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后的马来西亚印度人政治①
石沧金
摘要 :1957年马来亚独立后,绝大多数的印度人在政治上开始认同马来亚为祖国。到20世纪70年代,印度人社会对马来西亚政治的普遍参与已经呈现出持久的稳定性。参与执政的印度人政党在政府中的地位,一直处于被弱化的境遇。由于印度裔政治领袖无法为本身族群社会中的贫困阶层(主要是信仰印度教的泰米尔人)争取权益,甚至朝野的多数印度裔领袖无法使用泰米尔语来沟通,进而赢取占印度裔社群大多数的泰米尔人的支持,最终促使兴权会在21世纪初迅速崛起为一股新兴的政治力量。2007年后,以兴权会为主导,印度人开展了一系列的示威游行活动,争取自身的族群权益。但是,兴权会政治主张的感情用事和毫不妥协,效果适得其反。它所提出的马来西亚印度人遭受“族群清洗”的说法也可能使其失去大批的政治支持者。印度人的政治诉求没有得到重视,更谈不上被满足。印度人社会普遍贫困的问题未能改善,其犯罪率是三大族群中最高的;印度人的私会党也日益兴盛、猖獗,给马来西亚社会治安带来诸多挑战。中产阶级队伍的成长、壮大,使印度人社会出现了以卡巴星为代表的大批政治精英。印度人政治上存在严重分化,部分程度地削弱了其在马来西亚的地位和作用。马来西亚应该以和谐的多元种族社会,更稳定、更高效的多元族群政治面对未来。
关键词 :独立后;马来西亚;印度人;政治;兴权会
印度人是马来西亚三大主要族群之一,国内对其研究相对比较薄弱。本文主要侧重分析1957年马来西亚独立之后,印度人政治的主要内容、特点及影响,进而对马来西亚的族群政治做一些个人探讨。
他是落实“四有两责”锐意改革的“急先锋”。他是食品药品安全的“守护者”。他是从事食品药品安全监管工作20年的鲁德刚。
一、印度人的整体性政治参与
1957年,马来亚印度人总人口为735038人,[注] Edited by Verinder Grover, Malaysia:Government and Politics, New Delhi, Deep & Deep Publications PVT. Ltd, p300. 其中,本土出生率所占比例从1947年的51.6%上升至64.5%。[注] K.J.Ratnam, Communalism and the Political Process in Malaya, Kuala Lumpur: University of Malaya Press, 1965, pp9~10. 当年8月,马来亚联合邦实现国家独立。面对这一巨变,到20世纪50年代末,绝大多数的当地印度侨民和华侨选择加入马来亚国籍,以马来亚为永久家园,他们在政治上开始认同马来亚为祖国。相关统计数据表明,到1957年6月30日,印度人(包括巴基斯坦人)已经有22.2万人获得公民权。[注] Ibid.,p92. 1963年,马来西亚联邦建立。
到20世纪70年代,印度人社会对马来西亚政治的普遍参与已经呈现出持久的稳定性。通过下表,我们可以了解20世纪50~70年代参加西马地区历届选举的印度人选民人数及其所占比例的情况。
历届大选西马地区选民族群构成简表 [注] 转引自Edited by Zakaria Haji Ahmad, Government and Politics of Malaysia, Singapore,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p63.
资料来源:1955、1959和1964的数据参见Barisan Nasional Office, Jalan Ipoh, Kuala Lumpur;1969年和1974年的数据基于相应年份的选区统计人数。
上表数据可以说明,从1959年第2届大选开始,在绝大部分印度人居住的西马地区,马来人、华人和印度人三大族群的选民人数在全部选民中各自所占的比例,与三大族群人口分别在全国人口所占的比例基本相近。单是印度人,1959年以后的历届大选,其选民人数所占的比例大致在8%左右,接近于印度人人口在全国人口中的比例。1974年时,印度人选民人数接近26万,在当时印度人约100余万的总人口中所占比例已不小,在具有选民资格的印度人人口中所占比例更高。上述数据表明,印度人对马来西亚政治的参与越来越具有明显的普遍性。
在田间选育的过程中,发现8株特殊单株,其中4 株是 BC4F3,2 株 BC3F4,2 株 BC2F5。 将这 8 株特殊单株按照其播始历期的长短,分别命名为A、B、C、D、E、F、G、H。 由表 4可知,单株 A、B、C 的 Ghd7基因型和扬稻6号相同,但其播始历期同扬稻6号相比早了8~9 d;剩下的5个单株的Ghd7基因型同鄂早18的基因型,但其播始历期却比扬稻6号要长。这说明抽穗期的决定是一个复杂的调控,受遗传背景的影响。
在政治上号称代表马来(西)亚印度人的是马来亚印度国大党(下文简称国大党),1946年成立时,其重要宗旨是争取印度摆脱英国的殖民统治而实现独立[注] http://www.mic.org.my/about/history/. 。到了1950年代,其政治立场也随着住在国政治形势的变化而不断加以调整。1950年,国大党修改纲领,明确了对马来亚的身份认同,并强调渴望参与到马来亚联合邦的宪法修订工作中。此后,国大党开始积极参加到各个市镇的议会选举中,并与巫统(代表马来人)、马华公会(代表华人)等政党组织进行合作。1955年,国大党正式加入巫统和马华公会组成的联盟,7月,联盟党在竞选中获胜,并开始组建新政府。1957年马来亚正式独立后,国大党成为执政党之一。
刘清那种筚路蓝缕,披荆斩棘,艰苦创业的开拓精神,有文可证,有物可考。他的英名与阿什哈达摩崖石刻一样永垂天地间,被铭记在中华史册上,永远值得我们追忆和缅怀。白山苍苍,黑水泱泱,吉林船厂,摩崖石刻,向我们无声地诉说着那段消逝峥嵘的岁月,也有力地回击了国外某些人和某些势力关于中国历史和中国领土的无耻谰言。
马来亚独立后,以土著自居的马来人权力不断加强,政治上趋于强势,进而使华人和印度人在公民权、经济发展、族群教育等重要问题上压力日增,不满情绪也在积累。在1969年5月举行的马来西亚第3届大选中,执政联盟中的马华公会和国大党损失惨重。5月13日,华人与印度人为庆祝反对党选举的胜利举行游行活动,引发与马来人的对抗和冲突,导致各族群人民的流血伤亡。根据马来西亚全国行动理事会报告书公布的材料,此次事件中,印度人死亡13人,受伤26人,失踪7人,被警方拘捕并被指控于法庭者1874人。[注] 参见谢诗坚:《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马来西亚凤凰印务有限公司1984年版;潘翎主编、崔贵强编译:《海外华人百科全书》,香港三联书店有限公司1998年版。 “5·13”事件进一步打击了马华公会和国大党,它们在联盟党中的地位更加弱化,巫统的地位大为巩固,马来人的特权地位得到进一步加强。
除了执政联盟中的国大党,马来西亚印度人还建立或参与了许多其他政党。1953年全马来亚劳工党成立,该党有大量的印度人会员。从1954年到1959年,该党的领导人也主要由印度人担任。1957年,劳工党和人民党组成马来亚人民社会主义阵线。“从1958年起,劳工党开始成为马来亚共产党从游击战转为合法政治斗争的主要工具。”[注] M. Stenson, Class, Race and Colonialism in West Malaysia: the Indian Case, St Lucia: University of Queensland Press, 1980, p186. 虽然它在许多市镇中获得了印度裔工人阶级的支持,甚至在1959年和1964年的选举中获得了比国大党还要多的支持,但因为诸多因素的制约,以及时代的发展变迁,该党在政坛上的影响趋于低落。
1953年,印度人锡尼华沙甘兄弟成立了霹雳进步党,其成员多为怡保市和霹雳州的印度人和华工。1956年,该党改名为人民进步党。“该党反对马来人特权,主张保护华语和泰米尔语教育,因而被巫统指责为‘反民族’、‘反马来人’。”[注] 姚楠:《东南亚历史词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5年版,第39页。 20世纪70年代后,人民进步党的路线有所改变,并于1974年加入到执政的国民阵线中。锡尼华沙甘兄弟相继逝世后,该党势力逐渐衰落。
随着印度人人口在东马地区的增加,印度人在东马的政坛上也开始“崭露头角”。1963年9月16日,沙巴加入马来西亚。1964年4月,沙巴进行州议会选举。选举结果是,沙巴国家统一机构依旧保持沙巴第一大党的地位,争得了15席;沙巴马华公会有9个,新成立的沙巴印度人国大党获得了一个官委席位(沙巴宪法允许6个官委议员进入州议会)。[注] 林水檺、何启良等主编:《马来西亚华人史新编》第二册,马来西亚中华大会堂总会1998年版,第139页。
1974年,在原首相、巫统主席敦·拉萨的推动下,新的政党联盟“国民阵线”正式成立,它取代了原来的马华印联盟党。国民阵线当时总共吸收了14个政党加入,其中包括马华公会、国大党、人民进步党等,马华公会和国大党作为执政党的政治地位进一步下降;[注] 有学者认为,国大党是联盟党内最听话的政党,不敢发声。从拉赫曼到巴达维,马国历任首相一再表明从未在国大党那里遇到过麻烦。实际上,国大党在印度人社会缺乏强大的政治基础,完全依赖巫统的支持,不能扮演独立政党的角色。参见Janakey Raman Manickam, The Malaysian Indian Dilemma: the struggles and Agony of the Indian Community in Malaysia, Klang: Nationwide Human Development and Research Centre, 2012, Third Edition, p120, 132. 而且,国民阵线的成立也进一步削弱了马来西亚反对党的力量。
国民阵线成立之初,即在1974年的大选中取代巨大胜利。此后一段时期,代表马来人利益的巫统的政治地位不断强化,马来西亚政治体制中的威权主义倾向日益明显。在巫统政治地位不断强化的同时,其内部也出现了分裂。1988年和1989年,巫统最终一分为二,“新巫统”和“四六精神党”分别注册成立。新巫统依然是马来西亚政坛影响最大的政党,党员人数过百万,全部为马来人。
作为新巫统的反对派,四六精神党联合其他的反对党,组成反对派联合阵线。1990年,以四六精神党为首的反对党联盟终于建立起来,它包括“印度人前进阵线”、“马来西亚穆斯林印度人国大党”等印度人政党。该联盟在1990年的大选中取得很大胜利,但未能从根本上动摇执政党国民阵线的优势地位。
1999年,三大反对党“伊斯兰教党”(马来人政党)、“民主行动党”(华人政党)和“印度人人民党”(印度人政党,1950年代成立)组成了新的反对党联盟——“替代阵线”,该政党联盟的目标就是要最终取代国民阵线的执政地位。在当年举行的大选中,替代阵线虽未能最终赢得选举,但重创了国民阵线的核心大党巫统。[注] 廖小健:《世纪之交马来西亚》,世界知识出版社2002年版,第242页。
从参与执政的印度人政党在政府中的地位可以看到,在马来人权利不断加强的同时,印度人政党和华人政党一样,一直处于被弱化的境遇。在1969年之后的马来西亚内阁席位上,原本还占据2席的国大党在此后不到几年的时间里只剩下了象征性的1席。例如,在1964年6月组阁的含正、副总理在内的22位部会首长中,印度人占2席,即工程、邮务与电讯部部长以及劳工部部长;在1973年4月组阁的26位部会首长中,印度人亦有2席,即国家团结部部长、劳工与人力资源部部长;而在1975年8月组阁的23位部会首长中,印度人仅剩下1位通讯部部长;从1975年开始,尽管内阁不断扩充其部会数量,但印度人仍然只能占据1席部长席位,且仅能担任工程部部长(1984年、1997年、2008年)、通讯部部长(1975年)或能源部部长(1992年)。2000年,印度人在马来西亚国会两院中各占7个席位,其中包括一个内阁职位,两个副部长级职位,以及两个国会秘书职位。2004年,含正、副总理在内的34个规模空前的“超级内阁”名单中,印度人仍然只取得了工程部部长1个席位。[注] 参见陈中和:《马来西亚印度族群边缘化的根源在哪里?一个宪政体制的分析观点》,载《视角》2007年第12期。(India)The High Level Committee on Indian Diaspora, The Report, 2001,p258.
2016年,内阁中的印度裔的职位有所变化,任职的印度人主要包括首相署副部长迪瓦马尼上议员(来自国大党)、卫生部部长苏巴马廉医生(来自国大党)、联邦直辖区副部长罗加峇拉莫汉博士上议员、青年及体育部副部长沙拉瓦南(来自国大党)、教育部副部长卡马拉纳丹(来自国大党)。[注] 《2016年马来西亚内阁新阵容》,http://www.60malaysia.com/news/focus/51346.html. 其中,部长职务仍只有1名,且是地位不大重要的卫生部,其余皆为副职。
印度人政党在政府中的地位日益下降,其权益也得不到重视。2005年初,马来西亚政府开始草拟第9个大马计划(2006~2010年),该计划为马来西亚实现2020年宏愿计划的第二阶段纲领。为了促使政府重视印度人的发展权益,当年1月中旬,印度人前进阵线主席班迪丹(原国大党副主席,1986年担任马来西亚贸工部政务次长)在该党第12届大会上发表演讲时表示,由于印度裔年轻人失业现象严重,该党希望政府兴建更多的职业学校,以便于他们学习各种技能,将来容易就业。同年3月,国大党柔佛州联委会主席巴拉克里斯南呼吁政府增加对印度人的拨款,以保护他们的利益。尽管印度人一再呼吁,但当第9个大马计划在2006年正式公布后,印度人政治领袖、民主行动党副主席古拉仍认为印度裔族群未能从该计划中真正受惠,印度人再次被边缘化。[注] 《南洋商报》,2006年4月13日。 越来越多的印度人普通阶层对自身族群的困境感到不满。
2008年3月,马来西亚举行了第12届大选。3月8日,大选结果公布,执政党国民阵线仅赢得51%的选票,失去了在国会中2/3的多数地位。该届大选也被称为马来西亚“政治大海啸”。国民阵线的重要成员国大党竞选9个国会议席和19个州议席,只赢得了3个国会议席和7个州议席,党主席三美·维鲁也落败。败选的国阵领袖还包括人民进步党主席卡维斯。在2018年5月举行的第14届大选中,国大党更是“丧师失地”,只获得2个国会议席,表明该党已被本族群基本抛弃。
三美·维鲁(Samy Vellu),1936年3月8日生于柔佛州居銮,1959年加入国大党,1967年成为国大党雪兰莪州秘书,到了1970年代初期,他已经成长为国大党青年团的领袖。1974年,他首次参加选举,竞争霹雳州和丰选区的国会议席。次年,当选为国大党副主席。自从1974年成为马来西亚国会众议院议员以来,因敢于仗义执言,三美被誉为“和丰之狮”。他也曾担任过马来西亚政府工作部部长等职务,是内阁高级成员。1979年,因为竞争对手去世,三美轻松当选为国大党主席。[注] Janakey Raman Manickam, The Malaysian Indian Dilemma: the struggles and Agony of the Indian Community in Malaysia, p351. 在三美的领导下,国大党在改善和加强印度人与其他马来西亚族群的关系方面,有着较多贡献。[注] the High Level Committee on Indian Diaspora, The Report, Citation-2003, p9. 但他执掌国大党长达30余年,作风独裁,在后期对印度人的权益维护不力,屡遭诟病。[注] 马国印度人确信,由于三美的领导风格,使他们失去了向政府争取的所有权益。参见:Janakey Raman Manickam, The Malaysian Indian Dilemma: the struggles and Agony of the Indian Community in Malaysia, p.352. 2008年大选落败之后,三美政治声望大跌,面临党内外挑战。2010年12月,最终卸任党主席。[注] “Past Presidents of MIC”, http://www.mic.org.my/about/past-presidents-of-mic/.
受到祖籍国印度政治文化的影响,马来西亚的印度人,尤其是来自印度北方的印度人群体,政治上相对比较敏感、成熟。马哈蒂尔曾提及印度裔非常政治化,他提到:“东姑阿都拉曼(马来亚联合邦第一任首相——作者注)曾说过,如果有一个印裔就有一个政党,如果有两个印裔就有两个政党”。[注] 《马哈迪:只要除掉三美威鲁 就能抚平印裔社会不满》,http://www.zaobao.com/special/report/politic/mypol/story20080307-122731. 马来西亚主要的三大族群中,印度人虽然人口最少,但其创建的政党却数量最多,这其实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印度人社会在政治上的分化状态。
二、兴权会的政治活动
由于印度裔政治领袖无法为本身族群社会中的贫困阶层(主要是信仰印度教的泰米尔人)争取权益,甚至多数印度裔领袖无法使用泰米尔语来沟通,进而赢取占印度裔社群大多数的泰米尔人[注] 根据可靠推估,泰米尔人占马国印度人总人数的约85%。Janakey Raman Manickam, The Malaysian Indian Dilemma: the struggles and Agony of the Indian Community in Malaysia, p.380. 的支持,最终促使兴权会在21世纪初迅速崛起为一股新兴的政治力量。
兴权会的兴起,直接缘于印度裔的宗教文化(主要是印度教)日益遭到压制甚至毁灭。随着马来西亚经济的飞速发展,工业化程度不断加深,种植园被转变为工业区或住宅区,位于种植园中的印度教神庙,包括超过百年历史的印度教神庙被拆毁。起初,印度教神庙被拆除时,政府的处理方式还比较温和有序,也会给予妥善的安置和补偿。但后来,做法趋于简单粗暴,严重伤害了泰米尔人的宗教感情,因为神庙实际上是虔诚信仰印度教的泰米尔人的精神家园、灵魂所系。[注] Carl Vadivella Belle, Tragic Orphans: Indians in Malaysia, Singapore: Institute of Southeast Asian Studies, 2015, p405~406.
2003~2004年间,一些印度人非政府组织建立起来,以便关注更大范围的印度人社群的发展问题,如泰米尔教育等。到了2006年1月,48个印度人非政府组织的代表联合建立了兴权会,在更广泛领域检视被边缘化的印度人族群所面临的压力。[注] 按照其领导人瓦塔姆迪的说法,兴权会早在2005年12月组建,2007年8月后因为公开向英国政府发起索赔而开始受到关注。参见http://www.hindraf.co/images/80460285-media-statement-28th-january-2010-hindraf-discloses-its-accounts-to-publi1.pdf. [注] Carl Vadivella Belle, Tragic Orphans: Indians in Malaysia, Singapore: Institute of Southeast Asian Studies, 2015, p406.
第二,研究细化阶段。本世纪十年左右的时间,学界对思想政治教育的接受内涵、接受系统、接受机制、接受过程、接受心理、接受类型、接受特点、接受影响因素等做了细化研究。
2007年10月30日,在雪兰莪州巴省,市政厅执法人员在拆除甘榜林巴再也所一所印度庙时,遭到40~50名印度教教徒的阻挠,进而引发冲突,出现流血事件,15名居民被逮捕。之后,4名来自不同党团的律师尝试协助甘榜林巴再也居民进行投诉,以及询问15名被警方逮捕的居民状况,却反遭警方扣留。4名被扣者分别是人权律师乌达雅古玛、瓦塔姆迪以及行动党律师玛诺哈兰、甘纳巴迪。[注] 《林巴再也木屋兴都庙拆迁冲突 四党团律师被控警局闹事遭扣》, http://www.malaysiakini.com/news/74196.
甘榜林巴再也印度庙拆毁事件很快引发印度裔的普遍不满。2007年11月下旬,在兴权会的发动、领导下,3万名印度裔民众在吉隆坡市中心举行大集会,以表达对印度裔社群边缘化待遇的不满。许多集会者手捧印度圣雄甘地的肖像,以表示他们提倡和平及非暴力的抗争。但警方使用催泪瓦斯和水炮驱散抗议者,逮捕了190多人,数十人受伤。大集会发生后,首相兼国安部长阿都拉·巴达维援引广受诟病的《内安法令》,扣留被指控危害国家安全的5名兴权会领袖。他们分别是该会法律顾问乌达雅古玛、耿卡哈兰、甘纳巴迪、玛诺哈兰和组织秘书瓦山达古玛。4名律师是兴权会所号召的3万人大集会的主要召集人。
在发给马诺哈兰家属的扣留令中,他们被指主要以两个方式来危害国家安全:通过非法集会、提呈备忘录以及座谈会的方式,在印度裔之中掀起种族情绪和憎恨政府的情绪;兴权会尝试获得国际社会对其斗争的认同,以及向斯里兰卡叛军组织“泰米尔之虎解放阵线”寻求援助,以在国内发动更大规模的骚乱。[注] 《兴权会领袖被扣两宗罪名:煽动印裔和求助淡米尔之虎》,http://www.malaysiakini.com/news/76056.
瓦塔姆迪和其胞兄乌达雅古玛是兴权会的主要推动者,大集会前后数月内,他们成功地在全国各地举办讲座,试图唤醒印裔社会的觉醒。兴权会也发展为往往是首个回应印裔社会课题且能与草根阶层站在一起的组织。[注] 兴权会起初只是印度教徒非政府的松散联盟,但后来逐渐被好斗和精力充沛的瓦塔姆迪兄弟控制。而两人因为“太极端”、不愿妥协而广受马国印度人的批评。参见Carl Vadivella Belle, Tragic Orphans: Indians in Malaysia, p.416. [注] 《兴都权益大集会的真正英雄:三万名争权益不畏惧的群众》,http://www.malaysiakini.com/news/75323.
除了在政治领域表现出色外,卡巴星也是一位具有国际声誉的律师,[注] 关于卡巴星的律师生涯,可参见Tim Donoghue, Karpal Singh: Tiger of Jelutong,Singapore: Marshall Cavendish Editions, 2014。该书中有全面、详细、精彩的记述。 专业领域是刑事案件与毒品案件。无论是作为法律界的著名律师,还是作为反对党政治领袖,卡巴星都创下了非凡成就。作为专业律师,他协助许多人逃过鬼门关。例如,1977年,1名14岁男孩因拥枪被判死刑,经卡巴星辩护而逃过死劫;他为超过50名被判死刑的囚犯打过官司,争取免除死刑,虽然有失败案例,但卡巴星始终坚持政府必须废除死刑的信念。卡巴星也是安瓦尔自1998年被革除副首相和财政部长职务后,第一和第二次肛交案的辩护律师。在政坛上,卡巴星以坚决反对伊斯兰国和伊斯兰刑事法的立场而著称。1990年大选时,他甚至发表马来西亚若要成立伊斯兰国,就需先跨过其尸体的豪言,其捍卫宪法的立场非常鲜明。面对曾经同为民联盟党的伊斯兰党,卡巴星从不畏惧地公开驳斥其建立伊斯兰国的野心。卡巴星在国会发言是往往言词尖锐、敢怒敢言。[注] 《卡巴星,政治人物的表率》,http://www.zaobao.com/forum/views/opinion/story20140422-335133,原载2014年4月18日(马)《星洲日报/星·观点》。
律师出身的瓦塔姆迪代表马国印度裔族群,也向前殖民地宗主国英国提起一项诉讼,要求英国政府向200万印度裔马来西亚人赔偿4万亿美元。他提出,由于英国的殖民统治,使他们至今仍遭受剥削和压迫。
11月大集会后,面对政府的高压,兴权会主席瓦塔姆迪流亡英国。此后直到2012年8月回国,5年来他在国外一直努力争取国际社会对兴权会及其斗争的关注和支持。
印度人大集会发生后,巫统积极炒作兴权会话题,以激起马来民族主义者同仇敌忾的情绪。巫统和主流的马来媒体连日暗示和炮轰在野党勾结、支持兴权会,出卖马来人的权益。所以,首相哈达维拖延之后才援引《内安法令》逮捕5名兴权会领袖,也是迫于巫统内部鹰派的压力。
大集会后的12月20日,16名兴权会成员选择在黑风洞举行集体落发仪式,以抗议政府援引内安法令逮捕该会5名领袖。根据印度教仪式,教徒们以落发表达哀悼之意。著名律师兼民主行动党主席卡巴星(印度裔)批评政府援引内安法令扣留兴权会5名领袖不符合程序。卡巴星代表两名兴权会领袖玛诺哈兰和甘纳巴迪向吉隆坡高等法庭申请人身保护令。[注] 《抗议5兴权会领袖遭扣留 16支持者黑风洞集体落发》,http://www.malaysiakini.com/news/76269.
2008年1月29日,沉寂一时的前首相马哈蒂尔公开斥责阿都拉政府无能,他批评政府扣留印度裔示威者的做法,认为无处渲泄不满的印度裔社会的抗议已经突显了政府的失误。
同年2月16日,兴权会发起“玫瑰运动”,目的是献花给首相巴达维,要求释放在《内安法令》下遭拘留的5名兴权会领袖,以及向政府争取印度人的权益。警方发射催泪弹及水炮驱散人群,并逮捕135人,包括1名11岁女孩。2月26日,吉隆坡高等法庭驳回了5名兴权会领袖的人身保护令申请,并裁决国安部长援引《内安法令》条文直接扣留他们两年是合法的。
2008年大选之后,三美政治声望更陷于低谷,印度人社会甚至出现“倒三美运动”。前首相马哈蒂尔认为国阵在2008年大选中失利,主因是国大党主席三美。他也批评三美拒绝让其他印度裔政党加入国阵。2008年3月6日,他提出三美应该辞去国大党主席,以抚平印度裔社会的不满。[注] 《马哈迪:只要除掉三美威鲁 就能抚平印裔社会不满》,http://www.zaobao.com/special/report/politic/mypol/story20080307-122731. 代表巫统的《马來西亚前锋报》在封面发表整版报道,也要求三美引退。但三美仍不服输,誓言继续领导国大党。2009年9月13日,国大党代表大会修改党章,规定从当年起,限制党主席任期为最长三届9年。[注] 《马印度国大党修党章限任期》,http://www.zaobao.com/special/report/politic/mypol/story20090914-123576. 此前,国大党并没有规定该党主席的任职期限。2010年12月6日,三美在党主席竞争失败后去职,由巴拉尼威接任。[注] Carl Vadivella Belle, Tragic Orphans: Indians in Malaysia, Singapore: Institute of Southeast Asian Studies, 2015, p415.
第三,教育质量不佳。师资力量匮乏、教育经费困难都会影响小学教育的质量,除此之外,由于抗战时期教育部门缺乏对教师的统一规划和管理,使得小学教育中存在一些不合格的师资[29],从而导致小学教育的质量不佳。
第12届大选落幕后,兴权会继续开展政治活动。2008年5月11日,兴权会与数个非政府组织在全国5个地方展开反对《内安法令》的示威,导致7名人士在槟州乔治市遭到警方逮捕。5人中包括兴权会的威玛、史丹利和苏巴马廉。同年10月,开斋节当天,兴权会人员进入首相巴达维的开放门户活动会场,向首相当面传达废除内安法令和释放被扣留者的诉求。此举引起国阵政治人物和巫统控制的马来文报章《马来西亚前锋报》的批评,首相巴达维也表示不满。政府随后在10月15日宣布兴权会是一个触犯法律的非法组织。
维瓦尔第在这一乐章开始就用了一段快速的小提琴独奏来描绘刺骨的寒风。紧接着合奏音乐渐强,营造出紧张的气氛,不和谐的颤音表现出人们在冰天雪地中的颤抖,仿佛是跺脚时发出的声响。首章末尾是三十秒长的小提琴独奏,听上去像牙齿在不停地打架。
周末的时候,阿东全天都在做这个短片。他用了很长时间,把母亲说话的声音转进了他的电脑。然后他找出一张母亲张嘴微笑的照片。母亲的声音就配在这张照片背后,仿佛母亲正在说话。整个短片也结束在此。
2009年4月5日,两名被扣留的兴权会领袖耿卡哈兰、甘纳巴迪获释,但未恢复全面自由。警方规定他们在未来1年内不能对外发言、不得接受媒体访问、不得出席任何聚会、必须定时向警方报到,更不能离开其住区。[注] 《两获释兴权会领袖言行受约束,不得对外发言,不得出席场合》,http://www.malaysiakini.com/news/101737. 5月8日,内政部突然宣布释放13名内安法令扣留者,其中包括3名兴权会领袖:乌达雅古玛、瓦山达古玛和马诺哈兰。5月中旬,乌达雅古玛在内安法令下被扣留514天后获释,但很快又被当局指令重返霹雳州甘文丁拘留营检讨获释决定。对此,兴权会要求首相纳吉布撤销这一命令,否则重新发动全国示威。
2005年,卡巴星遭遇了一场严重车祸,下半身瘫痪,此后以轮椅代步,但此打击未能使他放弃政治和法律事业。2014年4月17日,卡巴星再次遭遇严重车祸而不幸逝世,终年74岁。他的突然离世,使马来西亚举国震惊,朝野政治领袖和民众纷纷在社交媒体上留言表达哀悼之意。2014年4月20日,卡巴星出殡,槟州政府为其举行“州葬”仪式。槟州首席部长林冠英认为,“卡巴星的逝世意味着槟城失去了一名正直及杰出的领袖及律师,而人民失去了一名为贫弱、无自辩能力及权利被剥夺者发声,无畏无惧、不屈不挠的‘老虎’。”[注] 《马国两万民众送卡巴星最后一程》,http://www.zaobao.com/sea/politic/story20140421-334597. 舆论也认为,马来西亚失去了一名维护民权、捍卫宪法精神的杰出政治领袖。[注] 《卡巴星,政治人物的表率》,http://www.zaobao.com/forum/views/opinion/story20140422-335133,原载2014年4月18日(马)《星洲日报/星·观点》。
结合新工艺的成本优势,又对比传统上使用湿法工艺处理的含镍1%的低品位红土镍矿进行了侧吹浸没燃烧工艺成本核算,见表5。
兴权会的政治诉求仍在持续发展。2010年11月25日,为了纪念3年前的印度裔大集会,兴权会在吉隆坡双峰塔举行为时18小时的绝食运动。该组织也再次向首相纳吉布提出18项诉求[注] 这18项诉求分别是:1.终止大马联邦宪法长达52年的迫害;2.终结种族主义、回教极端主义及马来特权;3.对国内所有贫穷的大马子民实施扶弱政策,特别是属少数的印裔;4.将所有的泰米尔文小学列为政府学校(全津贴学校);5.延长及即刻实施针对印裔的计划、拨款、奖学金和贷款扶弱政策;6.延长及立刻实施印裔回教徒的扶弱政策;7.要求巫统为首的政府停止“玩弄政治”,勿藉由国大党通过媒体宣布“糖果计划”,实际上巫统才是政府掌舵者;8.在未来15年,必须确定20%的顶级公务员、公私领域的中级管理层、管理层、地方官员及外交官必须是印裔;9.政府必须透明处理所有扶弱政策;10.停止任何违法拆除印度庙的计划;11.警察及所有州政府必须停止迫害及歧视印裔;12.政府应马上成立皇家调查委员会,调查甘榜美丹(Kampung Medan)械斗事件的真相,谴责肇事者及向当地的印裔社群道歉;13.向70%的贫穷及赤贫印裔发放补偿金;14.向国内所有无家可归者提供房子,立法制定1000令吉的最低薪金;15.成立皇家调查委员会,调查上述受到联邦宪法所迫害的案件;16.停止任何针对印裔及印度教徒的种族及宗教歧视及压迫;17.政府应提呈特定法案以恢复司法独立;18.限定国会必须要有最少20名印裔国会议员。参见:《双峰塔18小时绝食庆三周年 兴权会向首相署呈印裔诉求》,http://www.malaysiakini. com/news/149112。2001年3月4日爆发的“甘榜美丹事件”,发生在雪兰莪旧巴生路的甘榜美丹。事件最初缘于当地马来人婚礼和印度人葬礼的日常冲突,但很快上升为族群矛盾。这场暴力冲突持续两周,期间有6人被杀,其中1人为印度公民,5人为马国印度人,逾100人遭打伤。事件表明,马来西亚的族群关系仍然比较敏感、脆弱,而印度人也处于易受侵害的困境,成为被边缘化、无力有效发声的族群。参见:Janakey Raman Manickam, The Malaysian Indian Dilemma: the struggles and Agony of the Indian Community in Malaysia, pp.264~268.Violence Against an Ethnic Minority in Malaysia: Kampung Medan, 2001(S.Nagarajan, K.Arumagam, Petaling Jaya: Suara Inisiatif SDN BHD, 2012)一书对“甘榜美丹”事件有全面、深入的研究。 及要求对话,以解决印裔社群所面对的问题。5名兴权会代表成功地将含有18项诉求的备忘录呈给首相纳吉布。18项诉求是反映兴权会政治诉求的政治纲领,表达印度人对公平合理照顾各族群发展的国家政策的期望。
2011年初,针对政府即将出台的被认为歧视印度裔的教材《连环扣》,包括兴权会在内的印度人组织再次举行抗议活动。1月18日,马来西亚教育部与印度裔社会代表开会,双方取得共识,即《连环扣》增加脚注、术语表和出版教师指南等。不过,2月3日,兴权会发出文告表示,虽然印度裔社会多次努力,但是巫统、国阵政府仍拒绝撤回《连环扣》作为课本的决定。兴权会再度号召游行,呼吁全体人民“团结反对巫统、国阵的种族主义”。文告抨击政府在传播种族主义,认为巫统傲慢地把印度裔社会的担忧置之不理,执意使用充满社会阶层称号、族群言论、种族偏见和族群刻板印象的《连环扣》作为课本。[注] 《兴权会不满政府拒撤连环扣 月底发动“反种族主义”游行》,http://www.malaysiakini.com/news/155201. 2月27日,兴权会发起大游行,抗议被指歧视印度裔的小说《连环扣》作为中五文学课本。在游行开始前,警方突然逮捕了109名兴权会人士,包括乌达雅古玛等8名领袖及8名女性,同时在各条进入市中心的道路设立路障,阻止示威者赴会。除了兴权会外,一批来自大马泰米尔语学生协会的会员也举行了示威活动,抗议《连环扣》进入课本。[注] 《警方封城设路障阻兴权会示威 109人包括乌达雅及记者被捕》,http://www.malaysiakini.com/news/157151. 他们主要不满于书中提及的“贱民”(Pariah)字眼,把印度裔社群都描绘成低下层人民,并指该书内容含有触及部分族群的敏感元素。3月1日,警方上门逮捕兴权会领袖,并以参与“非法组织”的罪名指控5人。被控的5人,分别是人权党(由兴权会分化出来)筹委会宣传主任再也达斯、人权党副主席淡米尔瑟万、纳瓦克里斯纳、柏里三美和罗斯纳劳勿。
当然,对于大部分学生我们的方法是可行的,而每一个班级里都会有那么几个与众不同的孩子,我们面对这样的个体差异,就更应该做到以生为本,因材施教。抓住孩子的兴趣点,接受孩子之间的差异,给孩子提供宽松的学习环境,不给孩子带来心理压力,欲速则不达,要循循善诱,耐心引导。
兴权会“双管齐下”,除了积极推动国阵政府满足印度人的政治诉求,也将目标对准在雪兰莪、霹雳等几个重要州执政的民联政府。2012年4月初,兴权会邀请执掌数州政权的民联领袖(公正党实权领袖的安瓦尔、行动党国会领袖林吉祥与伊斯兰党主席哈迪阿旺)讨论,若民联来届大选获胜后入主中央,在执政后的第一个100天,扶持贫穷的印度裔社会。
同年8月1日,在完成了在伦敦法院的诉讼程序,向英国政府追讨在马来西亚被边缘化的印度裔族群的权益和尊严之后,瓦塔姆迪回到马来西亚。此后,他领导兴权会的斗争进入第二阶段,即把重点放在要求政府正视印度裔族群的困境,并迅速落实有效的解决方案。瓦塔姆迪所说的政府是国阵政府和民联政府。他说,两个政府都必须立即真正落实,协助广大被边缘化的印度裔族群摆脱悲惨困境的政策和措施。[注] 《大马兴权会领袖成功回归国土》,http://www.sginsight.com/xjp/index.php?id=8641. 与此同时,瓦塔姆迪还要求会见首相纳吉布和反对党领袖安瓦尔,分别和他们讨论继续关注被边缘化的印度人的社会经济问题。[注] “Waythamoorthy seeks meeting with Najib and Anwar”,http://www.malaysiakini.com/news/207373.
进入2013年,在马来西亚第13届大选即将举行之际,2月13日,兴权会警告,由于民联一再敷衍执行承诺给兴权会的5年印度裔发展蓝图,该组织可能在大选中不再支持民联。2月27日,针对民联不久前出台的《人民宣言》,兴权会表示,该宣言漠视了印度裔社会的利益,因此感到“极度失望”。瓦塔姆迪发表文告表示:“(虽说)这宣言一次性地说明了许多事情,(但)民联的竞选宣言完全忽视了这个国家的印裔社群的利益与需要。”[注] 《遗憾宣言只关照其他族群 兴权会失望民联忽视印裔》,http://www.malaysiakini.com/news/222484.
2008年大选失利后,国阵政府就开始通过各种手段积极争取印度人选民的支持,最终也成功地让部分印度裔选票在2013年大选时回流到了国阵。印度人虽然在马国总人口中所占比例不高,但在一些该族群人口集中的选区却能发挥 “关键少数”的作用。纳吉布政府还专门对兴权会积极加以争取。经过协商,2013年初,瓦塔姆迪代表兴权会与纳吉布政府签署《国阵与兴权会5年蓝图》备忘录,它包含四大领域内容,即提升被边缘化的印度裔园丘员工的生活水平、解决印裔公民权问题、教育及从商机会。这份备忘录是在国阵及纳吉布迫切需要印度裔选票的情况下签署的,因为失去印度裔支持的国大党已无法捞取到印度裔选票。因此,印度裔不会在这份备忘录中获得任何利益,因为它不是在诚意及透明的情况下签署的。它不会协助提升印裔社群生活水平,或让马来西亚印度裔受惠。[注] 《国阵与兴权会的协议对选票影响不大》,http://www.malaysiakini.com/letters/227680.
在纳吉布政府的极力拉拢下,2013年6月5日,瓦塔姆迪受委为上议员,出任首相署副部长。上任时,瓦塔姆迪誓言做到最好,而他的任命也是对贫穷的印族与“失声”群体斗争所给予的尊重[注] 《指政府未兑现大选承诺 马国印权会主席辞副部长职》,http://www.zaobao.com/news/sea/story20140211-308665. 。由于不能真正受到重视、重用,瓦塔姆迪在任内“表现欠佳”。同年8月,警方开枪击毙5名印度人嫌犯,瓦塔姆迪批评警方没有先鸣枪警告。此举引来内政部长反驳,并要求他辞职。在不能实现政治抱负,不能有效维护自身族群权益的情况下,2014年2月10日,瓦塔姆迪辞去了首相署副部长职务,结束了短短9个月的任期。失望之余,他指责纳吉布政府未能兑现大选时对印度裔的承诺。纳吉布随后发表声明,表示尊重和接受对方的决定,但并未挽留瓦达姆迪。[注] 《马国政府与印权会分道扬镳》,http://www.zaobao.com/news/sea/story20140215-310276. 瓦塔姆迪的辞职,也使得纳吉布争取印度裔支持的努力受到挫折,表明被视为“空头支票”的《国阵与兴权会5年蓝图》确实沦为了一纸空文。
到2014年12月,兴权会创办人之一的乌达雅古玛承认,在争取印度裔权益的抗争中,该组织已输给了巫统和政府。[注] 《兴权会遭政府分裂瓦解 乌达雅承认输给了巫统》,http://www.malaysiakini.com/news/282235. 兴权会的政治活动也趋于低落。
《杂文月刊》文摘版2018年10月下中姚正安老师写的《熟人生处》,读后收益很大。我把这篇文章让妻子和上大学女儿认真去阅读,让她们明白一个很浅显的道理,这就是家人之间也要“生处”,这样家才能真正变成温馨的港湾。
2015年5月21日,首相纳吉布公布《第11个大马计划》,其主题为“以民为主轴的成长”。但兴权会质疑,政府的发展计划能否真正惠及处于最低社会经济阶层的群体。
近些年,马来西亚开始面对越来越强烈的伊斯兰化压力。基于政治上的共同需要,巫统和伊斯兰党对在特定问题上开展合作已达成共识,但它们不会因此结盟。在此情况下,马华及国大党等国阵成员党也不会退出国阵,因为一旦退出,这些族群政党将无法生存。不过,如果巫统在伊斯兰党的压力下过于妥协,允许提呈甚至通过伊斯兰党私人法案,则会促使更多的华人尤其是印度人转而支持反对党。[注] 《分析师:无法生存 马华民政国大党不会退出国阵》,http://www.zaobao.com/news/sea/story20161206-698670. 伊斯兰政治的崛起对马来西亚政治带来了严峻考验,特别对华人和印度人造成较大冲击。印度人和华人、开明的马来人一道,阻击马国政坛的伊斯兰化压力。
2017年4月5日,67个社会团及组织联署呼吁全体国会议员,尤其是反对355法令修正案的朝野政党议员提高警惕,全程参与国会会议,以免有关修正案以突袭方式,在本季国会提前讨论并通过。[注] 《“国阵逆转立场仍需警惕” 67组织促议员严拒355法案》,http://blog.of21.com/?p=64857. 67个组织中,印度裔的组织主要包括兴权会和大马泰米尔作家协会等。
由于面对即将到来的第14届大选的压力,纳吉布政府再次想法设法拉拢印度人,一再向印裔社区释放善意。2017年初,政府出台《全国印度族社会发展蓝图》,拨出约1.5亿令吉改善印度族社会发展状况,例如基本需求、教育、增加就业机会、经商援助、社会辅助等,并设立秘书处确保所有计划都能有效执行。[注] 《马国正副首相 向印族社群派“大礼”》,http://www.zaobao.com/news/sea/story20180201-831702. 7月中旬,在出席非政府组织印度裔穆斯林组织联合会的开斋节晚宴时,纳吉布表示认同印度裔穆斯林是该国土著,因此政府将讨论及决定如何落实他们的土著身份。他还赞扬印度裔穆斯林一直是国阵的忠心支持者,并呼吁他们继续力挺照顾该社群及全马人民的国阵政府。[注] 《纳吉认同印裔穆斯林是土著分析:频释善意显示大选将近》,http://www.zaobao.com/news/sea/story20170720-780359. 马来西亚目前约有15万名印度裔穆斯林。
大选日益临近,2018年1月31日,纳吉布再次穿上印度人的传统服装,出席印度教重要节日大宝森节的庆典活动。当天,纳吉布宣布拨款300万令吉,协助雪兰莪州印度庙兴建民众会堂。
如果国大党的领导层能够团结一致,马来西亚的印度人将会因此而受益。[注] Janakey Raman Manickam, The Malaysian Indian Dilemma: the struggles and Agony of the Indian Community in Malaysia, p130. 国大党的严重内耗导致其本来在执政联盟中的弱小地位更加低落,也给其在马来西亚政坛中的声誉带来了很消极的影响。
与政府在大选时不断公开“撒糖果”形成显明对比的是,印度人的文化仍一再受到轻视、毁坏。2012年10月,雪兰莪州政府批准房屋发展商在黑风洞毗邻地段兴建29层公寓计划,引起印度教徒及国大党的不满。10月26日,黑风洞印度庙委员会号召300人在黑风洞广场展开抗议集会,要求州政府终止这项计划,否则将起诉州政府。国大党前主席三美·威鲁也出席集会。朝野政党对印度人的此项诉求互相推诿、搪塞。2013年9月1日,吉隆坡市政局官员拆除市区一所已有101年历史的卡里阿曼印度庙,引起印度族政党不满。该庙是吉隆坡金三角地区唯一的印度庙。国大党青年团团长莫汉等7人先后与市政局官员发生约10次肢体冲撞,遭警方逮捕。9月下旬,在霹雳州,由于发展商没有通知就拆除庙宇,印度教信徒怒而把被拆的神像摆放在霹州政府大厦正门入口处,并举行和平集会,要求州政府给予土地及现金作为赔偿。2018年1月,新山一座拥有80年历史的印度庙遭地主强拆,引起当地印度族社会的普遍不满。柔佛州政府丝毫不敢轻忽,强调将公平处理此事。[注] 《新山印度庙遭强拆 柔州政府称将公平处理》,http://www.zaobao.com/news/sea/story20180114-826783.
在这些影响印度人政治权益的事件中,兴权会发声已经越来越“低调”。有论者认为,兴权会政治主张的感情用事和毫不妥协,效果适得其反,对官方和马来人的反应视而不见,它所提出的马国印度人遭受“族群清洗”的说法也可能使其失去大批的政治支持者。[注] Carl Vadivella Belle, Tragic Orphans: Indians in Malaysia, Singapore: Institute of Southeast Asian Studies, 2015, p413.
印度人的政治诉求没有得到重视,更谈不上被满足。印度人社会普遍贫困的问题未能改善,其犯罪率是三大族群中最高的,虽然其人口总数最少。印度人的私会党却日益兴盛、猖獗,给马来西亚的社会治安带来诸多挑战。
2006年10月,由马来西亚亚洲策略研究院属下的公共政策中心提交的题目为“低收入的大马印裔”报告指出,大部分印度裔自国家独立前,在经济和政治领域方面被有系统地边缘化;该报告提出12项建议,其中一项是设立基金供制订印度裔社会发展特定计划。报告强调,当局若缺乏政治意愿去执行这些提议,将导致印裔社会继续生活在贫困之中。该研究报告还引述数据说,印度裔虽然只占马来西亚2600万人口的7.55%,但是自杀率却是全国最高。[注] 1990年的统计数据表明,印度人的自杀率分别是男性377人、女性293人,华人的自杀率男女分别为179人、127人,马来人的则分别是62人、40人。参见Janakey Raman Manickam, The Malaysian Indian Dilemma: the struggles and Agony of the Indian Community in Malaysia, p.159-160. 另外,也有很多印度裔涉及严重罪案和私会党活动而被捕。[注] 目前,马国私会党以印度人居多,占70%以上,另外超过25%为华人及4.77%为马来人。印度人原本受雇于华人私会党华人成员,但他们逐渐取代华人在组织中的地位,进而使各私会党成为印度人的天下。而以04为代号的印度人黑帮,和08、36及18等黑帮一样,皆源自华人私会党,曾经由华人主导,如今印度人成员已是核心,华人摇身成为“金主”。参见:《内政部公布华巫印黑帮组织名单显示 马私会党获重量级政治人物撑腰》,http://www.zaobao.com/news/sea/story20130828-245930。 “先进国家的研究指出,犯罪案和不平等的待遇是有关联的。如果某个群体涉及违法的活动,也说明他们通过正当管道争取发展的机会很小。”[注] 《印裔自国家独立即被边缘化》,http://www.of21.com/v1/historyCollection/otherHistory/afterIndependent/2015-03-05/6902.html.
三、杰出政治领袖卡巴星
中产阶级队伍的成长、壮大,使马来西亚印度人社会出现了大批的政治精英。除了上文中提到的三美·威鲁、瓦塔姆迪、乌达雅古玛、安美嘉[注] 安美嘉,生于1956年,曾在英国艾克斯特大学学习法律,获得学士学位。马来西亚著名律师、人权活动家、公民社会运动重要领袖,曾组织并领导净选盟运动,并担任净选盟2.0主席(2011-2013),也曾担任大马律师公会主席(2007-2009)、大马人权协会主席(2015)等。 等人外,卡巴星也是印度人中重要的政治人物,甚至是更为杰出的政治领袖。
卡巴星(Karpal Singh),1940年6月28日出生于槟城乔治市。幼年家境贫苦,小时候曾从事过放牛、挤奶等苦工,以补贴家用。1961年,在新加坡大学攻读法律专业。1963年,首次到印度旅行。1969年初,开始正式成为执业律师。1969年“5·13事件”发生后,卡巴星开始考虑加入实行多元种族路线的民主行动党。1970年,正式加入该党。同年,与同为锡克人的Gurmit Kaur女士结婚,两人育有4子1女。1971年,创立卡巴星律师事务所。1974年,首次参加全国大选,赢得亚罗士打州议席。1978年,同时赢得日落洞国会议席(直至1999年落选,共担任8届)和武吉牛汝莪区议席(后曾经担任武吉牛汝莪区的3届国会议员)。1987年10月27日,时任首相马哈蒂尔(兼任内政部长)援引《内安法令》展开“茅草运动”,包括卡巴星在内的多名反对党人士被捕,马国进入了马哈蒂尔“强人政治”统治时期。1989年,卡巴星正式获得释放。2004~2014年,卡巴星担任最大反对党民主行动党全国主席。
在日落洞选区担任国会议员时,卡巴星因为敢于捍卫国家宪法,对抗司法界的贪腐黑暗,因此获得“日落洞之虎”的美誉。[注] 曾敏兴:《国家真英雄》,美丽莎露薇著,曾舒渝译:《卡巴星:真正的马来西亚人》,八打灵:民主行动党2014年版,第15页。 此外,因为他是锡克人(1921年其父拉姆·辛哈(Ram Singh)从北印度旁遮普省移居槟城),卡巴星也被称为“锡克雄狮”。
景德镇的陶瓷美术作品主要属具象美术和意象美术范畴:工笔人物、山水、花鸟属具象美术,写意人物、山水、花鸟属意象美术。自宋元以来,在中国画的影响下,景德镇陶瓷美术中之具象美术与意象美术都得到了发展,只不过各有其特殊的领域。
在2009年霹雳州引发的宪政危机中,卡巴星曾因恫言起诉霹雳州苏丹而被控。2014年2月21日,法庭裁决他煽动罪成立,并于3月11日判处他罚款4000令吉(约1500新元)。针对煽动罪名的指控,卡巴星提出上诉,其律师团队由他的从事律师行业的儿女组成,以哥宾星为首。[注] 《被控煽动罪名成立 卡巴星辞民行党主席职》,http://www.zaobao.com/news/sea/story20140330-326565.
2013年5月大选时,卡巴星第三次赢得武吉牛汝莪国会议席,他的得票数为55839张,对手马华候选人郑明炎14061票,卡巴星以多出41778张选票大获全胜。卡巴星长子惹迪星与次子哥宾星分别当选槟城柑仔园区州议员和蒲种国会议员。2014年5月25日,卡巴星之子、民主行动党候选人蓝卡巴星以37659张多数票,当选槟城武吉牛汝莪区国会议员。该区82431名合格选民中,华族占74.49%,马来族14.48%,印族选民10.56%。[注] 《民行党武吉牛汝莪胜出》,http://www.zaobao.com/news/sea/story20140526-347144. 哥宾星目前还担任民主行动党署理主席。
文体由内容决定。文本内容决定体裁形式,选择、运用哪种文体,取决于表现对象的特点以及作者反映的具体方式。任何文体都同其一定的表达内容相适应,没有不与内容相联系的形式,外在形式的性质完全取决于借助它们得以表现的内容性质。所以文体不仅仅是再现思想内容的形式外衣,文体的内容和形式就像一个洋葱的“皮”和“肉”,密不可分!罗才军老师在《问道语文》一书中也讲道:“文体不只是个干瘪、枯燥的文学知识定义,它应当也是一种鲜活的存在方式。一个作家选择怎样的文体形式,不只是风格使然,有时也包含着表达内容本身的诉求。”
与之前不久“公平与干净选举联盟”(即净选盟[注] 2007年,净选盟第1次集会估计有1~4万人参加,此后,在2011年、2012年、2015年、2016年,净选盟分别举行集会。2016年11月,净选盟5.0大集会举行,要求首相纳吉下台,并提出五大改革体制诉求。大集会前夕,政府扣留了超过10名政党与社运人士,其中包括净选盟主席玛丽亚陈与秘书处成员曼迪星(印度裔)。参见《净选盟4.0集会关注些什么?》,http://www.zaobao.com/print/news/sea/story20150829-520019:《30万人净选盟大集会和平落幕 马国副首相警告将“秋后算账”》,http://www.zaobao.com/print/news/sea/story20150831-520750。 ,印度裔安嘉美曾担任主席)举行的选举改革大集会相呼应,兴权会组织的大集会是11月份内的第二场大型集会,掀起了马来西亚民主运动特别是公民运动的又一次浪潮。
2013年11月5日,卡巴星公开提出,马来西亚的政党和专业团体,都不该出现种族课题。他认为巫统、马华和伊斯兰党等所有单一种族政党都应该自行撤销注册,走多元种族路线,以更开放和多元的态度促进国民团结。[注] 《卡巴星建议撤销 单一种族政党注册》,http://www.zaobao.com/news/sea/story20131107-273433. 这是针对马来西亚痼疾难除的种族政治的“对症良方”和远见卓识。
同年7月2日,拥有100年历史的槟榔屿州唯一传统印度村落被拆迁。6月27日,约50名豆蔻村村民发起和平情愿。数天内,豆蔻村话题逐渐升温,曾在上届大选支持民联的兴权会因不满槟州政府“护村无力”,正式号召全国支持者6月30日在槟州政府行政楼下与民主行动党各州总部示威。集会的目的是要向民联槟州政府反映捍卫少数群体权益的诉求,豆蔻村事件也是一项主要议题。[注] 《豆蔻村面临逼迁课题延烧全国 兴权会号召明午向行动党示威》,http://www.malaysiakini.com/news/107466.
卡巴星的生命历程见证了独立50多年以来的马来西亚现代历史,以及将其塑造为一个国家的历次事件。[注] Tim Donoghue, Karpal Singh: Tiger of Jelutong, p.xviii. 他当之无愧地是一名“真正的马来西亚人”。
四、印度人政治的分化
由于宗教、语言、种姓、职业、经济地位、祖籍地、教育背景等诸多方面的差异,马来西亚印度人社会内部存在着严重的分化。这一点很鲜明地体现在印度人的政党及社会团体中,进而严重影响到马来西亚印度人政治上的团结协作,也部分程度地削弱了他们的政治地位和作用。
国大党及三美在2008年大选中的落选与印度人的投票趋向密切相关。此次大选中,印度人的举动令人关注。作为马来西亚较为贫穷的族群,他们和华人一样对马来人至上主义的政府政策已经非常厌倦。以非政府组织兴都权益行动委员会[注] 国内也有学者翻译为“兴都权利行动力量”。本文中主要采用马来西亚华文媒体的普遍译名。此外,2012年5月,印度人权利行动委员会(Indian Rights Action Force,缩写Indraf)成立。它由与反对党民主行动党等联系密切的非政府组织“大马印度人之声”创建。当时,它曾在印度人集中居住的吉隆坡十五碑举行集会,约有数百人参加,反对党著名领袖安华也有出席。数天后,该组织的两名领导人甘纳巴迪(即后文中提到的那位参加兴权会集会活动而被捕的民主行动党律师)兄弟因为此次集会而遭袭受伤住院。该组织活动不多,影响不大。参见Carl Vadivella Belle, Tragic Orphans: Indians in Malaysia, p. 437. (Hindu Rights Action Force,缩写Hindraf,也译为印度裔权益行动委员会,简称兴权会或印权会)为主导,印度人开展了一系列的示威游行活动,争取自身族群权益的改善。
印度人最大的政党国大党,虽然它号称代表全马所有印度人的利益,但它与印度人的最大群体泰米尔人却存在隔膜。该党最初的成员是有着英语教育背景的精英,因而对泰米尔人没有号召力。1955年,善班丹利用泰米尔劳工选票的推力,当选为国大党第5任主席,[注] 善班丹,1919年生于霹雳和丰,在印度接受大学教育。马来亚独立后,曾担任政府部长。 直至1975年卸任,掌党20年,国大党首次陷入长期的个人集权领导时期。在善班丹领导时期,国大党实际上变成了一个泰米尔人的政党。[注] Janakey Raman Manickam, The Malaysian Indian Dilemma: the struggles and Agony of the Indian Community in Malaysia, p116. 善班丹最终在党内严重的冲突中败下阵来。1979年时,三美·维鲁担任国大党主席,直到2010年被赶下台。三美主宰国大党30余年,使该党陷入个人独裁专制,进而导致该党后来陷入频繁、严重的内斗。出身于国大党的班迪丹(1940~2008),曾是一名深受印度裔工人阶层欢迎的领袖,更一度出任副主席的高职,却与三美不和。1988年6月,班迪丹带着一副棺材在吉隆坡国大党总部前抗议,表达党内民主已死,并且展开绝食。7月16日,他与13名支持者遭国大党开除。两年后,班迪丹成立印度人前进阵线。该党与国大党一直以来都是水火不容。它要求加入国阵,遭到国大党的刻意阻扰。该阵线目前是国阵外围组织“国阵之友”成员[注] 班迪丹去世后,印度人前进阵线内部出现严重分化和宗派主义。2012年,包括首相纳吉在内的多名巫统政治领袖要求该党处理好内部纷争,以便协助国阵赢得即将到来的大选。参见Carl Vadivella Belle, Tragic Orphans: Indians in Malaysia, p.436. 。曾担任国大党署理主席的苏巴马廉和副主席的巴玛纳班(已故)也因为曾经挑战三美·威鲁的党主席职位,而与三美·威鲁决裂。苏巴马廉也是三美的政治死敌,两人的长期争斗使党内分裂成不同阵营。
政府对印度人的合理诉求置之不理或者施以高压,引起印度人的悲愤及失望。印度人认为政府拒绝正视他们合理的政治诉求,于是,在2008年5月举行的第12届大选中,大部分印度人选民将选票投向反对党,致使作为国民阵线联盟之一的国大党在大选中遭受重挫,党主席三美也落选。舆论普遍认为,大选之前印度人的集会示威,最终引发了2008年大选的“政治海啸”,执政联盟国阵遭受沉重打击,首相巴达维黯然下台。[注] 卸任后的阿都拉曾指出,国阵在2008年大选时遭遇重挫,主因之一是政府在印度教屠妖节期间拆毁雪兰莪的印度庙,进而引发印度人社会尤其是泰米尔人的不满和反弹。参见《高举马来剑拆印度庙 阿都拉:是308大选受挫主因》,http://www.zaobao.com/news/sea/story20130808-238120. 民调中心默迪卡研究中心的2007年第4季民调显示,首相巴达维的支持率在净选盟与兴权会成功召集万人大集会之后,跌至历史新低的61%。相对其在2007年10月所获得的71%支持率,他的支持率在短短的1个月内就跌了10个百分点。这也是巴达维自2003年上任以来所获得的支持率最低的一次。民调也显示巴达维在巫裔、华裔及印裔之中的支持率,分别滑落了8%、5%及41%,跌至历史新低点。其中,印裔的支持率从79%剧降至38%,猛跌了41%。这与兴权会的活动遭弹压,进而导致印度裔社会大为不满有关。[注] 《阿都拉支持率跌至历史新低 印裔支持率因兴权会降41%》,http://www.malaysiakini.com/news/77478.
三美离任后,国大党高层内部争斗并未平息,反而更加尖锐,导致首相的介入。2013年11月底12月初,国大党举行党选,国大党数名党员曾向社团注册局举报,指责该次党选涉及滥权舞弊。2014年10月,担任国大党策略局主任的威尔巴里(三美之子)和数十名国大党党员在布城集会,指控党选出现舞弊,并要求巴拉尼威下台。同年12月5日,社团注册局指示该党除党主席和署理主席之外的其余3名副主席及23名中委,以及8个区部都必须重选,否则该党可能会被吊销注册。之后,国大党内斗升级,在党领导层召开紧急会议,商讨社团注册局指示该党重选事宜时,党内“挺重选”及“反重选”两派约1000人在国大党总部外互相争吵。“挺重选”派要求党主席巴拉尼威下台,双方爆发肢体冲突,惊动警方轻型镇暴队介入调停。“反重选”派则支持巴拉尼威留任,并要求党领导与社团注册局协商,解决重选风波。[注] 《国大党两派内斗升级至肢体冲突》,http://www.zaobao.com/print/news/sea/story20141220-426127.
延至2015年2月初,社团注册局再次发函谕令国大党,必须在4月至7月间全面重选,否则当局可能撤销该党的注册资格。2月中旬,巴拉尼威突然向社团注册局发出最后通牒,要该局收回之前发给国大党的重选信函,否则就将发起诉讼。同月,国阵总秘书表示,国阵成立特别秘书处协助国大党解决党内问题纯属建议,接受与否都由国大党自行决定。他表示,国阵无意接管国大党。国大党主席巴拉尼威则坚拒国阵干预或重选。
6月中旬,国大党党争仍在升级,主席巴拉尼威与署理主席苏巴马廉相继宣布冻结对方党籍。国大党党争不断扩大,进而波及首相及国阵主席纳吉布。6月20日,巴拉尼威指责纳吉布的介入导致该党陷入危机及必须重选,纳吉布为此表示将召见巴拉尼威,要求后者做出解释,同时促请他遵守法庭和社团注册局要该党重选的决定,停止怪罪他人。国大党副主席沙拉瓦南则明确支持首相,认为纳吉布直接开除担任天然资源及环境部部长的巴拉尼威很合理。他说巴拉尼威“才是造成国大党乱局的罪魁祸首。”次日,署理主席苏巴马廉召开特别大会反击巴拉尼威,前主席三美·威鲁也出席特别大会。[注] 《国大党主席责怪纳吉介入导致党争》,http://www.zaobao.com/print/news/sea/story20150622-494345. 6月底,社团注册局正式发函,指示巴拉尼威已不再是国大党党员,苏巴马廉暂代主席职务,负责党内重选事宜。国大党章程第19条文规定,任何党员若把党务带上法庭,将自动失去党员身份。
之后,国大党党争还是难以平息。到了2016年5月,国大党召开特別大会时,前主席巴拉尼威的支持者与现任主席苏巴玛廉的支持者出现对峙,场面一度紧张,引来警方的介入干预。10月16日,双方人马又聚集在吉隆坡世界贸易中心外,巴拉尼威的支持者要求苏巴马廉辞职,双方发生争斗,警方再次介入控制局面。
面对国阵政府因为大选压力向印度裔“撒糖果”,拉拢利诱,已有前车之鉴的兴权会态度冷淡。2018年2月11日,瓦塔姆迪出席兴权会主办的“给国阵零票运动”推展礼时指出,他们将在全国开展“给国阵零票”运动,呼吁印度裔选民支持反对党联盟“希望联盟”(2016年1月成立,由人民公正党、民主行动党及国家诚信党组成)取代国阵成为新政府。他指出,兴权会在全国24个国会选区具有影响力,并能确保至少七成印度裔选民在大选时支持希盟。[注] 《称可影响七成印裔选民 马印权会:来届大选支持希盟》,http://www.zaobao.com/news/sea/story20180213-834978. 2017年8月,退出巫统、已成为反对党领袖的马哈蒂尔,也曾与瓦塔姆迪会面,希望兴权会在即将举行的第14届大选中助力希盟。不过瓦塔姆迪当时并未明确表态。
其他印度人的政党,它们之间也难以达成团结协作,各政党内部普遍存在严重矛盾。2009年5月中旬,由从兴权会分裂出来的派系筹建的大马人民力量党获得社团注册局批准成立。持亲国阵立场的人民力量党,对反对党阵营的民联政府不满,认为其执政的槟城、吉打、雪兰莪、吉兰丹,以及早前的霹雳州政府,都无法落实任何提高印裔社群地位的政策。[注] 《兴权会分裂派系筹组新政党 获注册局批准预料下月推介》,http://www.malaysiakini.com/news/104524. 正是因为不满民联政府,该党主要筹建人达能迪仁积极创建新党。当时尚在海外流亡的兴权会主席瓦塔姆迪则与其意见相左,不支持成立一个与民联划清界限的政党,他认为,国阵与巫统更不如民联。正式成立不到两个月,人民力量党就陷入内部权力斗争。该党多名领袖指控主席达能迪仁独裁,作风犹如三美·威鲁,并且要求他立即下台。首相纳吉布对该党曾寄予厚望,企图通过它赢回印度裔社群的支持。不过,国大党敌视人民力量党,担心后者加入国阵会导致国大党地位的进一步下降,坚持认为它才是印度裔社会的代表。
青海省地矿局是全国绿色勘查的践行者和示范者,为青海及西部地区矿产资源勘查作出了重要贡献。夏日哈木镍矿项目的勘查发现是近年来有色金属矿产领域地质找矿的重大突破。
1998年,印度裔的政党社会主义党成立,经多年争取,2009年成功注册为合法政党,党主席为纳西尔。2010年6月初,该党举行年度全国代表大会,经过辩论,议决不加入民联,不过会强化与民联的合作关系共同对抗国阵。该党内部分裂为赞成与反对加入民联两个阵营。
至于印度人中的穆斯林群体,他们作为印度人和伊斯兰教徒的双重身份,给其族群和政治认同往往带来困惑,他们要在印度人族群和马来族群之间做出选择。1946年,槟榔屿的印度人穆斯林联盟和新加坡马来人联合会等组织联合组成泛马穆斯林联盟。由于国大党以印度教教徒占据主体和优势,因此印度人穆斯林认为该党只代表了印度教教徒的利益,他们与国大党保持距离。基于伊斯兰教的共同背景,穆斯林联盟一直积极支持巫统,但它又不可能获得与马来人同等的权益。为了维护印度人穆斯林的权益,1974年,马来西亚印度人穆斯林国大党成立,以便于实现自己在政治上的利益诉求。但该党支持者很少,和其他的印度人政党一样,该党也必须与其他族群政党联合或结盟,才可以在马来西亚政治上发挥作用。因此,印度人穆斯林国大党积极寻求加入国民阵线。数次努力仍不成功,于是该党转而一度投向了反对派阵营。到了2010年8月,成为巫统附属政党的马来西亚印裔穆斯林国大党,有一人被委任为上议员。在1999年2月之后,该党也因内斗而四分五裂,它在政治上的影响也更趋于式微。
印度人创立的众多政党中,也包括号称代表锡克族的马来西亚旁遮普党,以及亲国阵的政党马来西亚印族团结党,等等。
印度人的政党之间纷纷扰扰,内斗普遍,其民间组织也“不遑多让”。
2007年之后“声名鹊起”的兴权会,在2008年3月的大选之后,没有通过印度人选民巩固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反而变得群龙无首并迷失方向。[注] Carl Vadivella Belle, Tragic Orphans: Indians in Malaysia, Singapore: Institute of Southeast Asian Studies, 2015, p413. 它先是分裂为以乌达雅古玛为首“乌派”和以瓦山达古玛和甘纳巴迪为领导的“瓦派”。2009年11月25日,两派各自举办活动庆祝兴权会大集会两周年。“乌派”在吉隆坡展开长达18小时的绝食抗议,以印度圣雄甘地的和平斗争方式来纪念2007年影响深远的大集会;“瓦派”则在巴生举办了一场名为“2009年兴权会两周年全国庆祝活动”的大型集会,成功吸引了1500名印度裔民众参加,并有多名民联重要领袖如安瓦尔、拉玛沙米(印度裔,槟州第二副首席部长)等到场发表演讲。双方都没有出席对方的活动。同时,乌达雅古玛和其支持者创立了人权党,作为自身的政治平台;[注] 人权党的组建目的,是在来届大选中号召印度人给该党投票,争取赢得2-3个席位,进而可以在国会持续发声。但其注册申请被政府拒绝,期望落空。参见Carl Vadivella Belle, Tragic Orphans: Indians in Malaysia, p.406, 414. 瓦山达古玛则正式宣布加入反对党公正党,他批评并炮轰首相纳吉布和巫统,表示本身并不相信纳吉布提出的“一个大马”口号,反而是拥护民主行动党的“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概念。他提出纳吉布应该实行其父亲时有助于印度人发展的一系列政策,如把所有半津贴泰米尔小学转为全津贴,以及为园丘工人推行“居者有其屋”计划。甘纳巴迪则发布“瓦派”所草拟的“大马印裔之声”10大要求。这些要求包括均等的财富机会、消除贫穷、平等的教育机会、母语教育、宗教自由、保护工人政策、园丘工人政策、种族关系法和少数民族保护法、印裔无国籍问题,以及政治代表权。[注] 《兴权会兄弟阋墙炮轰昔日战友 瓦派两周年集会获两千人出席》, http://www.malaysiakini.com/news/118387.
兴权会的迅速分化,也缘于政府的有意拉拢、离间。2009年3月31日,国大党主席三美突然亲自前往医院探访卧病在床的兴权会全国协调员达能迪仁,积极拉拢印度裔选票回流到国阵。同年4月初,新上任的首相纳吉布宣布释放13名内安法令扣留者,其中包括两名兴权会领袖耿卡哈兰和甘纳巴迪,其余3名(乌达雅古玛、玛诺卡兰和瓦山达古玛)已被扣留15个月之久的兴权会领袖并未获释,这导致兴权会内部再起分歧。仍然被扣留的兴权会组织秘书瓦山达古玛,辗转向媒体表示,若纳吉布全数释放兴权会其余3名领袖,他个人愿意支持国阵。当时曾有分析指出,纳吉布只选择性释放两人,是要以心理战术,分化兴权会。[注] 《纳吉选择性放人分裂兴权会? 瓦山达求释心切称愿支持国阵》,http://www.malaysiakini.com/news/101708.
纳吉布政府的拉拢、分化策略最终奏效。2013年6月6日,乌达雅古玛被高等法庭判处煽动罪名成立,监禁两年六个月。他的兄长被问罪关押,弟弟瓦塔姆迪当天却在国会宣誓成为上议员并出任首相署副部长。[注] 同时入阁担任副部长的另一名印度人来自槟城人民进步党。两名非国大党成员入阁,表明首相纳吉和巫统希望抛开国大党,扩大与印度人的联系渠道,尤其是加强与那些了解草根阶层关切的代表的交流。参见Carl Vadivella Belle, Tragic Orphans: Indians in Malaysia, p.441. 乌达雅古玛对弟弟加入纳吉布内阁十分不满,认为他背叛了兴权会的18项诉求,因此兴权会已经开除瓦塔姆迪。[注] 《两兄弟一坐牢一入阁 印族兴权会高层命运不同》,http://www.zaobao.com/news/sea/story20130607-213235. 兴权会内部的严重分化不断削弱了其社会影响力。
五、结 语
1957年马来亚独立时,印度人人口大约占全国总人口的10%[注] Verinder Grovered., Malaysia:Government and Politics, New Delhi, Deep & Deep Publications PVT. Ltd, p.300. ,而马来人和华人的人口比例大体接近,因此,当时的印度人可以在马来西亚的族群政治中扮演平衡者的角色。然而,根据马国统计局2017年的数据,三大族群人口比例分别变化为土著68.8%、华裔23.2%、印度裔7%。[注] 《大马人口3204万 非公民332万》,http://blog.of21.com/?p=67821. 世易时移,印度人族群政治平衡者的角色已经完全失去意义,反而是要和华人一样,共同面对马来人至上或者说“马来霸权”的压力。
与华人相比,印度人在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诸多领域更被系统边缘化,他们的权益也更被轻视或忽略。不满情绪强烈的印度人认为自身族群在马来西亚社会处于最底层,自嘲为马来西亚的“四等公民”:一等公民马来人,二等公民其他土著,三等公民华人,最后才是印度人。
有看法认为,马来西亚不是民族国家,而是近似“族群霸权国家”,“族群霸权”是指一个族群透过制度化的设计来确立其主宰其他族群的领导关系。这种宪政体制是阻碍马来西亚国族整合的最大障碍,也是导致族群霸权统治的根本原因。[注] 陈中和:《马来西亚印度族群边缘化的根源在哪里?一个宪政体制的分析观点》,《视角》,2007年第12期。
目前,马来人政治地位的稳固和马来西亚伊斯兰化趋势的加强,使印度人和华人的政治权益可能遭受更多的侵害,两大少数族裔的文化可能日益受到忽视、压制甚至剥夺,进而会影响马来西亚族群关系的稳定和谐。根据默迪卡民调中心在2015年2月14日至6月8日所做的研究表明,马来西亚国内种族关系已恶化,令人担忧。数据显示,自2006年以来,国民对族群关系的乐观情绪渐少,2015年时情况更加恶化。2006年,43%的受访者认为族群关系会改善,但是这种乐观情绪却在2011年降至37%,在2015年更下降到27%。另外,2015年有27%的受访者认为,族群关系正在恶化,2006年这一比例只有15%。55%的受访者认为,国家正在朝错误的方向前进,只有30%受访者认为国家朝向正确方向。[注] 《民调显示族群关系恶化 研究员忧国民团结受创》,http://blog.of21.com/. 同时,2015年8月,根据默迪卡民调中心的最新调查显示,马来西亚各族群之间的互信程度偏低,只有不到四成受访者愿意相信其他族群。调查还显示,在“他族会公平对待我”与“他族会占我便宜”之间,高达62%的民众认为其他族群会占自己的便宜;信任他族的马来受访者仅32%、华族37%、印度族40%,其他土著为33%。[注] 《调查:马国各族互信程度低于四成》,http://www.zaobao.com/print/news/sea/story20150812-513508.
另有数据显示,截止到2012年的过去40年间,马来西亚有200万华人移居他国,50万名印度人移居海外。40年里,60万名持红色身份证的华人与印度人申请公民身份时不断被拒绝。与此同时,有300万名印尼人移居到马来西亚,成为马来西亚公民并享有土著地位。[注] 笑摇罗汉:《这就是大马政策!》,http://bbs.tianya.cn/post-worldlook-429513-2.shtml.
在马来人权益更加强化的当下,马来西亚种族政治将对作为少数族裔又被边缘化的印度人和华人更加不利。
马来人特权是一个宪法规定不能讨论的课题,但对它的质疑声还是越来越多,甚至来自马来人内部。不摈弃马来人至上的保守思维,不摈弃种族政党政治,马来西亚就不可能真正摆脱种族主义政治,实现正义的政治转型。有论者建议应该以“国家民族”的概念框架来取代“民族国家”的分析思路,来重新认识和重新书写马来西亚的建国史,解构巫统的马来治国霸权,培育“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精神,打造马来西亚民族,建立一个新兴国家。[注] 丘光耀:《从民族国家到国家民族》,http://www.sginsight.com/xjp/index.php?id=18081.
马来西亚的未来仍然是要建成一个民主、平等和自由的国家,不论是对印度人或是华人,还是对马来人,“马来西亚是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这一理念无疑更符合人心,更顺应马国社会发展潮流。
马来西亚地处马六甲海峡,具有方便与中国和印度两个大国联系、交流的天然优越地理位置。目前,中印两国都是新兴的地区大国,中印崛起必然会给马来西亚带来诸多的机遇。该国人数众多的华裔和印度裔,也是马来西亚与中印发展良好关系、抓住历史机遇的丰厚“人力资源”。马来西亚确实应该以和谐的多元种族社会,更稳定、更高效的多元族群政治面对未来。
①2014年6月我们访问马来西亚民主行动党吉隆坡总部时,丘光耀博士、朱润明秘书给予了热情接待,并馈赠了许多中英文资料,马来西亚拉曼大学陈中和博士也赐赠相关珍贵资料,在此深表谢意!
中图分类号 :D562.338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6392(2019)01—0095—25
收稿日期 :2018-11-21
作者简介 :石沧金(1971~)男,暨南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华侨华人研究院研究员,博士,主要研究领域:华侨华人和东南亚地区民族关系。
基金项目 :本文系2013年国家社科基金项目《马来西亚华人与印度人政治参与的比较研究》(13BMZ070)的阶段性成果。
[责任编辑:王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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