词汇类型的主效应显著,F(2,116)=3.39,p<0.05;注意条件与词汇类型的交互作用不显著,F(2,116)=0.99,p=0.37(如图3所示)。词汇类型的事后比较表明,正性非唤醒词和负性非唤醒词的正确再认成绩显著的高于中性词的正确再认成绩(ps<0.05);正性非唤醒词和负性非唤醒词的正确再认成绩之间不存在显著差异(p=0.96)。

图3 效价与注意条件的主效应

4.5 实验三讨论

实验发现,在集中注意条件下,正性非唤醒词和负性非唤醒词的正确再认成绩均显著高于中性词的正确再认成绩、表现出依赖于效价的EEM效应;与集中注意条件相比,正性非唤醒词和负性非唤醒词在分散注意条件下的正确再认成绩明显下降,且与中性词的正确再认成绩没有差异,分散注意条件下依赖于效价的EEM效应消失,表明编码阶段分心任务不但会影响中性词的编码,也会影响正性非唤醒词和负性非唤醒词的编码,因此依赖于效价(包括正负效价)的EEM效应更多地与控制加工相联系。实验结果与Kensinger和Corkin(2004)的理论假设一致。

5 总讨论

5.1 依赖于唤醒的EEM效应的加工机制

本研究发现在集中注意条件下,负性唤醒词的正确再认成绩显著高于负性非唤醒词和中性词的正确再认成绩,表现出依赖于唤醒的EEM效应;集中注意条件与分散注意条件下负性唤醒词的正确再认成绩不存在差异,表明负性唤醒词的编码不受编码阶段分心任务的影响,因此可以推断负性唤醒产生的EEM效应是自动加工的结果,这与Kensinger和Corkin(2004)提出的依赖于唤醒的EEM效应属于自动编码加工的假设及其行为实验的研究结果一致。研究发现在集中注意条件下,正性唤醒词的正确再认成绩也显著高于正性非唤醒词和中性词的正确再认成绩,表现出依赖于唤醒的EEM效应;正性唤醒词在集中注意条件下的正确再认成绩显著高于分散注意条件下的正确再认成绩,表明对正性唤醒词的编码受到编码阶段分心任务的影响,因此可以推断正性唤醒产生的EEM效应是控制加工的结果。这一结果没有能够支持Kensinger和Corkin提出的假设。依赖于唤醒的EEM效应是自动加工的结果还是控制加工的结果,还受到情绪效价的调节(Steinmctz et al.,2010)。

依赖于唤醒的EEM效应是自动加工还是控制加工在正负不同效价情绪刺激上的表现不同,其因之一可能是由于正性情绪刺激和负性情绪刺的生物意义不同所导致的。因为负性情绪刺激更地表示一种潜在危险的逼近,对于负性情绪刺激其是高唤醒负性情绪刺激的自动加工更具有生适应意义;而正性情绪刺激则提供的是一种安的、有利于生存的信号(Bradley & Lang,2007;Lan 2010;Lyubomirsky,2010),这就可能导致对负性情绪刺激与正性情绪刺激的认知加工不同。另外,研究发现对于负性唤醒刺激,尤其是负性高唤醒刺激,其记忆加工的神经回路主要由杏仁核及其记忆相关的脑区组成,而且对负性唤醒刺激是特异性的(Kensinger,2004;Kensinger & Corkin,2004;Kensinger & Schacter,2005,2006,2008;Talmi et al.,2007,2008;Pape & Pare,2010;Murty et al.,2010),表明对负性唤醒刺激的加工是不依赖于意识的加工。而且,研究还发现对厌恶或危险刺激的加工具有高优先性(high-priority),对负性高唤醒情绪刺激的加工是一种独立于意识的认知加工过程(Mermillod et al.,2010)。从注意对情绪记忆的调节来看,情绪记忆中注意的调节对正性情绪词和负性情绪词具有不同的作用,注意的调节作用不能完全解释负性情绪对情绪记忆的影响,但能够解释正性情绪对情绪记忆的影响(Talmi et al.,2007;Pottage & Schaefer,2012)。神经成像的研究也表明,杏仁核激活的程度与负性情绪刺激记忆的正确性显著正相关(Phelps,2004;Kensinger & Corkin,2004;Dolcos et al.,2004;LaBar & Cabeza,2006),但对于正性情绪刺激,杏仁核神经投射的水平并不随正性情绪刺激唤醒水平的提高而增强(Steinmetz et al.,2010),这说明正性情绪刺激的记忆可能与杏仁核的激活无关,不依赖于自动加工的神经回路。这些研究都为正性刺激和负性刺激具有不同的加工机制提供了重要的证据,支持唤醒产生的EEM效应的加工机制受到刺激效价的调节。

5.2 依赖于效价的EEM效应的加工机制

本研究发现,在集中注意条件下无论是正性非唤醒词还是负性非唤醒词,其正确再认成绩均显著高于中性词的正确再认成绩,表明依赖于情绪效价(包括正效价和负效价)的EEM效应是存在的。研究还发现如同中性词一样,正性非唤醒词与负性非唤醒词在分散注意条件下的正确再认成绩均显著低于集中注意条件下的正确再认成绩,表明在编码阶段的分心任务不但会影响对中性词的编码,也会影响对正性非唤醒词和负性非唤醒词的编码。因此,无论依赖于负效价的EEM效应还是依赖于正效价的EEM效应都与控制加工相联系,这支持了依赖于效价的EEM效应属于控制编码加工的假设及其行为实验研究结果(Kensinger & Corkin,2004)。来自神经成像的研究(Kensinger,2004;Kensinger & Corkin,2004;Kensinger & Schacter,2005,2006;Murty et al.,2010)为依赖于效价的EEM效应与控制加工的联系提供了神经机制的证据,研究发现依赖于效价的EEM效应与前额叶(PFC)-海马网络结构有关,相对于中性刺激,对非唤醒的情绪刺激的加工导致前额叶(PFC)更大程度的激活,而涉及前额叶(PFC)的加工又需要注意和意识的参与,主要反映的是控制加工,比如对信息的复述和精细加工(Marsh & Hicks,1998;Paller & Wagner,2002;Kensinger & Corkin,2003;2004;Kern et al.,2005),因此,效价产生的EEM效应主要受控制加工的影响。另外,虽然与中性刺激相比,非唤醒的情绪刺激在编码过程中能够获得更多的复述和精细加工,但这种复述和精细加工也会受到注意资源的调节,在缺乏注意资源的情况下受到严重的干扰,使得对刺激的记忆大大减弱(Christianson & Engelberg,1999;Kensinger & Corkin,2003),所以对非唤醒刺激的记忆,很大程度上受到注意资源的调节(Pottage & Schaefer,2012),这也支持依赖于效价的EEM效应更多地与控制加工相联系的假设。

5.3 研究的局限与未来研究建议

本研究选择情绪词作为实验刺激材料来检验EEM效应的加工机制,然而情绪图片以及其他情绪刺激材料的EEM效应的加工机制是否与情绪词的EEM效应加工机制相同,还需要进一步探讨。另外,本研究为了控制性别这一额外变量对实验结果的影响,只选择女性大学生为被试,但对男性被试是否可以得到同样的结果也需要进一步的检验。

近年来Gable与Harmon-Jones在一系列实验研究(Gable & Harmon-Jones,2008,2010a,2010b)发现情绪的动机强度对注意、记忆等认知加工会产生重要的影响,高趋近动机或是高回避动机强度的情绪,对注意、记忆会产生窄化效应;对于低动机强度的情绪,情况则恰恰相反。因此,EEM效应也可能会受到情绪动机强度的影响,未来应在探讨EEM效应加工机制的研究中应进一步考虑情绪的动机强度影响。

6 结论

依赖于效价的EEM效应与控制加工相联系,而依赖于唤醒的EEM效应并不总是与自动加工相联系。依赖于唤醒的EEM效应属于哪种加工还受到刺激效价的调节,对于负性情绪刺激,依赖于唤醒的EEM效应与自动加工相联系;对于正性情绪刺激,依赖于唤醒的EEM效应则与控制编码加工相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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