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成人教育研究现状、演进路径、热点与前沿可视化分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热点论文,成人教育论文,路径论文,现状论文,国际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7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5510(2013)04-012-07
一、背景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United Nations Educational,Scientific and Cultural Organization)1976年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召开的第十九届会议通过的《关于发展成人教育的建议》中对成人教育的定义如下：“成人教育”一词是指整个有组织的教育过程，不论其内容、水平、方法如何，是正规的或非正规的，不论是延续或是取代在学校和大学进行的初步教育以及在企业的学徒培训，通过这个教育过程，使社会成员中被视为成年的人增长能力，丰富知识，提高技术和专业资格，或使他们转向新的方向，在人的全面发展和参与社会、经济、文化的均衡而独立的发展两个方面，使他们的态度和行为得到改变。①国际成人教育领域的研究现状如何?又有哪些重要的研究机构、学者?成人教育研究又经历了怎样的演进路径?这些问题都亟待回答。
二、样本与方法
1.样本选择
以WOS(Web of Science)数据库中三个子库SCI-EXPANDED、SSCI和A & HCI为文献来源，检索策略为主题=(“Adult Education”)，时间跨度设为所有年份，共检索到符合条件的文献记录1875篇(检索日期为2013年5月20日)，文献数据集的出版时间分布为1975-2013年。设置输出记录方式为“摘要+全记录(包含引用的参考文献)”，将结果保存为纯文本格式。
2.研究方法
研究采用引文图谱可视化分析方法，借助HistCite、CiteSpace软件实现。HistCite(History of Cite)意为引文历史，或叫引文图谱分析软件。该软件系SCI发明人，美国著名情报学家和科学计量学家尤金·加菲尔德(Eugene Garfield)开发，能够用图示方式展示某一领域不同文献间的关系，可以快速帮助研究者绘制出一个领域的发展历史，定位出该领域的重要文献以及最新的重要文献②。CiteSpace是美国德雷塞尔大学信息科学与技术学院(College of Informat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Drexel University)陈超美博士开发的信息可视化软件。该软件的主要功能，一是学科知识领域演进的可视化，直观地呈现出学科前沿的演进路径及学科领域的经典基础文献；二是辨识和探测学科知识领域研究热点，预测知识领域发展的前沿趋势③。
三、结果与分析
将WOS中生成的纯文本格式数据分别导入HistCite和CiteSpace软件，对1975-2013年成人教育研究领域文献发表的时间、国家(地区)、研究机构、载文期刊和被引频次、引文编年图、研究热点和前沿等指标进行统计分析，结果如下：
1.年度时间分布
按年产量(Yearly output)统计分析成人教育领域研究文献的年度时间分布，结果见图1。
可以看出，WOS中有记载的以成人教育为主题的学术研究文献最早始于1975年，近几年发文量总体呈现逐年递增趋势。1982年以前，研究文献每年发文量基本都在十篇以内，1982-2009年基本维持在数十篇左右，2009年后，几乎每年的文献量都超过百篇，由于检索时间为2013年5月20日，这使得2013年的文献数据并不完整。研究文献年产量的增长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大家对此研究领域的关注度越来越高。
图1 国际成人教育研究文献的年度时间分布
2.国家(地区)分布
对成人教育研究的国家(地区)进行分析，可以找出该领域研究的活跃地区。在HistCite中将文献按(Country)统计可以发现，过去39年以成人教育为主题的1875篇研究文献分布于65个国家(地区)，其中未署国家(地区)的文献有527篇，文献量排名前十的国家(地区)如表1所示(其中，TLCS：Total Local Citation Score表示在本数据集，也即下载的1875篇文献中总被引次数，TGLS：Total Global Citation Score 代表WOS中的总被引次数)。可以看出，无论是发文量还是被引次数，美国都占绝对优势，其发文量甚至超过其后三个国家的总和，占总发文量的25.17％。英国和加拿大分居二、三位，它们的发文量虽然也都上百，但依然远不及美国。前十个国家(地区)发文量共计1118篇，占总发文量的59.63％。中国大陆排在德国之后，居第六位，发文量和被引次数都不高。
3.研究机构分布
进一步对研究机构(Institution)指标进行分析，发文量靠前的机构见表2(其中未署名研究机构228篇)。就发文量而言，美国乔治亚大学(Univ Georgia)和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Univ British Columbia)旗鼓相当，均超过30篇，美国北伊利诺伊大学(No Illinois Univ)、威斯康辛大学(Wisconsin Univ)紧随其后。就单篇文献本数据集的被引次数均值(TLCS/N)而言，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Penn State Univ)最高，乔治亚大学的TLCS值最高，这说明这两所大学研究学者的文献得到了成人教育领域更多学者的认可和关注，而TGCS/N值最高的为加拿大阿尔伯塔大学(Univ Alberta)，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TGCS值最高，这说明这两所大学学者的文献得到了与成人教育相关研究领域学者最多地引用和转载。发文量排前十的研究机构中，四家来自美国，三所来自加拿大，英国两所，伊朗一所，这也从一个侧面佐证了表1中美国、英国、加拿大在成人教育研究领域的突出领先地位。
4.载文期刊分布
1975-2013年间共有746种期刊发表过以成人教育为主题的文献，发文量TOP 10的载文期刊见表3。10种期刊合计载文量为544篇，占总量的29.01％。其中，《Adult Education Quarterly》载文量最高，为293篇，占总发文量的15.63％，该期刊的TLCS和TGCS值也都最高，这说明在成人教育研究领域，该杂志不仅发文量最大，受认可程度最高，且被其它相关研究领域专家最多引用和关注。
5.高影响力学者
本研究对高影响力学者的分析采用h指数。h指数(也称h-index)是一个混合量化指标，最初由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地亚哥分校(California San Diego Univ)的物理学家乔治·赫希(Jorge Hirsch)在2005年提出，并将其定义为某学者发表文献中共有h篇的被引频次达到至少h次④。他在进行对比研究后认为，h指数的评价标准具有较强的客观性，可有效避免自引、高被引单篇论文和作者合著关系的影响，特别适用于相同时间段范围内研究学者的学术成就比较，且对研究学者的未来成就具有很好的预测作用⑤。TLCS作为本数据集的总被引次数，它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某作者发表文献在某领域被认可程度，故用HistCite软件对1975-2013年国际成人教育领域发表文献的作者(Authors)按照TLCS排序，剔除非学术性文献作者，再依据h指数计算方法，计算各研究学者的h值，选取h指数和TLCS值都较高的前十名学者，结果见表4和图2。
图2 国际成人教育领域高影响力学者h指数与发文量
从h指数看，排在第一位的学者为Brookfield S、Darkenwald Gg 和Taylor EW。就发文量而言，Brookfield S最高，Cervero RM位居第二位。Brookfield S现为美国圣托马斯大学(University of St.Thomas)教授，其发文量最多，其h指数也最高，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其在该领域的影响力也最高，其研究主要集中于教育、教育研究、批判性反思、成人学习、批判理论、成人教育等。Darkenwald Gg为美国罗特格斯州立大学(Rutgers State Univ)教授，Taylor EW为安提俄克大学(Antioch Univ)教授，Cervero RM为美国乔治亚大学(Univ Georgia)成人教育学院教授。
从学术影响力来看，上述十位学者可作为过去近40年国际成人教育领域研究的高影响力学者，正是他们的研究引领了该领域的发展。
6.高影响力文献
LCS(Local Citation Score)是某篇文献在当前数据集中被引用次数，它反映了某文献在某领域的受认可程度，通过LCS可以快速定位一个领域的经典文献。在HistCite软件中将文献依照LCS进行排序，选取LCS≥6文献共计10篇，结果见表5。
由表5可知，在所列10篇文献中，发表在《Adult Education Quarterly》上的最多，有9篇，这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表3中对载文期刊情况的统计分析。WOS中导出的纯文本数据在导入HistCite软件时，软件会依据文献发表时间赋予每一篇文献唯一的编号，见表5中的文献编号列，这个在下面引文编年分析部分有说明。
7.引文编年分析
利用HistCite的Graph Maker功能，以LCS Count为条件，设定节点数(Limit)为39(鉴于时间跨度为39年，故选择39作为节点个数)，绘制成人教育研究文献的引文编年图，以期找出该领域研究的演进路径，结果见图3。
图3显示了国际成人教育研究领域影响力较高的39篇文献发表时间、发展过程和互引关系。引文编年图左侧显示了文献的发表年份，与年份平行的带数字的圆圈代表了当年发表的文献，圆圈中数字为文献编号(见上表5中的文献编号列)，圆圈大小与文献的LCS值成正比。例如，编号为805的文献，该文献发表于1998年，其LCS值最大，因此它外面的圆圈也最大，圆圈周围的箭头表示该文献被后来研究者引用情况。通过文献间的互引关系，很容易找到成人教育研究的演进路径。
按照时间顺序梳理上述引文编年图不难发现，1982年出现的26号节点在引文编年图中出现的最早，该文献LCS值为9，在表5列第二。26号文献由Rubenson K独著，名为“成人教育研究：探寻其领域范畴地图(Adult education research:in quest of a map of the territory)”。文章主要探讨了是什么控制着成人教育学科内知识生产的问题。研究结果表明，成人教育研究学科内在重要性正日益获得大家的共识。成人教育的研究范畴主要是基于对学习者特点所做的假设，成人教育的职能主要是满足社会发展需要。似乎所有涉及研究范畴的问题都可能被简化为心理学问题。Rubenson K认为，这种强调复杂方法论本身而缺乏对研究中现象概念化的简化论已阻碍了成人教育的发展。⑥
图3 国际成人教育研究文献引文编年图
随后1985年出现的126号节点文献Darkenwald Gg和Valentine T合著，文献名为“阻碍公众参与成人教育的因素结构(Factor structure of deterrents to public participation in adult education)”。在文中作者力图找出阻碍社会公众参加有组织的成人教育的因素。作者基于1984年Scanlan & Darkenwald提出的阻碍参与比例模型(DPS：Deterrents to Participation Scale)开发了测量工具，并邮寄给随机选择的样本家庭，共回收有效调查问卷215份。通过主成分分析，得出阻碍公众参与成人教育的六个主要因素，分别为信心缺乏、课程相关性缺失、时间限制、低选校要求、成本和个人问题。对上述六个因素理论建构与实践策略的研究能有效促进成人参与到有组织的学习活动中来。⑦
之后1987年出现的214号文献引用了26号和126号文献部分结论。214号文献名为“成人教育与社会科学：一种理论框架(Adult education and social science:A theoretical framework)”，由Nordhaug O独著。在文中，作者分析了成人教育领域的理论，并呼吁需要加强与之相关领域的系统研究。其中，借鉴已经较为成熟的社会科学，尤其是其中社会学和经济学的概念和理论，是成人教育发展的一个重要策略。作者提出了成人教育的一个理论框架，其基础要素就是宏观层次结构、供应与需求、入学与参与、个体收获与集体效益等。⑧
按照文献的引用关系梳理，可以看出，从214号文献引出，LCS值又较高的节点为329，该节点文献由Valentine T和Darkenwald Gg合著，于1990年发表在成人教育季刊《Adult education quarterly》上，名为“参与成人教育的阻碍因素：文献梳理与潜在学习者(Deterrents to participation in adult education:Profiles of potential learners)”。文章指出成人教育项目规划人员面临的一个最难的任务是如何帮助学习者克服其参与成人教育的阻力。文章回顾了之前126号文献中提出的阻碍学习者参与成人教育的六个主要因素，在此基础上，作者通过对原始数据库的聚类分析，描述了成人学习者的显著特点，文章指出，类型学对成人教育理论与实践均具有重要意义。⑨
8.研究热点分析
关键词，意在表达文献的主题。通过高频关键词，可以确定某一学科领域的研究热点。本研究使用CiteSpace 3.0.R6，以关键词为节点，时间分区为3年，阀值为Top 30 per slice，采用最小生成树(Minimum Spanning Tree)算法，绘制高频关键词共现网络，即成人教育领域研究热点知识图谱，共得到节点145个，连线176条，结果见图4和表6。
图4 国际成人教育领域研究热点知识图谱
图谱中年环的大小表示频次，内部不同年轮的颜色表示相应年份；外部年轮为紫色的年环表示具有高中心性的关键节点。中心性是测量某一节点被其它节点以最短路径穿过的程度指标。中心性高的节点，对其它节点两两之间的联系起到控制作用，体现了其在整个网络图谱中的重要地位⑩。
由图4中的关键节点分布可知，1975-2013年国际成人教育领域的研究热点可以确定为：策略(strategies)、态度(attitude)、终身学习(lifelong learning)、交互行为(interaction behavior)、成人读写能力(adult literacy)、人力资本(human capital)、干预措施(intervention)和可教性(educability)等。表6为高频关键词的中心性、被引用频次与频次排序。从频次排序看，终身学习最高，故其节点年环明显最大。但从节点的中心性看，与成人教育相关策略节点的紫色年环最大，中心性最高，占核心地位。这表明，过去近四十年间国际成人教育领域，有关终身学习、成人学习的研究较为广泛，但是相对突出的研究热点是与成人教育相关策略和态度的研究。
9.研究前沿分析
研究前沿最早由普赖斯(Price D)于1965年引入，用来描述一个研究领域过渡本质的概念⑩。陈超美博士认为，使用突现主题术语要比使用出现频次最高的主题词更适合探测学科发展的新兴趋势和突然变化[11]。利用CiteSpace软件中提供的膨胀词探测(Detect Bursts)技术和算法，通过考察词频的时间分布，可将其中频次变化率高的词从大量的主题词中探测出来(见图5)。依靠主题词的词频及其变动趋势，揭示国际成人教育研究的前沿领域。经过运算，共探测出4个突现词，将其按时间排序，见表7。
由表7可知，1975-2013年国际成人教育领域突现词分布在两个年份。1996年，出现的两个突现词为：政策环境(policy-environment)和特别模块(special-section)；2002年的两个突现词为：成人学习(adult-learning)和人力资本(human-capital)。
四、总结
从上述分析中可以看出，以成人教育为主题的研究虽然出现时间不久，但其相关研究发展较快，已形成了专业的研究学者群，众多学者关注基本理论体系建设，具有丰富的研究对象和范畴，并且出现了较为经典的综述性文章。整个领域中的研究合作越来越紧密，这有效促进了国际成人教育领域研究的进展，与成人教育相关的众多学科如社会学、远程教育、经济学和终身学习等已进入研究者的视野，并形成了该领域学术研究前沿，有关成人教育策略、成人对学习的态度和成人学习中交互行为的研究以及可读性、易读性教学材料的开发正逐渐成为成人教育的热点，有关成人教育政策环境、成人教育人力资本的研究或许会成为未来的研究趋势和前沿，本研究在为后继深入研究提供资料整理、思路理清的基础上，对我国成人教育也不无借鉴意义与参考价值。
注释：
①关世雄，张念宏.成人教育手册[M].北京：北京出版社，1986.442-443.
②Chen C.CiteSpace Ⅱ:Detecting and visualizing emerging trends and transient patterns in scientific literature [J].Journal of the American Society for Informat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2006,(3).
③Chen C.Searching for intellectual turning points:Progressive Knowledge Domain Visualization.Proc.Nat.Acad.Sci,2004,Suppl.
④Hirsch JE.An index to quantify an individual's scientific research output[J].PNAS,2005,(46).
⑤Hirsch JE.Does the h-index have predictive power?[J].PNAS,2007,(49).
⑥Rubenson K.Adult education research:In quest of a map of the territory[J].Adult education quarterly,1982,(2).
⑦Darkenwald Gg,Valentine T.Factor structure of deterrents to public participation in adult education[J].Adult education quarterly,1985,(4).
⑧Nordhaug O.Adult education and social science:A theoretical framework[J].Adult education quarterly,1987,(1).
⑨Valentine T,Darkenwald Gg.Deterrents to participation in adult education:Profiles of potential learners[J].Adult education quarterly,1990,(1).
⑩Priced.Networks of scientific papers[J].Science,(30).
(11)陈超美著，陈悦，侯剑华，梁永霞译.CiteSpace Ⅱ：科学文献中新趋势与新动态的识别与可视化[J].情报学报，200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