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峭《化书》谈怎样处理人际关系,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人际关系论文,谭峭论文,化书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唐末五代时期福建泉州人谭峭撰写的《化书》,为中国道教名著。此书分道化、术化、德化、仁化、拿化、俭化六卷,共一百一十篇,是对道教变化范畴的全面发挥。文理简畅,义理粲然,是研究谭峭哲学思想的最重要资料。本文拟探索《化书》在处理人际关系方面的一些论点。
一、社会矛盾的严重化
谭峭一生经历了唐末、五代、宋初三个战祸绵延,动荡不安的时代。他远涉山河,云游四海,目睹人民群众的悲惨遭遇,深知人民“一日不食则惫,二日不食则病,三日不食则死”。民之所以没有衣食是由于受剥削太重。“王者夺其一,卿士夺其一,兵吏夺其一,战伐夺其一,工艺夺其一,商贾夺其一,道、释之族夺其一。稔亦夺其一,俭亦夺其一,所以蚕告终而缲葛节苧之衣,稼云毕而饭橡栎之实。王者之刑理不平,斯不平之甚也;大人之道教不义,斯不义之甚也。”(《化书》·七夺》卷五)
人民在残酷剥削下,当然会哭泣愤怒:“夫剜其饥啖其肉不得不哭,扼其喉夺其哺不得不怒,民之瘠也,由剜其肌,民之馁也,由夺其哺。鸣呼惜哉!”(《化书·雀鼠》卷五)
统治者采取欺罔、鞭挞、盗窃、杀害、刑戮等等手段对待人民,人民不得不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被迫铤而走险。他们知道其结果是悲惨的。但是没有别的生路了。统治者的“刑政”,他们不怕;统治者满口仁义美言,他们不信。“君子作礼乐以防小人,小人盗礼乐以僭君子。有国者好聚敛、蓄粟帛、具甲兵以御贼盗,贼盗擅甲兵踞粟帛以夺其国。”(《化书·弓矢》卷三)
社会矛盾日益严重,如何办?统治者所想到的是加固城防,增多军粮,于是“穷民之力以为城郭,夺民之食以为储蓄”。他们认为“福可以力取,亡可以力敌”。这样的统治者“是不信于天下之人,斯道也赏不足劝,罚不足惧,国不足守。”(《化书·有国》卷三)谭峭认为统治者习惯使用的高筑墙广积粮的办法是不足以守国。如何解决社会矛盾的严重化?作为一个道教哲学家,他首先是站在道教的哲学观点来思考问题。
二、解决矛盾的哲学思想
道家认为,一切社会矛盾的产生、发展,归根结蒂是由于物欲太盛。要缓和社会矛盾的根本途径在于淡化物欲。佛说性空,道说无名,皆以虚无为本。
谭峭在此宗教思想基础上大加引伸发挥。他著的《化书》即“本斋物以言道化,本虚无以言求化,本无为以言德化……”。世界万物都是从虚无中逐步化生而成,又逐步复归于无。循环不已:“虚化神,神化气,气化形,形生而万物所以塞也。”(《化书·道化》卷一)
万物盛极而衰,又朝相反的方向发展,“老化死,死复化为虚,虚复化为神,神复化为气,气复化为物。化化不间,犹环之无穷。”(《化书·死生》)社会生活也是如此变化的,“……悖乱化甲兵,甲兵化争夺,争夺化败亡。”(《化书·大化》)在“太虚之中无所不有,万耀之内无所不具。”“能养虚明通达,以至有无相通,物我相同。其生非始,其死非终,知此道者,形不可得毙,神不可得逝。”他列举自然现象说明,有情之物与无情之物可以互相转化,如“老枫化为羽人,朽麦化为蝴蝶”“贤女化为贞石,山蚯化为百合”,这些现象是否科学姑不置论,他的目的是要证明“虚无所不至,神无所不通,气无所不同,形无所不类。”(《化书·老枫》)君子如果能“体物而知身,体身而知道”,即领会了超脱生死及修身治国之道。
他这个观点如果仅指自然物理的功能的变化,探索天地造物互变的妙旨,不无道理。如果以此观点推论人类能够利用本体的功能变化成仙,则与现代科学概念不着边际。但是谭峭的目的正是从一切皆化的自然观出发,落实到社会观。教人从自然现象悟出养虚的道理,以之指导言行,那末,社会就不会产生悖乱、争夺、败亡,人际关系就可维持和谐。
他认为悖乱、争夺不是客观必然的产物,而是产生于人们的主观认识。例如:“方咫之木置于地之上,使人蹈之而有余,方咫之木置于竿之端,使人踞之而不足,非物有大小,盖心有虚实……。”(《化书·虚实》)他否认事物的客观现实性,说什么“人无常心,物无常性,小人由是知水可使不湿,火可使不烁。”在人们的生活经验中常有乐以忘忧的事,但他却以此经验作为摆脱饥寒痛苦之道:“志于乐者犹忘饥,志于忧者犹忘痛,志于虚无者可以忘生死。”(《化书·虚无》)这等于给忧愁困苦中的人们开一剂麻醉药,使之看破红尘,从物欲、烦恼、争夺中摆脱出来,忘记现实生活中的灾难,以达到无忧无虑无生无死的虚无神仙境界。
一首常传诵的唐诗说:“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说的是汉李广将军夜间误以石为虎,箭射入石中,天明后再射石,箭不能入。谭峭以这个故事说明人的主观作用可以取代客观实际,从而肯定“虚无”。“射以虎者,见虎而不见石……是知万物可以虚,我身可以无。以我之无合彼之虚,自然可以隐可以显,可以死可以生,而无所拘”。
既然万物(包括自己在内)都是虚无,自然生死、显隐都可无拘无束,随心所欲。这样就不会患得患失,尔怨我怒、人际之间不得安宁。在这样的人生观指引下,就可以探讨其他人际和谐的道与术。
三、调和人际关系的伦理思想
道教所崇奉的老子庄子都是鄙视仁义、主张“绝仁弃义”的。老子说:“大道废,有仁义。”“绝仁弃义,民复孝慈。”庄子说:“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他们认为仁义是违背自然无为的思想。但是,后世道教徒却基本上偏离了道家原来的思想路线,从儒学吸取思想营养。如《太平经》张调为道要忠君、孝亲、敬长;《老子想尔经》肯定忠孝仁义。谭峭这位道行高超的道长也重视儒家的仁义道德学说。在《化书》中多处引述仁义礼乐,并阐明它的作用,希望能辅助道教思想的调剂人际关系。
他以阴阳五行家所讲的金、木、水、火、土,与儒家讲的五常——仁、义、礼、智、信,结合起来解释人际关系。他说:“五常者五行也。仁,发生之谓也,故均于木。义,救难之谓也,故均于金。礼,明白之谓也,故均于火。智,灵通之谓也,故均于水。信,毅然之谓也,故均于土。仁不足则义济之,金伐木也。义不足则礼济之,火伐金也。礼不足,则智济之,水伐火也。智不足则信济之,土伐水也。始则五常相济之业,终则五常相伐之道,斯大化之性也。”(《化书·五行》卷四)
五行相生相克是自然现象,是符合自然规律的。仁、义、礼、智、信的作用,配合五行来解释,更能够为人们所理解和信奉,运用于处理实际生活中的人际关系。这可以说是谭峭对儒学理论的一项发展。
由于谭峭是道教徒,他在吸取儒家理论时没有忘记老、庄的思想。他要说明“道、德”是统率仁义的:“旷然无为之谓道,道能自守之谓德,德生万物之谓仁,仁救安危之谓义,义有去就之谓礼,礼有灵通之谓智,智有诚实之谓信,通而用之之谓圣。道,虚无也,无以自守,故授之以德。德,清静也,无以自用,故授之以仁。仁用而万物生,万物生必有安危,故授之以义。义济安拨危,必有否臧,故授之以礼,礼秉规持范,心有疑滞,故授之以智。智通则多灵,故授之以信。信者成万物之道也。”(《化书·得一》卷四)
他强调仁义道德的重要性超过其他。在处理人际关系时仅仅靠聪明才智勇敢是不够的。“智者多屈,辩者多辱,明者多蔽,勇者多死……夫大人之机,道德仁义而已矣。”(《化书·海鱼》卷四)
在那战争频繁,政局不稳,“臣可以择君而仕,君可以择臣而任”(《化书·大臣》)的乱世,道家的虚无清静的道德,在尘世间不受重视,必须以儒家的仁、义、礼、智、信孕育万物,济世拔危而在五常中,特别重要的是“信”字。“信者成万物之道也”。孔子说过:“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论语·颜渊》)。一个不讲信用的社会,“疑人者为人所疑,防人者为人所防”(《化书·黄雀》卷二),尔虞我诈,互不诚实,很难建立起良好的人际关系。
但是,光是抽象地谈仁、义、礼、智、信,还不能解决社会秩序问题。孟子有句名言:“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己。”(《孟子·膝文公上》)谭峭接受了这个观点,予以发挥:“是知君无食必不仁,臣无食必不义,士无食必不礼,民无食必不智,万类无食必不信。是以食为五常之本,五常为食之末。苟王者能均其衣,能让其食,则黔黎相悦,仁之至也;父子相爱,义之至也;饥饱相让,礼之至也;进退相得,智之至也;许诺相从,信之至也。教之善在于食,教之不善也在于食。”(《化书·鸱鸢》卷五)五常思想能否在全社会推广实施,关键在于人民群众的物质生活是否没有大问题。如果群众贫困到连吃穿二字都不能解决,仁义之道也就难以实施了。
四、俭与廉对处理人际关系的作用
如何解决群众的衣食问题,谭峭认为:“俭者均食之道也”,“能均其食者天下可以治”(《化书·奢僭》),“余均则仁义生,仁义生则礼乐序,礼乐序则民不怨,民不怨则神不怒,太平之业也。”(《化书·太平》卷六)要天下太平,不至于神怒人怨,关键在于领导阶层能够节约。
他认为,“俭”是五常之本,“夫仁不俭有不仁,义不俭有不义,礼不俭有非礼,智不俭有无智。信不俭有不信,所以知俭为五常之本,五常为俭之末。”(《化书·损益》卷六)他认为历代的兴亡与俭者大有关系,“自古及今未有亡于俭者也。”(《化书·损益》卷六)因为有俭的约束,才能使五常之道为人们所遵行。“守一之道莫过乎俭,俭之所律则仁不荡,义不乱,礼不奢,智不变,信不惑。”(《化书·御一》卷六)封建的礼教内容是成系统的,互相关联的。实施五常不能忘本,不重视俭,五常便失去依存的根本,便会流于空谈或走样。
谭峭说的俭,范围很广,不仅指财富,还扩大到养生学。他说:“俭于听可以养虚,俭于视可以养神,俭于言可以养食。俭于私可以获富,俭于公可以保贵,俭于门闼可以无盗贼,俭于环卫可以无叛乱,俭于职官可以无奸佞,俭于嫔嫱可以保寿命,俭于心可以出生死,是知俭可以为万化之柄。”(《化书·化柄》卷六)
针对当时的朝野尚奢侈,谭峭在《化书》中多处强调要俭:“君俭则臣知足,臣俭则士知足,士俭则民知足,民俭则天下知足”。这是说居上位者能以身作则,上行下效,天下财富就有余了。追求名利之风就会收敛了。”所以无贪财,无竞名,无奸蠹,无欺罔,无骄佞。是故礼义自生,刑政自宁,沟垒自平,甲兵自停,游荡自耕,所以三皇之化行。”(《化书·三皇》卷六)他认为“俭”可以消除贪污腐败欺诈、争夺、游手好闲,可以促进生产,推行礼义,以至于理想中的三皇之治,人际关系臻于融洽。
“俭”固然是每个人都应该遵行的,但更重要的是领导者应该俭。他说:“一人知俭则一家富,王者知俭则天下富。”(《化书·悭者》卷六)领导者“俭于台榭则民力省余,俭于宝货则民财有余,俭于战伐则民时有余。”(《化书·雕笼》卷六)
领导者的带头作用不在于口头上宣讲,而在于实际上的行为,谭峭认为,俭与谦密切相关:“谦者人所等,俭者人所宝,使之谦必不谦,使之俭必不俭。我谦则民自谦,我俭则民自俭,机在此不在彼,柄在君不在人”。(《化书·解惑》卷六)如果领导者不重视俭,不倡导俭,不以身作则,整个社会便会趋向奢侈。贪污腐败,物质供应不足便会产生:“不足有所自,不廉有所始。是知王好奢则臣不是,臣好奢则士不足,士好奢则民不足,民好奢则天下不足。夫天下之物十之,王好一,民亦一,王好五,民亦五,王好十,民亦十……天下何弊不有。”(《化书·食象》卷六)
他认为人民常以领导者的行为为榜样。“上之所好好之,上之所恶恶之。”领导层趋尚奢侈,人民必然不会以俭朴为荣。那末,有经济能力奢侈者固然奢侈,没有经济能力奢侈者则力求创造奢侈的条件。努力生产者固然不少,作奸犯科者也是很多。不能只看到刺激生产一面,而忽视了败坏社会正常秩序,使人际关系混乱的另一面。谭峭认为,不尚俭必然弊多利少,“天下何不弊之有”——“奢荡化聚敛,聚敛化欺罔,欺罔化刑戮,刑戮化悖乱,悖乱化甲兵,甲兵化争夺,争夺化败亡。其来也势不可遇,其去也力不可拔”(《化书·大化》卷一),乱世形成矣!当然,治理这些问题的办法很多,然而俭是根本,不抓根本,其他办法难以长久见效。
当权者要保护他们的宝贵权势,又不从俭入手,只是玩弄仁义、道德、刑礼,结果“道德有所不实,仁义有所不至,刑礼有所不足,是教民为谣邪,化民为悖逆,驱民为盗贼。上昏昏然不知其弊,下恍恍然不知其病,其何以救之哉。”(《化书·大化》卷一)可见,谭峭是反对假仁假义,反对伪君子的。
五、调剂人际关系有道还须有术
谭峭说:“仁义者常行之道,行之不得其术以至于亡国。忠信者常用之道,用之不得其术以至于犯罪,廉洁者常守之道,守之不得其术以至于暴民。材辩者常御之道,御之不得其术以至于罪祸”(《化书·常道》卷三)。
术——本是战国时期法家申不害所倡导的,法家强调诉讼,反对儒学。韩非子说:“今世皆曰:‘尊王安国者,必以仁义智能’,而不知卑主危国者必以仁义智能也。故有道之主远仁义、去智能,服之以法。”(《韩非子·集释》)法家完全否定仁义之道,这是谭峭所不取的,他采纳了法家用术的思想以弥补仁义之道的不足。他以驾船、发弩为比喻:“转万斛之舟者由一寻之木,发千钧之弩者由一寸之机。”(《化书·求化》卷二)船之柁、弩之机,就是“术”。靠了这两件小东西就能操纵船与弩。同样的道理,实施仁义之道如果有求,“一人可以君兆民”。
如何使“术”?谭峭列举原则数端:
一是慎施恩赏,并非凡赏赐都可以得到好报答。他说:“侯者人所贵,金者人所重,众人封公而得侯者不美(按:侯爵不如公爵高),众人分玉而得金者不乐(按:金比玉贼)。是故赏不可妄行,恩不可妄施。其当也犹为争夺之渐,其不当也即为乱亡之基。……观乱亡之史皆骄侈恩赏之所为也。”(《化书·恩赏》卷三)恩赏本为激励部下的手段,用之不当却产生坏的效果。他主张以“天下至公”取代赏罚:“有赏罚之教则邪道进,有亲疏之分则小人入,夫弃金于市,盗不敢取,询政于朝,谗不敢语,天下之至公也。”(《化书·谗语》卷三)
二是施恩勿望报,自然有报。人际之间的交往常有施恩行惠之事,受惠者不喜欢别人宣扬,也不高兴对方索取报答。不讲不言,受惠者反而牢记在心。谭峭说:“救物而称义者,人不义之;行惠而求报者,人不报之。民之情也,让之则多,争之则少;就之则去,游之则来,与之则轻,惜之则夺。是故大义无状,大恩无象。”(《化书·救物》卷四)这些话是化自《老子道德经》:“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道德经·八十一年》)他以养马乳婴作比喻,说明受施恩者必然有感激之情:“养马者主,而牧之者亲,养子者母,而乳之者亲。”(《化书·养马》卷五)婴儿与马都是无知的。马对牧人亲,婴儿有奶便是娘,谁养育他,他便对谁产生爱心。
三是与群众同甘共苦。谭峭观察自然现象,蚂蚁从来没有背叛蚁王的。“因其君与众同居同食同戮罪者。心相通神相通,气相通,形相通。故我病则众病,我痛则众痛,怨何由起,叛何由始。”(《化书·蝼蚁》卷四)君王如能像蚁王一样善待群众,哪会有众叛亲离之事发生!
四是要有容人之量,要能刚柔相济。谭峭说:“誉人者人誉之,谤人者人谤之,是以君子能罪己,斯罪人也。不报怨,斯报怨也。”(《化书·神弓》卷四)又说:“抑人者人抑之,容人者人容之……所以民道君之德,君盗民之力。能知反复之通者,可以居兆民之职。”(《化书·酒醴》卷三)这又是化自老子的名言:“将欲废之,必国与之,将欲夺之,必国予之”(《老子·卅六章》)这是君王统治百姓的权术,懂得运用者,可以使百姓甘心受骗。
法家所谈的“术”,在道家看来,可以笼统的以虚无之术概括之。“虚空无心而无所不知,昊天无心而万象自驰,行师无状而敌不敢欺,大人无虑而元精自归。能师于无者无所不之。”(《化书·狐狸》卷二)万事万物归结于“无”。无为则无不为,必然胜于有形之术多多矣。他以人的食欲作比喻:“有言臭腐之状,则辄有所哕,闻珍馐之名则妄有所嚥。臭腐了然虚,珍馐必然无,而哕不能止,嚥不能已……知此理者可以齐奢俭补荣辱,黜是非,忘祸福。”(《化书·哕嚥》卷一)他不了解人们的心理作用是源于条件反射,脱离客观实际,无限夸大了主观意识的作用。
“无”是道家、道教的根本教义,如果能够渗透“无”的学说,那末,奢俭、荣辱、是非、祸福等等自可完全置之度外,对于物质享受的追求必然淡化,人际之间没有或少有尔争我夺,人际关系自然就理顺了。
《化书》全文虽无一语明确谈人际关系,但我们从此书中可以理解到,谭峭是力求以说教的方法调和人际间的矛盾。他既同情被压迫被剥削者的悲惨遭遇,又肯定君主臣民的统治被统治的关系。他希望人与人之间能够共利互助,损有余而补不足,社会能够无为而治,使人际关系无亲无疏,社会回归到原状的自然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