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学习的理论视野与逻辑拓展框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视野论文,框架论文,逻辑论文,理论论文,组织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 C9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1965(2009)07-0126-06
美国学者Argyris和Schon(1978)[1]正式提出组织学习(organizational learning)概念以来,组织学习理论受到国内外学术界和企业界的广泛关注。由于不同学科领域关于组织学习的研究结论不尽相同,故而形成多视角下的组织学习观念及分析模型。组织学习本身是一个动态、发展、创新及前瞻性的概念,特别是近年来环境和技术的驱动,加速了组织结构向网络化、集成化和动态虚拟化方向发展,这就需要对组织学习探求新的理解并赋以新的内涵。本文试图切入重要的组织价值观和网络视角,以系统归纳国内外关于组织学习和知识创新的重要文献为理论基点,探求组织学习与知识创新的内在关联并赋以组织学习新的内涵,继而对学习型组织进一步拓展,刻画一个基于学习、知识和价值统一的组织学习逻辑分析框架,为构建知本型组织提供路径选择。
1 组织学习的理论视野
1.1 组织学习的定义 对于组织学习的定义,不同学者有不同观点。Dodgson(1993)[2]认为,组织学习是指企业围绕其日常活动和组织文化,对知识和惯例进行建构、补充与组织,并通过完善各种技能以适应和提高组织效能。Fiol和Lyles(1985)[3]的定义为:组织在过去的经验、活动基础上开发或者发展相应的能力和知识,并将这些能力和知识应用在此后的行动中,以期提高该组织的竞争能力和绩效。Cohen和Levinthal(1990)[4]则从知识转化的角度,认为组织学习是建立在个人学习基础之上,但是组织学习更强调知识的转化、扩散和储存,并把这种能力称为组织的学习能力。圣吉(Senger,1995)[5]认为,组织学习不仅是一种创造性学习,也是一个组织的长期修炼与整体价值的塑造过程,以及被赋予重要的实践意义。圣吉在其《第五项修炼》的著述中,已为组织学习作出了理论框架、系统语言和价值塑造的分析逻辑,之后的《第五项修炼·实践篇》以及《变革之舞》等论著,则进一步为学习型组织的全面构建提供了实践模式和方案选择。
1.2 组织学习的观念及模型 组织学习研究的范式基础包括四类[6]:a.在传统意义的权变理论(contingency theory)框架下,组织被设定一个能够持续作出自我调整以不断适应环境的开放系统;b.社会心理学(social psychology)的基本假设,即组织用自己的参照系(frames of reference)来解释其内外环境。确切地说,发展组织成员对环境的一致性理解,有助于提高成员间的合作水平,并形成集体语言,从而达到经验和见解的一致性[7]。结论是:个体学习作为组织学习的基本单元和起点,集体学习只是组织学习的外在形式,却不能真正实现组织学习的核心内涵或成果,除非能够形成或被看做可分享的知识部分;c.信息论(information theory)视组织学习为一个获取、分配、解释和储存知识与信息的过程,强调信息技术运用和组织知识的发展,以及形成规范化管理、协调的运行机制和组织文化的合作[8];d.系统动力学(system dynamics)分析的一个重要前提是,组织具有“动态复杂性”(dynamic complexity)特点,以至于简单因果关系的分析法不再适用[9],包括分析学习过程的复杂性、学习对象的群体性、学习内容的实用性和有机性联系。
其次,基于经济学分析,组织学习被理解为一个企业促进知识创新或知识获得并使之传播于全组织,体现在产品、服务和体系中的能力[10]。在正统经济学中,有限理性说为经济行为者提供了有限理性学习模型;将社会学习模型纳入制度经济学框架下的制度修正说认为,其运作的制度环境为经济行为者提供了学习背景和动力[11]。企业理论基本将“常规”(是指对待特定问题提供成功答案的相互作用模式)视为组织学习的中心问题,包括了两个层次[12]:一是企业循以学习曲线(learning curves)的运作,反映了静态常规的现状;二是动态常规指向新的学习和新产品开发,体现了创新性学习的范式。另外,管理学将组织学习的现有文献分为五个理论组[13]:Ⅰ组织决策和适应视角;Ⅱ系统理论视角;Ⅲ认知与知识视角;Ⅳ文化视角;Ⅴ行动与学习视角。
由于不同学科领域关于组织学习的研究结论不尽相同,故而形成多视角下的组织学习观念及分析模型。为此表1作了简单归纳[14~28]。我们认为,组织学习是一个以知识为基本特征及其相关能力持续获取的修炼过程,是以个人学习为起点。在组织集体氛围下实现知识的广泛整合与公平利用,强调组织知识与人文内涵的系统构建,以及认知与行动在学习实践中的有机结合,进而形成一种以观点、语言、学习与知识共享为主题的核心价值体系。但组织学习本身却是一个动态、发展、创新及前瞻性概念,需要不断探求其新的理解并赋以新的内涵。
1.3 组织及组织间学习与知识创新的理论关联 在组织学习的范式研究中,尚存在四方面的理论缺陷[29]:a.组织学习理论基本上缺乏“学习的内容是知识开发这样一种观点”[30],因大部分研究只是基于行为的刺激与反应,行为主义范式则把学习主体视为暗箱,对于学习过程几乎不加解释;b.组织学习的研究项目往往停留于个人学习模式[31],缺乏研究的总体观念及长期规划;c.多数研究内容难以说明学习的主动性和创造性的情形,也不能说明作为学习结果的知识创新内涵和形式;d.双循环学习即对于现存观念、诠释架构或决策前提的质疑和重构,但不易实现。事实上,组织是在日常运作中通过持续的知识创新过程来对现存的观念、架构和前提提出质疑并重构,因此知识创造并非某一时点的特殊学习,而是一个不间断的自我超越过程[32]。就本质而言,组织及组织间学习与知识创新具有广泛的理论共识和紧密的内在关联,重要的是在融合与统一意义上确立其共同研究两个层面:即实践的相关性和概念的效能性。
表2就组织及组织间学习与知识创新的理论关联作了归纳[33~41]。我们认为,学习在于形成组织获取知识的能力并提供其实践性框架,知识创新可视为组织学习的能力标志以及满足学习过程的预期成效,前者作为前提、手段和过程,后者则是目标模式或绩效机制,以及共同促进组织价值性从学习向知识的内涵、结构、逻辑和语言拓展。
2 组织学习的逻辑拓展框架
圣吉认为,系统(基模)语言是由增强环路、调节环路和时间滞延三个基本元素组成。对于学习型组织(learning organization)(圣吉在其《第五项修炼》一书中提出此管理观念,企业应建立学习型组织,其含义为面临变遭剧烈的外在环境,组织应力求精简、扁平化、弹性因应、终生学习、不断自我组织再造,以维持竞争力。)而言,善用这一语言在于建立系统观点,实现系统思考,以及将学习重点引向于探究复杂问题的深层结构,寻求结构中的杠杆解,得出其解决之道。因此,组织学习是一个修炼过程,未来修炼是以“五项修炼”为起点,并实现系统语言向网络语言转变[42~43](见表3)。
然而现实中,随着知识经济、经济全球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的进一步发展,特别是新一代使能技术(Electronic Technologies Enabling,e-TE)在企业管理及商务领域的应用扩展,以及对象管理组织(Object Management Group,OMG)、企业应用集成(Enterprise Application Integration,EAI)、多智能体系统(Multi-agent System,MAS)和协同电子商务(Collaborative e-biz,CeB)等关键技术驱动,加速了组织结构向网络化、集成化和动态虚拟化方向发展,以至网络模式替代系统模式,贯穿于学习型组织的系统语言也显然被拓展为用以描述跨组织、多元系统和联盟组织的网络语言范式。
图1为我们给出的组织学习逻辑拓展框架。框架描述:a.系统语言被网络语言所取代;b.网络语言的逻辑表达:激发潜意识→全息观点→网络结构→网络语言→网络模拟→协同实践社区;c.组织学习与知识创新关联语言的逻辑表达:知识挖掘→实践性观点→知识结构→创新性语言→可视化模拟→知识网络;d.组织学习的系统目标拓展:系统理性→开放包容→长期承诺→知识共享→组织核心能力;e.组织学习的价值目标拓展:价值理性→价值全息→价值体认→价值共享→组织持久活力;f.组织演变过程:学习型组织→知本型组织。
需要说明的是,这里的“知识网络(knowledge networks)”是指一种获取、共享嵌入在组织内外社会网络中的知识资源,以创造新知识为目的的网络,是由知识社区(knowledge communities)(知识社区是组织中具有共同价值观或共同激情的人群为了具体的目标去创造、分享和应用知识,是组织中一种正式的网络,通常存在于组织内部,可以将其视为团队的延伸。)实践社区(communities of practice)(实践社区最早是Etinne C.Wenger(1998)于《哈佛商业评论》提出的观念,指在企业里分享专门知识和情感所组成的非正式团体。在这一团体中,相同专业的人员建立起广泛联系的网络,以便能够在不同地区之间的实践者中分享知识。实践社区作为非正式组织,为企业创造了非正式沟通渠道。)虚拟知识网络(virtual knowledge networks)(虚拟知识网络就是利用信息网络技术为个人、团队及组织获取、共享和创造知识提供更加方便的网络平台。)三种形态组成;它不但分布在组织边界内,还延伸到组织外部。组织成员、工具和任务相互联结,形成组织的内部知识网络;它们与组织外部的知识载体进行物质和信息交换,形成组织的外部知识网络。网络中的知识活动包括:知识识别、知识创造、知识学习、知识共享、溢出与扩散等。知识网络系统内诸多控制参数间复杂的非线性耦合,为组织系统的演化提供了动力。
“协同实践社区(collaboration communities of practice)”是指在协同商务环境下,能够通过整合组织的内外部知识资源,产生组织学习、利用和创造知识的整体效益大于各独立组成部分总和效应的实践社区。
我们提出的“知本型组织(intellectual capital organization)”概念,是以持续推动知识联盟(knowledge links)的协同实践为主要形式,将管理重心放在实现学习、知识与实践网络的动态整合和知本(intellectual capital,IC)运营上,以及将供应商、渠道和顾客等市场要素整合于知识创造和知本运营的价值体系之中,并以价值星系(value constellation)或价值网(value nets)替代价值链(value chain)、互动的知识流(knowledge flow)提升静态的知识库藏(knowledge stock)为标志,实现学习共享、知识共享、价值共享的最佳虚拟实践共同体。
关于组织学习拓展框架的逻辑推断,其基本判点及主要判据可归纳于表4。
概括而言,在组织的未来修炼及价值塑造过程中,依赖于系统框架描述的学习型语言显然被虚拟网络环境下的知本型网络语言所渐次替代,学习型组织被进一步拓展为知本型组织。在此情形下,组织学习无论在其逻辑、结构和形式上,也显然纳入一个基于学习、知识和价值统一的分析框架。在此框架内,包括将个人学习、团队学习、组织学习和创造性学习的协同链接从组织内扩展到组织间或联盟,组织及跨组织的知识学习、实践性学习和联盟学习被有效纳入协同增值的知识网络,以及在环境驱动和技术及管理工具支持下进一步促使组织学习力向知识与价值整合的协同能力发展。
3 结论
本文首先归纳了多视角下的组织学习观念及分析模型;在此基础上,我们认为,组织学习是一个以知识为基本特征及其相关能力持续获取的修炼过程,强调组织知识与人文内涵的系统构建,以及认知与行动在学习实践中的有机结合,进而形成一种以观点、语言、学习与知识共享为主题的核心价值体系。其次,就组织及组织间学习与知识创新的理论关联作出归纳;我们认为,学习在于形成组织获取知识的能力并提供其实践性框架,知识创新可视为组织学习的能力标志以及满足学习过程的预期成效,二者共同促进组织价值性从学习向知识的内涵、结构、逻辑和语言拓展。最后,我们给出了组织学习逻辑拓展框架;组织学习的未来拓展是:学习型组织的系统语言被知本型组织的网络语言所渐次替代,学习型组织被进一步拓展为知本型组织,组织及跨组织的知识学习、实践性学习和联盟学习被有效纳入协同增值的知识网络,组织学习力向知识与价值整合的协同能力发展。
收稿日期:2009-05-06
修回日期:2009-05-25