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后朝鲜内政与外交的重大变化与前景展望，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朝鲜论文,内政论文,战后论文,外交论文,重大变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
进入20世纪80年代中期，随着经济和社会的不断发展，朝鲜采取的高度集中的计划经 济管理体制越来越不能调动人们的生产积极性，加之优先发展重工业和农业的经济开发 战略，使80年代中期以来的朝鲜经济出现停滞局面。东欧剧变和苏联解体之后，朝鲜国 内面临着建国以来最为严重的困难。从国际上看，苏联东欧国家中止对朝鲜的无偿援助 ，国际反共势力企图趁机搞垮朝鲜，加强对朝鲜的渗透和“和平演变”措施。从国内看 ，1994年朝鲜人民的伟大领袖金日成不幸逝世。1995年和1996年的特大水灾、1997年的 严重旱灾使农业歉收，国内粮食不够吃。1995年粮食减产200万吨，被洪水冲走100万吨 库存粮，损失金额达150万美元。1996年的粮食产量为250万吨，仅为1984年产量的1/4 。国内外因素的综合作用，使朝鲜经济出现了严重困难。从90年代开始，经济建设出现 负增长，幅度约为-2%。1995年，经济的负增长率为-4.6%。对外贸易额从80年代每年的 100多亿美元，锐减到1995年的25亿美元。部分工厂严重开工不足。1987—1993年期间 的第3个七年计划的各项指标均未能完成。朝鲜进入了国内外形势最为复杂和尖锐的时 期，开始了“苦难的行军”。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朝鲜一方面认真分析总结苏东剧变的经验教训，加强党的领导 和对群众的思想教育，抵制西方的思想文化渗透和“和平演变”，完成了党和国家最高 领导人的顺利“接班”工作(1991年12月金正日任人民军最高司令官，1993年4月任国防 委员会委员长，1997年10月8日，金正日同志被推举担任朝鲜劳动党总书记，1998年9月 5日再次当选为朝鲜国防委员会委员长)，坚定地走“朝鲜式社会主义”的道路，另一方 面，近年来积极采取措施，调整内外政策，并取得显著的成就。
首先，朝鲜缩小了经济建设规模，相应地调整了一些城乡政策。1993年12月召开的朝 鲜劳动党第6届21次会议上决定，将1994—1996年3年期间定为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缓冲 期，在缓冲期间推进“农业第一主义、轻工业第一主义和贸易第一主义”的“三个第一 主义”的经济结构调整方针。一是在农村改进“分组管理制”，调动农民的生产积极性 ，设法渡过粮荒。“分组管理制”是1965年5月，金日成在视察江原道淮阳郡浦泉合作 农场时创立的，次年在全国推广。主要内容是：合作农场给各作业班的分组固定一定数 量的土地、劳动力、耕牛和生产工具，并按照国家计划确定每公顷土地的产量，并根据 其完成情况评工记分。年终，合作农场根据各分组的实际产量和每个分组农场员的累计 劳动日进行分配。如果超额完成计划，就相应地多算劳动日；若是完不成计划，就要减 扣劳动日。1996年初，朝鲜为发展农业生产，解决缺粮问题，对3000个合作农场的“分 组管理制”进行调整，实行了新的管理办法。主要措施是分组承包、合理计划、超产自 留、余粮可卖。分组承包，就是把过去由100多人组成的农场作业班分为若干个作业组 ，权力下放，责任到组，以作业组为单位进行粮食生产的承包与核算。1997年，朝鲜在 全国范围内缩小了分组的规模。分组的规模由过去的20—30人缩小到10—15人。全国分 组由前一年的1万个增加到2万个。每个分组原则上由家属成员和亲戚或邻居组成。合理 计划，就是根据每个作业组所承包的土地过去3年或10年的平均产量，制订本年度的生 产计划，调整粮食生产指标(即上交国家的部分)，使计划更切合实际，这种做法的结果 是降低了国家给分组的生产计划指标。超产自留，就是各作业组按计划完成上交粮食任 务后，超产部分农民可以留下，由分组自己进行实物分配。同时还改变了计酬方法，实 行“以量计工”，取代了“按时计工”，即按完成实际劳动成果计工分，不再象过去那 样按时计工分。余粮可卖，就是农民的余粮可以到农留市场上自由销售。党和政府为了 争取农民能把余粮卖给国家，规定对向国家卖余粮者实行奖励政策。1997年以来，在首 都平壤一带，农民自发地建立了农贸市场，以易货贸易的形式向市民出售食品；在一些 与中国交界的地带，建立了几处露天市场，同中国人进行易货贸易。这些措施调动了农 民的生产积极性，在一定程度上冲破了过去的老框框，克服了计划指标过高、分组无分 配权、超产只能多得工分的弊端，是对“分组管理制”的完善。此外，在金正日的领导 下，1997年朝鲜掀起了一场著名的“土豆革命”。2000年，朝鲜生产土豆400多万吨，2 001年的土豆种植面积增加了一倍，达到40万公顷，可望产土豆900万吨。这样，人均可 获土豆400斤，作为“代替粮”，可以缓解粮食的短缺。
二是逐步活跃农贸市场。近年来，朝鲜不断放松对农贸市场的限制。一是扩大了农贸 市场的规模，有的场地扩大一倍以上，能容纳上千人。过去，每隔10天才开市营业1天 ，现在则几乎每天营业。二是允许粮食、鱼、肉和服装、鞋帽、布料等轻工业产品进入 农贸市场，使自由市场销售的物品种类明显增多。三是过去农贸市场只有私人摊位，出 售多余的农产品，现在还允许小集体单位设立摊位，出售自己制作的各种食品，甚至还 允许国营商店到农贸市场设摊出售商品。
其次，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朝鲜虽不使用“开放”这个词，但在逐步实行经济开放 政策。朝鲜强调独立自主、自力更生，但不拒绝国际经济交往。苏东剧变前，朝鲜的对 外经济关系对象，主要是前苏联东欧、中国等社会主义国家。随着一些社会主义国家改 革开放进程的加快，朝鲜作为试验，于20世纪80年代采取了一些吸收外资、试办自由经 济贸易区等对外开放措施。1984年9月，朝鲜公布了《合资经营法》，鼓励外商到朝鲜 投资设厂，搞合营企业。截至1991年，合资企业达130多家。1991年12月，朝鲜政务院 作出建设位于中朝俄三国接壤的图们江三角洲、总面积为621平方公里(后扩大为746平 方公里)罗津、先锋自由经济贸易区的决定。此后，朝鲜不断提高罗津、先锋自由经济 贸易区的地位，并将该区扩大到清津地区。自1991年以来，朝鲜制定了多项有关自由经 济贸易区的法规，法规的主要内容包括：规定在贸易区内生产、价格、贸易等均由外商 决定；罗津、先锋为自由港，出入自由，免于签证；鼓励投资，优待外商，从事基础设 施建设的企业优惠税收10%，一般企业所得税为14%。另外，外国投资商可以享受4年的 免税期，原材料和设备进口及成品出口还可以免征关税。1996年9月，朝鲜和联合国工 业开发机构、联合国开发署一起共同举办了罗津、先锋地区国际投资洽谈会，将这一地 区向全世界开放，共洽谈、签署了2.7亿美元的合同和5.7亿美元的意向书。朝鲜在洽谈 会上宣布，罗津、先锋自由经济贸易区内的生产、价格、贸易等均由外商自由决定，声 称要将该特区建成轻工、材料、电器、汽车等10大出口基地和货运、金融、旅游中心。 1997年10月，朝鲜宣布在元山、南浦、海州、新浦等沿海城市建立加工和贸易保税区， 宣布降低自由经济贸易区的外商所得税，并计划在若干港口和内陆城市设立“经济特区 ”。朝鲜政务院决定，任何单位都可从事外贸活动，只要对国家有利，政府就将提供方 便。此外，朝鲜还重视自由经济贸易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将主要道路从6米加宽到19米 ，并投入400万美元铺设柏油路。在海运方面，罗津和先锋两港已分别与韩国的釜山和 日本的新泻有定期航班往来，计划到2010年，把位于罗津——先锋地区附近的清津港的 年吞吐能力扩大到1000万吨。为发展空运，修建了通往海参崴的直升机场，并投入大批 资金兴建新机场。通讯事业也得到发展，已建立了光纤电缆，泰国某公司投资2800万美 元建成了通讯网，国际长途电话和国际传真均已投入使用。
近年来，朝鲜积极发展对外经济贸易关系，同西欧国家相继建立了经贸联系，同印度 尼西亚、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等东盟国家也签订了贸易、防止双重征税和投资保险协议， 对外贸易的对象和领域不断拓宽，进出口总额呈上升趋势。1998年7月，朝鲜和美国建 立了经济联合委员会，目的是协调两国企业界之间的投资和贸易合作。据报道，朝鲜已 经与100多个国家和地区建立了贸易关系，2000年的外贸总额达到20亿美元。朝鲜在对 外开放问题上将有可能采取更加主动灵活的措施，同美、日等西方国家改善经济关系， 并通过亚洲开发银行、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积极引进外资，以推动国内经济 的发展。
第三，重视依靠科学技术的力量发展国家经济。面对全球范围内掀起的科技革命和信 息化大潮，2001年9月，金正日在视察平壤某大学时说，朝鲜要在21世纪依靠科学技术 的力量振兴国家和民族。他指出，按照信息时代的要求发展科学技术，必须积极引进先 进技术，与外国进行广泛的技术交流。朝鲜劳动党决意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国家的科学技 术发展到世界水平。朝鲜正加紧发展信息技术和信息产业，奋力追赶世界先进水平。自 1990年10月，朝鲜政府在平壤组建了“朝鲜电脑中心”(1996年升格为省部级单位)以来 ，信息业的发展不断迈上新台阶，规模正在迅速扩大。
二
苏东剧变前，朝鲜的外交对象仅局限于社会主义国家。苏东剧变后，两极格局的终结 ，多极化趋势的增强，全球经济一体化浪潮的涌现，客观上要求朝鲜要广交国际朋友， 采取走出去的战略，主动接触并改善与西方国家的外交关系，为国内建设创造和平的国 际环境、寻找良好的经贸伙伴。2000年以来，朝鲜本着自主、和平、友谊的原则，积极 调整对外政策，与一些西方大国建立外交关系，在外交领域取得重大成就。
朝韩首脑首次成功实现会晤，并签署共同宣言，使半岛局势出现了新变化。自1998年 朝鲜在经受饥荒困扰的情况下，接受了韩国总统金大中提出的鼓励私有部门去北朝鲜进 行经济接触的“阳光政策”以来，朝韩双方的官方接触增多，民间的经济贸易往来不断 。增加了解，坦诚对话，相互交流，和平统一，成为南北人民的共同心愿。为顺应民意 ，寻求共识，促进发展，2000年6月，朝鲜国防委员会委员长金正日和韩国总统金大中 终于打破55年的坚冰，首次聚首平壤，并签署了《北南共同宣言》。《宣言》明确指出 ，解决国家统一问题的主人是朝鲜民族，双方要团结起来，自主地解决统一问题；南方 提出的旨在实现统一的邦联制方案与北方提出的联邦制方案具有共同点，今后应该朝着 这一方面促进统一。《宣言》还确认了朝鲜半岛自主和平统一的基本原则和寻求统一的 方向。
朝韩首脑会晤的东风迅速催生了频繁的双边在政治、经济、军事以及民间等各个领域 对话、交流与合作，经贸往来、历史遗留问题在处理等方面的进程不断加快。红十字会 谈、部长级会谈、国防部长会谈及相关的事务级会谈不断举行，双方就和解、合作达成 一系列共识或协议，并为此接连采取了相应的行动。平壤和汉城之间开通了直通空中走 廊。朝鲜艺术团体相继赴汉城展示北方的艺术，韩国主要新闻媒体负责人组团访问平壤 ，加深对北方的了解。双方在加快经济合作与交流的步伐，拟议修复中断的公路和铁路 。北南离散亲属在相隔半个世纪后洒泪相聚，倾诉别情衷肠。2000年8月中旬，双方实 现了离散家属访问团互访。9月中旬，朝鲜劳动党中央书记金容淳作为金正日特使访问 韩国，并与韩方就发展和解与合作关系达成7点协议。9月底，朝韩举行第一次国防部长 会谈和第一次北南经济合作事务接触。双方在国防部长会谈中一致表示，要共同努力缓 和军事紧张局势，消除战争危险，实现半岛持久和平。
2001年元旦，朝鲜《劳动新闻》等国内主要媒体发表共同社论，社论在谈到朝鲜半岛 统一时说，朝鲜在新世纪将按照历史性的《北南共同宣言》的精神，联合全民族力量， 促进国家的自主和平统一。朝鲜将坚持求同存异的原则，保留北南方现有的思想和制度 ，以联邦制形式实现国家的统一。双方的交流与合作似一阵热潮，温暖着半岛人们的心 ，让人们燃起了和平与统一的希望之火。两国间的贸易额不断增长。朝韩之间是于1989 年起开始进行间接贸易的，1994年双方经过第三方的间接贸易额超过1亿美元，1995年 超过3亿美元，1999年双边贸易额创历史最高达3.34亿美元。2000年，韩国企业在朝鲜 的投资、经济援助和双边贸易总额已突破20亿美元。1998年1月至2000年底，韩国政府 的对朝援助已达1.86亿美元，韩访朝人数约达1.5万人次，朝访韩人员亦达570多人。
在加强同周边国家关系的同时，朝鲜还积极拓展多边外交，主动发展同西方国家的关 系。与其他社会主义国家间的传统友好合作关系得到进一步巩固和发展。朝美建交和朝 日邦交正常化提上议事日程。随着2001年2月新《朝俄睦邻友好合作条约》的签定，两 国关系在两国领导人的互访中得到改善和恢复。2000年以来，朝鲜先后与意大利、澳大 利亚、菲律宾、英国、荷兰、比利时、西班牙、加拿大、卢森堡、希腊、巴西、新西兰 、科威特等国建交，实现关系正常化。2000年7月，朝鲜成功加入东盟地区论坛，成为 第23个成员。2001年5月，欧盟宣布与朝鲜建交。这些外交成果有助于朝鲜扩大同各国 的交往与合作，缓和朝鲜半岛紧张局势和争取国际援助，并为恢复和发展朝鲜国内经济 创造了良好的国际环境。
随着近年来朝鲜内政与外交的重大调整，朝鲜经济有了较大的改观。从2000年9月开始 ，平壤等城市居民的口粮和冬季蔬菜储存可以按标准足量供应。据韩国有关部门推算， 1999年朝鲜经济获得了6%的正增长，2000年也是可观的正增长。
三
2001年1月1日，朝鲜劳动党机关报《劳动新闻》、《朝鲜人民军报》和《青年前卫报 》等国内重要媒体，发表共同社论《以胜利完成“苦难行军”的气势开拓新世纪进军之 路》，强调朝鲜将在新世纪加强经济建设，实现国家的强盛和复兴，提出了“21世纪朝 鲜将以社会主义强盛大国的姿态巍然屹立”的战略目标。
社论说，当前没有什么事情比提高国家经济实力、使之适应新世纪的要求更重要。国 民经济的技术改建作为目前经济工作中的中心环节，是一个再也不能耽搁的迫切任务。 当前摆在朝鲜人民面前的首要课题是：要在思想观点、思考方式、斗争风格和行为方式 上进行一场根本性的革新。2001年年初，金正日发表讲话强调，新世纪要“更新观念” 、“改变思考方式、大胆变革”、“抛弃旧模式”。接着，他又到中国上海参观中外合 资企业、浦东新区、证券交易所、高科技园区等。国际舆论对此予以高度重视，纷纷猜 测朝鲜是否要实行改革开放。韩国政府发言人甚至号召韩国企业家们做好到朝鲜投资的 准备。朝鲜在新世纪初的发展前景令世人关注。其中核心问题之一，就是朝鲜会不会像 当今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一样，提出全面改革开放的政策，以及何时推行该政策。
朝鲜推行改革开放有一定的有利条件。朝鲜位于亚洲大陆的东北部，三面环海。东南 隔朝鲜海峡与日本相望，北枕鸭绿江、图们江与我国相邻，东北与俄罗斯相接。东北端 有不冻港罗津港，西海岸的南浦港是朝鲜最大的国际贸易港，国内有公路、铁路交通网 络，地理条件较优越。早在20世纪80年代，朝鲜把北部作为对外开放的一个窗口，长期 以来积累了许多对外开放的经验以及必备的制度化、法制化的管理体制，同时也有一定 水平的基础设施。特别是随着南北关系的改善，朝鲜可充分利用韩国的资金、技术与较 先进的管理经验。而且朝鲜的教育事业非常发达，拥有丰富优质的劳动力。1956年开始 实施初等义务教育后，1958年实施了中等义务教育，1975年又实施了11年义务教育。目 前，所有的劳动者都具有中学毕业以上的文化水平。在全国的劳动人口中，平均每6个 人中就有1名专业技术人员，知识分子的人数达182万人。
但是，与此同时，朝鲜实行改革开放也有许多制约因素。既有国内的体制问题，也有 来自国外的干扰。从国内因素看，朝鲜要实现全面的改革，还需要转变思想观念、改变 现行的经济政治等僵化体制。首先，以备战为第一目标的经济发展战略，不利于为国内 营造良好的经济环境。近几年来，朝鲜一直强调推行“先军政治”、“先军思想”，把 军队建设提高到最重要的地位，提出“军队就是党、国家和人民”，“军事是国事中最 大的国事”，竭尽全力加强军队建设。朝鲜提出的“加盛大国”战略实际上是以军事为 中心的“强盛大国”。到1998年，朝鲜拥有正规军116万人。在加强军队建设的同时， 朝鲜还强化了全民武装化、全国要塞化，大幅度地增加预备役力量，不断加强军用工厂 地下化、城市人口疏散、战备物资的储备、防空演习等。这种以备战为经济发展战略的 第一目标的国内气氛，使得朝鲜很难把举国的力量转移到和平的经济建设的轨道上来。
朝鲜的政治体制和领导体制有待进一步完善与发展。朝鲜劳动党第六届代表大会是在1 980年10月举行的，1990年5月召开了第六届18次中央全会，20年始终未能举行第七届代 表大会。20年前组成的党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3名常委中，金日成主席、人民武装力 量部部长吴振宇相继去世后，没有再进行补选，目前只剩下金正日一人。如果朝鲜要改 革现在的思想、领导制度和经济体制，就有必要召开新一届党的代表大会，健全党的中 央领导班子。
此外，朝鲜还需要在经济管理体制上转变观念，注意借鉴和吸取反映人类经济与社会 发展一般规律性的优秀文明成果。1998年9月召开的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第十届最 高人民会议，通过了宪法修正案。该修正案第33款明确规定：在经济管理方面，国家将 (在每个企业)实行独立核算制度。这一规定的主旨是使国营企业实行自负盈亏，并且首 次提出营利概念。宪法修正案还引人注目地增加一项条款：允许朝鲜人加强合资企业的 建设及同外国人的其它联系。罗津—先锋自由经济贸易区已经首先实行了新的核算制度 。这是朝鲜在企业管理方式上积极探索的重要表现，但有待于进一步深化与发展。
从国际因素看，朝鲜面临复杂而险恶的国际形势与周边环境。半个世纪以来，以美国 为首的西方国家，一直推行对朝的敌对政策，煽动南北双方的军事对峙，把朝鲜及整个 半岛推入战争的边缘。这是南北朝鲜直到半个世纪之后才有直接对话与交流的主因。美 国还一直把朝鲜看成是一个“流氓国家”。冷战结束以后，这一政策也没有根本改变。 2002年初，美国政府抛出所谓的“邪恶轴心”论，把伊朗、伊拉克和朝鲜称为“邪恶轴 心”国，并声称不排除对朝动武的可能，使一度缓和的朝美关系急剧恶化，也给亚太地 区增添了新的不安定因素。日本是美国在亚洲地区的战略盟国，朝美关系的恶化也势必 影响到朝日以朝韩关系。这样，朝鲜对外开放的外部环境没有可靠保障，国家的安全以 及主权的独立与完整受到严重威胁。这样，一直处于备战状态的朝鲜，在外部和平环境 没有可靠保障的情况下，特别是在朝鲜与美、日关系没有取得根本性突破的前提下，贸 然推行全面的改革开放似乎是不可能的。而某些西方大国遏制、威胁朝鲜的目标也在于 此。
因此，我们对于朝鲜的现状要作实事求是的客观分析。虽然朝鲜是否实行改革开放政 策，主要取决于朝鲜内部，内因起决定性作用。但我们不可忽视外因的影响，特别是对 朝鲜这样一个有特殊国情的国家，外因在一定历史时期甚至主导着国家重大决策的制定 与执行。毋庸讳言，朝鲜曾丧失了20世纪80年代初较好的改革开放机遇(实际上朝鲜经 济是从80年代中期才开始走下坡路的)，但是近年来特别在新世纪初，朝鲜领导人提出 了工作中心转移的问题，并竭力打开和平的外交局面，为国内营造良好的建设环境。遗 憾的是，以美国为首的一些西方国家，藉“反恐”之名，横加干涉朝鲜半岛的内部事务 ，对朝鲜的国家安全构成新的威胁，朝鲜国内的主要任务依然是维护国家主权与社会主 义政权，国家工作中心的转移又面临新的障碍。这恰恰是西方敌对国家所希望看到的。 从一定意义上讲，朝鲜改革开放日程表的确定不完全取决于朝鲜自身，在很大程度上而 是取决于西方霸权主义国家何时放弃对朝的军事威胁，取决于朝鲜险恶的国际环境的根 本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