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语境下第三部门研究的视觉分析--基于共词网络的视角_第三部门论文

中国语境下第三部门研究的可视化分析——基于共词网络视角，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语境论文,中国论文,视角论文,部门论文,网络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我国第三部门的研究兴起于20世纪80年代，进入90年代后，国内学术界、实务界开始关注该领域的理论与实证研究，此后逐渐升温，已然成为公共管理学科的研究热点（张莉、凤笑天，2000）。现今学者分别从不同角度展开研究，有从宏观上比较不同国家第三部门的发展历史、立法规定、管理模式；有从微观上解析国内第三部门的角色定位、具体运作与管理等（赵慧珠，2002）。学者们对第三部门的研究不断发展，取得了众多学术成果，但缺乏系统化的定量分析，未能梳理与归纳其研究的发展脉络与演化历程，导致研究面较窄，难以得出第三部门研究的概貌。为了更清晰地展示相关研究热点及相互关系，预测可能的研究方向，有必要运用定量方法对第三部门展开系统性的结构化研究，分析各知识主题、知识点间的内在联系，并实现研究结果的可视化。

      文献计量学是一种运用数学和统计学处理手段来研究学科结构和预测学科发展趋势的定量化分析方法，主要有共词分析和共引分析（Ballon M，et al.，1986）。其中共词分析主要通过两两统计一组关键词在同一篇文献中出现的次数来揭示其亲疏关系，进而分析学科知识点、研究热点和主题结构的演变（Badin S.，etc，1991）。运用共词分析和知识图谱可视化技术，将国内1992—2012年间（截至2012年6月1日）第三部门研究的概貌以知识图谱的形式呈现出来。同时，借助社会网络分析的可视化工具构建展现各主体之间错综复杂关系的网络结构图。通过识别热点主题，既便于学者把握第三部门研究的切入点，又为政府发展和管理第三部门提供参考。

      一、数据来源与分析方法

      （一）数据来源

      为了尽可能选取出第三部门研究具有代表性的关键词，依前文定义，以1992—2012年核心期刊的第三部门论文为研究样本，在CNKI数据库以“第三部门”、“公民社会”、“志愿组织”、“非政府组织”、“非营利组织”、“NGO”为关键词进行精确检索，共搜索到4 438条文献。在剔除其中的会议纪要、杂志、新闻报道和评论等样本，舍弃没有标识关键词的文献后，最后共保留3 183篇核心期刊文献作为研究样本，将这些样本文献导入NoteExpress，形成本文所要研究的文献数据库。

      （二）数据分析方法

      采用文献计量学方法，运用Bibexcel软件对样本文献的关键词进行共现分析，生成关键词共现矩阵；在此基础上，利用SPASS软件进行主成分分析、多维尺度分析；然后运用社会网络分析软件Ucinet和网络可视化绘图软件Netdraw，综合绘制出国内第三部门研究的知识图谱，进而客观而形象地揭示出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刘顺忠，2005）。

      二、第三部门研究的可视化分析

      （一）基于研究样本的文献计量情况

      通过统计3 183篇核心期刊样本文献，绘制出关于第三部门研究发文量的折线图（见图1）。从发文的时间分布来看，1992—2011年的论文增长曲线略呈“J”型，一开始呈小幅度增长的态势，到2004年文献开始逐渐增加直到2011年发文量达到最高峰。由于2012年检索时间截至6月1日，故数量较少，未列入图中。该图符合普莱斯顿逻辑增长曲线规律，也说明了学者关于第三部门的研究正在逐步发展并走向成熟。

      （二）高频关键词的确定

      关键词出现的频数高低体现了该研究领域的关注度和集中度高低，对某类问题的研究越多，与此相对应的关键词频数就越高，反之亦然（张勤、徐绪松，2010）。运用Bibexcel软件，统计出3 183篇文献共有1 001个不同关键词。通过规范化处理与分析，以出现频数10次为阈值，共选取出现频次最多的前103个关键词作为代表第三部门领域研究热点的高频关键词，部分数据见表1，累计频次3 794，占总频次的55.45%，平均词频36.83次，基本覆盖了近20年国内第三部门研究的前沿与重点，但也呈现一定的分散特点。

      

      

      （三）关键词矩阵构建及其转化

      按音序将103个关键词排序，并分别赋予代码A1-A103。对这103个关键词两两配对，统计它们在3 183篇文献中共同出现的频次，形成103×103的共词矩阵，对角线上的数据为该词出现的频次。但由于多元统计方法对矩阵的数据结果有不同的要求，为了便于统计分析，消除频次悬殊造成的影响，需将共词原始矩阵按一定方法予以转换。运用Ochiia系数将其转化成相关矩阵，计算公式是：Ochiia系数=A、B两词同时出现频次/（

）对角线上的数据表示某词自身的相关程度，经上式计算均为1。为方便进一步处理，用“1”与全部矩阵元素相减，得到表示两词间相异程度的相异矩阵，数值越小，代表相关度越强（郑华川、于晓欧等，2002）。由于篇幅所限，本处只列出部分相异矩阵数据（见表2）。

      

      （四）统计数据分析

      统计数据分析主要为知识图谱的绘制提供数据支持，包括主成分分析和多维尺度分析等。

      1.主成分分析

      主成分分析的基本目的，就是利用降维的思想，把多指标转化为少数几个综合指标，用较少的变量解释原来资料中的绝大部分信息。通过使用该方法分析相异矩阵，应用最大方差法进行正交旋转，萃取出四个主成分，累计方差贡献率为62.48%。根据关键词共词的主成分分析结果，共得到四个主成分，包括第三部门与政府、市场、公民的关系；公共领域实践和国外经验启示；外部环境下的第三部门；第三部门面临的现实问题。

      2.多维尺度分析

      多维尺度分析就是利用降维的思想，通过低维空间展示对象之间的联系，并利用Euclidean距离来反映对象之间的相似程度。其中，被分析的对象以点表示，并将具有高度关联和相似性的对象聚集在一起形成一类组团，越在中间的对象越核心（刘荣，2008）。通过将高频关键词的相异矩阵进行Scale分析，得到可视化的知识图谱，其中Stress=0.186 75，RSQ=0.674。Stress值低于0.2，RSQ值高于0.6，结果可信。

      用多维尺度分析绘制的第三部门研究热点二维知识图谱，基本上和主成分分析的结果相吻合，从图2中我们也可以看出高频关键词呈区域聚集分布的态势。图2上按主成分分析的知识元密集度高低，依次形成四个知识群：（1）第三部门理论探讨与操作实践；（2）宏观环境中第三部门的改革与发展；（3）第三部门与政府的互动关系分析；（4）第三部门治理实践与国外经验介绍。

      

      3.社会网络分析

      社会网络分析方法被广泛运用于文献计量学研究，用来探讨学科的研究现状，通过密度、中心性和中间中心性等概念，寻找具有重要地位的文献、作者或者关键词（赵丽娟，2011）。借鉴该原理和方法，笔者分析第三部门高频关键词之间的共线网络。以关键词为网络节点，关键词间的共现关系为网络联结，该方法可以完整、清晰地表现研究对象的关系。通过社会网络分析软件Ucinet和网络可视化绘图软件Netdraw，基于高频关键词共现矩阵数据绘制出社会网络分析图谱（见图3）。

      

      在社会网络分析中，常常用网络密度、点和图的中心性分析等一些定量指标来了解该领域研究主题的概貌及内部结构。网络密度反映网络成员联系的紧密程度，密度越大，也就是说数值越趋近1，网络成员之间的关系越密切（刘军，2004）。点度中心性是指与一个词汇共同出现的关联词的数量，一个具有高点度中心性的词汇必定与许多词汇有联系，意味着该词汇是整个网络的核心词汇。亲近中心性是指网络中从任意一个词汇到任意其他词汇距离的总和。中间中心性是指通过一个给定节点的最短路径的总和，高中间中心性的词汇控制着大多数词汇间信息的流向。分析表3数据，网络密度水平一般，表明现有研究比较分散。观察点与点间的联系，呈现核心—衍生—边缘的趋势，即图谱中间的关键词与图谱周围的关键词连线较强，而图谱边缘的关键词之间的联系较弱。由此，以高频关键词表征的第三部门研究主题的总体结构呈现一定程度的集中趋势和相对分散相结合的概貌。

      

      4.综合视角下第三部门研究的知识图谱

      上述三种绘制知识图谱的方法各自都有缺陷和不足，因此，相对科学的方法是综合这三种绘制的知识图谱和研究者的判断，能够更全面、准确、科学地分析学科研究的总体概貌及热点主题。笔者将主成分分析、多维尺度及社会网络分析结果综合起来，通过手动对高频关键词进行主观的再次判别和划分主题类别（见图4），并将国内第三部门研究的概貌概括为“一个核心，六大主题”。一个核心是以非政府组织、非营利组织、NGO、公民社会、志愿组织五个核心词为代表的关键词组团而成。六大主题根据其核心词的含义及被学界研究的关注度高低，围绕核心区域逆时针方向分别为：（1）第三部门发展的外部条件；（2）与政府的关系及定位；（3）合法性困境及国外经验启示；（4）第三部门的社会基础——与公民的互动关系；（5）志愿组织的发展；（6）第三部门的功能与管理。下文将对这六大热点主题分别做进一步讨论。

      

      三、第三部门研究的热点主题

      （一）第三部门发展的外部条件

      从图谱关键词间的联系可以看出，研究我国第三部门发展的外部条件业已成为学者关注的重点。该类团以“市民社会”为核心，周围聚集着“社会资本”、“信任”等关键词，“市场经济”、“全球化”、“现代化”、“民主化”等作为学术界研究这一主题的研究背景，也体现在知识图谱类团中。从主题间的联系来看，该主题与“公民社会”核心词组成的关键词团紧密联系，“公民社会”一词一直是每年度的前15位高频关键词，学界关注热度、持续度可见一斑。关于公民社会的理解，比较公认的定义是基于国家—经济—社会的划分，围绕共同利益、目标和价值进行集体行动的非强制性团体（何增科，2000），其所倡导的文化价值理念——合作、信任、互惠等无不与社会资本理论相契合，而社会资本存量的提升能够促进公民与公民、公民与政府间的信任、合作与协商，有助于公民社会的培育，同时也是连接公民社会与协商民主的桥梁（梁莹、黄健荣，2004）。从被引频次较高的样本文献看，学者关于“公民社会”的研究多结合外部条件变化，如陈福平（2009）研究了市场经济发展和公民社会发育间的关系，戴维·布朗（2002）分析了全球化对公民社会和非政府组织兴起的影响。全球化的深入发展为第三部门发展提供了便利条件和推动因素，也为其存在和发展提供了丰富的议题和充足的理由，尤其是全球性问题的普遍出现，对一国政府的治理能力提出了严峻的挑战，全球治理就是基于这样的局势提出，希望通过国家、企业、公民社会的合作共同解决问题，而这就需要第三部门的积极作用。

      （二）与政府的关系及定位

      该类团以“政府”为核心，周围聚集了“国家与社会”、“市场失灵”、“政府失灵”、“合作治理”等关键词团。在3 183篇的样本文献中，共有1 093篇的标题、关键词中含有“政府”，学界的关注度比较高。根据图谱中各个关键词的中心性大小，“市场失灵”、“政府失灵”、“合作治理”尤其受学者关注。

      从高引用率文献也可看出，多数是论证必要性和可行性，而并无具体的实例佐证。如陈晓春（2003）从需求层次、产业结构、市场失灵的角度论述并提出第三部门的扩大是社会经济发展的普遍规律；王玉明（2001）从政府失灵和市场失灵的角度论述第三部门产生的必要性；刘银喜（2002）从资源配置角度论证第三部门具有弥补市场机制和政府机制的功能；万闻华（2004）以弱势群体为论域，分析第三部门如何介入对该对象进行社会支持的政策过程；张远等学者指出在新的社会治理环境下政府应从第三部门的本质出发理性建构与第三部门的信任关系，以此指导和推动公共政策创新（张远、祁光华，2006）。

      作为社会公共事务合作治理的主体，有学者指出第三部门与政府的合作模式呈现多元化，学者基于对二者关系定位的探讨颇多，但研究视角的差异使得到的学理认知也不一样。就结构性关系而言，有学者认为政府与第三部门的关系就是国家与社会的关系，二者合作治理社会问题是一种新型协商式的国家与社会关系，可能影响未来第三部门和整体社会变迁的方向。就功能性关系而言，较多学者倾向于二者之间是合作与竞争的关系。尽管近年来对第三部门和政府互动关系的研究渐成气候，但学术研究相对于实践发展而言仍较为苍白，涉及微观、个案、实务性的研究较少，如何定位二者的关系仍值得探讨。可以预见，未来将围绕互动模式展开更深层次的研究。

      （三）合法性困境及国外经验启示

      从图4的图谱中不难看出，合法性问题应该是近20年来国内第三部门研究的热点主题，该主题周围聚集了“困境”、“价值”、“启示”、“制度”等关键词，联系比较紧密，表明第三部门合法性问题已成为学者关注的焦点，同时学者基于不同国家第三部门立法制度的比较研究，介绍了一些国家第三部门发展相对成熟的立法经验。

      围绕立法问题，清华大学NGO研究所所长王名等人（2003）分析了国内NGO法律政策环境的七大问题，其中合法性问题居首。其他学者也指出国内非政府组织的发展正陷入“有法可依”与“无法可依”、“合法”与“非法”的法律困境。从样本文献分析来看，第三部门的立法性困境包括立法模式的分歧、社会责任监管制度、绩效评价和信息披露制度缺失等。从学界达成的共识来看，目前第三部门的立法大致分为“预防制”和“追惩制”，但对国内该采取怎样的立法模式尚存在争议，有的认为应该效仿西方，以追惩制为主，重过程式的管理；有的认为应延续“预防制”，增设登记备案制度，实行有区别性的双重管理体制。从该类团关键词的中心性看，对企业社会责任的监管尚未引起国内第三部门的足够重视。同时，由于第三部门的运作与管理涉及社会资源的优化配置以及各利益相关者的满意度问题，法律关于第三部门绩效评价及信息披露问题的规定逐渐成为学界关注的焦点，但目前这方面的研究还比较缺乏。事实上，我国真正的第三部门制度建设一开始就是西方社会影响下的产物，在非政府组织发展成熟的国家，都具备健全的非政府组织法律体系。研究与总结国外第三部门制度建设经验，对正确认识与完善我国具体国情下第三部门制度建设具有重要意义。如贾西津（2004）梳理了西方第三部门的法律管理体系框架，为我国第三部门管理体制改革提供借鉴。邓泽宏（2010）以美国、欧盟的NGO为考察对象总结了国外发达国家非政府组织对企业社会责任的监管经验。作为一个学界争鸣的热点话题，围绕第三部门合法性问题的研究还将继续。

      （四）第三部门的社会基础——与公民的互动关系

      单个的公民不仅是公民社会的出发点和归宿，也是公民社会的主要角色，单个的公民必须组织起来才有社会的意义。按照国家—经济—社会三分法的逻辑，李熠煜（2014）基于相关学者的观点，将公民社会当做国家或政府系统以及市场或企业系统之外的所有民间组织或民间关系的总和。从图谱关键词间的联系来看，以“公民”为核心，周边围绕着“公民权利”、“公民参与”、“公民文化”、“公民教育”等关键词，表明学者主要关注如何培育公民的公共精神以巩固第三部门的社会基础。在3 183篇样本文献中，围绕公民与社会的关系展开研究的文献不在少数，较多学者围绕含义和特征等方面深入阐述。从关键词的含义和联系来看，重点关注采取哪些途径扩大包括农民等弱势群体在内的公民的参与广度和深度，通过公民教育塑造公民文化，鼓励公民积极参与社会政治。总体来看，第三部门与公民的互动关系研究以宏观、理论性、思辨性的文献居多，个案、微观、实证方面的研究比较缺乏。

      （五）志愿组织的发展

      20世纪80年代以来，有组织的志愿性活动在全国范围内如火如荼地开展，发展志愿服务能够弥补市场和政府职能的不足，因此，志愿组织的建立和完善显得尤为必要。我国的志愿服务事业正处于起步阶段，面临诸多的问题和发展困境。从图4的知识图谱不难看出，志愿服务也是近10年来理论界和实务界关注的焦点。该主题以“志愿服务”为核心，周边聚集着“志愿者”、“志愿组织”、“民间组织”、“社会组织”等关键词，表明志愿组织的发展现状、衍生问题及未来趋势也是学者关注的课题。志愿者作为重要的社会力量，已成为志愿组织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要加强志愿组织在志愿服务中的引导和管理，积极发挥志愿组织在社会建设中的作用，思考在中国语境下如何创新原有的管理和组织模式，进而发展出具体的行动策略。

      （六）第三部门的功能与管理

      社会转型期矛盾的凸显和政府治理范式的转变，对第三部门的治理能力、结构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如何创新社会管理方法，发挥第三部门的社会功能至关重要。该类团以“社会治理”为核心，周边关键词涵盖了“事业单位”、“社区治理”、“公共危机”等，“社会管理”、“和谐社会”作为理论界研究这一领域最新使用的研究背景，也体现在该类团中。

      作为参与社会管理的重要主体之一，就当前社会管理问题，如危机治理、社区治理、事业单位改革等，第三部门也在积极发挥作用，诸多学者也以第三部门为主体展开与社会管理有关的研究。作为公共危机治理的多元化主体之一，从实际情况来看，其在资源汇集、专业能力与组织运转效率等方面具有特殊优势，但参与度却远远不足，学者在分析原因后深刻探讨如何发挥第三部门在公共危机治理中的作用。“社区建设”理念的提出，使学者也开始关注社区治理，主张引入第三部门提高社区服务的质量和效益，形成社区发展的合力。围绕事业单位是否向非营利组织转变的问题，学者也有各自不同的解读。吴东民（2005）基于对改革的理论准备、宏观环境、事业单位的复杂性、非营利组织自身的“失灵”以及事业单位与非营利组织性质的不对称等方面的分析，认为事业单位非营利组织化不是当前推进事业单位改革的最佳选择；韩国明等人（2009）运用利益相关者理论分析公益类事业单位向第三部门的转化过程中各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变化，主张公益类事业单位向第三部门转换是今后我国事业单位改革的主导模式；赵立波（2005）则通过分析转化障碍，详细论述了事业单位向非营利组织转化的改革方向与治理模式等。

      四、研究特点及其发展态势

      （一）核心知识范畴基本形成

      当前，关于第三部门的研究已经形成了以“一个核心，六大主题”为主的核心知识范畴。但从纵向20年高频关键词的变化分析来看，各知识范畴是先后形成的，并且稳中有变。如果以四年为界，将1992—2012年划分为五个时间段，分阶段统计排名前15位的高频关键词，会发现政府、市场、治理、社会资本、公民社会始终稳居前列，这些高频词所代表的领域也一直是学界稳定、持续研究的热点主题，比如第三部门与政府、市场、公民的关系，以及第三部门的治理等。但先后淡出了合法性、市场失灵、政府失灵，同时又新出现了和谐社会、善治、社会管理、公共服务等关键词，说明较多学者普遍认同第三部门存在的价值与意义，将注意力更多地转向社会管理过程中的新问题，如第三部门在公共服务提供和社会管理中的角色。可见，国内第三部门研究的核心知识范畴基本形成，已有一些稳定的研究热点话题，随着社会的深入发展，研究也会不断发生变化。

      （二）内容具有鲜明的时代性、发展性

      如果以每十年为界，将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研究划分为两个阶段，即1992—2002年和2002—2012年，利用多维尺度分析分别描绘出这两个十年研究的知识图谱，发现研究内容随着时代的发展会相应调整，但侧重点不同。1992—2002年间，学者重点关注第三部门的产生原因、不同称谓的来源与区别、国际政治经济环境对第三部门的影响，侧重用国外经典政治学和经济学理论来揭示第三部门存在的必要性和重要性。这与20世纪80年代西方政治环境的变动和对发展中国家的影响密不可分。2002—2012年间，转型期的到来和全球治理范式的变革，较多的学者逐渐认识到第三部门是作为除市场和政府外重要的第三种力量，着重探讨在中国语境下如何定位第三部门，分析管理和发展的困境并提出对策，如近来学者主要关注公民社会的培育、第三部门在社会管理中的作用等话题，这也是紧密结合了当前我国倡导社会管理和创新新格局的时代背景。

      （三）第三部门研究发展态势的预测

      透过不同阶段知识图谱的演化，发现多数关于第三部门的研究尚停留在介绍西方国家理论层面，主要讨论概念性的应然问题，缺乏经验性、本土性。此外，社会管理、治理、公共服务、公共政策等关键词新近出现并且处于上升趋势，极有可能成为学界今后一段时期的研究热点。尽管从样本文献的统计中发现涉及这些关键词的文献并不多，但其具有增长的空间。在大力提倡社会管理创新和发展的时代格局下，协同治理社会问题已成必然。第三部门作为社会治理的重要主体，不容忽视它在环境保护、社区治理、公共危机治理、公共服务供给等方面的作用。因此，有关第三部门的后续研究，应在拓展原有主题和领域的同时，深化对薄弱主题和环节的研究。在对国内第三部门的制度背景、运作过程、基本理念和所需要的各种制度性支撑等具体问题进行深入考察的同时，也对相关理论开展深入探究，从而构建出具有本土化特色的第三部门管理体系。

      五、研究局限及展望

      采用共词分析方法及其可视化技术，对1992—2012年3 183篇第三部门研究论文进行关键词的文献计量分析，描绘了近20年来国内第三部门研究的知识图谱，分析与可视化展示我国目前第三部门研究的热点主题、研究特点和发展态势。但是，研究仍存在一定的局限，如尚未涵盖国外该领域的研究成果、根据阈值确定的关键词能否全面构成研究主题概貌中的意义。未来可以考虑降低阈值增加关键词数量，以便更全面展现第三部门研究的概貌。

标签：第三部门论文;  社会管理论文;  治理理论论文;  公民权利论文;  社会网络论文;  社会问题论文;  矩阵管理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