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国情报解密档案看德国空军信号情报工作
杜阿强
(国防科技大学国际关系学院 南京 210039)
摘 要： [目的/意义] 二战期间，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向德军提供了大量情报并发挥了重要作用，但至今对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相关研究很少。对其开展专门、详细的研究，可还原出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在二战中的本来面貌，有利于我们更深入地理解二战情报史和二战史。[方法/过程] 基于国内外已有相关研究成果和解密档案，梳理、分析和总结其组织结构和工作成就等情况。[结果/结论] 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体制能够随着战争进程不断发展完善，整体上讲，其开展的信号情报工作是成功的，尤其是其提供的空袭预警等情报在德军作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在二战情报史中应有其特殊的地位。
关键词： 二战;德国空军;信号情报机构
0引 言
信号情报主要指通信情报，包括截获无线与有线通信、窃听电话、台情分析、测向等[1]。可以说，信号情报工作的三大支柱是：信号的截收、密码破译和报文翻译、台情分析和测向[2]940。二战期间，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发挥了重要作用。但目前，国内外对二战期间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研究较少。
国内研究方面，目前国内对二战期间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研究极少。相关重要专著仅有高金虎教授所著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情报史》[3]，该书是对二战期间各国情报工作的全景式介绍，并介绍了德国开展的信号情报工作。书中提出纳粹德国信号情报工作主要涵盖密码破译、测向定位、无线电通信截收等；并指出德空军情报机构在不列颠战役期间规模小、人员少，主要通过公开出版物、监控国外媒体、图像侦察和信号情报等获取情报；而且德空军情报机构在德军后期防空袭作战中通过密码破译手段获取了一些空袭预警情报。此书对笔者了解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整体情况很有借鉴和启迪意义。此外，笔者在国内中国知网等学术综合网站上未搜寻到关于二战期间德空军信号情报工作的专门研究成果，可见此领域尚未有学者展开专门、深入地研究。
“浓”造宣传氛围，加强法律法规宣传。深入开展“六进”活动，把食品药品法律法规讲堂搬进企业、搬进社区、搬进农村、搬进学校、搬进医院、搬进商店药店。积极组织 “食品安全宣传周”、“安全用药宣传月”活动，提高相关法律法规普及水平。注重惩教结合，实施轻教严惩的监管机制。同时开展食品药品安全“随手拍”活动，鼓励群众积极举报，落实举报奖励制度。
国外研究方面，与二战期间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涉及最密切的是美国戴维·卡恩博士所著的《希特勒的间谍》[4]一书，书中简要介绍了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组织架构和工作开展情况，但相关内容有限。戴维·卡恩博士的另一本著作《破译者》[5]对德国密码破译历史和技术有深刻见解，尤其对纳粹德国信号情报工作有所涉及，但对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涉及不多，有一定借鉴意义。Horst Boog的论文《二战中德国对空情报工作》[6]对二战中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和其开展的工作进行了相关介绍，主要基于战后一些信号情报工作者的回忆撰写而成，很有参考价值。此外，美国国家安全局解密的《二战期间欧洲轴心国信号情报工作》[7]是关于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重要档案材料，该解密档案中包括二战中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机构设置和工作开展情况等，是有关二战期间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第一手原始档案素材。此外，德国本土未出版关于二战信号情报工作的专门原始论著，仅有一些论述同盟国情报工作相关书籍的译本流通[2]946。在二战史方面，李德·哈特所著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史》[8]和温斯顿·丘吉尔所著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9]等就盟军对德开展的战略轰炸行动和遭受的损失等情况有一定的论述。
综上所述，目前国内对二战期间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研究极少，而国外虽然对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已经有一定程度的研究和整体的宏观概述，对于笔者了解有关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基本情况有所裨益；但不足之处是，以上研究对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梳理总结缺乏系统性，且由于相关核心档案资料长久封存、未能解密，使各种著作、文章的论述缺乏第一手原始历史资料作为更强有力的论证来源。笔者基于国内外已有相关研究成果和解密档案，试图对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开展进一步深入、系统的研究。
1二战期间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概况
1937年，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正式成立，成立之初时仅有1名军官和20名文职人员且未设置密码分析与破译部门，之后该机构不断发展壮大并成为德空军主要的信号情报部门。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主要由德空军司令部信号情报局及其所属战地信号情报机构两部分组成，其共下辖3个独立战地信号情报团(351团、352团、353团)和5个独立信号情报营[10]11；351团部署在西线、352团部署在南线、353团部署在东线[4]306。1945年时，该机构员额达到了13 000人，其按照作战方向的不同进行人员分配，其中西线战场共6 600人、东线战场共4 000人、南线战场共2 400人[11]1。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主要通过无线电测向、监听无线电语音通话、监控雷达和无线电导航信标信号、分析与评估无线电信号数据等各种信号情报手段，获取了大量高价值战略与战术情报[11]1；其主要监控对象包括西线盟国、东线苏联等[4]305-308。法国战败后，该机构开始注重汇总整理其所获各种信号情报并据此开展战略情报分析，其能够持续掌握英国空军的战斗序列情报及其战略意图；从1943年起，盟军空军对德国开展的空袭行动越来越频繁，这促使该机构更加注重获取与分析盟军空袭相关情报，并向德军提供了大量早期空袭预警情报[11]1。
在情报报送方面，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所生产的情报以每日、每周、每月的形式形成情报报告，这些报告需呈报给德空军司令部和各战区空军；每日和每月的情报报告需报送驻扎在相关战区的德陆军信号情报团；每月的情报报告需呈送德西线陆军司令部、海军和陆军司令部信号情报局、最高统帅部信号情报局以及空军分驻各战地的信号情报机构[10]13。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所属战地信号情报部门会将所获大部分情报直接报送给德空军相关作战部队[6]394，并且由各战地信号情报机构(信号情报团或营)负责以电话或口头形式向德空军各战斗机中队、防空部队和当地政府的防空袭部门通报有关盟军空袭的预警情报[10]13。而各战地信号情报部门所获高价值战略情报会被上报给德空军司令部信号情报局进行集中分析和分发[6]394。此外，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还下属有专门部门负责发布德空军所用密码本和密表，并检查德空军密码体制的安全性[10]13。
1.1德空军司令部信号情报局 德空军司令部信号情报局(简称Chi-Stelle)是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最高权力机关，从其1937年建立之初至1940年(1937年成立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1938年正式成立德空军司令部信号情报局)该局一直部署在柏林；在波兰战役爆发后，该局迁往了德国宫廷马厩(Marstall，即位于波茨坦狩猎场的腓特烈大帝马术学校)，直至战争结束前夕该局一直坐落于此地[11]21。
该局共下属A、B、C、D、E五个处。A处为参谋处，主要负责人事和行政管理、人员雇佣、物资和人员分配等；该处被细分为作战计划制定、人事行政、战争日志、物资采购、研究调查等多个部门[11]28。B处为西线作战方向信号情报分析与评估处，该处最重要的职能之一是管理侦听类信号情报工作；战前，该处获取了英国空军完整全面的组织架构、部署分布、兵力实力、机型种类、人员和后勤补给等情报[11]28-31。C处为南线作战方向信号情报分析与评估处，该处主要负责获取南线盟军部队的组织机构和作战行动类情报；该处下属的2个独立科在获取新闻和战俘审讯类情报、点对点通信信号情报方面取得了显著成绩，该处还有一些分支部门负责土耳其、瑞典、自由法国方向的信号情报工作[11]37。D处为东线作战方向信号情报分析与评估处，在和平时期，该处主要负责分析评估截收自苏联、捷克斯洛伐克、波兰和巴尔干地区的通信信号；在德军攻占东欧之后，该处开始主要从事对苏联的信号情报工作；该处能够破译大部分截收自苏联方向的密报，在东线作战方向上，该处的信号情报工作十分重要[11]38-39。E处为密码分析与破译处，在1938年德空军司令部信号情报局成立后不久，就建立了该处；在二战爆发时，该处仅有15～18名密码分析与破译人员，到1942年年末时，该处密码分析与破译人员达到近400名，后期该处一些密码分析与破译人员被派往前线作战部队服役；至1945年1月时，该处已破译了西线方向的约35000份密报，东线方向的约15000份密报[11]40-43。
1.2.1 德空军西线战地信号情报机构 德空军西线战地信号情报机构经过不断发展最终形成德空军战地信号情报351团[11]43。该团主要负责西线方向的盟军空军，尤其是盟军的轰炸机部队[4]306。德空军司令部信号情报局B处(该处为西线作战方向信号情报分析与评估处)负责向德空军西线方向战地信号情报机构下达信号截收任务、指导其信号搜寻工作[11]44。在德国占领挪威之后，1940年底，德空军增设了一个北部战地信号情报部门(其主要负责西线方向的战地信号情报工作)；该部门主要负责监控与截收英国空军海岸司令部第15和18侦察机大队的通信信号、英国空军海岸司令部所属应对德国驻挪威西海岸地区部队的摩尔斯和无电线收发报机的通信信号、英国北部地区战斗机部队所用高频无线电收发报机的通信信号、北海地区所有通信信号、盟军的无线电导航信标信号和气象通信信号等[11]73。
1.2德空军司令部信号情报局所属战地信号情报机构 德空军司令部信号情报局所属战地信号情报机构包括三部分，分别是西线、南线、东线作战方向的战地信号情报机构。这些战地信号情报机构所属的战地信号情报团或营开展了大量信号情报工作[6]394。
三明治结构由夹芯层粘接在两层强度相对较高的面板之间组成，具有高比强度、高抗弯刚度、可设计性强等优点，目前已广泛应用于航空航天、汽车、海洋、交通运输等领域。此外，波纹夹芯结构具有许多开放而连续的通道，可以让液态流体通过，从而实现高效制冷[1]。对于应用于航空航天及海洋领域的波纹夹芯结构，其本身应具有耐高温及耐腐蚀性能，因此钛及其合金波纹夹芯结构非常适用于上述领域。
一般以村集体干部（比如村支书）或村能人牵头，成立村民俗旅游合作社，有闲置宅出租但是又不便自己打理（或者没有能力自己打理）的村民自愿加入合作社，与合作社签订了托管协议书，合作社对入社的房屋统一经营管理。托管期间，房屋卫生、旅游接待、日常看护等均由合作社负责，村民拿出游客住宿费用的一定百分比（比如20%）作为托管费，支付给合作社。这种形式既统筹利用了房屋资源，又增加了农民收入。这种模式在北京市密云区司马台村、穆家峪镇、陕西咸阳袁家村比较常见。
值得一提的是，1942年，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在西线战场北部地区成立了一个大西洋测向基地，该基地由一系列测向站组成[11]73。其主要职责有：对为盟军护航队担负空中护卫任务的英国空军海岸司令部第15侦察机大队的飞机进行测向，对担负反潜侦察与巡逻任务的盟军飞机进行测向；通过监控与截收英国空军海岸司令部的摩尔斯通信信号、英国空军和美国空军轰炸机部队的通信信号、盟军空军飞机靠近挪威海岸时其机载无线电收发报机的通信信号等，以获取大量高价值情报[11]73-74。该基地截收到的盟军远距侦察机和舰载机的通信信号是获取盟军北海护航队情报的重要来源[6]396。
1.2.2 德空军南线战地信号情报机构 德空军南线战地信号情报机构的最终形式是德空军战地信号情报352团，其下属有一些信号情报搜集与分析评估中心、战地信号情报营，主要负责监控非洲地区的法国和英国的通信信号、担负针对盟军空袭的战术预警职能、监控亚得里亚海地区的通信频率、跟踪监视飞往巴尔干半岛空域的盟军重型战略轰炸机等[11]67-69。德空军战地信号情报352团负责的信号情报任务对象和相应装备配备情况见表1[11]70。
表 1德空军战地信号情报 352团负责的信号情报任务对象和相应装备配备情况
1.2.3 德空军东线战地信号情报机构 德空军东线战地信号情报机构的最终形式是德空军战地信号情报353团，其负责东线方向所有的战地信号情报工作；其下属有多个信号截收站，这些截收站主要负责初步分析与评估苏联空军的通信信号，德空军司令部信号情报局则负责最终的分析与评估工作；其还下属有一些信号情报搜集与分析评估机构和战地信号情报营[11]56-57。战地信号情报营的核心是信号情报分析与评估连及其所属的7个小组[11]58；其中密码分析与破译小组最为重要，该小组所属人员数量是其他6个小组人员数量总和的两倍，大约85%的苏联密码通信信号可被该小组破译[11]60。
2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在二战期间的主要工作成就
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在二战期间对盟军开展了成功的信号情报工作，其通过多种信号情报手段，获取了英国空军、美国陆军航空部队和苏联空军的大量空袭预警、战斗序列、兵力动向等情报[11]2-3。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向德空军提供的情报占德空军所有情报的约70%～80%[6]350。尤其在1939年12月，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提前获取了关于英国空军一支轰炸机编队计划对德实施空袭的预警情报，并协助德国空军击溃了该编队；此事件之后，空袭预警情报工作成为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重要工作，并取得了显著成就[6]395。
本文采用由Masing法则构造的Davidenkov本构模型描述土骨架的非线性滞回特性；将Byrne提出的循环荷载作用下土体塑性体积应变增量公式引入到Biot动力固结方程中用以描述海床累积孔压的增长和液化进程，建立了可液化海床-沉管非线性动力相互作用二维分析模型，根据本文数值模拟结果，得到以下结论：
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认为，如果从第8“探路者蚊式”飞行大队的无线电通信中会泄露出一些有关英国空军空袭行动的蛛丝马迹，那么据此分析出的第8“探路者蚊式”飞行大队的可能空袭行动计划同样适用于英国空军的主体轰炸机部队。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随即在1个月时间内勾勒出了第8“探路者蚊式”飞行大队的整体信号情报图景，并转入开展信号情报分析工作；其将第8“探路者蚊式”飞行大队在各机场的所有无线电通信信号按照每日不同的时间段进行分类，并分析每日和每日不同时间段的无线电通信信号特征等情况[11]103。据此，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得出如下预警情报研究成果：
“如果德军未能成功应对和反击盟军的空袭，这绝不是提供预警情报的德空军战地信号情报机构的过错。德空军战地信号情报机构开展的信号情报工作如此成功、高效，以至于其赢得了德军最高指挥机构的关注，戈林也对其赞赏有加。”[11]50以德空军南线战地信号情报机构为例，其获取了南线地区盟军空军的完整战斗序列情报，并不断对其进行更新与完善；针对盟军轰炸机的空袭行动，德空军南线战地信号情报机构能够及时向德军作战部队和政府防空部门提供早期预警情报，所以南线德军从未遭遇过盟军轰炸机的突然袭击[11]72。这说明，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开展的空袭预警情报工作是十分出色的。为更好的开展空袭预警情报工作，德空军司令部信号情报局下属有一个德国空袭预警总指挥部负责统一指挥与管理所有空袭预警情报工作，具体由该指挥部下属的德国空袭预警情报中心负责跟踪监视盟军战略空军的动向[11]51-52。在对德空军作战部队的情报保障方面，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每日16时之前需向德空军上报是否当晚会有盟军空袭，每日18时之前需向德空军上报第二天白天是否会有盟军空袭[6]397。
2.1.1 对英国空军取得的空袭预警情报工作成就 1940年起，英国空军开始对德国实施大规模空袭，随后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第8航空军也参与进来，与英国空军轰炸机指挥部协同开展对德国的无限制空袭作战；而德空军只能被动地采取防御性反制措施，德军所面临的空中安全威胁日益严峻而紧迫[11]101。“相对于进攻而言，在防御期间更需要情报的支援”[16]635，因此，向德军提供可靠、及时的早期空袭预警情报就成为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重要任务[11]101。经过不断努力，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通过监控英国空军的各种通信信号，可针对英国空军重型轰炸机编队的夜间空袭行动，向德军提供早期精准预警[11]4。英国空军主要执行夜间空袭任务，早期也执行一定的白天空袭任务，但在1940年4月以后就仅限于夜间，很少执行白天空袭任务[8]565。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对英国空军取得的空袭预警情报成就主要有：
一是通过监控无线电收发报机的通信信号获取空袭预警情报。从1940年开始，为从盟军无线电通信信号中获取空袭预警情报相关线索，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首先尝试从英国空军轰炸机所用高频6440kcs无线电收发报机的通信信号上做文章。其通过截收与分析英国空军地面站和飞机之间的调谐通信信号和报文，研判出了英国空军夜间空袭编队的兵力实力组成情况。在初期，英国空军夜间空袭编队兵力通常不超过80～100架轰炸机。此外，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将英国空军军用机场的高频无线电收发报机通信信号与其训练基地的训练用通信信号分别进行信号分析，并从监控高频无线电收发报机通信信号中获取了大量空袭预警情报成果。但自1943年起，英国空军作战部队所用高频无线电收发报机的通信信号逐渐减少，与此相反的是英国空军训练部队的训练用通信信号却在增多；因此德空军通过监控英国空军轰炸机部队所用的高频无线电收发报机的通信信号，已无法获取充足、有价值的空袭预警情报[11]101。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随即开始寻找新的空袭预警情报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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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通过监控Graveley机场的通联情况获取空袭预警情报。当特殊哨声信号不再经常出现而无法再通过其获取可靠的空袭预警情报时，德空军开始监控位于英国英格兰东南部赫特福德郡希钦附近的Graveley机场的无线电通信信号，并从中获取了精确的空袭预警情报。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通过研究发现Graveley机场会参与英国空军所有空袭任务。英国空军其他各轰炸机机场均会每15分钟进行一次检测性通联，通联内容通常包括呼号、时间等信息，以检测其通信系统是否畅通；但是Graveley机场是唯一例外，其直至中午时分才可能进行这样的检测性通联，而出现通联就意味着当日白天英国空军会出动轰炸机执行空袭任务。如果英国空军计划在夜间开展空袭行动，那么Graveley机场就会在下午晚些时候继续再次进行检测性通联，或者在空袭飞机起飞之前较长的时间内进行检测性通联。因此，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通过对Graveley机场每15分钟进行一次的检测性通联进行监控和分析研究，获取了有关英国空军的大量空袭预警情报[11]102-103。
一是获取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第8航空军的空袭预警情报。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第8航空军成立于1942年1月，同年6月移驻欧洲战场[18]54。在西线方向，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最早可在前一天晚上的23时，向德军部队提供针对第二天白天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第8航空军轰炸机编队的空袭预警情报。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通过截收到的美军气象侦察机的通信信号来获取美军可能实施空袭的第一个迹象；与此同时，配合侦察的盟军气象侦察船会将其气象侦察报告发给其作战基地或司令部机关；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通过测向手段可获知这些气象侦察机和侦察船的位置坐标，进而可以明确判定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第8航空军可能飞越哪些空域来执行空袭任务[11]111。空袭之前，在早晨的前几个小时里，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可监听到美军轰炸机部队所用频率上的调谐通信信号，随后可监控到美军各轰炸机部队飞机的起飞情况；之后，美军轰炸机开始在空中集结，根据空袭规模的不同其所耗费的集结时间不等(最长可耗费约2个小时)；在此期间，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通过截收美军甚高频无线电收发报机的通信信号，可精准获知美军空袭编队的机种组成和兵力实力情报；随后，美军空袭编队会使用各种暗语来校准其预定的空袭航向，但像针对英国空军那样对其进行分析研究则完全没有必要，因为美军空袭编队十分不注意通信保密，通常会毫不隐瞒地直接说出其空袭编队的下步飞行计划[11]111-112。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获取了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第8航空军大量空袭预警情报。
2.1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空袭预警情报工作成就 在1940-1945年的5年间，英美空军对德国本土及其占领区进行了大规模的战略轰炸，轰炸了德军事目标和柏林、汉堡等大城市，对德造成巨大破坏和打击[12]110-113。但是，同盟国空军在战略轰炸行动中自身的损失也极为巨大，“在欧洲战场，英美空军共出动轰炸机144万余架次，损失近两万架，轰炸机的平均寿命只有160天。阵亡的空勤人员达10万之众，伤亡率在各军兵种中高居前列。”[13]91以1943年为例，英国空军在该年对德国鲁尔、汉堡和柏林连续开展了三次战略轰炸，英国空军在鲁尔战役中被击落飞机872架、击伤2126架，汉堡战役中被击落飞机695架、击伤1123架，柏林战役中被击落1047架、击伤1682架[14]129-130。与此同时，美国陆军航空部队于同年对德国轴承制造中心施魏因富特实施的轰炸中，共出动轰炸机291架、被击落60架[15]。而在英国空军于1944年3月30日夜间对德国纽伦堡开展的战略轰炸行动中，英国空军轰炸机部队遭遇重大损失，共有165架轰炸机被击落、545名飞行人员死亡、159人被俘，而德国空军仅死亡了19名飞行人员和110名平民；原来，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已于30日下午约4时30分提前获悉了英国空军的此次夜间空袭计划，明确知悉了此次空袭行动的时间、地点、兵力组成等情报[6]397。直至1944年盟军诺曼底登陆期间，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可向德军部队连续提供盟军轰炸机部队的空袭预警情报[16]623。由此可见，在盟军开展的对德战略轰炸行动中，虽然对德国的大城市、军事和交通设施、工业基础设施等造成了一定破坏，但是盟军空军飞机的损失也十分巨大。而空袭具有突然性，盟军空军出现巨大战斗损失则说明德军的防空力量早有准备，而这与德国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开展的信号情报工作是分不开的。
如果预示着不会有空袭行动，那么第8“探路者蚊式”飞行大队在白天的无线电通信情报图景如下：在上午时间段内，第8“探路者蚊式”飞行大队主要进行身份识别和调谐通信，且各无线电通信控制站没有任何匆忙的迹象；在中午时间段内，因为英国空军要午间休息，所以第8“探路者蚊式”飞行大队的所有无线电通信活动会几乎完全暂停；到下午时，第8“探路者蚊式”飞行大队重新开始进行调谐通信，且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有时偶尔可监听到一些测向通信信号，这些测向通信信号主要是关于一些国际航班的情况[11]104。
如果预示着夜间会有空袭行动，那么第8“探路者蚊式”飞行大队在白天的无线电通信信号情报图景如下：在早晨，调谐和身份识别通信信号十分活跃，通信量会在10时至11时达到峰值；在中午，通信会暂停，这时很少能截收到“探路者蚊式”飞机的通信信号；通常情况下，出现上述信号情报图景将意味着英国空军肯定会发动夜间空袭行动[11]104。而只有突然出现恶劣天气，夜间空袭任务才会被取消。
2.1.2 对美国陆军航空部队取得的空袭预警情报成就 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开始时主要致力于通过分析截收到的英国空军轰炸机的通信信号，来尝试发现获取早期空袭预警情报的信号情报方法；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之后将发现的所有信号情报方法均应用于对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的监控之中[11]111。但其实并不需要像对英国空军那样去对美国陆军航空部队采用同样的信号情报方法，因为美国军队在战术方法上十分粗糙、简单，且不注重无线电通信保密，未对其大量的无线电通信活动进行规范化管理和约束。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通过截收和分析研究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的通信信号，获取了有关美军轰炸机空袭行动的大量早期预警情报，并针对美陆军航空部队的大部分远距空袭行动，及时向德军提供了早期预警[11]2-3。美国陆军航空部队主要执行白天空袭任务，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对美国陆军航空部队取得的空袭预警情报成就主要有：
四是通过监控第8“探路者蚊式”飞行大队获取空袭预警情报。到1943年夏季时，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开始探寻获取早期空袭预警情报的新途径，因为德空军发现盟军总是会突然改变其空袭战术行动安排。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不断搜寻英国空军新的通信信号，并尝试努力获取英国空军所有现役空军中队的信号情报图景。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一般通过罗列与分析各机场的通信情况、所监听到进行通信的飞机数量、截收到的调谐通信报文数量、飞机降落报文和其他特殊报文等，来研判英国空军是否计划开展夜间空袭行动[11]103。但是，这种数据分析还是很粗浅，很难从中获取有价值的空袭预警情报。因此，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专门成立了一个专家小组不断寻找获取早期空袭预警情报的新方法。而监控英国空军第8“探路者蚊式”飞行大队的通信情况，为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获取想要的空袭预警情报带来了新的途径。因为英国空军轰炸机编队夜间经常找不到轰炸目标[17]67，所以英国空军配备了“探路者蚊式”飞机。英国空军“探路者蚊式”飞机由“蚊式”轰炸机改装而成，主要为重型轰炸机编队担负导航任务和使用热焰弹为夜间重型轰炸机编队指示目标，是盟军空袭行动中的关键力量，英国空军对德国或西欧德占区开展的所有大规模空袭行动中均有“探路者蚊式”飞机的参与。在1943年英国空军对德国鲁尔开展的一次夜间轰炸中，在392架飞机进行轰炸前，即使用了8架“探路者蚊式”飞机施放热焰弹指示轰炸目标[15]199。
二是获取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第15航空军的空袭预警情报。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第15航空军于1943年11月成立，驻防地中海战场[18]54。在南线方向，德空军战地信号情报352团早期侧重于分析与破译盟军密码和获取盟军的战斗序列情报，之后由于盟军的密码越来越难以破译且德军在作战上趋于采取守势，所以战地信号情报352团开始主要担负空袭预警情报职责。德空军战地信号情报352团对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第15航空军开展的信号情报工作较为成功，相较之下，对英国空军第205飞行大队开展的信号情报工作则不佳，因为后者十分注重无线电通信保密。德空军战地信号情报352团对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第15航空军取得的空袭预警信号情报成就主要有：通过截收空地摩尔斯通信信号，可针对美军的战略轰炸机空袭行动向德军提供早期预警；因为美军轰炸机编队在飞往轰炸目标的途中会连续发送有关其各时间段飞行计划的简短报文，德军测向部门可据此获取轰炸机编队的下步飞行动向以向德军提供短期预警情报[11]71。此外，德空军战地信号情报352团通过截收和破译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第15航空军所用无线电收发报机的空地通信信号，可预测美军空袭编队的机种组成和大概兵力、实力情况[11]71。
此外，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通过部分破译苏联远距离战略轰炸机编队的空对地密码通信信号，可针对苏联空军轰炸机编队的空袭行动向德军部队提供及时的空袭预警情报[11]2。由于苏联的远程轰炸机航空兵与苏联前线航空兵相互独立，前者由苏联位于莫斯科的相关部门直接指挥，所以具体由德空军远程轰炸机信号情报分析与评估小组负责向德军提供有关苏联远程轰炸机的空袭预警情报，往往苏联轰炸机一起飞，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即可侦获到[11]64。总之，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空袭预警情报使得盟军空袭编队遭受了更大损失，同时使德军减少了空袭造成的损害[6]398。
二是通过监控无线电通信控制站和特殊哨声信号获取空袭预警情报。在1943年年初时，德空军开始全面侦察监视英国各地区无线电通信控制站的通信信号[11]101-102。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通过侦察获悉，英国空军将英国本土划分为一些固定安全区，每个固定安全区又被划分为一些无线电通信固定安全区，每一个无线电通信固定安全区内均设置有一个无线电通信控制站，该站负责管理其区域内的所有无线电通信活动，而该站通常也是英国空军轰炸机机场的无线电通信控制站。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通过严密监视这些无线电通信控制站的通信情况，可获取相应的空袭预警情报。举例来讲，在某天下午的早些时候，德空军如果监听到大量不明呼号与英国南部的这些无线电通信控制站进行调谐通信；那么，在当天夜里英国空军就会对法国或经法国对德国开展大规模空袭[11]102。与此同时，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所属测向部门中负责监听英国空军机场通信信号的信号监听员们发现了一个特殊现象：在德空军测向部门监控到英国空军第1架飞机出现在英吉利海峡上空之前约1小时，监听员们会听到一些响度各异的哨声般的响声，即特殊哨声信号。在盟军计划出动约250架轰炸机发动空袭的情况下，德空军监听员可听到约12～25个这样的特殊哨声信号，且各哨声信号以时间先后顺序紧凑出现；德空军专家认为，这是盟军在对其轰炸机上的无线电发报机进行调谐通信操作。借助这些特殊哨声信号，德空军在1943年4月至6月间获取了极佳的空袭预警情报；根据德空军测向部门的资料显示，德空军不仅可预先获知盟军空袭编队的兵力情况，还可大概预测出盟军可能的空袭区域[11]102。1941年6月25日，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中开展对英国空军侦察工作的监听员，在英国空军轰炸机频率上监听到多个哨声般的响声，据此判断出英国空军约有41架轰炸机升空执行夜间轰炸任务，并立即将此空袭预警情报上报给了德军夜间防空部队[4]307。
2.2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其他情报工作成就
2.2.1 获取英国空军和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的战斗序列情报 整个战争期间，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获取了英国空军、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的大量战斗序列情报，包括兵力、部署、装备、作战意图等。
在英国空军方面，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连续获取了英国空军部队的战斗序列情报。在西线作战方向上，获取了英国空军轰炸机大队(第1、3、4、5、6、8、91、92、93大队)、英国空军战斗机大队(第9、10、11、12、13、82、100大队)、英国空军海岸司令部侦察机大队(第15、16、17、18、19大队)、第二战术空军部队、英国空军运输机司令部等的战斗序列情报。在南线作战方向上，获取了英国空军第414和416夜间战斗机中队、南非空军第8战斗机大队、英国空军所属沙漠空军下属各飞行大队、第90地中海联合照相侦察空军联队、英国空军所属地中海联合海岸空军部队，英国驻中东、巴尔干、东地中海地区空军部队，驻希腊空军司令部、空中运输司令部下属各部队的战斗序列情报[11]4-5。
余昌胤对记者说，通过优质医疗技术的创新引领，医院大批的临床科室积极发展各类优质医疗技术，尤其是在介入、微创、腔镜以及内镜等技术领域取得了较大突破和进展，多项技术在贵州省乃至西南地区处于领先水平，为患者提供了更为优质、高效、便捷、安全的医疗服务。近年来，患者满意度不断提升，住院患者满意度均在90%以上，吸引了大批外地患者慕名前来医院就诊。
在美国陆军航空部队方面，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通过分析研究美陆军航空部队的通信信号，获取了美国陆军航空部队在英国、欧洲大陆和地中海地区完整、连贯的战斗序列情报。在西线作战方向上，获取了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第8航空军及其所属战斗机和轰炸机指挥部、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第9航空军及盟军远征空军(由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第9航空军和第1战术航空军、英国空军第2战术航空军联合组成)的战斗序列情报。此外，由于盟军空军地面支援部队与其他地面部队往往联合开展作战行动，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通过监控美国陆军航空部队所属地面支援部门的战术动向，还获取了一些盟军联合作战机构的战斗序列情报。在南线作战方向上，德空军信号情报352团获取了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第8航空军作战司令部、第57中型轰炸机联队、第5、47、49、55、304重型轰炸机联队、第15战斗机司令部和地中海地区空中运输部队的详细、精准的战斗序列情报[11]2-3。
随着高新技术的发展，档案的修补技术也逐渐从手工修补向电子修补转变。由于手工修补存在效率慢、不规范等问题，这就凸显了电子修补技术的好处。建立更高新的档案修裱机，研发更适合档案装裱的档案修裱机胶黏剂，电脑操控胶黏效果更好，不会出现溢胶、少胶等现象。
2.2.2 对英国空军和美国陆军航空部队取得的其他情报工作成就 在西线方向上，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通过持续跟踪监控执行对德空袭任务的英国空军空袭编队，可获取编队从起飞到降落期间的完整空中动向情报，以支援德空军战斗机部队的防空作战；其通过对整个空中态势情报的分析评估，可研判出英国空军空袭编队的兵力情况和对德军空域的突防纵深，预测英国空军的空袭目标并识破英国空军的战术欺骗行动等[11]4。在地中海方向上，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在整个战争期间可连贯跟踪掌握英国空军和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的动向；其中德空军战地信号情报352团通过截收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第15航空军的空对空甚高频收发报机的通信信号，可获取有关美军轰炸机编队的战斗机护航情况的高价值情报，并可对其进行持续测向和跟踪监视[11]71。
自噬受体视神经蛋白和p62都含有泛素化的LIR(LC3-interacting region)，其可促进受损线粒体的清除[22]。线粒体自噬受体包含BINP3、NIX以及FUNDCI，在受损线粒体的清除中扮演着重要角色。BNIP3/NIX和FUNDCI与LC3通过LIR结构域相互作用，促进受损线粒体的清除[20,22]。BNIP3/NIX还可直接连接线粒体或通过与Bcl-2/Beclin-1相互作用促进线粒体自噬[23]。FUNDC1可以介导缺氧诱导的线粒体自噬。目前对于肾小管细胞中线粒体自噬是如何被诱导及发生的知之甚少。
在战争的最初几年中，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可破译英国空军的一些常用密码系统并可解译截收到的大部分密报，而且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通过监控英国空军的大量无线电通信，获取了英国空军的兵力实力、武器装备、作战意图等详细、精准的情报，这些情报可精确至英国空军飞行中队这一层级[11]4-5。此外，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还获取了有关美国陆军航空部队长期作战意图的大量情报；与此同时，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有效监控了美国陆军航空部队第1战场联合运输机部队和盟军其他空中力量的动向[11]2-3。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1944年6月6日凌晨2时30分，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侦获到美陆军航空部队大量轰炸机在伦敦南部集结[6]404，而诺曼底登陆行动恰是在当日早晨6时30分正式开始。
2.2.3 对苏联空军取得的情报工作成就 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向德空军提供了苏联空军的大量可靠的高价值情报[6]400。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能够有效跟踪监视苏联轰炸机编队的飞行情况并获取航迹、分析并研判出苏联空军及其地面支援部队的长期作战意图、以及提供苏军后勤补给和内部经济情况等情报；其亦能够获取苏联空军在各战线上的精准、实时的战斗序列情报及配属有航空兵力量的苏联地面部队的部署情况[11]2。除此之外，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还破译了苏联空军大量密码，其获取的战术情报有力支援了德空军兵力的战术行动。
一是破译苏联空军大量密码。德空军战地信号情报353团在东线开展的信号情报工作重点与西线的不同，西线战地信号情报机构主要侧重于对盟军通信信号的分析，而东线战地信号情报机构则侧重于对苏联密码的分析与破译，因为苏联在密码与无线电通信技术方面远落后于英美[11]58。整个战争期间，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破译了约85%的苏联空军及其各航空兵团、航空兵师、地面支援部队的地对地摩尔斯密码通信，苏联地对地无线电通信(如战斗机飞行控制通信等)中的一些简单加密通信也被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破译[11]2。德空军战地信号情报353团成功的信号情报工作对德空军贡献巨大，而苏联在通信和密码技术方面的落后是其取得巨大成功的重要原因[11]61-62。
二是获取战术支援情报。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提供的信号情报对德空军兵力的使用方式也产生了巨大影响，由于德空军缺乏燃油，所以德空军指挥部只有在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向其提供有关他国敌机动向的准确情报后，才会派机升空执行作战任务[11]63。德空军战地信号情报353团对德空军东线战场战术行动的主要贡献还在于，德空军战机升空后能够收到该团地面指控机构向其提供的有关苏军战斗机或轰炸机的作战意图、空中位置等源源不断的精准战术支援情报，德空军根据这些情报能够经济、高效地使用其空中力量[11]66。
3结 论
从整体上讲，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一直是德军主要的情报来源[11]2。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从1937年建立直至二战结束，为德军提供了大量战略、战术级信号情报，这些情报既真实又可靠，尤其是针对盟国空军的空袭预警情报发挥了巨大作用[6]404。从中可以看到，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开展的信号情报工作是十分成功的。
无菌翅静脉采血样5 ml，室温条件下静置30 min，4℃、3 000 r/min离心15 min，取上清液，一部分样品送至扬州市检疫检验中心测定常规生化指标。一部分分装于1.5 ml指型管中，-20℃保存，用于测定血清抗氧化指标。
3.1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体制在随着战争进程不断发展完善 二战爆发后，经过了5年时间，直至1944年10月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才在相当程度上被统一起来，逐渐发展成为一个规范化、集中型的组织。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在初期时过于分散，尤其是德空军各战地信号情报机构的指挥、管理过于分散，相互间出现任务重叠且不利于联合开展对某一方向的信号情报工作。在其最终组织形式中德空军各层级信号情报机构的业务与行政指挥权被收归统管，所有战地信号情报机构的业务工作均收归德空军司令部信号情报局统一指挥管理。这样的集中化体制有利于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集中开展针对性的信号情报工作，避免了重复工作或合作不够等问题；但其在统一、集中化的同时，各战地信号情报机构保持了一定的独立性，最终形成的德空军西线、东线、南线战地信号情报团等，有利于德各战区空军信号情报机构依据自身所面临的敌情特点开展针对性的信号情报工作。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体制由相对分散型逐渐转变为相对集中型，并取得了成功。
合法性是组织社会学研究的重要范畴。对组织合法性的多重界定和分类主要对应不同的制度来源和利益相关者④，广为认可的分类是Scott的规制合法性、规范合法性、认知合法性三分法，分别基于管制性规则、约束性期待和建构性图式三种秩序基础⑤。相关研究可分为制度视角和战略视角。制度视角用合法性来理解组织与制度的关系，解释组织趋同。⑥战略视角认为，组织可以高度控制合法化进程，并通过合法化策略获得、维持或修复合法性。⑦
3.2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能够根据对手的不同特点，采取相应的信号情报工作方法 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取得了极佳的信号情报工作成就。在苏联方向上，由于苏联密码的安全性较差且其无线电通信技术比较落后，所以在该方向上，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信号情报工作方式也比较简单、初级，更偏重密码破译手段。在西线方向上，由于盟军的密码、无线电导航和雷达技术均十分先进，导致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主要依赖开发先进的通信信号分析手段以获取情报，而不是密码破译手段。在开展空袭预警情报工作时，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充分利用美国陆军航空队无线电通信保密意识差，且未有无线电通信活动严格规章制度的漏洞，直接从美军飞行员的通话中获取了大量空袭预警情报；而英国空军的无线电通信保密意识则很强，就不能再采取针对美国陆军航空队的信号情报工作方法，而主要通过信号分析来获取空袭预警情报。这充分展现出了德空军信号情报工作方法的灵活性，其能够针对对手的不同特点，采取相应的信号情报工作方法
3.3整体上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工作是成功的 从战争爆发直至结束，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通过通信分析、监听无线电语音通话、监测机载雷达装置信号、密码破译等方式，可全面、持续获取英美空军在英国本土、地中海战区及诺曼底登陆后在欧洲大陆的战斗序列和兵力部署情况。该机构可根据其获取的英美空军执行战略轰炸任务的相关情报，及时向德军提供精准的早期预警情报；并可就英美空军拟开展的对地战术支援行动向德军地面部队和战斗机中队提供及时的预警情报；尤其在西线作战方向，破译了英美空军的轰炸机密码和“Slidex”等机械密码机，这在影响整个战争进程方面也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对苏联空军开展的信号情报工作方面，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成功破译了苏联空军大量通信密码，因此从1937年至二战结束，该机构可连续获取苏联空军完整的战斗序列情报；其通过破译苏联空军的空地通信密码、监听其空地无线电语音通话、无线电测向等方式，可针对苏联空军所有远距战略轰炸行动向德军提供早期精准预警情报，使德军免遭苏联战略轰炸机突袭；其通过密码破译、通信分析、无线电通话监听和测向等手段，也可及时向德军地面部队和战斗机中队提供有关苏联战斗机或战斗轰炸机部队动向的预警情报。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最成功的一次战例发生在1943年，当时盟军计划对德国位于罗马尼亚地区的普洛耶什蒂油田实施大规模空袭，摧毁德国这一最主要的石油供应来源，这次空袭一旦成功，德国必将面临石油大规模缺乏的窘境，进而影响德国整个战争机器的运转[4]307。在轰炸行动前几周，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即侦测到盟军正在向利比亚调集大量重型轰炸机，并在进行超低空密集定点轰炸训练，其根据后续源源不断的情报研判盟军将轰炸普洛耶什蒂油田[19]。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将提前获取的盟军空袭的预警情报及时发布给了该油田所属防空部队，当盟军飞机按照计划派遣近两百架飞机前去普洛耶什蒂油田实施轰炸时，就遭遇了德军防空部队的猛烈阻击；盟军损失惨重，参与轰炸行动的飞机中有近1/3被击落，而德国这一重要油田却基本未受损伤，继续源源不断地向德国战争机器提供关键的战争“血液”[4]307-308。可见，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所获取的空袭预警等情报在战争中发挥了巨大的作战效能。战后，美军分析认为“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是最科学、专业、能干的情报组织，其信号情报工作价值突出、精准高效、完整可靠”[11]3。“你进行通信，我获取情报”[20]，这句话或许可以成为对德空军信号情报机构的最生动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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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Research on the German Air Force Signal Intelligence Agency in World War II
Du Aqiang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 National University of Defense Technology, Nanjing 210039)
Abstract :[Purpose /Significance ]During World War II, the German Air Force Signal Intelligence Agency provided a lot of intelligence to the German Armed Forces and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but up to now, little research has been done on the German Air Force Signal Intelligence Agency.A special and detailed study of it can restore the original appearance of the German Air Force Signal Intelligence Agency in World War II, which is conducive to a deeper understanding both of the history of World War II Intelligence history and World War II history.[Method /Process ]Based on the all related research and decrypted archives at home and abroad, its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 and work achievements were sorted out, analyzed and summarized.[Result /Conclusion ]The system of the German Air Force Signal Intelligence Agency can be continuously developed and improved with the progress of war.On the whole, the signal intelligence work carried out by it is successful, especially the intelligence provided by it, such as air attack early warning intelligence, has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German combat.The German Air Force Signal Intelligence Agency should have its special position in the history of World War II intelligence.
Key words :World War II;German Air Force;Signal Intelligence Agency
收稿日期： 2019-05-13
修回日期： 2019-06-25
作者简介： 杜阿强(ORCID：0000-0001-9552-3522)，男，1989年生，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情报理论与情报史。
中图分类号： G359.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1965( 2019) 09-0005-09
引用格式： 杜阿强.从美国情报解密档案看德国空军信号情报工作[J].情报杂志，2019，38(9)：5-13.
DOI ：10.3969/j.issn.1002-1965.2019.09.002
(责编：刘影梅；校对：王 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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