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背诵与孙绍珍先生讨论_朗诵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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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读与朗诵——和孙绍振先生商榷,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孙绍振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我拜读孙绍振教授的《朗诵不可滥用》一文(《中学语文教学》2008年第4期)后,发现孙教授把朗读和朗诵混为一谈了,他说:“在当前语文教学改革中,出现了朗诵的热潮,朗诵在语文课堂上所受到的重视,在全世界都难得一见。”不知道为什么,孙教授非要把朗读说成朗诵,孙教授文中引用的《白杨礼赞》教案中明明说“在朗读训练中把握基调……”,他非说成是“把握朗诵”的基调。就朗诵问题,我想与孙教授商榷。

首先,朗读和朗诵都是以文字为凭借的有声语言艺术,是一对孪生姐妹,“长相”接近,但具有不同的个性,绝不是同一个体。朗读不同于朗诵。朗诵是一种艺术表演形式,使用的是表演语言。而朗读则是用“读而不板,说而不演”的朗读语言。朗读具有转述性、知识性、质朴性、严肃性;而朗诵则具有表演性、角色性、夸饰性,它在语调、语气甚至音量方面都比朗读更加夸张,更加角色化。虽然它们都讲求忠实地传达出作者的意图、作者的情感,但也有区别。朗读是语文教学中一个很常用的方法,朗诵在语文教学课堂上则是不常用的(表演性的如演课本剧之类的特殊课堂除外)。叶圣陶先生说:“在教室内通读,该用宣读法”,“至于宣读,只是依照对于文字的理解,平正地读下去,用连贯与间歇表示出句子的组织与前句和后句的分界来。……要考查学生对于文字理解与否,听他的宣读是最方便的方法。”(《叶圣陶语文教育论集》)在语文课堂上师生常用的方法是朗读,也可叫宣读,而并非朗诵。

其次,孙教授说:“一般的朗诵是建立在比较感性的体验上的。”“把握一篇文章的情思的‘基调’,需要精致的理性的分析;这不但对学生,而且对老师的水准也是一种严峻的挑战。回避分析的难度,代之以省心的朗诵,正是当前课堂上的流行病。这就造成了一种幻想,不管什么难题,只要付之于朗诵,就能迎刃而解。”他认为课堂上“朗诵”是“省心”的,可以回避分析,不用分析,因为“朗诵是建立在感性体验的层面上的”。其实,课堂上“省心”与否不在于用什么方法,而在于教师自身的责任心和素质。有只让学生一遍遍地读课文,只是读而没有给以指导的教师,这是某些教师的做法,并不能就此说明“朗诵是建立在比较感性的体验上的”,“朗诵”这种方法是一种省心的方法,可以回避分析。“朗诵”时对文章的感受、分析是融合了感性和理性的综合的思维过程,没有这个思维过程,不了解文章主题、逻辑结构,作者的意图目的、情感的发展脉络,谈何“朗诵”!孙教授过于看重理性分析,而把“朗诵”看低了!实际上在有声语言当中,学生的体悟是以自己的直接或间接知识经验为基础的,有时是凭语感直觉就可以达到理性分析要达到的目标的。但朗诵也好,朗读也罢,都要以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的综合成果为根据,是离不开对文本的深入分析和深切感受的,只有将字里行间蕴含的作者的情感、义理发掘出来,理解作者的意图,把握表达时的感情态度、情感分寸,进入文章的具体情境,才能为准确地传达出作者的意图打好基础,作者把形象浓缩为文字,朗读者要把文字还原为形象,这个过程是对文本的一个再创作的过程,这个过程的艰苦程度并不亚于作者原创时的艰苦程度,这并不是个“省心”的工作。感性认识也好,理性认识也罢,都是为了能更准确地把握作者的情感、作品的意图。“朗诵”并非只是浮于“比较感性的体验上的”浅层次的活动,它是一种对文本进行再创作的艺术活动。

再次,孙教授说:“朗诵相对于无声的阅读,最大的优点就是发出声音。”他认为朗诵比默读多了一层节奏和韵律的感染,这样的节律感是有利于记忆的,朗诵不但有声音的感染力,还有形体动作的、表情的感染力。“从这个意义来说,朗诵的体验效果是阅读,特别是默读所望尘莫及的。”接下来他指出朗诵的局限性:“朗诵的特点就是‘朗’,就是用高低抑扬的腔调诵读。一般来说,其声音的高度和长度上要超越正常的口语。从本质上说,是一种虚拟的话语。但是,‘朗’而‘诵’之,成为习惯,造成别无选择的遮蔽,不知不觉之间变成装腔作势。”这又否定了朗诵有声音的特性的优越性,这是一种“欲抑先扬”的手法吧。无论是朗读还是朗诵,形成固定腔调或者装腔作势,都是走进了误区,这不能作为朗诵的局限性的证据,只能说是学艺不精。他还说,并不是每种文本,都适合拉长了音调、提高声律以夸张的姿态朗诵,例如林肯的《在葛第斯堡的演说》,就不宜以夸张的语调和激情的迸发朗而诵之。在他看来朗诵必是那种热烈煽情的才适合,平静的、以思考见长的文章则不适合。这也只是从形式上来评价朗诵,以为朗诵就是大嗓门喊,这是理解上的错误(就像有人说朗读的重音就是重重地读一样)。

再其次,我理解孙教授反对的是课堂上的集体朗诵,即课堂上的齐读,由此他说“滥用朗诵,不但不利于文本的理解,而且可能使朗诵者和听众的情商狭隘化”,他认为有声语言“滥情式的朗诵,无节制的感情倾泻,不但冲击理性,甚至歪曲感情。对于听者来说,过分注意朗诵者的声调和姿态,也可能淹没了领悟情感的微妙”。我认为在课堂上少用齐读的方式是对的,但对朗诵的这种评价是因噎废食式的。劣质的语文课堂有读书声而缺乏思考,有欢笑声却没有效果,而真正的朗诵是能引领听众走进文本深处,让人体悟到作者布局谋篇、遣词造句的精妙,领略到文章意境的深邃的。朗诵是在领悟情感的基础上进行的,不存在冲击理性的问题,至于用“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和“苦思冥想”这样的话来反对有声的朗诵,是将“有声”与“无声”人为对立的说法。那种念经式的读法是应改变的,应用“声情并茂”来替代。叶圣陶先生说:“说理的文章大概只需论理地读,叙事的文章最好还要‘美读’。所谓美读,就是把作者的情感在读的时候传达出来。这无非如孟子所说的‘以意逆志’,设身处地,激昂处还他个激昂,委宛处还他个委宛,诸如此类。……务期尽情发挥作者当时的情感。美读得其法,不但了解作者说些什么,而且与作者的心灵相感通了,无论兴味方面或受用方面都有莫大的收获。”

孙教授说,随着学生年级的上升,朗诵优越性呈逐步减弱的趋势,而其局限性呈逐步上升的趋势。“这种说法”能描述现在语文教学上的一些实情,如,到了高中,越是临近高三,效果越是趋于减弱。但,用高中和大学里的这种“现象”来证明朗诵或朗读的优点的削弱是值得商榷的,这种现象决不能成为“这个观点”成立的佐证。叶圣陶先生说:“多数学生写的白话为什么看起来还过得去,读起来就少有生气呢?原因就在他们对于白话仅用了心与眼,而没有在口与耳方面多用工夫。多数学生登台演说,为什么有时意思还不错,可是语句往往杂乱无次,语调往往不合要求呢?原因就在平时对于语言既没有训练,国文课内对于白话又没有吟诵。”学习语言哪有不出声的?对语言不只是能理解就行,还要表达,要有语感。不出声能学好语言?不能,哪怕是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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