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经济发展中的 “资源诅咒论 ”及启示
郑闻天 申晓若
[摘 要 ] 非洲是物产丰富且历史悠久的大陆，然而，残酷的现实是，就非洲自身的发展而言，非洲各族人民的福祉没有与世界经济发展同步，其国内生产总值占全球的比重逐年下降。 “资源诅咒理论”从经济传导机制和政治传导机制两方面可以解释非洲国家资源丰富却贫穷落后的根本原因，为进一步探索解决非洲发展缓慢、经济落后的方案提供了理论路径。从经济传导机制上看，丰富的资源容易助长“荷兰病”并导致经济结构单一挤出制造业，从而制约经济的长远发展；从政治传导机制上看，缺乏强大的、民主的政治领导力易滋生腐败和寻租行为并阻碍非洲人力资源的更新换代，导致非洲的现代化进程滞后。只有以资源面前人人平等为社会发展的准则，将国家资源视为全社会的公众资产，在国家的民主决策下加以支配和利用，非洲人民才能避免“资源诅咒”的结局而共享资源有效利用的成果。
[关键词 ]非洲经济；资源诅咒；殖民地经济；“荷兰病”；寻租与腐败
资源诅咒(Resource Curse)的概念最早由英国经济学家Auty(1993)提出：“丰裕的自然资源并没有成为一些国家经济增长的有利条件，反而成为一种制约因素。”[1]从根本上说，“资源诅咒”是研究资源禀赋与经济增长之间关系的理论。从常识来看，无论是对国家还是个人，丰裕的资源都应该成为发展的先天优势而不是相反。19世纪末20世纪初之前，近代发达国家在资本主义原始积累阶段取得的发展，充分证明了资源的重要性：第一次工业革命最早发生在煤炭矿石储量丰富的英国、美国，德国工业化兴起最早的地区也是五大湖流域、鲁尔等煤炭铁矿资源丰裕的地区。然而20世纪以来，现代经济发展模式严重挑战了这一资源与经济发展的关系。自20世纪中期，人们越发注意到这样一个现象：很多矿产和能源资源富集的国家，主要是非洲和拉丁美洲的一些国家，面临着经济发展停滞或衰退；而一些资源贫瘠的国家，如日本、韩国，则出现了经济发展蒸蒸日上的局面。近二三十年里，“资源诅咒”理论已不断得到验证。
继Auty之后，Sachs和Warner(1995，1997，2001)连续发表三篇文章，对“资源诅咒”假说进行开创性的实证检验，并为证实这一理论框架做出了突出贡献。他们选取95个发展中国家作为样本，测算自1970—1989年这些国家GDP的年增长率，结果发现仅有两个资源丰裕型国家年增长速度超过2%。回归检验表明，自然资源禀赋与经济增长之间有着显著的负相关性，资源型产品(农产品、矿产品和燃料)出口占GDP中的比重每提高16%，经济增长速度将下降1%。即使将更多的解释变量纳入回归方程，比如制度安排、区域效果、价格波动性等，负相关性依然存在。[2]概括来看，资源诅咒理论的研究工作主要包括了以下两方面：一是对丰裕资源与经济增长之间是否存在悖论关系的实证检验；二是对丰裕资源与经济增长悖论关系的传导途径检验。[3]
（3）稀浆混合料摊铺：摊铺前应对路表进行放样划线，确保摊铺机沿路面标线行驶。根据施工路幅宽度，调整好摊铺机的摊铺槽宽度。摊铺车应控制好施工起点位置，并在摊铺车下方放置油毛毡，实现摊铺槽与路面紧贴[3]。打开各料门控制开关，将矿料、乳液、水、集料、纤维按实验室配合比进行配合。摊铺车行进过程中应保持混合料的摊铺量与输出量基本一致。
由上可以看出，“资源诅咒”起初只是经济学的一个假说，经过一二十年的发展不断得到验证，并拓展到对传导途径(原因)的研究，如制度安排、产业结构、价格波动、生态破坏等[4]，涉及到政治经济学的几个方面，因此也成为与“荷兰病”等异曲同工的政治经济学理论。
经济学的实证研究多指采用计量分析的方法，寻找资源变量与发展要素之间的关系。从政治学等其他学科角度考察，实证研究还包括社会调查法、历史考察法、比较法、逻辑分析法、语义分析法等。[5]本文通过总结“资源诅咒”的理论成果，结合非洲发展的历史、现实状况，以广义的实证分析方法分析资源富集的非洲国家发展滞后的原因。
一、非洲经济发展的历史背景
从地理位置和对外关系来看，非洲东西濒临印度洋和大西洋，并通过红海和地中海连接亚洲和欧洲，天然具备与世界沟通交往的优良条件，历史上即与外界保持着密切联系，因此在世界体系中占有重要的份额。自15世纪开始，随着开辟新航路浪潮的兴起，西方殖民者拉开了在非洲殖民的序幕。陆续抵达非洲沿海后，殖民者以掠夺资源为目的，大举占领非洲人的土地，驱杀抵抗的原始人部落，以武力对付当地落后的生产方式，逐渐垄断了自然资源的采掘和买卖，并将不计其数的资源运回国内，用本国制造的工业制成品与非洲进行贸易，严重冲击了当地传统的生产、社会生活结构。随着新大陆的发现和深入非洲内陆的探险活动取得进展，西方殖民者纷纷在非洲建立了殖民据点，人为地破坏了非洲的地理分界，并开始了邪恶的奴隶贸易。
研究组与对照组麻醉前的舒张压、收缩压均无差异性,P>0.05;研究组麻醉15分钟的舒张压、收缩压均低于对照组,P<0.05。表2。
资源诅咒助长了非洲的“荷兰病”。“荷兰病”理论解释了资源部门的扩张对制造业部门的“挤出”效应。当某种自然资源被发现或自然资源价格意外上升时，将导致两方面的后果：一是资源转移效应，二是支出效应。资源转移效应是指由于劳动和资本转向资源出口部门，制造业部门必须花费更大的代价才能吸引到劳动力；同时，由于自然资源出口带来外汇收入增加，本币升值，又打击了制造业的出口竞争力。支出效应是指由于自然资源出口带来的收入增加，本国对制造业和不可贸易部门的产品需求上升，但由于本国制造业无法满足这一需求，只能通过进口外国制成品解决这一矛盾(此时的外国商品更具有价格优势)。两种效应的最终结果是：服务业繁荣，制造业衰落。
非洲不仅面积广大，总面积约3 020万平方公里，是世界第二大洲，而且是世界上国家最多的大洲，分布有54个国家，人口约十二亿三千万，约占世界总人口的六分之一，人口增速超过全球人口平均增速的2倍，森林和草原面积分别居世界各洲首位。[6]
过分依赖资源出口导致经济结构单一，制造业发展缓慢，这一现象在非洲非常普遍。根据1965—1995年的统计数据，如果将每年的能源和矿产品出口占商品总出口的30%及以上的国家看作是资源依赖型国家，那么在非洲有18个这样的国家，它们是阿尔及利亚、安哥拉、博茨瓦纳、喀麦隆、刚果(布)、刚果(金)、埃及、利比里亚、利比亚、毛里塔尼亚、摩洛哥、尼日尔、尼日利亚、巴布新几内亚、塞内加尔、塞拉利昂、突尼斯和赞比亚。[10]例如，尼日利亚是非洲的第一大石油生产国和第三大天然气生产国。油气收入占政府财政收入的80%以上，高达出口收入的95%。安哥拉是撒哈拉以南非洲的第二大石油生产国，近年来大约四分之三的政府财政收入来自能源部门。[11]
从“资源诅咒论”的提出到其后引发的各种争论可以看出，此概念本身并不能自我证明，即“资源”丰富这一条件自身解释不了“诅咒”的结果。只有发掘出其背后隐含的传导机制，才能为“资源诅咒论”成为“特定理论”提供合法性和基础，以便使用这一理论框架来分析问题。[8]对于非洲，当下时兴的很多政治经济学理论既不以它为目标，也无法对出现的问题进行很好的解释，而“资源诅咒”似乎生来与非洲契合。
二 、从 “资源诅咒 ”的传导机制分析非洲发展落后的原因
殖民地的建立和奴隶贸易不仅使非洲文明出现断层，还使非洲人民经受了深刻的心灵创伤。西方炮制的种族歧视理论认为黑人是劣等种族，天生没有自治能力，毒害了非洲人民的心灵，在广大民众心中留下了烙印，一定程度上成为束缚非洲人民发挥创造力的桎梏。同时，奴隶贸易中，种族之间互相驱杀，人与人之间互相背叛，因此形成的不信任导致许多非洲领导人追逐权利、及时行乐的观念根深蒂固，成为非洲难以形成长期稳固统治的心理诱因。总的来说，正是非洲丰富的自然资源和便利的海陆交通条件，使得西方殖民者垂涎，捷足先登，导致其近代历史成为一场大灾难，形成了大混乱，积重难返。
总结前人的研究成果，“资源诅咒”的传导机制大致包括如下几条：(1)中心—外围论；(2)贸易条件恶化论；(3)“荷兰病”；(4)人力资本投入不足论；(5)制度质量恶化论。[9]对非洲而言，对资源出口的过度依赖扭曲了当地的经济制度，使得产权体系不够完善，投资环境持续恶化，储蓄水平下降，进而导致了创新活动受到排斥，技术进步减缓，制造业停滞不前；腐败和寻租滋生，挤出了教育，降低了人力资本积累，使得政治制度亦成为阻碍非洲经济增长和可持续发展的决定性因素。
(一)“资源诅咒”理论的经济传导机制对非洲发展的阻碍作用
对资源的依赖影响了非洲产权制度的发展。产权制度，顾名思义是保护私有财产的制度。近代产权制度以保护财产所有权为基础，对财产的占有权、使用权、收益权和处置权提供全面的保护。完善的产权制度通过保护私有财产，鼓励个人进行生产、投资和多边贸易，使社会获得最大限度的产出与经济增长。
资源对产权制度的诅咒在于，从非洲历史上看，西方殖民者就曾为了掠夺资源、获取短期殖民利益最大化建立掠夺性的制度，将政治权利集中在少数头目手中，使支持长期发展的制度难以确立，这一影响一直持续到现在。2017年“政体Ⅳ”(Polity Ⅳ)数据库显示，约有一半(25个)的非洲国家是非民主政权，至少还有11个国家处于完全的专制统治下。刚果、赤道几内亚、厄立特里亚、加蓬、冈比亚、毛里塔尼亚、卢旺达、苏丹、斯威士兰、乌干达和津巴布韦处在完全的独裁统治之下；安哥拉、赤道几内亚、加蓬、布基纳法索、喀麦隆、几内亚、乌干达和津巴布韦，有8位国家领导人从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就开始掌权至今。[9]
政治权力(独裁政权)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单方面地索取任何他想要的资源(即剥夺民众)，这显然不利于产权制度的建立。私有财产得不到保护，民众也就没有动力去生产多于生活必需的产品，因为剩余产品将面临随时被强权和武力剥夺的危险，这样，任何形式的持续增长都是不可能的。对单一资源部门的重视破坏了国家对其他部门生产和营商环境的建设，对综合经济部门的投资减少导致经济增长减缓，间接使国内储蓄减少。随着储蓄的减少，当地银行缺乏财力用于贷款以促进新的投资。正是资源诅咒使非洲经济进入了这种恶性循环的怪圈。
新晋本科院校科研建设方法与途径探析……………………………………………………………………………李运庆（3.81）
非洲历史悠久且资源丰富。它是地球上最古老的大陆，也是人类诞生的摇篮，复杂剧烈的地质运动，加上悠久的历史，赋予了非洲比其他大陆更加丰富的自然资源，素有“世界自然宝库”之称。在世界上主要的50多种矿产中，非洲有17种储量居世界第一，包括黄金、钻石、钴、铬、铂、银、锰、锗、钯、磷酸盐、铀和铜等珍稀矿种，其中铂、锰、铬、钌、铱等矿藏占世界总储量的80%以上，磷酸盐、钯、黄金、钻石、锗、钴和钒等矿藏占世界总储量的一半以上，铀、铯、铝矾土、氟石、石墨等矿藏占全球的30%以上，已探明的石油储量约为1 200亿桶，占世界总储量的近10%和总产量的12%。[7]同时，在这样一个横贯赤道的两洋三洲之地，形成了兼具秀美与壮观的自然风光，旅游资源丰富；水利与渔业资源充足，水力资源占世界的17%。
众所周知，急性阑尾炎是外科急腹症中最常见的疾病[2]，其发病率已高达 1/1000[3，4]，而在急性阑尾炎手术中，切口感染是术后常见并发症，一旦出现切口感染，短时间内不易恢复，一方面加重患者的经济负担，延长住院时间，另一方面可能导致病情恶化。因此，对于我们临床医师来说，采用各种手段以降低急性阑尾炎术后切口感染发生率显得尤为重要。它不仅可以减少医疗支出、缩短住院时间，更为减轻病患痛苦做出极大的贡献。本研究旨在研究急性阑尾炎手术3种不同的切口处理方法，以进一步探讨如何在急性阑尾炎手术中更好的预防切口感染。
从历史上的生产关系决定的民族心理及种族文化看，以工业制成品换取自然资源的贸易结构，不但改变了非洲传统的生产方式，使其逐渐形成单一、依赖、不可持续的制造业结构，而且阻碍了其经济顺应历史潮流自然而然走向现代化。奴隶贸易将大量精壮劳动力运往国外，为资本主义在海外殖民地的原始积累做出了巨大贡献，而非洲本土则由于人口锐减、用地荒芜、农业经济衰败，生产力停滞不前。在大型奴隶买卖转运地区，人们抛弃了传统的手工业与农业，积极投入奴隶贸易，使得农业、手工业也蒙受了巨大打击，很多城镇、村落因此成为废墟。殖民地的建立和奴隶贸易还为今日混乱的部族冲突埋下了伏笔。西方殖民者在非洲采取的是以非制非的政策，任何人都可能被抓而被出卖成为奴隶，从中获利的部族热衷于俘获其他部族成员来卖给欧洲的奴隶贩子以换取新的武器与商品。部族与部族之间因此结怨。
资源集中的地方往往也是相关产业集中、单一发展的地方。如阿尔及利亚、利比亚、尼日利亚、赤道几内亚、加蓬、刚果(布)、安哥拉、南苏丹等国主要依赖石油出口；博茨瓦纳、刚果(金)、南非、纳米比亚和安哥拉以开采钻石、黄金等矿产为主；赞比亚主要开发铜矿和钴矿；津巴布韦、毛里塔尼亚等主要开发铁矿；科特迪瓦、加纳、多哥、喀麦隆则主要从事可可豆的生产。[12]显然，这些国家除了南非有较强的工业基础外，制造业都比较落后。问题在于制造业承担着技术创新和组织变革甚至培养企业家的使命，一旦制造业衰落，一个国家就失去了长足发展的动力机器。
即使在一些建立民主制度的国家，甚至是民主制度较为完善的国家，例如南非，资源对建立健全产权制度的诅咒依然存在。以上一届南非政府为例，城市公民中，处于高位和高级管理层的白人和有政治和专业背景的极少数黑人仍控制着诸多优势资源，他们是祖马政府制定的南非经济振兴计划和相关政策法案中的最大受益者。更有甚者利用政治权利对资源加以垄断，导致更为严重的资源被非法掠夺的恶果。例如，据南非媒体曝光，2013年11月2日，一家与祖马总统的儿子杜杜扎尼(Duduzane Zuma)以及印度豪门古普塔家族关系密切的公司，在普马兰加非法采矿整整三年，留下连串破坏，却没有付出相应的代价。[13]由于南非商界领袖、资本家和显贵阶层与非国大领导层关系密切，致使他们能在短时间内利用所控制的诸多优势资源使个人财富迅速增加。与南非的富豪相比，那些“2500万最穷的南非人，他们的所得不到全部收入的8%”。[14]。在少数黑人精英迅速致富的同时，大多数处于社会底层的黑人、各种族的妇女和残疾人仍缺乏公平的就业机会。加之受金融危机和各地工潮的负面影响，失业人口增加而就业人数减少，失业率持续攀高。由于祖马政府对资本家和显贵阶层所拥有的权力和特权未加以必要的约束，对他们所控制的诸多优势资源也没有加以必要的管理，南非资源的诅咒导致国家贫富差距加大，“工会组织对20年来工人阶级在新南非发展中的收益感到不满”。[15]祖马政府对此失于体察，在出台的涉及劳工利益的法案中，依然忽视广大黑人工人的切身利益，导致工人们的不满情绪持续发酵，终于2014年在全国范围内爆发了以金属制造业工人为主的联合大罢工。
治疗5个月后，观察两组患者的收缩压（SBP）、舒张压（DBP）以及进餐前、进餐2 h后的血糖水平，对治疗效果进行综合评价。
(二)“资源诅咒”理论的政治传导机制对非洲发展的阻碍作用
寻租与腐败成为非洲发展的绊脚石。在政治制度不够发达，法律制度不够完善，领导人可以随意使用权力的非洲，丰裕的资源为攫取丰厚的经济租提供了条件，增加了为资源寻租而向行政人员行贿的回报，因而滋生了腐败，严重阻碍了非洲的发展。在非洲鲜有领导人不占有黄金和土地以自肥，不把国有企业的管理权交给自己的亲戚和朋友，不转移数十亿美元的资金到外国银行。在这些国家的官僚机构中，贪污已经成为一种生活方式，而寻租是助长贪污的一大因素。以祖马政府为例，随着非国大在四次大选中稳操胜券，手中的权力得到巩固，有些官员便将手中权力异化为谋利的工具，为一己利益集团攫取经济利益，导致腐败问题依然严重。对此，曼德拉曾指出：“新的环境诱发了人们的利己主义思想和对财富的贪求。”[16]162根据南非反腐败机构的数据，“腐败行为使南非政府年均损失250亿—300亿兰特；20%的政府采购预算被腐败吞噬。官员的寻租行为，特别是利用政府采购牟利的行为是腐败的主要表现”。[15]这些现象导致一方面贫困化和高失业率愈演愈烈，另一方面“街道上的宝马车和奔驰车却很显眼，随处可见”。[16]168-169腐败的“疯狂”，引起民众对政府寻租与腐败的警觉，政府的寻租与腐败现象成为社会的敏感问题。
在非洲人还普遍没有能力合理配置资金和缺少监管的情况下，大量由于资源出口而获得的收入，对非洲国家的行政工作人员来说极具腐蚀性。[17]处在依赖资源和寻租滋生的环境里，那些原本受过良好教育、有才能、有原则的人会逐渐变得不讲原则、低效懒惰，而仍然坚持原则的人则会受到排斥。在这些人的统治下，资源出口获得的资金最终都落到一小部分人手里，任人唯亲的现象时有发生。这些现象导致行政系统被削弱，公共工程项目被企图中饱私囊的人控制，基础设施建设成为豆腐渣工程；政府拨款向有更多机会进行敲诈索贿、转移资金的资源项目转移，有利于公共福利事业的基础项目则被搁置。这一切都是造成非洲政治不稳定和潜在内战风险的根源，这样的领导体制无法带领非洲国家建立经济繁荣的基础。
(4)防雷接地保护设计是住宅小区供配电设计中至关重要的环节，主要包括对建筑单体楼和变电所的防雷和接地保护。防雷部分选择HY5WS型避雷器，接地方式则采用TN-S环路式。
同样，在人力资源的培育方面，内生经济增长理论认为人力资本是促进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之一，培育并积累一定存量的人力资本是工业发展和技术进步的先决条件。然而，Sachs和Warner以及Gylfaso等人已经证明，在资源丰裕的国家中，初级产品的生产构成了经济活动的主要部分，这些部门并不需要高技能的劳动力，因此扩大教育支出以增加人力资本对这些国家是没有必要的。对于个人而言，由于就业领域仍然以初级产品部门为主，接受教育以提高其人力资本的收益并不高，因而个人也缺乏接受高等教育的动力。所以，过分倚重资源部门的畸形发展挤出了教育，降低了人才资本积累，损失了非洲国家经济发展根本力量。
三、结论
综上所述，完善的经济制度能够影响经济绩效和经济资源的分配状况。而对经济制度的确定起关键作用的是具有足够政治实力的群体，即国家政治权力对其所确立的经济制度的缺陷与完善起到决定性作用。因此，政治制度的好坏对经济制度的确立和发展的结果有着决定性作用。新南非建立初期，曼德拉曾在南非成功地实行民主改革，通过了辅助黑人的相关发展计划及财政政策，从1994年开始先后制定和实施了《重建和发展计划》、《黑人经济扶助法》等，又实施了加快基础设施建设等发展计划，创造了一系列就业机会，有助于调动起黑人和有色人群参与经济活动的积极性和潜能，使有才能的黑人得以进入中产阶层，有力推动了黑人经济实力和地位的提高。但改革的局限性在于，曼德拉政府排除了实行全面再分配政策的可能性，在实现权力更替之际，将过多的权力和特权给予了新兴的黑人公司，这种失误造成黑人利益集团的形成。其进一步的结果导致原本为扶助黑人经济发展、改善贫穷黑人生活水平的政策，在执行过程中成为少数黑人实力集团利用所控制的资源优势为一己牟利的工具，而对广大贫困黑人的普遍救助没有达到预期的程度，这是南非改革过程中的经验与教训，也需要在今后的国际经济发展合作中引以为戒。
总之，在政府的有效治理之下，只要鼓励生产、投资和多边互惠贸易，就可以实现经济增长。非洲如果要实现资源的有效利用，将资源诅咒变成资源福利，就必须努力建立稳健的和强有力的民主政权。用卢梭在《社会契约论》中的一个基本结论来总结，就是建立一个稳固的、以法治为基础的公约社会，“不仅不会摧残自然的平等，反而以道德和法律的平等来代替自然所造成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18]以资源面前人人平等为社会发展的准则，将国家资源视为全社会的公众资产，在国家的民主决策下加以支配和利用，非洲人民才能避免“资源诅咒”的结局而共享资源有效利用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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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ource Curse ”in African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Its Implication
Zheng Wentian 1，Shen Xiaoruo 2
(1.Graduate School of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Beijing 102488，China ； 2.School of Marxism of Central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Beijing 100081，China )
Abstract ： Africa is a continent with rich products and long history.However，the reality is，the well-being of African people is not synchronized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world economy.There were still few articles written about the cause of the backward situation in Afric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conomic theory.The “resources curse” theory can analyze the problems through two aspects：one is from the economic transmission mechanism and the other is from political one.Through the economic mechanism，rich resources are easy to cause the “Dutch disease” and lead to a single structure of economy thus an extrusion to manufacturing industry；through the political mechanism，the lack of strong and democratic political leadership may cause corruption and rent-seeking and hinder Africa of upgrading its human resources.All these have led to the lag of African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modernization.Only by regarding the equality of all people in front of resource allocation as the norm of social development，and by regarding national resources as the public assets of the whole society and using them under the democratic decision-making process，can African people avoid the disadvantages of the “resource curse” and share the effective use of rich resources.
Key words ： African economy；Resource curse；Colonial economy；Dutch disease；Rent-seeking and corruption
[中图分类号 ]F1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5101(2019)02-0135-06
[收稿日期 ]2019-01-23
[DOI ]10.19669/j.issn.1009-5101.2019.02.016
[基金项目 ]中央财经大学2017年通识核心课程立项建设项目——《全球通史》(校发[2017]89号)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 ] 郑闻天，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欧、欧非关系研究(北京 102488)；申晓若，中央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主要从事当代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北京 100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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