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学的宗旨是什么,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图书馆学论文,宗旨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图书馆学的宗旨是什么?这是人们经常向图书馆员提问乃至图书馆学研究者经常自问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们许久。我们没有理由再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或者“语焉不详”,毕竟图书馆学已有近两百年的历史。而且,这个问题是图书馆学中的一个元问题,它的解答有助于图书馆学为自己竖立一个目标。
1 两个基本假设:每个人都是知识欠缺者;每个人都想获取有用的知识。这是寻求图书馆学宗旨的基本前提。
假设往往是一门科学的出发点。比如数学当中的公理方法就包含了假设。用恩格斯话说:“数学上的所谓公理,是数学需要作为自己的出发点的很少几个的思维规定。”[1]不仅纯抽象思维的科学使用假设,那些研究复杂社会现象的科学常使用假设。经济学就是使用假设非常成熟、成功的科学之一。图书馆学是一门缺乏假设的学问,这可能与图书馆学是建立在经验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事实有关。图书馆学研究者似乎忽略了假设作为一种逻辑思维的有效方法,可以为图书馆学提供逻辑推理的大前提,可以使大量复杂问题简单化。当我们要回答“图书馆学宗旨是什么”这样一个实证性思维的问题时,假设或许会给予我们极大的帮助。当然,假设的提出是理性的,它应该有现实根据或背景知识的支持,而且它必须是可检验的,即可用经验事实来确证或否证。
“每个人都是知识欠缺者”,这是本文提出的第一个假设。这一判断对于有知识的人来说,应该是不证自明的。它的依据至少有两个方面:
首先,人类到目前为止创造的知识内容虽然庞大得难以估计,但它基本上是有限的。至今人类知识对已意识到的众多问题还无法说明,如在“极大”领域中,有关宇宙的许多问题还处于难以解释的状况;在“极小”范畴中,关于物质最小元素的结构乃至人体自身的诸多问题现在也未能充分说明。与其相对就个人知识来说,每个人现有的知识含量更是有限。他的未知领域与人类整体知识的未知领域相比较,显然要更大更多。尽管现在人们受专业教育的时间越来越长,掌握的专门知识越来越多,然而每个人一旦跨出自己的专业领域,往往会感到自己有着相当程度的无知。正如波普尔所说:“在我们对各事物所知程度的微小细节上,我们之间也许有巨大的差异,但在我们无限的无知上,我们都是相同的。”[2]
其次,人类已有的整体知识基本以客观知识(即显知识)的形态存在着,客观知识世界是动态的、不断增长的。这种增长虽然依靠个体知识的增长来推动,但人类客观知识的增长是无限的,而社会个体的知识增长却是有限的。这是因为每个人的生命史相对于人类知识积累史来说太短暂了。而且,每个人知识的不断增长,他的未知空间也在不断扩大延伸。这种扩延表现在知识的量的方面,也表现在知识的质的方面。如果用正数代表知识增长,那么未知的扩延就是负数,正是这种正数与负数的对立统一方构成人类知识发展的绚丽画卷。人类的认识能力、知识含量只有在这种扩延中得到提高与增长。因此,“每个人都是知识欠缺者”这只是对人的认识现象、知识状态的客观阐述。
“每个人都想获取有用的知识”,这是本文提出的第二个假设。
亚里士多德曾有名言:“求知是人类的本性。”[3]人与动物不同,人有超越现实、追求理想,实现超越生物学意义自我的本性。而实现这样的目的,必须依靠知识的力量。因此,追求知识、获取知识也必然是人的本性之一。求知的本性来自于人的内心世界,也就是好奇心。人的知识欠缺甚至无知所带来的不安或渴望求知的心理表现为好奇心。人的知识欠缺甚至无知是人好奇心产生的内驱力,它驱动人去不断求知解惑。
人类求知欲望不但有好奇心作动力,同时也已将求知与生存这两个概念凝结一处,在它们之间画出了等号,变成深入人心的一种理性意识支配着每一个人。在农业社会中,知识的作用还比不上劳动的作用,即使在工业社会,劳动与资本还是认识社会的基本根据。然而随着社会的进一步发展,劳动与资本的重要性开始衰退,科学知识正向一切生活领域迅速渗透。社会大厦是建立在专业化知识及具有专业知识人才的基础之上的。每个人都比过去任何时期更依赖于知识,并为知识所调节[4]。失业的危险主要发生在那些没有受过教育或教育不足的人群身上。大多数人清醒地认识到,没有充足的知识含量,就难以胜任社会角色所承担的责任。我们必须不断地吸取有用的知识。
如果说“每个人都是知识欠缺者”这一假设是对人的知识状态的客观阐释,那么“每个人都想获取有用的知识”这个假设则是对人求知欲望的内在揭示。正如黑格尔所:“无知者是不自由的,因为和他对立的是一个陌生的世界,是他所要依靠的在上在外的东西,他还没有把这个陌生的世界变成为他自己使用的,他住在这世界里面不是象居在自己家里那样。好奇心的推动,知识的吸引,从最低级的一直到最高级的哲学见识,都只是发源于一种希求,就是要把上述不自由的情形消除掉,使世界成为人可以用观念和思考来掌握的东西。”[5]
2 人们获取知识有两种主要途径,被动获取知识与主动获取知识。主动获取知识的方式对每个人更具有重要意义。
被动获取知识,这主要是指人接受教育的过程。人类的进步已积累出庞大的客观知识体系,每个人来到现实社会之中,首先面临的就是如何通过受教育以对人类已往知识有所继承,并成为一个有知识素养的人。从幼儿园到中小学、大学,现代学校教育过程几乎占据了人一生三分之一的时间,这还不包括家庭教育、技能培训等其他过程。哲学家洛克曾言:“知识不是天赋的”。[6]而教育的基本任务就是如何把人类已获得的知识传授给新的一代。因此,教育是人类一切事业之本,它可以提高人的知识能力,丰富人的头脑,成为人不断全面发展的强大推力。
然而,人在接受教育的过程本身是一个被动吸收知识的过程。荀子《劝学篇》说:“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以木、金比喻受教育者,表明受教育者是处于被动塑造的位置。随着现代教育的完善普及,现代教育中受教育者获取知识的被动地位仍未彻底改变。在学校当中,一方面是受教育者,另一方面是教育目标,二者之间的平衡是靠大量人为的规范来保持的。在这些规范的保护下,教育者传授知识采取反复灌输的方式;而受教育者对规范必须服从,且服从程度的权威标准就是考试。考试(如我国现行高考)本身意味着规范比知识更重要。所以受教育者仍然处于被动地位。灌输方式与服从规范虽然能使受教育者得到大量知识,增长智力,但它们扼杀了受教育者的自由思想与创造意识。创造意识与智力并非完全等同,它还包括个性等方面的非智力因素。智力是可以教出来的,而创造意识则只能潜移默化地培养。
主动获取知识显然与被动获取知识不同,主动获取知识是人们在知识传授者“缺席”的情况下完全自主地寻找知识的一种行为过程,如选择阅读、查找资料、上网搜索知识数据库等等。主动获取知识的行为一般大量发生在每个人受教育阶段结束之后,因为教育阶段给予人们的是知识基础,真正掌握知识、运用知识,进行知识创新的重要阶段还在后面。当然,在受教育阶段主动获取知识也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它无非被一些人所忽视而已。
主动获取知识与被动获取知识相比较,它对人们更具有重要意义,为了说明这一点,我们可以举出如下三个理由:
第一,人们在主动获取知识的过程中能够认识自我,发现自我,激发求知的进取心。柏拉图《申辩篇》中记载的一个故事可说颇具典型。在古希腊科林斯湾北岸有一个小镇德尔菲(Delphi),苏格拉底的一个友人到德尔菲神庙去问神:是否还有比苏格拉底更聪明的人?神回答说:没有人比他更聪明。这消息使苏格拉底惊讶和惶恐,他不知神谕是什么意思。他决定探讨其义,便寻找那些自认或公认为有知识的人去向他们讨教。先后拜访过一位雅典政治家、一位诗人和一位工匠,他发现他们对自称有知识的事,实际上并无知识。苏格拉底认为,既然神决不说谎,那么这条神谕的唯一正确解释就是:神并不想对苏格拉底说什么话,神只是利用其名来断言,最聪明的人是像苏格拉底那样承认自己并不聪明的人。[7]看来,苏格拉底正是通过主动求知才得到了自己“无知”的见识。用德国中世纪哲人库萨的尼古拉的话来说,苏格拉底获得的是“有学识的无知”,因为“谁对他本人的无知认识得越深,他的学识就会越多。”[8]
第二,只有通过主动获取知识,人们才能发挥独立精神,自由思想,更好地领悟知识真谛。中国古代哲人经常使用的“自得”概念,就包含了主动获取知识的意思。如孟子说:“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之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之左右逢其原,故君子欲其自得之也。”[9]自得,就是自主地、主动地去学习、积累知识,达到默识心通的境界。只有主动去获取知识,你才能实现自己思想的自主性、独立性,从而保证把握住知识的本真与朴质。
第三,主动获取知识可以磨砺思维与判断,培养自己的创造力。任何一门科学知识,它都对人有着某种思想、品性上的锻造力。16世纪英国学者培根谆告当时年轻人:不同的社会知识对人有不同的益处,人们应据自身情况与条件去主动获取方显效果。当然,在普通人之外,那些科学研究者的主动获取知识不会象选择阅读这样简单与轻松。根据研究课题的需要,他们有时会用竭泽而渔的方式去搜寻资料,有时会长年累月进行观察与实验,有时会不分昼夜统计、分析数据,有时也会对已得到的吉光片羽的文字苦思冥想不已。然而只有经历了这样的艰辛过程,他们的思想才更加锐利,才能创造出科学上的种种成就。
3 图书馆学是应人类知识积累、知识使用的需要所产生的科学。它是研究人类客观知识如何有效进行社会记忆的实用性社会科学。
在文字发明以前,人的知识的传递方式是口耳相传,它是线性的,用公式表达为:“隐知识—→隐知识”。人的知识的积累方式是大脑记忆。然而,文字的发明使得人的知识传递方式发生了改变,个体主观知识通过文字记载可以转化成社会客观知识,社会客观知识经过阅读接受又能够重新变成个体主观知识,用公式表达可为:“隐知识—→显知识—→隐知识”。多了“显知识”这个中间环节,这就从过去的线性方式变成了散射方式。扩大了人类知识传递上的时空局限。同时,人类的知识积累也在大脑记忆这种单一形式之外出现了脑外储存的重要形式——图书记录。美国图书馆学家巴特勒说:“所谓图书,是保存人类记忆的一种社会装置(Social mechanism)”。[10]
可以说,图书资料的产生不但扩大与延伸了人脑的记忆功能,使人类的知识积累出现加速度,而且它也促成了图书馆的产生与发展。有了图书,就会有存放图书的场所。最早的图书馆就是从图书储藏室演变而成的。如中国河南殷墟出土刻辞甲骨的窖穴,就是殷商时期宫廷的藏书室。它是我国最早的图书馆,至今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
1850年英国颁布的公共图书馆法为城市公共图书馆迅速崛起起到了推动作用。图书馆由地方当局用公费建立的思想开始被人接受。几十年后,公共图书馆运动风靡美国大陆,新型图书馆纷纷建立。这些具有开放性质的图书馆如何计划筹建、采集图书、分类编目、从事读者服务,以实现自己适教大众的职能,被视为图书馆知识的重要内容。此时期,图书馆学概念也广为人知,各种文献整理方法也被运用得十分成熟。图书馆学内容也从过去偏重于文献整理、组织而向偏重图书馆的组织、管理转移,即从“文献整理时代”走进“经营管理时代”。本世纪20至30年代,我国依照美国图书馆学教科书编写出的图书馆学专著,也多侧重于管理方法。许多书名中就有“图书馆管理”、“图书馆经营”等字样。1876年至1877年美国与英国分别成立了图书馆协会,1886年与1887年德国和美国先后办起了图书馆学校,此时图书馆员成为经过专门培训才能胜任的一种职业,它标志着图书馆学职业化、专业化进程的成熟。
当然,图书馆与图书馆学的发展并未就此止步。本世纪二次大战之后,科学技术文献的激增,以及信息技术的兴起,又导致图书馆与图书馆学从“经营管理时代”逐渐向“信息技术时代”过渡。近几年,网络技术、通讯技术的飞速发展,使得人们享有了互联网开辟出的虚拟空间,传统图书馆引以为自豪的文献查寻、情报检索等技术在网络上已变成非专业化技能。而且随着信息技术的成熟,信息技术制造出的无数信息企业、信息管理系统、信息技术专家、软件设计师、信息主管等新事物、新人物象一股潮水涌进我们这个社会,而且这股潮水正在等待着与另一股由海量的信息知识内容形成的未来大潮走向合拢。这一切,迫使传统图书馆不得不把主要精力集中在那些技术问题上,否则就有被新技术浪潮冲没的危险。图书馆学也如此,它目前对技术的关心超过了以往任何一个时代,在关心技术的同时它暂时遮盖了自己的一些本质问题。如图书馆学的科学价值是什么?图书馆学的宗旨是什么?这些越来越成为一个颇为模糊的问题。
通常,一门科学作为一个整体,首先有它内在的、非功利的自我目的,至于它的实用性,其重要意义也仅仅是第二位的。但科学对真理目标进行的自由式探求,恰恰能导致可能是最重要的实用性知识,并且能服务于社会人群。尤其是社会科学,它的研究对象隐含着大量不定的、非精确的因素,它力图通过自己的理论直接作用于人和社会,似乎它的自身目标与应用功能本来就是天然一体的,甚至可以说,社会科学的应用功能本身就是其目标的体现。图书馆学作为一门社会科学,其内容在不同发展时代虽然有所侧重,但它作为一门研究人类客观知识(显知识)如何有效记忆的学科特性却永远不会改变。而且,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一特性,图书馆学的科学价值与实用意图才有所体现。
提及人的知识记忆,从心理学角度看,它是通过识记、保持、再现(再认或加忆)等方式,在人的大脑中积累与保存知识的心理过程;从信息加工的角度看,它是人的大脑对从外界输入的客观知识进行编码、存储和提取的过程。记忆包括“记”与“忆”两个方面,“记”体现在识记和保持上,“忆”体现在再认和回忆上。既然人们知识记忆功能通过图书实现了物化、外化,那么人类客观知识在人脑之外也存在着如何实现“记忆”的问题。图书是客观知识的载体,图书馆收集图书、整理图书实际上就是客观知识的识记;图书馆把群书组织成一个有序的系统并长久地给予保存,这就是客观知识的保持;而人们通过检索途径在图书馆获取到有用的图书资料,这就是知识的再现。图书馆的本质是一种知识集合,只有当客观知识世界出现了各类型知识集合,庞大的、无序的客观知识才能变得有序起来。知识集合对客观知识具有的识记、保持,再现功能,说明历经千百年图书馆实践活动逐步演化出来的图书馆学,它是一门不断努力提高客观知识社会记忆能力的实用性社会科学。
4 科学的宗旨是指它本身具有的主要目的与意图,图书馆学的宗旨就是为人们主动获取知识提供最佳工具与方法。
什么是图书馆学的宗旨,其实已有图书馆学者曾讨论这个问题。早在1923年我国学者杨昭悊就说过:“要使中国图书馆发达,非得先研究图书馆学。研究图书馆学的作用,简单说有两种:(一)可以增进办理图书馆的人能力;(二)可以增进利用图书馆的人知识。”[11]1957年刘国钧先生说:“图书馆学有其实践的目的——改变现实使它更合于人们的理想。它企图改造的现实乃是人们的文化生活、人们的思想、知识、技能,乃是人类社会生活中重要现象。这种实践的目的也是一切科学所同有的。”[12]1980年台湾学者王振鹄也曾指出:“图书馆学的效用,对国家社会而言,它是管理国家文化资源,推展社会教育的一项手段;对图书管理机构而言,它是一项资料处理的应用技术;对个人而言,它是一项治学的门径与研究的方法。”[13]上述观点虽然出于不同时期,但无论是谈图书馆学的作用,还是图书馆学的目的,图书馆学的效用,都涉及了图书馆学宗旨问题。因为一门学科的宗旨,就是指它本身具有的主要目的与意图。总结前贤诸说,我们可以概括出这样一句话:图书馆学的宗旨就是为人们主动获取知识提供最佳工具与方法。
首先,图书馆学作为增进人类客观知识社会记忆能力的学问,它是为满足人们获取知识的愿望及主动获取知识的需求而存在的。如前所述,每个人都是知识欠缺者,每个人都渴望获得对自己有用的知识,而主动获取知识对每个人又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那么,人们在主动获取知识活动中,社会必须为他提供一定的可能性条件。图书馆学研究的是知识集合,知识集合不但具有“知识仓库”的作用,同时还起着知识记忆、知识导航的作用,它可成为人们获取知识的现实条件与保障。因此图书馆学是把可能性条件转变成现实的一门科学,它所要解决的问题,基本上都是围绕知识集合如何满足人们主动获取知识的需求这个核心命题而不断产生的。
其次,图书馆学能为人们提供一种特殊的知识,即寻找知识的知识。18世纪英国文豪塞·约翰逊(S.Johnson)曾有这样一个格言:“知识有两种,一种是我们自己知道的某主题的知识,而另一种则是我们知道什么地方能够找到知识的知识。”美国一所大学图书馆大门上方也镌刻着类似的一句话:“知识的一半就是知道在哪里去寻求它。”[14]关于某主题的知识是一种可编码的知识,而寻找知识的知识属于一种获取知识的能力知识。在知识社会中,生存与发展竞争愈演愈烈,学习和积累知识的能力越强,获得持续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获取知识的能力正在成为个人、集体乃至国家、民族的新的核心竞争力。图书馆学中包含着大量知识搜集、知识存储与知识检索方面的内容,它不但能给人们提供一些关于某主题的知识,更重要的是它能为人提供寻找知识的知识。这对于人们获取知识的能力的提高会起到极大推动作用。因为获取知识的能力知识是人们难以具备的。美国管理学大师彼得·德鲁克举过这样一个例子:“如果我问他人,‘你应该如何进行学习?’大多数人都知道答案。但是,如果我再问,‘你是否以你擅长的方式进行学习?’很少有人作出肯定的答复。然而,以自己擅长的方式进行学习正是有所成就的关键。”[15]
第三、图书馆学作为一门科学,不但具有认识方面的理论意义,同时它具有实用方面的工具与方法意义。图书馆学是图书馆事业逐渐发达起来的产物,但反过来说,图书馆学的发达又可以转化为一种实践理念,指导图书馆活动。在图书馆学的“经营管理时代”,当时的图书馆学教科书对那些大批产生的新式通俗图书馆就起到了指南手册的作用。图书馆学对图书馆实践活动可谓是一种有效的实践工具与方法。另外对于求知治学的人来看,传统图书馆活动孕育出来的校雠、目录、版本之学,以及近代图书馆活动催生出来的新的分类、索引、主题、文摘、咨询、导读等方法,它们都是一种可以普遍应用的科学方法,在知识获取过程中有着很强的工具与方法意义。古人强调“学贵自得”,也强调“读书得间”,“间”指的是间隙、窍门。比如,人们获取知识后如何储存就是一个问题,用大脑记忆是内储,笔记摘录、电脑录存等这是外储。哪些知识要内储?哪些知识要外储?外储的方法有哪些?怎样使外储的知识深化、精化、活化?这些都能从图书馆学中得到工具与方法的帮助。
总之,困难的不在于思想,而在于摆脱旧思想。把图书馆学视为仅是有关图书馆的学问,或仅是从事图书馆工作所需要的学问,这种传统观念显然早已过时。图书馆学在未来知识社会中,应该是知识工作者们求知、解惑、冶学、科研之利器。图书馆学是一门专业,它在努力提高人类客观知识的社会记忆能力。或许在图书馆学中一个人找不到他所需要的专业知识,但图书馆学可帮助他确立信念,感悟人生,增长学养,丰富知识,实现人生的美好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