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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是欧盟政治经济生活中至关重要的一年，因为各国经济和财政部长委员会将依据这一年度各国经济和财政趋同情况，于98年4、5月份审查和确定首批参加欧洲经济与货币联盟国家的名单。经货联盟成功与否将决定欧洲能否以更强大的实力屹立于竞争激烈的世界大市场中，因此，尽管美国一些著名的经济学家批评西欧人在经货联盟问题上浪费的精力太多，断言统一货币带来的经济利益少而风险大，欧盟各国政府仍旧在失业率居高不下、经济增长率偏低〔1 〕的背景下执行紧缩政策，整顿国家财政，各国都将削减开支作为97预算计划的重要任务，并强化社会福利等领域的改革力度。越来越多的政治领导人似乎都成了货币紧缩派，努力参与到这项风险和希望并存的欧洲世纪工程中。建立统一货币可以说是出于一种坚定的政治决心，是一次史无前例、充满挑战精神的探索，必将给世界经济和货币格局带来巨大冲击。
一、经货联盟问题的舆论取向
（一）德国国内对单一货币的不同立场
在围绕着货币联盟实施与否展开的辩论中，德国国内各种力量分化成针锋相对的阵营：政治家、尤其是执政党建设欧洲一体化的热情依旧；经济学家分裂成对立的行会，各执一端；广大民众尚未认识到单一货币这一史无前例的革新的重大意义，对于未来欧元普遍存在恐惧心理；企业界对欧元持谨慎态度，尚未认识到欧元可能带来的机遇，政治家的启蒙工作任重道远。
从根本上说，德国朝野各党都积极主张和支持欧洲一体化建设，包括以立法形式将其固定下来，但在实现经货联盟的问题上还是存有分歧，如果欧元的引入仅仅是出于政治原因，无法证明能够严格遵守持续稳定标准、欧元和马克一样坚挺，从而出现引入疲软货币的危险，则欧元的启动将有可能在联邦议院中被否决。作为执政党领袖，联邦总理科尔坚定的政治决心不容置疑，这位“欧洲统一的先驱”甚至已将能否按计划实现经货联盟与自身的“政治存亡”紧密联系起来，其一贯的独断作风更是使绝大多数党内人士不敢旗帜鲜明地否定经货联盟，只有少数人、例如巴伐利亚州州长施托伊伯敢于直言。在具体操作上，科尔主张必须严格遵守马约标准，坚持时间表，但他回避具体数字，而不象基社盟主席、财政部长魏格尔那样坚决要求有望首期进入经货联盟的德、法、比、荷、卢、爱尔兰等国在决定性的1997年度财政赤字不得超出国内生产总值3.0%这一界限，从而为决策制造了回旋余地。相比而言， 社民党内在这一问题上就不那么积极了，该党威胁，如果欧盟成员国不承担促进就业义务，社民党将在联邦议院的表决中否决欧元，在广大选民中支持率颇高的副主席施罗德公然以欧元怀疑者的姿态出现，而汉堡前市长亨尼希·福舍劳则要求就是否引入欧元举行全民公决，并主张将经货联盟的实施延期5年，但社民党主席拉方丹对此建议持保留态度。 即使在联邦议院中通过，欧元仍有可能在这之后遭到联邦宪法法院的反对，正如93年曾经出现过的那样，联邦宪法法院有最后决定权。
有关欧元的争议也分化了德国经济学家的“行会”：1997年8 月份，《经理》杂志上刊登了53位经济学家发表的一项联合声明，表示坚决支持货币联盟。这些学者预言，统一货币将带来极大的经济利益，欧元将促进经济增长，保证就业机会，最大的收益在于汇率风险消失，企业可以更好地规划。该杂志指出，所有赞成欧元的人可以援引这53位经济学家的专业论据作为靠山，连波恩的理论家、德国唯一的诺贝尔经济奖获得者赖因哈德·萨尔特恩也站到了赞同者的行列，来自统计学家的数据有力支持了欧元引进论。相反，另有为数不少的经济学家顾虑重重，要求推迟。日前，图宾根经济学家〔2 〕约阿希姆·施塔巴利教授宣称，联邦宪法法院应该严格按照稳定标准审查欧元的启动，他将与法兰克福大学的威廉·汉克尔、汉堡大学的阿尔布雷希特·沙赫特—施奈德以及汉堡州立中央银行前行长威廉·诺林向卡尔斯鲁厄联合提请诉讼。
一贯被奉为独立和正统典范的联邦银行在经货联盟的问题上可以说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了保卫币值这一首要任务，坚决要求严格遵守马约趋同标准。现任行长蒂特迈尔去年9月3日接受记者采访时指出，推迟经货联盟理论上可行，且根据经货联盟稳定性的要求和各国现有财政经济状况，准时启动在经济上存有置疑。在各国憋足力气向经货联盟目标冲刺的背景下，这一言论立刻招来一片指责之声：欧盟理事会发言人认为，3%的极限值有回旋余地， 而推迟建立经货联盟的前提是修改欧盟条约相关条款。此外，欧盟委员会主席桑特、意总理普罗迪、法外长韦德里纳、比外交大臣德里克、德政府和财政部发言人纷纷表示反对。金克尔声明：“欧元必须而且将在严格遵守条约所达成的稳定标准的情况下，于1999年1月1日准时到来。”魏格尔表示，德国达到入盟条件的前景乐观，原外长根舍也警告不能推迟经货联盟，最后，蒂特迈尔不得不重新声明支持经货联盟准时启动的立场。前不久，德联邦银行首席国民经济学家奥特马尔·伊辛在接受《明镜》报采访时表示，欧洲货币联盟会于1999年1月1日准时启动，有关这一日期的讨论已经结束〔3〕。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0月9日，德国联邦银行自1992 年以来首次将关键利率提高0.3个百分点， 此举目的在于结束马克持续疲软局面，避免在货币联盟的背景下引发混乱，并且排除意大利这样的软成员，增强稳定的机会，人们普遍认为，这个决定是到98年5 月份之前利率走向一致的发令枪。然而，联邦银行在失业率居高不下、经济在马克贬值的刺激下出现复苏这一背景下提高利率，其时机和幅度引起了金融市场的混乱，法国、比利时、荷兰和奥地利相继提高了利率。欧洲这么多国家跟着提高利率，肯定会引起人们担心，欧洲脆弱的经济复苏可能因此终止。
对于未来欧元是否疲软的论证尚未结束，又面临硬欧元将引起经济衰退的恐慌，诸多的不稳定因素导致德国公众强烈反对以欧元取代坚挺的马克，Emnid机构去年6月份的一项民意调查结果显示，只有39%的人相信欧元将于1999年准时实施，大部分德国老百姓宁愿继续使用几乎不受通货膨胀影响的马克。而对于企业界而言，ifo研究所从1995年5月和96年2月的调查中了解到：目前仅有20 %的企业开始具体着手货币改制的准备工作，普遍持谨慎态度的原因之一是信息匮乏和不安全感，联邦经济部长雷克斯罗特对此的意见是：“中型企业不应超越向共同货币的发展过程，认为自己不会波及或是猜测欧元的启动将推迟的人必定要冒极大的风险。”〔4〕此外， 企业开始着手向经货联盟转轨主要是单一货币带来价格竞争尖锐化、竞争压力和破产危险增大使然，并未认识到经货联盟同时也为争取主动、构造市场提供了机会。鉴于此，摆在政治家面前的任务是阐明马约及统一货币的构想，并鼓励企业界利用单一货币创造机会。
（二）欧盟各国对于经货联盟问题的态度
除英国、丹麦和瑞典以外，欧盟的绝大多数国家，尤其是象希腊、意大利这些弱币国家都普遍紧缩财政，加大福利、税收改革的力度，为拉近和其他成员国的差距、赶上经货联盟头班车而奋斗。最近一段时间，对单一货币的进程造成冲击并受到世人关注的事件首推意大利政府危机以及英国政府对于经货联盟的最新声明。
意大利对欧元热情有加，为搭上欧元头班车，已连续两年执行紧缩财政。前不久，欧盟委员会高度评价意大利的努力，预言罗马将于97年年底达到财政赤字标准。然而，10月中旬，意大利发生前后持续不到一周的政府危机，导火线是98财政预算案计划将社会福利开支削减25万亿里拉，而这些主要用于支付老人的退休金和失业者的失业救济金。联合政府中代表劳工阶层的重建共产党认为普罗迪政府〔5 〕只为银行家、富人服务，因而撤回对它的信任案，普罗迪被迫辞职。危机最终以重建共产党作出让步、普罗迪重返政坛而告终，这表明，加入经货联盟在意大利是人心所向，意大利不想中途放弃。
英国和丹麦对于经货联盟第三阶段有保留权，丹麦和瑞典已经宣布，不在首批参加之列，而英国政府对于是否加入经货联盟发出过不同的信息。去年10月26日，英财政大臣戈登·布朗在议会首次明确宣布，英国在2002年之前不考虑加入经货联盟事宜。按照英国人的思维模式，主管货币政策的并非中央银行而是政府首脑，英国的央行——英格兰银行对政府指令具有依赖性，不象德国央行的独立性受到法律保护，而经货联盟选择了欧洲中央银行机制，这样一来，习惯于由中央银行接受政府指令的明斯特模式与欧洲大陆的独立性模式冲突，面临改革，英国人在加入经货联盟的问题上困难重重。
英国5年之内不加入经货联盟的立场宣布之后， 欧盟委员会及欧洲议会领导人纷纷表示不希望英国排除在经货联盟之外，而作为工业设备投资者的日本人已经威胁，如果英国拒不加入经货联盟，则英镑惯有的汇率浮动会影响决策，他们将考虑搬迁至欧洲大陆。事实上，最近布莱尔政府对待欧洲建设的最新姿态表明，英国这一问题上的立场有所松动：去年12月初，布莱尔首相表示，英国政府将改变在欧盟问题上惯有的犹豫不决和谨慎抵制的作风，致力于推动欧盟建设，因为这符合欧洲人民的根本利益，虽然英国已表示1999年不首批参加经货联盟，但它将为向单一货币过渡作好准备。对于丹麦和瑞典两国而言，如果到2002年新币发行时还游离在货币联盟之外，势必会承担在欧盟内部失去贸易和政治影响的巨大风险。
二、达标动态
（一）欧盟各国达标情况
欧盟内部在物价上涨这一指标上取得重大进展，平均通胀率从1990年的5.4%降低到1995年的3.0%左右。1995年，只有希腊、意大利、西班牙和葡萄牙未达到此项标准。长期利率方面，各国自90年代初以来也有显著下降，除了南欧4个经济情况较差的国家（希、意、西、 葡）和北欧的瑞典之外，其他国家均已达到当年的规定值10.2%。南欧国家由于主要存在结构上的障碍，在97年达到这两项标准是极其困难的。（参见表1：物价上涨率和长期利率）
在财政政策标准上，马约强调，经货联盟成功与否，不仅要看能否达到3%这一数字标准，也要看能否使赤字的削减保持持久。 在这一点上，采取措施的力度不够或是玩会计花招都是不足取的。从表2 中1995年的数据来看，有一系列国家无法达到3%的赤字标准。欧盟15 国的平均水平甚至从1990年占国内生产总值的3.5%升至93年的6.3%和95年的4.7%，按照欧盟委员会的估计，95年仅有卢森堡、丹麦、 爱尔兰和德国达到上述标准，而事实上德国95年最终也未达标。债务水平的发展趋势类似，欧盟15国平均从91年的占国内生产总值56%猛增到95年的71%。1995年，英国和德国都超出了60%，而比利时、意大利和希腊则离标准相差甚远。（参见表2：公共领域的财政结余和债务水平）。
表1：物价上涨率和长期利率〔6〕
国 家物价上涨率 长期利率
199019931995* 1990 19931995*
比利时 3.5 2.81.5
10.1 7.2 7.7
丹 麦 2.6 1.32.2
10.6 7.3 8.5
德 国 2.7 3.61.98.7 6.5 7.0
芬 兰 6.2 2.21.2
13.5 8.8 9.2
法 国 3.4 2.11.79.9 6.8 7.7
希 腊 20.3 14.59.7 - 23.417.9
英 国 8.1 3.02.8
11.6 7.4 8.3
爱尔兰 3.4 1.52.6
10.1 7.7 8.4
意大利 6.1 4.25.2
13.5 11.312.4
卢森堡 3.7 3.62.18.5 6.9 6.1
荷 兰 2.4 2.62.18.9 6.4 7.1
奥地利 3.3 3.62.48.8 6.8 7.3
葡萄牙 13.4 6.54.3 - 11.111.7
瑞 典 10.4 4.72.9
13.2 8.510.7
西班牙 6.7 4.64.8
14.7 10.211.5
欧盟15国
5.4 3.63.0
11.4 8.3 9.0
标准值 4.1 3.13.0
11.4 9.310.2
表2：公共领域的财政结余和债务水平〔7〕
国家
公共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比例 公共债务占国内生产总值比例
199019931995* 1990 19931995*
比利时 -5.8 -6.7
-4.5 130.9137.5
134.4
丹 麦 -1.5 -4.5
-2.0
59.6 80.373.6
德 国 -2.1 -3.5
-2.9
43.8 48.258.8
芬 兰 5.4 -8.0
-5.4
14.5 57.363.2
法 国 -1.6 -6.1
-5.0
35.4 45.351.5
希 腊-14.0-12.1
-9.3
82.6114.5
114.4
英 国 -1.5 -7.8
-5.1 - 48.652.5
爱尔兰 -2.3 -2.4
-2.7
96.5 97.485.9
意大利-10.9 -9.6
-7.4
97.9119.4
124.9
卢森堡 4.9 1.80.44.6 6.3 6.3
荷 兰 -5.1 -3.2
-3.1
78.8 81.378.4
奥地利 -2.2 -4.1
-5.5
58.3 63.068.0
葡萄牙 -5.5 -7.1
-5.4
68.6 67.270.5
瑞 典 4.2-13.4
-7.0
43.5 76.281.4
西班牙 -4.1 -7.5
-5.9
45.1 60.468.4
欧盟15国
-3.5 -6.3
-4.7- 66.271.0
96年达标情况显示物价方面取得进展，大部分国家已越过此障碍，12个国家以及欧盟国家平均通胀值低于3%。 而物价与利率恰恰能保证欧元的稳定，趋同标准中主要是财政政策方面的标准尚未达到。（参见表3：1996年欧盟各国趋同标准达标情况）。
表3：1996年欧盟各国趋同标准达标情况〔8〕
通货膨胀率
长期利率 国家财政赤字
比利时 1.8 6.5
-3.3
丹 麦 1.9 7.2
-1.4
德 国 1.2 6.2
-4.0
希 腊 7.9 14.8
-7.9
西班牙 3.6 8.7
-4.4
法 国 2.1 6.3
-4.0
爱尔兰 1.7* 7.3
-1.6
意大利 4.0 9.4
-6.6
卢森堡 1.2 6.3
+0.9
荷 兰 1.5 6.2
-2.6
奥地利 1.8 6.3
-4.3
葡萄牙 2.9 8.6
-4.0
芬 兰 1.5 7.1
-3.3
瑞 典 0.8 8.0
-3.9
英 国 2.8* 7.9
-4.6
欧盟15国
2.4 7.5
-4.4
国债是否已参加汇率机制
比利时 130.6 是
丹 麦 70.2 是
德 国 60.8 是
希 腊 110.6 否
西班牙 67.8 是
法 国 56.4 是
爱尔兰 74.7 是
意大利 123.4 是
卢森堡
7.8 是
荷 兰 78.7 是
奥地利 71.7 是
葡萄牙 71.1 是
芬 兰 61.3 是
瑞 典 78.1 否
英 国 56.2 否
欧盟15国
73.5
97年经济形势有望回升，据财政委员会预测，欧盟各国的经济增长大大高于春季预报，其中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比春季高0.2%，97 年和98年的增长分别达到2.6%和3%，在99年上升到3.1%。 通货膨胀今年为2.1%，98年为2.2%。除卢森堡之外，德、法可将赤字控制在3.0 %以内。荷兰、爱尔兰亦有能力，芬兰正竭力减少财政赤字。比利时将无法将债务明显降下。南欧——主要是希腊和意大利，在经济趋同方面面临无法逾越的困难。
1997年10月14日，欧盟委员会财政委员伊夫·蒂博·德西尔吉在公布欧盟经济状况的秋季报告时，发表了调子乐观的预报，指出欧盟各国除希腊以外，都有可能在97年达到3%的财政赤字， 进入首批参加国之列，强烈暗示单一货币将于99年准时启动。这一结论通过经合组织对于97年欧盟成员国结构性预算赤字的估计值进一步得到了有力支持：根据经合组织的估计，欧盟15国97年在这一关键性的趋同标准上将取得突破，平均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百分比为－2.5%。其中丹麦（0.3）、芬兰（－1.0）、比利时（－1.3）、法国（－1.8）、爱尔兰（－1.7）、荷兰（－2.3）、奥地利（－2.3）、葡萄牙（－1.9）、瑞典（－2.0）、西班牙（－2.0），比之96年的数据都有了长足的进展，德国（－2.9）和意大利（－2.9）也以微弱的优势达到了标准，英国（－3.1）虽然超出，也离规定的界限不远，只有15国中经济和财政情况最差的希腊97年赤字达－4.8%，按照欧盟委员会的估计，它可能在98年底达到3%的标准，从而有望在2000年加盟。〔9〕
（二）德国国内的经济形势和达标希望
在作为欧洲火车头的德国，3 %的财政赤字标准已有两年未达到，失业率更是从96年10.3%的水平上升至97年11.3%，国内部分人士对欧元负面影响存有疑虑，也导致政局不稳，内阁一度濒临改组危险。然而，97年上半年，主要在强劲出口（增长率9.6%）的带动下， 德国经济出现显著回升，其实际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在96年1.4 %的基础上增长了2.25%左右，预计98年实际国内生产总值可增长2.24%—3%。 当然，包括建筑业在内的国内需求依旧疲软，这一不均衡的复苏局面将持续一段时间，不过，国内需求从97年下半年始、特别是98年出现明显改善。此外，联邦银行争取将物价保持在1.5%—2%，1997年8月份， 全德物价水平为2.1%（西部2.0%，东部2.4%），据估计，物价水平在8月份已达到最高水平，97年平均值预计达1.75%，在央行预料范围以内，98、99年约为2.0%。此外，紧缩政策也初见成效， 公共财政赤字已从96年的1340亿马克降低至1215亿，到98年将继续降至1000亿马克。
根据联邦统计局原先的统计，国家财政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的百分比将从96年－3.8%的水平降至－3.3%，估计98年这一数字可达到－2.6%，97年的赤字预计非常不肯定，因为最近该局已将96年的数字从－3.8%纠正为－3.5%，并指出97年前半年国家财政赤字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3.1%。鉴于联邦统计局的数据更改，德国97 年达到马约规定的国家预算赤字限制值的可能性大大增加。〔10〕
三、经货联盟的启动程序
97年4月4—5日，欧盟经济和财长非正式会议达成协议， 定于今年4到5月审查、讨论和确定首批参加国名单。按具体计划，各国应在98年3月1日前将97年财政预算情况报告送交欧盟委员会，由各国经济和财政委员会根据欧盟委员会97报告提请参加国名单，由欧洲议会表态。其中，德国政府在欧盟委员会表决之前要听取联邦议院和联邦参议院的意见（两院在92年12月争取到此项保留权，这一做法为经货联盟的形成过程提供了民主保障）。之后，由正式批准加入经货联盟的国家任命欧洲中央银行董事会人选。
按照马约109J的规定，欧元最迟将于1999年1月1日生效，生效之日锁定欧元汇率和经货联盟参加国间货币兑换率，埃居与欧元等价兑换。独立的欧洲中央银行开始运作，必须重新估价各成员国中央银行的黄金与货币储备，其中有部分转化为欧洲中央银行启动资金，金额取决于该国人口占欧盟总人口及该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占欧盟国内生产总值的份额，各国央行将作为欧洲中央银行的资金所有者参与利润分摊，份额取决于其向欧洲中央银行所支付的金额。剩余部分储备金属于各国央行自己的财产。欧洲中央银行的赢利用途由各国央行行长以2／3多数票决定，表决份量取决于各国资金份额。
在接下来三年的过渡期，欧元引入非现金支付往来，成为银行和财政领域的非强制性帐目核算及计算单位，工资、储蓄等都可以自由选择两种货币计算和支付，各国将组织好所有资本市场（包括股票市场）的货币转轨改制问题，确保零售业协调有序地过渡，并使金融体系具有运转能力。2002年1月1日，欧元与各国货币一道成为现金支付手段，半年之后，欧元成为唯一法定支付手段，工资、储蓄、建筑储蓄金都以欧元支付，自动售货机只认欧元。同时，通过转化法，在规定的日期将所有旧条约自动换算成新币。
以上对于启动欧元的执行程序的描述只是粗线条式的。毋庸质疑，向单一货币转轨的三年过渡期将伴随着各种风险、动荡和疑虑，然而，欧洲经济与货币联盟毕竟是欧盟各国政府和人民的历史性选择和多年努力为之奋斗的目标，它也终将会在经历重重风险之后到来，为欧洲的发展和振兴提供更多机遇。
注释：
〔1〕根据欧盟统计局96年经济增长预算报告，96年欧盟15 国经济增长率为1.59%。
〔2〕参见《Der Spiegel》第36期，第102页
〔3〕虽然推迟的欧元的争端至今尚未平息， 但推迟经货联盟无疑会带来严重后果：
从法律上看，最迟于99年1月1日启动不是目标，而是具备法律效力、各国必须遵守的日期，必须重新就整个马约谈判之后方可延期，欧盟理事会司法处春季研究报告已排除欧元推迟实施的可能性。欧盟条约109J规定：1）如果到1997年底尚未决定经货联盟第三阶段开始日期， 则欧元将于1999年1月1日生效；2）98年7月之前，欧洲理事会根据特定多数票原则确定哪些国家具备接受单一货币的条件。司法专家认为，推迟日期将使第2 款变得不合逻辑， 因此， 不允许决定将欧元生效日期定在1999年1月1日以后。从经济和政治角度来看，如果入盟的时间压力减轻，各成员国可能会放松经济趋同的努力，那么，在98年大选中，财政原则可能将被迫成为竞选许诺的牺牲品；延期导致金融市场出现本不该有的反应，马克可能成为大幅度增值的挂钩货币，这对于出口型的德国经济无疑会造成沉重打击；延期会动摇公众对欧盟的信任，如果旧的已明文规定的日期都无法执行，谁会相信重新开始的日期。一旦出现这样的局面，不但政治联盟遥遥无期，已达到的经济一体化水平也濒临倒退危险。
〔4〕参见《BMWi－Tagesnachrichten》1997年10月13日，第51页
〔5〕普罗迪在96年意大利大选中联合左派， 才在当时经济处于低谷、各项趋同指标都不合格的背景下上台执政。
〔6〕1995年1—9月。参见《ifo Schnelldienst》9／96，第25页，摘自：欧洲货币局《趋同进程》1995年11月。
〔7〕1995年1—9月。参见《ifo Schnelldienst》9／96，第26页，摘自：欧洲货币局《趋同进程》1995年11月。
〔8〕所有数据均为百分比，____示趋同标准已达到。 来源：欧洲货币局1996年年度报告；*：欧盟委员会的估计值。
〔9〕参见《ifo Schnelldienst》15／1997，第18页。
〔10〕参见《BMWi－Tagesnachrichten》1997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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