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佛法角度看佛教电影的成就--以“绿蛇”和“白蛇传”为例_白蛇传说论文

从佛法角度看佛教电影的成就--以“绿蛇”和“白蛇传”为例_白蛇传说论文

从佛法观点看佛化电影的成就——以《青蛇》和《白蛇传说》的比较为例,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青蛇论文,白蛇论文,佛法论文,为例论文,成就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12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0313(2013)05-0076-04

佛化电影不同于佛教电影,后者是以佛教人物或故事为主体并从正面宣扬佛法的电影,如2005年出品的《一轮明月》及1967年邵氏出品的《观世音》等;而佛化电影则是以电影为载体、以民间故事为表述形式并将佛法要素及精神灌注、渗透于其中的电影。佛教电影固然可以起到弘扬正法、普济世人的目的,而对于世俗社会来说,借助于现代科技、声光电及动画技术并用现代电影手法表述的佛化电影似乎更能吸引观众、感染观众并让其感受到佛法的伟大。本文选用1993年出品的《青蛇》和2011年出品的《白蛇传说》并用其对比为例来说明佛化电影成功与否的核心不是其票房纪录,而是对于佛法基本要义的理解与表达。选用这两部电影作为比较对象的原因,首先是因为其手法相同,是用同一个故事结合佛法;其次是因为其年代相距数年,在技术手段、人的理念变化当中可以拉开比较的距离;再次是因为其票房相距甚远而传播效果也相距甚远,前者当年不过区区900万元而后者2.29亿,但数年过去,后者已很少有人谈起,而前者则仍然好评如潮。在这些对比当中,可以引发我们深入思考:在各种文化相互激荡的当今时代,我们该如何理解发掘我们自身的文化特质并让其在当代大舞台上显露光彩?

从佛法观点来观照佛化电影的成就可以有许多角度,此处选用戒、定、慧“三无漏学”这一最基本的角度,并从两部电影的表现之对比来彰显其成就之高下。

一、慧:三世因果,报应不爽

三世因果之说是佛教的教法前提,并且在此基础上提出因果循环、果报不爽的理论以劝导世人回恶向善。所谓“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①。将自己的所作所为称为“业”,此业将储存于人的第八识“阿赖耶识”当中,无论经过多长的时间,如果没有化解将永远存在下去,并且其后果总要显露出来,就如同一笔欠账,如果没有偿还就会永远记录在案,所谓“假使经百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②。因此,没有谁可以欠账不还。同时也告诉世人,种下的是什么种子,就必然结出什么样的果实,丝毫不会有差池。同时,无论恶业还是善业,都不必然会即时显现效果出来,总要等到机缘——时机成熟才行。还好,在作为两部电影的基本题材里,作者把时间段设为一千年,足够长的时间使得善业与恶业都有了比较成熟的空间。

在《青蛇》里,白蛇更象蛇,它的故事是一个从蛇到人的故事。它是为了转身为人而刻苦修行,为了一串佛珠灵气的帮助而与法海结缘,为了报答当年之恩而委身许仙。相应地,它因为刻苦修行而终于转身为人,因为与法海结缘而有了惊天动地的故事,因为委身许仙而得报当年之恩并在真正意义上转身为人,如此就完成了一个因果循环。从此,其脱离妖道而进入人道,只要其道行不堕,则还有继续上升的希望,“它”就真正转化为“她”了。法海因为慕道而修行,是一个虔诚的佛法践行者,所以虽然屡次遭遇危险,但却能借佛的加被而脱离危险,这是因果之一;他因为错收蜘蛛而心生遗憾,故将灵气郁结的佛珠给予双蛇从而与其结缘并借助其修行,此为因果之二;因为给予双蛇佛珠而得窥妇人临产裸身之象而于禅定中入摩而最后借魔入道,此为因果之三;因为对佛之教法、证法的深入理解与实践而得到佛的印证——“菩提佛光”并最终产生疑问“难道我错了吗”,并借此疑问而打开通向新的悟境之门,此为因果之四。因此,这部电影比较准确地把握了佛法里的因果观念并用各种电影的手法表达出来,虽然观众不一定能明明白白地找出这些要义,但是通过讲故事的方式,一些条理已经可以给那些即使完全没有佛法基础的人们也予以启示。

在《白蛇传说》里,白蛇则更像人,整个故事是一个具有超能力的入的故事,没有完成从一个阶段向另一个阶段的转变,在故事里,白素贞一会儿是蛇一会儿是人但她整体上是一个人。与许仙的相见是一个“一见钟情”的现代爱情故事,与许仙的相处是一个“相夫”的贤妻良母形象,不惜损耗自身的精元来成就许仙的声名,让人看到我们的上一代妇女的勤苦耐劳和自我牺牲精神。所以,不管演员如何吸引人、动画效果如何好,作为一部商业电影它也许是成功的。作为与《梁山伯与祝英台》、《孟姜女》、《牛郎织女》并列为中国民间四大传说的《白蛇传》,经过近千年的流传与演变,故事情节不断丰富,人物性格不断完善外,《白蛇传》成为中国民间认可和喜爱的传说。在影视中,《白蛇传》也已经有了20多个版本。但是,此一传说的基本要素是讲述善恶因果观念而不是爱情故事。因此可以说,《青蛇》在表述故事的基本要素——因果观念方面是超出了《白蛇传说》的,正如后者的票房超出前者甚多一样。

二、定:三界六道皆赖修炼

据说释迦牟尼睹明星而悟道时说了一句话,“奇哉奇哉,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性,唯有种种妄想执着不能证得”。这句话成了佛教从凡至圣的修炼指针。前半句是理论基础:一切众生,不管它现在是什么都具有佛性,未来都可能成为福德与智慧大圆满的“佛”;后半句则是修炼的具体方法:祛除妄想与执著。为此,佛陀教给他的弟子们以修炼法门,后世有“八万四千”法门之说,不过其基本的核心均是禅定。佛陀当年教导的禅定方法为次第禅,一步一步按部就班,一点一滴地消除到人内心的妄想执著从而得证圣果,这种方法后来向南传入泰国、锡兰、斯里兰卡等地,故称为“南传法门”,同时,它着重于个体修炼证道,因此也被称为“小乘”。而佛教北传至中国后发展出诸多宗派,为士大夫所接受,因为他们都有着儒学“修齐治平”的学术基础,因此强调要“度世人出苦海”,此为“大乘”,对于按次第修禅定的方法未能推广,但发展出禅宗的“祖师禅”,对于宋明理学的兴起有着关键性的作用。但由于缺少明显的修学次第,故于清以后渐渐衰微。佛教的禅定有所谓“四禅八定”之说,是佛法的核心要素,也是佛学区别于儒学的关键所在。在这两部佛化电影里,对此都有表述,但程度与形式不同。

在《青蛇》里,刻意将老者的法海形象改为青年形象,意在表明修炼的过程。法海的修炼方式有两个,其一为打坐禅定,并且在禅定中深入各界以修炼“对境不动心”,以成就无上定力,所谓“人定胜天”,此处的定即指定力。在《青蛇》里,法海一出场便是有着高深修为境界的禅师,依佛法而论,“外离相为禅,内不乱为定”③,从电影的表现来看,法海当已达四禅“舍念清静”的境界,故能在禅定里深入魔界而不为魔扰,出入自如。但是,似乎也开始走了一些偏差路径,渐成枯禅,故在面对蜘蛛精的苦苦哀求时冷酷无情、不加思考就将其镇压。修炼的另一个方式是“在红尘中炼心”,法海以“降魔除妖”为其外在修炼手段,放电影一开场就有降妖戏。白蛇与青蛇均是“妖”,故也是法海打击的对象,这是故事的焦点所在。可贵的是,这部电影的思考并未停留于此,而是提出了新的问题:如果白蛇已经不再是妖了呢?作为佛法化身、正面代表的法海能否及时发现这一点,能否及时转变方式呢?正是在这一个问题的处理上,显示出法海虽然已经有着良好的禅定功夫但依然未能大彻大悟。首先,虽然他在禅坐时不动不摇,但当他在紫竹林里看见裸身妇女时便心境动摇,虽然有“菩提佛光”的鼓励但依然入魔,抵受不了青蛇的诱惑差点境界崩于一刻。其次,在发现白素贞居然产子时心境大为动摇,并且把握不住袈裟了,并且失常大叫“不可能不可能”,证明其修为仍有缺陷。再次,当发现双蛇并未为恶且多作善事时,仍执著于“降妖”的使命而刻意要“收”了她们,证明其内心无明未尽、执著未除。正是在经历了这些问题的思考之后,电影最后让法海立于红尘浊浪之中,继续下一阶段的思考与修炼。在《白蛇传说》中,法海已经是得道高僧,虽然于智慧层面多有了悟,但是已经不再需要修炼,故对于佛法之“定”的层面无有丝毫表述。

对于白素贞这个形象,在《青蛇》里有着多方面的表述,妖性与人性在其身上冲突并以人性的胜利为终结。它千年修炼只是为了转身为人,得到法海的帮助大大加快了其修炼过程,电影里数次出现其手持佛珠吐纳精气的画面,这也是流行观念导致的乌龙:佛法不修精炼气,修精练气是道教的修行方法。而青蛇有着同样的过程,由于佛教提出需要人身才能修行佛法,故对于未成人身的青蛇,作者只是让其在体悟“人性”上下功夫、以“泪水”作为修成人性的证据。而在《白蛇传说》中,其表现与《青蛇》类似。作者有良好的佛学修养,但毕竟不是专业的修炼人士,在对待动物如何修行时有些捉襟见肘,其实在佛教的传说中,有猴子闻法而证圣果的传说,动物修行佛法着重在“闻”法,对于修炼是无法上手的。

综上所述,两部电影在对于法海这个形象的描述上差别较大,在《青蛇》里描写了一个时刻不忘修炼的僧人形象,他在各种各样的磨难面前从未退缩,不断提高自己的修为与定力从而提高除妖降魔的水平,并借由这些活动而迈向更高的修炼途径;《白蛇传说》则是只提供出一个老迈苍苍、行动迟缓的师父形象。对于蛇、蝠、乌龟等的修炼则不相上下,其表现显得苍白。

三、戒:发菩提心普度众生

戒律是佛教“三足尊”之一,故佛教有“由戒生定,由定发慧”之说,意谓戒律是佛教得以成立的基础,虽然“一切成就从定中出”,但如果缺少了戒律,则一切就无从谈起。佛教规定,学习戒律是出家人的特权,“比丘经典总有三藏。在家俗侣得闻二藏,谓论及经。毗奈耶教是出家轨式,俗不合闻”①。戒律对于正处于成长期的僧侣来说特别重要,是其隔断尘污得成大道的根本保证。戒律就象一道坚固的墙,将各种是非、诱惑挡在外面,让僧人能专心修行而证圣果。比丘戒有二五○戒,比丘尼戒有三四八戒。据四分律所载,戒可大别为八种,即波罗夷(比丘四,比丘尼八)、僧残(比丘十三,比丘尼十七)、不定(比丘二)、舍堕(比丘三十,比丘尼三十)、单堕(比丘九十,比丘尼一七八)、波罗提提舍尼(比丘四,比丘尼八)、众学(比丘一百,比丘尼一百)、灭诤(比丘七,比丘尼七)。法海是比丘僧,故须遵守二百五十戒,对于这一些戒律的具体内容,在电影里当然不可能教科书式地呈现出来,否则的话就不是佛化电影而成了佛教电影了,或者说成了纪录片了。但从情节的安排来说,作者是想说明法海对于戒律的某些违犯。比如其在观看裸身妇女后念念不忘,似犯了严格意义上的淫戒,而在与借青蛇的诱惑以圆成心性的修炼中也动了淫心。至于因其过失而致金山寺众惨死则似于杀戒有关。在面对异类(无论蜘蛛还是白蛇)的苦苦哀求时仍心如铁石则似与“饶益有情戒”不合。但这些只是浮光掠影地表现出来,在一般的电影里也实难加以表现,但是,它却是其对于另一种戒律——菩提心进行描述的基础。

这两部电影都通过对于“发菩提心”的阐发,真切地表现出了佛家的戒律精神。通过讲故事和各种声光电技术,它们都描述了电影中对立双方帮助别人的言与行。在《青蛇》里,双蛇与法海共同治水的场面感人至深,在《白蛇传说》中,无论是法海还是白素贞,都能运用自身的能力化解人间灾殃,这些,都是佛教菩提心的精切显露。不过,就最初的发心来说,《白蛇传说》略高《青蛇》一筹。在后者中更多地将哲学里的个人主义化用进来,类似于佛教“小乘”的精神。白蛇与青蛇的主要目的是要通过自身的修炼转身为人,即使是与许仙的相见、相爱与生活,也是它们修炼的一个部分,是完成从“它”到“她”转化的一个环节;而法海的各种行为即使是降妖除魔也是为了自身修炼,他在释放蜘蛛时说的那句话“善恶有头,当日我废你百年道行,今日我被魔障所困。如果你我都渡过这个劫,或者来日相逢,再并肩飞行,后会有期”。还是脱不开自我修炼的执著,在这部电影中很少出现佛教那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精神,也没有佛陀“割肉饲鹰舍身喂虎”的传承。而在《白蛇传说》当中,法海的表现则几乎完全没有自我在内,而是为了人间正道在努力做着各种工作,其境界早已达到“空”的程度,妖也好,魔也好,重要的是感化它们而行正道,相对于年轻的法海形象来说,他已经修成了毫无挂碍的心境,自然更成熟;在这部电影中,即使是妖,大多也有着帮助他人的行动,足见作者对于大乘曾度众生精神的深刻理解与推崇。

因此,可以看出,出自大乘佛教哺育的文化与南传佛教文化的差别所在,《白蛇传说》在把修炼当爱情来看待与处理的过程中,强调了爱情的社会责任维度,使爱情故事显得不再那么“现代”,从而在凄美中掺杂了一些严肃的气氛,虽然不一定和谐,但对于发菩提心的理解则强于《青蛇》。

两部电影都安排了凄美的结局,《青蛇》遵循“此生故彼生,此有故彼有,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⑤的因缘思想,让许仙与白素贞均皆死亡,双双进入下一个轮回。也许在作者看来,白素贞已经成功转身为人,两人此生情缘已了,故事已经讲完,应当让他们的续集在下一生延续。但是以佛教而论,由于各人所造的业不同,此生既已了尽,下生就未必相遇了。从这一点看,作者对于佛法的了解还是加入了很多民间信仰的因素。在《白蛇传说》里则对民间传说没有改动,保留了下来,但是却是许仙基本失忆了,这是将人道主义的因素加入故事之中了,毕竟谁也无法想象,失去挚爱的许仙将如何度过剩余的岁月。其实,以正统佛法而论,合乎逻辑的结局应当是二人在历经大生大死后均悟透苦、空、无常、无我的道理,而保留了那份“法侣道情”。不过,《青蛇》强调法海对于佛法的更深层次思考,《白蛇传说》强调修炼的永无止境与继续性,均都有其道理,取舍不同而已。

综上所述,从佛法观点来看,两部电影都属上乘之作,虽然其中有许多偏颇之处,但它本身就只是一个艺术品,谁也没有理由要求它们对佛法作不差分毫的表述,也许真要那么做了就会伤害其艺术性。对于佛法的传播而言,其已经起到良好的作用。不过,在对两部电影的分析当中,我们也见出文化自觉的重要性:没有对于民族文化的良好接受与理解,我们就无法传播这种文化。在《达芬奇密码》中,我们似乎进行了一次淋漓尽致的基督教文化之旅,从耶稣的诞生到各种教派以至于当代科学家的学说,表现得精彩无比。相比之下,文中所分析的两部电影就相去甚远,对于佛法基本要义的表达也显得有些苍白。欲想传扬民族文化,我们首先要学习、理解、吸收,然后方能与当今时代的各种事件与大潮相结合,让传统文化在与现代文明的相遇中找到可以契合的点,形成新的为大众所接受和喜闻乐见的形式,这是我们这一代文化人的艰巨然而光荣的使命。

①《涅盘经·遗教品一》。

②《大宝积经》卷第五十七。

③《坛经》。

④《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

⑤龙树《大智度论》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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