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新左派思潮的历程与新变
□ 白天伟
摘 要： 文章从新左派思潮的历史与现状着手，对新左派思潮的产生与发展、主张与特征、趋势与影响进行了分析，并认为当前新左派思潮具有突出的政治性、社会性、及非主流性，其中新变种“激进左派”已成为社会的风险点，应当予以防范。
关键词： 新左派；“激进左派”；社会思潮；意识形态
根据人民论坛发布的国内十大社会思潮评选结果显示，在2010—2017年间，新左派五次入选“国内十大社会思潮”，2017年新左派在“榜单”中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入选榜单的是“激进左派”。[1]新左派长期位列榜单，足见其影响的持续性和影响的广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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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左派思潮是以“西方左翼社会主义思想理论为基础，以平等与公平为核心价值，把中国走向市场经济的转型过程中的社会分层化、社会失范、社会问题理解为资本主义社会矛盾的体现，并以平均主义的社会主义作为解决中国问题的基本选择的社会思潮。”[2]其“新”是相对于“老左派”而言，主要体现在话语资源之新、社会历史条件之新。与“老左派”相比，“新左派”话语资源以西方左翼社会主义思想理论为主，并以此反思以往的社会主义理论与实践，其对中国历史与现实的缺乏深刻认知基础上的话语移植 ，加之对“老左派”思维和路径的依赖，导致了其“新”且“左”的倾向。有学者认为“左”和“右”的划分不易把握思潮规律，以“西化”“反西化”“综合”三类来划分思潮，[3]这种意义上，新左派属于“反西化”的思潮类型。
一、新左派思潮的形成与发展
理解一种思潮，应该将它置于社会历史的动态发展中去把握。在我国新左派出现的二十多年时间里，新左派思潮的形成与发展经历了多个变化阶段。追溯关于新左派思潮的历史，还原思潮的形成过程，理清发展阶段，才能深入理解、精准把握当下中国新左派思潮的复杂性，以看清其规律与趋势，为实践提供方向指引。
1.新左派思潮的产生。社会思潮作为社会意识的特殊运动形式，是对社会存在的反映。新左派思潮的形成有其复杂且特定的社会背景。20世纪末，国内外都处在大变局之中。国际上，东欧剧变、苏联解体，两德统一，“冷战”结束，世界格局大变，“苏联模式”“社会主义”遭受质疑；经济全球化加速带来了一系列新的挑战；资本主义社会资本外逃埋下金融危机的伏笔，失业率上升，国内矛盾加剧；信息化、互联网时代来临，产业结构升级，社会结构发生巨大变革；世界多极化、民主化进程中，关于国家建设、社会发展、民主化的理论在众多理论中凸显，国外新左派运动兴起为中国新左派的产生准备了客观理论条件与“实践借鉴”。国内，中国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新旧模式交替期，政治经济体制改革、社会结构变迁、利益格局调整与思想观念的冲突使我国国内社会问题纷繁复杂，社会矛盾日益凸显；西方思潮大量涌入，至20世纪80年代末终止了国内思想界从文化批判走向改造制度的冒险，思想界开始转向对现代化建设的思考；1992年邓小平“南方谈话”，提出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再一次引发思想界的热烈讨论，“知识分子的思想、情感、思维方式与政治心态出现了变化，知识分子群体内部发生了类型变化”。[4]市场经济带来的贫富差距、官场腐败、道德堕落、环境恶化、阶层固化等一系列突出问题，引发我国一些知识分子的反思与批判，他们开始质疑中国市场化的道路问题。一些学者纷纷拿起来自西方的理论武器表达自己的观点，后来被批判他们的人称为“新左派”，新左派由此产生。
2.4.2 荨麻疹，全身蚁走感 本组患者中有3例出现面部、腿和全身痒，遵医嘱给予地塞米松5 mg静脉推注治疗，同时护理人员告知患者切忌用手抓和热敷，因为这样做虽然会暂时获得舒缓，但反而使血管收缩紧张，温度升高，释放出更多过敏原。并嘱患者勿食用油炸、辛辣等刺激性食物，以免引起体内热性反应，加重过敏症状。
2.新左派思潮的发展阶段。有人认为新左派与新自由主义针锋相对，新左派的一些代表人物却反对把两者二元对立。但无论怎么说，新左派从诞生到其发展变化的每个阶段都与批判“自由主义”紧密关联。竟辉[5]认为，“作为新启蒙思想界自我分化及其与自由主义持续论争的结果，中国新左派思潮凸显了中国市场化改革过程中深刻的社会变革与权力变迁。”按照新左派思潮的发生发展过程中的显隐性特征及其理论观点变化新左派的发展历程可以大致分成三个阶段，即产生阶段、凸显阶段、分化与转化阶段。第一，产生阶段以1991年王绍光的《建立一个强有力的民主国家——兼论“政权形式”与“国家能力”的区别》为标志，提出要建设强有力的民主国家，这一阶段甘阳、崔之元分别于 1993年、1994年在香港 《二十一世纪》杂志发表了《乡土中国重建与中国文化前景》和《制度创新与第二次思想解放》，其中对中国现实社会问题的价值关切和对中国市场化改革的质疑批判基本规制了日后新左派思潮的发展方向及其与自由主义的论争主题。第二，凸显阶段以1997年汪晖的《当代中国的思想状况和现代性问题》为标志，初步提出了对我国现代性的反思，并且成了新左派与自由主义论争的导火索。此阶段是自由主义与新左派交锋的凸显阶段，自由主义开始反击，对新左派的批判进行回应，与新左派开展了激烈的思想交锋。第三，分化与转化阶段，以2008年金融危机为标志。在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的巨大成就面前，新左派的纯意识形态批判显得没有充分的说服力。与此同时，中国在金融危机中表现稳健，与发达国家的失落形成鲜明对比，为适应新的形势，新左派开始理论的反思与理论的重建，出现了中国部分新左派思想家的“集体右转现象”。
二、新左派思潮的基本主张及其特征
（3）新左派思潮的观点在一些层面具有非主流性。一方面，在现代化进程中，面对全球化浪潮与市场化的问题，新左派拥护国家和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为国家与社会主义的命运感到担忧，疾呼关注民生问题、社会底层问题，抵制各种偏离“社会主义”方向的倾向，在其追求公平正义的价值层面，新左派与主流意识具有一致性。另一方面，新左派具有原教旨主义、教条主义倾向，此处在经济领域体现得最为明显，反对全球化、反对发展市场经济，暗含着“纠正”国家发展方针与路线的意图。
2.新左派思潮的特征。作为主要的社会思潮，社会思潮往往都具有政治性、社会性、非主流性等显性特征。社会思潮表面的特征是由内在的实质所决定的，也反映着实质。
1.松散组织：对手的“命名”与新左派内部的分化。根据中国知网（CNKI）中以“中国”并含“新左派”为关键词进行主题精确检索到的文献显示，中国新左派的命名最早是萧功秦于1994年第8期《探索与争鸣》中发表的《改革转型期中国知识分子的类型分化》中提出。文章中提到，在20世纪90年代知识分子出现了分化，指出当时中国“社会政治发展的主流是在保持现存体制的历史连续性的条件下，渐进地走向市场经济和中国式民主”。当时形成的社会批评派也可以称为新左派，具体是指对这一主流趋势抱批判态度的具有“‘浪漫主义’政治与思想倾向的人”。汪晖曾谈及对自身“‘新左派’代表人物”这一身份的看法：“我最开始是拒绝这一命名，现在也从未宣称自己是新左派。新左派当初是作为一种攻击性用语而出现的，但在今天有很多人自称是新左派了。”[6]有学者根据思想立场、理论资源的理论模型把网络上与新左派相近的左翼思潮分为国家主义左翼思潮、民粹左翼思潮[7]，提出“民粹左翼思潮”反映了新左派思潮与民粹主义思潮之间的相互作用，其内涵接近激进左翼思潮。
取上述清洗干净的鲜切荸荠约500 g放入1 L的烧杯中，向烧杯中分别加入750 mL上述不同浓度的乙醇使荸荠完全浸泡在乙醇中，浸泡时间为 5 min。将浸泡后的荸荠，用无菌水以50 mL/s的速度淋洗5 min减少乙醇残留。将淋洗后的鲜切荸荠滤干，装入25 cm×28 cm厚度为0.01 mm的PE保鲜袋中放置在4 ℃下贮藏。
（1）新左派与生态主义思潮的合流。建立在新左派思潮社会公平思想基础上的环境保护思想与生态主义思潮交织，在我国加大环境保护力度取得相当成效后，这种思潮趋于理性。
2.交织新变：与其他社会思潮相互作用中的思想转化。新左派思潮一直处于与其他的社会思潮相互作用的状态，并由此导致了各类思潮的新变化，近年来思潮间互相转化、借鉴的发展态势尤为明显。新左派思潮的观点有其合理之处也有其偏颇甚至谬误之处，对此，我们需加以鉴别并认清其在社会思潮相互作用与社会实践中的发展趋势。
1.新左派的基本主张及其表现。新左派知识分子多出自文学、社会学等学科领域，且多有西方留学背景，熟知西方左翼的理论。社会思潮的核心往往是学术流派的观点，学术流派为社会思潮提供了核心理论话语，是社会思潮在理论上的代表，但学术观点与思潮也并非完全一致。学术流派的理论总体上较为理性，是在学术界进行的，其思想系统性、逻辑性、理论性较强，但是社会思潮中，理性不一定是主流，思想的传播者、接受者中有各个阶层的人，感性的、情绪化的、非逻辑的、断章取义的情况比比皆是。因此，某些新左派知识分子的观点能够随着时代发展自我修正，而被某些新左派知识分子放弃了的观点也依然在民间流行。
三、新左派的分化、转化及其影响
总体来看，新左派思潮的基本主张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①认为要坚持社会主义，就必须反对市场经济、反对私有化。②新左派以公平、平等为其核心价值，关注底层，并以此为逻辑起点。③反对全球化的资本扩张，反对中国融入全球市场，反对美国霸权。
（2）新左派思潮的影响具备了广泛的社会性。新左派主要观点与思想通过网络、刊物、课堂、演讲等途径在社会上广泛传播，产生了范围广泛而持续时间长的社会性影响，尤其是在底层百姓的舆论场中和互联网舆论中已经表现得相当突出。通过到各地宣讲思想、鼓动工人罢工等手段，达到组织群众的目的，具备了相当的社会动员能力。
（1）新左派思潮立场具有鲜明的政治性。新左派自产生以来就呈现出来对资本主义现代化模式的批判和对社会主义理论与实践的探索。时刻保持着“反西化”的自觉与警觉，抵制自由主义；标榜自己代表着农民与工人等底层弱势群体的利益，提倡民主参与和分配公平，并试图通过舆论干预政府决策，其立场具有鲜明的意识形态性、政治性。
（2）新左派思潮与民族主义、老左派、逆全球化思潮合流。在“南海仲裁案”、中美贸易摩擦等事件之后，底层民众反美排外、逆全球化情绪高涨。
（3）新左派思潮和民粹主义合流。借助网络及新媒体平台，大肆渲染仇官、仇富情绪，借助网络热点和舆论事件，更是进一步加剧社会矛盾和阶层对立。
3.1.2 二次压缩结构 在完成一次压缩后，枝丫材捆被间歇式带入二次压缩料仓中，再由二次压缩机构对枝丫材进行二次压缩，完成枝丫材的整体压缩成型程序，并为下步的打捆程序做好准备。该系统主要由半圆型压板、二次压缩油缸、机架、移动横梁、转轴等部分组成。系统结构见图6。
在极端主义的催化剂作用下，从新左派中出现了一股极端的左翼势力，被称为“激进左派”。“激进左派”以底层民众代言人自居，发表排外反美、质疑改革开放的言论，为民粹主义和民族主义提供理论动员和依据，影响社会和谐稳定。[8]“激进左派”的政治立场与观点具有极端化的特征，他们的阵地以一些左翼网站和“地下”刊物为主，其核心话语以“反资反美、激进革命、底层动员、刺激民粹”为主要标志。周少来[9]提出“‘激进左派’以‘无产阶级专政下不断革命’思想为学理资源，以‘阶级斗争与阶级分析’为基本方法论，以反对资本主义为核心政治主张，以代表底层工农大众为动员旗帜”，具有极大的不稳定性与破坏力，必须严加防范，谨防颠覆性事件的发生。
1.2.2 实验分组 将大鼠按照随机数字法分为非糖尿病组(22只)和糖尿病组(22只),其中非糖尿病组大鼠采用随机字母法分为ZT23亚组(11只)、ZT11亚组(11只)；糖尿病组大鼠分为ZT23亚组(11只)、ZT11亚组(11只)。所有大鼠在制备模型中饲养4周，随后分别在ZT23和ZT11时间点，用戊巴比妥麻醉后，迅速打开胸腔，取出心脏。取材时间点设计参照文献[6-10]。
参考文献：
[1]陈琳，单宁.当前国内社会思潮趋势走向[J].人民论坛，2018，（6）：12-15.
[2]萧功秦.困境之礁上的思想水花——当代中国六大社会思潮析论[J].社会科学论坛，2010，（5）：63
[3]李亚员.当代中国社会思潮：谱系、特点与趋势[J].江汉论坛，2018，（2）：11-16.
[4]萧功秦.改革转型期中国知识分子的类型分化[J].探索与争鸣，1994，（8）：3-5.
[5]竟辉.中国新左派思潮的成因与嬗变略论[J].现代哲学，2018，（5）：55-62.
[6]汪晖，邹赞.绘制思想知识的新图景——清华大学汪晖教授访谈[J].社会科学家，2014，（3）：1-8+159.
[7]桂勇，黄荣贵，丁昳.网络左翼的三重面相 基于个案观察和大数据的探索性研究[J].社会，2018，38（3）：203-239.
[8]人民论坛“特别策划”组.国内社会思潮——基于2017及当前的分析研判[J].人民论坛，2018，（6）：10-11.
[9]周少来.“激进左派”渐成中国学术界“公害”[J].人民论坛，2018，（6）：33-35.
作者简介： 白天伟，华中师范大学思想政治教育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与实践、意识形态安全与社会思潮。（湖北 武汉 430079）
中图分类号： G41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0568（2019）30-0006-03
责任编辑 郝 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