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诗词的国际影响,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诗词论文,国际论文,毛泽东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据有关资料,截至目前为止,毛泽东诗词的国内版本,包括汉文本、少数民族文本、外文本、对照本、手迹本、字帖本等,已达300多种。国内出版的讲解、 赏析和研究毛泽东诗词的各种专著已达400多部,全国研究毛泽东诗词的队伍已达数千人,发表研究文章数千篇。半个多世纪以来,毛泽东诗词不但随着它的公开发表、出版、研究和传播,已逐渐成为国内家喻户晓、传诵不衰,并凝结成为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中的深层积淀,而且以其丰富的思想内涵和宏伟的艺术气势走出国门,远渡重洋,成为世界人民所喜爱的艺术珍品。在毛诗英译定稿小组工作的叶君健著文说:“毛泽东诗词在世界流传之广,恐怕要超过《毛泽东选集》本身。因为作为文学名著,它的欣赏价值高,群众性强,远如南美的巴拉圭和地中海一角的希腊都有毛泽东诗词的译本。这些译本,绝大部分是根据北京外文出版社的英译本转译的。”[1] 据有关资料,毛泽东诗词被翻译成英文后,先后又被转译或直接翻译成法、俄、德、意、日、荷、西、葡、印尼、匈、捷、朝、越、泰、希腊、罗马尼亚、阿拉伯、世界语等数十种语言文字在世界各地传播。据美籍华裔著名文学研究家聂华苓及其丈夫保罗·昂格尔了解,截至20世纪末,“已经出售的毛泽东诗词集达7500万册,完全比得上有史以来所有用英语写作的诗人的诗集的总和。”[2] 国外的学者专家还发表和出版了许多评介和研究毛泽东诗词的文章和专著。1996年8月和2001年10月,分别在北京和南京召开了两届“毛泽东诗词国际学术研讨会”,标志着毛泽东诗词的重大国际影响和深远世界意义。
毛泽东诗词的国际影响,从读者层面来看,大致有四种情形:一是海外学子、华人华裔,他们从热爱祖国民族文化(包括传统诗词楹联)和崇敬世纪伟人毛泽东出发,喜爱和宣传毛泽东诗词。二是日本及西方学术界的学者、诗人及汉学家等,他们把毛泽东诗词当作“东方诗神”的诗歌佳作来翻译、评介和研究。三是西方发达国家的元首和政要,为了同中国打交道,同毛泽东见面时好借他的诗词增加谈话的资料,活跃谈话的气氛,或引用某些警句“为我所用”。四是广大亚非拉发展中国家的民族精英和知识分子,他们为了争取民族独立和社会进步,而把毛泽东诗词作为反帝反封建的思想武器。下面,笔者就毛泽东诗词究竟具有怎样的国际影响和世界意义进行探讨。
一、毛泽东诗词是世界感受毛泽东和新中国的一个艺术窗口
毛泽东诗词不仅生动地展示了使世界感受中国的革命和建设的艰难曲折和辉煌成就,而且形象地记录着令许多外国友人渴望了解的毛泽东的传奇人生和心路历程
众所周知,毛泽东领导中国人民,从“鲲鹏击浪从兹始”到“一唱雄鸡天下白”,跨过万水千山,历尽千辛万苦,经过几十年的不屈不挠、英勇奋斗,终于使一个贫穷落后、山河破碎的殖民地、半殖民地的旧中国,变成了一个独立、民主、自由的政治强国和初步繁荣、“万方乐奏”、人民幸福的经济大国。这种梦幻般的巨变,使许多西方人士对东方巨龙及其神奇领袖产生了一种无比的神秘感和好奇心。
早在20世纪30年代,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就是怀着对中国革命和毛泽东等中共领导人的种种神秘和好奇,冒着生命危险到达陕北延安的。通过对中国西北红色区域和毛泽东本人的多次采访,他写出了著名的《西行漫记》,从而成为最早向世界介绍中国革命事业及其领袖人物的西方人士。尤其是他在书中不仅首次向世人披露了毛泽东鲜为人知的传奇经历,还认定“毛泽东生平的历史是整整一代人的一个丰富的横断面,是要了解中国国内动向的原委的一个重要指南”,而且第一个将毛泽东亲笔抄赠给他的旧体诗作《七律·长征》向全世界披露了出来,并认定毛泽东“是一个既能领导远征又能写诗的叛逆者。”[3] 由此西方人逐渐知道,毛泽东不只是从山沟里出来的农民的儿子,不只是一个运筹帷幄、领兵打仗和夺取天下的伟人,而且还是一个扎根中国文化土壤,能用最古老的文学形式写诗填词的杰出诗人。曾经到陕北访问过毛泽东的另一位著名的美国女记者史沫特莱,也评说毛泽东确实“是一位合格的诗人。”所以,新中国成立后,一位外国诗人深情地赞誉毛泽东时说:“一个诗人赢得了一个新中国”。一位德国知名人士弗朗茨·约瑟夫·施特劳斯说:“如果人们把毛泽东看作是新中国这个地球上人口最多的国家的缔造者,那么这种评价不算高。毛泽东把一个几十年来一直动乱不安、饱尝最严酷战争、灾难深重的中国引进了新的时代,并且用美妙的诗词记录了这个时代的历史进程,他是一位杰出的诗人。”[4] 美籍著名学者、中国问题研究权威人士罗斯·特里尔,在其著名的专著《毛泽东传》一书的前言中说:“毛泽东是一位领袖、军事指挥家、共产主义者,同时也是一位杰出的诗人。”[5] 而法国汉学界把毛泽东称之为“东方诗神”,说对毛泽东诗词的翻译、研究,是对“当代东方一代诗神的深入探寻”[5]。1972年9月,毛泽东在他的书房里会见了来访的日本首相田中角荣,并送给他一套线装影印本《楚辞集注》。后来田中角荣对他的秘书说:“毛泽东的确是一位圣人,是一位诗人、哲学家和导师。”[6] 上述国际友人对毛泽东及其诗词的评价,都比较公正客观,经得起历史检验,而且从他们的视角揭示出了政治家兼诗人的毛泽东令人钦羡神往的人格力量。
二、毛泽东诗词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代表,为第三世界人民提供了精神支撑和民族自信
毛泽东是20世纪的东方巨人,是中华民族的民族英雄,他的每篇诗词都充满博大深厚的人文关怀。比如他对旧时代封建割据、军阀混战带给人民的巨大痛苦进行的严厉谴责:“风云突变,军阀重开战。洒向人间都是怨”。对造成国家分裂、家破人亡、人民离散的悲惨景状,表示了深深的关切:“百年魔怪舞翩跹,人民五亿不团圆”。对旧社会遗留下来的危害人民生命健康的千年病患表示了无比的忧虑:“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而对解放后人民为消灭血吸虫、战胜病魔所取得的成就,则表示出由衷的喜悦和无比的欣慰:“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在中国历史和世界历史上,有哪位政治领袖和诗人,对人民命运如此倾注情怀呢?
一位日本学者说:“毛泽东是代表动荡的20世纪的世界英雄之一。”作为一位伟大的爱国者和国际主义者,毛泽东在其诗词中不单对祖国人民满怀虔诚的关爱之情,而且对全世界所有民族,尤其是弱小民族和一切受压迫受欺凌的人民,表示出莫大的关切、同情和支持。有外国朋友在评论毛泽东长征时期的词作《念奴娇·昆仑》时说:“长征结束,毛写了《昆仑》一诗……在凛冽的风雪和严寒之中,他带领红军翻越了那条山脉,有许多人牺牲在那儿。大量死亡、离散和饥饿,使只有几乎不到最初人马的五分之一的残余者挣扎着进入延安。然而在毛的诗中,全然不在乎那次长途的撤退以及所遭受的苦难,只有他对于我们这个世界异乎寻常的感受,并用以结束全篇。在这样一个时刻写出的这些诗句,必然记录了他的豁达的襟怀和美好的愿望。他对那座大山说道,它太高,雪也太多: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7] 他要用“倚天”的“宝剑”将高寒多雪的“昆仑”加以改造,让全世界人民共享它的“凉热”,实现人类平等大同的崇高理想。这真是一个充满“豁达的襟怀和美好愿望”的“对于我们这个世界异乎寻常的感受”。
毛泽东的这种“异乎寻常”的博大情怀,愈到晚年愈浓烈,像“红旗卷起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鞭”;“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等等名篇佳句。它们不仅显示出中国人民“不怕压,不怕迫。不怕刀,不怕戟。不怕鬼,不怕魅。不怕帝,不怕贼”的大无畏英雄气概和民族精神,而且对当年国际霸权主义的丑恶表演喷吐出极大的蔑视和愤怒;不仅对亚非拉民族解放运动和人民革命风暴给予了热烈的讴歌和赞扬,而且对广大第三世界人民的民族独立和社会进步给予了热情的祝福和殷切的期盼。确实,当年“在第三世界的许多国家里,毛泽东成了反对形形色色的殖民主义的伟人的象征。”[8] 也正如1960年5月毛泽东接见古巴、巴西和阿根廷等国家的代表团时,其中一位外宾所说:“帝国主义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就是主席的诗在拉丁美洲流传很广,人们非常喜爱,很受欢迎。”并恳请毛主席“多作几首”。毛泽东回答道:“我没有准备我的诗在国外得到赞成。我过去的诗是反帝反封建的,全世界现在还是反帝反封建的问题。诗是人民创造的,我们是人民的代言人。”[9] 巴基斯坦前总统布托,在1976年毛泽东逝世后所发表的声明中深情地说:“毛泽东的名字将永远是穷人和被压迫者的伟大而正义的事业的同义语,是人类反对压迫和剥削的斗争的光辉象征,是对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的胜利的标志……我们巴基斯坦将永远怀着敬意纪念不朽的毛泽东。”[10]
毛泽东诗词为广大第三世界人民留下了反抗压迫、勇往直前和自强不息的宝贵精神财富。一位美籍华人学者说得好:毛泽东“晚年济弱扶倾的反帝反霸事业,使他不仅在第三世界赢得了崇高的声誉,也赢得了第二世界和第一世界政治人物的由衷敬佩。继尼克松、基辛格访华之后,几十个国家的元首和政府首脑纷纷以‘朝圣’的心情,前往北京,欲亲身目睹他睿智、诙谐、博雅、谦逊的东方王者的风采和气度,从而在近代中国的外交史上写下空前辉煌的一页,也为改革开放的时代,在第三世界留下了一笔巨大的政治资产。”[11] 这是一段穿越时空、颇有见地和耐人寻味的话语。
三、毛泽东诗词丰富了人类精神文明的智慧宝库
在毛泽东诗词中,充满哲理情思的优秀诗篇可以说俯拾即是,如经常为诗家学者称道的《菩萨蛮·大柏地》中所刻画的“战地黄花分外香”的人民革命战争的壮美画面,《忆秦娥·娄山关》中描绘的“苍山如海,残阳如血”的雄浑苍凉的大自然奇观,以及《七律·登庐山》中所勾勒的“云横九派浮黄鹤,浪下三吴起白烟”的云兴霞蔚、热气蒸腾的壮阔景象等等,就充满辩证思维的诗美意蕴。而更多的经常被读者乐道和引用的,是一些充满人生哲理与壮志豪情的名篇佳句,如“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表现了宇宙、人生的自然法则;“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表现了事物发展变化的理性与规律;“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表现了时光易逝、催人奋进的进取精神;“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表现了新事物代替旧事物的必然逻辑;“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表现了只要不畏险阻、勇于登攀,就能获得人生成功的道理;“高天滚滚寒流急,大地微微温气吹”,包含着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中对立统一的规律。还有如“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所包含的穿透历史、雄视古今的宇宙意识和进取精神,如此等等。这些充满哲理情思和诗美意蕴的诗词,它们尽管是诗人兼哲人的毛泽东出神入化的艺术创造,但也是中华民族和人类智慧的结晶。读这些佳词警句,我们甚至可以完全撇开或忽略具体篇章的写作背景,而像记忆《诗经》、《论语》中的某些警句格言一样,从中汲取我们当代人所需要的人生真谛和美善教益。也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说毛泽东诗词在当今世界获得了更为普遍的艺术价值。
美国总统尼克松20世纪70年代初首次来中国访问之前就读了英文版的“毛泽东诗词”,见到毛泽东后的第一句话就说:“读了主席的诗词和讲话,我知道主席是一位思想深刻的哲学家”,“我看到主席写道,机会来到面前时,要‘只争朝夕’。”在当晚的宴会讲话中,尼克松又说:“毛主席写过:‘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阳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现在就是只争朝夕的时候了,是我们两国人民攀登那种可以缔造一个新的更美好的世界的伟大境界的高峰的时候了。”[12] 直到1976年2月,已经下台的尼克松再次访华见到毛泽东时,又谈到毛泽东诗词,说“主席曾说过:‘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我们在1972年就试图登攀,现在我们还在登攀,这不仅是为中美之间建立良好关系,而且是为了中美合作起世界作用。”[13] 尽管毛泽东听到尼克松谈他的诗词时,有意把话题支开了,尽管尼克松从实用主义出发,力图借题说话,并非真正理解那些诗词的主旨意蕴,但仅就“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和“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这些诗句本身的词语内涵而言,不能不说尼克松多少还是领略了一些“时不我待”和“有志者事竟成”的哲理蕴涵的。尼克松念毛诗这件事的意义,还可从另一方面理解,就连世界上超级大国的总统,访华前也不得不“恶补”毛泽东诗词课,并力图从其中找到谈话的交集点,可见毛泽东诗词对西方世界的影响力度。
四、毛泽东诗词是中国古老独特的民族文化形式与现代社会生活完美结合的诗歌精品,是向世界传播中华文明和先进文化的视窗和桥梁
毛泽东诗词是中国当代诗词的楷模,是成功运用旧体诗词形式、重振传统诗词雄风的典范,是具有中华民族独特民族文化形式的古老传统与现代生活完美结合的艺术精品。众所周知,中国是一个有着几千年悠久诗史的诗词大国,旧体诗词源远流长。毛泽东曾说:“我冒叫一声,旧体诗词要发展,要改革,一万年也打不倒。因为这种东西,最能反映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的特性和风尚。”[14] 旧体诗词早在唐代就由外国遣唐使、留学人员带到了国外,如日本、朝鲜、越南等周边国家,历代都有会写汉字、会作汉诗的外国人。后来随着华人不断外出,又将诗词这种形式带到世界各地,并影响一代又一代华人华裔。新中国成立后,随着国力日升、国际地位提高,最能反映中华民族“特性和风尚”的毛泽东诗词,也逐渐流传到世界各地。当然,由于东西方语言文化的巨大差异,尤其汉语言中成语典故的极其丰富,加之由方块汉字和有音韵平仄规律组成的旧体诗词,想要将它转换成另一国的语言文字,并且原汁原味地表达出来,那是极为困难的。但通过许多学贯中西的学者专家的长期共同努力,毛泽东诗词的外文翻译已日臻完美,并已成为中外文学和文化交流的一个平台和桥梁。与此同时,世界上许多国家已涌现出一大批汉学家、翻译家、研究家和华人华裔学者专家,他们都热情地参与到毛泽东诗词的翻译、评介和研究中来。如美国著名的新闻记者作家埃德加·斯诺、史沫特莱、安·路·斯特朗、罗伯特·佩恩、罗斯·特里尔,法国著名学者汉学家戴密微、居伊·布罗索莱、让·比亚尔,德国学者约阿希姆·席克尔、卜松山,意大利学者弗朗科·德·波利,荷兰著名学者德弗里斯,俄罗斯著名诗人吉洪诺夫、著名汉学家翻译家费德林、艾德林,日本学者福本和夫、尾崎庄太郎、武田泰淳和竹内实,土耳其的希克梅特,智利的聂鲁达,古巴的纪廉、内兹瓦尔,美籍华裔著名历史学家陈志让、美籍华裔著名作家聂华苓与其丈夫,西班牙华裔著名女翻译家黄玛赛等等。他们不仅积极翻译、评介毛泽东诗词,还写诗文赞颂毛泽东,将毛诗诗句作为自己诗文的标题。其中,在海外产生较大影响,并为我国毛泽东诗词研究专家所肯定的,首推日本学者武田泰淳和竹内实译著的《毛泽东:他的诗与人生》。[15] 这本书曾得到臧克家、周振甫和埃德加·斯诺等知名诗人、学者和专家的帮助。国内著名毛泽东诗词研究专家蔡清富教授,生前曾写有《毛泽东诗词是人类共同的精神财富》专文评论竹内实的译著。文章对竹内实等日本学者在20世纪60年代中期,正值人们过分强调毛诗中的阶级斗争、过分突出其豪迈阳刚一面,而忽略其婉约阴柔一面时,能正确指出毛泽东从中国传统诗词中的豪放和婉约“两派最突出的长处中汲取营养,把自己的作品精炼到更高层次的诗境”,而此论断较之公开发表毛泽东关于“我的兴趣偏于豪放,不废婉约”的话语,要早近30年的时间。所以蔡清富高度赞扬竹内实的观点“具有开创性,十分难能可贵。”[16] 另外,国内改革开放以来,又涌现出了一批专家学者所翻译的外文版《毛泽东诗词》,它们较之六七十年代被外国人士当作“官方定本”的英译《毛主席诗词》又有不少新的特色。英国著名女作家韩素音说:“我读过许多毛泽东诗词的外文译本,但按‘信’与‘雅’的标准来要求,还没有一种译本达到了完美的境界。”而她对“精通中国古典文学”的赵甄陶翻译的“汉英对照”本《毛泽东诗词》却情有独钟,说“赵教授的这本可能是最好的译本之一”,“即使有不尽完美之处,但该书确实表达了毛泽东诗词及毛泽东品格的优美情调。”[17] 将中国的旧体格律诗词翻译成英文格律诗体,而且被英国学者认为确实表达了“毛泽东诗词品格的优美情调”,这的确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大胆实践。
20世纪60年代一位毕业于台湾大学,后获得哈佛大学历史学博士学位的美籍华人学者,在毛泽东诞辰110周年时撰文,将“毛泽东的精神遗产”归纳成“七气”,即“骨气、志气、勇气、才气、土气、正气、王气”。在解释“志气”时说:“‘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这是毛青年时代的志向。‘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这是毛壮年领导红军长征时代的志向。‘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这是毛晚年反帝反修时代的志向。试看,毛的志向真是具有何等的豪气!”在解释“才气”时他说:“毛的才华是多方面的,而且都是超凡的才华;他是中国历史上甚至人类历史上一个罕见的具有军事、哲学、文学、政治等多方面综合性超凡才华的旷世奇才。耶稣、释迦牟尼只是个宗教家,孔子、苏格拉底、柏拉图只是个哲学家,孙子只是个军事家、战略家、秦始皇、成吉思汗、康熙只是军事家或政治家,李白、杜甫只是个诗人,王羲之只是个书法家,然而毛泽东却兼而有之,集众美于一身,而且每一美都可独立成家。”“他留下的上述丰富的宝贵精神遗产,高尚的道德情操和精神品质,应该超越时空,历久而弥新。”[11] 这位华人学者精湛独到的论述,可以说代表了遍布全世界的海外游子和整个炎黄子孙对毛泽东的丰功伟绩、超凡才华、人格力量和道德情怀的认识和评价,同时这种评价无疑也应获得全世界每位不带偏见的有识之士的赞同和共鸣。
总之,随着中外文化交流的频繁和中国国际地位的日益提高,毛泽东诗词的巨大而深刻的思想内涵和美学意蕴,必将愈来愈被国外读者所接受和喜爱,毛泽东诗词的传播和影响将越来越广泛和深远。可以断言,作为一位东方大国开国元勋的伟大人格的道德投影,作为一位世界伟人的心灵轨迹的真情袒露,作为中国革命建设艰难历程的艺术展现,作为中国共产党人和中国人民长期奋斗的智慧结晶,作为振奋中华民族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思想源泉,作为反对霸权主义、张扬人道关怀的精神伟力,作为中国古老民族文化形式与现代社会生活完美结合的诗词典范,毛泽东诗词的国际影响,将永远如江河行地,日月经天;与时代俱进,与历史同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