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时与计数的异同_信息加工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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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号B842

1 引言

日常生活中人们常常面临对时间信息的加工(temporal information processing),例如讲座持续了多长时间,比赛何时结束等。对时间信息的精确加工是个体生存所必须的功能,时间信息包括时距(事件的持续性)和时序(事件的顺序性)两方面。时距是指两个连续事件之间的间隔或某事件持续的一段时间,时序指个人知觉到的事件的相继性和顺序性(黄希庭,孙承惠,胡维芳,1998)。因此,时间加工包括对时距加工和时序加工,但研究者为采用与计数(counting)——辨别数目的多少——一致的用法,用计时(timing)来描述时距加工(Meck &Church,1983)。因此文中的计时表示时距信息加工。研究者发现被试经常会以数数的方式来计时,数数条件下估计的时间更加准确(Clément & Droit-Volet,2006)。即使在明确要求被试不能数数的情况下,有些被试也自动地数数。因此为了防止被试在计时中数数,常常在实验中设置干扰任务,如心算、颜色辨别等。而且,数目的多少也影响估计的时间,数目越多,估计的时间越长(Macar,1996)。从这些研究中,可以看出计时和计数的关系非常密切。本文主要综述计时和计数在的相似性及存在的部分差异。

需要指出的是,数量(quantity)加工指不同形式的词包含的数量意义,既包括对数字的加工(如比较1,2,3的大小),也包括对数目的加工(如辨别1个物体和3个物体),计数的含义与数目加工对应。有研究发现数字大小影响计时(Oliveri,Vicario,Salerno,Koch,Turriziani,Mangano,Chillemi,&Caltagirone,2008;Vicario,2009),它与数目对计时产生作用的原因不同。本文仅限于探讨计时和计数的关系。

2 计时和计数的研究方法

计时的研究范式主要包括口头报告法、产生法、复制法、比较法等(尹华站,黄希庭,2003)。在计数中主要是在婴儿中运用习惯法,包括习惯化和去习惯化过程(Starkey &Cooper,1980)。目前同时探讨计时和计数关系的方法主要是两分法(bisection task)和比较法。两分法类似于时间两分任务,实验程序是:先给被试呈现两个标准刺激,分别是长/多和短/少刺激(例8s/8个和2s/2个),标准刺激呈现之后,呈现比较刺激,比较刺激是时间固定,数目不同(例4s内2~8个数目)和数目固定,时间不同(2s~8s内4个数目)的混合刺激,被试的任务是判断比较刺激与哪个标准刺激相似。两分法的结果分别用计时和计数的函数图形来表示,计时中,纵坐标是反应“长”的比率,横坐标是数目固定,时间不同的值。计数中,纵坐标是“多”的比率,横坐标是时间固定,数目不同的值。反应指标主要有两个,一是主观平分点,它是纵坐标反应为50%的比较刺激值;二是韦伯比率,即主观平分点与辨别阈限的比值,在函数图形中指曲线的斜率。研究者发现计时和计数的主观平分点是两个标准刺激的几何平均数(Meck & Church,1983; Meck,Church,& Gibbon,1985),但也有研究表明主观平分点是标准刺激的算数平均数(Droit-Volet,Clement,& Fayol,2003)。

两分法是在训练中呈现标准时距,实验中再呈现一定比率的标准时距,但受到时间延迟和练习的影响,被试可能对标准时距产生记忆偏差,最近研究者采用比较法,要求被试判断连续呈现的两个事件哪个时距更长或数目更多。时间和数目的设计采用Stroop范式,分为一致、不一致和中性条件,一致条件下,数目多的呈现的时间也长,不一致条件下数目多的时间短或数目少的时间长,中性条件下时间固定、数目不同或数目固定、时间不同。具体为在T1时间内,N1个圆点连续呈现,接着再在T2时间内呈现N2个圆点,计时中要求判断T1和T2哪个时距更长,计数中要求辨别两组刺激哪种数目更多,因变量的指标是计时和计数的正确率和反应时。研究者(Dormal,Seron,& Pesenti,2006; Dormal,Andres,& Pesenti,2008)用这种方法发现计时和计数的干扰作用并不一致。

3 计时和计数在认知上的相似与差异

3.1 计时和计数的相似之处

3.1.1 类似的基本原理

最基本的是距离效应(distance effect,Moyer & Landauer,1967),指随着时间或数目间隔的增加,辨别性增强。例如,辨别2s和8s比辨别2s和4s,或辨别2个和8个数目比2个和4个数目要容易。其次是大小效应,指距离恒定时,随着量的增加,对时间或数目的辨别性增加(Jordan & Brannon,2006)。例如1恒定时,辨别2s和3s要比辨别12s和13s,或辨别2个和3个比辨别12个和13个容易,这符合韦伯定律,韦伯定律也是时间、数目、亮度、长度等不同维度的共同特点,它表明人们对不同形式的量在心理上可能具有类似的表征(Cantlon,Platt,& Brannon,2009)。

3.1.2 记忆的作用

通常采用延迟的匹配样本程序(delayed matching-to-sample procedure),即训练中首先呈现两个或多个刺激作为标准刺激,延迟一段时间后,再呈现两个或多个比较刺激,对比较刺激与标准刺激匹配时的正确反应进行强化,实验时标准和比较刺激的延迟时间与训练中不同。Spetch和Wilkie(1982)训练时呈现2s或者10s的室内光(houselight)作为标准刺激,0s延迟后,在左右两侧同时出现红色和绿色作为比较刺激,当标准刺激呈现2s时,按红色进行强化,标准刺激呈现8s后,对绿色的反应进行强化。测试时延迟时间在0s到20s内变化,发现延迟时间越长,对短时距的反应更准确,这称为选择短效应。人类中也发现了此现象(Lieving,Lane,Cherek,& Tcheremissine,2006)。但Spetch(1987)后来发现鸽子在训练中适应10s延迟后,再在延迟时间短于10s的条件下测验出现选择长效应。Roberts,Macuda和Brodbeck(1995)在4s内呈现2个或8个闪光刺激,当数目少时,对比较刺激为红色进行强化,数目多时,对比较刺激为绿色进行强化。发现随着时间延迟,对少的数目准确率仍很高,而对多的数目准确率低于50%,这称为选择少效应。Santi和Hope(2001)用不同延迟证明了选择短/少和选择长/多效应。Spetch和Wilkie(1983)提出的主观缩短假设(subjective shortening)来解释选择短效应,它也可以解释选择长效应,根据这一解释,时间和数目存储在同一工作记忆中,在训练时,工作记忆中与参照记忆中的表征相似,随着时间的延迟,对时距的记忆表征不断减少,因此测验大于训练延迟时,对时距长的反应更与短时距的表征相似,出现选择短效应;而当测验延迟小于训练延迟时,对长时距的表征与参照记忆类似,因此对长时距的反应仍很准确,出现选择长效应。对选择少或选择多的解释与此一样。这在后来的研究中得到进一步证明(Santi & Rooyen,2007)。

3.1.3 跨通道效应

跨通道效应是指刺激呈现的通道对任务没有显著影响。Meck和Church(1982)要求白鼠对视觉呈现2s和8s的闪光做不同的按键反应,再用听觉呈现同样的时距,发现视觉和听觉呈现对被试的成绩没有影响。Chen(2009)要求辨别一个时距比标准时距长还是短,视觉听觉同时呈现时距,要求被试忽略一种通道的刺激,只注意指定的通道,发现与视觉或听觉单通道呈现相比,双通道呈现时,听觉呈现影响视觉反应,而视觉呈现对听觉计时没有影响,表明了听觉计时占优势。Church和Meck(1984)向白鼠呈现两个视觉或听觉刺激,发现双通道同时呈现与单通道中呈现同样的数目在成绩上没有差异,表明白鼠能在视觉和听觉中能同时计数,人类中两种通道和单通道呈现也没有显著差异(Jordan,2008)。计时具有跨通道性,但在视听中也存在差异,差异与实验任务有关,可能是听觉与视觉累加脉冲的速率不同,计数中的跨通道效应是一致的。

3.1.4 药物的影响

Ross和Santi(2000)连续两周给切除卵巢的白鼠注射17β-雌二醇,发现计时和计数的成绩不断提高。动物服用甲基苯丙胺使计时和计数的主观平分点向左偏移(Meck,1983),药物可能加速起捕器发放脉冲的速率,使同等时间内计时和计数累加器中脉冲的数目增多,因此在短时间内就达到了无药物时的脉冲数,平分点左移。而Santi,Coppa和Ross(2001)向白鼠注射0.02mg/kg和0.08mg/kg之间的兴奋剂D2喹吡罗(quinpirole)或者盐水,要求完成4个数目固定时2-8s的计时,或者4s固定时2-8个的计数,发现兴奋剂对计时和计数的影响类似,主观平分点增加,辨别阈限提高,注射的剂量越大,成绩越差。这与先前药物加速内部时钟频率的促进作用不一致,原因可能是药物影响了注意,减慢了内部时钟速率。因此,药物对计时和计数的影响是一致的,但具体的作用需要进一步探索。

3.1.5 辨别性具有类似的增长

VanMarle和Wynn(2006)用习惯化范式先让6个月的婴儿练习辨别2s和4s的声音,实验中混合其他不同时间的声音,发现儿童更倾向注意新异的刺激,表明6个月的婴儿能以1∶2的比例计时,但不能辨别3s和4.5s的声音。研究者用类似的方法发现6个月的儿童也能以1∶2的比例辨别16个和32个数目(Xu,Spelke,&Goddard,2005)。婴儿10个月时以2∶3,成人以7∶8的比例辨别时间和数目(Brannon,Suanda,&Libertus,2007; Brannon,Lutz,&Cordes,2006)。人们对时间和数目的辨别性具有类似的增长,而且发展心理学的研究也表明空间、数目和时间等在环境中是紧密联系的,婴儿最初以一维的思维来表征不同维度的信息,不能区分时间和空间顺序。这些说明它们可能具有同一心理机制。虽然从独自领域的研究来看,不能直接证明计时和计数的共同机制,但两者的确存在很多共性,说明它们之间可能存在共同的成分。

3.1.6 反应函数上的相似

同时研究计时和计数时发现,两者在反应函数上具有相似点。Meck(1983)训练白鼠先练习辨别听觉中的2s内2个声音(短/少)和8s内8个声音(长/多),分别按不同的键进行反应,然后让被试对数目固定时间不同(2~8秒内4个声音)或者时间固定数目不同(4秒内2~8个声音)混合起来的14个声音刺激完成平分任务,2s/2个和8s/8个呈现的比率是25%,其他刺激呈现的比率一样。发现分别得到的计时和计数的函数图形相同,主观平分点近似2和8的几何平均数4,辨别比率都是4∶1。后来他们用类似的方法得出相同的结论(Meck,et al.,1985)。计时和计数存在共同加工更有利的证据是发现两者存在对称的干扰,Brown(1997)在双任务研究中,要求人们从事3类双任务作业,计时和旋转追踪,计时和视觉搜索,计时和心理算数,发现所有的第二项任务都干扰了计时成绩,只有计时干扰了同时进行的算数任务,两者存在对称的干扰。受到注意资源的限制,计时容易受到同时进行的非时间任务的影响,很难干扰其他非时间任务,但却干扰了算术任务,说明除了注意资源,计时和计数还可能在心理上存在共同机制。

3.2 计时和计数相似的理论解释

计时和计数具有共同点或相似之处,目前主要有两种理论假设。Meck(1983)提出了模式控制模型(Mode control model),见图1。该模型包括内部时钟、记忆和决策3个阶段。内部时钟包括起搏器、计时和计数开关及相应的累加器,计时时,计时开关一直闭合,直到刺激呈现结束才断开,起搏器发出的脉冲不断地进入计时累加器;计数时,计数开关每计一个数闭合一次,然后打开,再闭合,每个脉冲逐个进入计数累加器。记忆阶段包括参照记忆和工作记忆,参照记忆存储标准刺激的值,工作记忆存储当前实验中的值,时间和数目信息同时与参照记忆中的信息比较,然后在决策阶段做出行为判断。该模型认为,计时是连续而计数是断续的过程,它们相等的原因是计数中计完一个刺激后进入累加器中的脉冲数大概等于计时开关闭合固定时间内进入累加器中的脉冲数,这样刺激呈现完后两个累加器中的值是相等的,累加器把编码后的信息用同一值输入到记忆中。不同累加器的存在使被试能同时计时和计数。Roberts和Mitchell(1994)发现当参照记忆中的信息为1个/1s时,鸽子能辨别与其不匹配的8个/2s和2个/8s的混合刺激,根据模式控制模型,累加器中脉冲的总数是相同的,差异出现在记忆阶段,他修改了模式控制模型,把工作记忆分为计时和计数两种工作记忆,时间或数目中最显著的信息首先与参照记忆比较,因此被试能同时计时和计数,但两者的成绩并不完全相同。这种修改使模式控制模型更具灵活性,能解释计时和计数中的部分差异。

图1 计时和计数的信息加工模型

[资料来源:Meck,W.H.,Church,R.M.,& Gibbon,J.(1985).Temporal integration in duration and number discrimination.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Animal Behavior Processes,11(4),591-597.]

图2 时间、数目和空间的量值系统

[资料来源:Walsh,V.(2003).A theory of magnitude:common cortical metrics of time,space and quantity.Trends in Cognitive Sciences,7(11),483-488.]

第二种解释是Walsh(2003)提出的量值理论(ATOM,A Theory of Magnitude),见图2。这种理论认为空间、时间和数目等不同维度虽然具体形式不同,具有独特性,但具有共同的度量标准;时间和数目具有相似的或部分相同的累加原则;时间、空间和数目在形式上的独特性是从出生时单一的量值系统发展而来的;人类借助语言来表达数目,因此,对语言的依赖不同,造成了数目、空间和时间在任务成绩及脑半球上的部分差异。Gallistel和Gelman(2000)提出,可数的数字、数目和不可数的时间可用同一心理维度来表征,两个维度共同引起了行为的变化。Xuan等(2007)和Droit-Volet(2008)都证明了量值理论,Xuan(2007)同时呈现数目和时间,1个数目呈现600ms,9个数目呈现750ms,发现数目越多,判断的时间越长;当先呈现短时间的9个数目,再呈现937ms的“+”,或者先呈现8个数目,再呈现750ms的“+”,发现先前呈现的数目越多,随后判断刺激呈现的时间越长。

3.3 计时和计数存在的差异

根据模式控制模型,被试能同时计时和计数,但研究者也发现两者存在差异。在人类和动物中具有不同的结果,受到信息的显著性和注意资源的影响。

3.3.1 信息显著性的影响

Breukelaar和Dalrymple-Alford(1998)重复Meck(1983)的实验,发现计时的成绩优于计数。他进一步训练白鼠辨别4s时2个和8个声音,以及2s和8s时4个声音,对2s和2个都按左键反应,8s和8个反应按右键,然后呈现4s或4个固定的混合刺激,发现白鼠更容易辨别时距。在实验4中,练习与前面一致,实验呈现2s~8s内固定数目为2个和2s~8s内固定数目为8的混合刺激,发现白鼠对8s内2个声音按右键,2s内8个声音按左键,而且计数比计时的韦伯比率要大;不经过训练的白鼠的计数优于计时。这说明整体的时距比数目,数目比每个刺激的时间间隔是更显著的线索,最显著的信息首先与参照记忆中的信息比较。计时和计数是顺序加工的,受到信息显著性的影响,计时或计数开关先闭合,累加器先加工一种信息,与参照记忆比较,再加工另一种信息。这种质疑在转换实验中也得到证明,转换是指实验进行到一半时,转换实验任务,发现当改变任务线索时,动物能正常计时却不能计数(Robe,s,Coughlin,& Roberts,2000)。这些研究表明时间是更显著的信息,动物对时间更敏感。

3.3.2 注意的作用

计时和计数对注意资源的需求不同,计时很容易受到注意的影响,注意资源增多,计时成绩提高(Brown & Bennett,2002);数目更具自动性,需要更少的注意资源(Dormal & Pesenti,2007)。就发展的观点来看,受到注意的影响,人类从动物能同时计时和计数向偏好计时或计数转移,儿童不能有效地分配注意,因此计时比计数的成绩好,随着年龄增长,计时成绩提高(Droit-Volet,2003)。研究者(Roitman,Brannon,Andrews,& Platt,2007)在实验中降低了整个时距的显著性,保持整体时距3.2s固定,时间为1.6s条件下数目从4~16变化时,刺激呈现前就有1.6s空白延迟阶段。数目为8个时,时从0.8s~3.2s变化,刺激呈现前就有不同的空白延迟时间,被试辨别4个/0.8s的少/短和16个/3.2s的多/长刺激,实验中对混合刺激反应。结果发现计数优于计时的成绩;当指导语要求被试注意时间或数目信息时,计时的感受性提高了,但计数成绩不受影响。这表明计时和计数存在差异,可能与注意资源的分配有关,因为当指导语只要求计时,注意增加,计时的成绩提高。

但当指导语相同,不存在注意的差异时,Dormal(2006)用Stroop范式发现计时和计数存在不对称的干扰,3种实验条件(一致性条件,不一致条件和中性条件),中性条件是时间固定数目不同或者数目固定时间不同;两种距离(大距离,相距3个或600ms;小距离,相距1个或300ms),两种呈现顺序(先多/长和先少/短)是被试内变量,计时和计数是被试间因素。时间是从1200ms~1500ms,数目刺激是从5个~9个的圆点。发现时间与数目的一致性促进了计时,不一致使计时的反应时更长,错误率增大;3种实验条件对计数成绩没有影响。这表明被试能同时计时和计数,但干扰作用不一致。原因可能是,数目更具自动性,但人们一般以回溯式的方法研究计时,当刺激结束后,被试才开始注意时间,这样对时间的注意减少,数数使人们倾向注意时间,促进了对时间的回忆。

如果计时和计数完全相同或完全不同,它们在之间应该没有交互作用,出现对称或不对称的干扰用表明它们在某个阶段存在共同加工,这些质疑的研究并不完全支持模式控制模型,但也表明被试能同时计时和计数,行为研究的结果和测量指标不能提供充分的证据,因此需要结合脑机制进一步探讨。

4 脑机制研究

4.1 计时与计数共同的神经机制

近年来,随着研究技术的发展,开始了对计时和计数脑机制的研究。计时和计数激活了丘脑-皮质-纹状体(thalamo-cortico-striatal circuits)的活动,两者在顶叶后皮层(PPC,posterior parietal cortex)、前额、基底神经节和小脑中具有共同神经机制(Buhusi & Meck 2005;Walsh,2003),Walsh 认为大脑顶叶负责把刺激信息分为“多”或“少”,它的一些亚区域负责加工空间、数目和时间等不同维度的信息,这些维度的量值在下顶叶皮层(inferior parietal cortex)存在连接点。

4.1.1 顶叶

计时和计数激活了顶叶的部分区域,研究者发现左或右的顶叶后皮层与计时有关(Alexander,2005);它也负责大的数字比较(Andres,Seron,& Olivier,2005),顶叶后皮层与比较任务中信息的存储和提取有关(ztekin,McElree,Staresina,& Davachi,2009),计时和计数都是要求对比两组信息,因此可能是共同激活顶叶后皮层的原因。

Maquet等(1996)发现计时激活了右半球下顶叶皮层的活动,Dehaene,Piazza,Pinel和Cohen(2003)认为顶内沟的双侧水平段(the bilateral horizontal segment of the intraparietal sulcus,HIPS)主要完成数字比较、计数等任务,而且顶内沟(intraparietal sulcus)与反应选择无关,它负责表征数目特别是语义上的数量信息(Cappelletti,Muggleton,&Walsh,2009)。下顶叶皮层主要与量值的距离效应有关,距离效应导致包括顶内沟在内的顶叶两侧的活动(Kaufmann,Koppelstaetter,Delazer,Siedentopf,Rhomberg,et al.,2005),因此时间和数目在下顶叶皮层存在共同表征可能与距离效应有关。但下顶叶皮层在计时中的作用也可能与持续的注意有关,因为下顶叶连接了与计时有关的额叶、基底神经节和小脑等通路。

4.1.2 额叶—顶叶

计时和计数还共同激活了额叶和顶叶的活动。在计时中额叶—顶叶的激活与实验任务有关,不同的实验任务对注意和记忆的要求不同,Maquet(1996)用时间泛化任务(temporal generalization task)来研究1s以上的计时中,要求被试对两个时距作相等或不等的判断,发现计时激活了右侧前额、左右两侧的下顶叶皮层等区域。Harrington,Haaland和Knight(1 998)发现额—顶区损伤的病人计时成绩下降。虽然通常认为,有关数的加工位于顶叶,但也激活了前额的活动,计数中先激活后顶皮层,后出现前额的活动(Nieder & Miller,2004),Piazza等人(2006)用fMRI研究计数,分别用视觉和听觉呈现两类刺激,视觉为红色或绿色的方形,听觉为高或低的声音,刺激随机呈现,30个刺激呈现完后,要求被试估计数目的多少并用fMRI观测发现,不管视觉还是听觉呈现都激活了顶内沟和右侧前额—顶叶区活动(right-lateralised fronto-parietal)。计数时,只是大概估计数目的多少,主要激活了右半球的脑区,而当对数目进行准确计算时,激活了更多左半球的脑区(Pinel,Piazza,Bihan,& Dehaene,2004)。因此额叶—顶叶不是计时和计数的特定区域,它们的激活与任务有关,当计数中要求辨别的数目多或者需要更多的注意资源时,激活了额叶和顶叶等皮质,这与计时涉及的广大脑区重叠。

4.1.3 小脑

小脑可能是中枢计时机制,负责调节数百毫秒内的计时,其损伤导致成绩误差的增加(Harrington,Lee,Boyd,Rapcsak,& Knight,2004)。Breukelaar和Dalrymple-Alford(1999)损伤白鼠的小脑半球、蚓部和假手术(sham),用两分任务要求被试辨别200ms~800ms的时间或者2~8个数目,发现损伤小脑后,计时和计数的成绩都下降,而蚓部的损伤对它们都没有影响,而且,当辨别的时间为2s~8s时,任何损伤对计时都没有影响。根据模式控制模型,小脑负责数百毫秒内的计时和计数,小脑的损伤影响开关的加工,因此损伤小脑对计时和计数的影响是一致的(Breukelaar,1998),当时距大于2s时,计时受到更多因素的影响,因此只损伤小脑对计时无影响(Callu,El Massioui,Dutrieux,Brown,& Doyere,2009)。

4.2 计时和计数的特异脑区

Dormal等(2008)用离线(off-line)的rTMS(repetitive transcranial magnetic stimulation)刺激左IPS、右IPS和顶点(作为控制点),要求每个被试完成计时和计数,数目为5、6、8、9四个不同的圆点数目,分为大距离和小距离,被试同时完成两种任务,计数中比较连续呈现的数目哪个更多,计时要求被试比较哪一个圆点呈现时间更长,发现两种任务条件下的反应都非常快,具有典型的距离效应。刺激左IPS后,计数的反应时增加,而刺激右IPS对计数无影响;刺激左IPS、右IPS和顶点对计时都无显著影响。这表明左IPS对计数起关键作用,而对计时不起主要作用,计时和计数至少在某一点上是分离的。最近研究者(Cappelletti,Freeman,& Cipolotti,2009)研究脑损伤病人的时间、数字、数目和空间加工的差异,病人主要损伤右半球,包括右顶下区、右颞上小叶、右额下区和侧前额以及岛区和右基底神经节,但顶内沟和小脑无损伤,发现被试在日常生活中与时间有关的行为出现混乱,在实验室研究计时和计数时要求说出刺激颜色以防止数数,发现计时与控制组有显著差异,而损伤对计数无影响。这表明计时和计数存在差异,顶内沟是数字加工或计数的特异区域,但只是顶内沟和小脑不能保证计时的顺利完成,计时是更多脑区共同起作用,损伤了前额等区域会对计时产生影响。

从脑机制的研究发现,计时和计数在激活的脑区上既存在共同的脑区,也有部分差异,这与量值理论并不矛盾。因为计时是额叶、顶叶、小脑等区域共同起作用,而计数主要在顶叶特别是顶内沟完成,不同任务下也激活的额一顶叶等脑区,因此两者在脑机制上存在共同表征。

5 未来研究的方向

计时和计数的研究取得了一些成果,但仍有很多问题需待深入探讨。

首先,模式控制模型认为累加器具有内部转换机制,把不同通道(视觉、听觉或运动)、不同呈现方式(同时呈现或顺序呈现)和不同刺激(时间、数目、空间)转换为单一的抽象信息,再把转换后的单一信息输入记忆阶段。这表明经过累加器的转换作用,计时和计数存在共同加工,Robert(1994)进一步修改为两种记忆存储。但Breukelaar(1998)认为计时和计数是顺序加工的,而且人类的研究也表明计时和计数存在差异,但也没有完全否定计时和计数存在共同表征的可能性。未来需要研究计时和计数是否在编码阶段存在共同加工,即累加器能编码不同形式的信息,然后把同一值输入到记忆和决策阶段;还是计时和计数是两种记忆存储,两者的部分差异出现在记忆阶段;抑或计时和计数象计时和非时间信息的加工一样,受到注意资源的影响,在对比阶段存在反应冲突,这些需要结合ERP、fMRI等研究技术考察两者在每个加工阶段上的异同。

其次,除了刺激的数目,计时还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例如,刺激数目的组织和加工方式以及注意的转移等非时间信息也可能与数目共同起作用(黄希庭,徐光国,1997,1999)。时间认知分段综合模型认为时间的长短、间隔、顺序、刺激出现的时点以及个体的认知、情绪、健康及人格等因素都会影响时间加工(黄希庭,1993)。已有的研究只是从时间和数目信息来考察计时和计数,如果计时和计数具有同一心理表征,那么未来可以考察影响时间的这些因素是否对计时和计数的影响一致。

再次,在研究方法上,对计时和计数的研究几乎都是用回溯式的方式,而注意资源的多少对计时的影响很大,计数更具自动和灵活性,因此,注意资源的有限性使计时和计数存在差异,未来需要可以采用预期式的方法,增加注意资源,同时结合复制法、产生法等不同的方法来考察计时和计数的关系。

最后,在神经机制上的研究中,计时激活了基底神经节、小脑、前额—顶叶等区域的活动(Maquet,et al.,1996),而也有研究在计数中没有发现小脑和基底神经节的激活(Pizza,et al.,2006),而且仍未见损伤它们对计数的研究。而且已有文献大部分是单独从计时和计数来研究的,未来需要探索不同的脑损伤对计时和计数影响,以及同时计时和计数时所激活的脑区有何相同和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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