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宋国锋的表演艺术_艺术论文

论宋国锋的表演艺术_艺术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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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省文化厅在省委、省政府的指导下,召开宋国锋表演艺术研讨会,是辽宁省戏剧界特别是话剧界的一件大事、喜事。

研究宋国锋表演艺术,首先要把他放到他所处的大环境和具体环境中考察,亦即东北乃至辽宁的戏剧环境和戏剧氛围,再到辽宁人艺这个具体单位。离开这些“规定情境”,宋国锋可能是另一个样子。因为导演也好,演员也罢,他的成就脱离不了他从事劳动的“工厂”(老院长安波曾将剧院戏称为“工厂”),更无法离开这个“工厂”所奉行的经营宗旨、目标、理想。

辽宁人艺(包括它的前身东北人艺话剧团)如果从演剧学派上考察,从开始,他所奉行的就是“写实”与“写意”的艺术流派兼融并蓄。国外先进演剧体系与中国戏曲、曲艺优良传统相融合的演剧学派。

戏剧是以表演艺术为主的艺术形式。观众能否被征服,关键是演员的表演艺术魅力。

到底表演艺术是一门什么科学呢?它是一门“慧内形外之谓美”,既有深厚生活积累,又有娴熟表现技巧,从演员的第一自我到角色第二自我,塑造出具有震撼力、感召力、审美价值、娱悦价值、魅力无穷艺术形象的科学。创造了“心象”说的焦菊隐先生,亦明确地说“心象”是从“生活体验”到“完成形象”的一座桥梁。可见,演员通过表演才能完成艺术形象,永留人间,这是天职。中华民族的“形神兼备”审美观,是“体验”与“体现”的最好概括。巴金老师说过:“没有文化的民族是建筑不起科学先进的国家的。”那么,可不可以说:没有文化的表演,是建立不起本民族的表演艺术体系的。

打开“心里的眼睛”

“心中有事儿,眼睛有戏儿”。这是通过“体验”达到“再体现”的最通俗、最高度的概括。演员要用表演的魅力征服观众,首先应做到的,就是心中不空白,眼眼能传神。宋国锋的表演,首先解决了这个根本问题。

焦菊隐先生说:“演员要用心的眼睛深入地观察生活。”因此,我们所说的“眼睛有戏儿”,就不单指五官上的外部眼睛,而是指心的眼睛观察、积累的生活,通过五官的眼睛(斯氏称“灵魂的窗户”)予以体现。

宋国锋在《鸣岐书记》、《岁月》,特别是在《父亲》中,就很好地运用了这“两个眼睛”,塑造了令人难忘的形象。比如,在《父亲》一剧中,当老人的女婿(也是他的爱徒)秦大成讥讽、挖苦、斥责杨家兄妹时,宋饰演的父亲,双手抄在袖内,头稍前倾偏低,似无声,胜有声,似未动,胜于动。然后他突然站起,压低了声音连说:“好啊,好啊!绝,真绝……我全听明白了……”然后,又一急转身对儿子(大强)压抑着自己的愤懑数道着:“这话不好听是吧?戕了肺管子了是吧……”接下来在气愤中给予激励,在痛楚中给予慰藉,让儿子站起来,别趴下。这一段复杂的、多层次的、多内涵的心理活动,感情激荡,宋国锋从形体到声音,一举手,一投足,都显示出从类型的老工人到典型的杨师父,由体验到再体现的完美结合的功力,运用两只眼睛让观众受到了感染。

话剧表演是最注重交流与适应的。交流的最终目的是让观众明白人物所思所想、情感、情绪。观众从哪里感受到呢?眼睛。特别是在舞台上,首先应该让观众看到舞台上人物的眼睛。宋国锋本人眼睛并不大,但他的几出戏,观众皆可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人物的内心世界,这是表演艺术中最最重要的。

创造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

典型是演员的创造,是演员的主观世界对客观典型的选择、综合、改造与再创造。演员塑造人物,如果达不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高度,肯定是失败的。

宋国锋近年来的舞台实践,饰演的基本上是现实生活中的英雄。其中,难度最大的是张鸣岐和薛广生。可喜的是广大观众看过宋国锋的《鸣岐书记》、《爱洒人间》后,不仅认同,而且有人到舞台上拥抱他,有人泣不成声地拽住他。这就充分证明了宋国锋呈现在舞台上的张鸣岐、薛广生,已不是生活中的原型,而是演员经过选择、综合、改造与再创造,以表演的艺术魅力打动着观众、感染了观众。

在宋国锋近年的创作生活中,《父亲》中的杨师父形象是几年来具有极大突破的可喜可贺的舞台形象。在这出戏中,宋国锋同志从内到外改变了以往的形象印迹。他用“心里的眼睛”看到了人物,他从走路、举手、投足、声音、语调皆寻找到了人物的外部特征,哪怕是那只受了伤的手,他也赋予它生命,偶尔的运用,恰到好处地呈现了老工人那种不张扬、不渲染的优良品质。而当他把小孙女揽在怀里,低声而带着哭泣地说出:“都、都不如一个孩子。”恰当的形体,感人的语言,把老人对儿子们的恨与爱,思念与不满一下子倾倒出来。观众亦随之潸然泪下。

应该承认,宋国锋本人与剧中杨师父的生活环境、接触的人和事、年龄和习惯皆有相当的距离。可贵的是他凭借着直接与间接的生活观察与积累,凭借着对工人阶级的尊敬与爱戴的情感,很好地运用了一切表演技巧,完美地表演了这个典型环境里的典型形象。

舞台表演艺术为何要比其他姐妹艺术更注重“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呢”?我的浅见是:“小舞台反映大世界”的难度,小小的舞台,把时、空浓缩到方圆不过几十米的地方,把时间限制到二三个小时,反映的却是一个人的一生或者是矛盾最集中、最突出的一段时间。如果演员“眉毛胡子一把抓”,不选择、不集中、不提炼,再拼命、再卖力亦不会给观众留下完整、可信的人物形象。宋国锋表演艺术的日趋成熟,逐渐达到了炉火纯青。我以为首先是在此重要问题上大进了一步,有一个新的飞跃。

话剧表演民族化的追求

辽艺历来是采取“两手抓”的培训演员的措施的,而我们自身也确实得益非浅。

宋国锋到辽艺虽然时间不算太长,但耳濡目染,在具体环境熏陶下,他对我国戏曲界(特别是表演艺术)没有“程式化”的偏见。每每谈起感受,皆可窥见他在吸取戏曲表演的优长,使话剧更接近中国观众欣赏需求方面所做的努力,他是在努力学习、积极探索。为此,反映在他的具体创作中,就时而可见学习的成果。

宋国锋在驾驭人物大段台词时,显现出了他向民族戏曲表演学习的成就。张鸣岐与老友争辩站到盆景前的慨叹、沉吟;《岁月》中梁厂长两次与外国商人的交锋;《父亲》中老杨师父怒斥秦大成,对儿女告诫、叮嘱的真情厚爱;再早些时在《高山下的花环》中梁三喜对指导员的规劝与企望等等,几段极难处理和把握的台词,宋国锋用声调变化、节奏处理、语音强弱、气声高腔等各种技巧,将人物的内心世界、情绪情感,感人至深地倾泻给观众。使观众与舞台上的人物产生了思想情感上的互应与交流,完成了舞台形象塑造最关键的重要方面。

舞台语言的音乐性追求,是摆脱舞台上自然无力、伤人听觉的利器,而给观众以“声音美,台词情”的享受,我们应向戏曲念白学习。我力主舞台语言要“大江东去与潺潺流水”并用。

戏曲表演前辈总结说:“不像不是戏,太像不是艺,悟得情和理,是戏又是艺。”我体会,这20个字通俗地讲出了表演艺术的真谛。演员无论塑造古今中外任何角色,力求达到的就应该是像。因为只有像才有戏,才是艺,只有像才是艺术典型,而不是张三李四,这个情和理,就是张三的鼻子、李四的眼睛、王二的耳朵、刘五的嘴。

我说宋国锋在《父亲》中创造的杨师父,是他创造上的一次飞跃,一次很大的突破,正是因为他通过直接与间接的生活体验与积累,经过心像孕育到舞台再现了一个可信的、留得住、传得开的当代老工人的鲜明形象。他的走路、他的手势、他的语言,皆与过去塑造的形象有着鲜明的区别。而这中间几段重点戏,无论从内心到外部,皆可让人感受到他从传统表演艺术中吸取到的养料。

我对话剧表演艺术这门学科(不只是对宋国锋)还有一点拙见:一个要在表演艺术上有成就的人,最低应该解决好三个关系,即个人与祖国的关系,个人与观众的关系,个人与创作集体间人与人互相的关系。有此美德,艺术生命才能常青。我们提倡德艺双馨,德不是抽象的。任何一点艺术上的成就,离开创造者本人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是难得持久的。愿宋国锋同志在表演艺术、思想修养上,再创新成就。

(注:本文选自李默然在宋国锋表演艺术研讨会上的发言,有删节,标题为编者所加。未经本人审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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