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婚姻”的困惑与思考--当代女性作家婚姻主题创作探析_婚姻论文

“中国婚姻”的困惑与思考--当代女性作家婚姻主题创作探析_婚姻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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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I20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477(2012)03-0137-04

“中国式婚姻”的创作,一度成为当代文学创作的热点,王海鸰、六六、皮皮等一批女性作家的婚姻题材创作,形成了一种探讨“中国式婚姻”的创作高潮。由女性作家对“中国式婚姻”关注,显示出一种大胆表现女性长期被遮蔽的情欲,袒露女性隐秘的欲望和个人化情爱体验的创作特点。进入市场经济体制以来,人们固有的道德观念、价值观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社会越来越朝着多元的方向发展。婚姻家庭作为社会意识变化的敏感领域,也出现了一系列引发争议的现象和问题。以当代婚姻为题材,以犀利的笔触反映婚姻生活中的种种问题,关注婚姻中女性的生存状态,并从中传递出一种新的婚恋观,表达对“中国式婚姻”的深度思考。

婚姻是什么?钱钟书曾引用西谚谈了他对婚姻的看法:“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1](p96)实际上,这也可以看作是对“中国式婚姻”的一种诠释。婚姻是人类生活中必须面对和极为复杂的人生课题,当代女性作家关注婚姻生活,藉此所表达的则是女性试图在超越婚姻困惑中寻求自身解放,确立女性主体地位的强烈愿望。王海鸰、六六、皮皮从自身的经验出发,贴近当代女性的婚姻生活,思考现代文明的演进对婚姻生活的影响,表现婚姻生活中女性的困惑与对超越的渴望,呈现出一种对女性主体性建构的积极探索。

钱穆先生曾说,在中国社会文化变迁的过程中,中国人对人生的“义务”观念,反更重于“自由”观念。这种情景反映在“中国式婚姻”上,其特点是强调义务多于自由,特别是对于女性来说,更是如此。然而,上个世纪90年代中国社会进入市场经济以来,这种“中国式婚姻”开始受到冲击。被称为当代“第一婚姻写手”的王海鸰,就把对“中国式婚姻”的探讨作为她关注的对象,从不同的角度探讨了婚姻生活中女性的生存状况。《牵手》、《中国式离婚》、《新结婚时代》、《大校的女儿》等小说创作,构成了她对“中国式婚姻”思考的完整序列,深刻地指出了“中国式婚姻”所面临的种种问题。

“未经反思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生活”,苏格拉底当年所强调的是人必须认识自我,必须弄清自己生活的理据,即要具备自己认识自己、自己把握自己的能力。表现在婚姻生活中,人们总是渴望能获得真正自由的爱恋,走进充满爱欲的婚姻,渴望感受充满激情的岁月。然而,事实上,在梦想与现实之间,人总是充满矛盾的,是甘于平淡,还是浴火重生?是在现实中妥协,还是渴望世俗的超越?是平静中坚持守望,还是期待心灵的翱翔?个中的原因在于:在理想与现实,灵魂与肉体之间,每一个个体总是会发生显在或潜在的冲突而使自己无法确定自己,常常徘徊于理想与现实之间,不仅造成婚姻的不幸,也将造成自我的迷失。对于女性来说,尤其如此。因此,对“中国式婚姻”的聚焦,王海鸰将焦点主要放在女性如何在“爱恋”与“婚姻”中真正地认识自我的问题上,进行深刻的透视和剖析。

在小说《大校的女儿》中,无论是漂亮的女演员申申与她的第一任丈夫学美声的胖子、还是她离婚后与家境富足的陆成功的短暂婚姻,以及彭湛和小唐、“我”(韩林)、年轻的小吕的三次婚姻,都因为婚姻观念发生冲突而分分合合,看似门当户对,男才女貌,可在爱情婚姻的追逐中,他们总是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徘徊而迷失自我。“我”、雁南和姜士安是同年兵,传统的门当户对婚姻观,使“我”偏执地认为农村似乎就等同于文化的荒漠,农村就等同于贫穷与落后,在“我”的意念中,模糊地意识到与来自农村的姜士安之间发展恋情的不可能性,尽管现实中的“我”可以不在意,且毫无顾忌,但来自潜意识中的这种不经意,却最终还是让纯洁的青春恋情终止在萌生状态,自己也由此陷入现实的所谓门当户对,一拍即合的婚姻中。“我”一开始还自认为与彭湛的婚姻,会令自己充满期待,而事实上却充满矛盾。“中国式婚姻”在理想与现实中遭遇中,就是这样变得如此平庸,生命的意义实际上也就荡然无存。王海鸰在这里通过“我”的婚姻体验,试图向世人揭示出“中国式婚姻”法则是:恋爱不是婚姻的基础,婚姻也不是恋爱的延续。女性不能真正地认识婚姻的本质,也就会在这样的婚姻中迷失自我。

在小说《牵手》、《中国式离婚》中,王海鸰延续了这种思考。《牵手》中的夏晓雪,美丽、“聪明、自信还有清高”,是丈夫钟锐“死乞白赖”才追到手的女孩。结婚以后,精通日语和英语的她,却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照顾丈夫和小孩的工作中。除此之外,她还主动申请调到任务较轻的资料室,以便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家里。这一系列的牺牲,不仅缩小了她的交际范围和发展空间,实际上也阻碍了她思想的进步。《中国式离婚》以价值观念激变和社会充满躁动的转型时期为背景,林小枫严重不满现有的生活状态,对有能力改变现状,却总是安于现状的丈夫宋建平一肚子不满,甚至以离婚相要挟。丈夫后来取得成就,林小枫也辞去公职,承担了全部的家务,相夫教子,协同丈夫完成了自己及全家对生活目标的追求。可是在夫贵妻荣之时,林小枫却逐渐感到空虚、自卑、不安,对丈夫也越来越不放心,于是,她歇斯底里般地追查丈夫的忠诚,最终也将自己的婚姻逼入绝境。王海鸰在这里实际上提出了女性应扪心自问的问题:究竟什么是女性所要追求的婚姻?如果女性不能认识和把握自己,最终也将失去自我,失去婚姻,即使没有第三者插足,女性自我同样可以成为婚姻的毁灭者。

王海鸰对“中国式婚姻”的“零和”现象,也进行了深入的思考。重重复杂的社会关系,将“中国式婚姻”演化成一场场的博弈,即便是获得了自我解放的女性,在现实中又不可避免地走向了不平等的另一端。《新结婚时代》中的顾小西,可以为了真爱最终冲破“门当户对”的旧俗观念,但却饱尝了婚姻生活的种种不如意,亲历了城乡差距磨合的艰难。王海鸰力图将这种无法沟通的城乡间鸿沟所演化的婚姻生活的矛盾与冲突描摹出来,促使当代女性对婚姻作更深层次的思考。王海鸰说:“这个话题事实上很沉重,甚至于比《中国式离婚》还要沉重。因为上一部的问题出现在两个人身上,只要双方沟通好是可以解决的,而在《新结婚时代》中,需要双方的家庭来沟通,完全不在两人的掌握之中。”这是“中国式婚姻”的深层困惑:即使夫妻双方有着深厚的感情,但城乡的鸿沟,血缘亲情的复杂关系,同样会使婚姻有可能走向破灭。

“中国式婚姻”当代困惑的生成原因,有学者认为,“今天时代的热点不在精神而在物质,不在追求完美而在追求舒适,形而上的道远水救不了近火,形而下的器则有益于生存……我们面临的将是一个世俗的、浅表的、消费文化繁荣的时期”。[2](p62)被誉为“最深入人心”的都市女性作家六六,面对世俗大潮对婚姻的冲击,连续创作了《王贵与安娜》、《双面胶》、《蜗居》等系列小说,与王海鸰关注女性自我意识不同,六六总是凭借她对现实社会的敏感,真实地反映出女性世俗化的人生价值取向及其婚姻变化。小说《王贵与安娜》,有评论称其是“从20岁到80岁都喜爱的作品”。之所以可以将婚姻题材演化人人皆爱的作品,六六选择的不是富有传奇色彩的情爱故事,而是抓住世俗化大潮对“中国式婚姻”所带来的挑战,展现出对“中国式婚姻”世俗化走向的一种忧虑。她曾感慨:“爱情和死亡是所有文学作品的经典话题,而现实生活往往与文学的大起大落悲欢离合相距甚远,很多时候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我们每日困惑挣扎的,就是甘于平淡还是烈火重生。”[3](p2)六六在婚姻出现拐点的时候,为了寻找内心深处的一片“香格里拉”,写下了她对“中国式婚姻”困惑的思考。

现代社会不断地处在转型之中,而就中国社会现实而言,这种转型却总是以“价值秩序”的颠覆为特点。随着世俗化转向,“中国式婚姻”的道德理想遭遇了不断的颠覆。人们在社会活动中的那种不再与神圣的终极价值关联的现象,也同样蔓延到婚姻生活。小说《王贵与安娜》描写了安娜的世俗化婚姻人生的选择。小说开篇写到贫苦农民王贵,本应是娶远房表妹李香香为妻,不曾想到党给了他深造的机会,尽管王贵高考数学吃了“鸭蛋”,但终于“鲤鱼跳龙门”式的进了省城大学念外语,主修英国文学。洋房小姐安娜的初恋,原是会拉小提琴的同学,高大英俊的涡轮司机,两人一起做着出国留学的梦,万万没想到最高领袖的一句话葬送了她的理想,让她成了落魄的凤凰,下放到农村。因为坚持着没嫁给村长的儿子,没和群众打成一片,最终只是进了省城皮革厂当了学徒工。在人事科长的私心和妈妈的老谋深算下,安娜满腹委屈地嫁给了王贵,从此开始了他们20多年的走向世俗化的婚姻生活。

与其说这是命运的安排,毋宁说是强大的世俗力量的驱使。在平凡而琐细的婚姻生活中,安娜不断地向世俗演化,奉行的是简单真实的生活哲学,这实际上是一种摒弃了理想主义,放逐精神价值的实用主义的世俗哲学。安娜一直以来以城市人的身份抗拒乡下人王贵,可谓一直居高临下。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为了顺应时代之变,求得安稳的物质生活,安娜只能不断地妥协,譬如,放弃参加高考,放弃初恋情人回国后向她的真爱表白,选择留在王贵的身边。在六六看来,这些都不是原先“中国式婚姻”所强调的“忠贞不渝”的婚姻观念,而是在现实生活的打磨下,世俗的力量,对人的心中理想的一种侵蚀和消磨,让人变得日益的世故,变得十分的现实,让人在“洋溢着滚烫烫、热乎乎的体贴与宽容、快乐与幸福”中,由“崇高”走向“平凡”和“平庸”。因此,六六借安娜之口说道:“婚姻其实就是枷锁,情愿也好,不情愿也好,一旦套上,就会因为已有的承诺而主动缴械,放弃自由。甚至连梦境这样一块最后的私密地带,也被无形的篱笆监控。”

《双面胶》、《蜗居》中女性,同样是遭遇了强大的世俗力量的狙击,而放弃对人生理想和激情的追逐。无论是处于婆媳之间紧张关系的胡丽娟,还是无法抵御诱惑和为现实困境所扰,后来自愿甘当“小三”的海藻,实际上都是一群未能逃脱世俗纠缠的女性。六六对“中国式婚姻”的思考,所要探讨的是现代女性在自我的认识和人生价值的确定中,如何增强自身对世俗力量的抵御。萨特曾说“人首先在世界上生存着,经受遭遇和冲突,然后才确定自己”,“人只是他自己造成的东西”,“不论我们的存在是什么,它都是选择;把我们选择为‘伟大’和‘高尚’或‘低贱’和‘受辱’的人,这是取决于我们自己的。”[4](p605)在萨特看来,人最初是没有任何本质规定的,人的本质是通过自己的自由选择生成的,人有自我选择的绝对自由,通过选择而成为自己存在的基础,也通过选择而决定自在存在的意义,且应对自己选择的行为后果负全部责任,这是人作为“自为的存在”而获得价值和尊严的前提。现代女性也是如此,如果不能抵御强大的世俗力量的侵蚀,最终都将还是为物质化的世俗生活所牵制,就像安娜那样,曾经的高贵,曾经的优雅,一切都将烟消云散,都会在不自觉的演化之中,向世俗化的婚姻低头,渐渐地失去人生的理想,失去精神独立的可能性,最终也将失去精神的自我,在安于世俗化的物质生活中消融生活的激情,泯灭生命的理想。在六六看来,这是“中国式婚姻”最消磨人生理想,消磨女性现代意识的原因所在。如何摆脱强大的世俗力量的纠缠,这将是现代女性突破“中国式婚姻”困局的关键所在。

鲁迅在《伤逝》中曾说:“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人毕竟是情感的动物,而人的情感又是一个多彩的、复杂的世界,也时常地会对人的理智带来冲击,产生矛盾。皮皮的婚姻题材的创作,展现了对“中国式婚姻”的另一种思考:如何克服理智的束缚,展现生活的激情,回归于婚姻的本质?

皮皮的《渴望激情》试图给“中国式婚姻”一种新的感观,给人耳目一新的亮色。这是一个色调明亮,但结局凄惨的爱情故事,它的核心在于表现人对情感的渴求和理智的矛盾。摄影师尹初石和大学教师妻子王一,多年生活在一种平静或许也是平淡的婚姻中,然而步入中年,他们却各自找到了新的感情寄托。当他们在各自情人怀中体验爱的激情时,家庭生活的责任,婚姻的韧性,人性中的占有欲,男人的理性,女人的敏感,所有这一切都是婚姻面对的问题。由此,皮皮在小说中艺术地展现了两个不同性质的世界:即“生存性的世界”和“超越性的世界”,形象地描绘了现代人渴望爱情与激情的梦想。

首先,小说呈现了一个人人都有的,肯定性的“生存性的世界”。这是既定的、持久的世界,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世界。小说开篇写到,在13周年结婚纪念日以前,他(尹初石)的生活和别的40多岁的中年男人的生活或许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结婚十几年,有孩子,偶尔也有几次艳遇,但都成功地瞒过了妻子,因此家庭生活风平浪静。事业上,大多有了坚实的基础,离这辈子想达到的目标至多还有一半路程。尹初石是某报社的部主任,妻子王一是一位知识女性,是某大学教授,还有一个非常懂事的女儿小约。王一是一位不讨厌厨房的朴实、贤惠、大方的女人,她是汉语教师,也教外国留学生。他们每天重复着差不多的变化不大的生活,尤其是她们夫妻俩的生活也是那么有规则、有秩序。尹曾向他的情人小乔表白,说自己的妻子是个非常好的女人,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在这里,皮皮力图为人们描绘“生存性世界”里的“中国式婚姻”的弱点:因为生命激情的消失,他们之间的婚姻产生了“审美疲劳”。如何克服这种婚姻中的“审美疲劳”,这是现代人,特别是现代女性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

其次,小说又构筑了一个“超越性的世界”,它是审美的、理想性的世界,也是充满激情和最诱人的世界。皮皮把对“中国式婚姻”的思考,导向了一种理想化的层面,试图由此去丰富婚姻的爱的内涵。如同叔本华所说,人在“各种阶段的存在理念,虽然都是求生意志的客观化,但对于囿于‘时间’形式的个体而言,他所认识的却不是‘个体’,而是结合生殖关系而存在的‘种族’。因之在美众议院下,‘种族’可以说是超出‘时间’洪流的理念,也是一切存在的本质;透过它,我们才能认识个体,也才能谈论存在。”[5](p63)皮皮抓住生命的激情这一主线,力图用激情的超越来克服“中国式婚姻”的平淡和平庸。她肯定包括“性欲”在内的情爱力量,对平淡婚姻的冲击。小说对性心理状态进行细腻逼真的描画,以此揭示人的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还原人最本真的一面,如同叔本华所说:“性爱表现为至为强劲、活跃的推动力,它仅次于对生命的爱;它持续不断地占去人类中年轻一辈的一半精力和思想”[6](p171)王一曾表白,她承认,结婚以后,她可是从来没有刻意地去追求生命激情。尽管有机会注意别的男人,但一直以为女人在婚姻中不能什么都有,她有安宁、安全和稳定的家庭,这让她满足,至于男女间的热烈的情感,她以为可以从书上、电影里去欣赏。其实,他们夫妇都知道自己的婚姻缺的是什么。丈夫希望妻子“放荡”,但一有这种念头就感到羞愧。但是,一次又一次的“神秘电话”,却揭开了他与小乔的遭遇激情的序幕。同时,王一与康讯的深情相拥,尽管纯属自然。王一与康讯相爱后,在回家的路上,仍不能相信事情的发生。“她像初次放舟海上的女学生,无法自恃陶醉其中”。她也由此醒悟人们原来还可以这样相互爱恋!它能“让一根弯曲的头发也充满意义”。与此同时,她很容易理解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他去找别的女人,还爱着自己,而且也觉得自己眼下对丈夫怀有的这份感情,并不妨碍她对康讯的爱。她与尹的情感是激情以外的,性以外的,是时间的结晶。而在她与康的审美世界里,他们是幸福的、纯情的,充满激情的。这与尹、小乔的恋情构筑了一个平行四边形的爱情故事。然而,故事的结局不可能是美丽的,小乔不惜一切要和尹在一起,以至于为情而死。王一因意外的怀孕动手术憔悴不堪,尹初石又表现出无法拒绝的关爱。尹初石出事后又需要照顾,以至于使王一最终未能毅然地与康讯一同去澳大利亚。显然,有了裂缝的鸡蛋终究是有裂缝的,最终尹初石还是悄悄地走开了。

婚姻就是这样一座“围城”,“中国式婚姻”也是如此。皮皮在激情的描绘中,展示了对试图“中国式婚姻”束缚的思考。虽然描写中年人的情感危机和变异,在当代文学中,尤其是女性文学中并不新鲜,但皮皮的用意并不在于对这种情感危机与变异的一般性描绘,而是要对失去活力,失去激情的“中国式婚姻”进行一种生命哲理的探讨,并以此来探寻“中国式婚姻”的出路。因此,她对激情式爱情和婚姻的描绘与思考,将爱的甜蜜与痛苦,情欲烈焰的迷人,表现得酣畅淋漓,在一种无褒无贬的氛围中,也展现出了人性的复杂和内在的困惑,展现出对婚姻本质的一种形上思考,同时,也展现出对摆脱“中国式婚姻”束缚的一种“突围”式的试探。然而,是否能够真正由此探寻到一条出路,答案也许永远是无法言说清楚的。

人的情感在社会化的历程中,总是呈现出一种“剪不断、理还乱”式的矛盾。如何克服矛盾,实现自由发展,成就婚姻生活的“自由的呼吸”,实际上这也是困惑人生的恒久问题。当代女性作家以独特的女性视角和经验,分别从理想与现实、精神与物质、情感与理智等多个维度,艺术地再现“中国式婚姻”的“幸福”与“尴尬”,藉此表达出了对当代女性“自在存在”中主体意识的缺失与伤感,对“自为存在”中主体意识的建构与渴望。当代女性作家对“中国式婚姻”的探讨,在生命价值层面上启示人们:无论人们骨子里是否坚持传统的婚姻观念,还是坚持所谓现代的婚姻观念,也无论是否作了怎样的选择,遭遇了怎样的情感纠葛,人们总是渴望超越世俗婚姻的束缚,渴望爱情的激情与梦想,但婚姻却又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责任和义务,是一种与实际生活紧密相关的“过日子”。基于现实的大地,追求理想的婚姻,获得生命的完整性,生活的幸福感,在超越世俗的藩篱中获得价值理想的光芒,这或许是突破“中国式婚姻”困局的要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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