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里夫人和他的妻子吸取了镭的幽默_居里夫人论文

居里夫人和他的妻子吸取了镭的幽默_居里夫人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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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逸的长安大戏院,两个大顽童的故事向观众铺展了一条通向未知奇境的大道,伟大的镭的发现也变成一首欢欣快乐的法兰西舞曲。这对科学夫妇的实验室随处塞满着亮泽精致的幽默武器,并且从容悠然地释放着聪明和蔫坏。因为是1894年间的法国,舞台呈现着昏黄温馨的色泽。在看够了漆黑一片空无一物的新派舞台后,怀念写实风格的观众可以在这里获得节日般的喜悦。实验室的框架设计宏大而严密,布满背景的通天大玻璃窗、高耸的砖墙、暗漆斑驳的旧窗户、高深莫测林林总总的试管仪器应有尽有,就连青艺自己也多年没有制作过如此写实的舞台了。火炉可以闪出火苗,烟囱可以冒烟,天上可以落雪花,天空可以随室中人的焦虑欣悦变幻春夏秋冬的颜色。

搭建如此繁复的布景,美工用了两昼夜。设计之前,专业人员考察了北大物理系、化学系实验室以及镭研究室,并参照了导演魏晓平从法国拍摄回的照片,制作了19世纪末叶粗笨朴拙的仪器。制作人罗大军说,那时的科学设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夸张宏大,镭的确就诞生于居里夫人炖过波兰折箩的炉子上。

不仅是制作的考究,从各个方面说《居里夫妇》都是一台趋向精致的戏剧。戏的前半部喜剧情节的设置植根于人物性格的变化,后半部枯燥的科学研究动人心魄、乐趣横生。它的笑料像漫洒在小径上的美丽石子,悠悠徐徐地一路走去,每隔不远总是能迎来会心的微笑。严肃刻板总是强调诚实坦白的居里指责居里夫人的撒谎狡黠,却不知不觉地落入了表里不一的陷阱。他为了掩盖居里夫人运送给波兰抵抗组织的炸药,居然假借学究的拗口名词称之为“斯拉夫的狂热”,有板有眼地形容这东西是新能源的发现;为了掩盖居里夫人做波兰菜,他咬文嚼字地说这是在研制给牲口吃的新型饲料;不料他潇洒聪明过了头儿,把居里夫人配制的烈性酒说成治疗大肠肝菌的矿泉水,在好奇的院长催促下,苦不堪言又故作轻松地喝下两大杯,一边忍着酒醉一边即兴发挥他只学过一句的波兰语。当院长让他以波兰语向自己翻译冗长的句子时,居里说了刚刚向居里夫人请求一同看戏的话后就胡乱发明起来,并渐渐陶醉于自己的伎俩。这时观众对这个一开始就严正宣告不要女人拒绝撤谎的科学家已是乐不可支。他面对居里夫人不由自主的追求使他被迫在人前人后换了两张面孔,他的变化由笨拙转向灵活,无师自通地超过了被他不屑的居里夫人。这一对情侣居然珠联璧合同流合污了。在爱情面前,科学家也有一副坏笑的鬼脸,被解放的本真的人性使观众顿感轻松和亲切。

和居里的性格变化相反,一开始伪装自己的居里夫人在戏的后半部则越来越率真执著敢想敢为。作为战败国波兰的女儿,为了取得科学界的位置泅渡男性社会偏见和好色的海洋,居里夫人把自己的出场设计成一个十足的“黑柴火妞”,傻乎乎地捧着波法日常用语词典不惜笑料百出。她的镇定自信顽强不懈在进入尖端研究后,有一番大胆直白的解释。当居里常规性地评价她“克己”、“无私”、“奉献”时,居里夫人说:“这个形象是虚假的!……我的目的是为了愉快,仅仅是为了愉快!这愉快是研究、发现、理解!这愉快是在冲线的一霎那击败对手!是科学的愉快!这是一种毒品!远远不是什么‘我奉献’的感觉,是我全身心的奉献给这种‘毒品’!”

在公众的敬畏仰慕中,也许没有科学家可以这样打碎神圣的面具,然而居里夫妇就是两个坦率自我的人。他们在要挟肥肠舒兹继续提供科研条件后,骑着两辆自行车冲向夏日傍晚玫瑰色的天空,忘乎所以欢快淋漓地畅游欧洲去了。

剧中其他几个人物的设置无不有鲜活的性格喜剧因素。肥肠舒兹一生巴望科学院的勋章,为自己管理催逼科学家们的方法洋洋自得,斤斤计较于最少的付出最多的得到,是一个功利的小丑。在他三番五次为得不到成果急得跳脚后,居里夫妇分离出了镭,他却醉倒在实验室的麻袋片里,他目睹了对手皮耐的暴死后,醒悟到自己像只实验室的耗子,在“荣誉后面飞奔就像在一座迷宫里追一块肉皮。随便哪个晴朗的日子,夸喳!倒下了!泡在小牛腰子里了!什么科学院,我才不在乎呢!”祝士彬的表演在不可一世后的衰微垂老得到观众对舒兹体恤的微笑。

周玲演女佣埃梅玲珑剔透,仅是吹灰之力就胜任有余。天生的喜剧才能使埃梅要求看科学奇迹的几句台词说得热烈火爆,一派生机,不乏男孩子的鲁莽粗疏,任意妄为的自由天性。埃梅的几次出场均显示了幕后生活的流畅,重大的戏剧推进也得益于这个配角看似外行的支言片语。纯熟冼练的演技留下了一个透亮活脱的形象。

表演中最成功者无疑是塑造居里的孙宏雷。在丁嘉丽、曹力、周玲、祝士彬等一干资深名演员中,孙宏雷这个唯一的小字辈居然又一次担纲主演,也又一次爆出奇彩。在沉稳严谨中,孙宏雷准确把握了居里试尝骗术的惊悸、得意、愧悔、笨拙,使每一个细节丰满而厚重。

布景、服装、灯光都追求着老照片的怀旧效果。结尾聪明而干净:实验室停电了,幽幽的暗蓝色舞台上只有镭发出微弱的亮光。居里问居里夫人是否为憧憬未来而哭,居里夫人娇憨地囔道:“要得诺贝尔奖了,我没有合适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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