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马克思的人与自然价值关系思想_资本论论文

论马克思的人与自然价值关系思想_资本论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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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B01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326(2001)03-0034-06

在马克思那里,“自然”概念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自然”指的是整个物质世界,它包括人的自然和人以外的自然。狭义的“自然”即是指人以外的自然界。我们在这里主要考察马克思关于狭义“自然”的思想。

首先,对“自然”的先在性的确认。作为唯物主义者的马克思,他必然确认自然对于人的先在性,也就是说,在人出现之前,在人具有意识之前,在人把自然当作自己认识和实践的对象之前,自然就已经自在地存在了。人只是自然界长期发展的产物,人也只是广袤大自然的一小部分。这一点是一切唯物主义者的理论基石,当然也是马克思唯物主义的基石。

其次,关于“感性的世界”、“现实的自然”。对先于人而存在的自然或与人的关系过于遥远的自然(如太阳系甚至银河系以外的宇宙大自然)进行论证不是马克思的工作重点,实际上马克思也从来没有进行过这种论证。马克思关注的焦点是“感性的世界”、“现实的自然”,这个自然是与人对立的自然界,是人所面对的并力图用自己的活动加以改造的自然界。因此,在马克思那里,自然主要是与人有关的、与人发生关系的自然(这还不是指人化自然),也就是说,马克思着力强调了自然与人的相关性。

自然界在两个意义上为人而存在:一是在狭隘的意义上,为人提供“肉体生存所需的”生活资料,一是在更广泛的意义上“给劳动提供生活资料”。这一思想是马克思从《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到《资本论》一以贯之的思想。在《手稿》中,马克思指出,一方面,人把自然界“作为人的直接的生活资料”;另一方面,人把自然界“作为人的生命活动的材料、对象和工具”。(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95页。)在《资本论》中,马克思指出:“外界自然条件在经济上可以分为两大类:生活资料的自然资源,例如土壤的肥力,鱼产丰富的水等等;劳动资料的自然资源,如奔腾的瀑布、可以航行的河流、森林、金属、煤炭等等。”马克思还指出:这两类自然资源在历史上对人的意义各不相同,“在文化初期,这一类自然资源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在较高的发展阶段,第二类自然资源具有决定性的意义。”(注:《资本论》第1卷,第560页,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当然这种划分不是绝对的,一定的自然资源在不同的生产力发展阶段上,也就是在人对自然的认识和利用的不同水平上,它对人的意义也就不同。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随着历史的发展以及人类活动能力在深度和广度上的发展,自然资源越来越以第二类资源的形式与人、人类活动发生关系。

从这里可以发现,马克思是在人的生存环境、生存条件的意义上研究“自然”的,也就是说只是在人活动的场所、空间的意义上来规定“自然”的,那主要就是地球、地表,他分析了作为地球上的自然条件的地质条件、地理条件、气候条件,包括物理、化学、生物的条件,例如空气、水、土壤、阳光以及瀑布、河流、森林、煤炭等等。这种理解当然与马克思从经济学角度进行研究不无关系,但更主要的是马克思的理论具有强烈的现实感。我们完全可以说,马克思绝不会否认太阳系以外、银河系以外宇宙的客观实在性,但要他把自己的研究视野从生活在大地上的现实的人转移到那些与人的关系过于遥远的自然界,是绝不可能的。从此我们也可以看到,那些责备马克思轻视人、不研究人的人是在多大程度上误解了马克思,不了解马克思。在一定的意义上,我们可以说,马克思任何时候都没有离开过“人”这个主题,研究现实的人,研究现实的人与现实的环境之间的关系,研究现实的人的活动规律,研究现实的人的命运和前途,可以说是马克思毕生的事业。

再次,关于人化自然。“人化自然”和“与人有关的自然”不是同一个概念,尽管在现实世界中,与人有关的自然大多都已经是人化了的自然。“与人有关的自然”比“人化自然”的外延更广大,它是指人类生活的自然环境,既包括人化了的自然,也包括那些未经人化,但已经进入人的生活范围,成为人们依赖、认识、审美的对象的自然。“人化自然”则专指那些经过人的对象化活动改造过的自然,是打上了人的活动的烙印的自然。

马克思关于“人化自然”的思想是丰富的。在马克思看来,人们所面对的自然界,主要是人通过劳动创造、占有和再生产的自然界,也就是说是人化了的自然界。“在人类历史中即在人类社会的产生过程中形成的自然界是人的现实的自然界”。(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28页。)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对费尔巴哈在抽象直观的意义上谈论自然进行了批评,他写道:“他没有看到,他周围的感性世界决不是某种开天辟地以来就直接存在的、始终如一的东西,而是工业和社会状况的产物,是历史的产物,是世世代代活动的结果。”(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76页。)

即使在被学者们经常援引来论证马克思关于自然界的先在性的那段话中,联系上下文,可以看出,马克思强调的重点并不是外部的先在性,而是着意于自然的历史性。我们还是把整段文字引在下面:

“这种活动、这种连续不断的感性劳动和创造、这种生产,正是整个现存的感性世界的基础,它哪怕只中断一年,费尔巴哈就会看到,不仅在自然界将发生巨大的变化,而且整个人类世界以及他自己的直观能力,甚至他本身的存在也会很快就没有了。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外部自然界的优先地位仍然会保持着,而整个这一点当然不适用于原始的、通过自然发生的途径产生的人们。但是,这种区别只有在人被看作是某种与自然界不同的东西时才有意义。此外,先于人类历史而存在的那个自然界,不是费尔巴哈生活其中的自然界;这是除去在澳洲新出现的一些珊瑚岛以外今天在任何地方都不再存在的、因而对于费尔巴哈来说也是不存在的自然界。”(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77页。)这最后一句话中的“不再存在”、“不存在”当然不是指自然界消失了,而是说自然界原有的纯粹自然性消失了,因为它已经过人类活动的改造。

马克思强调人化自然的目的在于强调自然的社会历史性,但却丝毫没有否弃其作为人以外的客观存在的实在性地位。在客观性上,人化自然与原始自然并无区别,它们仍服从于自然规律。这一点可以从马克思对劳动的规定中看出。马克思写道:“劳动首先是人和自然之间的过程,是人以自身的活动来引起、调整和控制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过程。”(注:《资本论》第1卷,第201~202页,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他还讲,这种一般意义上的劳动(有用劳动)是“不以一切社会形式为转移的人类生存条件”,是“人类生活得以实现的永恒的自然必然性。”(注:《资本论》第1卷,第56页,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显然,既然劳动是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过程,而这种物质变换过程并不因社会历史的发展而消失,那就是说,在劳动过程中,在人类发展过程中,人始终把自然(包括人化自然,而且越来越是人化自然)当作自己的客体对象来看待的。在劳动活动中,自然(人化自然)永远不可能内化为主体或者它永远不可能成为目的本身,它只能是手段,是对象,服从于人的目的。

马克思不仅从劳动过程的进一步发展论述了人化自然的客观性,而且还从劳动的结果的角度说明了这一问题。劳动产品作为人化自然的主要部分,它一定是“自然物质和劳动这两种因素的结合”。在任何产品中除去劳动因素之外,“总还剩有一种不借人力而天然存在的物质基质。”(注:《资本论》第1卷,第56页,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进一步讲,凝结在产品中的人类特殊的具体的有用劳动,它实现了自然物质的结构重组,这是人化自然中的积极部分。之所以是积极的,是因为它们是人们按照自己的价值取向改造、创造出来的,其中融合了人的目的。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打比方说,费尔巴哈在曼彻斯特只看见一些工厂和机器,而一百年以前在那里只能看见脚踏纺车和织布机;或者,他在罗马的坎帕尼亚只发现一些牧场和沼泽,而在奥古斯都时代在那里只能发现罗马资本家的葡萄园和别墅。这里的工厂、机器、脚踏纺车、织布机等都是人类改造自然的结晶体,是社会生产力的表现。这些物化的生产力相对于新的一代人来说,是决定他们的性质的东西,是客观的东西。

总之,人化自然仍然是自然,仍然是客观力量,它是人们价值创造的结果,但对后人来说,其客观性与未经改造的原始自然的客观性毫无二致。所以我们探讨唯物史观的价值向度不能用价值向度取代客观向度,这是我们所一再强调的。我们必须始终坚持马克思的这一基本观点:人们“是在一定的物质的、不受他们任意支配的界限、前提和条件下活动着的”,(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72页。)“人创造环境,同样,环境也创造人”。(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92页。)

前面我们说自然界在两种意义上为人而存在,即在狭隘意义上,它为人的肉体生存提供生活资料,在广泛意义上,它为人的劳动提供生活资料。实际上,人作为人而存在的时候,他从自然直接获得生活资料的量是微小的,甚至可以说,人依靠从自然界直接取得的生活资料从来都没有完全满足过人自身的需要。这是由于无论从需要的量还是就需要的质来说,人的需要都完全不同于动物的需要,人以需要的无限性和广泛性区别于动物。这也正是人之所以能够超越于动物,对自然采取积极的对象性活动的内在根源。

人的能动性、超越性和价值性又是何以得到实现的呢?马克思的回答是,通过人的实践活动(不是上帝,不是本能,而是积极的创造性活动)。谈论人,就必须谈及人的实践活动,谈及生产劳动。所以我们一开始就要明确,人在本质上是实践的,正是这样,马克思就找到了人与自然之间沟通、连结的渠道和纽带。

自然界不是上帝安排来为人而存在的,自然界之为人的存在完全是人通过自己积极的活动争取来的。事实上,在直接的意义上讲自然界与人是对立的,人与自然界也是对立的。“人自身作为一种自然力与自然物质相对立。”(注:《资本论》第1卷,第202页,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自然界起初是作为一种完全异己的、有无限威力的和不可制服的力量与人们对立的,人们同自然界的关系完全像动物同自然界的关系一样,人们就像牲畜一样慑服于自然界。”(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81-82页。)这种直接对立实际上也是直接同一,就是说,在人类发展的最初阶段上,人还没有完全从自然界中分化出来,人更主要地以自然存在物的面目出现,人的实践能力还极其微弱,人完全从属于自然力量的支配。

不知经过多少磨难,不知有过多少牺牲,人类的实践能力逐步获得了提高。在生产实践中,“人才真正地证明自己是类存在物。这种生产是人的能动的类生活。通过这种生产,自然界才表现为他的作品和他的现实。”人开始从自然界中提升出来,他通过劳动而占有自然界,通过自己的劳动使自然界受自己支配。人开始以积极的姿态傲视自然,把自然界整个地纳入他的活动过程,作为劳动的要素。从这个时候开始,“整个所谓世界历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而诞生的过程,是自然界对人说来的生成过程”。(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97、131页。)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多次讲到工业、现代商业等,实际上,在马克思看来,只是到了近代工业阶段,人对自然界的支配作用才突现出来。后来,在《资本论》中,马克思的这一思想就更加明确了。他写道:“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人对自然的支配为前提”,包括人对自然力的控制、利用、占有或驯服等。(注:《资本论》第1卷,第561页,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他指出,资本创造出一个普遍的劳动体系,创造出一个“普遍利用自然属性和人的属性的体系”,一个“普遍有用性的体系”,它造成社会成员对自然界的普遍占有,改变了以往人类对自然的崇拜状态,从而把自然的威风打下去了。只有在资本主义条件下,“自然界才真正是人的对象,真正是有用物;它不再被认为是自为的力量;而对自然界的独立规律的理论认识本身不过表现为狡猾,其目的是使自然界服从于人的需要。”(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第390页。)

就人与自然的关系来说,我们可以从两个相反的角度看问题。一是人的生存和活动离不开自然。自然界是人的安身立命之所,自然界是人的活动的舞台,没有自然界,人就只能像幽灵一样在空虚中游荡。自然界还为人的生存和活动提供对象、材料和工具,“没有自然界,没有感性的外部世界,工人就什么也不能创造。它是工人用来实现自己的劳动、在其中展开劳动活动、由其中生产出和借以生产出自己的产品的材料。”(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92页。)在《资本论》中,马克思说,土地是人的“原始的食物仓”,“原始的劳动资料库”。(注:《资本论》第1卷,第203页,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二是“现实的自然界”同样离不开人和人的活动。离开了人和人的活动,现实的自然界就退回到了原始的自然状态。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讲到,没有活劳动,铁会生锈,木会腐烂,不织不编的纱会变成废棉。只有工人的对象性活动,才能够将潜在的可能的使用价值转变为现实的使用价值,把它们从死的变成“活”的。所以马克思赞成威廉·配第的观点,“劳动是财富之父,土地是财富之母。”(注:《资本论》第1卷,第57页,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

无论从人对自然的关系还是从自然对人的关系来看,在现实中,两者已经难解难分地统一在一起了。这正是马克思所指出的,“人对人说来作为自然界的存在以及自然界对人说来作为人的存在”的统一。那么,这种统一的基础是什么?通过劳动和在劳动中。也就是人正是通过自身积极的对象化活动使自然界不断地从自为的存在转变为属人的存在。在此,我们必须有必要重申:自然的属人性的确立并没有也不可能否弃自然本身的客观实在性。我们必须在动态中把握马克思关于人与自然既对立又统一的思想。我说过,马克思所关注的自然或者说进入马克思理论视野中的自然不再是旧唯物主义在本体论意义上所讲的自然,也不是纯粹的原始自然,而是为人的自然,是作为人的生存和生活环境的自然,而且更重要的是作为“工业和社会状况的产物”的自然,也就是说,自然本身已经是社会历史性的,它内涵了人类的劳动。这就是说,自然一方面是人类活动的前提、基础,而另一方面又是人类活动的结果和产物。客体客观向度和主体价值向度在人类实践活动过程中矛盾地统一起来了。

前引马克思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的一段话提到了“对自然界的独立规律的理论认识”问题,因此,我们再从自然科学的角度来探讨一下人与自然的关系。如果说生产实践是人对自然的实际物质性占有的话,那么,科学就是人对自然的精神性占有。事实上,这两种对自然的占有方式并不是可以截然分开的,因为科学本身也是在生产中产生出来的,科学也是生产的特殊的方式。人要在对自身有用的形式上占有自然界,就要认识自然界,了解自然界以及自然界与人的活动之间的关系。

人们对自然界的认识以及对自然界与人的活动之间关系的认识有一个从混沌自发到自觉自为的发展过程。起初,科学与生产是直接混为一体的,人们有效地改造了自然界,但并没有明白其中的机理。只有到了资本主义阶段,作为与“直接劳动相分离”的科学才脱离了个别工人的知识、经验、技能,成为一个独立的领域,也才开始了人们自觉发展科学、应用科学的阶段。这就是“资本主义生产的发展势必引起科学和劳动的分离,同时使科学本身被应用到物质生产上去。”(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3分册,第489页。)马克思在《资本论》手稿中写道:由于资本主义的发展,“第一次产生了只有用科学方法才能解决的实际问题”,“第一次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为自然科学创造了进行研究、观察、实验的物质手段”;又第一次使科学在生产中的大规模应用“成为可能和必要的”,而且,实际上,资本主义已经在生产中大规模地应用自然力、科学和机器了。他还说:“随着资本主义生产的扩展,科学因素第一次被有意识地和广泛地加以发展、应用并体现在生活中,其规模是以往时代根本想象不到的。”(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第570-572页。)

当然,马克思同时也指出,科学在资本主义条件下之所以得到如此巨大的发展和大规模的应用,完全是从属于资本的欲望和利益的,科学是资本用作致富的手段。而对于广大工人来说则是异己的力量,是排挤工人的力量。所以马克思憧憬在共产主义条件下,科学活动属于“发展不追求任何直接实践目的的人的能力和社会的潜力”的活动。(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2卷,第214页。)但是,不管怎么说,科学作为人对自然的认识,它必然对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发生作用,并成为生产力取得巨大发展的条件之一,也正是因为科学的发展和应用能实际地成为一种改造自然的力量,因此它也就始终被人用来为自己的目的服务。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说:“对自然界的独立规律的理论认识本身不过表现为狡猾,其目的是使自然界服从于人的需要。”

即使在马克思所憧憬的共产主义条件下,科学不再服从于直接实践的目的,它也是满足人的“个性和能力发展”的需要。所以当我们追问人们服从自然规律、追求科学的目的是什么时,我们就进入了价值世界,这就是以人为中心的世界。

最后,我们来考察一下人与自然之间的审美关系。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在论述人的生产与动物的生产的区别时写道:人还能够把“内在的尺度”运用于对象,从而“按照美的规律来建造”。(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97页。)

在人们的生产实践活动中,人们的审美需要产生了,人们也就创造了美的对象。当我们说劳动创造了美的时候,也就是说人与自然的审美关系同样是以人的实践活动为基础的。美也是人们的一种对象化活动,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但是,这种对象化活动如同生产实践活动一样也是具体的、历史的,是受社会历史条件的制约的。当人类面对着大自然的淫威而战战兢兢、匍匐膜拜的时候,人与自然之间的审美关系是非常有限的;当人类的基本需求没有得到有保障的满足,追求“有用性”还是主要的价值取向的时候,人与自然的审美关系是不完善的;当人类内部划分为对立的阶级,一部分人的发展是以另一部分人的不发展为代价的时候,人与自然的审美关系在总体上是畸形的。马克思说,在资本主义条件下,“劳动创造了宫殿,但是给工人创造了贫民窟。劳动创造了美,但是使工人变成畸形。劳动用机器代替了手工劳动,但是使一部分工人回到野蛮的劳动,并使另一部分工人变成机器。劳动生产了智慧,但是给工人生产了愚钝和痴呆。”(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93页。)

马克思设想,只有到了未来共产主义社会,“需要和享受失去了自己的利己主义性质,而自然界失去了自己的纯粹的有用性”。(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24-125页。)真正具有了人的眼、人的耳的人的感觉已经同“人的本质和自然界的本质的丰富性相适应”,人们以“全部感觉在对象中肯定自己”,也就是说形成了“完整的主体”。这种完整的主体(全面的人)是“从全部才能的自由发展中产生的创造性的生活表现”。(注:参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这时候,人与自然之间的审美关系才能够完全地确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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