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来到历史转折时刻
□ 文/董牧孜
现实演变之快超乎我们的理解:国际恐怖主义,气候变化,金融和货币危机,大规模的移民浪潮—对于这一切,人们根本没做好政治和思想上的准备。《我们时代的精神状况》一书可谓应运而生。该书收录了全球15位前沿思想家对于全球化新自由主义危机的论述,他们从不同学科和国界出发,在更广阔的历史情境中分析并试图理解现时代精神状况背后的力量,剖解当下的困局,探讨未来可能的轨迹,并思考回击反转的可能。
上世纪90年代,西方知识界开始有意识地反思全球化;而今天,脱欧公投,特朗普胜选,欧洲等地极右运动的兴起,民族主义和仇外情绪的复归……忽然之间,西方学者发觉自己身处一个仅仅几年前还无法想象的世界。该如何理解这些戏剧性的发展?一个缺乏制度和文化准备的社会,如何在全球化的处境里解救自身?针对恐怖袭击和移民大潮的许多政治反应都在尝试重新适应一个模式,人们可以用“证券化”和后民主的符号政治称之:对兴建围墙甚至在边界下令开枪的呼声日益高涨;法国总统宣布实施紧急状态,并声明国家已处于战争之中。无力以国家手段从根源上克服诸如移民、恐怖主义或不断增长的不平等的挑战,或制定长期策略来应对它,越来越多的政客把赌注放在国内的法律与秩序上,并且承诺会让各自的国家再次“强大”起来。政治运作的重心由此就转移到国家归属感的维度,转移到对给予保障与重建(假想的)往昔辉煌的承诺。由此,特朗普的当选成为必然。有学者曾预言道:21世纪有可能会变成“威权主义的世纪”,以及“粗俗煽动者”的上台。现在统统变成现实。
2017年,该公司对控制系统信息安全工作更加重视。采取了边界隔离、区域隔离、主机防护等方案,加强控制系统信息安全。整改后的系统结构如图4所示。
“不是我不明白,是世界变化太快。”从20年前还只是初具轮廓的全球化危机,到最近几年时间里国际恐怖主义大行其道,移民浪潮席卷而至—人们却对这一切根本就没做好政治上的准备。而在意识形态方面,一种坚实的普世主义的“我们—情感”显然也没有真正建立起来。相反,西方世界在今天所经历的是在种族、国家、宗派等各方面的“我们/他们”区隔的“复兴”。
或许,作为一种时代观察,“大衰退”就是全球化危机和新自由主义危机共同作用结果:由于对全球的相互依赖关系缺乏政治上的调节而产生的这些问题,遭遇到在制度和文化上都缺乏准备的社会。时代要求人们再次检视自己身处的世界。当初被认为是全球化受益者的欧美人,竟开始憎恶起它的后果。
平生没有求过人的父亲,将给我攒好的下学期的所有费用,换成名牌酒和茶叶,趁夜色带我去校长家。父亲拖着那条在车祸中被撞瘸的右腿,走起路来很是艰难。
“当一个世界秩序瓦解时,对它的反思便开始了。”本书所针对的是当下欧洲的民主疲劳、民粹兴起,以及全方位的社会“大衰退”。这是一部由当代问题意识所推动、集体创作的文集,像是一册“集锦理论集”。它不仅提供了对民粹主义成功之深层原因的各种分析,还提供了导致其产生的多种不同的视角。欧洲学者怀揣内在危机感,明确提出,目前已达到历史的转折时刻,欧盟的价值和走向问题、民粹主义问题、失业问题,都需要有新的理论范式来作出解答。上世纪90年代以来的市场主义已经失去信誉,是选择“进步的新自由主义”,还是走向民粹主义和威权制度?这是欧洲人面临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